第36章 擎天柱折

“…天下哪有你這等狠毒的兄長,就算不顧惜手足之情,好歹也念着點先皇在世時的囑托,誰知你竟…竟做出這種事來,你叫我以何顏面對先皇?!”

“寅兒……”

“放肆!蕭紹初你連禮節都忘了嗎?!”

“是臣弟逾越了,不過——”

“滾出去,我暫時不想見到你這張臉!”

“寅兒,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滾!當初……”

随着門口兩人的戰鬥升級,我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挺屍中。

可惜屍體不是你想挺,想挺就能挺,在一陣劇烈得無法抵抗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時,我抽搐着翻下了床。

“……太醫,快傳太醫!”

“該死!他竟然沒死。”

“你…你這是安的什麽心。”

“寅兒…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想跟你說這個,你…blablabla…”

“難道你沒這樣想過?如果他死了…blablabla…”

我在地上像蛋炒飯一樣翻來滾去,門口那兩個傻逼還在你啊我啊地別扭來傲嬌去,尼瑪啊啊啊,那位名喚“寅兒”的你能再嚎一嗓子不,太醫呢太醫呢太醫呢…讓我死了吧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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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屍體是不會有任何知覺的,絕不會像此時的我一般,疼得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漫長的等待中,所謂的太醫終于姍姍來遲,十分有效率地先讓兩個太監按住我,随後灌了我一肚子麻沸散,終于,我再次奄奄一息地被擡上了床。

這一回穿越,我倒黴大發了!

先不說修真那些還未處理好的破事,就單現況而言,委實太蛋疼了。

我這回穿進去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世界,被穿越者的身份還很高貴,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王爺。

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王爺的JJ被廢了。

媽蛋!被廢了!

簡直不敢置信!古往今來的穿越者還有比我更悲催麽?!

天知道我在這個世界剛醒來就被肉體撕裂般的疼痛所驚吓,強忍住非人的折磨,顫抖着手掀開褲子時……那種蛋碎的慘狀瞬間将我擊斃…不,是暈。

再次醒來時,我已被這鮮血淋漓的殘酷現實打擊得精神恍惚,無法自拔。

好在蛋雖碎,瓜還在,除卻一開始解手時會出現便血等情況外,倒是不影響三急功能,不過想要重振雄風就基本無望了。

敢将王爺的蛋碎了的變态,自然不會是普通人,那人也是一個王爺,還是原主的一母同胞嫡親的哥哥,名喚蕭紹初。

至于蕭紹初為什麽要将自己弟弟的碩根給廢了呢,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這個時空的背景類似于古代的五胡亂華,我所處于的國家就叫蕭國,是目前國際局勢中最強有力的政權之一,原國主有四個兒子,老大蕭紹寅德才兼備,是把行政管理的好手,老二蕭紹初能征善戰,很有一代霸主開疆拓土的氣勢,老三蕭紹未…咳咳,也就是“我”,多才多藝,很有李後主的天分,老四蕭紹酬雖是正宮所出,但奈何天生不足,腦子有病,是個癡呆兒。

任憑誰想,都以為時日不多的國主會将儲位傳召給大娃或二娃,誰知,原國主在嗝屁的前一刻,頒布了遺诏,上面明文令指,皇位傳給四娃蕭紹酬,并且立頗有亡國節奏的三娃蕭紹未為攝政王,頓時滿朝文武震撼,舉國上下驚呆。

還沒等反應過來的谏臣們跳腳撞牆,國主就已撒手人寰。

這情況瞬間就複雜了,要說讓癡呆兒下位吧,可這先皇剛死,就鬧這出,那名聲妥妥不好聽啊,可說輔佐吧,就等于給自己的政治生涯斷了後路,畢竟誰都知道,這癡兒遲早要下臺,皇位做不久的,若是給新君添堵了,這豈不得不償失,官帽還要不要戴了?!

好在大娃二娃心胸很是寬闊地表示,咱兄弟幾個情深壓根不在乎這些,願盡其所能地輔助新皇上任,得到風向的大臣們這才紛紛安下心來,心照不宣地作服從狀。

呵呵…這當然不會是真相,否則,我這攝政王的碩根還能被二娃給碎了?!

事實真相很簡單,放在這風雲變幻的國家大事背景裏,顯得特別地狹隘單薄,且破下限毀三觀。

真相是這樣的,大娃心系國家,志向遠大,憐憫百姓飽受這戰亂之苦,期望有朝一日能國泰民安,二娃從小就被大娃的才情憂思所打動,早生愛慕之心,願親手打下這錦繡山河,拱手相送。

這原本是個可歌可泣的兄弟年下帝王将軍什麽的耽美經典橋段,可惜卻插入了一個炮灰,那就是“我”,三娃蕭紹未。

蕭紹未與蕭紹初本是同父同母的至親,算起來,應比旁人更親密些才是,而蕭紹未也确實對這一母同胞的哥哥很依賴,甚至可以說是傾慕。

誰知,蕭紹初對他卻很是厭惡,每每碰及,都是繞着走。

蕭紹未內心很失衡,很桑心,日日借酒消愁,笙舞靡靡,沉醉在溫柔鄉裏不願清醒,先前還好,無人管束,可後來先皇嗝屁,偏偏欽定他為攝政王,這使他再也不能沉迷酒色,縱情傷懷了,于是郁郁然的蕭紹未在上朝第一天就遭受到了“心懷天下,才德兼備”的蕭紹寅訓斥,被落了面子的蕭紹未若在往常可能就此乖順地低下頭挨訓,可那天偏生蕭紹初又在場,自己又是以攝政王的身份第一次參與朝政,心底自是不甘,更想起此人是自己一直以來羨慕嫉妒恨的情敵,情緒一時控制不住,便利用自己攝政王的身份鎮壓對方。

蕭紹初本就不待見他,如今更見“懦弱無能,荒淫無為”的他搶了傾慕之人的權勢,更意圖欺辱對方,心頭早就起了雷霆怒火,一個控制不住,就飛起了淩空一腳,在滿朝文武的衆目睽睽之下,将蕭紹未的蛋給踢碎了。

再然後,我就成為了蕭紹未。

呵呵,這世界對我惡意真大。

“…三弟,你無事吧?”

正恍惚間,一張眉目清俊,眼含擔憂的臉忽然就出現在我視線上方,我忍住痛,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大皇兄。”

那人仿佛終于舒了口氣般,皺起的眉頭一松,自語道:“看來是無礙了。”

卧了個大槽!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無礙了?!

碩根沒了這事能叫無礙?你TM去無礙一下給我看看啊!

我緊握住拳,強忍住想打人的沖動,咬牙回道:“呵,的确是無礙了,不過是做了太監這等區區小事而已。”

聞言,那人眉頭再度蹙起,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盯我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三弟何需話裏藏話,這事确是紹初不對,他現時也悔不當初,自甘受鞭撻之刑一百,至今仍躺在病榻上起不了身,我令他禁足三月,期間擔任的所有職務取消,望三弟念在其一母同胞的情分上,原諒他這回。”

我聽得一肚子氣,險些以為自己三觀不正,不然為何他說的每個字我都能聽明白,可連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呢?

難道他天真地以為,廢蛋之仇是抽一百鞭,然後放假三個月不來上班順便養傷就能抵過的?

更何況,這蕭紹寅說話也太假了吧,剛才我還聽見他與蕭紹初在門口打情罵俏,怎麽就下不了床了?

我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冷靜!冷靜!再冷靜,畢竟初來乍到,許多事還沒搞清楚,但此刻我真心忍不住了,如果說這具身體是斷腿還是瞎眼什麽的,我還能忍,可蛋碎這種事太超過了!雖說不是我的身體,可如今也感同身受了!我沒找你的碴已經算是修養不錯了,他奶奶的,你居然還來惡心我,這絕壁不能忍!

我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胸口那堵氣後,才字正腔圓地回道:“非我不願諒解他,更非我不顧及兄弟情誼,只是我覺得萬事都需講究公允二字,我既被如此對待,這一生算是毀了,你竟以為一百鞭刑,三月休朝就能抵過?更別提皇兄你滿嘴謊言,說他至今下不了床,難道剛才我是聽錯了你倆的對話?他既然有精神一口一個‘他怎地還沒死’又怎會無力下床?”

蕭紹寅目露異色,像是第一次才認識我般緊盯我半晌,方才沉聲道:“那三弟打算如何?”

我知道對方開始懷疑了,便擺出一副原主平日裏清高冷傲的模樣,很是不屑地瞥他一眼後,才道:“這是我與他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大我幾歲罷了,稱你一聲皇兄是看得起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說鞭撻一百就鞭撻一百啊?你說禁足三月就三月啊?”

“皇兄倒挺會自作主張的嘛,不過,到底你是攝政王還是我是?”

我每說一句,蕭紹寅的臉就暗一分,如今已是黑沉一片。

“至于我想怎麽處罰他,則不必勞煩皇兄你了,我先叫人暫時收押他,待我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再另行處置吧。”

蕭紹寅估計是被我氣着了,呼一下站起身來,連同那副人模狗樣的溫和面容也消失不見,他硬邦邦地留下一句“祝三弟早日康複”便拂袖而去。

我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繼續睡,心底并無半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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