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撲朔迷離

養傷期間,我躺在床上無所事事,除了吃喝拉撒外,就只有默默地分析眼前的局勢了。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我很無奈。

因為這次的穿越事件對于我來說實在太突然,而且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外星人不是說需得到那六人最為珍惜之物才能撕裂空間,去到下個世界?我第一次穿越的經驗,驗證了這個說法,可再次穿越卻打破了……不,也不能這麽說,畢竟畫中仙這卷軸我也不敢保證陸清沒見過,而且焚情爐上也刻着畫中仙,兩者也像是有莫大的關系。

但,就算假設陸清最在意的東西不是焚情爐,而是畫中仙,也有許多不符邏輯之處,韓籌也莫名其妙地失憶了,上回穿越,韓籌是身穿,可這回他卻沒跟過來,明明卷軸離我與他的距離都十分近,沒道理我被吸入了他卻沒事。

我甚至覺得自己的任務失敗了,陸清肯定怨氣未消,而韓籌又留在那個世界,如果沒有我阻攔,按原文的尿性,很可能韓籌在不久後就恢複了記憶,然後憑借主角光環王霸之氣将陸清給收了,然後再撕裂空間來到此地。

我越想越是心焦,恨不得趕緊穿回去重來一遍。

同時,這事也給了我血的教訓,我決定不能再随波逐流下去了,原本就是在逆境中生存,再不拿出點魄力行事,這回恐怕又是重蹈覆轍。

第一次穿越,那是誤打誤撞的好運,我若是還妄想着擁有這種好運,不花費點心力,那絕壁是自讨苦吃。

不過……這回的穿越,确實有些異常。

在那篇《催眠三千界》裏,修真界的下一站應當是西幻,而不是什麽古代,當然,古代卷也有,只不過由于我看得太過粗略,忘了是處于哪個世界的前後,更忘了裏面所有的情節內容,只模糊記得,好像是有那麽一個篇章。

貌似是由于古代卷字數太少,人物太多,肉又乏味,導致我直接跳過去了。

于是…很不幸,這回我連六人之一是哪位都不清楚了,只依稀有個印象,貌似是叫蕭紹啥的…

呵,這信息有等同于無,這蕭家四兄弟的名字誰不是前頭兩字叫蕭紹的?

看文一目十行的我,又怎會分辨得出,那滿屏的蕭紹X與蕭紹Y到底是誰與誰?

好吧,不幸中的萬幸,起碼目标是這四兄弟…不,排除我外,是三兄弟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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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主記憶裏繼續翻尋,很快,我也否決另一個目标——蕭紹酬。

蕭紹酬,是先帝最小的兒子,亦是正宮所出,只可惜天生便是癡呆兒,如今十二歲整,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倒不是說因為他是癡傻就斷定他不是目标,而是對方的年齡,并不符合原文裏六人任意之一,貌似裏面最年輕的,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将還是王子什麽的,絕壁沒出現幼童。

這樣一個人,即使是皇室嫡出,也絕不可能登得大寶,誰知,這先帝愣是不走尋常路啊,偏生立他為帝。

雖說這事跌破了許多人的眼鏡,但也不是毫無緣由的。

據傳蕭紹酬出生那日,宮中上空似有龍影翺翔,且天放金光,将夜幕照得恍如白晝,更為稀罕的是,此子一生下來,背部就帶有龍紋,先帝大喜,當即立其為太子,且大赦天下。

先帝老來得子,又是天降祥瑞,又是正宮所出,自然是疼得如珠似寶,哪知這位四皇子竟是一個話都說不完整的癡兒,先帝得知時,雷霆大怒,将當年接生服侍四皇子的宮女太監們全部處死,盡管如此,先帝還是不死心地派人到處尋醫問藥,甚至網羅各地異人方士,卻是一點作用也無。

連番幾年下來,先帝早已心灰意冷,雖沒廢太子,但也不再重視,轉而将目光放在另外幾個兒子身上。

“我”這個只會念兩句酸詩的文藝青年自然不入先帝的法眼,他将所有的期望都交托給了大娃與二娃。

可誰也沒料到,這先帝在嗝屁前居然就一反常态了,不僅沒立這兩個平日裏一向看重的兒子為儲,反而将多年來冷落的癡兒給扶上位了,這也罷了,畢竟蕭紹酬還背負着光輝傳說,可“我”被提為攝政王這事就有些奇葩了。

我越想就越覺得蹊跷,總覺得好像有什麽關鍵信息被遺漏了,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正糾結間,一道聲音忽然傳入:“殿下,姚太傅求見。”

我一驚,心裏第一個反應便是蕭紹寅叫人來當說客了,可随後我憑借着記憶稍微回想了下此人身份後,又有些不太确定。

這姚太傅地位有些特殊,并不只是東宮之師那麽簡單,他同時還兼任顧命大臣,是先帝忠心耿耿的舊派下屬,目前輔助新帝最給力的一位。

換句話說,這人跟我這名不副實的攝政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心轉電念間,我已喚人将他請進。

很快,一個發鬓染霜,精神矍铄,看似五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他步伐平穩,面容肅穆,予人一種十分強硬的壓迫感。

我看他不像是那種儒雅的文人,倒像是從軍打仗的老兵。

“殿下可安好?”他一進來便省那些虛禮,直接問起傷情。

面對這人的直接磊落,我也懶得裝神弄鬼,搖了搖頭道:“不好。”

想來姚太傅也從別處聽聞了我的真實傷情,并沒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點了點頭道:“殿下可否聽老臣一句勸。”

我郁悶了,一般對方這麽說,接下來肯定就是不順心的事情。

“老臣聽聞殿下要将楚王收押,所以特來相勸,此事楚王是為太過,但如今青陽一帶甚是不安寧,其邊境屢有羯寇流賊來犯,近處的燕國亦蠢蠢欲動,若是将楚王收押,恐怕難定軍心。”

楚王即是蕭紹初的稱號,因他在幾年前曾率兵将楚國攻亡,為蕭國贏得別國國土,先帝龍顏大悅,特賜他“楚王”這明顯不合規制之稱。

聽着這老頭義正言辭的一番話,我默默地咀嚼良久,理清關聯後,才點頭回道:“是我沖動了,雖心有不平,但如今确實該以國事為重,謝姚太傅指點,晚輩受教了。”

姚太傅那張平正嚴肅的臉此刻呈現出龜裂狀,他面容驚詫,目露震驚,仿佛我适才說的那段話是難以置信的天方夜譚一樣。

額……難道,原主的記憶缺失了一半,其實我并不是什麽李後主氣質的文藝青年,而是各種狂霸跩屌的二逼,所以适才說出那麽文質彬彬的話語令姚太傅震驚得無法自拔了?

但很快,姚太傅就恢複了平靜,他看我半晌,才道:“适才老臣遇到了平王,他道殿下今時今日不同往常,老臣尤自疑慮,現與殿下交談,确實感覺殿下不同往常,不過,如此變化甚好,也算不枉先帝之托。”

我幹笑着含糊應道,接下來不敢再自作聰明了。

姚太傅卻好像突然對我來了興趣,不顧我一直嗯嗯啊啊的敷衍,徑直與我分享了許多政事處理的心得,譬如邊關的戰事,別國間的關系,蕭國現今遇到的旱澇災害,或是農業水利相關建築的修繕,以及翰林院人才的引進,彈劾貪污官員等林林總總的事,直把我說得頭昏眼花,肉體作痛。

可能見我臉色不太好,又或許是他自己說得沒趣了,姚太傅終于打算離開了,但卻在走之前,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雖以老臣之愚猜不透先帝遠見,但先帝睿明毋庸置疑,如今殿下攝政,凡事不可再逞一己之私,陛下與殿下本是同根,竟素未謀面,傳出去徒惹天下人笑話,若是殿下不反對,老臣不日将請陛下前來探望。”

我又被這種文绉绉的說辭給繞暈了,結合原主記憶思索了好一會後,才恍然明白這段話的意思。

原來這蕭紹未與蕭紹酬兩人竟從沒見過面!

怪不得,原主記憶裏一直都沒有蕭紹酬的模樣,我還以為是原主記憶不深刻給忘了。

這一回想起,卻又扯出了一樁宮闱恩怨,大概就是當年蕭紹未與蕭紹酬的媽同時懷了孩子,兩人各種勾心鬥角,最後還是皇後娘娘技高一籌,順利生下四娃的同時給三娃他媽來了一記大招,可能懷了五娃的三娃他媽流産了,順便嗝屁了。

于是富有孝心的三娃頓時怒了,對着小小的心靈發下重誓,此生與蕭紹酬母子倆不共戴天,凡是兩人出現的場合一律避開,倘若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見我久久不出聲,姚太傅以為我不同意他的建議,輕嘆了一聲,卻也不多說什麽,搖搖頭便跨步離去。

我張了張嘴,再想說什麽,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蕭紹酬與原主有什麽恩怨,我管不着,殺母之仇什麽的比起碎蛋之仇,性質不一樣,前者那是老掉牙的陳年舊事,跟我切身利益無關,肇事者不來惹我的話,我也不會腦殘到要幫原主報仇,但這碎蛋之仇就不一樣了,這事才發生沒多久,我TM現在是拖着一具撒尿都會撒出血的殘軀,不抽對方一頓,委實心堵啊!

這四娃肯定得見的,作為攝政王怎麽可能不去看一眼小皇帝呢,這豈不是露出把柄給敵人抓?

汲取上回穿越的教訓,寶物可以徐徐圖之,但實力絕不能慢慢提升,這回好不容易有了個攝政王的底子,不好好利用怎麽行?

不說其他,我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鏟除一切威脅到我人身安全的恐怖分子,尤其是手段極其殘忍,行為特別暴虐的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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