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臣妾恭祝皇上生辰,祝陛下龍體安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皇後娘娘端起酒杯滿面柔和輕笑着說道。端木殊很給面子的舉杯,這對天下間最尊貴的夫妻相視一笑,似是說不出的恩愛默契。
蘇海棠擡起頭飛快的往上面望了一眼,她想着,不知皇後娘娘知不知道皇上真正生辰并不是今日的事情。
“姐姐,看看那位陰嫔娘娘。”耳邊傳來一聲輕語。蘇海棠迅速回過神來,把身子往左側傾了傾。林凡抿唇笑了一下,表情溫順柔和然而說出的話語卻有着說不盡的嘲諷:“不過是四個月的肚子而已,卻弄得根快要生了似的,也不知吓唬誰呢!”
卻也難怪林凡嘲弄。實是這位新上任的陰嫔太過誇張。她來的時候,排場擺的那叫一個大,前後左右跟着□□個宮人,呼啦啦的圍在四面八方。本來才四個多月微微隆起的肚子,她卻非要裝作副快要臨盆的樣子手掌撐着後腰,連走路都是一擺一擺的,看着就讓人發笑。正想着,這位看了就叫人發笑的陰嫔妃娘娘就緩緩起身,陰媚兒喜紅,是以今日也穿了件桃紅色的彩繡寬袍上衣,下罩着條逶迤拖地的煙紗裙,手上挽着條軟羅厚紗,烏黑的頭發挽成個華麗的牡丹髻上面斜斜的插着只金絲鸾鳥花簪,遠山眉黛,瓊鼻櫻口,再加上那瓜子臉上止也止不住的得意之色,看在衆位嫔妃眼中,當真是——礙眼的緊呢!
“臣妾敬陛下一杯,祝陛下翠竹長青,松山永綠。”陰媚兒手執酒杯,望着皇帝的臉色,怎一個情意綿綿了得。
“你身懷有孕,此時不宜飲酒。”端木殊看了她一眼,而後說道。
“皇上放心,臣妾已經囑咐下去了,陰嫔的酒是特質的果酒,少量飲些,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皇後娘娘插言道。
端木殊沖着皇後微微一笑,點頭道:“還是你細心。”
眼見自己敬酒,卻被皇後硬生生搶走了一絲風頭,陰媚兒心裏立刻便不舒服了起來,嘴上撒嬌一樣嗔了聲:“皇上——”
【狐媚】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裏狠呸了一聲。真真恨不得撲上去把這賤女人的臉抓花了。
端木殊則是朗聲一笑,心情頗好的飲下了這杯酒。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此時此刻俱在這裏的可不止三個女人。若不是皇帝在場,衆人有所顧忌怕失了顏面風度惹了皇上不喜,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上演怎樣的唇槍舌戰呢。在宴上,蘇海棠自也難免的飲了些酒水,她量還不錯,喝了幾杯也并不醉人,只是覺得有些悶熱。再加上腹部微漲,便與身邊的林凡打個招呼,帶着寒露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大殿之中,除了坐的最高的那個男人,卻也再沒誰察覺。帶着寒露蘇海棠先去解了下手,而後也不着急回返,反正宴會還要有些時候,她只需在散場前回去就好。鳳栖宮蘇海棠雖然在請安時常常過來,不過也都是在殿裏坐坐罷了,還真未仔細逛過。不愧是皇後住的宮殿,不說別的,光說這園子就大氣十足。
“這些都是梧桐樹嗎?”蘇海棠仰起頭,臉上一片贊嘆。
鳳落梧桐。果真應了【鳳栖】之名。
“回小主,這些都是梧桐樹。”寒露輕聲解釋道:“這些梧桐樹都是先帝為發妻明仁皇後所種。”
明仁皇後閨名【桐娘】。先帝為她特意修建了這座華美大氣的【鳳栖宮】種滿了她最喜歡的梧桐樹,不過可惜的是明仁皇後是個福薄之人,只當了三年的皇後,便香魂歸天了。那位如今還在五臺山修佛的太後卻是後來的繼後。主仆兩個一邊輕聲慢語,一邊沿着小道往前走着。為了慶賀聖誕,這鳳栖宮內挂滿了喜氣的燈籠,是以這周圍通亮的狠,并不令人感到害怕。走了半晌,蘇海棠臉色熱氣消散,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估摸了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帶着寒露往回走。誰想在繞過一處假山時,猛地就伸過來條胳膊,蘇海棠霎時吓得魂都快沒了,張嘴便要大喊。一只大手卻果斷的捂了上來:“喊什麽,要召魂啊!”蘇海棠渾身都嘚瑟了有沒有。就在蒙蒙愣愣住,捂着她嘴巴的男人果斷的推搡起來,幾下就把人弄進了假山下的陰影裏。目睹了此間全過程的寒露,早就跪在地上,臉上的神情是又驚愕又擔心。
趁着懷中女人還沒從驚吓中回魂,端木殊手一探,整個從衣擺處鑽了進去,瞬間就握住了那不大不小,卻剛好能充滿他一個掌心的綿軟,用力捏了兩下,他下颚砥在蘇海棠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似是露出滿足的表情:“從回宮後就沒碰你了,可是想朕了?”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你個大頭鬼啊!!!!!!!蘇海棠整張臉是從紅到白,從白都黑,黑了啷當,綠了吧唧,紫不溜俅。已是各種顏色轉換了個變,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直沖她腦門,生平第一次——發飙了。
“陛下這樣吓人是覺得很好玩嗎!。”蘇海棠咬牙切齒,整個人怒火中燒。
“恩,是挺有意思的。”那個被質問的人,反而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一邊愛不釋手的揉弄着綿軟,一邊空出一只手飛速解開了蘇海棠的腰帶,微微帶着些冰的手指毫不客氣的向着那女人女最羞恥最禁忌的部位而去。。于是,蘇海灘不單是發飙,而且還炸毛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哼——”一聲悶痛聲猛然響起,端木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挂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龍頸上狠狠咬了一口的女人。脖頸向來是生物的敏感處,是絕不容忍碰觸的所在。在蘇海棠咬過來的瞬間,端木殊下意識的把人甩了出去,而非常不幸的是,此時他們兩正背處假山,于是蘇海棠的後腦勺果斷撞在了岩壁上。
“你幹什麽!”端木殊眉頭一皺,心裏起來的那些個興致,全部消散了。他這人表面上是溫文爾雅,其實內裏性格陰晴不定詭秘的很。且他最恨有人反抗自己,蘇海棠剛才的行為算是踩了線了。他還好意思問自己幹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後腦勺磕的太痛的原因,蘇海棠眼睛裏的淚水是嘩啦啦的往下流,沒幾息就胡了滿臉,顯得可憐的要死。
“皇上把我弄進這等地方,還要問我做什麽?”蘇海棠心裏恨得發狂,竟是連自稱的臣妾都給忘了:“我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兒,自幼學的是女則女訓,學的是容德言工,可皇上呢?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那些洩欲的賤女子吧。百般折辱尚且不夠,如今還拉着我,欲行那野合茍且之事。”蘇海棠半開的胸脯急速起伏着,眼中的淚水卻越加洶湧蓬勃了。士可殺不可辱,今兒若真叫這人得手,蘇海棠寧可現在就撞死在這裏。
端木殊面無表情的聽着她的控訴,皺着眉,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然而在一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了他的鼻腔內。對這種味道無比敏銳的他,立刻反映了過來,不顧蘇海棠的躲閃,伸出手在她後腦勺摸了下,一手心的鮮紅。
蘇海棠也傻眼了。
“該死!”端木殊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懊惱的神情,在蘇海棠還像是只炸毛刺猬那樣尚未來反應發生了什麽時,迅速抿上了她的衣襟,把人整個抱在了懷裏。狗腿太監李貴從來不會離皇帝陛下超過十米,是以在皇帝抱着蘇海棠出來時,也第一個沖了過來。端木殊臉色難堪的要死,勒住蘇海棠腰部的手,直恨不得把人弄成兩個似的使勁兒。“擡個轎子過來,要小的,不引人注目的。”端木殊冷聲吩咐道:“蘇貴人走夜路,不小心摔破了頭,立刻尋太醫過來,為其診治。”
“收、收拾……”蘇海棠後知後覺的開始雙眼泛黑,可卻還不忘一件事。
端木殊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火急火燎的寒露:“進去把裏面清理下。”
寒露雖然十分擔憂自家小主,不知道為什麽短短時間竟會搞成這樣,但她畢竟還知道分寸,只能壓下滿腔心思,迅速做起善後工作。小心翼翼的把已經半昏迷的女人塞進轎子中,李貴指示着幾個心腹小太監擡着,飛一般的遠去了。這簡直就是飛!來!橫!禍!蘇海棠的後腦勺磕的比較深,傷口劃了成長長一條,為了方便上藥,太醫不得不剪下了傷口左右的頭發,于是等蘇海棠再次醒來後,她就已經是個頭纏藥帶,怎麽看怎麽怪異的女人了。
“想吐嗎?”
“有點。寒露,我很嚴重嗎?”
“小主放心!太醫說了這是正常現象,小主按時服藥,要不了多久便會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