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退婚世子妃
◎古早王爺追妻梗◎
大紅的嫁衣穿在身上,頭上,還蓋着紅色的蓋頭,坐在轎子中,感受着外面人聲的嘈雜,還有喜悅吹奏之聲。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外頭傳來丫鬟擔憂的聲音,陳真揉揉頭疼欲裂的額頭,随着記憶的湧入,努力開始回想起原身十幾年的經歷。
“沒事。”
她這一回的身份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名叫徐婉,寄居在姑母家,姑母是誠意候府的侯夫人,她和表哥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長大。
兩個人情投意合,徐婉也準備好做表哥衛齊的妻子,可就在姑母準備給她二人商議婚期,兩人準備成親的時候,衛齊卻突然反悔,不但解除了婚約,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子稱這才是她喜歡的人,還勸她嫁給丞相之子時俊。
徐婉一介孤女,在誠意候府和丞相府商定了婚事之後,表哥衛齊又與她退了婚,最終還是嫁了過來。
當今丞相時賀文在大夏權勢滔天,是上一任大夏皇帝在臨終前任命的托孤重臣,新帝年幼,時賀文把控朝政,大肆發展自己的黨羽,排除異己,殘害大臣,就連不少大夏宗室都遭了殃,在民間更是名聲極臭。
時俊是時賀文的小兒子,非常得他的喜歡,平日裏就是一個跋扈任性的小霸王,在偶然一次遇見徐婉之後,驚詫于她容貌的美麗,對她念念不忘,想要娶她。
至于徐婉面對他的騷擾,清楚的拒絕他,并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心愛的人,要嫁人的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關系。
原本時賀文雖說權勢極大,但是誠意侯到底是掌握兵權的将軍,時賀文也不敢輕易對他們怎麽樣,沒想到誠意侯府最後竟然改變了主意,同意了他的提親。
陳真用手絹擦了擦原先眼睛中流出的淚水,哪怕原身早已離去,她還能感受到殘留在身體裏的悲痛以及憤恨,被自己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戀人送于丞相府做交換,在快要與自己心愛的人成婚時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在上花轎的時候徐婉就已經服下了毒藥,抱着必死的決心,這是個剛烈的女子,她決定不了自己的婚姻,但她可以決定自己的性命。
在丫鬟提示到了以後,陳真扶着喜娘的手下轎,在周圍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做着新婚的各種步驟,被引進丞相府,在整理完腦中的記憶後陳真覺得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透露出了的那麽簡單,她那個便宜表哥衛齊,身份恐怕另有玄機。
這個婚最後能不能結成還不一定呢,因此陳真并沒有進一步動作。
時俊一身大紅的新郎長袍,高興的拍着身旁站着的衛齊的肩膀,以為是先前對他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的打壓起了效果,帶着得意的說的“這才對嘛,大丈夫何患無妻,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途呢!”
衛齊是他特地叫來的,就是想要讓他親眼看到這對他極其羞辱的一幕,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嫁給他時俊。
從小京城中的人都誇他衛齊年少有為,青年才俊,而提起他就是浪蕩子弟,不學無術,那又怎樣,今天他就要所有人看看,他衛齊的心愛之人還不是要嫁給他這個浪蕩子弟。
衛齊一身黑衣,神情冷漠至極,墨發用玉冠束在腦後,聽了時俊的話,俊美的臉上看不清喜怒,狹長的鳳眸含着森冷的光,只有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攥着。
婉婉,過了今晚,我一定不在負你!
陳真的動作不緊不慢,在周圍丫鬟的幫助下,開始了婚禮的最後一個步驟,拜天地。
時賀文坐在高堂上滿面笑容,接受着兩人的朝拜,陳真的頭被紅蓋頭蓋住,視線所及的範圍只能看見對面男人的腳面,黑色的靴子上鑲着翠綠的寶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見一大群官兵急匆匆跑了進來手持武器對着衆人。
“且慢”
衛齊從後面走了進來,目光冷冷地掃視着衆人,特別在看到陳真的時候,長舒了一口氣。
“衛齊你想幹什麽?帶着那麽些人來,你還想搶婚不成?我告訴你,這可是丞相府,雖然你誠意候府有着掌兵權,但無故私下裏調兵擅長丞相府,你可知是什麽罪?”
時俊上前一步對着衛齊大聲說道。
“衛公子,你這樣做令尊可知道,看來明天老夫有必要進宮去跟陛下講一下了,陛下隆恩浩蕩,叫誠意侯掌軍是對他的信任,可不是叫他擅自調動軍隊,圍攻我大夏的丞相府的。”
時賀文見到這一幕時,和他兒子時俊一樣,想到的都是衛齊為了徐婉,忍不住調動私兵想來搶親,畢竟沖冠一怒為紅顏嗎?年輕人都有沖動的時候,他老謀深算,想到的就是可以趁機奪了誠意侯的兵權。
“哼,時賀文,你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衛齊絲毫不畏懼的對着時賀文說道,在他身後,湧現了一排排身着黑衣黑甲的護衛,他們都身着披風,腰佩長刀,一只手緊緊握在長刀上,只要衛齊一聲令下就可以随時長刀出鞘,渾身滿是肅殺之氣。
“玄衣衛!你…你難道是?”
時賀文能把持朝政那麽多年,自然不是什麽蠢貨,先前只是因為事發太過突然,而沒有往壞處想,現在看到衛齊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連對他的敬稱都不用了,就知道這恐怕發生了什麽變故!
再看到他現在身邊湧出的護衛之後,更是大驚失色,玄衣衛是先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辰王的親衛,辰王掌兵多年,四處征戰,對大夏忠心耿耿,對先帝也是信任有加,二十年前,當初的他也是借着先帝去世之時将辰王召回來,設計誅殺了他,才能把持朝政那麽多年。
辰王死後,他一邊安撫着辰王留下的軍隊,一邊又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将辰王一家全部誅殺殆盡。
當年玄衣衛在辰王死後就消失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在這裏看到他們。
雖然自己當初派出了親信對辰王一家進行了屠殺,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幕,讓他對衛齊的身份起了懷疑。
“你是…辰王餘孽?!好個衛家,平日裏表現的那般忠心,老夫竟然不知道,誠意侯竟敢窩藏通敵叛國的重犯,好好好!”
“你們也要跟着造反嗎?要知道當年辰王犯的可是通敵叛國的重罪,一旦沾上,是要誅九族的!”
時賀文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先前湧進來的官兵身上,他沒有在看玄衣衛,也沒有在看衛齊,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全看自己能不能說服這些人倒戈了。
衛齊敢這樣闖進來,肯定是有着底牌的,估計早已經和宮裏的皇帝暗地裏聯手了。
“哼,謀反?當年我父王對大夏忠心耿耿,為大夏征戰四方,最後卻被你這奸臣冠上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我辰王府四百一十三口人,無一生還,我是被母妃放在密道裏才躲過一劫,當時我就親眼看見他們在我的面前被殺死。”
衛齊想起了自己記憶中永遠不能忘懷的一幕,父親通敵叛國被殺死的消息傳來,全府上下的人都不敢置信,但是随即而來的卻不是對他們的調查關押審問,而是直接誅殺,他至今仍忘不了母妃長姐還有哥哥們,慘死在血泊中的畫面,今天他終于為他們報仇了。
衛齊當年因為年幼,體弱多病,所以每有多少人見過他的面,危急時刻見事不對,還是他的奶娘用了自己的兒子代替了衛齊的王府公子的身份,兩人年齡相仿,又一向同吃同住,所以時賀文派去的人也沒看出破綻來。
而衛齊就被辰王妃放進了密道裏,跑掉一個奶娘的兒子和王府的公子重視程度自然是不同的,時賀文的人找了一陣後也沒有再找,甚至時賀文自己都忘了這回事。
也是因為時賀文對小兒子極其寵愛,因為時俊今天的婚事,适才放松了警惕,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拿到了時賀文的罪證,那些私底下扶持黨羽關系往來的證據和名單,私下裏對大臣的暗殺,羅織罪名,排除異己,他布置在朝廷的關系網。
“來人,給我将在場的人統統拿下,帶回去仔細審問,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随着衛齊的一聲令下,這些官兵立刻上去行動,在場的人和參加婚宴的來人都吓傻了,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動都不敢動。
衛齊上前一步,将陳真護在身後,此時陳真早就将蓋頭撤下,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話也是在場所有人想問的,事到如今,可沒有人會相信,他是誠意侯府的二公子了。
“對不起,婉婉,我欺騙了你。”
衛齊看到陳真平靜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甚至連他預想中知道了真相的憤怒都沒有,感到心中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樣疼,露出一個苦笑“我确實不是誠意侯府的公子,我叫司徒瑾,我爹就是當年的辰王,當年時賀文這個老賊,派人去殺我全家時,只有我僥幸逃過一劫,被安排寄養在誠意侯府家中,誠意侯對大夏忠心耿耿,且與我父王也有些交情,相信我父王不是那種會通敵叛國的人”
“我有心想要為父報仇,但時賀文權傾朝野,我們不得不忍耐,後來我與宮裏的陛下聯系,君臣聯手,想要除掉時賀文,只是時賀文極為狡猾,我們找不到證據,就無法定他的罪,也無法為我的父王平反證明他的清白。”
“而時賀文黨羽衆多,在朝堂地方都有他的人手,一旦動作就牽連甚大,我們不能冒任何的險。”
“所以你就讓我與時俊成婚?,趁婚禮他防備最松懈的時候,一舉将他拿下?”
“當初你放出風來說要與我成婚,想必也是為了刺激時俊吧?”
“好故意激起他對我的争奪,然後你在故意裝成在他威逼之下屈服,與我退掉婚約,讓誠意侯府将我嫁時俊。”
“那我算什麽,你們可以随手買賣的貨物,價高者得?”
陳真的聲音平靜,說這些話時也就像是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仿佛喜歡的愛人為了複仇設計将自己嫁給另外一個人的不是她一樣。
不過對現在的陳真來說,這确實對她沒有多大感觸,哪怕是臨死前的徐婉,也已經對衛齊沒有愛意。
司徒瑾看着一身火紅嫁衣,将她的容貌更襯得嬌豔無比的徐婉“我知道你現在不肯原諒我,不過沒關系,我會有足夠的時間來等你重新接受我。”
作者有話說:
感謝編輯大大,申榜成功,然而但是卡文了,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