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退婚世子妃
◎絕不原諒◎
把持了大夏朝朝堂二十年的丞相時賀文就這樣倒了,一場喜事瞬間變成悲劇。朝堂上一片腥風血雨,原本被時賀文壓制着,哪怕成年,也沒能親政的天子展現出他峥嵘的手段,一朝變天。
在朝堂上開始進行大、清洗,無數跟時賀文走的親密的官員,還有他的手下黨羽都被抓捕。整個大夏國都,人心惶惶,不知道多少官員,連同家人一起遭了殃。
誠意侯府,作為一開始就站在皇帝這邊的。自然沒有這樣的擔憂。還被皇帝下旨封賞,由誠意侯晉封為忠國公。
陳真也被重新接回府裏,她的姑母如今是忠國公夫人的徐真如過來安慰她,司徒瑾名義上是徐真如的兒子,她姑母自然也是知情人,唯獨徐婉被瞞着。
“我們也不是有心要騙你的,實在是這件事情幹系重大,容不得有半分閃失,怕你知道了還要擔心,反倒不如先不說。”
徐真如拉着侄女的手,輕言細語的安慰道。
“那我真正的表哥呢?”司徒瑾當了徐真如的兒子,真正的衛齊去哪裏了?
“他這些年一直在城外的道觀裏修行,回頭你就能見到他了。”
徐真如還想再替司徒瑾在說些好話,卻被陳真擋了回去,端茶送客“既然表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姑母恐怕還要多忙些,侄女這就不多留了。”
徐真如知道陳真心中此時恐怕不願意提起司徒瑾,也唯有嘆息一聲,起身離開。
陳真身邊的侍女紅香從外面走進來。
“小姐,這是辰王殿下給您送的東西。”
紅香恭敬的捧着一個錦盒進來,司徒瑾現在已經恢複了他的身份。并且繼承了他父親辰王的王位。
“退回去,我說過了,以後他送的東西一律不收。”
陳真正在吃新炒出來的瓜子,聞言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說道。
“可是您不看一下裏面是什麽東西”紅香有些遲疑,随即被陳真的目光看過來:“我是不是以往表現的太過寬容了?做什麽事情還要你來替我做主嗎?。”
“奴婢不敢。”紅香惶恐的跪下去,想起外面威嚴俊美卻神情落寞的辰王殿下。她知道陳真先前的吩咐,但這是司徒瑾拜托給她的事情,請她一定要給送進來。
當初辰王殿下還是府裏的大公子的時候,和小姐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她作為小姐身邊的侍女對他也很熟悉,眼看兩人馬上就要成婚,而她說不定将來也能成為通房侍妾的,現在辰王殿下的身份更尊貴,她自然是希望兩人和好的。
“她不肯要嗎?”
司徒瑾正在陳真的院落外面,忠國公府是不會攔着他的,但是陳真的院子就不會再讓他進入。
原先打開門讓他進去的兩個婆婦,就被陳真趕出去了,現在沒有人再敢私自放他進去。
得知陳真連打開都沒有打開,司徒瑾一拳狠狠的砸在旁邊的牆上,血流如注,吓得跟随在他身邊的侍衛驚叫了一聲“王爺!”
錦盒打開,裏面是一對羊脂白玉雕鳳凰的手镯,一只是鳳,一只是凰,兩只手镯雕刻的細膩傳神,紋理清晰,翎羽上還有紅色的紋路浮現,這樣的珍寶,全天下都很難再找出第二對,司徒瑾知道徐婉以前最喜歡玉器,所以特地去皇兄的私庫親自挑選的這對手镯。
“王爺?”侍衛試探着問道,知道徐姑娘不肯見他們主子表示他們可以硬闖進去,司徒瑾擺擺手,沒有讓侍衛那麽做,現在婉兒正是在氣頭上,如果那麽做了只會讓她更生氣,還是讓她先消消火吧。
“殿下,徐姑娘她是不是因為雪晴才生氣的,雪晴可以去跟她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先前只是為了演戲給時丞相看而已,王爺心裏最喜歡的還是她。”桑雪晴一襲鵝黃色春衫,發飾簪着精致的蝴蝶釵子,襯的她的容貌嬌俏動人,望着司徒瑾的時候默默含着三分情意,她就是當初司徒瑾與徐婉解除婚約,宣稱這才是自己所愛的那個女子。
在提到徐婉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妒意,不過很快被她壓下。桑雪晴的母親就是當年用自己兒子替換了司徒瑾的奶娘,當年辰王府滅門案,她的母親于哥哥都死在了裏面,只有她活了下來。
“不用,與你無關。”司徒瑾面對桑雪晴的時候語氣溫和了一些,她的母親對他有救命之恩,因此司徒瑾在尋到桑雪晴後也對她頗為照顧。
“殿下”桑雪晴觀察着司徒瑾的臉色,露出一個懷念的笑“我見到殿下以後,就想起了以前小時候我們在王府一塊玩耍的日子。”論起來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呢。
“是啊,那是母妃…他們都還在。”司徒瑾有些悵然,桑雪晴作為奶娘的女兒,記憶中隐約是有那麽一個小女孩和他一起玩耍過,但他早已經記不清了,真正讓他懷念的是那時親人都還在的氛圍。
“齊兒,好不容易回來了,吃頓飯再走吧,我讓小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徐真如一臉慈愛地看着司徒錦司徒瑾,這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但好歹也在她膝下養了十幾年,在她看來早就已親生的無異。
“婉兒只是一時生你的氣而已,你倆青梅竹馬有從小的感情在,再說你也是迫不得已,回頭等她氣消了,我再勸勸就好了。”
“不了,衛夫人,聽說衛兄今天回來,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這是帶給他的一些禮物,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
司徒瑾語氣柔和,卻帶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示意侍衛把禮物送上,就帶人離開了忠國公府,現在皇帝在朝堂上進行大清洗,空缺的職位很多,正是事務繁忙的時候,他在這裏已經待了太長時間了,作為皇帝信任的左膀右臂,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下午,忠國公府派去城外的一輛馬車回來,接進來一位容貌清俊的青年。
青年長發用一根木簪插着,身着道袍,眉眼間帶着淡淡出塵意。
“父親,母親”
衛齊冷淡恭敬的像坐在堂上的父母問好,坐在上手的忠國公衛景看到青年道士的打扮皺了皺眉“以後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做方外之人的打扮了。”
徐真如看見兒子,眼角也有淚花閃現,随即激動的命人扶起兒子。
晚上難得一家人在一起晚飯,因為有忠國公在,徐真如沒有叫陳真過來,吃過飯,忠國公去書房處理正事,将時間留給兩母子。
“你看,這是辰王給你送來的”徐真如命丫鬟取來一個檀木匣子,打開裏面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瑾兒知道你有學劍,所以特地去尋了這把名劍給你,這可是前朝鑄劍大師石虎子的珍品。”
衛齊接過長劍,緩緩拔出,就見寒芒四射,劍光如秋水,其中古意湛然,握之生銳氣“好劍!”衛齊點點頭。
“還有這些……”徐真如叫丫鬟打開一個個禮盒說到,裏面的東西,無一不是稀奇珍寶,市面罕有的,徐真如一件件給他講述着“辰王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你以後有機會要和他多親近,知道嗎?”
“時辰不早了,先前父親說,讓我去他那一趟,母親,孩兒先告退了。”
衛齊說到,徐真如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跟兒子說,但是看到兒子平靜的過分的态度,頓時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擺擺手讓他去了。
雖然知道真正的衛齊已經回來了,但陳真這幾天都沒有出院子,真正碰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衛齊在府中小花園的池邊練劍,動作時快時慢,揮舞之間章法自然,劍氣藏得很深,只給人一種和風細雨的感覺,但湊近了看,就能發現附近的柳樹葉子都已經脫落,剩下光禿禿枝條卻沒有一絲損傷。
“一動一靜,一柔一剛,表哥深谙太極之道。”
“表妹。”
衛齊練完劍後朝陳真微微颔首,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這個表妹,他雖然是在城外道觀,但也不是真的什麽事都一無所知,知道辰王先前先前充當他的身份時與表妹的關系,還有與先丞相幼子時俊的事情,但看陳真态度坦然,他也就沒什麽尴尬的。總歸,他就是他,不代表任何人。
眼前的少女氣度殊華,但是目光看他手中長劍的眼神卻是亮晶晶的,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衛齊注意到她的目光“你喜歡劍?”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見狀衛齊随意的就把劍遞給了她“那你好好看看吧。”
“小姐”侍女吓了一跳,長劍本身就屬銳器,再加上剛被衛齊用過,劍氣尚未收斂,哪怕靠近都能感受到那種皮膚被割裂的寒意。
“你不介意嗎?”陳真輕輕接過那把劍,感受着散發的鋒芒,眼中的興趣更濃。
衛齊明白她的意思,搖搖頭,他雖習劍,但并不是那種對劍特別在意之人,對他來說習劍取其精髓,而不取其外形。世間萬物随手都可為劍,并不拘泥于劍器本身。
“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不過此把劍鋒芒太盛,還請表妹小心”
陳真讓侍女退後,拿起劍緩慢舞動起來,身形雖略顯笨拙,卻竟然完整的複制出衛齊剛才使用的劍招。
“表妹好天賦。”就見衛齊原本清清淡淡的語氣熱絡了三分,為了幫司徒瑾掩蓋身份,衛齊自幼便被忠國公送到道觀,這些年為了掩蓋有心人的痕跡,忠國公跟他聯系的也十分少,長在方外之地,不受世俗禮教的影響,是以他并沒有什麽大家閨秀不能練武的觀念,反倒是覺得表妹長那麽大才開始接觸,實在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衛齊一時興奮便開始跟陳真講述他所習的劍招的含義,他本就是在道觀長大,習的劍招也多脫胎于道經之中,兩人相聊起來,衛齊發現表妹對于他說的道家典籍很多都能接上并理解,一時興奮便命人将他從道觀帶回來的書籍送給陳真好多。
陳真發現他這個表哥實在是個率性而為之人,而且對修道不是一般的喜歡。
“表哥如今回到了府裏,恐怕姑父姑母是不願再讓表哥碰這些東西的。”
聽到陳真這話,衛齊只是淡淡一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
他們當年既然選擇将他送出去,現在還想着再來擺布他的選擇嗎?他會孝敬父母,但也僅僅是孝而不是順。
回到住處,陳真接到衛齊命人送來的道家經文,翻開來看,書籍都保養的很好,看得出主人都很愛惜,每節還有着工工整整的小字批注,字體就如同衛齊那個人,清清淡淡,卻能感受到書寫人的認真。
看來忠國公夫婦注定要失去這個兒子了,翻着書籍的陳真想着,為了一個國公之位用一個兒子來換值不值呢?不過她又不是當事人,誰知道呢。
“替我謝謝表哥。”
陳真命人從箱子裏翻出好幾本孤本回贈,這些都是徐婉父母所留下的,徐家在本地也是傳世大族,要不然徐真如也不可能嫁給誠意侯為妻,只是徐婉的父母死後,因為無子家産大多都交給族裏了,希望他們對唯一的女兒多看顧一點,徐真如也是因為這個才把侄女接過來住的。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謝謝小可愛們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