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的兒子是皇帝1

◎開國皇帝之母◎

荒郊、破廟。

原本倒在草堆裏已經死去人忽然又睜開了眼睛。

陳真這回穿越, 變成了一個早亡的懷孕少女,鄭菡,她死的時候才十四歲,然而讓她不甘心的是, 她當時還懷着孩子, 難産, 最終還沒有把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她臨死前最終的遺願,就是希望能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長大。

雖然這個孩子到來并非她所願,但到死時,她最挂念的還是那個未出生孩子。

不想這個孩子就這樣與自己一起死去,不想他或者她還未出生看一眼這個世界。

陳真嘆了一口氣, 感覺自己把自己坑了。

她上一世修煉到天師,也不是沒有用處的, 至少自己能隐隐把握到一點穿越的規則了。

于是她就想取個巧,幹脆讓自己穿越到具有特殊影響力的人身上, 這樣她的一舉一動就能更加容易的獲得信仰之力。

她失敗了, 但也可以說成功了。

這個原主本身很普通,甚至在歷史中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但是特殊的是她現在懷的孩子。那個孩子的身份,并不尋常, 他是這個世界将來的開國皇帝。

雖然鄭涵在孩子未出世就死了,但是她死去沒多久所在的破廟就遇上了一隊商隊, 有人發現胎兒沒死破開她的肚子取出了胎兒,讓他活了下去。

那個孩子自小無父無母,時值亂世, 雖然靠給大戶人家當書童過了一段安生日子, 但是亂世将起, 天災,兵禍,匪亂,他先是被稀裏糊塗卷進亂兵裏,幾次險死還生,然後他頭頂的上司被殺,他接過造反的大旗,靠着一路殺伐征戰,最終奪得了天下。

在這個過程中,他靠着果敢大氣的人格魅力,兇狠狡詐的心機手段,吸引力很多人才來投,文臣武将,他也從不吝啬封賞,然而亂世的殺伐終究給他性格造成了扭曲,越到後期他就越暴戾,急功近利,最終死在南下攻蜀的路上,未能完成真正的統一。

在這個過程中,陳真可以母親的身份,幹涉他的命運,盡量的加施自己的影響。一個未來的開國皇帝,對于這個世界來說,該是多麽大的因果。她又可以收獲多少信仰之力。陳真只好這樣在心中安慰自己。

但其實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選擇這個身份。她對養崽子興趣缺缺,更何況,鄭涵當初也是被迫才有了他。如果要是讓陳真來選,陳真絕對會打掉他,哪怕這個孩子将來會是開國皇帝。

但這是鄭涵的選擇。陳真雖不認同,但卻表示尊重。

陳真猛地哼了一聲,身下一陣一陣撕裂的疼。

十四歲,這個身,體的年齡還是太小了,何況此時還是在破廟,身邊沒有任何有助于接生的工具,鄭涵是被趕出來的,身上只帶了一個包裹。

年輕少女,對懷孕根本就沒有什麽概念,她本來就比別人瘦些,等到顯懷的時候,已經是七八個月了,那時候還以為是肚子鼓脹,吃壞了東西呢。

心裏惶惶不安,直到露宿這個荒廟,生産的時候,努力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最後還是沒見到孩子的出生,反而丢了性命。

陳真默默運轉內功心法,在信仰之力的配合下,只感覺一股暖意從丹田流向四肢百骸,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冰涼的手腳恢複些知覺,這時猛地一股陣痛襲來,陳真一咬牙,只感覺身上一輕,随即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嘩啦啦,外面暴雨如注,烏雲壓的極低,原本中午的天氣變得和傍晚一樣。

時不時一道閃電劃過,驚雷陣陣,陳真勉強抱起嬰兒“你的出生,還真是很特別呢。”

嬰兒滿身都是血跡,她的雙手也變得血淋淋的,用牙咬斷臍帶,陳真拿起旁邊的包裹挑了件貼身柔軟的衣物給他包裹住,放在身旁。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母親的氣息,嬰兒不在哭泣,陳真才有空清理身下的血跡胎盤,此時身下墊着的稻草早已經被血水滲透,陳真一手抱着嬰兒,一手按壓住身上的穴道止血。

嬰兒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一出生就睜開了眼睛,小嘴嘟着,不哭不鬧,皺巴巴,紅彤彤的皮膚,身上還帶有胎脂。

“啧,真醜,像個小猴子!”

陳真看着忍不住說到,雖然是她親自生出來的,但是剛出生的孩子,真不能指望他好看到哪裏去。

嬰兒似乎聽懂了陳真的話,不滿的揮動了下小手。

陳真頗帶有興趣的看着他,惡趣味上來扒開嬰兒的小腿,逗弄那一團小揪揪。

“是個男孩,怎麽那麽小,豆大點,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你才小呢!嬰兒伸出小腿踢了她一下,然而終是沒有在亂動,老實的任由眼前的女人擺弄着自己,她的手觸摸到自己皮膚時,尤帶着血跡的黏膩,冰冰涼涼。

血水從她的身下不斷湧出,似乎同時也在帶走她的生命,嬰兒能感覺到她撫摸着自己身體的手越來越冰涼,呼吸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然而她說話還帶着笑意。

這就是自己這一世的娘嗎?

狄璟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還會有重新睜開眼的一天。

原本他應該死了,死在攻打蜀都的路上。

大業未成,天下尚未一統,狄璟心中有許多挂念不下,蜀都攻打下來沒有,他挑選的繼承人能否壓服那些曾經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驕兵悍将,晉國怎麽樣了?

然而這些都只在他腦海中掠過,嬰兒的身體太弱,狄璟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嬰兒的小手死死的拽着陳真的衣角。

狄璟是被餓醒的。

剛醒來,嬰兒的本能讓他忍不住發出饑餓的啼哭,嘴卻被一只手輕輕捂住“噓!”

狄璟睜大了眼,他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些東西,随着女人的動作看向不遠處。

那裏是…一只狼?

一只落單的孤狼,狼的一雙眼睛閃爍着幽光,與女人死死的對視着,它正在評估獵物的危險。

女人一只手将他緊緊的抱在身邊,一只手拿着一截尖銳的木棍,與孤狼死死的對視着。

狄璟的嘴巴死死的閉着,不發出一點聲音,如果在以前,這一頭狼根本連靠近自己都不敢就會被他自身的殺氣吓退,然而現在他只是一個嬰兒,遇到危險,被一個女人死死的護在身後。

她是自己這一世的親生母親。

狄璟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什麽都做不了的…弱者。

女人的目光與那頭狼死死對視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懷着抱着的嬰孩表情發生變化,唇角露出一抹笑來,眼睛變得幽深無比,充滿殺意。

那是在無數場浴血奮戰,刀槍箭雨中拼殺出來的,從一屆草芥到開國皇帝,他親手斬殺的敵人都不知凡幾。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孤狼夾着尾巴落荒而逃。

女人似乎松了一口氣,等到她轉過身來時,嬰孩的表情又恢複了懵懂,眼睛水汪汪的,要哭不哭的樣子。

“真乖。”

陳真在便宜兒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子,心情大好,她還在發愁要怎麽帶孩子,搞了半天原來是個重生的!

那種洗練的收放自如的殺意,絕非普通人所有。

所以,這是已經立國的晉太祖重生回來了?陳真清楚,作為一朝的開國□□,幹系重大,這方世界是絕對不會讓他被穿越者代替的。這是她才想明白的一個道理,恐怕也是她最終變成了鄭涵而不是眼前這未來開國皇帝的原因。

抱着嬰兒的陳真,身子似乎不經意的動了一下,脖子上紅繩系着的,一塊五蝠如意的玉佩就滑落出來。

并不是什麽好玉,慘白的玉色只飄着幾縷青,勝在雕工還算精巧。

狄璟卻渾身一震,哪怕嬰兒的眼睛看得并不是特別清楚,這塊玉他确實太熟悉了,前世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他娘的遺物。

只是後來在一次打仗中,玉佩為他當了一次箭矢,當場碎成兩截。

一半被繩子系着,另一半就此不知所蹤。

他的手抓住這枚玉佩,上面的每一縷紋路,他都實在太熟悉了,那是他幼年時曾無數次撫摸過的。

難道他不是轉世投胎,而是回到了過去?

這個念頭一經興起,就再也壓制不住。

破廟,雨夜。

據最初收養他的那個老人說,他遇見他就是在一個破廟,商隊為了躲雨進來,卻發現一個懷孕臨盆的婦人,那婦人年齡并不大,剛剛死去,奇異的是她腹中的胎兒還活着,老人懂點醫術,就刨開婦人肚子,救出了他。

那玉佩就是在那婦人的身上發現的,因為并不值錢,所以才得以保留下來,給他做個念想。

陳真看着嬰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小手攥着玉佩呆呆愣愣的樣子,心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這枚玉佩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就是狄璟的愛物,不過哪怕他曾經是開國皇帝,現在也只是一個嬰兒罷了。

還會撒尿拉粑粑~

抱着嬰兒的包裹傳來一股熱流。

陳真無奈的動手給他換個新衣服包住。

顯然狄璟也感覺到了,頓時萬千愁緒不翼而飛,感覺羞愧欲死,哪怕曾經被敵人稱為無恥最厚臉皮,此時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然後他就迷迷糊糊,又睡了。

在睜開眼,就是在搖晃的馬車上。

身上已經被清洗幹淨,抱在一個小毯子裏,他的‘娘’正拿了不知道什麽奶一點點喂他。

狄璟餓的狠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嬰兒,一口一口的就喝完了,頓時感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流淌,打了個飽嗝兒就又睡了過去。

陳真臉色也不太好,她是渡了剛修煉出來的真氣到嬰兒體內,一點點控制幫他煉化先天真氣。

人在胎中之時,本是先天之體,出生以後就是先天轉後天,攜帶的那股先天之氣也會慢慢消散。

陳真幫他留下先天之氣,不僅以後在練武方面事半功倍,也是希望他身子骨能好點,出生就被那麽折騰,還有那不規範的咬臍帶操作,只希望他不會感染什麽細菌吧。

嗯,不過他是未來的開國皇帝,命硬,理論是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死吧?

陳真讪讪的想到。

在破廟裏,陳真遇上了原本的那支前來避雨的商隊,能在孕婦死後剖腹救下一個嬰兒的,可以看出不是什麽大惡之人,陳真從原主的身上裏翻出一個銀簪子給對方,就被帶着上路了,人家在運貨的馬車上給她騰了個地方,身上蓋的毯子被褥都是對方提供的,可以說不錯了。

陳真看他們的隊伍有有帶母羊的,就問人家要了些羊奶來喂孩子,雖然後世都說母乳喂養好,但是陳真并不想這樣做,再說她這具身體本來就瘦弱,在加上産後大出血,能留下一條命就不錯了,根本就沒有奶水,原本陳真是打算喂米湯的。

有了吃的,狄璟一路上是吃了睡睡了吃,嬰兒本來就嗜睡,等到他又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已躺着床上了,小衣服小鞋穿着,躺着小被子上,并沒有被包裹四肢,他親娘也在旁邊的床上坐着,由着一個小丫頭端着碗雞湯喂着。

放在以前狄璟什麽沒喝過,但是現在,那香味兒,饞的狄璟幾乎要留口水了,可惜他連牙都沒有。

喝完雞湯,小丫頭端着碗下去“夫人,婢子告退了。”

态度很是恭敬。

他家難道是什麽大戶人家?他爹呢?狄璟打量四周布局擺設,以一個皇帝的眼光來看,很一般很普通。他現在已經接受他回到過去的現實,雖然這次不知道為什麽他娘沒死,但是他既然有了娘,那麽那個兩輩子沒見過的爹也該出現了吧?

有父有母,他這回不是孤兒了。

“別想了,你沒爹。”

陳真戳戳便宜兒子的臉,小臉蛋現在已經變得白嫩嫩軟滑滑了,臉上的表情也靈動許多:“你爹死了!”

爹死了?狄璟心裏一驚,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用懵懂無辜的眼神回望過去,這個女人怎麽會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然後就見他的小娘親抱起他給他擦了擦流出的口水:“兒啊,你爹死了,咱娘倆以後就靠你了!”

還好,只是巧合。

狄·嬰兒·璟吸溜了一下口水。

除了幾件不值錢的首飾外,鄭涵原本身上并沒有什麽錢,陳真的第一筆起家資金來的簡單又粗暴,在跟随商隊的路上路過城鎮時直接扮演了一回妙手空空,偷了幾個惡跡斑斑的大戶財主的荷包。

于是等到她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定居的時候,錢也有了,房也有了,做生意的初始啓動資金也有了。

這也算是創業初期資本的血腥積累了。

解了燃眉之急,接下來,自然是要清清白白正正經經的做生意嗎。

嬰兒的時光變得很快,睜眼閉眼,狄璟就發現住的地方一天變一個模樣,宅子越來越大,吃穿用度越來越好,多了丫鬟仆人,他娘給他找了奶娘,還有一個丫鬟專門照顧他。

當初在商隊遇到的那頭母羊也被他娘買了回來,給他換着喝。

食不厭精,脍不厭細。

狄璟想起他前世,那時候他可沒這待遇,最初撫養他的老頭兒死了以後,他又磕磕絆絆的活了幾年,坑蒙拐騙把自己養活,後來賣身給一富貴人家當仆人。

因為他長相不錯,就被帶到公子身邊當了個書童,跟着讀了幾年書,看着人家出入有下人伺候,吃飯頓頓有肉有菜,喝酒逗鳥逛青樓,就在心裏忍不住期盼,想着他以後也能這樣該多好。

後來,世道就亂了,公子家業敗落,他們這些仆從下人也如鳥獸散,他被裹挾進亂兵了,一路厮殺。

在後來,他成了皇帝。

狄璟有些遺憾,他死的時候,大晉的番國進獻了一對姐妹花,異域風情,風姿妩媚,他還沒來得及享用。

小孩子長的快得很,一天一個樣,狄璟嘗試着走路,扶着牆壁,小胳膊小腿,走一下摔三下,偏他還锲而不舍。

伺候他的丫鬟有些擔心“夫人,您看是不是把小公子抱起來。”

“随他。”陳真搖頭,狄璟所在的地上都鋪了厚厚的地毯,根本摔不着他“你們都在旁邊看着,只有公子沒什麽危險,他要做什麽就随他。”

“是”照顧他的丫鬟奶娘齊齊應聲。

晚上,吃飯的時候,扶着東西狄璟終于跌跌撞撞能走了,變成嬰兒心智也幼稚不少的狄璟開心的咯咯笑着。

經過那麽長時間被人抱着喝奶換尿布以後,他也想開了,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個嬰兒,沒什麽好丢人的。

“不錯不錯,我兒就是聰明。”

奶娘抱着狄璟向陳真邀功,陳真把便宜兒子抱在懷裏,掰開嘴看看他長出的小牙“這都九個月了,你怎麽還不會說話呢?”

“叫娘”

狄璟翻了個身,就是不開口。

一旁的奶娘連忙說道“夫人明鑒,我們可一直教小公子說話的,奈何他就是不開口。”

“怎麽回事?”

陳真把他抱起來,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面帶擔憂:“我兒莫不是個啞巴?”

狄璟:……

有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狄璟看她面上的憂愁,不情不願的開口,喊了一聲“娘。”

反正她本來就是自己的母親,叫着并不吃虧。

這樣想的狄璟,沒有注意到陳真嘴角露出的一抹惡劣的笑意。要是他看到就會知道陳真絕對是故意的。

狄璟已經可以吃輔食了,平時裏也可以喝些羊奶,陳真就給了奶娘一筆銀錢,打發她回家了。

一轉眼狄璟到了一周歲,這天陳真興致勃勃的抱着他,把他抱到鋪了毯子的正堂去,抓周。

只是上面擺放的并不是狄璟想的那樣尋常的抓周物件,而是一個個木牌,圍繞成一個圓圈擺放。

上面刻了字。

這是讓他選自己的名字。

狄璟還小,陳真就給他取了個小名,因他越長越白,所以就叫阿雪。

但是狄璟并不喜歡這個小名,所以陳真叫十句有八句不答應。

“我家阿雪脾氣倔,娘給你取的名字你不喜歡,這回大名你自己選,總能挑一個你合心意的吧。”

一旁侍立的丫鬟欲言又止,哪有這樣抓周的,想說這樣不合規矩,但是鄭家就陳真一個當家的,連個長輩親人也無,所以陳真想做什麽誰也攔不住她。

狄璟更不在意,他能成為開國皇帝,一路上靠的從來都不是什麽規矩、禮法,而是力量,智慧。如果真按照規矩禮法來,他一屆無父無母的賤民,生而克母的棺材子,根本就是人人躲避的晦氣存在。而他最後反而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真龍天子。

雖然開國後宣揚禮法規矩,但是那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維持統治的工具罷了,他作為主宰天下的帝王,要是真不知道自己該握住的是什麽,被忽悠瘸了那才搞笑呢!

皇帝,恰恰是天下最不守規矩的人!

狄璟開開心心的選自己的名字,他很滿意他娘這種讓他自己選名字的做法,在裝作不經意的轉了一圈後,他拿起了刻有璟字的木牌。這個名字本來也是他讓人根據自己的生辰八字給算出來的,因此出現在這裏并不意外。

他還挺滿意這個字的。璟這個字,是他當了皇帝之後給自己選的,他之前根本就沒有個正經名字,甚至連狄這個姓氏,都是他抽簽決定的。

一個無父無母的人,本也沒有家族姓氏讓他繼承。

不過這回不一樣了。

陳真看他選好了,高興的把他摟到懷裏“這些都是為娘請算命先生給你挑的合你八字的好名字,讓娘看看,璟,鄭璟,願我兒能如玉生光彩,将來成為一個有出息,地天立地的大丈夫!”單是給開國皇帝改個姓,造成的影響就是深遠的了。這可是一個皇朝至少幾百年的延續。

會的!鄭璟反手摟住陳真的脖子,聞着她身上熟悉的讓人心安的馨香,在心裏默默說道,你的兒子一定會成為這天底下,最有出息,最頂天立地的那個人!

他會推翻現在這個走向末路的王朝,結束這個亂世,統一天下的!

時間一晃而過。

鄭璟已經到了六歲,開蒙的時候,陳真早先也教他讀一些詩詞書本,不過到了正式啓蒙,還是交了束修把他送到縣裏的蒙學,并沒有單獨為他聘請先生到家裏。

鄭璟并不推辭去了,并且很快混得如魚得水,到是教縣學的老秀才,很快就來家裏告狀了。

“鄭夫人,你家的那位,可要好好管管啊,如此良才美玉,可惜了啊!”

“夫子慢慢說,是不是我家那孩子有什麽冒犯的地方,不聽話,等他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陳真對于鄭璟的惹禍能力并不意外,不過還是猶如許多孩子的家長一個給老師倒茶賠罪,一邊痛罵熊孩子。

“哎,那孩子怎麽說呢,聰明歸聰明,就是太頑劣了些,鄭夫人,你可不能因為溺愛,就害了孩子啊。”老秀才嘆氣,要說鄭璟真有違規犯錯的事情就好了,他也好罰他,偏偏那孩子滑不溜手,根本沒有讓他抓住的錯處,而且能說會道,你叫他背書,他看一遍就能給你背下來,讓他寫字,字也寫的一個不錯。

就是不聽話,別的孩子看見他都規規矩矩,唯有他一點都不怕,逮話就問東問西,帶着一一群孩子都開始有樣學樣,上個課都快上不下去了。

老秀才走後,晚上鄭璟回來,一點都不意外“老師來家裏告我狀了?”

“是啊,你是怎麽想的?”

鄭璟努力爬上椅子後拿起擺着盤子裏的糕點啃着,腮幫子鼓鼓的“我不喜歡讀書,這些書,之乎者也,仁義道理,沒用。”

他一點也不在乎在陳真這個家長面前說的這些在外人看來離經叛道的話,經過這幾年的相處,鄭璟也逐漸了解陳真的性格,他娘是個很講理,言而有信的人,并不因為鄭璟是孩子就忽略他的意見,這讓他很喜歡。

有個開明的家長就是好。

這一點上,鄭璟選擇性的忽略了前世見到自己就吓得戰戰趔趔的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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