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口氣
“你們想問什麽可以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羽危燕十分坦誠，也十分順手地把邢崇天掀到了一邊。
邢崇天：“……”他能怎麽辦？他只能抹一把臉乖巧地站在羽危燕身後，他就是她背後最堅實的依靠！
十方門衆人的眼神都很複雜，看着邢崇天這狗腿的模樣，仿佛整個人耀眼的光環都褪去了幾分，讓人不忍直視。頓時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怎麽會覺得邢崇天具有閃耀的人格魅力？
至于被邢崇天出色的外表和風趣的言談還有不亞于師兄們優秀天賦迷了神魂，糊住了眼睛的小師妹，完全沒有發現邢崇天的變化。或者說發現了，卻只覺得站在邢崇天身邊的羽危燕礙眼，而不是邢崇天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勁。
這種遇到邢崇天之後多多少少都會變成戀愛腦的設定，羽危燕也不陌生，不過眼前這個小姑娘，她還真沒在哪一次軌跡裏見過。
又是一個早夭的炮灰。
邢崇天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太多，有些人出現了，有些人消失了，到最後能享受到他的光環的人也就那麽幾個，更多的人就跟她一樣，在邢崇天的生命軌跡裏，都是昙花一現的炮灰。
羽危燕最特殊的，莫過于就是她與邢崇天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誼，還有着曾經最親近的婚約。只是這一切都在邢家遭遇大難的時候掐戛然而止，羽家和邢家接觸婚約更是擊垮邢崇天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算起來，羽危燕大概是這些炮灰裏分量最重的，甚至她身死多年之後，邢崇天還對她念念不忘。
那刻骨銘心的傷害。
相比較邢崇天不靠譜的變化，羽危燕的态度反而更顯得正常。
柯求雲拱了拱手：“此處地勢特殊，原本在宗門地圖上沒有記載，我們才過來看一趟。按照周圍的痕跡，應該是有靈植生長以及妖獸守護，只不過此刻不見靈植也不見妖獸，就想問問道友是否有所見聞。”
羽危燕彎唇笑道：“我有見過當如何，沒見過又當如何？”
柯求雲也笑了：“如果道友見過，當然是想仔細詢問道友見聞，也能為宗門記載添上一筆。如果沒見過，那就很是遺憾了。”
羽危燕偏頭，示意他們看地上的殘骸，“我過來的時候，這裏沒看到什麽靈植，也沒看到什麽妖獸，也就是尋了一處僻靜之地閉關感悟。也就這幾個人突然闖進來，你們過來的時候，剛剛打完。”
她什麽都沒看到，地上的殘骸有沒有看到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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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魂草在她儲物袋裏，妖獸還在裂隙裏不知死活，即便柯求雲很确認她肯定知道什麽，但她不承認，自認名門正派的精英弟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明目張膽與她動手。
當即就有弟子上前查探了地上的殘骸，雖然十分血腥，但羽危燕下手很有分寸，勉強還能從這些殘骸裏看出些什麽，那弟子面色一變，湊到柯求雲耳邊低語了幾句。
柯求雲的面色也有些微妙，落在羽危燕身上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打量。
一己之力對敵三人并不奇怪，以羽危燕的修為，居然能夠将傳聞中的毒影三兄弟誅殺，看現場戰鬥痕跡，甚至是羽危燕單方面碾壓，毒影三兄弟毫無還手之力。
柯求雲身為十方門這一代年輕弟子當中的領軍人物，對外界也十分了解。毒影三兄弟在蒼岚界這麽嚣張，就連十方門的追捕令都能逃了這麽多年，三兄弟聯手的威力，就連化神境的大能都要避其鋒芒。
眼前這個骨齡不到二十的少女，居然直接将毒影三兄弟誅殺了？
他們也只是檢查了戰鬥的痕跡，确認了地上殘骸的身份，卻并沒有動三兄弟的儲物袋。這些人，還是很有風度的，地上都是羽危燕的戰利品，他們不會動。
而邢崇天早就颠颠跑過去，将儲物袋搜集起來，送到了羽危燕眼前，“我看了，沒什麽好東西，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不過靈石還挺多的。”
簡直沒眼看。
十方門的小師妹還想說什麽，卻被柯求雲帶到了一邊，示意師弟們控制着小師妹，別在讓她說些胡話。一開始與邢崇天結交确實是看在他天賦出衆人品也不錯，小師妹對他另眼相看，如果邢崇天沒什麽大問題，柯求雲也樂見其成。
最重要的是小師妹喜歡。
可現在看起來，很明顯邢崇天心中有人，滿心滿眼都只有羽危燕的存在，甚至狗腿到沒有原則沒有骨氣的樣子，這樣的男修完全不值得小師妹多看一眼。
柯求雲那邊也有人去裂隙旁邊仔細查探。
羽危燕采摘凝魂草的地方，根本就沒想着要遮蓋痕跡，有些痕跡還不如不掩藏，再多的手腳也比不過經驗豐富的修士眼神。
很快，柯求雲他們就找到了原本生長凝魂草的地方，還有短暫的打鬥痕跡。
一切線索都表明這裏原本生長着一株靈植，但已經被人完整的挖走，甚至守護靈植的妖獸也被人打進了旁邊的裂隙中。
一名弟子若有所思地瞄一眼羽危燕，湊到柯求雲身邊小聲嘀咕：“大師兄，守護靈植的妖獸都很強大，就這麽輕易被打入裂隙，是不是說明……”妖獸很弱，靈植也沒什麽特殊？
也是現場戰鬥的痕跡太簡單，就像是妖獸毫無掙紮之力，輕而易舉就被人打進了裂隙裏。
如果沒有見到羽危燕解決毒影三兄弟的痕跡和手段，柯求雲也會覺得是妖獸太弱，也就意味着生長在這裏的靈植沒有太大的特殊。
但羽危燕的存在，讓柯求雲意識到，現場的這一切，大概不是妖獸太弱，而是羽危燕太強。
明明是個靈隐境初期的小姑娘，卻讓他看不清楚深淺。
“道友可知此處生長着何種靈植？”
羽危燕似笑非笑地看着柯求雲，抱劍入懷道：“我以為你們知道。”
不知道這裏有什麽，有何必大老遠地跑到這偏僻角落來？就為了補全宗門地圖上的缺憾？
柯求雲也笑着，只是笑意未入眼底，“道友果然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