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9)

地回來慶賀?

我只說我會考慮(VIP40)

白雲裳心裏難過,表面卻不動聲色:“跟我說這些做什麽?難道還想我恭賀你生日快樂不成?!”

白飛飛冷哼:“你的恭賀就不必了,有莫少爺的恭賀我卻會很開心的。”

往年白飛飛也會請莫流原,不過莫流原一次也沒來過。

“這次他答應了的。”她興沖沖地說,“可能是對你失望了吧。”

“就算對我失望,也輪不到你!你別做白日夢了!”

這麽多年了,莫流原要是能對白飛飛動心,也不會等到現在,她怎麽就是不甘心,還一直從中挑撥得那麽起勁呢?!

“輪不輪得到我,不是你說得算,我相信流原哥哥有一天總會看到我的真心。”

流原哥哥?白雲裳為這個稱呼嘲諷一笑:“少跟我那麽多廢話,相片你到底給不給我。”

“我不給,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

“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跟流原哥哥斷了來往,不再有聯系,這份東西我會為你保留的。”白飛飛笑笑說,“但是,你要是還敢去招惹他,想腳踏兩條船,就別怪我不念姐妹情分了。”

“……”

“給我立即從我的卧室裏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你要是還賴着不走,信不信我現在就把相片和錄影EMAIL給流原哥哥?”

還有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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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怎麽回事,全世界都可以威脅她了?!

白雲裳氣得不行,又顧慮白飛飛手裏有把柄,不能真對她怎樣,只好離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她高傲的聲音響在身後說:“對了,我忘記跟你說一點,我的生日PATTY到時會在白家舉辦。”

白雲裳的身形猛然一僵……

手狠狠地握緊了,大力關上房門。

天下着點小雨,白雲裳沒有帶傘,靜靜地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中。兩個保镖把衣服罩在她頭上,亦步亦趨地跟着她。

【你說只要你高興,就撤走這兩個保镖的!】

【我有說過那種話嗎?我只說我會考慮,沒說一定會考慮成功。】

那個該死的男人,真是該死!

路兩邊的學生不時把目光看向他們,或嫉妒或嘲笑,指指點點的。

白雲裳由于長相問題,在學校本來就是話題人物。自從司空澤野給她安排了這兩個保镖,她更是被抛上了風口浪尖。

白雲裳停,保镖停,白雲裳走,保镖走,白雲裳跑,保镖迅速攔在她面前——

“白小姐,你再亂跑我們就不客氣了。”

白雲裳微微皺眉,只好慢步朝前走。

她試過一次逃跑,被保镖抓住,在大庭廣衆之下扛出學校塞進了車裏!

那樣丢臉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淪為學校茶餘飯後的笑談。

白雲裳走出學校,就要上白家的車,耳邊卻響起另一輛車的喇叭聲。

白雲裳皺了皺眉,看過去,只見附近靜靜停着輛黑色的林肯房車,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莫家的。

白雲裳微微一愣,果然,就見車門打開,赫管家撐着一把黑色的傘小跑過來:“白二小姐。”

“赫管家你好。”白雲裳心裏很驚訝,“你來找我的?”

“是的,少爺現在在車裏。”

白雲裳目光下意識看去。

車窗半開着一些,只隐約看到車內有個人影,一雙深洞木然的眼眸,卻正透過那車窗開着她。

難道白飛飛不守信用,現在就已經把東西給莫流原看了?否則他突然找自己做什麽?

白雲裳的心緒很複雜,表面當然沒有絲毫的表露:“莫少爺找我有事嗎?”

“你看這下着雨……我們上車再說?”

白雲裳看了看身後兩個保镖,不管去哪裏他們都一定會跟着,根本不方便。

“對不起,我還有事,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赫管家面有難色:“好的,我去問問少爺的意思,你稍等。”

遂走回車前,敲敲車玻璃,車窗完全降下來,露出那張輪廓分明的容顏。只是一個側面,就足夠的英俊尊貴。

看着那張臉,白雲裳就有些恍然。那天不見後,她每天都會想,又每天都在抑制這種想念。

現在看見了,平靜的心又開始波瀾疊起……

赫管家俯身說了些什麽,車門立即打開,莫流原走下來。

修長的雙腿,淺藍色的西裝,因為及其愛護手而戴着白色的手套。

接過赫管家手裏的傘,他走到白雲裳面前,将傘撐在她頭頂。正是放學時間,校門口人流高峰期,女生們在見到這個彷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時,都忍不住側目,心底發出尖叫。

赫管家很怕引起暴動,焦急道:“少爺,你怎麽出來了?”

以前莫流原從來不來白雲裳的學校的,因為他不希望人家知道他們的關系。

為什麽不喜歡,白雲裳也不知道,總之莫流原很少會在公衆場合跟她在一起……

直覺上,白雲裳認為莫流原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所以才這樣的不放在心上。

“謝謝,”白雲裳盯着細雨紛飛中的他,“我反正都淋濕了,沒關系的,但是莫少爺萬金之軀,你撐着自己就可以了。”

莫流原沒動,執意地罩着她:“我有點事想跟你談。”

“是關于什麽的事?”

“這裏不方便。”

什麽事需要他親自出面來找她這麽重要?

白雲裳心中一沉,千萬不要是相片的事:“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方便。”

“你什麽時間方便?”

“我不知道,我可能近期都不會很方便。”

莫流原低聲說:“明天你會在家嗎?”

“怎麽?”

“我可以去你家談。”

他要去白家?司空澤野還在家裏,不,他不能去家裏!

細雨中,他的頭發,肩頭,都細細碎碎地落着些雨,臉上除了空洞木然的表情,好像還有一絲希冀。

怕引起她的反感(VIP41)

那絲希冀瞬間敲碎了白雲裳的防線:“好吧,你有什麽事,我們就找個附近的地方談談。不過我的兩個保镖也會跟着,你不介意吧?”

“這恐怕不太妥吧。”赫管家說,“白二小姐,你放心,跟少爺在一起相當安全的。”

“我們也覺得很不妥,”一個保镖趁機說,“白小姐,我希望你還是盡早回去,否則少爺會擔心你。”

少爺這兩個字扔出來,立即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赫管家詫異地揚眉!

莫流原的臉色也是更加不對。

白雲裳心中糾結,只恨兩個保镖多嘴,惡狠狠的目光瞪過去。

兩個保镖知道白雲裳不是什麽容易對付的主,跟過她幾天就知道她的花招很多,連司空澤野都經常拿她沒辦法,所以這一個瞪的警告,立即噤聲了。

“實在很抱歉,由于最近治安不好,保镖必須跟着的,如果你介意,我……”

“不介意。”莫流原清清淡淡的聲音,“走吧。”

白雲裳還沒反應過來,莫流原已經朝自己的房車走去了。

白雲裳也要往自己的車走去的,卻被赫管家輕輕擋住:“白二小姐,請這邊。”

坐莫流原的車?

“我自己有車。”

“白二小姐,少爺在等你。”

白雲裳終究是對莫流原沒有什麽抵抗力。

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了,回不去了,可就是因為他們兩個的世界越來越遠,能夠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

所以現在能夠在一起的時光,她很珍惜。

兩個保镖見白雲裳要上莫流原的車,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赫管家攔住不讓:“這下人怎麽這樣沒規矩?”

“随他們吧,”白雲裳說,“恐怕不時刻跟着我,他不會讓我去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赫管家怎麽會聽不出,心中又是驚訝。

白雲裳最讨厭的就是被管束得太緊,失去了自由……

所以少爺從來不來學校接她,也不對外公布他們之間的關系,怕給她帶來任何輿論方面的困擾。也從來不強制地粘着她——哪怕是在很想念的時候,怕引起她的反感。

可是,她現在跟着的那個男人,竟派保镖這樣監制着都默默接受?

林肯房車的格局很寬闊,兩個保镖一上車就坐在白雲裳兩側。

赫管家坐在莫流原身邊,拿了毛巾要給他擦拭身上的雨水,他卻是把毛巾接過來,遞給白雲裳。

下的毛毛小雨,淋到的都是表面,拍拍打打什麽的就沒有了。

白雲裳捋捋頭發說:“不用了,已經拍幹淨了。”

臉上因為擦了點粉底,不好拍,有一點雨水的痕跡。

莫流原見她不接,就探身過來,毛巾在她臉部輕輕壓着,吸去水氣。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白雲裳怔住。

“不用了,不用麻煩莫少爺。”她相當局促,就要伸手去摁住毛巾,沒想到摁住了莫流原的手背。

白雲裳心下一沉,把手閃開了。

莫流原依然故我地幫她擦眼角,擦頭發,擦……

長長的睫毛疊落下來,他的目光空洞卻是溫軟的,仿佛他們之間沒有吵過架,還是和平共處的時候。

白雲裳覺得心口有些壓抑,将毛巾從他手裏抽去:“謝莫少爺,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不願,她用的是強制而不悅的口氣。

莫流原沒說什麽,坐回原處,赫管家慌忙拿了一條新毛巾給他擦拭。

他臉側着,似乎對她的拒絕感到難過,看着車窗外的雨幕,再不說話。

一時間,車廂裏尤其的詭異。

就在這時,白雲裳的手機響了,她直覺是司空澤野,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他。

不想接他的電話,卻又不能關機,因為找不到她的話,他會把電話打給保镖!

她只好等手機鈴聲停止後,發了條短信去說:【我在外面逛街,很吵,遲些回去。】

電話又打來,白雲裳不接。

這次,司空澤野回來短訊:【逛什麽街】

【買東西。】

【在哪買】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逛個街還要跟你報告?你不是派了保镖一天到晚地監制我了?】

【我可以陪你去買】

【如果你不再打擾我,我盡量趕在1個小時內回去。否則我今晚就在外面過夜……】

【你敢試試】

【那我就試試?】

然後就沒有短訊了,也沒有再響起電話鈴聲,白雲裳知道,司空澤野是暫時搞定了。

不過又開始後悔,她應該說2個小時的,因為怕司空澤野真的計算時間……

“白二小姐。”赫管家的聲音輕輕打斷她。

白雲裳回頭,發現莫流原正看着他,眼中的空洞又多了幾分。

“你在想什麽,少爺在跟你說話。”

白雲裳一怔:“不好意思,莫少爺剛剛說了什麽?”

莫流原把臉轉過去,繼續看窗外的雨幕,身影看起來相當落寞。

“少爺剛剛問你,晚餐想吃什麽?”

“不必了,我們就随便找一家咖啡館喝杯咖啡談談吧。”這樣省時間。

“跟我的相處這麽令你不愉快?”莫流原的聲音出現。

“不是。”

“為什麽急着離開?”

“我真的有事。”

“我想跟你一起晚餐。”

他以前請她吃飯從來都是赫管家邀請,要麽他也只會說“你想吃什麽?”“有時間一起晚餐。”諸如之類,從來沒有加過“我想……”。

白雲裳的心輕輕觸動了一下,明知道時間來不及的,明知道不應該答應這場飯局的。可是腦子就是懵了一下,她答應了:“好。那你們選一家餐廳吧。”

“白二小姐要什麽口味?西式?中式?還是韓國料理……”

“随便。”

“随便是最為難的答案,請白二小姐不要為難我。”

以前白雲裳說随便,他們就真的認為随便,自己做主的,而現在,卻懂得遵從她的意見了?

還有20分43秒(VIP42)

是因為他愛嗎(VIP43)

她看了一眼莫流原和赫管家,見莫流原沒有在留神聽她的電話,而是繼續吃着食物,有條不紊的樣子,心中略微松口氣:“沒有人。”

“撒謊!”他厲聲,“沒有人,你為何壓低嗓音說話?”

“……”

“無妨,你不說,待會我的人會把你今天的行為一字不漏地告訴我。”

“既然如此,你還在這裏說什麽?那就等着一會讓你的忠犬向你彙報啊!”每一天兩個保镖都會跟司空澤野彙報她所有的行為,就仿佛她是一個犯人!白雲裳越想越氣,态度也就差極了,“沒別的事我挂了。”

“等等!”

“還想幹什麽?”

“你喜歡什麽顏色?”

這種時候來問他這種問題?!

“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NOW!還是要我親自過去找你?”

這個男人,真是夠了吧!白雲裳忍了氣,随口說:“白吧。”

“還有?”

“就白色。”

“需要兩種搭配的情況?”

“你到底在幹什麽?”

“你給我買過禮物。”

“然後?”

“我是不是也要送你一份禮物?”

“如果禮物是我喜歡的東西,我不介意。如果不是,你還是省了這份心思吧。”想起頸上的項鏈,她就恨不得掐死她。

司空澤的聲音在那邊笑,有點得意的:“我送你的這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是嗎?”

“簡直愛不釋手。”

“你這股憑空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嗎?”白雲裳不屑道,“你從來就沒有試過,什麽叫挫敗的滋味嗎?”

“以前從未有過。”他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不過,遇見你以後,我倒是嘗過這種滋味。”

白雲裳微笑。心裏卻是冷冷地想:你現在還沒有算嘗試到,往後,我才會讓你真正嘗試什麽叫挫敗的滋味。那是一種否定自己,不相信自己,及其自卑,并且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快一些。”

到底是什麽禮物需要挑選顏色?直覺是這家夥不會在給她買衣服吧,但又沒有問她尺寸

“紅色。”又随便說了個。其實只要是好看的顏色她都喜歡,而且她也駕馭得了任何顏色。

“喜歡什麽花。”他又問。

白雲裳譏諷道:“你不要告訴我,你要送我的是花。”

“如果我說是?”

這麽沒創意,她真是高估了他。

在這一點上,雖然莫流原也沒有創意,但至少比他做的漂亮。

“沒有人在送女士鮮花時,特意跑去問,你喜歡什麽鮮花的。”白雲裳嘲諷的笑意更深,“謝謝,我讨厭花,更讨厭你送我的花。你不要再問我無聊的問題了,我要挂了。”

沒等司空澤野再說什麽,她挂斷電話,走回去。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莫流原放下餐叉,拿了餐巾擦拭着手,微微蹩着眉。他餐盤裏的食物大部分還在,他根本就沒吃什麽,顯然是被她這幅樣子弄得沒有食欲了。

“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談了吧。”白雲裳說,“我們只還有13分鐘。”

赫管家卻又叫來服務生,把吃剩下的餐盤都撤去,又上了水果。

“白二小姐,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

白雲裳微笑:“謝謝,我什麽都不想吃,你們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好嗎?”

“是誰。”

冷冷的聲音突然襲來。

白雲裳一愣。

桌邊的莫流原擡起臉,眼瞳裏有一種可怕的光芒,緊緊盯着她問:“那個男人。”

他指的是電話裏的司空澤野?

白雲裳的心口變得緊窒,低聲說:“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我想莫少爺心中應該有答案了。”

莫流原的臉上其實很少有表情的,不露喜怒,可是現在,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憤怒的光火,盡管那種情緒被他極力壓制着,就像是一簇剛剛熄滅又掙紮着燃燒起來的火苗。

“我要你親口說。”

白雲裳沉默了一下:“無非就是兩種答案。一種我說我和他有關系,那你确信了我和他有關系;一種是,我說我和他沒關系,但你顯然也不會相信,所以我的答案對你來說有用嗎……”

她的答案,似乎讓莫流原失望了。

如果她說沒關系,就算他不信,至少她還願意騙他,他心中會這樣認為。

可是現在,她連騙他都不願了。

他不敢再逼問下去,怕下一句,她就是肯定地說: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因為他你才跟我解除婚約?”

“不是,我們分手跟任何人無關,是我們自身的原因造成。我說過了,莫少爺,我們不适合。”

她曾經以為莫流原的占有欲是可怕的驚人的。他們曾好多次因為不相幹的男人而吵架。他總懷疑她在外面勾男人了。

現在跟司空澤野比起來,那算的了什麽。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早沒有學會妥協,也許她并不夠愛莫流原,如果足夠愛,她可以真的胃他放下一切吧,包括驕傲?

“我會改。”他突然說。

白雲裳詫異地看着他。

“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他慢慢松了緊握的手指,“你要告訴我。”

白雲裳以為自己聽錯了,發怔地盯着他。

“讨厭我的意思讓赫管家傳達給你,為什麽不說?”

她要怎麽說?他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爺,她只能去适應這種相處模式。

“還讨厭我什麽?”

“……”

“說吧,我要聽。”

坐在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莫流原嗎?不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別的人麽?

他居然說他願意為了她改變自己?!

他願意改,是因為他不願意分手,舍不下她嗎?

他舍不下她的原因,是因為他愛嗎——?

如果他愛她,她該如何!她現在不但不純潔了,還嫁給了別人,是李英豪的妻子!

所有都告訴他,他會接受嗎?

不肯接受陌生人(VIP44)

無數的心思飛快地閃着。

如果他愛她,為什麽不早點表達出他的心意,為什麽要等到這個時候?

“你不可能改的,你是莫流原,我是白雲裳。你改了就不是你了。”白雲裳苦笑着說,“如果可以改,我早就改變了。我試過,不管我怎麽做那都是假的我。真正的我在骨子裏,改不掉。”

莫流原淡淡暗了下眸,堅持說:“如果我可以?”

“不可能。”

“我沒試過,你怎麽可以肯定?”

“太晚了。”白雲裳低垂着眼睑,心中像被刀子剮開了一樣的疼。

“為什麽晚了?”

這時,手機鈴聲又開始鳴叫起來,提醒白雲裳,時間已經到了。

她一直不接,手機就一直叫,旁邊保镖的手機也響了,走開去接電話。

白雲裳緊緊皺着眉,仿佛是終于做出什麽決定,她猛地站起來,臉色一片淡然,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莫少爺你今天找我出來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抱歉我……”

“白二小姐,”赫管家的聲音打斷道,“少爺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想讓你為白大小姐挑選一份生日禮物。”

白雲裳皺起眉:“你說什麽?”

赫管家掏出一個上網本,走到她身前,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網頁已經打開了,各種商品顯示在目,分欄精細:寶石,翡翠,琺琅,珍珠……等等,女孩子喜愛的玩意應有盡有。

“你們找我來,是為了給白飛飛挑禮物?”白雲裳不敢置信問。

她跟白飛飛的感情很差,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赫管家抱歉說:“你同為女人,又跟白大小姐朝夕相處過,總比我們少爺了解她多了。少爺是怕随便選的禮物,她不喜歡。”

莫流原何時這樣在乎過別人的感受了?就算是給她送禮物,也從來不問她喜歡什麽。

“白二小姐?”

“我想只要是莫少爺送的,白大小姐都會愛不釋手。”

“不能這麽說,既然是送禮,總要懂得投其所好,這還是白二小姐您教會我們少爺的。”

是這樣的嗎?

白雲裳心裏有酸楚的味道,她教會的,他卻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你們為什麽不去問她本人,我真的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那樣就沒有禮物的神秘感了。”赫管家懇求道,“白二小姐的眼光好,就以你的眼光,挑一個女孩都會喜歡的物品?”

“如果她不喜歡?”

“沒關系。”

這時,一個保镖提醒道:“白小姐,剛剛少爺來過電話,說是即刻過來接你。”

白雲裳心中一沉:“是不是只要我挑好的禮物,就可以走了?”

司空澤野要來,她必須馬上脫身,離開這裏……

“是的。”赫管家點到戒指那一欄。

白雲裳詫異極了:“送戒指?”

“是的。”

戒指這樣的東西怎麽可能作為生日禮物随便送出去……

心中,又是揪揪纏纏的疼,果然戒指對他來說是普通的的禮物?就好比上次送她的蝴蝶戒指,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莫少爺不知道戒指不能随便送人嗎?”

“少爺當然知道。”

“他知道?”白雲裳詫異,那他?

赫管家低聲說:“白小姐不必管了,選就是了。”

難道莫流原跟白飛飛在一起了?不然以他們的關系,白飛飛的生日他怎麽會參加,又這樣鄭重其事地挑選禮物?

那他剛剛對她說的那些又算什麽?

是不是她拒絕了他,所以他就選擇了白飛飛?

白雲裳的心口更是扯痛開了。

也許莫流原只是想找一個熟悉的人共度一身。雖然他不愛白飛飛,但是也沒有愛過她啊,他只是選擇了她而已……

對莫流原來說,他太活在自我世界裏,不肯接受陌生人。

除了白雲裳,他稍微熟悉的女性屈指可數……其中,白飛飛對他瘋狂的愛是衆所周知的事,他選擇白飛飛也無可厚非了吧。

所以說,他剛剛對她的挽留,也不是出于喜歡?而是選擇前的最後比較?當知道她徹底放棄後,他也好安心去選擇另外一個了……

心,可不可以不要那麽痛呢!

白雲裳用力眨了眨眼,阻止眼中的霧氣蔓延。

手指不停地在上網本上點着,茫然地翻着頁,其實什麽也沒看清,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腦子是一片空白。

直到赫管家突然提醒——

“是這一款嗎?”

白雲裳一怔,見自己的手指停在一款戒指上。

戒指式樣簡單、普通,但不失大方。

在一堆花樣繁複的戒指中,它是那樣的不起眼,容易被忽略的。

而在戒指的下方,有一段話:

【我想讓桃花隐入春天,隐入花海的深處,暫時隐去熱烈。鮮豔的紅;

我想讓鳥鳴隐入山谷,隐入潔淨的雲端,暫時隐去澄明。清脆的靜;

我想讓你隐入人海,隐入喧鬧的人間,暫時隐去激情,隐去善良,隐去不可遏制的美,隐去內心熾烈的愛……直等到我來。】

赫管家大贊道:“樸實內斂的美,更長久。”

“……”

“白小姐的眼光就是好。”

白雲裳茫然地把手縮回去:“既然選好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請稍等。”赫管家走到莫流原身邊,把那個戒指給少爺看。

莫流原淡淡地垂着頭,淡淡地看着,上網本的白光打在他臉上,他看起來分外蒼白,好像剛剛大病過一樣。

“莫少爺,我趕時間,要告辭了。”白雲裳提醒道。

“送她。”

“不用送了,我有保镖很方便。莫少爺再見。”

白雲裳再不敢多看他一眼,告了辭,帶着兩個保镖先行離開。

眼角餘光看到她離開,莫流原擡起頭來,看到她的背影遠離,臉上出現一種極度痛心情緒。

只要她回頭,看一眼,就會看到他的目光是多不舍得。

直等到我來,雲裳(VIP45)

可是她走的那麽快,那麽急,拿出了手機,邊接聽電話邊匆匆地離開……

不會回頭了。真的再也不會回頭看他。

赫管家很擔憂:“少爺,你覺得這枚戒指如何。”

“很适合她……”

“是的,她們一樣美。”

“還來得及嗎?”

赫管家也沉默了,今天白雲裳的表現,別說少爺了,就連他都相當失望!

片刻後他說:“不管來不來得及,少爺你都要學會争取。不試試,怎麽就知道來不及了?”

可是莫流原的世界,不允許來不及啊。

如果來不及了,失去她他的世界會變成怎麽樣?從來都沒有想象過……

莫流原靠在椅子上,看着那枚戒指,目光空得像是再也填不滿:【我想讓你隐入人海,隐入喧鬧的人間,暫時隐去激情,隐去善良,隐去不可遏制的美,隐去內心熾烈的愛……直等到我來,雲裳。】

白雲裳一離開酒店的貴賓房間,身體就變得虛脫無力起來,走路都有點晃。

心痛得抽緊了,連嘴唇都是蒼白的。

很好,白飛飛喜歡他,而他也需要一個熟悉的人……

雖然白飛飛性格任性、蠻橫,但是本質不壞,絕不會去傷害莫流原。至少跟她相比,白飛飛愛得卑微,不顧一切,更可以照顧莫流原那高傲的自尊。

很好啊,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為什麽她卻是這麽痛!

白雲裳你真的很自私!

站在電梯裏,低着頭,她看着胸口上粘着的贓物,對一個保镖命令道:“幫我把它拿掉。”

保镖一愣,髒物是在胸的位置:“這……”

“難道你想弄髒我的手嗎?”

“可是……”

“快點!”

“那就冒犯了,白二小姐。”

保镖紅着臉,伸手去拿開那髒物,白雲裳卻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想幹什麽?”

保镖微微一怔,不理解地看着她:“我這不是幫你拿掉髒東西?”

“拿掉什麽髒東西?”白雲裳冷冷一笑說,“我只知道,你想冒犯我……瞧瞧你的手,剛剛都碰到我哪裏了?!”

“……”

“你知道每個酒店的電梯裏都裝有攝像頭的吧?”

“……”

“一會見了你們少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我想你會用點腦子。”白雲裳忽然回頭瞪着另一個,“還有你,不希望你的同伴出事,不想自己受到牽連,就少說幾句。”

兩個保镖知道又被這個聰明的女人設計了,但卻啞口無言……

事實上,每天跟在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身後,是男人都會起色心的。

正因為兩個保镖都對白雲裳有意思,她才可以玩得出這種花樣。美人計麽,是最防不勝防的。

“我們知道了,二小姐一直都在逛街。”

“很好。”

只要白雲裳不想着逃跑,其他方面,他們盡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酒店三樓的落地窗前,莫流原靜靜地站着,看到馬路前停着的阿斯頓馬丁。

白雲裳剛走進,車門就打開了,一只手伸出來,拽住她的手腕,很強勢地将她拉進去。

白雲裳幾乎是以撲倒的姿勢進的車,一只高跟鞋都掉到了車外面……

白雲裳沒想到司空澤野忽然會拉自己,整個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趔趄地就撲到了他懷中。

“我的鞋掉了……”

車已經開了出去。

司空澤野毫不在意說:“掉了就掉了,我給你買新的。”

“你有毛病啊!”她生氣地掙紮着,卻掙不開他如鐵一般的雙臂。

司空澤野死死地抱着她:“讓我聞聞,有沒有男人的味道。”

“……!!!”他的鼻子是狗鼻子嗎?

他在她身上嗅着,肆意地聞着她的香味。

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在身邊,他就會覺得不安,而她一在了,聞着她的味道就變得安定了。

而白雲裳生怕被他聞出什麽來,加上心情不好,奮力地扭動。

“扭得這麽起勁,心虛了?”他捉弄道,“見誰了?”

“你難道沒有聞出來嗎?我剛剛去見你爸了!”白雲裳諷刺,“我跟他喝茶了,他跟我談到你……我們聊得很不愉快!”

司空澤野全身繃緊了,一把将她推開:“你說什麽!”

白雲裳:“……”

雙肩被用力地攥着,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恐怖:“說,他找你幹什麽!”

他沒有注意到,他手指的力道,差點要把白雲裳的肩胛骨都掐碎了。

她痛得臉色都白了:“我是在諷刺你,你聽不出來?我沒有見他,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會見到你爸爸?”

“你騙我,該死的女人!”什麽事都可以騙,她居然拿這種事……

“放開我,疼!”

司空澤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有多用力,冷冷地放了手。

白雲裳揉着自己的肩,意外地看着司空澤野,為什麽提到他爸爸他會這樣激動?他爸爸是誰,他又到底是誰?

“她都去哪裏逛了。”司空澤野已經恢複冷靜,問兩個保镖。

保镖按照白雲裳事先說好的臺詞說她去做了臉部護理,又在附近的商城逛了一圈。

“怎麽兩手空空?”司空澤野靠在椅背上,懶懶看着她問,“是沒有看中的,還是買不起?”

白雲裳随口說:“兩者都有。”

“買不起的是?”自從接手白家後,他就知道白家并沒有錢,白雲裳當然也就不可能像真正的千金小姐那樣去奢侈揮霍。

“這不關你的事。”

“我可以給你零用錢。”他拿住她的下巴。

“你要養我嗎?”白雲裳嘲諷。

“是的,只要你能取悅得我高興了,我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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