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10)

“謝謝,你不用考慮了。”

這麽幼稚的禮物(VIP46)

司空澤野不悅:“為什麽?聰明的女人都不會拒絕!”

“你的喜怒太過變化無常,依靠你我還是寧願自力更生。”

“就靠你在學校教那幾個學生?”

白雲裳憤怒道:“你調查我?”

“你應該說,我越來越了解你了。”司空澤野微笑。他一直就在調查白雲裳,以前只能調查到一些表面的資料,而現在,因為距離關系,可以直接挖掘到最根部。

“要是讓外人知道,白家的二小姐每天辛苦教人舞蹈,不過是為了糊口生計……”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白雲裳心情已經夠差了的,還要在這裏忍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我靠自己的雙手掙錢,我沒覺得有什麽好丢臉的。”

司空澤野捏起她的下巴:“你還可以靠你的身體掙錢,你有這個資本,這也沒什麽好丢臉的。反正你也被我睡過了,再睡十次還是一百次也沒有區別。”

“你——”揚手就要打他的,被他伸手扼住手腕。

“你好好考慮一下,被迫做我的女人,和主動做我的女人,結果都是我的女人。”他誘惑說,“不同的是,後者可以得到更多豐厚的回報。”

“我不要你的髒錢!”白雲裳真的很想抽死他。

“哦,可是你們白家現在卻是靠我的髒錢才能存活。”

“……”

白雲裳不想再跟他吵了,再吵下去也是自找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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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窗玻璃,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憶着剛剛在酒店裏的那一幕,回憶着莫流原……

心情真的很難受。

突然沉默下來的車廂裏氣氛異常,司空澤野看白雲裳的臉色差成這樣,暗了眸,覺得自己的話說得過了。他本來是很好的心情來接她,誰知道她提到什麽“爸爸”,讓他的心情變得糟糕。而現在,他也把她的心情變得糟糕了。

“好了,不要心情不好了,”他緩和口氣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

“你會喜歡的。”

司空澤野的語氣裏有絲細不可聞的讨好,白雲裳沒有聽出來,也壓根不理他。

司空澤野拿出禮物來,是一個白色的盒子,系着大紅色的綢帶,上面還別着一朵漂亮的雛菊。

他把盒子遞到她面前,她卻依舊看着窗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司空澤野扳過她的下巴,讓她看着那禮物:“拆開看看?”

白雲裳用力犟開下巴。

司空澤野淡聲:“我幫你拆。”

修長的手扯開緞帶,雛菊就要跌落下來,他拿起,在鼻前聞了下:“花還很新鮮,很适合你。”

說着就伸了手,把雛菊別在白雲裳高挽的發上。

白雲裳立即就把雛菊扯下來,花在手裏皺成一團。

司空澤野微微蹩眉:“你這臭脾氣最好是給我改改!”

拆開精致的包裝紙,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再打開,是一個全手工的玻璃鬧鐘。鬧鐘的設計是一個玻璃花房,每個齒輪都是一朵花的形狀,轉動着,還有燈光。

小小的玻璃花房在光芒中似乎在發光。

司空澤野調節着,摁下一個按鈕,充滿了他的風格的命令式口吻出現:

【蠢女人,再不起床我就吻你了!我數三聲,1、2、3……】

哪怕是鬧鐘的聲音,他都弄成威脅,聽着人很不爽。

“喜歡嗎?”

絕沒想到會是這麽幼稚的禮物!

司空澤野似乎覺得白雲裳一定會喜歡,把鬧鐘放在她耳邊,嘴角還有得意的笑容:“好好珍藏,別摔壞了。”

白雲裳一點興趣也沒有,伸手擋開:“走開。”

“你竟敢不喜歡?”

“我叫你走開!”

“拿着。”

“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把它丢出去?”

司空澤野緊緊地皺起眉,眼中有惱怒的火光出現:“你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次。”

“你再逼我,我就把它丢出去!”

這個該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既然是你送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拒絕的權利?”

“不許拒絕。”強硬地将鬧鐘塞進她的手裏,“以後我要看到它放在你的床頭,每天叫你起床。如果我發現它哪天不在了,你知道後果。”

話音剛落,白雲裳搖下車窗,看都沒看一眼,将東西扔了出去。

“吱——”

阿斯頓馬丁緊急剎車!

白雲裳的下巴被用力地捏住,司空澤野盛怒中揚起巴掌,卻被白雲裳伸手截住!

其實憑她的力氣,這一巴掌如果要落下來,她根本攔不住。

但是巴掌沒有落下來,司空澤野如狼的眼盯着她,那眼底裏可怕的殺意,是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恐懼膽寒的。

可是白雲裳不怕。對她來說,他給她的傷害已經是災難級別的了,雖然他從未有動手打過她,但他變态的方式,已經讓她的身心破碎。

司空澤野的心口暗疼萬分,憤怒讓他直覺要打死這個女人。

可是巴掌揚在半空,卻有一股奇怪的力阻止他,告訴他:這一掌會要了白雲裳的半條命,她的臉那麽小,身體也那麽瘦弱……

“你打啊,有種打死我。”白雲裳憤然道。

打死她,她就不用再為這種種的事糾結。不會一想到莫流原三個字,就痛得無法抑制,不會每天看到這張讓她厭煩的臉!

車門被用力地打開,司空澤野下車,用力地關上車門,整個車都是一蕩——

白雲裳沉默地坐在那裏,雙手緊緊地握了拳。

好久,司空澤野都沒有上車來。

司機有些忐忑,忍不住說:“少爺為了這個鬧鐘,花了很多心思。”

“……”

“他在錄音棚裏錄了一下午。”

錄了一下午?騙鬼去吧!

“我從來沒見少爺對誰這麽上心過,白二小姐……”

“閉嘴!”白雲裳冷漠地繃緊下颌,心情已經夠煩躁的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窗外看去。

最好別更惹怒我(VIP47)

車尾處,一個人影背對着她靠在那裏,不知道在想着什麽,背影散發出一種沉默冷清的味道。

忽然,“咚”的一聲巨響,他的拳頭用力地砸在車尾上。

整個車子都跟着一震,白雲裳的心一跳。

緊接着,又是接二連三的拳頭砸在車上,發洩着怒氣……

司空澤野的右手本來就還受着傷,眼下一拳一拳地砸着車尾,傷口被綻開,拳頭很容易就染了血紅色。

看到這個男人寧願自虐,剛剛都沒有打下那一巴掌,白雲裳的心又有一種怪怪的情緒。

“白二小姐,你去勸勸少爺吧。”

“否則我們今晚都別想回去了。”

司機和兩個保镖都催着白雲裳。

正是繁華街道,人來人往那麽多,好多人都在奇怪地看着司空澤野。

一個保镖已經下車,為白雲裳開了車門,請她下車:“白二小姐……”

除了白雲裳,誰也勸不動少爺,而他們去勸的下場就是變成炮灰。

白雲裳朝車尾看了一眼,司空澤野站在那裏,腳下是一堆碎裂的玻璃片,花形的齒輪散得到處都是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做得過分了。

雖然,再過分的事司空澤野都對她做過——

看來,她的心終究是不夠狠啊!

白雲裳下車,由于一只鞋掉了,只剩下另一只高跟,她索性都脫下了,赤腳走去。

“你在這裏發什麽瘋?”

“……”

“你也打碎過我的鬧鐘,現在我打碎了你的,算是兩清了。”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仿佛是徹底地觸怒了司空澤野。

他突然轉過身,豹一般瘋狂的眼神看着她!

她摔出去的,不是這只鬧鐘,而是他的心。

他如此的用心……她卻連看一眼都嫌多餘,毫不猶豫地扔了出去!

一把地揪住她的領口,将她扯到面前——

他的腳下就是那堆碎的玻璃片,白雲裳被拽過去,赤果的左腳硬生生地就踩在碎片上。

痛,立即讓她整張臉都露出疼痛的感覺。

司空澤野此時正處于憤怒的巅峰,他連殺了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哪裏還注意得到她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

冷漠而嗜血的聲音。

白雲裳嘲諷說:“不知道。我又沒要你送,我也不屑你送,你何必為我浪費這麽多心血?”

“你真是惹火我了!”

“很榮幸我終于能惹火你,你也惹火我太多次!”

“……”

“放開我。”

司空澤野狠狠地将她朝旁邊一掀,如果再不放開她,他怕自己随時控制不住脾氣,會立刻要了她的命。

可是他這一掀,白雲裳一只腳紮破了,根本就站不穩,跌倒在馬路邊上。

司空澤野這才注意到她的腳,眉頭蹩起,聲音更是暴怒:“你的鞋?”

白雲裳坐在那裏,冷聲說:“真是貴人多忘事,才掉的你就忘了?”

“誰叫你下來的!”地上都是玻璃……

“……”

一把将她的胳膊拉起,下一秒,她就被他打橫抱回了車上。

看到少爺終于上了車,司機和保镖松了口氣。

司空澤野上車就抓住白雲裳的腳踝,仔細檢查着。

還好只是割破了大腳趾,傷口不深,但流了蠻多血,司空澤野拿出根煙,将煙葉摁在傷口上,又令手下去附近買了創口貼來。

看着他細心地在弄自己的腳,卻根本不在意自己已經裂開的手部傷口,白雲裳不知道為什麽,心口居然很沉很悶……

難以置信,他剛剛還氣得随時要殺了她的!下一秒,卻為了她那一點點腳傷,露出這麽緊張的神色。

他緊張她?笑話!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只玩物!

“痛不痛?”他冷冷的聲音問。

“謝謝關心,不痛。”

白雲裳說着就要抽走自己的腳,他卻不讓。

“放開我的腳!”她吼道。

“你沒穿鞋,想放到哪裏?!”他比她吼得還威嚴。

“……”

将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白雲裳現在的姿勢,是橫坐的,雙足被他的手握住。

白雲裳覺得自己的腳最醜了,最讨厭露出腳上的繭。

偏偏,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到她腳上的繭子。

白雲裳又要抽開腳,他冷聲:“放在這裏,別動!”

他傷口包紮着的紗布上,一滴血忽然泌出來,滴在她的腳上,花一樣綻開……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副樣子,白雲裳心裏很不好受,她居然感到了愧疚?!

為什麽要對這個魔鬼愧疚,他毀了自己的一切,害得她成這個樣子……他現在對她的關心,不過是惺惺作态的假裝,她為什麽會被觸動?

“大不了我賠你。”她猛地扭開頭,看着窗外飛快閃過的景物。

如果賠給他,自己的心就會好受一些,她絕對不欠他。

她白雲裳,從來不虧欠任何人!

司空澤野冷冷嘲諷的聲音響起:“我讓設計師獨家訂做,世界上的獨一無二,你怎麽賠?”

呵,他打碎的那個鬧鐘還是莫流原親手制作的。他叫設計師制作的算什麽?!

“設計費多少?”

“跟我談錢?!”司空澤野明顯又怒了。

FUCK,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會做這種事。

白雲裳拿起車上那只鞋:“我這鞋也是限量版,世界上僅此一雙,現在右腳的那只掉了,這只就更珍貴了,無價,賠給你夠不夠!”

“……”

“那是你自己不要,跟我沒關系。”

手往回收,大掌一把抓過那鞋子,司空澤野冷笑着說:“就這破鞋也無價?你穿過了就值錢?你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就是值錢,你不是為了我給白家融資了幾個億嗎?”

“……”

“如果我不值錢,你又給我設計這個破玩具做什麽?”

破玩具?!

司空澤野的眼眸危險地眯起:“女人,你最好別更惹怒我。”

別太感恩戴德了(VIP48)

“呵,”白雲裳還偏偏就是要惹怒他,“你不是說我可以用身體掙錢麽,我就是有這個資本。我穿過的鞋,我告訴你,比你那破玩具還無價!”

“……”

“賠給你,別太感恩戴德了!”

說完這句話,白雲裳又看着窗外。

如果說,司空澤野有随時随地想讓她抽死的沖動——那她也有随時随地讓司空澤野掐死她的沖動!

不用回頭,也可見那個男人此時的表情有多恐怖……

整個車廂裏都是冷氣和殺意!

阿斯頓馬丁在詭秘的沉寂中停到白家門口。

司空澤野用力摔門下車,走到白雲裳這邊,用力打開車門,用力地将她扯出來。

白雲裳覺得手要斷了,身體被扯到他的懷中。腳離開車,還沒落地,就被一雙大掌攔腰一抄,大步朝白家走去。

白雲裳被他抱着,感覺背部被什麽東西烙的有點痛,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下,發現他的口袋裏居然裝着的是那只鞋!

她把鞋抽出來,嘲諷說:“你留着這只鞋做什麽?”

司空澤野冷酷一笑:“你不是把它賠給我了?”

“……”

“這麽值錢的鞋,世界上無價的鞋……”他諷刺而陰冷道,“我可要好好收藏。”

“神經病!”

白雲裳随手丢到地上,司空澤野朝身後的保镖怒道:“撿起來!這麽珍貴的鞋,少了一顆鑽石,就提了你們的腦袋來找我!”

他朝前走,一路上,只要有什麽東西稍微擋了他的路,就暴戾地一腳踹開。

遠遠的,就朝站在院子中央澆花的傭人低吼:“都給我滾開。”

他的脾氣真的很差,很爛,很極品。

直覺他将她抱進白家後,就是可怕的淩辱和虐待……

這次他要怎樣折磨她?又要當着外人的面……?!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她就後怕地顫抖起來!

“你敢對我怎麽樣,我殺了你,我警告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進了白家,早已等候的明嬸迎上來說晚飯備好了。司空澤野直接抱着白雲裳進了餐廳,在主位坐下,讓她則坐在他的腿上。

難道他這次想在飯廳?

白雲裳臉色煞白的:“你有病?你是不是有病!放我下去!”

傭人端來水盆,他把白雲裳的手放進去:“洗!”

白雲裳不動,他就叫傭人給她洗。

白雲裳幾次掙紮要走,他的手卻是緊緊地擭着她的肩,不讓她逃。

水花濺得到處都是,好不容易手洗淨了,他親自拿了毛巾給她擦幹,讓傭人盛好飯到面前。

白雲裳已經吃過了,當然不可能再吃得下。

“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

“吃飯!”

只是吃飯?其它什麽都不做?白雲裳不信!

“我已經在外面吃過東西,我吃不下了。”

“喂我!”

飯碗被強行地塞到她手裏,他那只手傷勢更嚴重,明顯不可以再用。白雲裳抓着碗,忍耐地一勺勺喂他。

吃過飯,司空澤野将白雲裳抱到沙發上,讓傭人拿來醫藥箱。

手,冷漠地伸到她面前,他強勢說:“包紮!”

“叫醫生。”

“我叫你包紮!”

“我讓你叫醫生。”

“不想讓我在這裏要了你——給、我、包、紮!”他的音調是平的,可是聲音卻有種森林裏的野獸低吼的感覺。

白雲裳憤怒地打開醫藥箱,給他剪開繃帶,清洗,消毒,上藥。

她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甚至帶着一種蠻橫的粗魯!

可當整個面盆裏的水都變成了血紅色,藥也掩蓋不住傷口的縫隙,白雲裳的動作終于變得溫柔了起來……

“要是痛,你就說一聲!”她冷漠說。

司空澤野的手微微一動。

在她怎樣折騰他的時候,他都感覺不到痛,麻木的,因為心痛的感覺蓋過了一切。

可是白雲裳的話,就像一只手掃過他心間的傷口,他感覺被治愈了,沒有那麽痛了……所以,手的痛楚就有了一點感知。

心的痛他無法忍受——

手上的痛卻可以,甚至是享受。

“不痛。”

“……”

“很舒服。”他下巴靠在了她的肩上。

白雲裳的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她側過臉,看着這個男人,他堅硬的下颌,因為心情不好而陰暗緊繃的表情。

可是在這種時候,他看她的眼神是溫柔的。抱她的姿勢,就像怕打碎的寶物……

白雲裳靠在他懷中,心情複雜,起伏不定,真的不了解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

當然,她不會傻到以為他愛上自己了。

他也許是對有興趣的東西都是這樣吧,在她可以給他帶來樂趣以前,他不會傷害她。

他曾經說過:【不,我絕不會摧毀我心愛的東西。所以,你讓我這麽失望的下慘,我都會加倍在你先生身上讨回來。】

等他哪天對她失去興趣和耐心,她不再被喜歡了,就會得到和小厭一樣的下場!

當天晚上,白雲裳不管去哪都是被司空澤野抱着的,吃飯,看電視,衛生間……

他根本不讓她有下地的機會。

坐在馬桶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依然是冰冷而嚴肅的面孔。

“你站在這裏我要怎麽上廁所?”

“……”

“出去。”

“……”

“算了,我不上了。”

司空澤野一言不發走出去,關上廁所門。

門是摩擦玻璃,可以看到他在門外等候的背影。

白雲裳沉默着,不知道司空澤野到底是在玩什麽花樣。

如果說他還在為禮物的事生氣,為什麽沒有像以前那樣用變态的手段折磨她,教訓她,讓她吃苦?如果說他已經原諒她了,可他的臉色還是這樣難看,口氣這麽差……絲毫沒有原諒她的跡象。

就算是不理她也好,偏偏他又好像什麽事沒有發生一樣?

你一動,我就醒了(VIP49)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驚悚又無錯。

聽到水聲,門外的人就要開門,發現門鎖了,就脾氣不好地敲門。

“我的腳沒事,可以自己走。”白雲裳坐在那裏,“你走吧,去忙你自己的。”

敲門聲卻還在持續。

“我說了我的腳沒事,你聽不懂!?”白雲裳看看自己的腳,只是傷了大腳趾,雖然走路會有痛,但還是可以走的。估計休息一晚,明天就會好很多的。

敲門聲越發地大了起來,簡直是在擂門。

白雲裳覺得她剛用過廁所,會有怪味道……不想讓另一個人走進來聞到那種味道,她下意識有這種**的抵觸,所以不願開門。

可是單薄的門晃動着,似乎随時會自己破開——

這個神經不正常的男人,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麽!

白雲裳起身,找來清新劑四處噴。

門外的敲門聲卻忽然停止了。

白雲裳以為他走了,終于要松口氣,卻傳來門鎖的聲音。

“喀嚓”,門打開了,白雲裳還呆呆地靠在洗漱臺邊,手裏拿着清新劑:“你進來做什麽?”

司空澤野冷着臉,還是一言不發的,走到浴缸前就開始放水。

意識到他可能是要給自己洗澡,白雲裳惱道:“我現在還不洗。”

“……”

“我說我現在還不洗,你聽不到?”

司空澤野猛地回頭瞪着她,低低沉沉的嗓音終于開口:“什麽時候洗?”

“等一下。”

“等多久。”

“我才用過廁所……肯定要等一下。你給我出去,出去,我叫你出去!”

司空澤野關了水,幾步走過來将她抱起,出了衛生間,放回起居室的大床上。

“現在不洗,就等11點。”丢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卧室,摔上房門了。

白雲裳知道他的辦公時間要到了,等到11點後,就是他辦公結束後。

他走了,她總算松了口氣,一直被他這樣游魂一樣地跟着,又悶不吭聲的,壓力很大,空氣也冰冷而死氣的。

一般生氣的人就索性不理你了。

這個男人夠變态,又理又不理的,堵着你,慌死你。真是折磨。

白雲裳怕他回來後還要折騰自己,就自己進了衛生間把自己洗洗幹淨,敷好面膜,又躺在床上看書。快到十點半的時候,她就放下書讓自己睡着。

可是只要閉上眼,她就想到莫流原。

【我會改。】

【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你要告訴我。】

【讨厭我的意思讓赫管家傳達給你,為什麽不說?】

【還讨厭我什麽?】

白雲裳翻了個身,堵住耳朵,可是心中的聲音卻沒有辦法堵住。

莫流原的聲音來回地徘徊着,他難過而空洞的眼眸也來回地在她的腦海中晃着……

如果莫流原真的是喜歡她的……如果莫流原可以不介意她的一切……如果……

已經死去的心,為什麽又在複蘇,并且快速地發芽,生長……

【少爺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想讓你為白大小姐挑選一份生日禮物。】

白雲裳,你夠了!

熬到十一點的樣子,外面傳來腳步聲。

白雲裳慌忙閉上眼,裝睡……

開門聲,腳步聲,走到床邊停了一下,似乎是确認她真的睡了,然後是衣櫃翻動的聲音,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再然後是水聲。

白雲裳睜開眼,看着浴室裏亮起來的燈光,心裏又開始莫名地焦躁起來。

其實他搬來白家也才一個星期左右。

為什麽卻覺得兩人已經生活很久了?

他真的要一直這樣住下去嗎,他什麽時候才會放過她,離開……

等司空澤野洗完澡了,她還是毫無困意。

高大的身影在白雲裳身邊躺下。

自從他住進她卧室後,她就習慣側着身子睡,用背部對着他。

不喜歡他靠近,不喜歡被他挨着。

她以為今天司空澤野不會靠近她,可是卻感到他也側着身子,一如既往地貼過來。他的氣息完全将她籠罩着,胸口的絨毛蹭着她柔嫩的肌膚……

白雲裳将身體蜷縮起來,讓他沒有辦法貼着她睡。

可這個混蛋,他居然也半屈着腿,膝蓋頂着她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完全貼合地姿勢睡着。

這麽親密的姿勢,只屬于最相愛的情侶!

白雲裳現在想放直腿都不可以了!

她本來想打掉他的手,讓他滾,卻感覺有堅硬的物體頂在她的臀部!

他有反應了!他發情了!

如果知道她是醒着的,今晚肯定是可怕的折磨!所以她不能有動靜!

清晨,第一縷光透過窗玻璃灑進來……

白雲裳是熬到天快亮才睡着的,沒睡多久,聽到走廊上傭人走動的聲音就又醒了。

其實這一整晚,她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态,睡得并不踏實。

一會兒想着莫流原,一會兒又想着白飛飛即将來臨的生日,一會兒想着李英豪,和被李英豪安置在別墅裏的林雪心,一會兒又想着熟睡狀态依然勃qi的惡魔……

她的心事真的很多,多得她沒辦法入睡。

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是面對着司空澤野的。

晨曦的光芒在他的臉上薄薄罩了一層,他看起來睡得很熟。卷長的睫毛翹着,薄唇輕抿,哪怕是睡着的模樣都顯示着一股薄情野性的味道。

還好他沒醒。

白雲裳輕輕地動着,剛要起身,一只胳膊卻摟住她的腰,将她又貼回他的身上。

白雲裳的心口一驚,皺起眉:“你做什麽?”

那看起來像是深睡的男子睜開眼,眼瞳是深邃的藍色,很幽深很魅惑的。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憤怒冰冷的氣息了。

好像昨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時間還早,怎麽不再睡?”

“睡不着,你什麽時候醒的?”

“你一動,我就醒了。”他微微勾唇,“我睡得很淺,只要一有動靜就醒。”

被魔鬼之爪抓住(VIP50)

那她昨晚沒有睡着,他都醒的?!

仿佛知道她的困惑,他撫摸着她露裸的肩和頸,低聲說:“你平時也醒很多次?”

跟她都睡了好多天了,她平時醒不醒,他還會不知道?

“做了虧心事,你當然睡不着。”

她才不是因為那個禮物的事睡不着!

“我從來不做虧心事。”

“那為何失眠?”

“因為下午在學校裏打了個盹,睡太飽了。”白雲裳冰冷地瞪着他,“不好意思,昨晚打擾你了,讓你沒有睡上好覺。”

“是麽。”司空澤野勾勾唇,明顯不信,“你打了個盹,我的手下會不知道?”

差點忘記她的一舉一動,保镖全都會跟他彙報……

白雲裳無語,要起身,腰卻被他固定着。

另一只手拿起她的手,放在唇前親吻:“我以為你是為了我而失眠。”

“你實在想得太多了。”

司空澤野的确是多想了,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昨天的戾氣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

一邊吻着她的手心,一邊用深邃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想看到她內心裏去:“承認你愛上我了。”

“愛上你?你別笑死我了!”

“承認吧,我會原諒你。”

“那你最好是一輩子都別原諒我,”白雲裳抽着自己的手,他這樣吻來吻去真的超惡心的,“夢沒有醒你可以接着做!”

司空澤野不放手,仍然眷戀地吻着她的手心,好久了都不松,她怎麽都抽不開。

對司空澤野來說,除了昨天那個禮物的事,他想不到白雲裳還可以為什麽事失眠。

因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件事,所以認為白雲裳也一樣。

吻從手心,到手背,順着胳膊一直往上。

“你幹什麽,大清早的這麽吻來吻去的惡不惡心啊你。放開我的手!”

“說你愛上我了。”

“去死。”

“說。”

“這樣強逼而來的有意思嗎?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聽清楚了,我不會愛上你這樣變态的男人!”

她的話沒有惹怒司空澤野,他反而是勾唇一笑:“沒關系,你喜歡說反話。”

“……”這個男人,真是夠可以的了啊!怎麽會自戀到這種程度!

一腳朝他的腹部踹去,用了很大的力道,在他稍微松手時,爬起來就要下床。

腰卻又被摟住,落回他懷中。

怕他對自己如何,白雲裳下意識背對着他,用冰冷的背部對着他——

司空澤野抱着她,胸口上絨絨的毛蹭着她,整個身體散發出一種男性的雄性味道。

“雲裳。”他用早晨特有的磁性嗓音叫她,微啞的,那聲音像指甲劃過她的心髒,“對我道歉。”

“……”

“道歉我就原諒你。”

“你也打碎我的東西了,你沒有對我道歉,憑什麽要我對你道歉?”

“雲裳。”他這次叫她,聲音就帶了一股怒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對我道歉。”

這個死女人,竟敢拿他送的東西跟莫流原送的東西相比!

“我要是不道歉呢?”

司空澤野暗了暗眸,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軟的身體,從股溝過去,輕輕撫弄她私密的地方。根本是非常輕易的,就逗弄起了她的反應。

白雲裳推拒着,小小的身體卻被困在他懷裏逃脫不開。

等到身體完全準備好,他拉下她的內褲,讓她側背對着他,進入……

白雲裳的身體敏感地蜷縮起來,連腳趾都整個繃緊,感覺他的大掌摁住她的腰,一邊抽動,一邊低沉邪魅地回答說:“那就用你的身體來道歉…我也一樣原諒你……”

“我不要你的原諒……”

“我要原諒。”

“我不要,唔呃……”

“你以後再敢背對着我睡,我就從後面侵犯你。這個姿勢,更深入,更舒服,我更喜歡。”

他的喘息噴在她的耳際,滾燙的,貓一樣舔舐着她的耳垂。

白雲裳整個身體開始酥軟,淪陷。

“喜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

“沉默就是喜歡了。”

“愛不愛我?”

“……我讨厭你,我恨你……”

“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改你說反話的習慣。”

“我要殺了你!”

“我現在已經欲仙欲死……”他的喘息越來越重,動作也越來越深,“我願意被你殺死千百回……雲裳…………”

“……”

被魔鬼之爪抓住,囚禁,逃脫不開,也無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一遍遍攻城略地。

身體丢失了城池,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白雲裳總覺得下體有些不舒服,加上腳還沒好,也不方便在舞蹈室培訓學生,中午才剛過,就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提前回家了。

在客廳裏沒看到司空澤野,回卧室時經過書房,也并沒有看到書房外有保镖候着。

因為學校離家裏較遠,白雲裳通常中午都不會回家午飯,就在學校的餐廳或者外面解決。今天破天荒中午一過就回來了,竟然發現家裏沒人?

随便叫了個傭人問,說是上午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他不在最好,白雲裳松口氣。

先是去了衛生間,用膚陰潔之類的清洗了下體。直覺這種不舒服是因為傷還沒好,又跟司空澤野發生**,也許是有點炎症了。

清洗幹淨她又擦了點藥,一時間無事可做,就坐在書桌前準備看書。

因為天氣很好,她就打開了窗,讓暖暖的光芒照進來。

自從司空澤野搬到這裏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清靜的時光了,竟然有點不安心,好像什麽時候司空澤野就會從門裏走進來。

所以翻幾頁,又忍不住留意一下門外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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