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續認真地選。

“矮一點,軟一點的吧。”她不喜歡睡得太高,頸子疼。

司空澤野稍稍傾了身子,唇湊到她耳邊說:“不是給來‘枕頭’的。”

枕頭不是給來“枕頭”,那是幹什麽的?

白雲裳白他一眼,看到他嘴角上露出的壞壞笑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是那個的時候,墊在臀下的……

司空澤野有些暧昧的聲調說:“枕頭已經讓馬仔去訂做了,內芯是天鵝絨的……這個枕頭,我建議你要高一點,不軟不硬的最好。”

白雲裳咬住唇:“那就按照你的建議好了,還問我做什麽?”

“主要還是征詢你的意見,畢竟是你在用。”

白雲裳捏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臉。

“要哪個顏色?”

白雲裳随便指了個色。

“白色很容易髒。”

“那就黑色!”

“有黑色的枕頭麽?”

白雲裳不想再讨論這個了:“那你随便挑一個深色的,別再問我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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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澤野也不再為難她,選擇了兩個花色複雜的,換洗用。

不知不覺,這一圈逛下來其實過去了蠻久時間了。商城很大,而且挑東西也特別的費時間,兩人因為在商城裏面,到處是璀璨的燈光,等反應過來,外面的天色有些脫黑。

白雲裳穿着高跟鞋,腳站久了就累,痛。

見天色不早了,她就提議回去。

其實再往上去,就全都是服裝、鞋子之類的樓層了。

白雲裳的衣服全都是司空澤野添置的,并沒有詢問過她喜歡什麽。本打算這次讓她順便置辦她喜歡的衣服和鞋……

“真的累,走不動了。”白雲裳說,“而且餓得很。”

“回去吃,還是在外面吃?”

“外面吃。”回去沒有傭人,還得她自己做。

司空澤野讓手下把買好的東西先搬去車裏,載回去,又訂了一家酒店,準備帶白雲裳去晚餐。

見她走路的姿态明顯沒有來時那樣沉穩,他暗了眸,蹲下身就去握她的腳。

白雲裳還沒反應過來,鞋子已經被脫了,露出她被磨破皮的腳後跟。

司空澤野的臉色瞬間很差:“你沒有鞋穿?”

他買了那麽多鞋,她就不會選一雙好點的!

“新鞋都這樣,硌腳。”白雲裳不自在地抽着自己的腳。

司空澤野這就要吩咐手下去樓上拿鞋。

“不必了,只要是高跟,每雙鞋都會硌腳。”

司空澤野還是讓手下去了,拿了一雙球鞋下來。

無語,白雲裳穿着這樣,配着球鞋能看麽?

司空澤野不容二話:“不想穿?也可以。你只有2種選擇,1我抱着你走,2穿球鞋。”

“我穿成這樣怎麽搭球鞋?”

“我不介意你去挑一套相搭的衣服。”司空澤野揚眉說道。

白雲裳皺皺眉,想總不能被他抱到酒店的餐廳裏去吧?只好餓着肚子,上樓去找。

球鞋配的衣服都不能過于成熟,看來看去,就只有運動服和學生裝适合。

運動服都有一種墨守成規的感覺,款式死板。

司空澤野拿起一套學生裝遞給她:“試試它。”

上了大學後,白雲裳就再沒有穿過這種桃心領的衣服。

關看衣服就有股稚嫩,清純之感。

司空澤野從未見過白雲裳穿學生裝,難以想象她穿出來的感覺?

片刻後,更衣室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的女人讓司空澤野和幾個保镖皆是一亮。

奶白色的上衣配粉色蝴蝶結,下身是水藍色褶裙。

司空澤野上前,用手指擦拭了幾下她的嘴唇,口紅被擦掉後,只留下淡淡一層痕跡,不妖嬈,微粉。

眼前的這個女人,瞬間從驕傲的公主轉變為靈動天使。

白雲裳從司空澤野眼眸中讀到了驚豔,于是轉過身,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的确是相當的清純……

仿佛回到了青蔥的高中時光。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頭發上。

那時候的自己是一頭清秀的直發,現在這發型跟衣服不是很搭呢。

什麽時候該放手(VIP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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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望了望,從另件同款的衣服上抽出那個蝴蝶領結,打開,就變成了一根發帶。

手指靈活地把頭發挽成了一個丸子,又系上那個發帶。

白雲裳再回過頭的時候,司空澤野的眼中的驚豔又多了一份。

“你很有眼光。”他贊賞,“不錯,這樣看起來更純了……”

忽然靠近她,用耳語道:

“很制服的誘惑,很吸引我,我被迷住了。”

“是麽。”

“雲裳,你真是個尤物。”他迷戀地看着她,嘴角有微微的笑意,除了高傲以外還有股贊賞,“怎麽會這麽美?”

被高傲的人誇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要在這裏發情。我餓了,去吃東西。”

白雲裳拿開她的手,表面冷冷的,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麽很高興?!

她發現,她越來越喜歡聽到他的贊美了。

從小到大身邊的贊美就絡繹不絕,但莫流原從來沒有贊美過她。

遇到司空澤野後,他不但不贊美她,還經常打擊她的自尊,粉碎她的驕傲。

在她的自信心幾乎為零的時候,他又拼命地誇她,讨好她,每天說這些甜言蜜語。

絕處逢生後,才會懂得生命的可貴。

而她也是。以前追求者大把的,現在卻被困住了美麗。在她的自信心幾乎都要丢光的時候,他的糖衣炮彈襲來,所以在暗處奏效了,顯然白雲裳不知道。

或許是心情不錯,接下來,白雲裳的臉色雖是冷冷的,可對司空澤野的态度卻好轉了很多。他提的很多問題她會回答,他做一些親密舉動的時候,她竟然沒有那麽激烈地排斥。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神。

淡淡的,沒有那種冰冷的仇恨了。

這些很細微的改變,司空澤野察覺到了。

于是,他的心情也很不錯。

斟了一杯紅酒,在搖曳的燭光中,他聲音低醇說:“白小姐,有無榮幸請你跳一支舞?”

她們所在的是15層酒樓的VIP隔間,落地窗外繁星點點,燈火閃爍。

房內的燈光被調到最暗,照明需要靠着燈光。

一切的氣氛,都是那麽的好,兩人間從來沒有相處這麽融洽的時候。

白雲裳或許也不想打破這種氣氛,猶豫片刻後:“可以。”

音樂輕輕地響着。

兩人在空餘的地方慢舞,節奏很慢,更像是兩個抱着的人在搖動。

白雲裳閉着眼,頭靠在他的肩頭,鼻前全是他的氣息。

“雲裳,我很喜歡今天的你。”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地說。

“……”

“你以後若是能每天都這麽乖,我會喜歡你多一些。”

白雲裳擡起頭,于是看到他那一貫帶着點壞意的笑容。

他的笑會讓人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謝謝,我想你的喜歡會讓我受寵若驚。你還是早點玩膩我吧。”

“玩膩了你,我也不打算放走你。”他笑了笑,“可是讓我愛上你,你可以左右我的想法,操控我,對我為所欲為。”

他的口氣卻跟他的笑容不相符的認真。

“……”

“你覺得,這2者誰比較好?”

“你這種魔鬼也會愛人嗎?”白雲裳不屑問。

“每個人生來都有愛人的權利,我也不例外。”司空澤野說,“以前不愛,是沒有碰到我值得愛的那個人。”

現在碰到了嗎?難道她是他值得愛的那個人?

如果他愛上了她,會讓她為所欲為,這可能嗎?白雲裳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去想!

她有自信勾引得了李英豪,有自信征服得了大街上任何一個男人,但在莫流原和司空澤野面前,他們強大的氣場,讓她失掉這種自信。

“雲裳,”他把下巴蹭到她的頸子上,癢癢的,“給我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追求你的機會。”相愛的機會。

“……”白雲裳笑了,“這需要給嗎?機會是靠争取的。我從來沒聽過,一個男人在追求一個女人的時候,要請求她給予機會。”

“怎麽争取?”她的心完全對他封閉的。

“看你的表現。”

“我的表現不好?”

“世界上最爛最糟糕。”

“那我今晚的表現如何?”

“……”

白雲裳不說話,就表示他的表現不差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白雲裳說,“你需要學會尊重我。”

“比如說?”

“你囚禁我,強迫我,粉碎我的尊嚴……”白雲裳說,“等等的一切,這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司空澤野沉默了一會:“我知道什麽時候該止步,什麽時候該放手,什麽時候該前行。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我‘能夠’。”

“……”

“雲裳,放走你,你可就飛了。”

這說的是真心話。

白雲裳心裏藏着一個叫莫流原的男人,根深蒂固,而且她絕世的清高讓她根本不屑任何男人。

從始至終她就沒有給過旁人機會,不管司空澤野怎麽做,都是徒勞。

唯有,用強的了……

先占有,再談感情。

他可以學會尊重她,但除了放她走以外。

他們之間還是第一次這麽平和地交談。

白雲裳雖然心裏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可是也許是昨晚那個夢作祟,她說:“你先學會如何尊重一個人,再談什麽是喜歡。否則,你真沒有資格說愛人。”

兩人回去後,屋子果然在短短的一天內被整理一新。

家具按照白雲裳的指示,都換了她喜歡的花樣和風格……

加上她們去商場裏買的小物件擺出來,整個家的田園氣息濃烈,十分溫馨。

白雲裳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無聊地翻着手裏的雜志。

想起晚上跟司空澤野的交談。

她居然松口了,其實司空澤野只要多想話裏的意思,就該明白她在給他機會了。

不可以對他動心(VIP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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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給他機會,态度肯定是強烈的否定他“我不會愛上你這個魔鬼”之類。

回來的一路,司空澤野都很沉默。

而白雲裳在期待他的表現?

浴室裏傳來水聲,方才在她洗澡的時候,他沒有像昨天那樣擠進去跟她共用……

忽然一只手将她手裏的雜志抽去:“怎麽還不睡?”

“……”

“在等我?”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着。

白雲裳看了一眼,暖色的燈光中,司空澤野裸着上身,頭發濕漉漉的,挂着些水珠。

臉上,是一如既往的魅惑而邪肆的笑容。

白雲裳的心口緊了一下!

以前看到司空澤野的裸體,她從來沒有感覺。可是現在……

把他當做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魔鬼在看。

“怎麽,有心事?”司空澤野拿了她的下巴,就要來吻她。

白雲裳完全是下意識伸手,撐住他的胸口,不讓他吻下來。

“頭發怎麽不擦幹?”

“怎麽,關心我?”司空澤野很是意外。

白雲裳嘲諷:“水都滴在我的臉上,很不舒服。”

司空澤野站起來,又進了浴室,裏面傳來吹風機響起的聲音。

白雲裳皺了皺眉,居然對他就這樣離開了感到一絲不舒服。平時他霸道自私的,不管她怎麽反抗,他想如何就如何……

她到底在期待他表現什麽啊?一種自我滿足感嗎?

白雲裳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賤了。

煩躁地把雜志扔開,她躺下,撈起被子睡覺。

過了一會,浴室裏的吹風機聲音停止,但是司空澤野一直沒有出來,不知道在搞什麽?等白雲裳發現她在“等”他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鐘後了。

司空澤野走出浴室,在她身邊躺下。

這晚,他竟然沒有把身體貼過來,故意緊緊地将她攬在懷裏了?!

白雲裳皺了皺眉,背側着睡着,半天都沒有感到那邊傳來動靜。

她很想知道他在幹什麽,是不是真的睡了?可是身體卻好像定住了一般,理智叫她不許回頭!

她這是在幹什麽?

她喜歡的是莫流原,對這個魔鬼恨都來不及,怎麽會……給他機會!!!

也許是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朝夕相處,習慣了吧。他就像蝗蟲,無可不入地鑽進她的生活縫隙裏,填滿着她,突然間他有點變化,她肯定不能适應。

可是他為什麽變化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轉而又嘲笑道,晚上她的态度轉變了,對他那麽好,他或許是察覺到她的松懈了吧。

欲擒故縱?

白雲裳承認,今天司空澤野的一些做法,的确是讓她有過幾次心動的感覺。

可是她現在卻很厭惡他突然的冷淡。

……

毫無疑問,這夜白雲裳失眠了,想了一夜她不想去想的心事。

早晨5點天她就起了。

看看睡在身邊的男人,睫毛密長,睡容深沉,一夜好眠的樣子。

記得他說他睡得很淺,只要她一動他就會醒。昨晚她雖然沒有什麽大動作,但身體僵硬時經常換姿勢的輾轉反側他也沒醒?

現在,就連她醒來了他也沒醒?!

女人果然是好騙啊,随便兩句話哄哄,就忘記了他以前做的壞事……

白雲裳輕聲撿起睡衣穿上,走到一樓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坐到外面的搖床上。

天剛蒙蒙亮,海邊的日出是相當美的。

金色的光輝灑耀着海面,将天空也染得一片金……

白雲裳喝着酒,看着日出,想着心事,不知不覺就喝了大半。

其實她更想在這個時候抽煙,可惜手裏沒有。

“怎麽醒這麽早?”司空澤野的聲音。

她其實聽到他的腳步聲了,但是她就是沒有看他,一直望着海邊的方向。

司空澤野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搖椅“吱呀”晃了晃,他也沒有說多餘的話,似乎在跟她一起欣賞日出。

白雲裳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在期待他說話。

難道他“表現”得好,她就真的要跟魔鬼戀愛嗎?!

可是一直等啊等啊,半個小時過去了,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白雲裳的心裏有了一絲毛躁,拿起那瓶酒,起身進屋。

司空澤野破天荒沒攔她,也沒叫她?白雲裳走到一樓的吧臺坐下喝酒,餘光掃過去,見司空澤野慵懶坐在搖床上,正對着她剛剛看的方向在看天空。

司空澤野其實在看白雲裳剛剛在看什麽?

他從來不看日出,盡管,他經常住在這邊,也經常會在日出時分醒來,但他從來沒看過。

以前的心是浮躁不定的,沒有這個心思花時間去欣賞這種東西。

可是現在,他覺得落日很美。

不說落日,院子裏的落花,飄着花瓣的泳池,這個玻璃房子……

每一個地方,他看過去都變得詩情畫意的美。

是因為這樣的地方有她的存在麽?看的心境就變了。

可是白雲裳怎麽會知道他在想什麽呢?她只知道他在跟她裝!吊起了她的一點胃口,又迅速地冷戰她,這種心理戰術讓她不得不去在意他。

有時候只一味地追,反而會越追越遠。

欲擒故縱,會讓對方後悔失去的好,反而回過頭來。

可惜白雲裳是哪怕後悔,驕傲也讓她不許回頭,錯過了,就只顧朝前走的類型。

白雲裳,你不可以對他動心。

喝着酒,她堅定地勸誡自己——感情的世界裏,誰先動心誰先死。而全世界的男人她都可以動心,只有這個魔鬼不行。

過了會,司空澤野從外面進來了,就要在吧臺坐下。

白雲裳卻站起來,朝樓上走去。

司空澤野皺了皺眉,沒多說什麽。

白雲裳喝掉那一瓶紅酒後,有了一絲困意,踢掉腳上的拖鞋躺上床。

從現在開始,什麽也不想。睡覺!

剛閉上眼,培養着睡意,門就被打開了,不用睜開眼,也仿佛對上那雙深邃的藍眼。

要如何讨好你(VIP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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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澤野走進房間,雙眼微微凹陷,帶着疲憊。

白雲裳昨晚一夜失眠,他也是一夜未睡。直覺她有心事,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逼迫她說出那心事!不過,他想追她。所以得先學會尊重她,不強迫她——當然,除了放她離開以外。

司空澤野什麽也沒說,拿了外套,輕聲走出去,合上房門。

白雲裳聽到他的腳步下樓,然後是在院子裏跟下人說話的聲音,她知道他出門了!

白雲裳翻了一個身,又翻了一個身,然後仰着躺……

忽然她睜開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她怎麽了,她是不是病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對勁。

白雲裳,你有神經病。

她狠狠地罵着自己,用手去摸額頭并沒有發燒,然後又繼續罵:你被虐狂嗎?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你居然也敢給他機會?你沒救了,你真的沒救了!

他跟莫流原相比,簡直就是剛栽了水仙,立即就插了顆大蒜!

她品位要不要忽然變得這麽差?!

就算跟莫流原不可能,她也不能這樣将就啊……

胡思亂想着,白雲裳進了夢想。

中午她被保镖的敲門聲叫醒午餐,她說了句不想吃,保镖居然就識趣地走了。

通常情況司空澤野都會吩咐傭人騷擾她,逼她吃一些的。

白雲裳賭氣地想,男人都是這麽下賤麽,得到了就不珍貴了?滿足了征服欲吧!

還好她只是有一點動心。

她才表現了一點示好,他就給她玩心理戰術,她要是真愛上了這種男人,只怕是噩夢的開始!

晚上司空澤野回來時,給白雲裳帶了晚餐。

她餓了,就下去吃了一些。飯桌上司空澤野提了兩個話題,見白雲裳冷冷的沒有搭理,也就沒再開口。

兩人在詭異的沉默中吃完飯,白雲裳又回了卧室,洗漱好,躺在床上翻書看。

司空澤野皺了皺眉,感覺到白雲裳生氣了,而且是在生自己的氣。

這種氣,有點像情侶間的吵架……

只有以往那些喜歡他的情人,才會在他忽略她時,對他耍這種任性。

然而當這樣的狀況放到白雲裳身上,他起初當然察覺不出來,現在想了想,也只是懷疑。

他有一絲高興,上了樓,看她煩躁地翻着雜志。

“心情不好?”

“……”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司空澤野站在床邊,“我可以為你分擔。”

“……”

“在生我的氣?”

“……”

司空澤野勾了勾唇:“如果是生我的氣,就告訴我。我想我會相當高興。”

她生他的氣他高興?

白雲裳擡頭瞪着他,惡狠狠的。

司空澤野更高興的口吻,臉上笑容清冷卻溫和的:“雲裳,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誤以為你愛上我了。”

“你說什麽?”白雲裳像被踩到了短處,瞬間有點炸毛。

而她的反應,也是讓司空澤野高興的。如果她對他沒想法,應該是像以往那樣淡然冷漠,而不是現在這麽反常的激動。

他不确認她是否愛了自己,但至少,在乎了,把他放在眼裏了。

他的所作所為,對她有一些影響了。

“這是個好現象。”司空澤野兀自說,“你會對我使性子,不高興,都是在意我的表現?”

司空澤野錯就錯在不該把這話說出來。

他說出來,是想試探她的反應,證明他的猜測……

他成功了,白雲裳給了他想要的回應——

将雜志用力合上,狠狠地拍在床櫃上:“我現在困了,要休息了,你不睡的話就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裏妨礙我的清靜!”

若是以往的白雲裳,會是這樣的反應——

“哈?你總是這樣自戀嗎?”“我很欣賞你這股與生俱來的自信。”“你的夢想很美,可惜不會實現。”……

說這種話的時候,她的表情是高傲的,輕蔑的,不屑的。

不會像現在這樣有些難堪。

司空澤野清清淡淡地站着:“面對自己的心,有這麽困難?”

他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與生俱來的那股驕傲,讓他說出任何話,都會有一種驕傲的口吻。

就好比他在說“雲裳,我喜歡你”時,給人的感覺不是他有多喜歡,而是“能被我喜歡,是你的榮幸”。

所以他現在用這種口氣問出這種話,可想而知白雲裳現在多氣:“我再說一遍,我要休息了!給我滾!”

司空澤野還想說什麽,忽然意識到他又在逼問她了。

他總是習慣于去逼迫她回答什麽問題……

怕她讨厭,他斂了目,“尊重”地滾去主卧對面的書房裏了。

這是司空澤野第一次丢下她進書房。

搬到這個別墅裏來了後,他白天不見,晚上回來從不辦公,就粘着她。

白雲裳沒想到他還真走了!

不在意他的時候,他怎麽做都不關她的事;而一旦在意了,她的期待就會突然有很多。

這天的情況複制到四天後——

白雲裳的期待一次一次地破滅,她已經灰心。而且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犯賤!

她本來就是剛開始打開心扉而已。

可是在她打開門的時候,外面的視若無睹,反而刺了她一刀,她慌忙縮了回去,又緩緩地關上了那道門。

她的轉變,司空澤野可以清楚地感覺得到。

一天比一天疏離。

就像那兩天她的心在緩緩靠近,他也感覺得到一樣。

可惜司空澤野不夠了解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該進,什麽時候該退。怎麽做她是喜歡的,怎麽做她又會讨厭。一旦他做錯了,就是往她厭惡的方向走得越來越遠……

所以他什麽也不說,不做。

結果是,不說不做,反而比他做錯了還要更糟糕。

他真的很想直接問:“我怎麽做你才會高興?”“我應該要如何讨好你!?”“你希望我怎麽去愛你?”

給我拿紙筆進來(VIP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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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直接把她的腦袋挖出來,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又是清晨,白雲裳被一陣敲門聲弄醒。

她感覺到司空澤野起身,然後是在門口模糊的聲音。

“…小姐來了…在院子裏,少爺……”

白雲裳睜開眼,時間還早得很,這才6點多。

平時司空澤野至少8點多才出門,而在他休息的時候下人從來不敢來打擾——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

小姐?

白雲裳想起模糊聽到的兩個字,鬼使神差就起身,拉開了窗簾一點。

一個女人低着頭坐在大搖床上,身材姣好,好像正在擦淚。

就算看不清面容,也能感覺得到她的氣質非比尋常……

白雲裳也一眼就從她的身段上認出來,是上次坐在桑塔納裏的那個女人?!

司空澤野一出現,她就快速站起,朝他撲過去。

白雲裳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又記起,她是那次來過這裏的那個女人——

【澤哥哥,你果然在這裏。】

【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在裏面等你,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叫馬仔過來,送白小姐回去。】

那女人哭着撲在司空澤野的懷裏,又捶又打的,很委屈地在鬧着什麽。司空澤野臉色微沉,輕輕拍了下她的背,安慰。

女人半揚起頭,看起來在要求什麽,眼淚汪汪的。

她的表情和她的打扮很不相符。

因為她三次穿衣風格都偏女性、成熟、性感,可是她的表情卻是很任性的,動作也很大,屬于比較活潑的女人。

司空澤野表情嚴肅,應該是拒絕了她的請求。

所以,女人突然把司空澤野推開,朝屋內沖來。

司空澤野使了了個眼色,兩個保镖就上前跟去。但是很明顯這個女人來頭不小,她低聲一喝,保镖就吓得退開,并不敢阻攔。

司空澤野只好親自跟去。

女人很快的速度就上了樓,白雲裳聽到她是往主卧走來的——

“放開我,放開我……”被跟上來的司空澤野抓住,她掙紮扭動地叫着,“澤哥哥,我不要你跟她在一起了…我真的不要了!你把她還回去吧,我不要了……”

聲音又哭又鬧,模模糊糊的,有很重的醉音。

“你再鬧,我就把你送去法國!”司空澤野低惱的聲音。

“我真的不要了……”

白雲裳只聽清了這幾句,聲音就被拉遠了。

白雲裳快速走到窗邊,見那女人被司空澤野扛在肩上,送出了院子。

毫無疑問,當晚司空澤野沒有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徹夜未歸”。

白雲裳怎麽忘了,他是為了陰謀才突然闖進她的生活裏來的。難道跟那個女人有關?

脫去高傲堅強的外衣後,白雲裳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

一個渴望被疼愛,被保護,被呵護的女人。

她的要求不高,只想找一個好男人就可以了。

跟莫流原是有緣無分,然而選擇了李英豪,是真的因為他是個好男人。他的個性,會無條件地對她好……

想想她又是自私的,舍不得付出,又想要得到別人的愛。

她不敢比莫流原先愛得更多,怕面臨抛棄,等着他先愛一點,她再愛一點,小心翼翼地把持,所以才丢失了。

咎由自取。

隔天傍晚,白雲裳一個在餐廳裏吃飯。

飯菜是保镖們送來的,菜式都合她的胃口,但她吃得卻是有些漫不經心。

這一整天,她都是漫不經心的,每次院子裏一傳來動靜,門一打開,她就以為是他回來了。

看來習慣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日益侵蝕着你的心,讓人變得懶得,不再嘗試去改變,太過安于現狀。因為那麽糟糕的經歷都承受了,接下來,也就不怕過得更糟糕。

而她的夢想呢,她的未來呢,她的舞蹈和事業……

白雲裳覺得自己十分可笑,她差一點中了他的計,要慢慢自己說服自己去做那只芙蓉鳥了。

原來一個人的心,被囚禁的久了,就會喪失逃跑的能力。

她不能讓這種能力喪失。

由于沒有了傭人,司空澤野留下四個保镖看着她。

白雲裳上了二樓,讓保镖把酒櫃裏所有的紅酒都搬上了二樓:“把酒全都倒進浴缸裏,我要洗紅酒浴!”

幾個保镖照吩咐做了,當他們要收拾酒瓶的時候,白雲裳命令道:“這裏不需要你們收拾了,我現在就要洗澡,給我滾出去!”

雖然少爺命令他們時刻守着白雲裳,但在她洗澡的時候,誰也不敢有膽子跟着。

保镖們很快走出去。

片刻後,裏面傳來白雲裳的聲音:“給我拿紙筆進來,我要畫畫!”

保镖慌忙找了筆記本和筆遞進去。

白雲裳把筆記本裏的紙一頁一頁撕下來,在每張紙上寫道:

【我叫白雲裳,是‘白夢仕’集團的二小姐,現在被壞人囚困在濱海的水中別墅中,沒有任何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系。請求好心人幫我撥打電臺電話,曝光,營救。】

她想叫110是沒用的,司空澤野在S市一手遮天,叫110等于是間接通知他“她想逃跑”,所以只能求助媒體。

但是如果這事一旦在電臺曝光,消息迅速擴散出去,就算司空澤野有天大的本事想要遮蓋醜聞,也來不及了吧……

白雲裳想自己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就把這件事鬧大,鬧醜。

正好,也給了莫家悔婚的理由。

試想一個被惡魔囚禁侵犯了身子的女人,就算可憐,可以得到廣大人民的同情,也不可能再被一個大家族所接納。

所以,就算她跟莫流原分手,大家都一定會認為:是莫流原和莫家不要她。

紙被疊起來,白雲裳早在這個浴室裏準備了一卷保鮮膜——

用保鮮膜将紙包起來,以防止被水浸濕,再塞進瓶子裏……

當她做完這一切,推開了浴室的窗戶。

不由自主地期待(VIP94)

不由自主地期待(VIP94)

當她做完這一切,推開了浴室的窗戶。

之所以選擇這個浴室,是因為這個窗戶是對着岸的。

她用勁力氣将瓶子一個個抛出去。

落日中,波光粼粼的海面閃動着無數耀眼的光點,就像陽光跌落的碎金。有輕微的風,天空很美,閉上眼,空氣夾雜着海風的味道……

這個世界是這麽的美,而她還這樣的年輕。

她不能放棄自己,她要活着,要享受這個世界,要争取更美好的未來。

她絕對不要輸給惡魔!

白雲裳走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院子裏傳來動靜。

現在,她不再有期待感了。

她從來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決定好不去想的事,一定不去想;決定好放手的人,多痛苦都會做,就比如莫流原。

門外司空澤野回來了。

他并不知道,他只是晚回來半個小時,就已經喪失了一次機會。

她對他打開過通往心的那條路,不過他走岔了,于是就錯過了。

司空澤野走進屋,見白雲裳坐在沙發上,就脫了外套搭在扶手上,在她身邊坐下來。

“晚餐如何?”他問。

“湊合。”

見她居然終于願意搭理自己了,司空澤野有些意外,勾了唇角高興道:“有沒有想我?”

“有。”

司空澤野更加意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卻沒有從她冰冷的臉孔上看到她的想念。

“有多想?”

“很想…”白雲裳笑了笑,擡頭看着他,眼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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