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的每一天。

嘴角勾了勾,他也覺得這個舉動實屬幼稚!

用力地合上相冊,放進帶鎖的抽屜裏,上鎖。

回頭,看着衛生間裏的身影,他在期待,在等待。可是等了許久,她一直不肯出來,她看見他就是明顯的閃躲。

她寧願餓死,把自己逼到絕境,寧願死,也不來求他?

黑眸可怕地閃了幾下,司空澤野走出去,用力摔上門,表示他已經離開了這裏。

走到書房裏,打開監控器,冰冷憤怒的氣息坐下。

監控畫面裏,白雲裳在浴室裏靜靜地呆了一會,打開門,似乎在看他是否已經離開……

然後她走出浴室,到門邊把門反鎖了,有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

司空澤野沒想到,打開監控器的第一時間,這個女人就在家裏做賊?!

白雲裳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坐在床邊,茫然的目光盯着那手機好一會,放下,拿起,放下,又拿起。

司空澤野調大畫面,看到那手機是他在商城裏給她買的那個……

夜色安靜。

白雲裳低低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把手機收到化妝抽屜裏,拿起衣服進浴室洗漱。

突然聽到外面的門被用力地踹了幾下,發出很大的動靜

白雲裳一怔,“砰,”門被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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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櫃被用力地拉開,因為力道太大,整個抽屜脫離出來,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

白雲裳聽到動靜,意識到不妙,随手扯了一條浴巾裹在身上,沖出去。

是他最愛的女人(VIP155)

果然,司空澤野站在梳妝臺前,手裏拿着一個手機,似乎是正在撥通的動作——

“喂,雲裳。”

“……”

“濱海的夜景很美,海面上到處是倒映的星光。”

“……”

“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的潛意識就已經在告訴我了,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除了你,別人都容不下。”他輕咳着,“所以,不管答案是‘好’還是‘不好’,我都不打算放棄你。”

忽然一只小手伸來,要搶手機。

司空澤野反手一掀,白雲裳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她爬起來,還想去搶,司空澤野已經走到窗口邊,憤怒地拉開窗子,将手機扔了出去。

星光下,那手機直直地墜落,吞沒到漆黑的海水中。

而轉過身的司空澤野,是豹子一般可怕而生猛的表情。

白雲裳揉着被磨破皮的膝蓋,感覺得到他那殺人的憤怒氣息——

司空澤野在朝她走進,一步步的逼近。

白雲裳往後退,身體忍不住就被逼到了衣櫃上,再無退路。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從來沒有跟莫流原有過聯系!

為什麽莫流原會知道她的號碼,為什麽他會打電話來找她……唯一的可能,就是林雪心洩露了聯系方式。

她跟林雪心的母女關心,莫流原也是知道的!

下巴被用力地攥起來,司空澤野陰狠地瞪着她說:“你騙我!”

“……”

“你一直在跟他聯系,該死的,你騙我,你騙我!”

“……”

“是他幫你弄來的避孕藥?告訴我,你在跟他聯系,他幫你偷偷将避孕藥送進來?”

“……”

“哈!沒想到,你竟敢瞞着我暗度陳倉!”

“……”

“說話!死女人,我叫你說話!”

白雲裳的嘴唇動了動:“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

“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

“你可以繼續告訴我,你更不知道為什麽這手機就上了手機卡!”

她的下颌骨都要碎掉了,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骨頭被掐着發出的咯吱聲響。她痛得臉色蒼白,同時,那種寒冷的感覺襲擊而來,腦子中那種眩暈的感覺也出現了。

“你還可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吃過避孕藥,你說啊,你再繼續說啊。”他狂怒地說,“怎麽不敢說了?你那理直氣壯的本事上哪裏去了?!”

白雲裳全身冷得發抖,雙手緊緊地抓着他的手:“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你都不會信我了……但是,我真的沒有再跟他聯系,我沒有。”

他都親耳聽到,親眼抓到,她還敢說她沒有?

很好,這個撒謊的女人,時刻都想着從他身邊逃走。她不要他的孩子,也不要他的愛,她只想着莫流原,從頭到尾她的眼裏都只有莫流原!

恨不得立即就要打死這個女人了!

怕自己盛怒之下,真的忍不住動手,他猛地摔開她,快速走到一樓。

酒櫃門差點被掰斷,因為太過激烈的晃動,幾瓶酒掉出來,砸在地上。

他拿起兩瓶酒,那兇猛的氣勢吓得保镖都連連靠退。

白雲裳搖搖晃晃地倒在床上。

她的腦子裏就像被刺進去萬丈的鋼針,一會兒冷,一會兒痛,哆哆嗦嗦的。

剛躺下一會,那搖搖欲墜的門又被踹開了。

司空澤野又回到這裏,全身散發着強烈的酒氣,一把将她從床上抓起。

他抓的是她的頭發,白雲裳吃痛,被迫的跟着他的力道起來。

她現在渾身不适,而這個男人還在發瘋!

“我好冷。”白雲裳緊緊地揪着他的衣角,牙關都在打顫,“而且現在很不舒服…有…有什麽話,一會再談……好不好?”

她的臉,因為痛楚緊緊地皺成一團。

身體顫抖得很厲害,很痛苦……

司空澤野微微一怔,手松開了,她回到床上,顫抖着,喘息着,雙手用力抱着胳膊。

“你信我,就一次,我真的沒有跟莫流原……”

“夠了!”“啪!”

怒吼聲和巴掌聲一起響起。

莫流原三個字劇烈的刺痛着司空澤野的耳膜,哪怕是醉酒的情況下,他都反感聽到這三個字!

他的巴掌本來就結實有力,而且憤怒中,根本不懂得掌握力道,白雲裳被打得掀到床上,嘴裏立即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一縷鮮血,緩緩地從她的嘴角流下來。

白雲裳坐在床上,臉頰火辣辣的,可是身體卻仿佛陷在冰窟裏,一陣一陣的發寒。

她覺得痛,難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

那一巴掌落下去,司空澤野的眸子立即深谙,就像一盆涼水倒來,将他的酒意全部澆熄了。

本來就沒有醉,只是一點兒酒精加上怒氣沖昏了理智。

而現在,恢複理智的他,發覺自己做了什麽?!

他從來不打女人,她是第一個。況且,是他最愛的女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白雲裳……

“打完了?打完了就出去,讓我休息。”白雲裳冷冷冰冰地說,“沒有打完,就請你繼續,請你快一點!我想要休息了!”

強壓着身體的不适,她擡起頭,用一種怨恨至極的目光看着他。

他打她了,他真的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對她好起來恨不得時刻粘着她,把她抱在懷中,讓她錯以為,他或許真的有愛;

一旦他恨起來,那怒火又像岩漿,要将一切觸及到他的東西交融……

這是個怎樣的男人?

可怕,真的可怕。

就算現在被他打死,白雲裳也絕對毫不懷疑他做不出來。

司空澤野的眸子暗了暗,壓抑隐忍,手伸出——

白雲裳下意識閉上眼睛,臉上有一種決然的表情。

但是她的身體卻抖得更厲害,不知道是真的不舒服很冷,還是裝的博取他同情……

又或者是,害怕他再對她動粗?

你真是讓我失望(VIP156)(2004字)

他的手不過是想看看她的傷勢,看她害怕成這樣……

一種惱火的成分再次出現,是對自己的。

司空澤野轉身,很快地走出去,繼續在樓下喝酒。

他終于走了……

只是一個巴掌,算是很輕的責罰了吧?

她剛剛還以為,他真的會打死她的!

白雲裳躺在床上,臉開始發腫,嘴裏也還有血腥,她都不想去管,緊緊地裹着發寒的身體。

這一次的持續力尤其的長,而且她的意識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如何,她感覺靈魂出竅,站在床邊,看到了床上痛苦蜷縮的那個自己……

那種感覺真的很驚悚,驚悚得她更緊地蜷縮成一團。

她不想死,從小就沒有多美好的童年,受了那麽多苦,又遇到司空澤野。

她還沒有享受過一點快樂的時光,還沒有享受幸福的婚姻,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就這麽死去,真的好遺憾的。

她要醒來,她不想死!

白雲裳拼命地掙紮着,可是卻怎麽也清醒不了。

突然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用力地搖晃着她的肩膀,問她避孕藥在哪裏?

“維生素C……盒子……”

迷迷糊糊,她難過地說着,想要醒來,可是她真的很疼,很累,如何也睜不開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下颌被緊緊地掐住:“把眼睛睜開。”

“……”

“醒來!我叫你把眼睛睜開!”

白雲裳掙紮着,終于慢慢睜開眼。

天亮了,她對上司空澤野深谙的眼眸。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瓶維生素C在她面前傾倒而下,藥丸一顆顆落在床上。

他找到了?

他終于找到了……

白雲裳轉過頭,看到梳妝臺上的東西全都被掃得七零八落,就像進行過搶劫一般。

她的身體終于好了很多,暫時沒有那種寒冷感了,可是頭卻疼得很。

想起昨晚她靈魂出竅的畫面,她吓死了。

聽說人在很疲累,精神極度崩潰的時候,就會有“鬼壓床”或者“靈魂出竅”的反應出現。但白雲裳還是第一次經歷,那種感覺令她現在都害怕起來。

“我……的頭很疼……”她抓住他的手,“我要醫生……”

“……”

“這幾天都不舒服,經常發燒……”

臉頰還微微地腫着,她的臉色看起來的确憔悴而難堪。

白雲裳不是真到了恐懼到不行的程度,她不會把這脆弱的一面給司空澤野看。

“我真的很不舒服,你叫醫生來給我看看好不好?”

“……”

“醫生,我要醫生!”不知道是什麽病,讓她真的太過恐慌。

然而,司空澤野卻無動于衷地站在床邊,緊緊皺着眉,高大的身子俯瞰着她,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威逼感。

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質疑地看着她話語的真實性!

“我是真的不舒服!”

她的話,讓他的心有一種揪痛感。

該死,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感覺了,只有這個女人才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而他,以及受夠了被她操控,被她折磨,被她拿在手心裏玩耍的感覺!

他對她的在乎和寵愛,不過是她反擊他的武器!所以她又在裝?!

大掌不帶一點感情地觸碰到她的額頭,他冷冷地說:“你的溫度非常正常。”

“我時而正常,時而又不正常……”

“那麽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才正常,什麽時候又不正常?”

“你找醫生來,給我看過了才知道。如果是一般的感冒發燒沒關系,我就是害怕——當時被蜥蜴咬傷了,會感染上了什麽病毒……”

“咬傷?在哪裏?!”

白雲裳撕開拇指旁的創口貼,奇跡的是,那個傷口居然已經沒有了!

本來傷口就很細微……

她愣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那裏。

手卻被拿起來,司空澤野握着她的食指:“這裏?如果我沒記錯,這是魚咬傷的。”

“……”

“你的戲為什麽不接着演?演真實一點,讓我相信你。”他殘忍地說,“快點,讓我相信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沒有了,傷口不在了,已經愈合了。”白雲裳笑了笑,就撕開手背上的傷口給他看,“這是當時被他尾巴打的。”

手背上的傷口當時被打得比較重,所以現在還有很重痕跡。

可因為是劃傷,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導致……

司空澤野的眼眸緊了緊,臉上的表情好像柔和了很多,卻還是不太相信她。

這時,馬仔敲響門:“少爺……”

司空澤野冷聲道:“沒空!”

馬仔卻還是走了進來,似乎是有相當要緊的事,附耳在司空澤野耳邊說:

“莫少爺來了。”

司空澤野的表情瞬息萬變,原本柔和的目光,又變得兇殘起來。

馬仔一離開,他就用力揪起白雲裳的頭發:“你真是讓我失望。”

“……”

“我差點又上了你的當了。”司空澤野冷清地說道,“仗着我對你的寵愛,肆意地踐踏我的感情,玩弄我,雲裳,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白雲裳也對自己相當的失望。為了能夠活下去,她剛剛都做了什麽,她在哀求他……

可是她可憐的哀求,竟然也沒有得到他的半分同情。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蒼白而失血。

緊接着,司空澤野說了句讓她更蒼白的話:

“你的情人馬上就要過來接你。”

“……”

“你是不是很高興?就要和他雙宿雙飛了?”

白雲裳皺了皺眉,頭發被緊緊揪着,導致頭皮一陣發麻。

雖然心裏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但她極力地排斥那種預感,試探問道:“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別再給我裝蒜了。既然你這麽想見他,我就放他進來見你好了。”

說着,司空澤野終于放開她的頭發,從衣櫃裏挑出一件相當漂亮的小洋裙。

還真是美得驚人(VIP157)(2006字)

那條白色層疊的裙子是司空澤野最喜歡的。

他說她穿着它,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又像某個貴國的公主。

睡衣被一把撕開,白皙的圓潤和嫩粉的櫻桃暴露在空氣中……

白雲裳下意識伸手遮住胸口。

司空澤野拿開她的手,嘲諷一笑:“你還遮什麽?”

将她粗魯地扯起,他拿了內衣給她穿上,又很快套上裙子,拉起拉鏈。

整個過程,他的速度迅速而又得心應手。

白雲裳被扯到化妝鏡前,大手一掃,化妝桌上所有的殘骸都掉到地上。他撿起幾個還可以用的化妝品,丢在桌上:“化妝。”

白雲裳呆坐着。

他又吼了一句話:“化妝!”

“……”

“把你臉上這腫印給我遮掉,把你這張臉,給打扮好了!我要你漂漂亮亮的去見他,聽見沒有?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

白雲裳低聲說:“見他?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司空澤野似乎怒了:“你還給我裝!”

身體被拽到落地窗前,帷幕“嘩——”的一聲,扯開了。

庭院裏,清俊的身影背對着她立在海棠木下。他微微仰着頭,似乎看着鳥籠裏的芙蓉鳥。

風起,他的發梢和衣角被吹得輕輕飄起。

他站在鋪滿花瓣的樹下,身上覆滿暖暖篩落的光斑……

赫管家就站在一旁,還是那樣恭敬的姿态。

一主一仆,靜止而貴氣,就仿佛偶像電影裏最美妙的剪輯。

白雲裳的心猛地一動,一時間呆怔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

他來了……

果然是他來了……

仿佛感覺得到她的目光一般,海棠木下,莫流原轉過身來,琉璃一般的眸子與她對上。

白雲裳仿佛電擊,身體發顫,就要逃開,可是摁在肩膀上的大掌卻不讓她有逃脫的可能。

“是不是很開心,你馬上就要跟着他離開了?”司空澤野陰沉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

白雲裳一把将簾幕扯上,憤怒地瞪着他:“你把他叫來做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司空澤野眯了眯眼:“我叫他來做什麽?”

“……”

“你這幅迷惘不解的表情,裝的還真的很像。”司空澤野低聲說,“見詭計被我識破了,不是你叫他來接你走麽?”

“我沒有!”

當時手機被他搶走,丢進了海裏,她根本什麽都來不及跟莫流原說。

他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白雲裳錯愕的表情絕對不像是撒謊。更何況,如果她真的想跟莫流原跑,可能早就想方設法地走了,不會等到現在,還讓莫流原明目張膽地進他的地盤來搶人。

那看來,是他自己找來的?

司空澤野的怒氣沒有那麽重了,拉着白雲裳重新坐回梳妝臺上。

“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說着,他就拿起一支BB霜。

對女人的化妝用品他絲毫不懂,白雲裳也沒指望他真的幫自己:“謝謝,我可以自己來。”

只是她不确定,司空澤野是真的讓自己打扮得那麽漂亮的去見莫流原?

他曾經不是說過,不希望自己的美麗別人看見,她曾去見李英豪和司空皓然的時候,他都有意讓她穿着不漂亮的裝束。

所以拿着化妝品,她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要真的化妝漂亮,還是……?

司空澤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長指繞了她的發:“要最漂亮的。”

“……”

“傾國傾城的容貌。”

“……”

“雲裳,你能有多漂亮,就給我釋放出多漂亮的美麗來。敢掩藏一分,你就試試看!”

白雲裳抿了抿唇,強壓下身體的不适感,洗了臉,在一堆亂七八糟疊在一起的化妝物品中,挑選了一些必要的東西。

他真的會放她和莫流原一起離開?不可能。

那他為什麽要讓自己打扮得那麽漂亮……

不管司空澤野打着什麽樣的目的,白雲裳現在的處境,只能照做。

化妝品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可以掩蓋一切的真相……

包括人的本來面貌,包括……她臉上的巴掌印……

雖然,右臉在化妝品的遮蓋下看起來有些浮腫,但是配上她整個豔麗的妝容,讓人很難會去主意到那細微的地方。

白皙小巧的面龐上,是那樣精致生動的五官,眼睛明亮的,就像泌了水的鑽。

塗上豔麗的大紅色口紅,一個美如妖精的女人出現在鏡子裏。

層層疊疊的白色蕾絲裙,有一股歐洲宮廷公主的味道。

大泡袖,繁複美麗的蕾絲,為了配合這衣服,她将卷曲的長發挽成了公主頭,還別上了一枚閃着水鑽的皇冠發卡。

如此一來,就像是公主盛裝出席晚會……

白雲裳笑了笑,這樣未必太刻意了?

等她全部收拾好以後,司空澤野丢過去一副白色的蕾絲手套——該死,不是說只被魚咬了右手食指,怎麽會有那麽多道傷口?

白雲裳剛拉上手套,下巴被從肩後伸來的一只手掐起。

司空澤野啧啧有聲:“看看你這張臉。”

“……”

“還真是美得驚人,果然是勾引男人的好貨色。”

“……”

“沒想到,連莫家少爺這樣的人物都會被你勾引得神魂颠倒。”口吻裏,有好大一股的醋味,“雲裳,我真是小看了你。”

“我跟他,是從小認識的。”白雲裳淡淡的說,“我從來沒有故意去勾引過他。早在遇見你以前,我跟他就是認識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才是拆散他們的第三者!

司空澤野的手緊了緊,沒有比莫流原先認識她,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的。如果他比莫流原先認識她,絕不會讓她的心裏住着這個男人!

“認識那麽久有什麽用?你還不是成為了我的女人?!”司空澤野憤怒地咬住她的耳朵。

白雲裳痛得皺起了眉頭。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保镖說道:

少爺的時間很寶貴(VIP158)

“少爺,莫少爺正在客廳等着,他讓我上來詢問,是否準備好了?”

司空澤野這才松開她的耳朵。

在薄翼的耳上,有深深的牙印,宣告着他的印記。

司空澤野揉了揉:“還真是迫不及待啊,一刻也等不及地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帶走。雲裳,你是不是也恨不得立即跟他走?”

白雲裳看着他:“我要跟他走,你讓嗎?”

“你說呢?”

“你不會放人的。”

“這可不一定,如果你覺得幸福,我一定會放你走。”

哈,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是全天下最大的諷刺。

司空澤野的表情已經從暴戾變得溫柔,假惺惺地撫摸着她的面容說:“來吧,我的寶貝,要下去見客人了。待會你可要高興點,別怠慢了我的貴客。”

說着,他就拿起了她的手,半挽在他的胳膊肘間。

樓下,雖是白天,明亮的水晶大吊燈卻打開了。

燦爛的光芒閃耀着,莫流原坐在白色的精藝沙發上。他穿着一身藍色制服,胸口上的六芒星徽章閃閃發光。

赫管家和兩個保镖分別候在他身側。

樓上一傳來動靜,他們就一齊看過來了——

白雲裳挽着司空澤野下樓,身後也跟着馬仔和兩個保镖。

威武卻俊美的野獸男人,妖豔卻清純的絕佳女人。

他們緩緩從樓下走來,動作一致,是那樣的相配,仿佛本身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莫流原琉璃一般的眼眸暗了暗,眼中卻仿佛裹着千年的大霧,任是誰,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司空澤野牽着白雲裳的手,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兩人并肩坐着,就像是最恩愛的夫妻。

她的手一直放在他的手心裏,他輕輕地玩着她的手指,跟莫流原說着場面話。

“雲裳,這位是莫家的莫少爺。”司空澤野側過臉對她介紹,“你聽說過莫家嗎?”

白雲裳皺了皺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的确給了自己一個大難題。

他明知道她跟莫少爺的關系,此時卻不認賬,裝作毫不知情!

如果她順着他的話說,那麽就是在間接地告訴莫流原,她不想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如果她說她和莫流原已經認識,不知道這個變态會趁機做什麽?

就在白雲裳沉默的瞬間,莫流原輕輕淡淡的聲音說:

“近來我和雲裳鋪天蓋地的新聞,我想司空少爺應該見過了。”

一針見血,直中要害。

司空澤野微微眯眸:“什麽新聞?我最近閉塞得很,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報紙,也從沒有時間看電視。”

莫流原仿佛也是最好準備,低聲道:“赫管家。”

赫管家立即讓身後的兩個保镖拿出報紙等東西,放在茶幾上。雜志,報紙,報刊,有十幾本,最上面是一個戒指盒,裝的是求婚戒指。

“有勞司空少爺花幾分鐘時間看看?”

“幾分鐘?”司空澤野微微一笑,手搭在白雲裳的腰上,對身後的馬仔說,“有一天蓋茨掉了100美元在地上,你覺得他應該花時間來撿?”

馬仔回:“少爺的時間很寶貴,就算是一秒鐘,也不可以浪費。”

莫流原低聲道:“我不這麽認為。赫管家,你怎麽看待這個問題?”

赫管家答道:“比爾蓋茨先生不是很趕時間的話,他肯定會撿起來,因為他每秒鐘賺很多錢,但這些錢和他的時間是沒關系的,只要他全球的員工沒有跟着他彎腰,錢還是一分不少地往他口袋鑽。”

“相反如果他放棄了那100美元,損失就真的産生了——假如比爾蓋茨先生用一秒鐘彎腰撿了100美元因此他損失了1000美元,那問題就嚴重了!比爾蓋茨先生多睡一分鐘的覺就會損失6萬多美元,多蹲一會廁所就損失幾十萬美元……”

“問題是不知道睡多久才是合理合算的,如果每天少睡1個小時一年就多賺15。768億美元,怎麽小便才更省時更健康,一天小便幾次幾天大便一次?哪一秒鐘是盈利的而哪一秒鐘是無用的。”

“我們都知道蓋茨夫婦熱心公益事業,如此一來,蓋茨晚上能睡得着覺嗎?8個小時不睡覺就是3456萬美元,能拯救多少即将餓死的兒童!”

馬仔跟赫管家不同,一個打手,一個管家。

一個崇尚暴力,用槍解決事情;而一個喜愛和平,用智商解決事情。

很明顯,這一仗,馬仔輸了,臉色非常的難堪。

司空澤野的眼眸也飛快閃過一絲不悅的情緒,伸手,懶洋洋地拿起茶幾上的一本雜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戒指盒被掀開,掉到地上。

赫管家立即上前,将盒子撿起來,輕輕拂去上面并沒有沾到的灰塵。

司空澤野懶懶地翻了一頁雜志,表示對那傳聞有所了解,又将雜志扔回茶幾上:“這麽說,你和我愛人以前是認識的?”

這句“我愛人”說得極為的諷刺。

赫管家說道:“白二小姐是我們少爺的未婚妻,我們今天來接她回去。”

司空澤野陰鸷的目光一掃,赫管家被他的氣場吓到噤聲。

他只是習慣了處處都替少爺答話,但是,他忘記了,他不過是個下人,跟司空澤野這樣身份的人,是沒有資格對談的。

莫流原的目光盯着白雲裳腰上的那只手:“可否跟她單獨談談?”

司空澤野寵溺的口吻對白雲裳說:“他想跟你單獨談,你認為呢,寶貝。”

他的口氣裏其實是有某種威脅的示意的。

白雲裳遲疑了一下,對他說:“有些事,我想跟他談清楚也好。”

她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就相信我一次,最後一次,我只是跟他斷絕好關系,說清楚。如果我要跟他走,我早就走了。

司空澤野輕輕一笑,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你好好的談。”

全天下最大的傻瓜(VIP159)

拍拍她的肩,就起身走出別墅,坐在外面的大搖床上。

馬仔和他的兩個保镖也一起被支了出去。

他把空間留給自己,并不是放自己走,而是……試探。

白雲裳怎麽會不明白,他讓她打扮得這麽漂亮,又故意在她面前表現得這麽親昵,是想間接地告訴莫流原——

她有多“幸福”。

如果她跟莫流原走了,他會讓她的“幸福”變成徹底的不幸。

“白小姐。”赫管家出聲道,“少爺今天是來接你回去的。”

他的聲音扯回白雲裳的思緒,她回頭,見莫流原正看着她。

那深洞的眼眸,永遠像兩個迷霧的漩渦一般,可以将任何人事拉進去。

“你過得還好嗎?”他問。

最老套爛俗的開場白。

可是當他微微低咳的聲音問出來,白雲裳的心,像被一只手用力的拉扯住了。

“嗯,好。”白雲裳客套地說,“你呢,最近過得好不好。”

“我不好。”

“……”

“我最近有些發燒,昨晚又在海邊找了你整整一晚,所以病情有些加重。”他定定地注視着她說,“咳咳,所以我不能說太多話,我想接你走。”

他從來不會這麽簡潔明了又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白雲裳看着他,一時間有些懵了。

莫流原淡淡一笑。他以前缺少的就是說話,表達。

他其實對她做了很多事,他不說,所以她便不知道;

他其實也是多麽的想念她,他不說,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動……

曾經以為這些東西不用挂在嘴邊。

時刻挂在嘴邊的愛,就不是愛了,廉價了,他想做個只說不做的人。

可是,他錯了……

“雲裳,我們先走,咳咳,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他聲音微沙說,“我們去別處談。”

“我沒有答應過要跟你走啊。”白雲裳笑了笑,見他不再跟自己客套,她也不再拘于繁文禮節,整個身體都慵懶地陷在沙發上,“你看,我在這裏生活得很好啊,有吃有喝有住。”

“為什麽要騙我?”

“騙你?怎麽會。”

“他打你了。”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的面頰。

明明是精心裝飾過的,就連她自己不注意,都從鏡子裏看不出自己臉上的痕跡。可是,莫流原就那樣沉甸甸地看了出來。

“他威脅你了,是不是?”

“……”

“他怎麽敢打你?”莫流原的瞳孔快速地轉換了一種光澤,“他怎麽可以打你。”

既憤怒又心疼的口氣,他毫不遮掩地說出來。

若是以前的莫流原,一定會隐藏這些情緒,都埋在他淡漠的外表之下。

他果然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白雲裳發怔地看了他一會:“不是,不是他。”

“除了他,還會有誰?“

“是一個他以前的情人找來這裏,不小心打了我。”白雲裳撒謊道,“你放心,那個女人已經得到她該有的懲罰了。”

“雲裳,直到現在你還在騙我。難道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他的聲音裏有異樣的波動,伸出手,攤開的手心裏有一張紙。

紙張褶皺不堪,明顯在他的手裏蹂躏了好多次了……

白雲裳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她求救瓶裏的東西,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回複正常了:“原來你們是為了這個而來啊……”

赫管家沉痛說:“白二小姐,遇到這些事情,你為什麽不跟少爺說?”

“……”

“你知道少爺得知消息後,有多痛心?”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很抱歉,那真的要讓莫少爺遺憾了。”白雲裳淡淡垂下眼睑,極力地掩藏着她波動的心緒,“這不過是我跟他玩的一個游戲。”

“游戲?”

“對不起。”

“為什麽對不起?”

“讓你這樣誤解了對不起。”白雲裳低聲說,“重新給了你希望對不起。”

“……”

“一次又一次讓你受到傷害……對不起。”

白雲裳的心,用力地扯動着,怎麽會這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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