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飛快地一閃,就往屋內跑去。腳步匆忙而慌亂,就像被獵人追殺的小鹿。
司空澤野慢悠悠的走在身後,似乎并不害怕她逃走。
是,白雲裳逃不走。
用力打開卧室的房門,白雲裳從梳妝櫃的抽屜裏拿出那把手槍。
曾經這把手槍她就是打算來防司空澤野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要派上用場……
她的手有些顫抖,幾次上膛都打滑,要跌到地上。
而樓道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泰然地響着。
白雲裳終于上好膛,迅速地放好在衣服內。
眼淚不争氣地落下來,她快速擦掉,全身都在發抖。
是氣還是難過?
氣自己的沒用,氣司空澤野的強大,氣這個世界對她的殘忍。而難過的是,她跟莫流原這不得不錯過的“錯過”。
門外響起腳步聲。
白雲裳快速擦了下眼睛,坐在床邊,臉上的脆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冷漠。
房門推開了,司空澤野高大的身影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簾幕垂着,他坐在暗紅色的太師椅上,整個人有着一種幽然的俊意……
“雲裳,你今天的表現我應該打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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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給你打的是100分——你居然沒有跟他離開,”司空澤野勾起嘴角,“真是令我意外,始料不及的驚喜。”
“……”
“可是很快,你愚蠢的舉動,讓你減了一般的分數。雲裳,我還以為你終于學聰明了,知道反抗我不能硬碰硬——一頭撞過去,只會讓你和周遭的人頭皮血流,這樣很不好。”
“……”
“你的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個賭注是你提的!”白雲裳緊緊皺起眉,反駁道,“是你要把我當商品輸出去!”
司空澤野之所以敢提這個賭約,是因為他有必勝的把握——莫流原絕對不敢開那一槍!
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我的戰。
提出這個賭約,是想堂而皇之地擊退莫流原。她選擇了自己,呆在他身邊,拒絕了莫流原,這樣很好。
而他也會遵守諾言,不用武力去讓莫流原死心,放手。
他以為,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方式。
突然,司空澤野站起來,高大的身影逼到床邊。
這些天我很想你(VIP165)
懲罰要來了嗎——
白雲裳的手,已經悄悄的探進群內,摸到那把冰冷的手槍——
“最後,我又給你加了10分,60分,及格了。”
“……”
“雲裳,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颌說:“因為你生氣了。”
她的怨氣,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如此的生氣,氣他,把她當了賭注,從她看他的眼神,還有說話的口氣态度,他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
當然,只有當事人還笨笨的沒察覺。
也許,這個女人雖不愛自己,卻已經開始在乎他了……
司空澤野的心口一緊:“哭過了?”
盡管只是那麽幾滴淚,她的眼眶甚至都沒有紅,他居然看出來她哭了。
明知道,這眼淚是為莫流原流的,不是他——
看到她流淚難過,他的心還是被刺傷了。
大拇指輕輕地擦着她早就沒有痕跡的臉:“這是最後一次,你為別的男人流淚。以後都不許再哭了,知不知道?”
這個前一刻還陰狠如地獄魔鬼的男人,現在用如此寵溺柔和的口氣說話。
甚至,就要把她抱緊懷中……
白雲裳的懷裏還有硬硬的槍,生怕他發覺了,用一只手撐開她,自己的身體也往後縮。
在司空澤野看來,她這是拒絕。
但他沒有生氣,低聲說:“好了。讓我們都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原諒你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再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你原諒我了?”白雲裳嘲諷地笑了笑,手悄無聲息的,将懷中的槍挪到身後,“我可不妄想你的原諒。”
就在剛剛,跟他同歸于盡的想法都冒出來了。
殺了他,然後自己跳海自殺,一了百了,這個世界也就清靜了。
其實怕死的人最勇敢,不怕死的人才最膽小。因為死何其容易,而活下來,并且是精彩的活下來,多麽艱難……
“我為什麽不原諒你?你生氣,是因為以為我要把你賭出去。”
在他說出賭約前,她态度很決絕地要跟莫流原分開的。
“我說過了,這個賭我有相當的自信。”司空澤野的态度柔和,将她圈進雙臂之中,“我怎麽會舍得把你賭出去?殺了我,我都舍不得把你賭出去的……”
他的聲音,又恢複到那纏綿的柔情,說着話,就開始細細碎碎地吻着她的額頭。
她的身體好香,她今天好美……
白雲裳一定不知道,這樣精心裝扮的她到底有多美。
她總是會這麽容易給他驚喜……
這麽久兩人都沒有做親密的事,司空澤野晚上睡覺都在想她。重新摟着她嬌軟的身體,他立即就有了反應,細碎的吻開始變得狂亂,印着她的頭發。
白雲裳卻一點親熱的心思都沒有。
類似的話,他曾經也說過。說他舍不得把她賭給司空皓然。
那時候,白雲裳傻傻的信了。
可是再一次,他又要把她賭給莫流原——雖然她寧願真的被賭過去。
男人的甜言蜜語,怎麽能可信?
尤其是司空澤野,這個性子反複無常,變化多端的男人,第一次讓白雲裳從嘗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雲裳,雲裳,雲裳……”
他低低地叫着她,是用一種分外思念的聲音,叫得好像他的身體都在發疼一般。
他有多想她,她當然不會知道。
同在一個屋檐,他每天想她想得發狂,卻不能碰她……
白雲裳閃着臉,他卻絲毫不在意,吻落在她的頭發上,耳邊,脖子上。
重新将她抱進懷裏的感覺真好。
就像一直空洞的心,終于被填滿了。
吻越來越熾密,白雲裳的腰下硬硬的抵着那把槍……
這種情況下,要是被他發現了手槍,恐怕——
推了推:“不要——!”
“你敢拒絕我?”
“我還畫着妝……我先去梳洗一下。”
“沒關系,我不介意。”
那層疊的白裙就像一朵綻開的蓓蕾,在床上鋪開了,而她是花瓣中最美的妖精。
司空澤野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狂妄野性的胸肌,壓身下去。
白雲裳及時伸出兩手撐住他的胸膛:“等一下……”
忽然頭開始暈暈沉沉,一陣寒冷的感覺襲擊了她的身體,她整個顫抖了一下。
現在是傍晚,日落時分……是她平時病情發作的時候。
難道要在現在發作給這個男人看?他不會在她發病的時候,還狠狠地要她吧?!
司空澤野挑逗地撫摸着她的下巴:“還等什麽?”
“我現在不舒服……”白雲裳面色蒼白道,“你先出去,等我好些了……再叫你……”
不舒服?恐怕是心裏腦海裏都還想着莫流原,才不舒服!
司空澤野暗了暗眸,想起在庭院裏她跟莫流原對視的畫面。
那“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只有你”的含情脈脈的目光……
他開始後悔,把這女人的美麗分享給莫流原看。就算是向莫流原宣告他的勝利,也覺得很吃味——
“我已經一刻都等不及了!”
白雲裳咬住唇,閉着眼,任由他的手鑽進自己的體內,游走着,蹂躏着,占有着。
這些天她都不舒服,根本就沒有時間想情浴的事……
然而司空澤野就是有這種技巧,很輕易的,就能逗弄起她的浴望。
裙子硬硬的,有些烙着她不舒服。
而司空澤野似乎真的很喜歡她這個裝扮,半天都沒有為她脫下裙子。
白雲裳覺得胸口被縛住的窒息,難受,就伸了手拉下拉鏈,借此将手槍挪到被子裏面。
身體終于得到一點放松,她松了口氣,卻對上司空澤野邪惡的眸。
“怎麽,這麽快就忍受不住了?”司空澤野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已經堅硬的部位貼着她的股溝磨蹭着,“想要我了是不是?”
“……”
“雲裳,這些天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獎勵香吻一枚(VIP166)
他又進去一點,“告訴我,你也想我了。”
白雲裳不說話,她才不會想這個魔鬼。
“說啊,說你想我。”
下巴被攥起來,他好像不悅了。
白雲裳低聲:“我想你。”
“這麽被迫的不情願?”他的手伸到她的下體,撫摸到濕潤,“你的身體都為我準備好了。”
白雲裳終于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到底做不做,要就快點,不要就讓我休息一下。”怎麽那麽多的廢話。
她的态度,明顯得到司空澤野的不滿意。
他更撩撥地勾引着她,想讓她像平時那樣回應他,渴望他……
白雲裳确實身體有了感覺,可是她的腦袋卻渾渾濁濁的,那麽的痛,那不适的感覺時而有,時而又沒有。這是身體很快要發病的征兆。
白雲裳知道,所以希望他快點完事。
此時,被如此挑逗着,白雲裳也只是覺得身體難受而已,沒有絲毫的回應。
她的“不配合”惹惱了司空澤野。
大掌從裙底探進,拉住她的丁字內褲,用力地扯住兩端。
缺乏彈性的內褲被用力地拉扯着,貼合着白雲裳的私處,司空澤野還故意地拉扯了幾下。
這樣強烈的刺激,終于蓋過了白雲裳難受的感覺,她輕輕地申吟了一聲,腳趾蜷起。
“想不想我?”他逼問。
“……”
“不說話?”他又拉扯了好幾下,立即感覺手都被沾濕了……
司空澤野俯身,邪惡地舔舐着她的耳朵。
畫圈,旋轉,又鑽進她小小的耳洞裏,輕輕地舐弄着。
白雲裳趁着還沒有失去理智之前,把身下的槍,挪到了睡覺用的大枕頭下。
為防止司空澤野錯拿枕頭,她拿來了“情趣抱枕”,緊緊地抓着……
看到她如此“主動”,司空澤野微眯雙眼……
“想不想我。”微微低啞而粗喘的聲音問。
該死,她再不乖乖配合他,他就要撐不下去了!
白雲裳咬了咬唇:“想……”
“哪裏想?”
“……”
“是這裏,這裏,這裏……還是這裏?”
“……”
崩到極致的內褲又是拉扯了兩下,白雲裳下意識伸手抓住司空澤野的手臂,阻止他再折磨自己,可是當他的手一停,她又空虛地想要更多。
于是小手在他的手臂上又抓又放的,仿佛不知道是改讓他繼續,還是停下。
将連日來沒有被碰觸過的身體,徹底地迷失在情浴的沼澤中,越陷越深。
終于得到想要的反應了,司空澤野這才勾了勾唇。
司空澤野見時候差不多了,三兩下剝去她的衣服,把“情趣抱枕”墊下她身下。
剛脫下自己的褲子,就擠在她的兩腿之間:“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哪裏想?”
一只手指着她胸口跳動的心髒;
一只手摩擦着她已經濕漉不堪下體。
白雲裳低聲說:“都想。”
司空澤野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為她乖巧的回答,獎勵香吻一枚。
雖然,這回答是他逼來的……
“雲裳,我要進去了……”
“嗯…嗯……嗯…………”
一絲一絲的進入,只是幾天沒碰而已,她好像更緊致了——盡管她的身體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司空澤野還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徹底占有她。
“真緊,”他親親她,“夾疼我了……”
“嗯……”
“放松。”
“嗯……”
“別一直‘嗯嗯嗯’的憋着自己,再叫大聲些給我聽聽。”他試着緩緩抽出,“我喜歡聽你的聲音,如天籁。”
又緩緩的送進。
白雲裳一直不大叫出來,司空澤野就一直用這種磨人的速度進出着。
白雲裳實在有些無法忍受,被情浴控制的她,此時大腦一陣空白……
“你叫得越大聲,我就越用力。”他在她耳邊誘惑她,說着,就給予了重重一擊,讓她嘗試到這美妙的甜頭先。
白雲裳緊緊抱着他,心裏其實是多恨這個男人,可是身體卻總是這樣出賣着她。
身體開始漸漸有那種寒冷的感覺,但是司空澤野的懷抱是如此溫暖,他的氣息仿佛可以驅走一些寒氣。
而當他抽送時,那快感也可以暫時趕跑她腦子裏冰棱一般刺着的疼痛。
白雲裳緊緊的攀着他,叫了起來……
她的聲音随着他的律動,每一下,每一下。
他進入得越深,她就叫得越媚;而她叫得越媚,他的動作就越生猛……如此循環,白雲裳只覺得時間的所有事物都不在了,只剩下他和她,在柔軟如棉絮的雲朵上,翺翔…………
因為寒冷而顫抖的身體,在占有中看上去是舒服的顫栗。
那麽冷,所以白雲裳死死地抱着他的身子,想要汲取溫暖。
不知道被這樣持續地占有了多久。
白雲裳變得昏昏沉沉,身體時而是異常的疼痛,時而又是顫栗的麻痹,時而可以聽見司空澤野在對她說話,時而又是一片尖銳的耳鳴。
“雲裳……雲裳………………”
情與欲的交融,此起彼伏,很久不息……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看到司空澤野緊緊鎖起的黑眸。
他的汗水滴在她的面頰上,他看上去,是那樣擔憂的眼神:“你發燒了?”
白雲裳沒說話,只覺得很冷,又冷又疼啊。
她好像從那冷痛中走出來,可是卻走不出來,連司空澤野的懷抱也不再溫暖……
白雲裳最終抵不住那種痛楚,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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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有淺淺的陽光灑進來,在白雲裳的眼層上輕輕的閃動着。
幽長的睫毛顫了兩下,她睜開眼——
司空澤野坐在床邊,單手支着頭,臉上一副疲憊的神情,累得打盹。
白雲裳全身酸疼的,骨頭酸軟吃力,她下意識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手中牽連的吊瓶晃動了下。
病情會越來越嚴重(VIP167)
“醒了?”司空澤野的聲音,大掌伸來,探在她的額頭上。
昨晚她發了一整晚的燒——奇怪的是,時而高燒,時而低燒。
他叫了十幾個醫生來,用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她的溫度回歸正常。
醫生說:
“從醫這麽多年來,從來沒見過高燒和低燒同時交替的現象。”
“不過白小姐低燒持續時間較長。”
“多種疾病會引起低燒,發燒是一種症狀,風濕、結核、慢性炎症、免疫力低下等疾病都會引起持續低燒;長期心理緊張、情緒不穩定也會引起體溫中樞紊亂,造成不明原因的持續低燒。身體的任何系統出現問題都可能引起持續低燒。”
“另外,病毒也可能引起低燒。白小姐好像屬于這種,我們試過挂吊水把她身體裏的細菌病毒壓下去,但又很快滋生……”
就像有兩股勢力在打架,吊瓶裏的藥水注入不能殺死白雲裳體內的細菌,只能是起到暫時鎮壓的作用。
而一旦取掉吊瓶,病毒就會以驚人的速度滋生回常狀。
這一夜,司空澤野盯着白雲裳蒼白憔悴的臉,心緒異常。
“什麽時候醒的,怎麽不叫我?”司空澤野的嗓音意外的柔和。
白雲裳愣了一下:“剛醒。”
說着,就要去拔手中的針頭。
司空澤野及時阻止:“別拔,你在輸液!”
“快輸完了,我現在已經不燒了。”而且輸液一晚,超級想上廁所。
“等着。”司空澤野拿起內線,吩咐馬仔把醫生領上來。
為了以備随傳随到,十個醫生都留守在客廳裏待命。
這會兒門一開,一長串的醫生魚貫入內……
本來卧室就不大,擠了這麽多人,立即顯得狹窄了。
每一個醫生都走過來,對白雲裳摸摸撚撚,這裏看看,那裏查查,又給她溫度計測量……
好在這十個醫生都是女的,否則這麽摸下去,司空澤野肯定會發飙。
“真是奇怪,白小姐現在不燒了。”檢查後,所有的醫生得出統一的結論。
不但不燒,而且絲毫查不出她體內的病菌,好像完全好了一樣。
“真的好了?”白雲裳不确信地問,“是什麽病?”
醫生看了司空澤野一眼。
司空澤野接話道:“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為了不讓白雲裳擔心……而且病現在都已經好了。
白雲裳點點頭,又不放心問:“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不是中毒?”
“中毒?”醫生互望了一下,“并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那看來果然是跟蜥蜴被咬無關,是巧合吧。
白雲裳又問:“我還會不會再發作?”
幾個醫生當然不明白白雲裳這病其實是會反複發作的,答道:“既然燒退了,應該是好了,不會再發燒的……不過偶爾也有病人休息不好,導致病情複發的……”
白雲裳點點頭,醫生都這麽說了,身體肯定是好了。也許是藥水有效果了吧?
心裏覺得沒病了,她頓時覺得一身輕松,這些天來一直擔心身體有毛病,她壓了很重的心事。
可是司空澤野仍然不放心,允許她上了廁所後,強迫她再床上再躺着休息,又讓下人做了粥來給她喝。
為了方便照顧她,他調了三個傭人過來。
看她這些天做飯做菜,手都有點做糙了……
白雲裳的手,白皙嫩滑,生來就不該是做家務的。
拿了枕頭給白雲裳墊在身下,司空澤野一口一口喂她吃的。
看着這個男人好像忽然就回到兩人平和相處的時候,仿佛這些天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白雲裳忍不住皺起眉。
“怎麽,粥不好喝?我讓下人再做。”
“沒有,我病的不是手,可以自己喝。”
“張嘴。”
“……”
“既是沒有不好,為什麽皺着眉頭?”
“……”
“你在想什麽,跟我說。”他霸道地說,“我要聽。”
“沒想什麽。”
“我要聽!”他慣用的威脅計量,“不告訴我,你知道後果的!”
白雲裳翻了個白眼,真是受夠了他:“我在想——搞不懂你為什麽發神經,突然對我又這麽好了?”
聞言,司空澤野也皺了皺眉:“怎麽,我以往對你不好了?”
“我指的這種好,是反差性的。”跟這幾天相比。
本以為她昨天的行為一定會激怒這個魔鬼的。
她總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以為他不會那麽生氣的事——比如她吃避孕藥,他卻生氣了,并且大發雷霆的可怖。
她以為他一定會生氣的事——比如昨天她那樣反抗的行為,他卻雲淡風輕。
白雲裳當然讀不懂司空澤野。
他其實是一本寫滿了愛意的小說,只是抒寫的是法文。
如果哪一天讀懂了,她也許就理解他做每一件事的意義。
司空澤野勾唇一笑,大拇指擦去她嘴邊的飯粒:“只要你乖,我會對你更好。”
這句話,白雲裳也聽很多次了。
以前她信過,結果他就是顆定時炸彈,她再也不相信了……
喝完了粥,司空澤野根本不允許她下地,讓她好生躺着。
本以為身體會好,結果休息了一天,到了傍晚,白雲裳的病又發作了。
她緊緊地縮在一起,全身劇烈顫抖着,那是司空澤野第一次看到她發作,他不停地叫她,用力地抱着她,并且快速叫來醫生。
檢查過後,又是和昨晚一樣的情況——低燒!
挂藥水,吃藥,一系列忙下來,都沒用!
但是過了2小時後,白雲裳又奇跡的好了……
一連三天,都是反複如此,被叫來這個別墅裏的醫生起碼不下50個,絡繹不絕的,連男醫生司空澤野都不在乎,只要是S市有點名氣的醫生,都來看過——全都束手無策。
“如果查不出發病的原由,找不到病情的根端,恐怕随着時間的推移,病情會越來越嚴重——任何病,治療不及時,都是會越加的嚴重的。”醫生擔憂說。
雲裳,快點好起來(VIP168)
司空澤野一把扼斷手裏的筆,眼眸寒冷微眯:“有生命危險?”
“這個……不好說。”因為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病人,并不知道往後發展會是什麽狀況,醫生們提着腦袋也不敢給司空澤野保證。
“說!”
“也許會不治而愈……又也許,會危機到生命。還需要随着白小姐身體狀況的變化觀察。”
于是,白雲裳變成了實驗老鼠,被觀察了半個月了,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室內随便走走,連芭蕾舞都不讓她跳了,變成重點看護對象。
司空澤野每天都抽出大量的時間陪着她,工作時間盡量縮短在三個小時以內。
說是陪着,只是司空澤野的認為。
因為白雲裳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後,對他的态度就變得極為的冷清。
起初她大鬧過——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買那蜥蜴回來,我怎麽會被咬到?”
“如果我沒被咬,怎麽會得這種怪病!”
“現在你高興了,得意了,這病治不好,以後被你玩膩了正好死掉!”
“滾,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她的話,讓司空澤野一夕間憔悴到了極致,頭幾天,魂不守舍,精神不佳,連喝水都錯拿成煙灰缸,雪茄沒點火叼在嘴上半天。
後來白雲裳被折騰得沒有精力跟他鬧,不吵也不說,只是對他的态度冷到不行。
每次看到被她冷冷的目光一掃,司空澤野就會心情差得吃不下飯,也睡不着覺。
因為白雲裳的目光仿佛每次都在無聲指責:
【都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是你!】
這天……
聚集在書房裏的醫生全都低垂着腦袋。
書房上的東西被一把掃落,司空澤野冷聲譏諷道:“名醫?華佗在世?這點病都治不了,你們統統可以送去鄉下種田!”
幾個S市最好的名醫偷偷相觑,大氣不敢吭。
身後的保镖各個帶槍,雖然都不知道司空澤野是什麽來頭,卻會不由自主地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吓到。
馬仔問:“少爺,現在就安排他們去鄉下?”
幾個醫生:默……
“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全給我滾!”
幾個醫生就要跑,慌亂間,互相碰了下腦袋。
這時門被敲響,一個保镖走進來說:“少爺,白小姐的病情又發作了。”
通過半個月的觀察,白雲裳的病情發作已經有規律可循。
一到傍晚,太陽落山時分,白雲裳就會全身發寒,冷得顫抖,發作時間可長可短——
最短十分鐘,最長2小時。
寒氣退去後,緊接着會發熱和低燒反複交替,直到第二天早晨醒來,溫度回歸正常。
整個白天,白雲裳除了面色略有憔悴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麽不同。
所以,白雲裳的怪病,暫時只有寒氣發作的時候特別難過,對生活并沒有多大影響。可是又有誰能夠預料明天會如何?
一陣淩亂的腳步走走廊響起,很快,房間門打開。
白雲裳的房間裏也聚集着幾個醫生,看到司空澤野,全都吓得退開到兩邊。
白雲裳睡在大床上,蜷縮着身子,緊緊地抱着大枕頭。
小小的身體埋在棉被中,整張臉也埋在枕頭上,只看到她如海藻般的頭發披散着……
“你們就一點也沒有辦法?沒有的東西,全都滾!”
司空澤野使了個眼神,馬仔立即把所有的醫生都趕出去,關上門。
“雲裳。”
司空澤野伸手捋了捋她的發:“不舒服?”
“……”
“來,我抱着。”
他扯了下被子,她卻很快地扯回去:“別碰!”
司空澤野索性連着被子一起,将她抱在懷裏。
白雲裳掙紮了一下,卻掙不開那如鐵一般箍着的雙臂。何況她現在也沒力氣掙紮。
在白色的被子裏包着,白雲裳就像一個漂亮的繭……
司空澤野抱着她,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不停地問“現在好點了沒?”“還冷不冷?”“現在好些了?”“現在還冷?”
白雲裳覺得他真的很啰嗦。
她一直在發抖了,他不會用眼睛看嗎,為什麽一直要問。
事實上,司空澤野當然看得見,他只是不知道該問什麽……
仿佛只有她回答,應着他,他的心才不會那麽慌,才會安心些。
“雲裳,現在還冷?”
“出去——”白雲裳再也受不了他的“啰嗦”了,發抖地說,“給我滾出去——”
“出不去了。”他握住她的小手,貼在心口,“你沒經過我的同意搬了進來,我怎麽都趕不出去。雲裳,你這麽這麽賴皮?”
這種時候,白雲裳哪有心思跟他說情話?
司空澤野緊緊地抱着她:“雲裳,快點好起來。”
“……”
“只要你好起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
“雲裳,快點給我健康起來,否則你知道後果的!”他緊緊地抱着她,一種可怕的失去感,緊緊地擭住了他的咽喉。
只要她還在這個世界,不管在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把她抓回來。可是如果她不在了……
她不可以離開。她這麽怕死,她得活很長很長才可以。
他也不準她就這麽輕易地離開!
“雲裳,只要你好起來,我什麽都答應你。”他的眸子深如海底的世界,“包括,自由…………”
他可以給她身體上的自由,但是靈魂的自由,還不可以。
他希望她愛自己,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聽見了沒有?只要你好起來,我就放你回白家。”
白雲裳此時已經陷入了耳鳴的狀況,她模糊的,聽不見司空澤野在說什麽,只看到他的唇一張一合。而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名字,于是她反複地聽到他叫自己:雲裳。雲裳……
她從來沒聽過,自己的名字會被他叫得這麽心痛。
比莫流原叫她的時候,還要心痛。
這病是怎麽回事(VIP169)
這天,白雲裳上午睡了一覺,中午司空澤野又是叫人把飯菜端到卧室裏來的,專門在床上支了個小桌子,陪着她一起吃。
菜的口味什麽的,都以她的喜好為主。
而她每吃哪盤菜的第一口,他都要問一句:“味道怎麽樣?”
不回答一定會逼問到回答為止。
如果她說好吃,他就讓她多吃點,恨不得連着那個碟子都給她塞進嘴裏去;
如果她說不好吃,他會問哪裏口味不合,下次改進,或者立即叫來傭人拿去加工。
整個過程,他又是給她端茶遞水,又是用紙巾擦嘴的,殷勤的不得了。
不過司空澤野的這一套,白雲裳已經感受過太多次了。
以前他對她好起來的時候,也到了這種細致入微的地步。
但人都是有免疫力的,第一次無法抵抗,第二次就有了防衛之心。
所以不管他表現得再好,白雲裳都很麻木,表現得相當散漫和冷淡。
她不想死,想活着……
才會忍受這種種的一切。
可是現在她有病了,并且各個醫生都查不出來她是什麽病,如何根治,以後會如何惡化,能活多久?
本來就黑暗的未來,連最後的一絲曙光都在消失。
白雲裳的眼眸漆黑一片的,難免對生活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司空澤野不管怎麽逗她,跟她說話,她的反應都是淡淡的,游魂一樣。
經常她一靜就是幾個小時,不說話也不動,其它時間就是睡覺,睡得多了,連地都懶得下。現在司空澤野反而希望她每天花點時間去練舞。
她如果在練,是還在乎自己的夢想。
他明白舞蹈對白雲裳來說有多重要,夢想有多重要……
一旦連夢想都放棄了,證明,白雲裳放棄了自己。
她在自暴自棄!
又是病情發作後的一晚,白雲裳累及地靠在床上,腦子昏昏沉沉的。
“這些都是最經典的芭蕾CD,法國、英國、蘇格蘭……”司空澤野靠在床頭,把好幾張的碟片放在她面前,“你有空可以看看。”
“放着吧。”
“另外我令人給你添了一些舞蹈服,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想看。”
司空澤野專門清了一個雜物間給白雲裳做更衣室。關是芭蕾舞蹈服,就有兩條衣架,各種款型、顏色和風格。
放在以前,這對于一個喜歡芭蕾舞又喜歡美麗的女人來說,是最棒的禮物。
可惜司空澤野送錯了時間段。
在她對夢想有極致熱情的時候,他沒有表示過任何支持;
而在白雲裳心灰意冷的時候,他送再多都沒有意義了。
“我的脾氣是有些暴躁,我以後會盡量控制。”司空澤野陰暗的眸子閃了閃,突兀的出聲說。
“嗯。”
“你的病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你根本無須擔心。”
“嗯。”
“另外,如果你真心不想要孩子……我暫時不勉強你。”
“嗯。”
“雲裳……”
“嗯。”
“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打起精神,再讓我看到你這幅樣子,你知道後果的!”
“嗯。”
除了嗯,面無表情的白雲裳好像都不會說些別的什麽。
長時間的詭異後,白雲裳似乎突然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