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心做的食物必然不差。
半個小時後,噴香的蘑菇瘦肉粥出爐了……
白雲裳親自盛着回到病房,沒想到,在房間裏看到了司空澤野……
站在窗旁,恰好是白雲裳昨晚看雪景的位置。
高大沉默的背影,有那麽一種冷清的味道。
房門一開,他就回過頭來,逆着光的面容冷峻。顯然是剛起,也是一夜無眠的樣子,表情看起來很憔悴。
“大少爺。”絲菲恭敬行禮。
白雲裳的身體一僵,手裏的食物差點摔到地上。
她低着頭,也行了個禮,眼睛卻并不再看他。
司空澤野問:“他的高燒如何?”
“好了許多,大少爺不必擔心。”
司空皓然也懶懶地答:“哥不用擔心我了,就是餓,昨晚都沒吃東西,饑腸辘辘。小東西,還不快過來喂我。”
司空澤野的目光掃到白雲裳手裏的粥上……
香氣萦繞着。
白雲裳幾個快步走到床邊,看到司空皓然望着她時,眼中那一抹得意又痛快的笑意。
她心裏恨得咬牙,表面還得裝出溫柔甜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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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一勺,她喂着。
司空皓然眼角勾起:“燙了。”
吹吹。
“還是燙。”
再吹吹……
這一幕,讓司空澤野的瞳孔倏然緊縮,想起曾經他和白雲裳也發生過類似的場景。
內心一陣絞痛起來。
這親熱喂食的畫面,是那麽刺痛他的眼膜!
白雲裳感覺得到那深沉目光的注視。
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就連絲菲都察覺得到空氣裏的不對味。司空皓然就必然了。
兩股暗暗的較力在空中迸發。
“既然沒事,注意好休息。”最終,司空澤野不戰而敗,起身離開。
門被關上後,白雲裳的心思就跟着飛走了,勺子歪來歪去,跳來跳去。
司空皓然只得費勁地去咬勺子——
“小東西,你好歹專心一點?!”
“……”
“我不介意再留在這裏多住幾天!”
……
一碗全部吃掉,司空皓然還要吃,可是到了廚房後,那半鍋粥不翼而飛了!
而此時,在書房裏,一大碗粥盛在桌上,保着溫的,熱氣還在,香氣也還在。
司空澤野不是很喜歡香菇的味道,可是,這香菇瘦肉粥就是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在他離開後,一直在他的鼻前揮之不去。
書房窗簾緊閉,幽暗的,透露出一種冷清的味道。
他獨自一個人吃着粥。
白雲裳生前從未給他煮過香菇瘦肉粥,所以他并不知道,她煮的粥是否一樣味。
可奇怪的是,這粥的味道竟讓他那樣的熟悉,好像以前就常常吃過,熟悉得心口發酸。
手忽然大力将勺子摁在桌上。
他的手蓋住眼睛,一種極力噴發的情緒在全身上下流竄,如何也無法壓抑下去。
如果這個女人只是一個較長的幻覺,他也想再自欺欺人一次——
馬仔敲響房門的時候,司空皓然正在準備起身離開這裏。
他有直覺,再不把白雲裳帶走,就有危機來臨了。
“小少爺,你這是要走了?”馬仔恭敬問。
“沒錯,替我向我哥道個別吧。”
“安琦拉小姐也一并離開麽?”馬仔挽留道,“少爺說是對這位小姐很有興趣,願意接受你的好意,在他婚前留她下來,玩賞幾天。”
這句話,就像一枚重磅炸彈在房間裏炸開!
司空皓然的動作停頓片刻。
而白雲裳更是驚詫萬分!
馬仔遲疑問:“小少爺若是舍不得忍痛割愛,少爺并不強迫。”
司空皓然勾起一抹笑,不動聲色說:“我的女人,一向都是跟哥哥共享的,怎麽會舍不得?”
“小少爺真是大方慷慨。”
“應該的。小東西,你就留下來好好地服侍我哥,五天之後,我來接你回去。”司空皓然說着撫摸了一下白雲裳的腦袋,眼神別有用意,“乖乖的,別惹他生氣,知道了?”
白雲裳唇色蒼白,震驚地盯着他。
他真的要把她留下來?5天!?哪怕再呆一天她都會露了餡,更何況這麽久……
她下意識伸手抓住司空皓然的袖子,搖搖頭。
司空皓然像哄一個小孩一般:“乖。”
綠色的大蜥蜴(VIP392)
這一幕,落在從門口進來的男人眼中。
司空澤野的面孔立即冰冷地繃起了。
“哥,這個寶貝我相當疼惜的啊,你小心着點玩,別把她弄壞了。”道別後,司空皓然帶着絲菲離開,可是才沒走幾步,他身形晃了晃,朝地上倒去。
絲菲:“少爺——!”
沉重的身體被扶起來。
司空皓然面容病态,妖冶的嘴唇也是蒼白的。
忽然對着絲菲的方向眨了下眼睛。
絲菲呆了呆,擡高了聲音道:“小少爺的高燒恐怕又加重了,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于是,重病在身并且昏迷不醒的司空皓然又被擡回大床,留了下來。
白雲裳被分到了一個卧室,就在司空皓然卧室的對面。
臉上長時間帶着面具,透氣性不好……、
并且,昨晚出去淋了風雪,加上一晚上都沒有睡,白雲裳很不舒服。
肚子很餓,她才在這間卧室躺下,就有傭人送來蛋糕。她明明不喜歡吃甜食的,尤其是那種甜膩的甜食,可是送來的蛋糕偏偏就是很甜膩的味道。
白雲裳吃了一部分就吃不下了,傭人一直站在旁邊,提醒着她:“少爺不喜歡浪費,希望你能全部吃掉。”
蛋糕大概2個巴掌大,一般人吃得下的,可是白雲裳胃量小,加上不愛甜食。
最後在自逼下,她還是吃下去了。
這麽折騰下來,白雲裳困了,想要休息。
又有傭人敲響房門,送進來一條綠色的大蜥蜴!
一看到這綠油油的東西,白雲裳就全身犯惡心!
“這叫誠管家,是伯爵先生的愛寵。伯爵先生希望你能跟它成為好朋友。”
當初司空澤野也買過閃管家,不過,在別墅裏的那段記憶白雲裳都不沒有了。
蜥蜴的那段回憶不好,所以司空澤野沒有提,白雲裳的記事本也不至于到記這種小事。
另外,當初那條閃管家至少長相好看,而這條,身上都是刺,面容猙獰,看着那麽悚人!
白雲裳不傻,知道司空澤野一定是又在對她發起試探了。
心裏再害怕,再惡心,她還是微微一笑,裝作毫不害怕的樣子,将那蜥蜴抱到懷中……
這間房,裝了監控器。
白雲裳的一舉一動都會入司空澤野的眼。
這對兄弟最喜歡玩的把戲,就是偷窺!以至于白雲裳到了一個地方,就會對房子裏的擺設十分敏感,走幾圈,便能很快檢查到監控器安裝的所在位置——
一般都是裝在隐蔽,又能角度最好窺見的地方。
在英國,白雲裳答應跟司空皓然發生第一次關系的條件,就是撤走她房間的監控器。
…………
玄關口,正要出門的司空澤野撿到一顆珠墜。
一眼便認出,這屬于司空皓然緊攥的手鏈中的一顆……
他将司空皓然撈上來後,試圖要掰開他的手,沒有成功……想來這鏈子對司空皓然的意義非凡,于是随手将珠墜收進了口袋裏。
外面還在下雪,大雪紛揚,連綿不絕。
似乎會永遠沒有終結地飄落下去……
到了晚上,雪還沒有停,如果再這樣下個幾天幾夜,估計那一塊湖泊都會結冰。
白雲裳這一天都呆在卧室裏,提防着那蜥蜴,根本沒辦法睡。
中午她一個人在卧室裏用餐的,到了晚上,聽傭人說卡米爾回來了,晚上她将跟這對準夫婦一起共用晚餐。
司空皓然呢,還在卧室裏裝昏迷,由絲菲照看着。
白雲裳當然不知道他是裝的,但她也沒有過去看過他……
白雲裳泡了個長長的熱水澡,臉上的人~皮~面具不能拿下,非常不舒服。換上傭人給她的衣服,是一條純黑色的禮服。
城堡裏的暖氣很足,只要不出室外,就跟秋天的感覺一樣。
等白雲裳走到大廳,看到卡米爾正在裝點一棵聖誕樹。
整個餐廳和客廳都裝點得極為浪漫,還挂着彩燈。
白雲裳想起,後天就是聖誕節了——
卡米爾一定是個充滿了浪漫情懷的小女人,點了壁爐,還在牆壁上釘了一排襪子。
襪子是平安夜時,投放禮物的。
上面釘着小牌子,有這城堡裏所有傭人的名字,居然還有自己——
“安琦拉小姐,我聽說你要留下來。”卡米爾對她微微一笑,“歡迎你,這個聖誕夜有客人陪着一起過,想來不會孤單了。”
白雲裳不解地看着卡米爾,明知道她留下來的存在是什麽——
玩物,床伴。就算絲毫沒有威脅性,通常的女人也會吃醋。
除非,卡米爾不愛司空澤野;又或者是,她太愛他,愛到不敢吃醋,願意為對方包容犧牲一切。
白雲裳的目光落在最特別的那只襪子上,上面标着的是司空澤野的名字。
白雲裳想肯定是後者吧。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豐盛的晚飯擺好,司空澤野幾乎是踩着點回到堡裏。
一身黑長的風衣,帶着絨毛的黑色皮手套,黑色皮靴。
他全身上下,都像從黑夜裏走出來的暗夜者。
邊走邊把手套和風衣脫下,傭人立即走過去,接了挂上。
卡米爾親自站起來迎接,禮節性地擁抱,還親吻了面頰。
司空澤野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
白雲裳坐在對面,的确有種賓客被接待的感覺。
心口沉甸甸的,酸溜溜的,那種超級不舒服和心痛的感覺又出現了。
滿桌的菜肴香濃,卻勾不起她一點胃口。
燈光照得餐廳裏雪白一片。
司空澤野清俊的容貌被映在鏡子般明鏡的長桌上。
他和卡米爾坐得很近,一邊用餐一邊用法語聊着什麽,很熱絡的樣子。
白雲裳心裏不是滋味,覺得處在這種境地的自己,那麽格格不入。
忽然卡米爾用英語對白雲裳問:“明天平安夜,安小姐有沒有活動?”
白雲裳怔了一下,微笑搖搖頭。
“巴黎聖母院、羅密歐與朱麗,明天正好有這兩場著名的歌劇,想邀請你。”
白雲裳看了司空澤野一眼——
如果是他們小夫妻要一起去約會,她必然不想夾在他們中間。
一路往下,往下(VIP393)(2002字)
卡米爾聳聳肩:“我剛邀請過了,他很忙,恐怕不方便一起。安小姐有興趣嗎?”
目前為止,卡米爾做的事,都很符合一個女主人的禮節。所以出于客人的禮貌,白雲裳必須給這個面子。
飯後,卡米爾和司空澤野一道離開,跟在身後的白雲裳看他們相談着,一起進了卧室。
其實剛剛飯桌上,卡米爾對司空澤野的談話內容,都是平安夜和聖誕節的邀請計劃。
她是個浪漫的女人。沒有愛,不代表她對未來的每一天沒有期待。她懂得及時享樂。
而現在,兩人并肩離開時,談話的內容還是有關于平安夜和聖誕節的計劃——
“幾點鐘的歌劇?”司空澤野問。
“晚上八點。怎麽,要改變主意了是嗎?”
“地點?”
“巴黎歌劇院。”卡米爾微笑道。
司空澤野沉吟片刻,拿起一件大衣,離開卧室,往城堡的地下室走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卡米爾目光中劃過一抹失落……
她對他不是沒有愛情,而是不敢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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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裳回到卧室,看到那條可怕的蜥蜴不見了,想來是被傭人抱走了。
躺到床上,一股全身心的無力和困意包圍了她。
只要閉上眼,司空澤野清俊深邃的面容就會來回地浮現——
他現在在做什麽?
毫無疑問,在跟卡米爾親熱吧。
兩人還沒有結婚,但他已然把卡米爾帶到了城堡裏,也就是開始了同居關系……
他們現在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啊!
白雲裳眼睛模糊,亂七八糟地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深夜。
雪無聲無息地飄落着,門別從外打開,一道影子投射進來。
男人邪魅的臉,在燈光中有一種誘人的氣息……
他朝床邊走去。
睡在床上的白雲裳緊緊皺着眉,畢竟睡在別人的地盤,她全身警惕,并不踏實。
門響起時,她隐約聽到了聲音,心裏有個意識,有人進來了,她要醒,快點醒來啊!
可是累了2天了,腦子昏昏沉沉的。
腳步停在床邊。
即便沒睜開眼,也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朝她罩過來了——
那雙狼眼,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響。
白雲裳用力掙紮着,終于從夢中醒來,掙開疲憊的眼。
卧室裏的燈光是亮着的,但是調得很暗,微醺。
男人站在床邊,冷清而沉默,正一件件脫下身上的衣物——
有力而緊繃的身體,皆散發出一種緊繃的情yu。
白雲裳詫異——
司空澤野喝酒了!空氣中酒味濃烈,告訴她他喝了不少的酒!
城堡有個地下室,“白雲裳”的水晶棺就停放在那裏。司空澤野經常會去看她,帶上幾瓶酒。
冷凍室氣溫很低,很冷,喝酒驅寒,也能麻痹痛覺,有時他在裏面一呆就是一個晚上。
馬仔經常把凍僵的他從裏面擡出來。
今晚,司空澤野跟“白雲裳”談了安琦拉。
包括他決定娶卡米爾時,他第一個通知的也是她。
她希望的一切,他都在做。目前來說,一切都不是問題,只是他對卡米爾那方面怎麽都不行。
衣服全都脫得精光,司空澤野轉過臉,長長睫毛低垂着,看到床上醒來的女人。
他臉上毫無一絲表情,可是,他的yu望已經擡頭了。
只是看到她睡着的樣子,修長的被露在外面的雙腿,他就情浴高漲,不能自控。
嘴角嘲諷地勾起,他倒很想試試,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行?!
高大的身軀伏上床,司空澤野一言不發,壓上她,熾熱雄性的氣息包圍着她……
白雲裳感到那麽不安。
1年未見,赫然看到他的裸體,她當然覺得很不習慣!
更何況,她一時沒有心理準備就和他發生關系。
想要逃,卻撞到他的胸膛,他沒有脫她的睡衣,大手從裙下探去,脫掉內褲。
根本沒有任何前戲,他屈起她的雙腿,強勢地進入她……
白雲裳痛得皺起眉,差點叫出聲來。
一股溫暖的感覺将司空澤野包圍,如電流般被擊中。雖然她幹澀緊致,讓他的進出變得困難,他卻像是發狂了般,變成一頭完全沒有理智的野獸!
禁yu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尤其是像司空澤野這樣兇猛野獸般的男人,整整禁yu了1年!
這突然爆發而來的力量,快要将白雲裳拖進情yu的深淵。
她被席卷着,疼痛,牙關咬緊了。
微微咬住下唇的動作,跟“白雲裳”太像了……
司空澤野眸子一暗,忽然擭住她的下颌,吻住她的嘴唇。濕熱的舌,滑進了她的口裏,獲取的甜蜜就跟記憶中的味道一樣?錯覺。
身體的每一次碰撞,都引起大床劇烈的震動聲。
白雲裳緊緊閉着眼,在他瘋狂想要去親吻自己面頰的時候,推開了他的腦袋。
她這是張假臉,要是被咬破了……
司空澤野眼眸深谙着,轉為啃咬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往下……
而他兇猛占有她的動作,一刻也沒停。
早晨,雪變小了,撒鹽一樣地飄散着。皚皚白色覆蓋着整個城堡,雕繪的是個粉妝玉砌的雪世界……
雪染白了鐘樓,染白了十字天頂,染白了樹木,染白了整個視野。
窗戶全被凝結上了冰花,霧蒙蒙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大床上,又一次的激戰,汗水順着司空澤野高挺的鼻梁滑落而下……
這一整晚,白雲裳不知道被要了多少次,很多時候她以為她就會要死了。他只懂得在她的身上索取,發洩,占有。她時而被抛到最愉悅的巅峰,時而又被推進最痛苦的地獄。
雙腿軟得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手垂落在床邊,長發披散着……
她的發型早改了,長了,拉直了,可還是有股卷發的慵懶感覺。
司空澤野的倒在她身邊,終于是累了,累得連眼睛都掙不開,手卻還環着她的腰。
彼此脫下大衣(VIP394)(2000字)
這一切的感覺,都仿佛回到了1年前。
她身上的汗味,都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可司空澤野真的累了,腦子混沌不清,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他的錯覺——太過思念的錯覺,還是真實的……
他不想去分清,只要這一刻能擁着她,他的心就踏實。
已經好久沒有這麽安心地睡去。
白雲裳也累了,兩人相偎在一起睡去。
他的氣息纏繞着她,讓她迷醉,也開始分不清現實和往事。
那過去的美好時光,要怎樣才能再倒回去?
白雲裳夢見司空澤野撕開她的面具,陰狠嗜血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一遍遍地問:
【為什麽,雲裳,為什麽?】
【為什麽這樣折磨我,為什麽騙我,為什麽在我面前也不跟我相認……】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不可原諒,一輩子都不能原諒,就算她死了,也不再原諒。
【我竟會愛上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白雲裳搖着頭,拼命解釋着,可是她的嘴不停張合也說不出話,她發不出聲音。
忽然一驚,她醒了,全身的汗水,眼瞳也是受驚地擴張。
身旁已經空了,大床依然淩亂着,只是屬于司空澤野的衣物全都不見了。不知道他何時醒來離開的?
再看時間,下午5點多,門外傭人在敲門。
白雲裳拉開門,傭人送了幾個漂亮的禮盒進來。
金色綢帶拉開,白雲裳一一看着:一件紫色的小禮服,一件奢華貴氣兔毛飾邊羊毛大皮草,摸了摸手感細膩光滑,甚至連內衣褲都備齊了。
再看那雙鞋,也是純白色的靴子。
衣服的尺碼白雲裳一摸在手裏就是對的,但是鞋子……
她試了試,稍微寬松點,穿雙襪子正好合适。靴子裏面還加了很厚的一層絨,很舒服。
白雲裳本以為是卡米爾交代來的,畢竟是她邀請她去看歌劇。可是穿了這雙鞋,立即知道是司空澤野的布置。
她的心裏開始升出一絲忐忑,他也會一起嗎?
她既希望他不一起,又希望他一起。
全部收拾好,鏡子裏一照,全身雪白的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素雅和貴氣。
她這張新臉算漂亮,但跟自己本來那張完全沒法比。
可因為她的神态和眉眼傳神,讓她這張不一樣的臉都有相似之感。
在餐廳裏獨自享用的晚餐,傭人說卡米爾和司空澤野已經都在中午時出門了,她只需要在8點前被直接送往目的地。
平安夜應該漫步在華燈籠罩的街頭,去高級飯店享用僅屬于情侶的燭光晚餐,或跟好朋友三五個相約在一起狂歡。
雪已經不下了,但街裏尤其的熱鬧。
不時有煙花在天空中炸開,一顆一顆爆破成最漂亮的形狀。
街道是微濕的,車輪駛過會聽到嚓嚓的碎雪聲。
巴黎歌劇院将古希臘羅馬式柱廊、巴洛克等幾種建築形式完美結合在一起,規模宏大,金碧輝煌。劇院有着全世界最大的舞臺,其富麗堂皇的休息大廳堪與凡爾賽宮大鏡廊相媲美,裏面裝潢豪華,四壁和廊柱布滿巴洛克式的雕塑、挂燈、繪畫——
有人說這兒豪華得像是一個首飾盒,裝滿了金銀珠寶。
來接白雲裳去的是馬仔,坐的是阿斯頓馬丁。
白雲裳一進入歌劇院,立即被壯觀的大樓梯吸引。
大理石樓梯在金色燈光照射下更加閃亮,長長地盤旋。樓梯上方天花板上則描繪着許多寓言故事……
上了大樓梯後,從兩側進入歌劇院走廊,這些走廊是提供聽衆在中場休息時社交談話的場所,精美壯觀程度不下大樓梯。加葉尼構想将大走廊設計成類似古典城堡走廊,在鏡子與玻璃交錯輝映下,更與歌劇欣賞相得益彰。
白雲裳看到了許多的人,都穿着很正式貴氣。
忽然從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
颀長高大的身形,穿着全黑色的貂皮細皮毛裘皮。
白雲裳第一次見司空澤野這樣穿着,也是雍容華貴,但結合着他身上散發而出來的邪氣……有種淩厲的黑社會大佬味道。
看到他的身影出現,白雲裳的心口立即打鼓。
司空澤野走過來,不疾不徐的步伐,冷然的氣場,永遠是這樣吸引女士的矚目。
他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手,一個冰冷的親吻落在手背上。
恍惚間,他的形象跟莫流原有些微的重合……
白雲裳不敢相信他會有這種舉動,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到她身側,微微屈起手肘。
白雲裳将手挽上他的手臂。
他們進入大廳,在最前側的位置入席,彼此脫下大衣。
司空澤野裏面穿着鐵灰色的襯衫,白色背帶哈倫褲。
襯衫是白雲裳手工給他做的,只是她失憶認不出來而已……
寬闊的舞臺頂上垂下絲線,大紅的幔布松松挽起,照着閃閃的大燈。劇院裏有2200個座位,觀衆席密密麻麻坐滿人,司空澤野和白雲裳入座的是貴賓席,與其他人稍微隔開着間距。
歌劇還沒開始,馬仔就在一旁為她介紹這個劇院的結構和歷史。
一直沒有看到卡米爾出現……
身邊坐着司空澤野,白雲裳的心思完全被抽離,搭在扶手上的,身旁就是他的手。
他們椅子間的扶手是相連的。
馬仔說的話漸漸遠去……
白雲裳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只大手上,在他不斷傳散發過來的氣息上……
今晚來這兒的,大多都是情侶或夫妻。
沒有卡米爾的出席,白雲裳跟司空澤野也毫無疑問看來是親密的一對。
他們現在好像在約會。
白雲裳從來不敢妄想,她有生之年能跟司空澤野一起過平安夜。
等到歌劇開場了好一會,白雲裳才從迷迷蒙蒙的狀态中清醒,發現司空澤野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移過來些,正好碰在她的手。
昨晚的經歷,仿佛天雷勾動地火,在白雲裳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安小姐好像對歌劇并沒興趣。”司空澤野低低沉沉的嗓音忽然響起——
白雲裳怔然。
當12點即将來臨(VIP395)(2006字)
他忽然握起她的手,就起身。
白雲裳的身體下意識被拉得站起,他朝前走,她就被帶着往前走。
巴黎歌劇院具有十分複雜的建築結構,有2531個門,7593把鑰匙,6英裏長的地下暗道。歌劇院的地下層,有一個容量極大的暗湖,湖深6米,每隔10年劇院就要把那裏的水全部抽出,換上清潔的水。
司空澤野帶着她穿過走廊,一扇門一扇門地經過,走着。
每經過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他就停下來為她介紹。
低醇的嗓音,聽得白雲裳一直回不過神……
她的游離狀态怎麽會逃脫過司空澤野的眼?
忽然在一根金柱前,司空澤野将她摁在柱上,兩只撐在她頭頂上方,帶着一種深邃的狀态俯視她……
白雲裳的心不規律跳動,慌忙把臉別開。
耳朵開始鳴叫,眼睛也有點模糊。
她不能激動……
司空澤野勾起她的下巴:“安小姐心不在焉。昨晚沒睡好,還是有心事?”
淡淡的香氣傳來。
司空澤野居然噴了男用香水?!
不但如此,他還噴過口氣清新劑!
像他這樣自傲的男人,又偏為野性,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可是今天,他很顯然精心整理過,只要白雲裳稍微留心,就會發現他連頭發都打了發蠟,一絲不茍的正式。
司空澤野暗眸,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麽正式……
她的目光不看他,他的眼神就越黯淡:“怎麽,跟我呆在一起覺得很無趣麽?”
1年了,他依然不懂花言巧語地哄騙女人。跟她在一起也不懂得要如何做,才能讨她歡心。
或者,他覺得,不需要讨她歡心。
盡管他的心底已經違背了他的理智——他是想要取悅她,想讓她靠近自己。
那種戀愛的患得患失出現了,只是他拒絕承認這一點!
他不可能在1年後就對白雲裳以外的女人動心,他曾以為,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人!
人的情感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比如現在,他忽然想吻她,于是他就垂下頭吻了。
柔軟的唇觸碰在一起,只是兩片唇而已,竟會讓他這樣着迷……
白雲裳每次跟他接吻,就怕他的力道太大,弄破了自己的面皮。昨晚他吻了她好多次,他在吻她的時候,她總是處于一種閃躲的狀态。
她躲,他追,緊緊相逼。
她伸手去推開他,他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白雲裳詫異,發現他的心髒在不規律地跳動,他心動了?!
兩人接了一會吻,牽着手在附近逛一會,又接吻,又繼續逛着看。
逛了半個小時,白雲裳起碼被他吻了十來次。她感覺他早就想要她了,只是迫于場合沒有那麽做。
白雲裳很怕他沖動,手勢表達意思,想要回到劇院。
司空澤野卻把她帶出劇院,去附近逛街。
平安夜街道上尤其繁華,各種兜售。聖誕老人拿着大包裹站在街邊派發禮物。
白雲裳和司空澤野經過,都被分到一頂聖誕帽。
兩人帶上帽子,瞬間有了聖誕的氛圍。
街邊有賣很漂亮的少女聖誕襪,襪口有很多蝴蝶節邊邊的那種。襪裏塞了不同顏色的果凍和心形巧克力。每個果凍的蓋子上都有一句很溫馨的愛情物語,巧克力每打開一顆都有一句很深情的表白。
白雲裳起初是覺得那襪子很有意思,忍不住多少了兩眼。
誰知道回過神,司空澤野就去買了一只來。
襪子裏沉甸甸的有東西,白雲裳就拿出來看,巧克力和果凍等都是特制的心形,特別漂亮,上面的告白也尤其的浪漫。
這種小玩意司空澤野還是第一次送……
顯然,他只是随便買的吧?
白雲裳側過頭,看着身邊的男人,他居然願意帶着那個聖誕帽。
太過高大的身子,又穿着貂皮細皮毛裘皮,居然帶着聖誕帽,很不協調,路邊看到他的姑娘都發出哄笑——法國的女人相當大膽。
若是有對司空澤野滋生愛慕的,目光也是赤果的直逼,在路上就會用眼神和暧昧的表情搭讪。
一長條街都是小玩意,白雲裳只要看什麽東西超過了5秒鐘,司空澤野立即就叫身後的保镖拿下。
于是,長鼻子,小雪人,挂鑰匙的聖誕樹小吊墜,聖誕星星挂鏈……
還買了一條情侶圍巾,攤開來有2米長,一個人戴着太長了,兩個人戴才有意思,可是白雲裳和司空澤野的此時的關系……
白雲裳把圍巾繞了幾個大圈。
兩人逛到長街的盡頭,就直接開到附近的廣場。很多人站在大鐘樓下等待新年。
而廣場四處,煙火沖天不斷。
白雲裳和司空澤野到了這,已有一車的煙火停着等候了。
她才剛下車,咻,一枚重磅煙火沖天,瞬即覆蓋了整個天際……
散下的火光就像下了一場火雨,照得天空都微微發紅。
這麽大的煙火,立即吸引了無數人擡頭觀看——
大煙火相繼在天空炸開,不斷交替成各種形狀。
白雲裳揚起頭去看,居然看到了“yunshang”的一串字母在天際劃開……她的目光一晃,帶着詫異的不敢置信,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司空澤野靠坐在車頭上,淡淡地點燃了雪茄。
在逆光中,臉色沉靜,煙霧就仿佛無數撥不清愁緒的手,伸進了白雲裳的心裏。
今晚這一切,他都只為一個女人。
白雲裳的出現,只是恰巧陪同了司空澤野,去祭奠他已經消亡的戀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今晚白雲裳的待遇,都是代替死去的那個自己——
本來這個陪伴者該是卡米爾。
可司空澤野沒有預料,他的世界裏會突然闖進來一個安琦拉。
這個沸騰的廣場,因為巨大煙花的出現,徹底HIGH到了頂點。
到處都是人聲,喧嚣聲,有小隊的馬戲團就在空地上搭着臨時舞臺,表演節目……
當12點即将來臨。
馬戲團撤離了,所有浮躁的世界都沉靜下來,全世界都在期待這一刻……
他就知道是她(VIP396)
人流湧動着,白雲裳的肩被撞來撞去。
忽然,一只手拿了她的圍巾,長長的另一頭圈在他的頸上。
白雲裳的腳步有剎那的停頓。
就仿佛被圍巾全系的,是彼此的心。
又一個人撞過來,白雲裳一個踉跄,好不容易站穩,手被司空澤野牽住。
他帶着她劈開人流,朝塔樓走進。
傳說12點來臨時,靠塔樓越近的人,來年會越幸福。
當12點鐘聲響起時,許下的心願,來年也會實現。
雖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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