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說——

就像司空澤野曾經說的:【很多東西,你信了,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永遠都是假的。】

午夜跨年的那一刻來臨。

“當當當當……”

鐘樓敲響第12聲——

整個世界又開始沸騰,衣服、包包甚至是人,都被抛到空中。

禮花響得更是通天徹地,人們互相尖叫,親吻。

白雲裳在敲響鐘聲時許願了個願,願望是司空澤野的心願一定要實現。

【HAPPY*NEW*YEAR,澤野!】

一睜開眼,她就被擭住下巴,狂熱地吻住了。

耳邊人們狂歡的尖叫聲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着。

他緊緊牽着她的手,擠出人群。

受氣氛感染,兩人都很狂熱,剛上車她就被撲倒了。

白雲裳一點也招架不了他的攻勢。

他很急迫,完全不等她反應就沉進她的身體裏。

但白雲裳沒有感覺到痛,因為心是幸福的。彼此在新來的一年最親密結合。

整個世界都仿佛被煙花洗禮。

白雲裳目光迷蒙,看着空中的光點,與他十指相扣,随着他的起伏跌宕。

而在阿斯頓馬丁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靜靜地停留着。

當阿斯頓馬丁開動,那輛黑車也開動。

遠離喧嚣的地帶,阿斯頓馬丁最後停在公園僻靜的一角。車震一直不斷。

一拳用力地砸在車窗上。

司空皓然眼睛都紅了,等了半小時之久還不見情況有所收斂,咬咬牙,撥通手機——

車內,司空澤野急切地占有着她的身體,彼此緊緊纏綿在一起。

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讓他想把她一遍遍揉碎在懷裏。身體的yu望之獸被只需輕輕碰觸就釋放出來,更想要她,愛她。

白雲裳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累,他昨天爆發起來真的好恐怖,她怕自己真的會撐不住。

忽然車被一股大力狠狠由外砸着。

外面不知何時多了10幾個街頭的黑人混混,手裏都拿着大鐵棍,跳到車頂上,車尾上,根本不分原由對着車就是一頓猛砸。

玻璃被砸得脆響,雖然質地很好,卻無法承受這樣的猛擊!

司空澤野快速扯了件衣服,給白雲裳裹上。

與此同時車玻璃“嘩”的一聲被砸碎了!

一只黑色的手伸進來扭開了車門,竟硬生生地将車門整個卸開。

沒有帶司機和保镖,司空澤野往身上披起大衣,又從暗屜裏拿出手槍,拍拍白雲裳的臉:“呆在車裏,等着。”

他一下車,那些黑人就一哄怪叫着分散了四處跑——

白雲裳快速地将衣服扣起,聽到外面響起幾聲槍聲。

司空澤野殺人了?!

她努力定着神,想讓自己不要慌張,手心裏還是出了汗。

一道車燈的光芒遠遠打過來,白雲裳下意識眯起眼。

車燈越來越近,緊接着,黑車從阿斯頓馬丁邊經過,白雲裳就算看不到車裏的人,也突然有一種意識,大概了然這是誰幹的好事!

外國晚上的街頭雖然很亂,卻不至于亂到車停在路邊,都會遭到莫名的襲擊。

既不為錢財也不為人命,這麽無聊的事沒有人做……

司空皓然那個混蛋!他買通的那些黑人不一定好心,也許會對司空澤野做傷害的事!

白雲裳快速下車,四周萬籁俱靜。地上留下來幾根鐵棍,還有逃跑時殘留的血跡……

在夜裏,這慘敗的一面有些驚悚。

冷風吹來,白雲裳內心焦慮,想去找司空澤野,又怕他回來,所以不敢走遠,繞着附近徘徊。

大約十幾分鐘後。

一個人影從街拐出現,緩緩朝這邊走來。

長長的影子被燈光拖得很長。

白雲裳跑過去,很顯然司空澤野打了一架。子彈不夠,他想逮住一個問出主謀。

可惜對方人手太多,他又擔心安琦拉會受意外,他應該留在她身邊。

看到她迎上來,他冰冷的臉立即皺起:“出來做什麽,忘記我的警告?”

她的胳膊被扭起,一把塞進車裏。

司空澤野的後腦勺被打了一棍,眼神一直模糊。

好在馬仔和保镖很快就趕來了,一路上,車廂內無比沉默。

該死,居然敢有人對他動手。

白雲裳也很沉默,眼角餘光卻掃到他額角邊流下來一縷血,雙手揪緊了……

這個時候,她竟然什麽都不能做?!

回到城堡後,司空澤野臉色陰霾,領着馬仔等了去了書房。

白雲裳一個人先回了卧室,心緒不安,當她在洗漱時,看到自己的左臉,被劃破了一道痕跡。

應該是玻璃被砸碎時,飛濺的碎片劃開的。

這人皮有相當高的屬性,被劃破後,只是一道淺淺的割痕,不注意看不會發現……

可是一湊近了看,尤其是司空澤野最喜歡跟她親密,吻她的臉。

好在假面人皮是用一種特殊的膠水黏上去的,一般撕不下,需要特殊的藥水敷1小時,才能揭開。

白雲裳找了個創可貼粘住傷口,暫時起到遮掩的作用。

可是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以司空澤野的性格,必然會查看她的“傷口”!

離開卧室,白雲裳敲響對面的房門。

門鎖喀的一聲打開,白雲裳毫無預料,一只手伸出來拽了她的手腕,将她拖進去。

白雲裳猝不及防地掉進一個懷裏。

司空皓然壓着她,單手手支着合上的房門:“小東西,你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來看我。”

一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就知道是她。

所以趕在絲菲之前,親自下床開了門——

白雲裳壓低聲音:“今晚的事是你幹的?”

這麽深的夜晚(VIP397)

這間房從住進來的第一天,就全部徹查過了,沒有監控器和竊聽器。

“什麽事?”司空皓然故作不知。

“是你對澤野下手的是不是?!”

“澤野,啧啧,叫得真親熱!”司空皓然掐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微嫣紅的唇,瞳孔眯起了,“他都碰了你哪裏?!”

白雲裳笑了笑,故意刺激他:“該碰的,不該碰的,他全都碰光了。”

“你很自豪?”

“謝謝,這都是你幹的好事,該自豪的是你!”白雲裳掙開他的手,指着臉,“再不把我弄走,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司空皓然咧唇笑了笑:“弄走?我哥技術那麽好,你舍得走?”

“無恥!”

“你們背着我做那種事,還說我無恥?”他抓住她的手腕,“你是我老婆!”

白雲裳冷冷一笑:“對,你把‘你老婆’親手推到你的親哥哥面前,讓他上了我。現在你還在追究我的責任?”

司空皓然眼眸一閃,一抹暗痛飛快地劃過。

該死,他沒想到司空澤野會下手這麽快。據調查,他除了白雲裳以外的女人都沒興致。

他沒有料到,就算司空澤野在沒有發現白雲裳的真實身份的狀況下,就搶先動手了!

司空皓然氣得全身都要爆炸,嘴裏卻說着口不對心的話:“別在這裏裝了,被我哥疼愛你不是相當高興?我看你這一晚都玩得孜孜不倦、樂此不疲吶。”

白雲裳的拳頭變得有力,忍着揍他的沖動。

每次看到他的臉,都有很想打他的感覺……

司空皓然似乎看出來了,偏偏還把臉湊過來:“怎麽,想打我?”

“你不要逼我。”

“我怎麽就逼你了?”

“今晚的人是你找來的?!”

“承認了如何,不承認了又如何。”他俯下頭,嘴唇的氣呵在她臉上,就要去吻她,一個用力的耳光摔在他臉上,“啪”的一聲很脆響。

絲菲立即叫道:“少爺。”

司空皓然眸子低暗:“你又打我!”

“對,我打你了。你這個不知所謂的混蛋,看見你我就惡心!”

一肘子用力地撞到他的胸口,在他吃痛的時候,又一腳狠狠地踩到他鞋面上!

她來的時候就有預備,穿的是高跟鞋……

尖尖的鞋跟踩得他面色煞白,白雲裳似乎不解氣,還用力地碾了一下——

同司空澤野的傷勢相比,她真的算便宜他了!

司空皓然朝後踉跄了兩步,去捂痛楚——

白雲裳一把拉開門,門板還正好撞到司空皓然的額頭。

她大步朝外走去,才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腰上就多了一雙手。

司空皓然跟上來,緊緊地從身後環着她:“你居然這樣對我!”

“……”

“我受不了了,小東西。受不了你整天地在我哥面前晃蕩。真是……要被你折磨瘋了……”

他瘋狂地開始親吻她的後頸,白雲裳用力地掙紮着。

他在她耳邊承諾:“放心吧,我都計劃好了,明天我就帶你離開。我們雙宿雙飛……”

白雲裳一怔。

就在這時——面前的門突然打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矗立,驚到了門口的兩人。

司空澤野手裏端着一杯酒,倚在門邊,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幽洞和高深莫測。

白雲裳的心停頓片刻,差點眼前一黑,因為太過激動而病情發作暈厥過去。

走廊裏燈光幽暗。

兩個男人,在瞬間,目光彼此對望,相撞。

司空皓然驚訝的神色很快就恢複常态,暧昧地靠着白雲裳的耳邊說:“不錯嘛,把我哥伺候得很好。這麽深的夜晚,他還在你的房間。”

“……”

“哥,你也別太累着我的小寶貝了,今晚都帶她去了哪?這麽重要的節日怎麽可以留下生病的我一個人。真的很過分。”

“……”

“好了,繼續把我哥伺候好了…別忘了我說的話。”

司空皓然拍拍白雲裳的肩,仿佛剛剛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優雅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聽着門合上的聲音,白雲裳猛地從怔忡中驚醒,心裏五味雜陳。

司空澤野什麽時候來的她的房間?他一直在裏面?那剛剛的話聽到了?!

其實,除了司空皓然要帶走她的那句,其它都無關緊要。

而他說要帶走她,也并不能證實她的身份。

胡思亂想着,她感覺那灼灼的目光盯着她——

司空澤野沉寂地站在門口。

他的面孔冷硬,安靜得令人發慌。

忽然他轉過身,走進室內,白雲裳猶豫片刻,也跟着進去。

房內只開着一盞小壁燈。

司空皓然坐到窗旁的位置倒酒,深邃的目光就像狂風暴雨下的漆黑海面——

雖然她沒看他,卻仿佛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白雲裳忽然有些局促,呆呆地站原地站了半晌,努力穩住情緒,偷掃了他一眼,看他額頭上貼了一面紗布。

看來是傷勢不重。

她微微放心,耳邊又想過司空皓然的話:

【放心吧,我都計劃好了,明天我就帶你離開。我們雙宿雙飛……】

一想到,她即将離開司空澤野,她心裏恐慌和空洞起來。

愧疚、焦慮、不舍、痛苦,種種情緒朝她襲來——

司空澤野又喝下一杯酒。

空間靜谧而僵硬,他竟未有說一句話,只是一直重複倒酒喝酒的動作。

喝得很猛,何況這是烈酒,頭上還受着傷,怎麽可以這樣一直喝……

白雲裳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沒辦法坐視不理,走過去,要從他手中要拿掉酒杯——

忽然滾燙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

白雲裳的心一顫!

未等她反應過來,她被拉到了他的懷中坐着。

燙人的氣息包圍着她,不知道為什麽,白雲裳感覺今晚的司空澤野很不一樣!

他堅毅的下巴靠在她肩上,倒了一杯酒,遞到她唇前。

白雲裳別開臉,他就伸手掐住她的下颌——

“喝了它。”

低低沉沉的嗓音從他口裏傳來,隐隐帶着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

他果然不正常。

白雲裳掙脫不得,只好順着他的手去喝酒。

将創可貼撕下(VIP398)

他灌得很猛,灌了一杯,又緊接着倒下第二杯!

半瓶酒很快都被被灌進了白雲裳的嘴裏。

白雲裳咳嗽起來。

她酒量很好,不會醉,她努力微醺沉醉的狀态,卻也沒有換來他半分憐憫!

司空澤野摁了內線,讓傭人又送來幾瓶酒。

酒如果混搭,先喝白酒,再喝葡萄酒,再喝啤酒,或把幾種酒倒在一個大杯子裏面參合着喝,最容易醉。

司空澤野明顯就是想灌醉她!

剛喝了白酒,又灌她喝葡萄酒,這下,又要灌她喝啤酒。

白雲裳心底隐隐有不妙的意識,一旦她喝醉了,理智徹底崩潰,一切都要穿幫了!

她抗拒着,要逃。

司空澤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椅子上,強行地扳着她的下巴灌她。

酒順着她的嘴角流出來,她嗆咳着,難以置信,心底瞬間飄過無止境的慌張!

怎麽回事,她們在法國街頭,遭遇黑人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間,他就變了!

他察覺出什麽了?

是聽到司空皓然的話,引起的懷疑。還是看到司空皓然抱着她,不滿?又或者是那些鬧事的黑人,被他查到誰是主謀!?

無數的念頭在白雲裳的腦海中閃動着。

她發現自己的理智漸漸不清,眼神也逐漸朦胧,她努力地掙紮,卻沒有半分力氣。更多的酒被強行地灌進嘴裏,苦澀無比……

肚子開始鼓起來,她掙紮着,要去廁所。

印象裏最後的意識,她趴在司空澤野的肩頭,哇的一聲,吐出來。

水流管刷刷地沖着,浴缸裏放滿了熱水,爛醉的白雲裳被扔進池裏。

酒灌得太多,她醉到失去了意識。

腦袋撞在浴缸上,她下意識皺起眉,發出悶哼聲。

這聲音很輕,卻像一道閃電,劃過了寂靜的夜——

司空澤野站在池邊,宛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地盯着她,仿佛盯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的時光。他笑起來了,陰陰郁郁的笑聲,從胸腔裏發出,帶着一股無言的滄桑。

他俯身,一把揪起她的頭發——

白雲裳的眉頭皺得更緊:“痛……”

痛,她說痛?

痛是什麽?是每天每夜瘋狂思念的感覺!是他以為她已經離開,在這個世界裏行屍走肉也依然要活着的悲哀!是寂寞,是悲傷,是不停地像有千萬手在牽扯他着的神經和心髒,血肉都仿佛撕開了!

她說痛,她怎麽會知道痛?

【謝謝,這都是你幹的好事,該自豪的是你!再不把我弄走,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對,你把‘你老婆’親手推到你的親哥哥面前,讓他上了我。現在你還在追究我的責任?】

垂在身側的手,似乎是重到極致。

司空澤野緩緩地擡起來,摘下胸口的一枚六芒星胸針。

這是今晚在街頭買的小物,有一對,買時小販介紹說:“這是情侶對講機,跟手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你摁下這個摁扭,對方就可以清楚地聽到你的聲音……啊哈,不過只能在市區裏使用……”

白雲裳聽不懂法國話,當然就不知道它的作用。

司空澤野把其中一只打了開關,別在白雲裳的胸口,另一只留給了自己……

跟“安琦拉”相處的每一刻,都讓他錯覺跟白雲裳在一起。這種幻覺真實到,他不由自主地就會去做“一切只想為白雲裳做的事”。

夜是死的寂靜。

浴室裏流水潺潺……

白雲裳因為醉得太過,只會悶哼,連回答問題的知覺都沒有了。

司空澤野攥着她的肩膀,不停地搖晃她,弄痛她,想讓她回答他!

白雲裳閉着眼,她只覺得肩膀都仿佛要被捏碎了,就連在無意識的狀态下,那種痛也清晰地傳來,讓她身體顫栗。

手指忽然移到她臉上,将創可貼撕下——

燈光下,臉上淡淡的割痕顯現。

司空澤野目光陰沉,就像森林裏最怒的獵豹,要剿殺一切。而這種憤怒,又時而跟一種莫名滋生的幸福相撞。

如果她真的是白雲裳,如果是……

司空澤野背脊僵直,肩膀輕顫。

他不是傻子,這種太過相似的感覺,讓他有了警示,于是他調查了!

這時,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如少爺所料,我們開館檢查過了,水晶棺裏的女人的确不是白小姐……”

“另外,那瓶藥裏留下來的成分,也檢驗出是普通的糖果,只是人為地将這糖果的形态做得與藥相似罷了……”

“我們還發現,水晶棺有過一次撬開的痕跡……”

“我們會進一步徹查這次掉包事件的主謀……”

一切都趕巧了的在證實。

瞬間,司空澤野的身體卻仿佛失去了知覺,怔怔地站着,像風化了的石雕。

也許真是石雕了,沒有思想,沒有表情,連痛都麻痹了。

“少爺,少爺?您要不要親自來過目?!”

過了好久,司空澤野才仿佛回過神,砂礫般的聲音在胸口震響:

“黑市,卸下人~皮~面具的藥水。”

手機掉到地上。

似乎這個電話,廢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深沉地看着她,眼眸深邃無底,看不出眼中到底的意味。

忽然他離開這裏,朝門外走去。

腳步聲回蕩在城堡空曠的走廊裏,有一種特別的空虛,很空蕩,很空蕩。就仿佛他的心,缺失了一部分……

……

白雲裳做了個好大的春夢,夢見司空澤野一次次一遍遍,毫無休止地要她。

又或者那不是夢?

因為夢裏,司空澤野面色猙獰,肆虐着她脆弱的身體,不停地問她“為什麽?”

白雲裳想要開口回答,嗓子全像被成千上萬只手掐住,讓她呼吸困難,發不出聲。

後來,她的夢境一跳,回到了1年前,她在莫家莊園從林雪心的手中接過記事本的時候……

夢境裏光芒暈染,她的打開本子——

一張紙,晃悠悠地從記事本裏滑下,跌落在地上。

修長的手撿起那張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字體卻仿佛變成了蝌蚪,在她的眼前跳躍着。

她跌坐在地上。

她就真的碎了(VIP399)(2008字)

夢裏的自己一直在哭,眼淚流個不停……

那種悲傷的情緒似乎将白雲裳感染,她也哭了,狠狠地抽泣着。

“安小姐,安小姐……”

模模糊糊的聲音叫醒她,白雲裳哭泣着醒來,看到一個傭人畢恭畢敬站在她面前:

“打擾你的休息實在很抱歉…可我想你是做惡夢了?一直在哭,所以叫醒你……”

白雲裳皺起眉,身體剛要動,全身的骨骼都像被打斷了重組過一般的痛。

她垂下頭一看,身上到處是吻痕,青的,腫的……明顯是歡愛了一整晚的印記。

可是這跟前一晚的歡愛不同,她遭遇的不是溫柔對待,而被狠狠虐待了。

雙腿動一動,下體都痛。

她剛支着身體,又倒回去……

口裏幹涸苦澀得不行,嘴唇都裂開了。傭人接了水過來,喂她喝了幾杯,那種如火燒的感覺才好了許多。

白雲裳目光放空地躺着。

昨晚的一切不是夢?那司空澤野在質問她都是真的?

她想要去回憶,宿醉的腦袋卻爆炸開地脹痛,根本一片白光,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那傭人模糊的聲音又傳來:“我叫藍子,是伯爵先生指定派了照顧你的傭人。以後若有任何需求,直接交代給我便是。”

白雲裳感覺到她話裏的不對,視線轉了轉,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不一樣了。

這裏昏暗,陰冷,潮濕。

雖然暖氣很足,一股冰寒的濕氣卻揮趕不去。

房間還算寬闊,家具都帶着中古世紀的味道,不過沒有開窗。

這樣的場景,白雲裳只稍微打量了一圈,就知道自己所在的是這所城堡的地下室。

她支撐着身子就要起來。

然而全身酸痛的,剛下床,就跌到了地上。

骨頭都有點發脆,差點因為這一跌斷掉。司空澤野昨晚到底對她幹了什麽?她整個大腿都青了!

她吃痛地扭起眉,身體被傭人扶起來:“安小姐,你想要做什麽?”

“我要出去。”

“那恐怕安小姐要失望了,沒有伯爵先生的許可,我們都出不去。”

白雲裳咬了咬唇,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堅持要朝門口挪去。

傭人阻止不了,就只好扶着她過去:“這門有三層,都是電子鎖,除非有密碼,再強悍的開鎖工也拿它沒有辦法呢。”

她被囚禁了?!

白雲裳全身發寒。

醉後的情景她記不清了,但是醉酒前,司空澤野就臉色陰郁,态度很怪!

現在有2個可能,或是司空澤野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因為被背叛的憤怒和不可原諒,要将她囚禁在這地下室?或是他對安琦拉有了興趣,單純為她跟司空皓然的親熱而吃醋,要把她藏在地下室!

白雲裳倒抽一口冷氣,牙關有些打顫:“鏡子?”

“什麽?”

“有沒有鏡子!”

傭人扶着白雲裳到浴室裏,那裏有一面古銅框的立式試衣鏡。

金色的銅泛着光澤,在鏡面上,她看到慘白的自己,臉還是安琦拉的面孔,左臉貼着創可貼……

這麽說,是第二種可能?

白雲裳在附近看了看,地下室帶洗手間和浴室,還有一個小的書房。密閉性很好,都沒有窗戶。當然,更沒有電話機等通訊設備。

大門的電子鎖是按密碼的,連傭人都不知道……

另外,在主卧的天花板上,有一個四方形的暗口。到了時間,暗口打開,盛着食物的籃子會緩緩降落下來……

“安小姐,吃點東西吧。”熱氣騰騰的肉粥,還有新鮮的水果,擱置在床櫃邊。

白雲裳雙手抱住膝蓋,一點食欲都沒有。

她被抓來了,司空皓然恐怕找不到她,她也逃不出去。

她的身體,每三天就要吃一次藥。

如果她不向司空澤野說出身份,那她只能在這個地下室裏等死!而她又怎麽能夠說出來了……

又或者,死了才好吧,才是一切的結束……

腦子還是很昏很痛的,加上全身都是酸疼的,白雲裳饑餓地睡去。

地下室裏沒有時鐘,也看不到陽光,根本不知道時間是何時。

白雲裳睡着睡着,一陣疼痛夾雜着快意流遍全身,她的身體一僵,忍不住就要申吟出聲。

她睜開眼,臉埋在軟軟的枕頭裏,身體趴着,一種很屈辱的姿勢。

不用回頭,也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在做什麽。

大床松軟,激蕩着。

白雲裳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餓,身體酸軟疼痛,眼睛睜開視野都覺得模糊。

他的氣息将她濃濃地包圍。

是瘋狂而暴戾的,只懂得一味的索取……

白雲裳一醒來,司空澤野就感覺得到了。她痛,他也知道。

因為他的心,他的身體,比她痛百倍千倍!

白雲裳一聲不吭,在忍耐,在等待,希望他的施虐能夠盡快地結束。

身體時而有快感飛速地蹿過身體,但大多的時候,還是痛,痛到麻木。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将浴望撤離。

粘連的液體一起帶出,似乎還有鮮血,因為司空澤野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聽到他在叫傭人拿醫藥箱,于是白雲裳便知道,在他要她的時候,傭人也依然在這個房子裏等候着服務。

她覺得屈辱,可僅僅是一剎那。

她以前不是從前的白雲裳了。

現在的她,破敗,脆弱,不堪一擊。

她的驕傲和自尊,在每天都在流失的生命中,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白雲裳的身體一輕,被抱起來,她累得去攀附他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她索性一直閉着眼,身體柔軟地耷拉着,任由他将自己扔進浴缸裏。

溫暖的水朝她襲來,似乎是一只手,在輕輕撫摸她疼痛的身體。

她的眼睫有一點濕潤,但她還是閉着眼,強忍着心中的酸楚味道,不讓淚水有流下來的可能。

司空澤野在給她清洗。

他清洗的動作不再是方才那樣粗暴……

每次擺弄她的身體,都像是在小心地撫摸一件易碎品,似乎稍微用了力,她就真的碎了。

司空澤野的眸子幽深,疼痛像海嘯在眼底裏翻滾。

她會更心酸(VIP400)

1年後——以為永遠都死在他記憶中的女人,突然奇跡地複活了!

就算是做夢,他都不敢奢望。

【我想她,想再見到她,哪怕只有一次……】

這是平安夜裏,他對上蒼許下的願望。

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卻在幾個小時後,變成了奇跡。

該有的欣喜若狂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比這1年累計起來的絕望更痛,更痛。

司空澤野沒有立即就揭開她這僞裝的面具。揭開了,她反而可以“以愛為名”,堂而皇之地要求他放過她,跟司空皓然離開。

他不願意放開她,就算是他自私好了。

這一年飽受了思念的痛苦,哪怕就多得到她一天,哪怕他這樣的做法會下地獄!

白雲裳被清洗幹淨,擦好藥,又被放回床上,司空澤野為她穿上了睡衣。

她聽到暗口打開的聲音,很快,食物的香氣就彌漫在了這個室內……

司空澤野低沉道:“醒來。”

“……”

“我給你2個選擇:醒來吃東西;或者繼續我們方才的事情。”他的聲音冷硬沒有一絲感情。

白雲裳睜開眼,司空澤野輪廓分明的臉在她的眼前顯現。

司空澤野端了粥,親自喂她。

他的表情很冷,可是他喂食的動作卻很細心……

長長的睫毛低垂着,他看她的目光,時而冰冷陰鸷,時而又柔情纏綿。

白雲裳想,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他就會知道她還有病在身,就不會這樣把她與世隔絕地藏起來了。

那麽,他應該是對安琦拉有了興趣——當初,他對自己有興趣時,也是用着強搶掠奪的方式。

白雲裳高興,就算是另外一張臉皮,他還是沒有逃脫自己的吸引;又傷心,愛情在他眼裏究竟算什麽呢?先是他,再是卡米爾,再是安琦拉……

以後,他的生命裏還會有多少女人?

吃了東西,白雲裳靜靜休息了一會,身體終于有了些力氣。

這時,司空澤野走到一面牆前,摁了個開關,整面牆開始震動,打開。

原來那是一面僞裝的門牆。

燈光打開,白雲裳躺着的位置,正好可以一覽無餘——

一件金色的婚紗立在人形衣架上。

大泡袖,高腰,大箍裙,層層疊疊,蕾絲繁複。

三層鑲嵌的鑽石項鏈和手鏈,更是閃耀着千萬的光華。

司空澤野朝傭人示意,傭人立即将床上的白雲裳扶起,強行讓她走進了那個暗室。

暗室裏,到處雕刻着西方神祗,天花板都是嬌羞微笑的女神。

而在四周,放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就像游戲裏最後通關的寶藏室——大箱子亂七八糟地擺放着,從打開的開口裏夾露出珍珠、金塊、珠寶……

萬千的光芒閃得人睜不開眼。

婚紗立在中心,裙面上的繡紋,居然都是金絲線勾勒,巧奪天工。

這是一件宮廷婚紗,恐怕只有國王的妻子,才襯得起這樣無價的婚紗……

司空澤野靠在那裏,修長的手懶散搭在婚紗上,嘴角是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安小姐覺得這婚紗如何?”

“……”

“是不是與我的妻子很相配?”

“……”

司空澤野幾個大步走到白雲裳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

他目光如炬,緊緊地擭着她:“怎麽,我在問你話!”

白雲裳深吸口氣,微笑着點頭,那靈靈閃動的目光仿佛在說:是,很相配,絕配。

她的笑容變成刺,刺得司空澤野眼眸不斷緊縮。

她真的毫不在乎自己……

他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她不在乎,更甚至,她無所謂到跟司空皓然來一起參加他的婚禮!

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注入了毒素,暗湧地流動着。

司空澤野随時有掐死她的浴望,把她扔進永不見天日的湖底,再也不要看見;

卻又有将她緊緊抱在懷裏的沖動,大聲質問她,為什麽可以這麽狠心……

可是,他臉龐冰硬,沒有讓自己的一點情緒表露出來。

轉過身,他盯着那婚紗:“可惜,太完美了。沒有一套能與之相配的新郎禮服。”

“……”

“婚禮籌備好了,在三天後的聖心教堂。”

白雲裳的手指抓緊。

司空澤野低聲說:“就由安小姐,來幫我來挑一套。”

白雲裳的心口緊緊地抽着。

他還是要跟卡米爾結婚?

他不是對“安琦拉”有興趣了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跟卡米爾結婚!?

又也許,他對她僅僅是興趣而已。卡米爾才是适合結婚的對象。

她呢,不過是鎖在地下室的玩物……

半個小時後,一輛載滿新郎禮服的推車被推進了這個房間。

所有的新郎禮服,都是純手工頂級制造的。

的确因為那件金色的婚紗太過耀眼,光輝太過強大,想要挑一套與之相配的禮服不容易。

白雲裳咬住唇,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而她二嫁過,新郎都不是他!

多麽可笑的諷刺。

也許上天注定他們就不是屬于彼此的一對。

“安小姐,請挑選一套。”司空澤野冷硬的聲音提醒她。

白雲裳站着沒動。

司空澤野冷清道:“需要讓我請你?!”

白雲裳睫毛垂着,掩飾眼中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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