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
“你去找機關開門,我來應付它。”張起靈随口就分配了倆人的任務,吳邪望着已經沖上去的張起靈,只好無奈地仔細搜尋着石棺的每一寸地方,墓室裏回蕩着“叮叮當當”金屬碰撞的聲音,看來張起靈在這上古兇獸的手裏也沒讨到任何好處。
随意地回頭打量了一下張起靈那邊的戰況,剛好看到張起靈的刀劃過石獸的背,頓時在它的身上拉開一大道口子,可是下一刻那道傷口卻緩緩蠕動地愈合着,而張起靈的胸前和手臂上已經有好幾道被利爪抓出來的傷口。艹!這算什麽?還附帶自我愈合的功能,這樣的戰鬥到最後只能是一面倒的局勢。吳邪略微焦急地回過頭再次打量着石棺。圍着石棺繞了一圈,吳邪發現棺尾的地方有一個小囘洞,兩側扁平,中間寬大,明顯是石棺裏那把佩劍的形狀。來不及細想,吳邪上前一步抓起那把劍。那把看起來不重的劍卻好像被粘在棺底上一樣,使毫無準備的吳邪踉跄了一步,差點撞進石棺裏去。吳邪沉了沉身體,握着劍的右手用力,手臂上青筋畢露,劍也緩緩地離開石棺底部。“嘶…”手上突然傳來的痛感讓吳邪差點松手,另一只手連忙也握上那柄佩劍,掃了一眼右手,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正從傷口泌囘出來,形成一滴滴小血珠順着手滾落在劍上,被吸收進去。這劍居然在吸收血?念頭一閃而過,又傳來一陣刺痛,右手臂上又出現了另外一道傷口。吳邪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松手,張起靈那邊金屬碰撞的聲音卻小了下來,瞥了眼那邊的情況,張起靈頭發已經被汗濕貼在額頭跟臉上,速度也明顯地慢下來,看來在這段時間裏他也消耗不少。又看了眼張起靈身上多出來的傷口,吳邪兩只手愈加地用力,将那柄劍慢慢地提出石棺,也不管手臂上越來越多的傷口和那越流越多的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
腦中傳來一聲輕笑,精神便有些恍惚起來,“吳邪!”張起靈的聲音又突然響起在耳邊,回過神,吳邪發現自己正提着劍站在張起靈面前,而張起靈正用刀架着自己手中的劍,有些擔憂地看着自己。吳邪心裏一顫,自己這是…在攻擊張起靈?
之前一直在石棺周圍找機關的吳邪突然提着石棺裏的佩劍幾步跨過來,在他擋住石獸爪子的瞬間揮劍砍下了它的頭,遠遠超過吳邪平時的速度。而在石獸化成粉末的時候,吳邪手中的劍劃過一個半圓直直地朝自己斬了過來,“吳邪!”輕喝一聲,但吳邪沒有絲毫放緩動作的意思,張起靈只得用刀擋住那揮過來的劍。
“吳邪?”少有的疑惑出現在張起靈的語氣裏。
“這把劍有古怪。別管了,先出去再說。”說着吳邪将劍□□那個洞裏,正對着石棺的牆壁上,一扇門緩緩地打開。等到吳邪直起身來打量那扇門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石棺,裏面的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鎖子甲跟頭盔孤零零地躺在那裏面。唉…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吳邪邁開腳步朝那扇門走去,卻被人拉住背包。
“你手上的傷,處理一下。”張起靈拉着吳邪的背包,大有你不處理傷口我不松手的意思。
“也好,在這裏休整一下,還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麽。”說着靠着石棺坐了下來,拿出包裏的繃帶和藥水,沖着張起靈揚了揚下巴,“你的傷比較嚴重,不仔細處理可能會感染,怕會耽誤接下來的路。”在聽到吳邪要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張起靈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待到聽完接下來的那句話之後又不可察覺地微暗了些。坐在吳邪對面看着他為自己處理胸前還有手臂上的傷口,張起靈居然微微地出了神,在現在這樣沉默的氣氛裏,他竟然有些懷念以前為自己處理傷口時吳邪的不滿抱怨。因為纏繞繃帶,吳邪雙手繞到張起靈身後,身體微傾過來。這個像擁抱的姿勢讓兩個人的距離不過相隔咫尺,可張起靈卻知道,吳邪心裏築着一堵厚厚的圍牆,将他隔絕在外。
包好張起靈的傷口之後,吳邪又替他紮了一針抗生素和破傷風。“我先守着,你睡會兒。”
“你的傷也處理一下。”張起靈伸手去拿吳邪的背包,吳邪擋了一下。“用雙氧水還有酒精消一下毒就可以了,傷口不深,習慣了,包上繃帶會影響行動。”張起靈定定地看着吳邪的眼睛,吳邪也毫不示弱地回望着。
張起靈心裏翻起一股陌生的感情,他是常年游走在墓裏的人,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什麽時候開始,吳邪竟然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這三年裏,你究竟經歷了些什麽?
知道吳邪的倔,張起靈只好用雙氧水替他清洗了傷口,上了點止血藥還有加快傷口愈合的藥,然後讓他去休息。吳邪也不再固執,說了句“到時間叫我。”後枕在背包上,靠着石棺睡了過去。其實吳邪沒有告訴張起靈,在替他包紮好身上的傷之後,背包裏根本沒有足夠的繃帶包紮自己的手,而張起靈的背包他在他昏迷的時候看過,除了點簡單的止血藥跟消毒水之外沒有其他的醫療用品。吳邪了解張起靈,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不會接受。所以他只能先替張起靈處理好,然後用行動不便這個借口來推脫。
張起靈注視着吳邪,他現在迫切地想了解沒有他的這三年,吳邪怎麽過來的。
睡夢中的吳邪睡得不是很安穩,他夢到了石棺裏的那個武士,武士笑嘻嘻地盯着自己,那笑容,跟黑瞎子有得一拼。直到盯得自己背後冷汗都要下來了才開口,“小子,那個用刀的是你什麽人?”
吳邪白了一眼眼前的人,“關你什麽事。”
“先前我借用你身體的時候,他只是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就擺脫了我的控制拿回了身體控制權。有意思,他很不一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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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囘槽,這人不僅笑得跟黑瞎子一樣,就連那八卦的本質都沒有絲毫的不同。“這跟你有什麽關系?用我的身體去攻擊他又是什麽意思?”
“修建這墓的人抓了我的寵物來守墓,又怕它破壞了墓室,因此把我也關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年。”那個男子也不介意吳邪的态度,自顧自地說着,“你們是這麽多年來我看到的第一批人,攻擊他沒有惡意,看你先前不要命地去取劍,就想忍不住試試你和他在對方的心裏有多重要。有些人啊,可以同甘卻不能共苦。”男子感嘆了一句,“你們過來的時候,墓門上刻着佛祖割肉喂鷹的圖案,佛祖割肉是因為慈悲,在他眼裏衆生平等,你呢?用自己的手還有鮮血想換得什麽?僅僅是為了找到出口,還是為了那個用刀的人?小子,借用你身體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些東西,知道你的顧慮,不過看在你幫我解脫的份上奉勸你一句,舍得,有舍有得,認清楚什麽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到最後後悔。”說完就不見了。
吳邪猛地一驚,清醒過來,張起靈還來不及收回去的目光被他盡收眼底。
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