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友,早日喜結良緣、幸福美滿!”蘇錦秋說完,不待汪真真回應就扭頭離去了。
此時的蘇錦秋只想說一句話:人至賤則無敵!蘇錦秋不得不承認她其實已經敗給了汪真真,再說下去反而是自己讨了個沒趣。現在,蘇錦秋才明白那日梁飛燕的說辭,實在還不能讓汪真真反省;或者說也就是梁飛燕作為汪真真的室友,才能深刻地明了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有着怎樣的人品。她蘇錦秋還實在小觑了她面皮的厚度。這樣的人,以後得疏遠了。
看着桌子上的快餐,蘇錦秋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反而覺得煩躁。正捏着筷子,不知道怎麽下手的時候,原如玉來到了蘇錦秋的房間門口,說:“我下了面條了,你少喝點湯吧?”
蘇錦秋點頭并表示了謝意後,端着快餐來到了原如玉的房間。好在原如玉的室友,也即蘇錦秋同部門的一個車間拉長——楊金枝不在,這讓蘇錦秋少了幾分拘束。如果楊金枝在,蘇錦秋是盡量不會來到這個房間的。
因為楊金枝也是個舉止叛逆、行為癫狂的女生,不過二十出頭卻是個相當世俗又勢利的女孩子,她不但喝酒還抽煙,一頭不到三寸的短發今天染成黃色、明天染成紅色,兩只耳朵一邊穿三個洞,胳臂上紋着玫瑰蝴蝶紋身……總之,這樣的女生在蘇錦秋、崔莺莺、原如玉和梁飛燕看來,那就是一個天生的小太妹,女混子!見到這樣的人是得躲着走的!可惜很不幸的是,原如玉竟然和這樣的女生呆在一個房間裏,好在兩人天生不投緣,一天也說不了三句話,倒是也沒有産生什麽矛盾。
“吃個飯都覺得堵氣!”蘇錦秋一進了原如玉的房間,就“砰”地一聲關了門。
“她那樣的人跟她說句話都是多餘,随便她發瘋發狂,只要和我沒關系,我就當作看不見——為這種無所謂的人生氣,實在不應該。有那時間,還不如看會兒書或者聽會兒音樂。”原如玉已經開始撈面條了。
蘇錦秋吐出一口氣,感覺聽不到汪真真那邊的響動了,心裏開始平息下來。
接過原如玉給自己盛的面條湯,蘇錦秋吃出了家的味道,不禁對原如玉的廚藝伸了個大拇指:“嗯,你做的面條,和我媽做出來的味道一樣!”
原如玉笑笑,坐在床邊很香地吃着自己做的青菜面條湯。
☆、一束鮮花引起的分手(2)
作者有話要說: 汪真真單身了,她會轉向誰呢?她會想撲倒誰呢?誰來猜一猜!
一碗面條還沒有吃完呢,就聽到了有人在敲門。蘇錦秋和原如玉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這時候敲門的人會是誰。
原如玉放下筷子,說:“我去開門吧。”說着,原如玉就走出了房間。
開了門,看到敲門的人竟然是汪真真的男朋友,原如玉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該不該放他進來。不過,汪真真的男朋友可沒有給原如玉太長時間的思考,一把就把原如玉推開,直接就進了房間。
“你還來幹什麽?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呀!”正在收拾房間的汪真真一看到進了房間的男朋友,就随手抄起枕頭,對着馬明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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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直接就給打了個正着。
馬明直視着汪真真走過來,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渾然不顧地上的玻璃渣子,雙手捧着一個打開的首飾盒子,舉到汪真真面前,用着低沉而哽咽的聲音,說:“真真,原諒我吧!我知道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是我一直在努力呵,只是我總得不到機會;你放心,我總會有出頭的那一天,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汪真真一手打掉了馬明手中托起的項鏈,鄙夷地說:“這是你花了幾塊錢在天橋的地攤上買的?是五塊錢還是十塊錢?我汪真真跟了你三年了,你的底細我知道得底清!我真是瞎了眼了還是讓豬油蒙了心了,怎麽會跟上你這樣沒出息的東西!跟着你吃苦也就算了,可是我不該因為跟了你讓別人糟踐我,讓你糟踐我!我們分手吧。”
馬明臉部因為痛苦而扭曲,他扒開地上的雜物,撿起那串銀色的項鏈,再放回到首飾盒子裏。這時候,靜靜地躺在盒子裏的項鏈卻沾染上了他手上的一點血跡——他的手被地上的玻璃渣子劃破了。
“真真,這串項鏈是我花了五百多塊錢在金店裏買的,不是在天橋上的地攤那裏買的,我有首飾證書……”說到後面,這個又高又帥氣的小夥子聲音低得讓人聽不見了,因為他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就當它是真的吧,那又怎麽樣?”汪真真看到馬明手上不停向地上滴的鮮血,心不禁揪了起來,但她馬上就別過臉去,不再對着他的臉看,繼續冰冷地說:“我的心早就累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馬明,你會有出頭的那一天的,不過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們分手吧!分手了,對你我都是種解脫:你不用再遷就我,我也不用再逼迫你努力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真真,我們同學三年,來深圳又在一起三年,這些年的感情,你都忘記了嗎?”馬明盯着汪真真那毫無表情的臉,淚水一湧而下,“難道這些年,我們在一起,除了苦的日子,就沒有歡樂和幸福嗎?”
汪真真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馬明,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說:“ 歡樂和幸福就算是有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這樣跪在我面前流淚,除了讓我看不起以外你什麽也得不到!我愛的男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馬明,如果你愛我,那就同意分手吧。我真的累了,我的心也不像以前那樣了,我甚至厭惡你碰我,真的,我覺得惡心……”
馬明聽了汪真真這話,已經不再是傷心了,而是痛心。他強壓抑着內心的不甘和酸痛,良久,才問汪真真,說:“你這樣的感覺,有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汪真真一臉的冷漠,讓馬明如墜寒冬的河水。
“是麽,我竟然沒有察覺到——那麽,那束百合花,也就是別的男人送你的了?”馬明已經止了淚水,腿也跪得麻木了,他搖晃着身體站了起來,站在坐在床沿上的汪真真面前,他低了頭彎了腰,一如從前他對待愛情的姿态。
“随便你想吧,我懶得解釋。只要你記住:汪真真還沒有醜到沒男人追求的地步;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地去了。你不在,有的是男人愛我;你給不了的,會有別人給我。”汪真真索性躺下了,然後面對牆壁,随手扯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馬明看着已經看不到一絲面容的汪真真,縱然心有太多的無奈和不甘,他卻明白了:汪真真這次鬧分手是認真的了,挽回的可能真的很艱難了。默默地把首飾盒子放在汪真真的枕頭邊,馬明站了起來。
“我還會回來找你的——我不相信你的心會這麽冰涼,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馬明的聲音裏有些悲哀。
“你要來找我,就等到你發達的那一天再來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汪真真露出腦袋,面對牆壁說。
馬明聽了,不再說什麽,只得慢慢地退出來了房間。
在聽到“砰”的關門聲後,蘇錦秋悄聲問原如玉:“走了?”
原如玉點頭。
“這就分手了?”蘇錦秋苦笑,“就因為那束被人誤會的百合花?”
汪真真在聽到男朋友的關門聲後,終于卸下了全身的武裝和戒備,泣不成聲地蒙在被子裏痛哭,她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哭,是哭泣自己對馬明的不舍,還是哭這段投入了三年的初戀無疾而終,還是哭自己曾經錯誤的選擇,還是哭自己終于得到了解脫,而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不知道哭了多久,汪真真才停止了,大哭一場之後,反而覺得內心舒暢了,心裏原來的枷鎖也卸掉了,身體也因此而輕松不少。
“真是個神經病,連個飯也讓人吃不下去了。”蘇錦秋在喝過了原如玉的面條湯後,随便扒了幾口快餐,說。
“這種人,簡直像在演戲,無聊。”原如玉搖頭說。
“不知道他們這回到底是真的分手了,還是只是鬧一鬧,過幾天就又和好了?”蘇錦秋也看不透了。汪真真和男友此前也曾在宿舍裏鬧過別扭,鬧過分手,但是後來都又和好了。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最後一次。
“哎,如果是真的分手了,真不知道她又要去迷惑哪個倒黴的男人了。”原如玉嘆口氣,說,“她的眼睛就像是狐貍精的眼睛,閃着勾人的光;我真懷疑她上輩子就是只妖精。”
蘇錦秋聽了之後,笑開了,悄聲說:“那就讓我們這些局外人看熱鬧吧,我猜他們如果真的分手了,汪真真可能會在公司外面另找個男朋友,不會在公司裏面找的。”
“為什麽?”原如玉不懈了。
“因為公司內部的人,大家都熟悉,誰結婚誰單身誰有女朋友,誰的工資高、誰的權力大,大家都知道。眼下公司裏的單身鑽石王老王沒有幾個,就算是有,她汪真真也不一定能攀上。所以,我還是覺得她會在外面找吧。”蘇錦秋一邊分析,一邊說。
“随便她找誰吧,咱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只要她以後別鬧事就好了,最好呀,她讓一個老頭給包了,搬出宿舍那就最好了。”原如玉嘆口氣,說,“有的人,天生就是做二奶的;長得再漂亮,也是二奶的長相。”
蘇錦秋聽了,不禁在心裏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呀,平時少言寡語的原如玉,說起刻薄話來,竟然如此犀利。但是想了一下,蘇錦秋就想到了:宿舍裏的人,幾乎很少顧及到原如玉的感受,不管是作怪還是裝瘋,都很少會想到原如玉在靜心地複習備考。想來,她內心裏的積怨已經有點深度了。
☆、未來小姑子的質疑
接下來的數天裏,大家都像流水線上批量生産的産品一般,機械地工作着,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陳數早就接受了田家禾對他的安排,耐心地引導高鵬飛熟悉他工作範圍內的事宜。
賈清華雖然不滿意田家禾對她的态度,但是也并沒有做出什麽瞞天過海、煽風點火的事情來,因為不到最後一刻,她還不敢亮出她的底牌和殺手锏;多年的工作經驗也讓她深知:在利益面前,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和真正的情義,人走茶涼卻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她賈清華手下雖然有幾個忠于她的人,可是說實話,她也很難保證人家不會在最後的時機裏對她反戈相向。于是,賈清華暫時還只得按兵不動;她只能對着蘇錦秋不疼不癢地說幾句嗆人的話,而蘇錦秋也懶得搭理她。實在無奈的時候,才會反擊她兩句。
這天,蘇錦秋接到老媽打來的電話,問候之後,仍然就是詢問着女兒,有沒有心儀的人,公司裏沒有合适的人選。這樣的話,蘇錦秋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于是仍然敷衍一番老媽。
蘇媽媽當下就生氣了,罵開了:“你這樣的脾氣,真不知道是随了誰了?該着急的事不着急,不該着急的事你一點兒也存不住氣!越往後托越難找,到時候嫁不出去,你可別怪我沒替你操過心!”
這話不但沒有氣到蘇錦秋,反而讓她當下就樂開了花,老媽這下可真是氣糊塗了。
不過三秒鐘,電話又打來了,竟然是很少主動打電話的父親。老父親寬慰着女兒,說:“錦秋,別聽你媽瞎說。很多事都得順其自然,越是着急上火越是适得其反。只要你和錦鱗能過得好,怎麽着都行!”
父親說得很是含蓄,蘇錦秋聽了,心裏一片感動。作為父親,很多時候和女兒交流,特別是感情上的事,是非常不便的,但是父親能夠為了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真是為難他了。父親就是父親,和母親的想法果然還是不同,境界上都要高出一層來。感動之餘,蘇錦秋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學時代,父親一個月總要給自己寫上一兩封信,不管信的內容是長是短,寫的是什麽,他堅持寫了四年,那些信陪伴着蘇錦秋成長,更多的是帶給她別樣的溫暖和甜蜜。難怪大家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情人。
想到父親的愛,果真沉重如山,蘇錦秋心裏湧動着一股熱流,她想寫篇文章來了,以此表達對父愛的歌唱。
蘇錦秋說幹就幹,洋洋灑灑地就寫了一篇文章,叫做《無盡的愛》。
寫完之後,想着哪天方便就寄給那家《X風》雜志社。
秋蘭這邊,早就發消息告知蘇錦秋:樣片已經處理好了,也已經部分地發到她郵箱裏去了。但是關于和秋蘭一行人一起拍婚紗照樣片的事,因為之前并沒有告訴崔莺莺和高鵬飛,所以蘇錦秋雖然心裏很想早點看到那些漂亮的照片,但是她卻不敢用高鵬飛的電腦來查看,更不敢在公司裏查看。不然如果引發了高鵬飛、崔莺莺甚至是公司其他同事的猜測,那她可真的是有口難辯了,她不想惹這個麻煩,也不想因此而費事,更不想因此影響了她和崔莺莺、高鵬飛的情義。
至于和王小利的感情,仍然還是老樣子,有空了即使白天也擋不住地要發幾條短信“膩歪”一下,晚上有時間了,不管是蘇錦秋打過去還是王小利打過來,蘇錦秋都要和平常一樣跑下樓去,她不想讓任何人聽到他們的情話。眼看着五一将近了,蘇錦秋也開始和王小利商量着五一的安排,但是最終的商量結果就是:蘇錦秋過去北京小住。
一想到即将來臨的“二人世界”,蘇錦秋心裏又是憧憬又是忐忑,她像個老太婆一樣地反複告誡王小利:“在拿結婚證之前,你不能動我。”
而王小利在聽到這樣的言語後,除了無奈的苦笑外只得口上答應了;雖然有時候王小利也會試圖告知蘇錦秋:性是愛情裏的必然産生物,它能夠增強戀人間的感情……但是,每每聽到這些話,蘇錦秋除了會表示懷疑外,更多的仍然是排斥,她總是覺得王小利所說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地把自己奉獻給他的托詞罷了。一聽到這些話,蘇錦秋就覺得男人确實和女人不同,在女人的心裏,可以只有純粹的愛意,而對于男人來說這顯然是不夠的,似乎只有通過占有女人,才能宣告對這個女人愛情的擁有。
或者說,在性的時間上,蘇錦秋和王小利産生了分歧。但是她卻不知道,在這個問題裏,男人往往占有主動權,而女人通常是被動的。
就在蘇錦秋和王小利關于這個問題的讨論而心力交猝的時候,王小美竟然在一天晚上給未來嫂子打來了電話,而且未來小姑子的口氣似乎隐藏着不善:“錦秋,你現在有時間麽,我想和你談一談?”
蘇錦秋一聽這口氣,就知道: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出事了,是王小利還是王小美?平素,王小美是很少給她打電話的,最多是發條短信問候一下而已,而且幾乎每次她都稱呼蘇錦秋為“小嫂子”,而這次,直呼其名了,這讓蘇錦秋心裏悵然若失。
穿着睡衣的蘇錦秋,于是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找拖鞋,一邊向外走一邊盡量口氣和順地對王小美說:“你說吧,我聽着呢。”
王小美頓了頓,平撫了下自己的情緒,又想了想措詞,才說:“那個,我在林嫣然□□好友的空間裏,看到了你,你和一個男人的婚紗照——小嫂子,這事你總得對大家做個解釋吧?”
剛才直呼蘇錦秋為“錦秋”,現在質問她了,改稱為“小嫂子”了,這一個稱呼的轉變,一下子就讓蘇錦秋感受到了未來小姑子的心機和城府。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呀!蘇錦秋反而心裏松了一口氣,起碼在她看來,這個事并不叫作事兒,因為她問心無愧。可是蘇錦秋就納悶了:林嫣然的好友空間裏,怎麽會有這些照片呢?難道是秋蘭先發給了林嫣然,而林嫣然的同學則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給放在了自己的空間裏。可是蘇錦秋更不明白了,林嫣然的好友空間,她王小美怎麽就能看得到?雖然這一連串的問題,現在都困擾着蘇錦秋,但是蘇錦秋卻從這一串連的問題中,清醒地認識到一個現實,那就是:王小美真的很合适做偵探,不然會屈才呀!
“……你在聽麽,小嫂子!”自己的疑問發出了半天,竟然聽不到蘇錦秋的解釋,王小美着急了,一時竟然有個念頭在腦袋裏盤旋:她真的是和別的男人一起去拍婚紗照了,她蘇錦秋腳踏兩只船!
“嗯,我在聽呢。”蘇錦秋雖然自己覺得心清如鏡,可是一想到竟然還是會引發了王小美的質疑,并來向自己讨說法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難過,她想了想,反問王小美:“你是在林嫣然的好友空間裏看到的,而且那些相片裏面大概也有林嫣然和我一起拍的吧?那你有沒有先問一下林嫣然,這是怎麽回事?她有沒有給你一個解釋?”
“我沒有去問她。”王小美實在沒想到,蘇錦秋竟然心平氣和地反問她。她怎麽可能先去問林嫣然呢?大家同學一場,相處了幾年,王小美自然知道林嫣然的心機比蘇錦秋重,如果自己提前去質問林嫣然,不但會得不到最真實的答案,還可能會引發與蘇錦秋的嫌隙,王小美還沒有那麽笨。
“哦,”蘇錦秋轉了下腦袋,想着,原來王小美還是傾向于自己的那個答案的呀。于是,蘇錦秋想了想,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才說:“其實拍那個婚紗照,是別人給我找的一個兼職,是給一個影樓拍樣冊的。那幾天剛好林嫣然過來深圳玩,她就和我一起去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林嫣然對質。”
最後那一句,本來蘇錦秋是不想說的,可是仔細一想,覺得這個未來小姑子現在就開始對自己有所懷疑了,不得不讓她明白:對于她捕風捉影的懷疑,自己是反感的,而且自己是清白的。
王小美聽了蘇錦秋的話之後,也覺得不快,可是為了哥哥的幸福,作妹妹的總是得操心的吧?盡管心裏不痛快,王小美仍然客氣地和蘇錦秋東拉西扯了幾句,這才挂了電話。
一挂了手機,蘇錦秋急忙給林嫣然發短信:“告訴她實情!”
由于時間有限,蘇錦秋根本來不及給林嫣然打電話,她知道:王小美肯定會馬上找林嫣然求證,根本就不會讓林嫣然和自己有串供的機會。而自己此時正處于瓜田李下的處境,只要林嫣然的手機此時在占線,她王小美肯定會懷疑是自己在和林嫣然串供呢!
匆忙地發了那條短信,都根本來不及告知林嫣然,那個“她”是誰?但是聰明如林嫣然,她肯定會在看了短信後,再接到王小美的電話并發問後,就會一下子聯想到那個“她”就是王小美。
只是蘇錦秋開始懷疑,林嫣然也許根本就沒有時間看自己發的那條短信吧?坐在樓下的長條椅上,蘇錦秋望着混沌的夜空,開始祈禱:林嫣然一定要先看到那條短信!她現在真怕林嫣然會聰明反被聰明誤,會因為替自己圓場而所說和自己相背離。
正在電腦上查看資料的林嫣然,果然沒有來得及看短信,她在聽到短信的提示音後,就聽到手機的來電鈴聲,看到是王小美打來的電話,林嫣然也在內心裏劃了一個大大的“?”,她也奇怪了,她王小美怎麽會想得到給自己打電話,她這段時間不也和自己一樣,在為前程東奔西走嗎?
“喲,你怎麽想起我了?不會是有什麽事吧?”林嫣然打趣地問王小美。
“是呀,我倒還真是有個事要問你呢,”王小美接過林嫣然的話,就說:“我在你的好友空間裏看到了,看到了我小嫂子和一個男人拍的婚紗照了,我想問下你,這是怎麽回事?”
林嫣然這才明白了,王小美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只是不知道她找沒找過蘇錦秋過問這事,于是林嫣然就反問王小美:“這事,你應該問你小嫂子呀,你問過她了嗎?”
“問過了,可是我也想聽你說一說呀。”王小美算是豁出去了,為了哥哥,她得查出真相,哪怕是得罪昔日的同窗好友。
“喲,看來你是不相信你的小嫂子呀,這是來找我求證吧?”林嫣然明白了王小美對蘇錦秋的質疑,不禁覺得心酸:一方面是替蘇錦秋未來有這樣的小姑子擔憂;另一方面是為蘇錦秋不值和心痛,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卻偏要選擇這條充滿荊棘的愛情之路。
“是小嫂子讓我來找你求證的。”王小美把蘇錦秋給搬出來了。
☆、好友的力挺
“呵呵……”林嫣然聽了就笑開了,她知道了蘇錦秋的本意了,一定是她向王小美講了實情,怕王小美不相信故而讓她再來找自己。這樣想來,林嫣然就知道該怎麽向王小美說了。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林嫣然故意布了個迷魂陣,就怕王小美不鑽進來。
“哈,我找你自己是要聽實話的!”王小美不明就裏,冷哼了聲。
“哦,要聽實話呀,那你是要聽多少的實話——是五折的還是九八折的?”林嫣然繼續吊王小美的胃口。
“實話還有打折的嗎——那我要聽十成十的實話!”王小美真不知道老同學林嫣然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看來她先找蘇錦秋質問是找對了,林嫣然果然是個鬼精!
“那好吧,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蘇錦秋有個老鄉是在上海開影樓的,想在深圳拍樣冊,但又想節約成本,于是就找蘇錦秋幫忙找個模特;而蘇錦秋呢,一心想着找個兼職存錢好和你哥一起成家,于是她就毛遂自薦,這個老鄉呢也就同意了。在他們開車來深圳的半路上,就到杭州捎帶上了我一起來到深圳。然後就拍照了。”林嫣然說得比蘇錦秋可要詳細多了,因為她還有下文。
“真的是這樣?小嫂子大概也是這樣說的……”王小美此時聽了林嫣然的話,才相信了之前蘇錦秋對自己的說法。于是她開始責怪自己,是不是自己這回多事了,要讓小嫂子和哥哥因此而産生矛盾呢?她不知道蘇錦秋會不會因此而為難哥哥。
“蘇錦秋對你所說的大概就是我以上所說的這些吧?”林嫣然太了解蘇錦秋了,她知道蘇錦秋只會向王小美說以上這部分。
“嗯。”自知理虧的王小美只應答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了,她等着林嫣然對她的嘲弄。
“可是以上這部分只是我要說的實話裏的五折而已,我相信以蘇錦秋的個性和為人,她也只會向你說這麽多而已,可是,我還有另外的五折想要一并告訴你,只是不知道你或者是你哥哥能不能承受得住?”林嫣然這回打定了主意,要教訓一下這個自以為是的丫頭,替好朋友掙口氣。
“哦?還有——到底是什麽,你快告訴我!”王小美聽了林嫣然這話,腦袋一下就炸開了,她隐約覺得這另外的實話,怕不是那麽中聽吧。
“你确定要知道?”林嫣然繼續挑逗着王小美。
“無論如何,你都要告訴我!不管是為了我哥哥還是為了錦秋,你得告訴我實情,就算是我求你了!”王小美此時急得簡直要跳起來了,三月底的北京夜晚還是寒意料峭,王小美卻覺得頭上蒙了一層細汗。
“好吧,我說。只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話,你要不要告訴你的哥哥,你自己掂量吧。”林嫣然頓了頓,才清了下嗓子,說:“那些照片你既然已經看過了,我就不知道你看得用心不用心、仔細不仔細了,反正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就算我不看那些照片,以我在現場的眼睛看來,和蘇錦秋一起拍照的那個帥哥,也就是蘇錦秋的老鄉,也就是那個在上海開大影樓的、那個年輕有為的老板,每當他看向蘇錦秋的時候,雙眼都脈脈含情、柔情四射,陌生人看過來,肯定會誤以為這是對未婚夫妻呢。而事實上呢,這個帥哥在今年過年時,還和蘇錦秋相過親,只是讓蘇錦秋給Pass了,至于原因麽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你的小嫂子心裏眼裏只有你哥。”
“啊?”王小美聽了,瞬間覺得腦袋都被炸轟了,這個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接受不了。
只愛自己哥哥的小嫂子,為了賺錢和自己那清貧的哥哥一起成家立業,竟然毛遂自薦地和一個曾經與她相過親、又對她示愛的男人一起拍婚紗照的樣冊?這樣的小嫂子,得是有多愛她的哥哥,還是得有多傻?她就不怕哥哥知道了會吃醋嗎?她就不知道和那樣的一個男人相處會有多危險嗎?
“相片你也看到了,那帥哥不但長得夠帥,也很有氣質吧?”林嫣然知道王小美一時有點理不清了,但此時林嫣然還想讓王小美更加糾結,于是繼續說下去:“既然人家都能在上海開影樓了,那想必資産也相當殷實吧?反正我看他已經開着奧迪、戴着名表了,好像才二十六七歲,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了呵?小美呀,你說如果咱們怎麽就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個帥哥呢?你說咱們如果遇到了,是不是要跑過去倒追人家呀?”
林嫣然故意托起腔調來反問王小美,這時候的王小美覺得自己好像缺氧了,腦袋應該是供血不足了,有點眩暈了。到底是有個學醫的哥哥,王小美用指尖頂着自己的人中,立刻感覺到了疼痛,這才漸漸清醒過來了。
“嫣然,咱們同學一場,我想問問你,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意思?”清醒之後的王小美,馬上就有了頭緒了,為什麽這些蘇錦秋不告訴她的實情,她林嫣然要說出來呢?
“不是你說的麽,要聽十成十的實話?”林嫣然将了王小美一軍,心裏卻在想:你王小美會替你的哥哥謀劃幸福,我為什麽不能替我的老同學謀劃一個好歸宿呢?
王小美嘆了一口氣,才說:“嫣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你的好朋友,我的小嫂子,身邊不乏優質的追求者吧?”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林嫣然不客氣地接下去說,“蘇錦秋向我說了她和你哥的事情,我也對他們的感情狀況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但是我發現,你哥哥似乎并沒有非她不娶的心志;而你也看到了:蘇錦秋卻是非你哥哥不嫁的。你說他們發展下去,一定會幸福嗎?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真的很想問下你哥:你到底會不會娶這個姑娘呢?如果你哥不能作出肯定的答複,我希望他能夠盡早地告訴蘇錦秋,讓她在還能夠回頭的時候盡早抽身,不然,就不單單是白白浪費別人的大好春光了,還可能因此而耽誤了人家的幸福。畢竟,有的人錯過了就是終身的遺憾,你說呢?”
王小美語塞了。其實哥哥和蘇錦秋的感情狀況,她在過年時就已經察覺了;林嫣然說得雖然不中聽,但其實自己也是這樣想的。雖然蘇錦秋不是自己的同學,但是大學四年的相處,再加上有林嫣然這個大學同學,王小美也着實希望哥哥和蘇錦秋的感情向着最美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她也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哥哥在感情的事上這麽氣定神閑呢?他可是比蘇錦秋大六歲的人呵!過年時看蘇錦秋的樣子,已經認定了要嫁給哥哥的;可是哥哥呢,似乎真的沒有非蘇錦秋不娶的想法。他肯定是喜歡蘇錦秋的,但是說到愛,到底有多少呢?或者是說一個男人到了他那樣的年紀,對待感情和婚姻已經沒了二十出頭時,那樣的毛燥和熱情了?
這樣想了一翻,王小美嘆了一口氣,才說:“他們之間的事,我哪能插手呢?我自然是希望他們幸福美滿了。蘇錦秋确實是個好女孩子,像她這樣不看重物質的女生真的不多見了。”
“正因為這樣,你哥哥才更要當機立斷呀,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麽好的命,能遇到這樣好的姑娘。可是,同樣地,蘇錦秋也沒有那麽多的好運氣,能夠讓她一次次地遇到一個,又愛她又多金又知根知底的帥哥。如果你哥哥執意要娶她,那我們這些旁觀者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過好過不好那都是她蘇錦秋自己的選擇。可是如果最後她蘇錦秋是哪頭都沒落着,呵,那我們這些做朋友的,也會自責的——會愧疚當初沒有勸告她。你說是吧,小美?”
王小美點了點頭,林嫣然說得都沒有錯。可是她王小美又能做得了什麽呢?哥哥把蘇錦秋帶回家時,父母對蘇錦秋有多麽中意,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曾說過以蘇錦秋的條件,真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