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那裏也和我家裏一樣,是不想在外面找媳婦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做個見證人。老實說,你可不就是我們的紅娘嗎?如果沒有你,我們也不會認識。”汪真真看着蘇錦秋,繼續說,“公司裏的人是不清楚咱們的關系的,可是咱們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別人誤會秋蘭是你的男朋友,你那是為了避嫌,我都知道的。其實你的男朋友在北京,離得遠了,有時候确實不太方便。好歹有個男生站出來肯替你做擋箭牌,總是好的。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吃醋的。”

蘇錦秋苦笑了一下,汪真真倒是沒有說錯,秋蘭确實只是她蘇錦秋一時的擋箭牌,她的目的已然達到了,秋蘭要的愛情她給不了,他應該尋找屬于他的幸福。汪真真漂亮又體貼,又有女人味,而且大家也是老鄉,生活習性什麽的都差不多,也許她和秋蘭倒是良配了!

“好吧,哪天你和秋蘭一起回老家了,我就說我是你們的紅娘!”蘇錦秋想了想,說。

“真是謝謝你呵!”汪真真眉開眼笑,對着蘇錦秋的臉親了一下。

爾後,汪真真又把她和秋蘭之間如何恩愛甜蜜,向蘇錦秋述說了一通。蘇錦秋靜靜地聽了,心裏卻覺得空空的,她實在沒想到,才不過兩個月,當初執意要娶她的秋蘭竟然又愛上了別人,還是自己的同事和室友。看來男人的話,果然不能輕信。

找了個借口,拒絕了與汪真真一起同回宿舍,蘇錦秋馬上就想打電話找秋蘭确認,汪真真所言的真實性,雖然內心裏已然相信了。

☆、謊言現形了

“好久不聯系了,小舅舅!你好像過得很消遙呢!”蘇錦秋一上來,話裏就有股酸味。

“呵呵……”秋蘭很是意外,蘇錦秋竟然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想來又是要讨債的吧,于是就苦笑着搖頭,“難得你還記得我!如果不是我欠你的債,恐怕,你只會躲着我吧?”

“哦,是了,你這個黑心的資本家,什麽時候給錢呀,我都沒有衣服穿了!”蘇錦秋聽着秋蘭的聲音,感覺他似乎對自己已經放下來了,于是心情也跟着輕松起來。

“合适的時候吧!放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大不了你回老家找我爹要吧!”秋蘭爽快地笑了一下,爾後才說:“你找我,就是為這個事嗎?”

“不是錢的事。”蘇錦秋咬了咬嘴唇,說:“你和汪真真,你們認識了一段時間了吧?我真沒想到,你移情別戀倒是神速呢!”

原來如此!

秋蘭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他不知道汪真真和蘇錦秋說了些什麽,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蘇錦秋似乎對這件事,心存芥蒂。

“是呀,我們認識了一段時間了,怎麽了?”秋蘭想從蘇錦秋那裏探知,她都知道些什麽,以及汪真真的說法。

“你們兩個甜蜜相愛就得了,為什麽非要拉上我呀?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用得着什麽紅娘和見證人麽?汪真真說,你們兩個希望我來當你們的紅娘,你真的也這麽想嗎?”蘇錦秋有點不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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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不願意嗎?你不想看到我們幸福?”秋蘭問,他的內心裏有個聲音響起來,他是多麽希望蘇錦秋說,她不願意。

“願意吧?只是這件事,你不覺得別扭嗎?咱們是相過親的,結果我又成了你和別的女生的紅娘,這算什麽事呀?反正我告訴你吧,這事你願意找誰找誰吧,我不想自找麻煩!”蘇錦秋還是不樂意做秋蘭和汪真真的紅娘。

“呵呵,不願意好呀!”秋蘭的心竟然溫潤起來了,那裏還有一星火苗在閃動。

“愛找誰找誰吧,反正別找我!”蘇錦秋不高興了,甚至是生氣了,“真是沒想到呀,秋蘭!你們不過是見過一次而已,而且是在‘那樣’的情景下!才短短的兩個月,你就喜歡上別人了,看來當初我拒絕你的決定是正确的。”

“怎麽?你死活不肯嫁給我,我再找別的女生,你卻吃醋了?”秋蘭似是發現了“秘密”,爽朗地笑開了,似乎之前因為蘇錦秋而造成的陰霾全都消散了。

“誰肯吃你的幹醋!她這樣的女生,我蘇錦秋連正眼都不肯看的:除了有個漂亮的臉蛋,我實在沒看出來,她哪裏有可愛之處!還有,我警告你,你也才和男朋友分手不久,聽說是有好幾年的感情呢,說沒就沒了!這樣絕情又朝三暮四的女生,你也看得上?而且她是個愛莫虛榮、沒有自尊自愛的花瓶子!你要是肯娶這樣的人,我保證你會後悔的!我好心提醒你,純粹是看在三外公的面子上,別到時候怪我沒有提醒你哦!”蘇錦秋也是懊惱了,秋蘭竟然會是這樣的眼光!被他喜歡過,也真是瞎了。

“是呀,她就是個花瓶,哪能和你比?”秋蘭嘆口氣,問:“錦秋,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嗎?你,現在真的很幸福嗎?未來也會一直幸福嗎?”

蘇錦秋也跟着嘆主,繼而說:“對不起!我一直想和你說這句話的,只是沒找到合适的時機,今天和你說了,我也了了一樁心事了。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誰更好這一說。只能說可惜了,我們錯過了相識的最好時機。”

“是,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手造成的,不怪你。你應該追求屬于你的幸福,和你的感情。是我錯過了最恰當的時機……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向我道謙,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就好了。”秋蘭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出于真心,卻很是傷感。有些事,只要他自己知道,也只能由他自己傷感和追悔莫及。

“我們,應該會幸福吧!”蘇錦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今年年底,我們定婚;明年國慶或者過年時結婚。嗯,目前來說,大概是這樣子确定的。”

“哦,連日程都安排好了,真是要恭喜了。”秋蘭酸楚地說,雖然是祝福,卻還是說不出“祝福你們”這一句來。

“那你們呢?你和汪真真有什麽打算?”蘇錦秋也不由得反問秋蘭。

秋蘭又笑開了,甚至都有些笑得收不住了。

“怎麽了,一說到汪真真和你的好事,你就這麽開心呀?是不是很慶幸,去了一趟深圳,好歹抓了個媳婦?”蘇錦秋不知道秋蘭的心思了。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和汪真真認識一段時間了,可是我們沒有談情說愛;如果說有,是她對我有想法吧,但是我已經明确地拒絕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向你說的,不過她真和我毫無瓜葛。我已經把她的手機拉入‘黑名單’了,她真是個難纏的人,我希望和她再無來往。如果有合适的女孩子,你幫我留意哦!”秋蘭認真地說,口氣也肅穆起來了。

蘇錦秋這才明白自己是被汪真真算計了。秋蘭怎麽可能會因為一面之緣而墜入汪真真的情網呢?那麽一個俗氣的女生,秋蘭這個老板怎麽會看不透呢?說到漂亮,以秋蘭的閱歷,什麽樣的漂亮女生他沒有見過呢?秋蘭現在要的是一個實實在在能過日子的老婆,他連談情說愛都懶得應付。

好吧,汪真真成功地讓蘇錦秋中計了,而且還是離間計,離間她和秋蘭的。但是真可笑,她明明愛的不是秋蘭,汪真真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做,她這樣做,只會讓秋蘭更加讨厭她而已。真是個沒有腦袋的傻瓜!

“好吧,有合适的女生,我給你介紹!”蘇錦秋最後承諾給秋蘭找個女朋友。

“真真呀,真是不好意思呀!”這天,蘇錦秋一看到滿面春風的汪真真正在前臺,就走過去當面說,“我聯系過了秋蘭和他的家人了。他媽說,無論如何不讓他在外面找女朋友的,不然就死給他看。秋蘭很孝順的,他答應他媽說,堅決不和你來往了。好可惜哦!”

此時,汪真真身邊還坐着一位同事,前臺孫雪華。

汪真真看着蘇錦秋和身邊的同事,粉嫩的臉皮一下子就漲得血紅了,她定了定,才勉強笑着對蘇錦秋說:“那就算了吧。不管怎麽說,都要多謝你!”

“和我客氣什麽呢!有合适的男生,我肯定幫你留意的。不過你倒是說說看,你喜歡什麽樣的——是帥氣的,還是溫柔的,還是有錢的,還是會哄人的,還是……”蘇錦秋好像不知道此時是上班時間,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汪真真趕緊站起來,拉過蘇錦秋的胳臂,說:“蘇小姐,這個事咱們改天再說吧!”

“好,改天說!”看到汪真真一臉的窘态,蘇錦秋笑了笑,離開前臺,走向辦公室。

蘇錦秋一邊走着,一邊暗笑:“汪真真,你真是聰明到頭了!如果你和秋蘭是你情我願的,就應該知道秋蘭的老媽早就在下面了!”

“真真,Tom湯不是在追你嗎?怎麽,你對他不滿意?”汪真真的同事,孫雪華問。

“上班時間不說私事。”汪真真沒好氣地嗆孫雪華。

Tom唐再好,可是看年紀,怎麽着也不像個沒有老婆的男人呀,也許連孩子都有兩三個了呢,誰能知道呢?汪真真咬着嘴唇暗想。好不容易遇到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秋蘭,而且肯定目前還是單身,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汪真真的眼睛撇向蘇錦秋走去的方向,目光裏含着怨恨。她明明愛着別人,秋蘭卻仍然對她有意;真不知道蘇錦秋到底有什麽好的!

等着吧,蘇錦秋!早晚有一天,你會難看得連哭都哭不出來!汪真真懷着怨恨,在心裏想。

☆、較量

“這是怎麽回事,這麽急的定單,竟然還出了這樣低級的錯誤?”車間裏,田家禾對着一幹人等,大聲吼道。

“誰能告訴我——箱子為什麽是空的?那一批次的貨去哪兒了?”田家禾瞪着面前的幾個下屬,暴跳如雷,“全深圳,就只有ABA能生産和銷售這種高精密的産品,脫離了ABA,那玩藝兒就是廢物!現在,誰能告訴我,那一批次的産品去哪兒了?是誰吃了還是藏起來了?”

“田工,是質檢部在檢測完産品之後,發現唛頭髒了,我把産品拿出來放進另外一個箱子并且包裝好後,又去打的唛頭,然後把貨箱交到了質檢部。”李小春心裏一股寒氣直竄,她知道,無論如何這事她脫不了幹系。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懷疑是質檢部弄錯了——貨箱上是你打的唛頭沒錯!我問過質檢部了,他們說産品質檢過,沒問題。是在出貨時,臨時發現唛頭髒了,于是你把貨箱拿走了,等到你再送回來時,只檢查了唛頭,并沒有拆封查看。”田家禾盯着李小春,“所以我想問下,李小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田工,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追究原因,而是盡快找到貨物并發貨;至于其他的,我們還是放一下吧。如果是我的過錯,我願意接受公司的處罰。”李小春看着田家禾,下垂的雙手交織在一起,她告誡自己:一定不能亂!

“好吧,先找到貨物。”田家禾掃視了一下李小春,然後對着面前的衆人,不停地抖動着右手的食指,“這批次的産品到底有多急,從生産到出貨有多麽不易,大家都知道吧?客戶是老主顧了,給我們再寬限三天的時間。否則這一次的損失不是我們任何人可以承擔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産品,否則,你們三天後,任何人別再出現在ABA,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随着田家禾大手一揮,衆人都散去了。賈清華離去的時候,目光裏內容複雜。而事不關己的高鵬飛和陳數等人,則是一臉淡然。

“你跟我來!”田家禾沖着李小春喊。

“你再仔細想想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小會議室裏,田家禾陰着臉,語氣比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田工,其實我打過唛頭回來後,心裏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我明白了。我送貨物去質檢部的時候,感覺箱子比之前的輕,而且,箱子裏聽不到任何聲響。因為我着急,我是跑着去質檢部的……”李小春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了“實情”。

“哦?你的意思是,你打了唛頭回來之後,箱子就被人調包了?那你再好好想一想,當時誰還在公司?”田家禾聽了李小春的話,似乎并不吃驚,反而嘆了口氣,說:“我在ABA這麽些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産品丢失的事情,你一來就讓我遇到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當時大家都着急下班,公司裏的人不多。但是我那時很着急,沒有留意到誰還在。但是,”李小春的臉漲得通紅,最後她咬了下牙,“但是,我知道,我初來乍到,大家都對我很冷淡,甚至有一些人想讓我離開ABA……可是,雖然如此,我仍然相信:産品還在公司裏,不過是有人做了個惡作劇,想讓我難堪而已。”

“如果找不到,怎麽辦?”田家禾摸出一支香煙,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不會找不到的!我們可以把退回來的箱子交給公安局,相信那上面有嫌疑人的指紋……”李小春此時的聯想力,是相當地豐富。

“我也相信,産品一定會找到的。我只是在問你,如果找不到,你怎麽辦?是打算讓公司炒掉你還是你主動辭職?”田家禾漫不經心地問着,觀察着李小春的神色。

“我不會辭職的!我相信公司也不會炒掉我——如果追究起來,質檢部也脫不了幹系,我不一定就得負全責。只要給我機會讓我留下來,我會讓大家認識到真正的我。”李小春情緒激動,雙手緊握。她确實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一個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機會。

“好了,你去吧!”田家禾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李小春一走出小會議室,正好撞到拿着文件前來的蘇錦秋,兩個人相視一笑,不交一語就各自走開了。

“田工,這個文件要你簽名。”蘇錦秋說着,就拿出文件交給田家禾。

“小蘇呵,發錯貨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你怎麽看?”田家禾一邊簽名一邊說。

“這個,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所以不好說什麽。”蘇錦秋才沒有那麽傻,會胡亂發表什麽意見。

“你覺得這個新來的李小春怎麽樣?”田家禾又追問了一句。

“她?”蘇錦秋想了一下,才說:“我覺得她可能工作經驗上面,相對賈清華來說,可能會薄弱一些;其他的,我還真說不好。”

田家禾搖了搖頭,他知道,蘇錦秋現在不好評說什麽,這個女生果然跟着他,也變得越來越老道了。做秘書最重要的是,少說話多做事,少發表意見多接受命令。

李小春召集了部門的所有員工,包括賈清華,大家都站在車間裏,李小春面色凝重地說:“我相信那批貨肯定還在公司,不是我自己弄錯了,就是哪個同事不清楚狀況給弄錯了吧。如果那批貨找不到了,我相信受到牽連的肯定不只我一個人。而如果是哪位同事,因為不喜歡我而故意為難我,或者是個惡作劇,我也希望他能夠看清形勢,分清主次,不要把事情鬧大弄得收不了場。那個被退回來的箱子上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如果送到公安局,相信總會有所發現的。何況,公司裏還有攝像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公司裏的處罰那麽簡單了,還會牽涉到法律責任。所以,我只希望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批貨。只要找到了那批貨,我決不追究當事人的責任。”

李小春說完後,對着大家一番掃視。可是衆人卻是鴉雀無聲,面面相觑而已。

将近中午時,果然有員工在一堆廢棄而沒來得及清理的包裝裏,發現了那批次的産品。

于是,産品被送到質檢部重新檢驗後,又重新包裝并快速發貨了。

☆、迷局

小會議室裏,田家禾坐定,環視着參與會議的人員:蘇錦秋、陳數、高鵬飛、李小春、賈清華。

“大家說說吧,這事應該怎麽處理?”田家禾的臉明顯不好看,他特別看着坐在一起的李小春和賈清華。

與此不相關的人員自然是三緘其口,誰也不出聲。

“既然産品已經找到了,那就算了吧。大概是我去打唛頭的時候,有員工不清楚狀況就把那個貨箱給挪動了吧。”李小春看着田家禾,小聲說。

“哦,就算了吧?”田家禾把目光從李小春身上移開,轉向賈清華,“清華,你說呢?這件事可大可小,你說到底是往大了處理合适,還是往小了處理合适?”

“這個……”賈清華理了理頭發,又輕聲咳嗽了一下,才繼續說:“田工,如果這個事鬧大了,對公司聲譽不好吧?而且,李小姐畢竟是剛來的,很多事情一時理不清楚,出些錯誤是難免的,你還是給她一次機會吧?”

“我說了是要處理她嗎?”田家禾重重地敲擊着桌子,“賈清華,你進ABA快十年了,是公司的老員工了,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公司的規矩和我的原則你都清楚吧?我只問你一句:離開ABA你真的活不下去嗎?我再問你一句:ABA真的離不開你嗎?別說是你,就是我,就是Richer,公司照樣離得開!你以為跟了Richer,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保不了的人,他Richer就能保得住嗎?深圳戶口,有多難辦,你不是不知道!公司再招個人來接替你,卻是易如反掌。任何人,任何一個公司,首要考慮的永遠是利益大小。臨走了臨走了,你要給我來這一套?”

賈清華低頭不作聲,其他人卻在互相用眼神交流着。

“我調看了質檢部當天的視頻了。我只想請問你,你沒事去質檢部做什麽?那麽多人不去,你一個主管親自抱着貨箱送去質檢了?”田家禾不等大家開口,就索性把事情說開了。

“田工,因為我知道那批産品的重要性,所以我也一直在跟着這個訂單,那貨箱是我送去的質檢部,我就是怕他們出錯……”賈清華擡起頭,為自己辯解。

“好吧,你是存心辦好事的呵!那我請問你,既然是你送去質檢部的,那麽唛頭是怎麽弄髒的?大家都離開後,你為什麽還在公司,直到李小春抱着那個貨箱去了質檢部,你才離開?這期間你又在做什麽?”田家禾不容賈清華辯解。

“我在巡檢,我在看看大家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到位……”賈清華繼續辯解。

田家禾擺了擺手,冷笑了一下,說:“你不用再說什麽了,不管你再說什麽,我和大家,心中都自有一杆稱。小蘇呀,賈工的合同什麽時候到期?”

“下月9號。”蘇錦秋馬上回答。

“哎,9號,9號是個好日子,可惜不長久呀。清華呀,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上班了,今天就收拾東西,我會交待人事部和財務給你辦理辭職手續。看在你跟了我這些年的辛勞上,我會讓財務給你多結算3個月的工資。你,好自為之吧!”田家禾大手一揮,宣布散會。

“田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有做那樣的事……”賈清華最後的一根弦也繃斷了,于是失了理智,站起來大聲喊。

“還要找公安局來立案嗎?還嫌不夠丢人嗎?還想讓Richer指着我的鼻子大罵嗎?”田家禾也站了起來,于是大家也跟着站了起來。

“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你多拿3個月的工資,想想未來怎麽辦吧!就算你把這個月的班上滿又能如何?難道公司最後還會改變主意,想盡辦法去給你辦理深圳戶口?Richer可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中國人費心費力。認清現實吧,離開了ABA你也餓不死!”田家禾最後無奈地看了眼賈清華,說。

走出小會議室,大家一路上都不出聲。

默默地看着賈清華在辦公室裏收拾物品,辦公室裏一片靜寂。

賈清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忍不住吸着鼻子避免眼淚飚下來。十年了,她在這裏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高薪和高職位。而現在,卻因為她在這裏付出了十年,公司硬要冰冷地開除她,只因為她在這裏奉獻了十年,哪怕她只想留下來,不要深圳戶口。因為公司是外企,要嚴格地遵照合同。所以公司只能開除她。她推心置腹地詢問過田家禾,田家禾的回答是:不可能。而那個棕色皮膚的Richer卻告訴她:只要和他聯手扳倒田家禾,他就會想辦法讓她留下來。但她知道,那不過是個騙局,是她自欺欺人地相信了Richer而已。

看着賈清華臉上流露出的不舍,蘇錦秋也跟着心酸不已。雖然她和賈清華說不上有多要好,可是賈清華很會處理人際關系,對她這個經理秘書也是客氣有加,有好處總會惦記着她的。而現在,那麽理性沉着的賈清華竟然被沖動沖破了頭,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來。這樣的事,田家禾是絕不允許的。

辦公室裏的同事都沉默着各行其事,好像誰也沒有看到賈清華的存在。蘇錦秋忍了忍,終究還是來到了賈清華的辦公桌旁,遞上了紙巾,輕聲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賈清華遲疑了一下,接過了紙巾,搖頭說:“沒什麽,工作上的事,前幾天也和李小春做了些交接。其他的,就是些文件了……”

默默地看着賈清華收拾,幫着她拿東西送到樓下;站在一樓的公司大門口,蘇錦秋還想對賈清華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賈姐,深圳這麽大,總會有其他,更好的工作;而且,你這麽富有管理經驗,走到哪裏都沒那麽難。”蘇錦秋想了半天,才想出這一句話來。

賈清華點點頭,看了眼公司大樓,又看了看面前的蘇錦秋,嘆口氣,說:“小蘇呵,謝謝你!真沒想到,當年一起進來的幾百人,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來給我送行的,竟然是你。枉費我還悉心栽培了幾個心腹,到頭來,呵呵……”

“賈姐,‘人走茶涼’,從來都是這樣的,人情也就是這樣的。”蘇錦秋也跟着嘆氣,“不知道我走的時候會有誰來給我送行。”

賈清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小蘇,別太信任田家禾了!他才是那個最狡猾的狐貍,也是最狠毒的人。別太相信他的許諾,他從來都考慮自己利益的最大化。還有那個楚江南,別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可不像他的長相那麽幹淨。”

“賈姐,謝謝你給我說這些。可是,田工和楚工,确實對我還不錯……”蘇錦秋不明白賈清華的意思。

“那也只是現在。等着吧,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別到時候像我一樣,是被人給炒掉的,就是走,也要走得潇灑。”賈清華苦笑着說,“小蘇,你相信我嗎?那批貨雖然是我送去質檢部的,卻不是我搞的鬼。這個人真是陰險,做出了一箭雙雕的事情來。我輸得口服心服!”

蘇錦秋聽了,心裏生出一股冷氣,直逼入脊背。她也想錯了嗎,果真不是賈清華?如果不是她,那麽那個躲在背後的人又會是誰呢?

“小蘇,你倒是講情義呢,還去送她了?”蘇錦秋還沒有走進辦公室,就遇到迎面而來的田家禾,“她和你說什麽了?”

“她說,那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蘇錦秋看四下無人,才低聲說。

“不是她,那會是誰?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我比你更了解她——她是個很有心機的人,哪怕是最後離開,也會讓公司裏雞犬不寧的。她的話,你不但不能相信,也不要告訴別人。”田家禾悄聲告誡蘇錦秋。

吃過晚飯後,李小春來到蘇錦秋的房間裏,剛好崔莺莺不在,大概是去高鵬飛的房間了吧。

“蘇小姐,你送賈清華走的時候,她說了什麽嗎?”李小春和蘇錦秋打過招呼後,就開門見山地問。

蘇錦秋想了想,說:“她說那件事不是她做的。”

“不是她做的,那會是誰?”李小春淺笑着看向蘇錦秋。

“你覺得是她嗎?”蘇錦秋看着李小春,不禁反問道。

“我麽,”李小春笑笑,說,“我倒希望是她。如果不是她,那麽,我有可能将會是下一個賈清華。”

蘇錦秋聽了,就聯想到了賈清華的話:“這個人真是陰險,做出了一箭雙雕的事情來。”

蘇錦秋回想着賈清華的話,再次感覺後背有一股寒氣直入,那個人到底是誰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也許是我們想多了,這件事可能本就是個誤會,只是有人不願意受到牽連,所以不敢站出來說實話罷了。”蘇錦秋雖然心裏越想越覺得恐慌,可是口中卻如是說。

“但願如你所說吧。我會在這裏證明我自己的價值。如果有一天,我發現ABA已經不是我心中所想,那麽我會辭職,走得幹幹淨淨的,絕不要做第二個賈清華。”李小春一邊說一邊回想着賈清華最後的神态,眼神迷離。

☆、做紅娘

賈清華走了,李小春順理成章地作了包裝部的主管,于是大家對她的稱呼就由“李小姐”轉變成“李主管”或“李工”了。李小春在工作上的雷厲風行很快就展現出來,她很快就熟悉了工作流程并應對自如,得到了田家禾的賞識。

蘇錦秋也開始覺得,李小春的工作能力應該在賈清華之上,當然了,在人情世故和心機上,也許李小春還稚嫩些,也正因為如此,蘇錦秋也開始和李小春走得更近了一些。兩個人經常一起手挽手去快餐店吃飯,逛街,甚至一起去看電影。而這些事情,原本是蘇錦秋和崔莺莺經常做的。

直到現在,崔莺莺和高鵬飛的事情還被蒙着,蘇錦秋也只當不知道,只是盡可能地遠離二人,特別是很少再去高鵬飛的男生宿舍了。蘇錦秋很清楚,女人都是小心眼,特別是在戀愛時期,就算她和高鵬飛是哥們,也還是應當避免瓜田李下的情形。

友情原來是會變的,也許是變味,也放是變質。總之,蘇錦秋再和崔莺莺或者是和高鵬飛相處時,總覺得不再輕松了,會變得小心翼翼了,生怕說錯了什麽話。

“阿蘇,最近你和李小春走得很近呀?”崔莺莺這天在宿舍裏,有點吃味兒地說。

“我覺得和她很投緣,很多想法和觀念也很一致,很難得遇到這樣的人。”蘇錦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崔莺莺,連頭也沒回。

“你最近很少去老高的宿舍玩電腦了呵,也很少陪我和老高一起出去玩、一起吃飯了呵。”崔莺莺看着蘇錦秋的背影,不滿地說。

“我有男朋友了,他告誡我說:瓜田李下這種地方盡量不去。他雖在千裏之外,但是我得恪守婦德,我不想聽到什麽‘捕風捉影’的話來。和李小春在一起,總不會有人懷疑我們兩個是同性戀吧?”蘇錦秋坐在床邊,看着崔莺莺,淺淺地笑着說。

崔莺莺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麽。她跟着嘆了一口氣,才說:“蘭殊已經在老家定婚了。”

“是嗎,那小子怎麽樣——靠譜嗎?”蘇錦秋聽到崔莺莺說到蘭殊,就來了興致。

“嗯,聽她說的樣子,應該還不錯吧。那人是個中學老師,師範生吧,相貌麽,就是讀書人的樣子吧,應該挺踏實吧。他們打算國慶結婚了。”

“哦,那就好。愛情再狂熱,也不過一陣子;一結了婚,都逃不過柴米油鹽這樣的平淡日子。”蘇錦秋跟着嘆口氣,有些漠然地說。

“真沒想到,她竟然走到我前面了,定婚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看來這回她爸媽真是不放心了呵。”崔莺莺很是悵然,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周平那小子唱了這麽一出戲,蘭殊何至于如此倉皇逃離了深圳,這麽倉促地和人定婚了呢?

蘇錦秋原本想告知父母自己和王小利的事情,可是回到公司後又是匆忙一陣子,然後又發生了那些事情,此刻又想到蘭殊的艱難情路,這些倏忽而變的風雲,讓蘇錦秋改變了心意,她決定和王小利的事情還是再緩一緩吧,等到“鐵板釘釘”的時候再說吧。不然如果也像蘭殊那樣,着急告知了父母卻又生情變,那樣父母也跟着糟心。

崔莺莺就是個能耐得住的人,她和高鵬飛的事情都能瞞得住,肯定不會告知自己的父母吧?蘇錦秋看着崔莺莺,這麽想。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蘇錦秋看着崔莺莺,就想到了這句話。愛情可以簡簡單單的,只要兩顆心相愛就好,而婚姻卻要艱難得多。也許像崔莺莺這樣,才是成熟和理性的表現吧?

走出房間,蘇錦秋去李小春,也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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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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