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好男人千萬要抓住,不然就飛跑了!”崔莺莺不解了。
蘇錦秋抓住崔莺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看着好友的大眼睛,說:“莺莺,人和人的緣分是很奇怪的,就像我和老高,我們只能做哥們,做不了戀人。我和周潤生也是這樣的,我們是能談得來,也能做忘年交,年齡在我們之間,沒有距離,那是因為我們在一起,只談理想和人生,不談現實,也不談愛情,所以能夠那麽純粹。我們是不合适的,他和王小利一樣,想在大城市立足,想要闖出一片天地,這是男人的理想;而我的理想就是找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和他一起白頭偕老,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他就是我的天。可是,不管是在北京還是在深圳生活,都是要講現實的,要面對現實的。周潤生和王小利一樣,他們都不是能夠輕易說愛的人,因為他們在愛情面前,首先想要守護的是自己的理想。所以我想,周潤生和王小利是一樣的,他也想找個能夠并肩作戰、一起奮鬥的女人,這才是最重要的。愛情,也許只在他們心裏;不管是愛還是被愛,他們都很難敞開心扉。”
崔莺莺聽了,很是失望,眨巴着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嘆了口氣,說:“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讀書人了,愛一個人怎麽就這麽難哪?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走開;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分開,真的這麽難嗎?”
崔莺莺說了這一堆繞口令,并沒有把蘇錦秋給繞暈。蘇錦秋聽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說什麽。
“你就別瞎操心了,蘇小姐可不是你,沒有人能逼着她愛上誰,也沒有人能輕易進得了她的心。感情上的事,別人本來就不能身同感受的,說了你也不懂!”高鵬飛白了崔莺莺一眼。
“是,我不懂!你們都是讀書人,都是知識分子,我不懂你們!”崔莺莺沖着高鵬飛翻了個白眼。
三個人,一邊吃着聊着,一點兒也不着急,一直吃到了晚上十點多。吃完後,又去逛街。
白遠山已經離職,這個懶家夥把他的鋪蓋都丢給了高鵬飛,于是,這天晚上,崔莺莺就住在了高鵬飛的宿舍,并沒有和蘇錦秋擠在一起。
三個人誰也沒想到,這餐飯竟然成了他們的最後一次歡聚,從此以後,他們三個人再也沒有同時出現在一起。
☆、舊愛造訪
“寶貝兒,我回來了!”
面對着牆壁熟睡的蘇錦秋還在夢中,就聽到了耳邊有人在低語,在夢境中,她還以為是王小利在呼喚她,于是,她趕緊跑了過去,誰知腳下一空,她的腳在床上踢騰了一下,就驚醒了。
“怎麽是你?真真呢?”馬明這才看清楚了蘇錦秋的臉,不禁發問了。
“是你呀?你怎麽進來了?”蘇錦秋連忙把被子拉了拉,一臉警惕地看着頭發梳得光亮、穿戴不俗的馬明。
馬明環顧了房間,這才拉過一條凳子坐在了蘇錦秋的面前,然而晃了下手中的鑰匙,繼續問:“真真呢?難道她去加班了?”
“你怎麽能拿着我們宿舍的鑰匙呢?”蘇錦秋說完就笑了,“不過也無所謂了,明天我就離開了,随便別人怎麽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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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辭職了?那真真呢,她現在是不是在公司裏?”馬明把鑰匙放進了口袋,接着,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大中華香煙,随手抽出一根就在蘇錦秋的面前打了火,點着了。
“她不在。”蘇錦秋說完,上下打量着馬明。蘇錦秋不得不承認:人靠衣服馬靠鞍。今天的馬明,走在街上,絕對有百分之百的回頭率,他本就是個帥哥,加上現在這身行頭,真的很養眼。
“既然她今天加班,那我就在這裏等,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時間。”馬明說着,就吐了個漂亮的煙圈,然後繼續說:“不過這裏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兒也沒有變。”
蘇錦秋雖然已經皺了眉頭,卻也不想多說一句說。她雙手抱胸,看着馬明,然後搖了搖頭,才說:“如果你是因為發達了,想以此羞辱汪真真,那麽你現在可以走了;如果你是想帶着曾經的愛人一起去過榮華富貴的生活,那你也可以走了——因為汪真真早就已經辭職了。”
馬明停住了抽煙的動作,一時被香煙嗆住了,他不停地咳嗽,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可是他的眼睛裏已經因為劇烈的咳嗽而充滿了一層氤氲,他擡頭盯住蘇錦秋,吼道:“她去哪裏了?誰允許她一個人跑的?”
“她跑去哪裏,我們自然沒有權利去追問,她也沒必要向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報告。”蘇錦秋嘆口氣,說:“你已經知道了這些,可以出去了吧?我還要收拾行李,沒功夫奉陪。”
“她是什麽時候辭職的?她為什麽要辭職?”馬明已經站了起來,低了頭,盯着蘇錦秋的眼睛。
“去年,國慶之後沒多久吧。”蘇錦秋也下了床,背對着馬明,開始疊被子。
“你說什麽,她去年就離開ABA了?”馬明很是失望,眼睛裏含着複雜的內容,讓人看不透。接着,他對着床上的鐵架子就是一拳頭,好像他的手也是鐵做的一樣。
蘇錦秋吓了一跳,她看着馬明那可以吃人的神色,冷聲說:“你瘋了嗎?”
“是的,我就是瘋了,我今天來就是耍瘋的!”馬明說着,就指着牆壁上汪真真的大幅照片,說:“誰允許她離開的?她為什麽要離開?”
“你既然要找她,為什麽不提前給她打個電話,聯系一下?”蘇錦秋看得出,馬明心裏還是有汪真真的,不然他就不會這樣子失态了。
“聯系她?我為什麽要提前聯系她,我就是要給她個驚喜!我要讓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後悔!後悔她當初說的那些話,後悔分手,後悔她選擇別的男人!”馬明咬牙切齒地說着,兩眼通紅,連臉上的肌肉也跟着抖動着。
“哦,原來你今天來,不是為了和好的,是為了羞辱她呀?你可真是個爺們!純爺們!”蘇錦秋說着,再次打量着馬明,冷笑了兩聲,“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愛的時候山盟海誓、甜言蜜語,怎麽都不嫌夠;不愛了,就能做仇人了。”
馬明聽了蘇錦秋的話,一屁股就坐在了另外一張床上,一張光禿禿的木板床上。此時的馬明,就像個洩了氣的氣球,失了先前的神色和光彩。他對着床上的木板狠狠地砸下去,似乎只有鑽心的疼痛感才能讓他感到自我的存在。
“你這是何苦呢?如果不愛了,就放愛一條生路吧,放手,對誰都好!”蘇錦秋說着,從那包大中華裏也抽出一根來,點上,吸開了。
蘇錦秋對着空中吐出一口煙霧來,笑着說:“果然是好煙呀,一般人可抽不起!馬明,看樣子你是發家了呀?怎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的?”
馬明并不理會蘇錦秋的話,他忽然對着自己的臉抽了一巴掌,忽而笑開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汪真真,你真夠狠的!就算你不在,我也覺得自己真TMD是個小醜,我有什麽資格來羞辱你——我就是因為被一個老女人睡了,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你就算沒有站在我面前,我也看到你在嘲笑我了!你應該嘲笑我,因為我就是個沒本事的男人,我不配愛你!”
馬明的話,讓蘇錦秋很是震驚,然而震驚之餘,蘇錦秋也就想開了:以馬明的本事,他怎麽可能在一年之內就能飛黃騰達呢?他和汪真真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汪真真接濟他,如果他真有本事,真有上進心,過去的那兩年裏,他最起碼也應該能養活了自己,而不必一邊拿着汪真真的錢一邊忍受着汪真真的責罵和別人的輕視。也許,他有這樣的資本,做個面首。不管是什麽樣的路,都是各人自己選擇的。
“你有她的電話嗎?”馬明忽然問蘇錦秋,仍然低了頭。此時,他在蘇錦秋的面前,也覺得少了氣勢。
“有呀,可是早就打不通了,她換號了吧。”蘇錦秋吸了一口氣,随着吐着一口煙霧,“她應該過得挺好的吧,她又聰明又漂亮,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女人只要不缺男人的愛,總能過得好吧?”
“她做什麽工作?”馬明又問了一句。
“離開ABA後,她好像是去了家臺資公司吧,也是做前臺。”蘇錦秋又吐了個煙圈,“深圳就這麽大,有緣分總能再見的吧。老實說,我也有點想她了。”
蘇錦秋說着,就回想起了那些日子裏,也是在這個房間裏,自己和汪真真一起抽煙,一起讨論男人,讨論愛情。
“再見了又能怎麽樣?”馬明說着,就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鑰匙來,丢在了床板上,失魂落魄地走了。
蘇錦秋起身靠在門框上,看着馬明一步步地離去了,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愛情裏除了甜蜜,還有那麽多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卻只得獨自飲下。
☆、全新的開始1
翌日,蘇錦秋起了個早,帶上行李,打了個車,就直奔新公司,上班第一天,一定不能遲到。
到了公司,把行李放在前臺,蘇錦秋就填寫了入職登記表;接着,策劃部的老大,夏天就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前臺,詢問了一下就把蘇錦秋給帶走了。
夏天給蘇錦秋分配了一個辦公桌,簡要地交待了一番工作流程和公司的各種規章制度,然後就丢下了一疊子的文件讓蘇錦秋自己看,自己消化。
掃視着偌大的辦公室,大家都各自忙碌着,誰也顧不上擡頭看誰一眼,而自己這個新人,更沒有得到任何人的一瞥。初來乍到,都是如此。蘇錦秋在心裏寬慰着自己,想着還是快點融入這個新環境吧,并在心裏暗暗地對自己下了個要求:務必在半個月之內,熟悉公司的流程并能上手。
午飯時間到了,大家聽到鈴聲,就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很快地,辦公室就滅了燈,一片昏暗。蘇錦秋只得走出辦公室,先吃飯再說吧。
“蘇小姐,一起去打飯吧?”前臺黃晶晶,一看到蘇錦秋就一臉燦爛地微笑着,發出了邀請。
蘇錦秋很是意外,沒想到,好歹還是有人記得她這個新人的。
“好呀,我請客!”蘇錦秋爽快地說,她知道,要想盡快融入這個新環境,必要的人情世故是得做的,也是要花錢鋪路的。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頂着金黃色爆炸頭的黃晶晶,說着就挽起了蘇錦秋的手臂,好像她們早就熟識了一般。
黃晶晶帶蘇錦秋在快餐店裏打了飯,兩人一起返回公司,在前臺對面的訪客室裏吃了起來。
黃晶晶一邊吃飯,一邊不停地的打量着蘇錦秋,看得蘇錦秋很是不好意思,就對着黃晶晶笑了笑。
“蘇小姐,加油幹,我很看好你的!”黃晶晶笑着說,“我聽說過ABA,是家很不錯的外企呀,怎麽就辭職了呢?做經理的秘書,可是有很多好處的呀!”
蘇錦秋有點意外,沒想到黃晶晶竟然知道ABA,她頓了一下,扶了下前額的頭發,才說:“做太久了,那些工作閉着眼睛都能幹了,沒意思,想換個新環境嘛!我是中文系的,做些文字工作也是對口的,而且也喜歡。再說了,我覺得網游公司适合年輕人做。”
黃晶晶聽了,就微笑着,不語了。
下午,夏天就開始給蘇錦秋分配了具體的工作,蘇錦秋倒是很快就處理完了,交給夏天,夏天也很是滿意。
下班前,人事部給蘇錦秋分配了床位,拿了那張條子,蘇錦秋一下了班,就由黃晶晶帶着去了公司宿舍安頓下來。
蘇錦秋所在的公司宿舍也是三室一廳,她和會計葉采在一個房間。躺在床上,聽着其他同事還在不時地發出聲響,蘇錦秋又累又覺得滿足,新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文案的工作,對于有一定文字功底的蘇錦秋來說,不僅沒有太大的壓力,反而很快就喜歡上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辭職的決定真是對的。在一個全新的環境裏,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追思那些傷心事了。
半個月之後,蘇錦秋就上手了,不但熟悉了整個公司的工作流程,對于自己份內的工作更是如同輕車熟路。同時,蘇錦秋和公司裏的大多數同事也都相熟了,她已經順利成為這個公司的一員。唯一的缺憾就是,作為民企,而且還是小企業,是沒有周六的,這天是正常工作日。蘇錦秋很想笑:外企倒是規矩地遵守着中國的法律,而中國的企業卻總能鑽法律的空子。
這天晚上,忽而接到三外公的電話,讓蘇錦秋不但意外,簡直就是吃驚。蘇錦秋想不到,會是什麽事,讓三外公給她打電話呢。向宿舍外面走着,就接通了電話。
“錦秋,在外面一切都好吧?”三外公的聲音一如從前,溫和而且爽朗。
“挺好的呀!三外公,你是有事找我吧?”蘇錦秋直接就問了。
“哎呀,你媽不讓我們告訴你的。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你媽騎自行車,和一個騎摩托車的碰着了,胳臂摔斷了。”三外公嘆息着,就告訴了蘇錦秋他打電話的目的。
“啊!”蘇錦秋真是意外,她已經半個月沒有給家裏打電話了,一是因為剛進新公司,忙碌;二是因為不敢和父母有過多的交談,她怕她會失控而大哭。
“有空給你媽打個電話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呀,你媽不想讓你和錦鱗擔心,說是知道了除了白擔心之外,也幫不上什麽。我是想着,你們吶,在外面這些年了,總是有點能力了吧,這回你媽出事,可是要花一筆錢的,還要吃點好的補補,骨頭才能愈合得快些。你們姐弟倆,手頭上有空錢了,給你媽寄點吧,你們也是時候孝敬他們了!”三外公語重心長地說。
“嗯!”蘇錦秋含着淚,應下了。
站在宿舍樓的頂樓上,對着家鄉的方向,蘇錦秋泣不成聲,她無聲地流淚,為了母親的病痛,為了自己的背井離鄉。
這時候,蘇錦秋才想到了父母,想着他們陪伴着自己成長,而自己一到了十八歲,就離開了他們,從此就只為自己而奔波了。在這些年裏,她為愛情歡笑和流淚,為前途憂愁和苦悶;甚至因為失戀想到了自殺。在過去的那些歲月裏,自己又有多少時間在牽挂着千裏之外的父母呢?蘇錦秋對着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她在心裏恨恨地罵着自己:你真是個混帳東西!
是的,除了愛情,她還有父母,還有朋友和家人,她不是一個人,從來都不是,她只是在自己的路上,行走了太遠,遠到都來不及回頭去觀望千裏之外的親人了。
蘇錦秋擦了淚,對着家鄉的方向,她在心中暗暗地發誓,她要開始新的生活,全新的生活。
第二天一下了班,蘇錦秋就去了郵局給家裏彙了一筆大錢,二萬元錢。這回她必須要先斬後奏了。
彙了錢後,蘇錦秋就給父母打了電話,一接了電話,一聽到母親那不變的鄉音,蘇錦秋就無聲地哭開了……
蘇媽媽當下怔住了,馬上就焦急地詢問女兒:“錦秋,到底咋了,哭啥?”
這一問,蘇錦秋更是泣不成聲,不成語句了:“媽,我……想你!你,受苦了……”
蘇媽媽一聽女兒這話,心中就有了方向,于是就寬慰女兒說:“錦秋,你放心吧,都快兩個月了,恢複得差不多了,你三外公說我體質好,恢複得不錯。哎,對了,是誰告訴你的?”
“是三外公。”蘇錦秋如實回答了,“媽,我給你寄了一筆錢,就當是閨女孝敬你的了,拿了錢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不要舍不得……”
“你就是寄回來了,我也是給你保存着,将來給你作嫁妝。我和你爹還沒有到爬不動的地步,我們還能自力更生,你們過好你們的就行了,”蘇媽媽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錦鱗也就這樣了,過好過壞都是他自己的事。錦秋呀,錦鱗眼看就有孩子了,你呢,就一點兒也不着急?”
“媽,我聽你的,五一我就回去相親,差不多的,能定婚就定了吧。”蘇錦秋感覺氣短,連說話的氣力也顯得不足了。
“那就行,眼看就到五一了,你可別到時候又變卦了啊!”蘇媽媽很怕女兒出爾反爾。
“不會的,我都聽你的。”蘇錦秋動情地說,這回是真的,她再也不想讓父母為她操心了。
蘇媽媽在電話裏告知女兒,讓她等着電話。
挂了電話,蘇錦秋一個人站着樓頂,望着家鄉的方向,默默地流淚。離家了這些年,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竟和父母生疏了,她的心事不再向母親訴說,不管是苦的還是甜的,即使遇到困難也要一個人背負,也不想告知父母了,她和他們的心,越發地遠了。
彈指間,都畢業四年了,而自己已經26歲了,蘇錦秋不禁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虛度了歲月,直到如今,還是一無所有,一事無成。
☆、全新的開始2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蘇錦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竟然是周潤生,自從那晚經歷了那件事後,她就有心躲着他了,再加上這陣子忙碌,也就沒了聯系。
“好久不聯系了,最近在忙什麽呢?”周潤生的聲音仍然如春風般溫暖,如秋月般明朗。
“呵,我換工作了,剛到新公司,就是有點忙。”蘇錦秋馬上就找到了借口。
“哦,新公司在哪裏?做什麽工作?”周潤生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蘇錦秋辭職的事情,反而對她的新工作産生了興趣。
于是,蘇錦秋就簡單地作了個說明。
“那麽說,新工作還是蠻有意思的,還比較對口了。”周潤生也替蘇錦秋高興,“能找到個自己喜歡的工作可是不容易,好好幹,網游這塊還是很有前途的。”
“謝謝。”蘇錦秋說完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想再次表達上次對周潤生的謝意,但是卻開不了口,于是,就陷入了沉默。
“什麽時候有空了,一起吃個飯喝杯茶?”周潤生打破了沉默。
“好呀!看什麽時候空了吧。”蘇錦秋爽快地答應了。
“明天晚上怎麽樣?”周潤生馬上就給了個時間,這讓蘇錦秋有點接不住了,她還沒能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來,還不想面對周潤生。
“怎麽,明晚有約了嗎?”周潤生有點小小地失望。
“好的,那就明晚吧。”蘇錦秋答應了,“明晚下班後我過去你單位,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好呀,我很期待,你請我吃什麽。”周潤生說完,就笑開了,好像聽到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話,在沉思後終于恍然大悟地會心一笑。
第二天下班後,蘇錦秋就直奔車站,去了周潤生與她相約的地方。周潤生早就在那裏等待了,一看到蘇錦秋,就笑着迎了上去。
兩個人一番客氣後,就去了一家東北菜館。點了菜之後,就開始了閑聊。
“鐘老師,我想學點東西,又不知道學什麽,你給指引個方向吧?”蘇錦秋把玩着手機,誠懇地看着周潤生。
“那就看你對未來的職業定位和方向了。”周潤生笑着說,“看樣子,你是樹立了遠大理想呀?”
這時候,飯菜上來了,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蘇錦秋就告訴了周潤生,她打算在網游這個行業闖下去,周潤生表示了支持,并詳細詢問了蘇錦秋關于網游公司的一些內部流程和人事關系,待明了這個之後,周潤生若有所悟地告訴蘇錦秋說,這附近有一家教育機構,開設的課程內容名目繁多,可以去詢問一下。
周潤生這樣說了,兩個人就快速地吃了飯,奔了過去。在前臺咨詢了一些問題後,前臺告知蘇錦秋,她可以學習軟件策劃方面的課程,并且說,今晚就有個講座,而新的學期也即将開始。
蘇錦秋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光明,就像一條在大海中失了方向的小舟,終于看到了燈塔,她的眼睛裏放着光彩,這是許久以來都沒有顯現過的。
于是,蘇錦秋就和周潤生一起聽了講座,這個老師一定是陳安之的好學生,他将軟件技術的前景和方向說得讓人熱血沸騰,好像五四時期演講的陳獨秀。蘇錦秋在聽了這個老師的講座後,簡直就有了重生的感覺。周潤生看到兩眼發光的蘇錦秋,第一個感覺就是蘇錦秋的錢袋子要捂不住了。果然,聽了講座之後,蘇錦秋就要報名。
“不用再考慮一下嗎?”周潤生不曾想蘇錦秋是個這麽容易沖動的人,不禁替她的錢袋子捏了一把汗。
“就這個了,我覺得挺好的,和我的工作也有關聯,我也希望能走上這條路。”蘇錦秋一旦較真起來,就會不管不顧地堅持下去。
周潤生不禁有點後悔,因為一旦做出選擇,就不但是時間和金錢的付出,還将引導着蘇錦秋在這個行業來個全新的開始。而做出這樣的決定,必須要三思而後行的。周潤生知道這個行業有前景,可是他也是了解一些,知之甚少。
“你再想想吧,要不明天再過來報名?”周潤生再次勸阻已經開始走向財務的蘇錦秋。
“不用了,我不想再跑了,就這樣定了吧,早定下早安心。”蘇錦秋說着,就快步走向了財務室,交學費去了。
學費是筆昂貴的開支,蘇錦秋只得刷卡,刷過卡之後,她的卡就只剩下四位數了——她這幾年的打拼,就只剩下這可憐的四位數了。交了學費,領了書,蘇錦秋這下就真的像個學生,心裏頓時就有了莫名的充實感。
在領書時,班主任何老師就告訴了蘇錦秋,新學期将在下周六晚上開始,并叮囑不要遲到。
走在大街上,再次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蘇錦秋心中再次充滿了期待。她希望這次的學習,能夠改變自己的未來,她現在迫切地需要改變,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成為心中渴望的那個自己;而現在,她所做的一切就是重塑自我。沒有人能夠理解蘇錦秋現在的心态,她希望自己忙碌到腦袋裏沒有絲毫的空間,去瞎想那些虛幻的東西,和抓不住的人。
直到此時,蘇錦秋卻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中還是忘不了那個人,那個給了她初戀的人,那個傷她最深的人。
“以後怕是沒時間寫文章了吧?”周潤生看着仍然沉浸在興奮中的蘇錦秋,笑了笑,有點傷感地說。
“那倒未必,一篇文的構思可以随時随地進行,比如吃飯和睡覺前。這樣吧,以後我每周至少寫一篇文,發到你郵箱裏,至于能投到哪裏去,麻煩你幫我看看吧!”蘇錦秋看着周潤生,目光裏含着期待,她既想在未來的職業上打拼一番,更不想放棄自己的本專業。
“好的,我和很多雜志的編輯都熟,對他們雜志的文風也了解,你有了新作,就直接發到我郵箱裏吧。”只要一提到寫作,周潤生總是很熱衷于幫助他人的。
“真的很感謝你,周老師!”蘇錦秋再次客氣地表達謝意。
“你真是客氣了,蘇小姐!”周潤生有點尴尬了,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想和蘇錦秋之間這麽生疏和客套;但是沒來由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總是保持着最初的狀态,沒有前進過一步。哪怕連開玩笑這樣的親近,都不曾有過。
☆、錢的困頓1
接到母親的電話,蘇錦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她的母親會對她的五一相親,做出怎樣的安排,而命運又會将她與另一個也許并不曾謀面的男子,怎樣地牽連在一起。
“錦秋,你們小學時候的羅青山羅老師,你還有印象嗎?”蘇媽媽問女兒。
“他呀,他教過我數學,很精幹的一個老頭,一看就是個有城府的人。媽,他怎麽了?”蘇錦秋想不通了,難道自己相親的事,和這老頭兒有什麽關聯?
“他有個兒子,叫羅響,是飛行員,年後離婚了……”蘇媽媽小心翼翼地說着,生怕女兒生氣了。
“啊?”蘇錦秋尖叫了起來,而後就苦笑開了,心想:不會吧?難道我要淪落到嫁個二婚的男人?蘇錦秋很想表示抗議,但是一想到父母為自己操的心,就咽下了。
“人家沒有孩子的!這年頭,我們老人家都想開了,這離了婚的其實和那些沒結婚就住在一起的,有什麽區別呢?不就是多張紙少張紙的區別嗎?他這樣的條件,很多姑娘家連個相親的機會都争不上呢!”蘇媽媽一聽到閨女的反應,就知道女兒心中有了膈應了,趕緊解釋和寬慰。
“哦,那他到底什麽條件呀?”蘇錦秋嘆了一口氣,頓時就覺得這回相親結果大概是無望了。
“他離了婚了,給了那女人幾十萬,房子歸他,因為那是國家給的房子;他也算是個有房有車的人了,而且呀,人家不但工資高,待遇還好,聽說就是吃喝的東西,都是國家的……”蘇媽媽說起來沒完沒了,當然了,那些都不外乎是些外在的物質條件。
“那他這麽好的條件,女方怎麽會同意離婚呢?”蘇錦秋不悅了,怎麽說,這個男人也是個二婚漢,再香的饽饽也是別人吃剩下的,仍然覺得索然無味,提不起勁頭。
“那總是,過不到一起了嘛!”蘇媽媽并沒有說出羅響離婚的原因,有點含糊其詞,只要女兒能同意相親,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媽,除了他,就沒有別的人了?”蘇錦秋很是郁悶,為什麽她相親的人都要是極品呢?
“合适的,暫時真沒有了——又要年紀相當,又要文化程度相當,還要講一講他的家庭條件和這小子的才貌,品行……各方面的條件,總要差不多的,我們才會給你介紹呀!”蘇媽媽是真的着急了,她自然是希望未來女婿各方面條件都好,這才能匹配自己的女兒,也才放心把女兒交待給他。
“你讓我想想吧!”蘇錦秋這下有點懵了,原本期待的五一回家相親之行,怕是要泡湯了,她還想着趁機回去看看父母呢,不知道老媽的傷勢如何了。
“羅老師說了,如果你同意見上一面,那你就從深圳坐飛機到省裏吧,不管相得上還是相不上,來往的飛機票他們男方報銷了。你說咋樣?”蘇媽媽很是動心了,她更希望女兒也動心。
“呵呵,”蘇錦秋無奈地笑了,這男方還真是大方得很吶!怪不得一向精明的老媽也動了心了,看來錢財真能壓死人呀!
“錦秋,成不成的,就當是跑着玩了,好歹咱們母女還能見一面,你說呢?”蘇媽媽見女兒不言語了,就又加了一把柴。
“好吧,我聽媽的,你說咋就咋吧!不過就是見個人,又不能少塊肉。”蘇錦秋雖然有些不情願,卻只得答應了老媽。
“那就說好了,咱們就在省裏見了!就五一那幾天時間就夠用了,你定好機票了言語一聲,我們約個時間同天到省裏就行了。還有呀,你趕緊地,在你那裏買幾身好衣服,拾掇拾掇,不管成不成的,咱們總不能讓人看下去了。”蘇媽媽又是一番交待。
“知道了知道了。”蘇錦秋有點不耐煩了,心想: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好歹也是一個人闖了這些年了,這些事情還能不知道嗎?
“媽,這,這回是誰做的媒呀?”蘇錦秋在挂電話前,忍不住問了一句:她真是想知道,這是誰呀?竟然這麽有想法,把她和一個二婚的男人給搭配在了一起。
“是咱們村小學的徐校長!他早就退休了,現在在家裏,閉着沒事,就給人四處說媒了。徐校長認識的多數是教師,教師們的孩子多半也是有出息的,不然他也不會給張羅的。”蘇媽媽解釋說。
原來是他呀,還真是想不到呢!蘇錦秋再次表示這個社會,真的很瘋狂呀!
挂了電話,蘇錦秋細算着,口袋裏的那點錢可是經不起折騰的,但是心下一想,羅響不是飛行員嘛,那就狠心坐次飛機吧,看看他們的工作環境,和他們這些人的工作吧。
于是第二天,蘇錦秋就定了飛機票,因為趕上五一長假,所以機票不打折,這着實讓蘇錦秋心痛了一天。
拿到了機票,蘇錦秋就趁着周末,去買衣服。可惜,大家都早早地有約了,同宿舍的葉采早就在下班以後回到了出租屋,陪男友了;黃晶晶也是。而其他的女同事不是不太相熟,就是有別的安排了,于是蘇錦秋就只得一個人上街買衣服了。不過她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一個人逛街目的直接明确,又不會因為女人間的眼光不同而發生争執。
蘇錦秋很看重這次相親,想着即使不成,也不要讓她和家人失了臉面,最起碼的,要讓老媽看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