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并沒有回避。

“喂……你先睡吧,不要管我……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那就這樣,挂了!”

雖然聽不到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可是蘇錦秋卻聽得到,電話那端分明是個女人的聲音。

看着天花板,蘇錦秋幽幽地說:“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趕緊回去吧!”

“不行,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萬一你有個什麽差池,我怎麽跟你媽交待?”秋蘭說着,坐在椅子上閉了眼睛,“有我在,你就放心地睡吧!”

“我真的已經好很多了,我也已經欠下你的人情了;我可不想也不敢讓別人抓着小辮子,到時候我會吃不完兜着走的,現在的女朋友們真的很有手段,我不想再見識了!”蘇錦秋很想激情昂然地說這通話,可是她這時候實在是有心無力,說出來的話也變得軟綿綿的了,就好像滿腔的怒火引發的雷霆之怒,卻砸在了棉花上一樣。

“呵,你在想什麽呢?過年時,我都說過了,我還是一個人單着呢,我可沒有那麽快的節奏……你是說剛才打電話那個,那是我大姐——小波他媽!”秋蘭說着,笑容泛濫開了,“錦秋,你這是在吃醋嗎?”

“呸,你有醋給別人吃嗎?”蘇錦秋的臉馬上就臊紅了,忙把頭轉了過去,看着牆壁。

“總會有的。”秋蘭說着,眼睛裏閃着亮光。

☆、休養生息

第二天,當蘇錦秋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秋蘭坐在椅子上,趴在病床的邊沿上。

蘇錦秋動了動,秋蘭就醒了,然後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你,睡好了嗎?”蘇錦秋不好意思地問,她怎麽也想不到,她一向避之不及的秋蘭,竟然會為她守了一夜。

“還行。”秋蘭說着,站了起來,“你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我好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蘇錦秋問。

“那要問醫生了。”秋蘭雖然這樣說,可是他也看得到,蘇錦秋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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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醫生檢查病房時,說蘇錦秋可以出院了,再輸些點滴,吃點藥就好了。

秋蘭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蘇錦秋去了醫院的輸液室。一進了輸液室,就看到了不少人,看來春季流行生病呀。

“你回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能行的!”蘇錦秋看着秋蘭不停地打哈欠,于是說。

“沒事,我已經給小波打過電話了,他會照看着的。”秋蘭說着,沖蘇錦秋一笑,“要不是你生病,我哪有機會做護花使者呢?碰到這樣的機會,我怎麽能輕易就走開呢?”

“油嘴滑舌!”蘇錦秋翻了個白眼,淺笑着說。

“那也得看對誰了!”秋蘭說着,撿起蘇錦秋身上的頭發,放在手掌中。

“丢了呀!”蘇錦秋不解了,幾根頭發放在手中,算是什麽事?

“留着吧,留作紀念!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還沒有收過你的禮物呢,就拿這個送我吧!”秋蘭說着,把那幾根頭發纏在一起,然後掏出一方格子手帕給包了起來。

看着秋蘭那認真的樣子,蘇錦秋不禁有些動容:他總是想着法的送她東西,而她确實連句好話都難得對他說過,更不要說送他什麽禮物了。

“中午,我請你吃飯吧!”蘇錦秋說話的時候,感覺喉嚨那裏有點卡,一時有點語塞。

“吃飯倒是可以呀,你請客我買單——我還不習慣讓女生請客呢,除非是我老婆!”秋蘭說着,毫不掩飾臉上的壞笑。

“今天才發現,你的話真不少!”蘇錦秋說着,再次甩給秋蘭一個白眼。

蘇錦秋的話音剛落,她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老板打來的,連忙接了。

手機一接通,蔣總那洪亮的嗓門就震得蘇錦秋耳朵痛:“小蘇呀,你跑到哪去了,怎麽不在賓館裏呢?”

“蔣總,我昨晚不舒服,去醫院了……”蘇錦秋連忙解釋。

“還在醫院呢?身體好點沒有呀?怎麽就病了呢,病了也不告訴我一下?”蔣總的疑問一個接一個,一股腦都蹦了出來。

“那個蔣總,我已經好多了,現在打點滴……”蘇錦秋好不容易插了一句。

“哦,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剛好明天是星期五,你好好休息兩天,然後在上海再玩兩天,周一回去上班就行了。”蔣總像個大赦天下的皇帝,說得話讓蘇錦秋簡直要連呼“皇恩浩蕩”了。

“謝謝蔣總!”蘇錦秋連忙說。

“那個小蘇呀,我和關總他們還要去蘇州出差,我們已經退了房了,你回來之後趕緊退房,過了12點就要收費了呵,別耽誤了……”蔣總在蘇錦秋感謝他後,馬上就抛出了這個事情。

“知道了,蔣總。”蘇錦秋的聲音忽然就低了下去,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了。

“怎麽了?”蘇錦秋挂了電話後,臉色陰得能擰下一碗水來,秋蘭見狀,連忙問。

“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的老板都是周扒皮!”蘇錦秋冷着臉說,“前一秒鐘我還對他感恩戴德呢,以為他是個體恤下屬的好老板;可是下一秒鐘,他就成了周扒皮,我還沒回去呢,他就惦記讓我退房了!”

“算了,想開些。今年金融危機,很多公司都不好過,能支撐下去的,都不容易。”秋蘭說着,拍了拍蘇錦秋的肩膀。

“哼,果然說嘛,幹得再好也不如嫁得好!公司就像個舞臺,今天是這出戲,明天又是那出戲,幹得再好,也比不過老板的一句話,讓你走人你就得收拾鋪蓋走人。”蘇錦秋說完,吐出一口氣,出入社會這幾年,職場上的規則,有時候實在沒有人情味。

“所以說嘛,你還不趕快找個人嫁了,還在等什麽?”秋蘭看着蘇錦秋,問。

“等那個該死的家夥出現呗!”蘇錦秋沒好氣地說。

打了點滴後,蘇錦秋和秋蘭匆忙奔向酒店,收拾東西退房。

“錦秋,你如果能将就的話,就住在我那裏吧,還能吃上我姐做的家常菜……”秋蘭看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蘇錦秋,說。

“不用了,不想再麻煩你們了。我還是住在賓館裏吧,我也會感覺自在些。”蘇錦秋斷然拒絕了秋蘭的好意。

找了家賓館,安頓好,蘇錦秋和秋蘭出去吃午飯。買單時,兩人起了争執——都搶着付,結果自然是蘇錦秋輸了。

“在我的地盤還要你買單,讓我這個東道主的臉放在哪兒呀?”秋蘭買單回來後,笑着質問蘇錦秋。

“那好吧,你財大氣粗,你花錢也樂意。”蘇錦秋回了一句。

吃過午飯,秋蘭送蘇錦秋到賓館,然後自己就開車回去了。

蘇錦秋回到賓館,一翻洗漱後,就是蒙頭大睡。

蘇錦秋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睜開眼一看,窗外已經黑成一片。打開門,秋蘭站在外面。

“你可真能睡——都沒有餓醒嗎?”秋蘭打趣地說。

蘇錦秋把睡衣裹得更緊了,打了個哈欠,說:“昨晚真沒睡好。”蘇錦秋說完,就又倒在了床上,并鑽進了被窩。

“那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去飯店打包回來吃。”秋蘭說着,就幫蘇錦秋把被窩又掖了掖。

“上帝會替我感謝你的!”蘇錦秋說完這話的時候,心裏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麽用人家,真的好嗎?

“上帝會送給我一個好老婆的,我已經看到了光明!”秋蘭微笑着說。

“是嗎——真希望上帝沒有打盹!”

“我不奢望能有個好老婆,我只要求自己是個好老公;如果我是個好老公,我自然能得到一個好老婆!”秋蘭說得像繞口令,但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樂開了花,連臉上也泛着光彩。

“小舅舅,我今天才算認識了你——話真多!”蘇錦秋說完,就向被窩裏一縮,蒙住了腦袋。

秋蘭看着躲在被窩裏的蘇錦秋,笑容溢了出來。

秋蘭帶着打包的飯菜回來後,兩個人吃過後,就在蘇錦秋這裏看了會電視,然後就回去了。

第二天,基本也是這樣,蘇錦秋和秋蘭,除了吃飯就是看電視和聊天,幾乎足不出戶,為了讓蘇錦秋好好休息,恢複身體。

☆、游蕩大上海

周六一大早,秋蘭又來了。吃了早飯後,蘇錦秋就跟着秋蘭在大上海游蕩起來了。去了人民廣場、杜莎夫人蠟像館、風情街,又去了老城隍廟、逛了上海老街,品嘗了上海的特色小吃,買了一些特産。

看着秋蘭和自己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蘇錦秋的心裏這叫一個爽快!她和大多數女子一樣,花着自己辛苦賺來的錢,體會着自食其力的自足和購物帶來的快感,也是人生一樂。

“累了吧——那邊有家咖啡廳,過去歇息一下吧?”秋蘭看着瘦弱的蘇錦秋,和她雙手中的大包小包,不覺皺了眉頭。

“好呀好呀,休息一下咱們再逛。”蘇錦秋連忙同意了,難得來次大上海,不把雙腳磨破,都有點冤枉了。

坐在咖啡廳室外的藤椅中,蘇錦秋早就把鞋子脫了去,雙腳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摩挲着;眼睛卻不時地看向周遭的人來人往。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一時讓人有了慵懶的睡意和朦胧,似乎連腦袋都松懈了下來。

秋蘭的眼睛一直看着蘇錦秋,柔和中含着幾分溫情。忽爾,他笑了起來,正如三月的春風一般,說:“真想不到,有朝一日,咱們還能坐一起喝咖啡,不但沒有拌嘴,還能一起逛街……”

蘇錦秋回過頭,看着手中的咖啡杯,苦笑了一下,說:“是呀,誰能想得到呢?這兩年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早已物是人非了……”

“那,經歷了這兩年,你,可有什麽感想,什麽收獲?”秋蘭定定地看着蘇錦秋,問。

“收獲嘛,就是恢複了自由,身與心的自由,不再為誰所困,也不再為誰所累。看透了愛情,也看淡了人生,不再執着于某人某事——兩袖清風,一身清爽。哎,小舅舅,你不覺得我的人生境界上升了一個層次?”蘇錦秋看向秋蘭,嘴角上揚,含着一分笑意。

“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只是,你倒是說說看,你怎麽看透了愛情?”秋蘭的目光裏仍然含着笑意。

“就是,愛情是個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得到了是僥幸,得到了也不會死。放眼天下,比愛情有趣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再也不會執着于愛情了。對了,我準備考研了,祝願我做個知識女□□!”蘇錦秋說着,臉上的笑意泛開了。

“呵,說了半天,原來不是境界上層了,倒是學會了逃避。”秋蘭無奈地搖頭。

“誰說我逃避了?我告訴你呀,雖然我□□坎坷,但是本姑娘集美貌與才智并存,我依然配得上最好的愛情和最好的男人!只要讓我逮到一個好男人,我這次絕不松手,誰搶都沒用!”蘇錦秋的火氣上來了,誰再說她逃避試試看!

“呵,好吧,你說得對。”秋蘭笑着站了起來,“附近有家很有名氣的小籠包,我買來你嘗嘗,坐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哦!”

看着秋蘭的背影慢慢地遠去了,最後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蘇錦秋的目光仍然沒有收回。不知為什麽,心裏一時泛起發一股酸澀的味覺:兩年了,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和秋蘭也曾互相傷害過對方;誰承想到,因為她出差的偶疾,竟然讓他們又坐在了一起,還能談笑風生。

看着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一時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滄海桑田似乎都已成為過往,過去的種種,也竟然如手中的流沙,早已面目全非,蹤跡全無了。

“想什麽呢——快趁熱吃吧!”秋蘭已經回來了,正打開袋子,把小籠包放在蘇錦秋面前。

看着香氣撲鼻、熱氣騰騰的包子,蘇錦秋的心弦觸動了一下。随即她就吸了一口氣,拿起一個小籠包就往嘴巴裏塞,誰知吃得太急,竟然給燙了一下,一時嘴巴裏的包子就如同雞肋,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燙着了,快喝口水!”秋蘭說着,就打開了礦泉水的瓶子,遞給蘇錦秋。

蘇錦秋喝了一口水後,這才又嚼了幾下,把小籠包咽下了。

“這麽大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遇到個好吃的,就慌了。”秋蘭笑着說,不覺搖了搖頭。

“去,一個小籠包而已,算什麽好吃的,我只不過是沒想到,它還會那麽燙嘛……”蘇錦秋不好意思地還嘴,那個小籠包餡裏有湯,她只咬了一口,湯就燙了她的嘴。

依稀中,還曾記得小時候,只要秋蘭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總是惦記着給她留下一份,哪怕只有一個,也要當面給她。

“你怎麽不吃呀?”幼時的蘇錦秋,嘴巴裏塞了一塊糖,一擡頭卻看到秋蘭傻笑着看着她。

“我看你吃得香,就覺得肯定好吃。”秋蘭仍然蘇錦秋,笑着說。

“哎——你怎麽不吃呀?”蘇錦秋說着,拿起一個包子遞給秋蘭。

“看到你吃得這麽香,那它肯定很好吃。”秋蘭說着,咬了一口包子,卻沒想到,也被燙了一下,一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我說什麽來着,根本就不是我饞好嗎——它就是有點燙!”蘇錦秋看着秋蘭趕緊喝了一口水,心情忽然大好,就一邊看着秋蘭,一邊微笑着。

“哎,還在看呀——我有那麽好看嗎?”秋蘭看到蘇錦秋就那樣雙眸含笑地盯着自己,一時有一分拘束,但卻睜大了眼睛,回看過去。

四目交錯時,蘇錦秋的心緊了下,于是趕緊将目光收回了,一邊吃小籠包,心裏卻在想着: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還不敢看他了?

“怎麽不說話了?”

蘇錦秋擡起了頭,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正視面前的人,她故作鎮定地說:“是呀,咱們認識二十多年了,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長得還不錯!”

“我何止長得不錯?我還很會照顧人呢,脾氣也不錯,手上也小有積蓄……怎麽樣,動心了?”秋蘭幽幽地說,看得蘇錦秋真想藏在桌子下面了。

“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房了,得瑟得不行了,你!”蘇錦秋一口吃完了小籠包,趕緊站了起來,“休息好了,再去逛逛!”

“還不累呀?”秋蘭無奈地問。

☆、一夜春雨

吃過晚飯,秋蘭送蘇錦秋回到賓館。

“你是明天早上的火車,那就收拾了東西,早點休息吧!”秋蘭說着,看着已經累倒躺在床上擺成個“大”字的蘇錦秋,溫柔地說。

“嗯。”蘇錦秋應了一聲。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來送你。”秋蘭說着,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小舅舅,你都不送我個東西,留作紀念嗎?”蘇錦秋說着,坐了起來。

秋蘭聽了,怔了一下,才笑着問:“呵,那你想要什麽?”

“禮物嘛,送什麽是你的心意,我怎麽能硬要呢?”蘇錦秋無奈地笑着說,心中不免暗嘆:他似乎不懂自己的心思。

秋蘭想了一下,說:“那好吧,你等我一下。”說完,就快步走出了賓館。

當蘇錦秋給秋蘭打開房門的時候,秋蘭這才發現,房間的燈滅了,只亮着個臺燈,房間裏有些昏暗,和迷離,以及暧昧。蘇錦秋穿着寬大的睡衣,長長的頭發散發着洗發水的香味。

秋蘭不覺已,咽了下口水,然後腳步也變得有些沉重了,或者說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因為大腦在一瞬間有些短路。

“什麽東西呀,還不給我看看?”蘇錦秋說着,上來搶過了秋蘭手中的首飾盒子。

蘇錦秋打開一看,竟然是挂珍珠項鏈和一對配套的珍珠耳釘,摸起來,冰冰涼涼的。

“這個,要很多錢吧?”蘇錦秋說話的時候,坐在了床頭,在臺燈下又掃了一眼,珍珠是粉色的。

“沒有多少錢,只是覺得挺漂亮的,就買了。買下了卻送不出去,你就當是行行好吧,替我收下它,就當是送它個好去處。”秋蘭說着,也坐到了床上,看着燈光下,顯得嬌俏而妩媚的蘇錦秋。

“說得這麽動聽,那我就幫你保管吧!”蘇錦秋說完,把首飾盒子放在了床頭櫃上。

“那你,回饋我什麽禮物呢?”秋蘭笑着問,聲音裏含着一絲嘶啞,他嘴角上揚,眼睛也有些迷離。

“如果你願意,凡是這個房間裏屬于我的任何東西。”蘇錦秋看着秋蘭,對上了他的眼睛,在背光裏,秋蘭看不到她的眼睛裏,波光在閃爍。

“包括你嗎?”秋蘭說着,向蘇錦秋又靠近了些,伸出一只手撫着她的一绺長發。

蘇錦秋輕啓朱唇,低聲說:“如果你願意。”蘇錦秋的語氣,溫柔又充滿誘惑;她在說話的時候,大眼睛盯着秋蘭的眼睛,顧盼生輝。

“那還等什麽?”秋蘭說着,摟過蘇錦秋的身體,将自己那冰冷的唇壓在了蘇錦秋那溫柔而飽滿的紅唇上。

醒來的時候,蘇錦秋覺得全身都散架了,身上又乏又痛,卻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引起的不适;眼睛很是幹澀,根本睜不開。

閉着眼睛,稍稍換了個姿勢,碰觸到了一個人,這種陌生而清晰的觸感,一下子就讓蘇錦秋恢複了清醒。在睜開眼的瞬間,就對上了秋蘭那雙幽黑而含情脈脈的雙眼,那雙眼睛裏的溫柔如秋水一般,灑向蘇錦秋。

“醒了?”秋蘭的聲音溫和而舒緩,好像眼前的蘇錦秋是一件精致而易碎的珍寶,連語氣都不敢大了。

“幾點了?”蘇錦秋掙紮着要起來,然後還沒有坐起來,她就發現,自己赤.裸着,不着一絲一縷,于是就趕緊再滑進被窩裏,背着秋蘭,蜷縮成一團,就像是個因為寒冷和恐懼而躲在角落裏的小白兔。

“九點多了。”秋蘭玩味地看着蘇錦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身心的愉悅讓他從來沒有這麽知足過,此刻,他只希望幸福能延續得再長久一些。

“啊,要趕不上火車了!”蘇錦秋再次坐了起來,這次她什麽也不顧了,哪怕春光乍洩。

“不怕,咱們可以想點別的辦法!”秋蘭說着,就按住了蘇錦秋,溫潤的呼吸吹向了眼前的可人兒。

“咱們可以坐飛機,或者幹脆再請上一天假嘛!”秋蘭說着,抱住了蘇錦秋的身體,兩個人貼在了一起,氣息中也摻雜了彼此的味道。

“哦——”蘇錦秋想了下,覺得也只能如此了,于是緊繃的神經,一時放松了下來;只是,身體仍然像刺猬一樣,充滿着警惕而僵硬了起來。

都怪眼前的這個家夥,一夜纏着自己,不停地索取,就像一頭餓狼一樣,沒完沒了。而更可氣的是,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地,不但對他毫無抗拒,還去迎合他,而自己的身體卻很是享受。

想到這個,蘇錦秋還模糊地記得,秋蘭似乎地情.愛中,說過一句話:“沒想到,我們在床上竟然這麽合。”

想到這句話,蘇錦秋就羞紅了臉,擡起手來對着秋蘭的身上狠狠地掐了下去。

“啊——你幹什麽?”秋蘭咧着嘴巴,五官皺到了一起,“要謀殺親夫嗎?”

“呸,誰是誰親夫!”蘇錦秋說着,又伸出手來,使勁地扯着秋蘭的臉皮,“都怪你,不是你我這時候都到火車站了!”

“好吧,都怪我。我也沒想到,你這麽可口,總想吃掉你……我平時六點就起床了,今天真是睡過頭了……錦秋,把你累倒了吧?”秋蘭說着,不知死活地又湊了過來,想要親吻蘇錦秋的脖頸。

蘇錦秋的臉一直漲紅着,此時雙目緊閉,想要轉身背對着某人。

不料,秋蘭眼疾手快,一個翻身再次壓在了蘇錦秋的身上,賊笑着說:“可怎麽好,我又想要你了……”

“姓秋的,你就不怕精盡人亡嗎!”蘇錦秋說着,雙手用力推秋蘭,無奈她沒有那力氣,搬開身上的那塊大石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是真話!哪怕現在我死了,也無憾了!”秋蘭說着,騰出一只手來捉住了蘇錦秋的雙手,親吻着身下的可人兒,另一只手也不規矩地亂摸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蘇錦秋就停止了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無用,反而會招來他更濃烈的興趣。

房間裏,那暧昧的氣息中,一片旖旎的春光正在開放。

情.事過後,蘇錦秋全身無力地蜷縮在秋蘭的懷中,氣若懸絲,仿佛久病的人。

“錦秋,我們結婚吧!”秋蘭說完,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生怕她跑了似的,“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了,我不想也不敢再等下去了……”

“好,可是我有兩個條件。”蘇錦秋說完,吐出一口氣來。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別說是兩個了,一百個我也能做到。”秋蘭深情地說,這是真話。因為他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蘇錦秋這次出差到上海,如果不是她剛好病了,她怎麽可能會委身于他?這一切,全因為那個巧妙的偶然,讓蘇錦秋對他懷着感激和愧疚,才想要以身相許的。

“第一:讓我愛上你!第二:我們的事,先不要告訴家人。”蘇錦秋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她只有這兩個要求和條件了,只要他能讓她愛上他,她就嫁他。她也累了,不想再漂蕩了,想找一個□□的臂膀靠着,有所依托。可是,一夜的柔情,并不能成為讓她嫁人的籌碼了——她變了,她确實變了,她分得清愛情和情.欲的區別,也明白愛情與婚姻的分別。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會因為身體的交付,而要男方負責。

“好!”秋蘭同意了。這幾乎不能算是個要求或者條件,這應該是所有要步入婚姻的人們考慮的第一件事。

兩人洗漱過後,秋蘭帶蘇錦秋去附近定了周一上午飛回深圳的機票。

蘇錦秋捏着手中的火車票,有些肉痛,好幾百塊錢,就這樣報廢了?何況,公司是不會給報銷機票的。

“這張火車票給我吧,留作紀念!”秋蘭看出了蘇錦秋的無奈,就搶過那張見證了他們甜蜜開端的物證,小心翼翼地放在錢包裏。

除了出門定機票這一遭,這一整天,蘇錦秋和秋蘭沒有再出去轉悠,除了吃喝,兩人就黏在一起,确切地說,是秋蘭緊貼着蘇錦秋,像珍寶一樣,不敢讓她出了視線之外,更是說着沒完沒了的情話,甜膩得像是蛋糕,讓蘇錦秋有點消化不良。

也就是在這一天,蘇錦秋才知道,原來秋蘭所謂的初戀,竟然是自己,在過去的那麽多年裏,蘇錦秋竟然渾然不知,毫無覺察。

“你應該告訴我的,我一直以為,在中學時期,沒有一個男生喜歡過我,為此我一直遺憾着呢!”蘇錦秋聽了秋蘭的訴說,黯然地說。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為,家裏人肯定會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的,所以我只能偷偷地喜歡着你,誰也不敢告訴。”秋蘭也很是氣惱,如果不是他的想當然,也許他早就和蘇錦秋在一起了,有着青梅竹馬的情義,他們肯定會很相愛的。可惜了,他們畢竟錯過了青春年少時的美好時光。

此時,讓他們走在一起的,竟然是歲月那雙無情,而又讓人覺得無奈的大手。他們,不過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和時間的沉澱,洗去了曾經的青澀和浮躁,能夠做出選擇并對選擇負責而已了。

再或者,他們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對方,認定了對方,只是需要一個恰當的契機而已。

到底是什麽呢?誰又能真的說清楚呢?

晚上,蘇錦秋給蔣總打了電話,說自己沒買到火車票,只得推遲一天才能返回公司了,蔣總并沒有追究,算是默認了。

吃過晚飯後,秋蘭回去了一趟換衣服,但是在蘇錦秋入睡前,他又返回來了。一對準情侶,在上海的三月裏,又是一夜纏綿。

☆、男朋友是禍水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秋蘭開車送蘇錦秋去機場。在安檢處,蘇錦秋和秋蘭,這對相識了近三十年的準情侶,第一次同時有了惜惜相別之意。特別是蘇錦秋,她第一次發現,秋蘭早就像春風一樣,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她的芳心,雖然不是濃烈的愛情,但是卻似乎比愛情更讓人難以割舍,就好像是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一樣。

欲言又止,只因不知從何說起。于是,蘇錦秋和秋蘭相視一笑。

秋蘭伸手撫去蘇錦秋前額的發絲,輕聲說:“得了空,我就過去看你。”

“嗯。”蘇錦秋點頭,這次她沒有猶豫,更沒有拒絕。

擡腕看了下手表,秋蘭笑着說:“蘇小姐,該走了!到了深圳記得聯系我。”

于是,蘇錦秋就在秋蘭的目光中,越來越遠了。期間,蘇錦秋不止一次地回頭向秋蘭這裏張望。是了,她的心中已經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下了飛機,蘇錦秋馬上給秋蘭發了條短信,告知他自己已經到了。

下午進了公司,蘇錦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各種收據去財務報銷。

“葉姐,機票能報銷多少?就算不能全部報銷,總能意思一下吧?”蘇錦秋苦笑着問葉采。

“這個真不能,公司有規定的。”葉采無奈地看着蘇錦秋。

蘇錦秋吐出一口氣來,說:“那就算了吧。咱們果然只是打工的,老板怎麽說就怎麽來吧!”

“你這樣想就對了,蘇小姐!咱們幹得再好,也是給老板打工的。所以說嘛,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對了,我聽說,你到上海的當晚就病了,還進了醫院,是怎麽回事?”葉采問。

“呃,急性腸胃炎。對了,葉姐,這個出差在外生病,算是工傷吧,這個公司給報銷不?”蘇錦秋一提起錢,就免不了有些郁悶,這次出差,她真的很背。

“有□□嗎?我看看!”葉采說着,伸出了手放在蘇錦秋面前。

蘇錦秋拍了下腦袋,她哪來的□□呀,那些憑證全在秋蘭手裏了,那家夥說要留下,是他們新生活的開端和見證。

“那個,我不知道放哪裏了……”蘇錦秋氣短了。

“那就沒法喽!”葉采無奈地撇了下嘴。

“哎,那就算了吧,我以後就會學乖了!”蘇錦秋說着,伸出手來,放在葉采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真是不可思議,這裏面就有個小東西——生命可真是奇妙呀!”

“是呀,都有胎動了,動得可厲害了!”葉采說着,也把手放在了肚子上,“真的,只有懷孕了才感覺母愛一點點在升騰!”

“真好,結婚了,肚子裏也揣上一個了,你再也不會孤單了。”蘇錦秋說着,不禁有點羨慕葉采了。

“那你還不趕緊找個男人下蛋去!”葉采說着,捂着嘴笑開了,“不好意思呵,蘇小姐!自從懷孕後,我的嘴巴就不把門了。”

“理解你,葉姐姐。你是什麽都抓在手中了,自然是腰杆硬氣了,說話也沒那麽多顧忌了。”蘇錦秋笑着說。

“女人呀,果然不能結婚,一結了婚嘴就臭得很。你看着吧,再過幾年,我就和那些罵街的婦女一樣了!”葉采嘆息着說。

“那也是人生必經之路呀!”蘇錦秋雖然這樣說着,可是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女人結了婚,真會那樣嗎?

“有目标了沒?有了趕緊下手吧,你年紀可也不小了,當心再過幾年,下不了蛋了!”葉采又提起了那茬兒。

“知道了!”蘇錦秋故意把聲調托得長長的。

周六下午,快要下班時,前臺黃晶晶打電話給蘇錦秋。

“蘇小姐,前臺有個帥哥找你哦——快點來!”黃晶晶快人快語,直奔主題。

蘇錦秋聽了,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一個,秋蘭。

快步來到前臺,蘇錦秋透過會客廳的玻璃門看到,坐着的人果然是秋蘭。

黃晶晶沖着蘇錦秋招了招手:“哎,蘇小姐,那帥哥是誰呀——你男朋友?”

蘇錦秋笑而不語。

“蘇小姐,如果這帥哥沒主,那我就下手了呵!”黃晶晶一臉認真地說。

“那你就下手吧!”蘇錦秋笑着說,轉身進了會客廳。

“真的是你呀!”蘇錦秋一進了會客廳,就略帶驚訝地說,然後挨着秋蘭坐下。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呢?”秋蘭說着,将桌子上的一束白色小雛菊放到蘇錦秋的手上。

“哇,真漂亮!”蘇錦秋毫不掩飾喜愛之情。

“看來真是合了你的心了——我送了你那麽多次禮物和花,你第一次這麽開心的!”秋蘭幽幽地說,不免有些動容。

“真的很漂亮嘛!你看花朵嬌小玲珑,又天真爛漫,又特別清新,是個人都會喜歡的嘛!”蘇錦秋的眼睛裏閃着光,一邊說着一邊還用手撫摸着小可愛的花朵,還嗅了嗅。

“好吧,是你有道理。”秋蘭笑着說,只要她喜歡就好了。

“對了,你是怎麽找到我們公司的?”蘇錦秋有些詫異了,她以為他在來之前會告知她的,并讓自己去接他。

“我有一張你的名片,打個車照着地址就過來了。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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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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