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示着濃濃的年味。

“蘇小姐!”一個聲音在蘇錦秋耳邊響了起來,而且有些耳熟。待蘇錦秋轉過頭時,就看到了鶴立雞群中的薛可。

薛可一個人提着個籃子,籃子裏放滿了物品;此時,薛可正含笑看着蘇錦秋。

“你也大采購呀——怎麽就你一個人,你女朋友呢?”蘇錦秋只得上前走了一步,微笑着問。

“哦,她,她有點不舒服,我就一個人出來了。”薛可環視了一下周圍,并沒有看到梁飛燕,于是問:“你怎麽也一個人,你的朋友呢?”

“哦,她,她有約會……”蘇錦秋馬上就紅了臉。

“哦……”薛可會意了,但是接下來,卻不知道說什麽了。

“那個,我的東西還沒有買好,我過去那邊了……”蘇錦秋說着,就指了指前面的貨架。

“蘇小姐,我,我想和你談一談!”薛可拉住了蘇錦秋的胳臂。

蘇錦秋的心莫名地緊張了起來,看着薛可扯着她的胳臂,薛可看過去時,連忙松開了手。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談的呢——不管說什麽,都是枉然了。”蘇錦秋苦笑着說,她沒想到薛可竟然也有自己的固執。

“應該是最後一次占用你的時間了,希望你不要推辭!”薛可說着,就拉着蘇錦秋向超市出口走去,手中采購的籃子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裏。

超市旁邊有家麥當勞,蘇錦秋和薛可進去坐下了。

薛可點了兩杯熱奶茶。兩個人都低頭看着桌子上冒着熱氣的奶茶,自從進來後就不交一語。

“你還是一個人嗎?”薛可擡了頭,看着蘇錦秋,問。

“嗯。”蘇錦秋閉着嘴巴應答了一聲,雙手捧着奶茶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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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薛可的眼睛迷了起來,眉頭緊皺在一起,他的雙手緊緊地攥着,顯出了白色的骨關節。

“什麽,什麽為什麽?”蘇錦秋擡頭看向薛可,她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明明沒有愛上別人,為什麽逼迫我和你分手?難道,你就那麽厭惡我?”薛可的眼睛迷離着,他在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憤懑。

“我已經說過了。”蘇錦秋說完,忙低了頭,棒起奶茶慢慢地喝着。她有點後悔了,不該答應再和他單獨相見的。

“我想聽你再說一次,當着我的面再說一次。”薛可看着蘇錦秋,他的心揪在了一起,既壓抑又空洞,像被掏空了一般。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也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可是當他看到她時,他才知道,要忘記一個人并沒有想得那麽容易。特別是在知道她竟然還是一個人的時候,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幾天以來,他一直有個沖動,想要找她單獨談一談,沒想到,機會竟然來得這麽快。

蘇錦秋苦笑了一下,她應該想到的,薛可果然不像王小利或者羅響那麽成熟,或者那麽容易忘情。看來今天,她不說出來一些什麽,是不行的了,不然他還會質問她的。蘇錦秋這樣想着,決定索性讓他死心吧。

☆、徹底鬧掰

“薛老師,我感謝你對我的心意,我從來都沒有讨厭過你;只是,那并不是男女之情。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沒有動情。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沒有感覺,就寧願單着。我怕耽誤你,所以就想着趁着你還沒有陷入太深,就分了吧,這樣對我們都好。”蘇錦秋一邊說着,一邊想着措詞。

“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動情過?”薛可無奈地笑了,“我還陷得不夠深嗎——我都想着過年帶你見父母了,如果可能明年咱們就能結婚……”

“是嗎?薛老師,也許你是喜歡我的,可是那應該不是愛。如果你愛我,不會這麽快就和別人同居了;如果你愛我,就應該理解我的處境,明白我的心意,尊重我的選擇,而不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分手後,跑來質問我。何況,你已經有了相親相愛的人了,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沒有立場再來追問我什麽。”蘇錦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冰冷而且無情。

“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原來,你一直以為我是個不成熟的人,僅僅因為我比你小幾個月……”薛可說不下去了,自從他向她表白以後,她多次以他比她小為由,取笑他,拒絕他;沒想到,事到如今了,她還是拿這個當借口。

“年紀雖然不是不可逾越的,但是有時候,确實會帶來一些問題。我是個平凡的女子,像所有的女生一樣,希望被呵護,被疼愛;希望他懂我,理解我……”蘇錦秋垂着頭,淡然中含着幾分漠然和傷感。

薛可看着面前的蘇錦秋,她此時的神色和第一次看到她時,竟然是那麽的相似。自己當初愛上的,就是她的這份難掩的抑郁,就像那首詩。

“這樣說來,你當真是沒有愛過我;能當面聽到你這樣說,我倒死心了。”薛可說着,露出無奈的笑容,可惜那勉強擠出的笑容卻在一秒鐘之後,凝固在臉上,比哭還難看。

看着面前的薛可,蘇錦秋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在和王小利分手後,她不也是這樣糾結于心嗎?不也是想着挽回,想着要當面質問他個為什麽?此時的薛可,竟然和曾經的自己,是一樣的想法,只因為愛得太深,愛到無法自拔,愛得失去了自我,最後在曾經的愛人面前,都顯得有些歇斯底裏了,讓人輕視甚至厭惡。

“薛可,我很感謝你曾經愛過我,讓我知道被愛是件多麽暖心的事情。我将來,一定要嫁個愛我的人……”蘇錦秋說完,拿起包包,準備起身離開。

“蘇小姐,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知道我是愛你的,為什麽卻要把我推開,寧可一個人單着?”薛可還是不死心,想要問個為什麽。

蘇錦秋坐定,看着面帶壓抑的薛可,她矛盾了。她本不想再提及的事情,和那些想要埋藏在心中的言語,此時在她腦袋裏浮現了。

蘇錦秋吸了下鼻子,看着桌子上的一角,眼睛有些澀了,她終于說了出來:“我以前愛過一個人,為了他,我願意死。分手後,我對自己說:如果有人能讓我忘了他,我就嫁給那個人。可是,在我們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

“你發現,你還是忘不了他。”薛可笑了起來,嘴角上揚,他那雙細長的眼睛更加迷離了,他終于明白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蘇錦秋一直排斥他的親近,拒絕他身體上的接觸。想到那兩次她的冷淡,他的心就痛了起來,她果然不愛他。

“忘不了誰呀?”賈寶兒的聲音響了起來,像一聲驚雷把坐着的兩人給驚醒了。

“你怎麽來了——不是不舒服嗎?”薛可站了起來,局促地看着已經偎在他身上的賈寶兒。

“我不出來行嗎——不大一會兒,你就和別人坐在這裏,談情說愛了;我今天要是不出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麽一個不忘舊情的人。”賈寶兒說着,還伸出小手來,在薛可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小妹妹,你倒是誤會了。薛老師可不是什麽念舊情的人,他剛才在超市遇到我,說要和我算一下帳,說是以前我們在一起吃喝玩樂的錢,要攤出來好好地算一算。”蘇錦秋看着面前的這對情侶,忽然很想說,TMD不要這麽狗血,好嗎?

“哦,這樣呀?那算出來了沒有,到底是誰欠誰的呀?”賈寶兒的眼睛馬上就閃着光,看着蘇錦秋問。

“那你得問薛老師,他是理科生,肯定比我這個文科生算得精準。”蘇錦秋笑着說,并玩味地看向薛可,她倒是要看一看,薛可硬要找她要說法而引出來的麻煩,他會怎麽解決。

“親愛的,你算好了嗎?”賈寶兒看向薛可,捏了捏薛可的臉皮,嬌笑着問,一臉的期待,她就是要看着薛可和蘇錦秋鬧掰,而且掰得不可收拾,連相見都恨不得咬上對方一口。

“蘇小姐,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薛可的臉都青了,他怎麽也沒想到,蘇錦秋竟然可以這麽狠,當着賈寶兒的臉,要逼迫他和她,恩斷義絕。

“薛老師,你不會算,我就幫你算吧。”蘇錦秋微笑着,目光在薛可和賈寶兒之間穿梭,“我們交往的時間不足三個月,在這期間,你花了錢,我也花了一些,你多出來的那部分,我早就算過了,無非是一些小玩藝兒,和幾束花。對了,還有前天的飯錢。”

薛可聽着,咬着牙根,眼睛迷離,拳頭緊握,手指關節泛白,他在壓抑着內心裏的狂躁和暴風驟雨。

“那到底是多少呢?”賈寶兒似乎并不在意薛可的神色,她只想讓面前的這對舊情人,恨對方到骨子裏,永無和好的機會,連打招呼的情義都不要有。

“我看看錢包。”蘇錦秋說着,打開了錢包,把錢包裏的大錢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連十塊錢的面值都拿了出來,“這裏是五百三,我手頭上就這麽多了,總得給我留下坐車的錢吧?如果薛老師覺得還不夠,我還可以去銀行取。”

“蘇小姐,可以了。”看到薛可那陰得要下冰雹的臉色,賈寶兒知道要見好就收,于是賈寶兒說話的時候,就伸了手,要拿走桌子上的錢。

不料,薛可将大掌壓在了賈寶兒的手上,輕聲說:“蘇小姐,這是在考驗我的風度嗎?”

蘇錦秋聽了,淺笑了起來。

薛可看着賈寶兒,陰沉的臉竟然露出了微笑,并用手指敲了一下賈寶兒的腦袋,說:“傻瓜,蘇小姐這是在考驗我們兩個的氣度和胸懷呢,你就這麽不經風雪呀?”

賈寶兒懵了,難道他們這對舊情人,剛才不過是在演戲,但是為什麽,自己好像成了那個唱戲的人呢?

就在賈寶兒迷惑的時候,薛可已經起身,拉着她就要離開。

蘇錦秋眼疾手快地捏起一張百元鈔票,塞進了薛可的手上,并說:“這是前天的飯錢,這個,還是拿着吧,不然我會心虛的。”

薛可的眼睛在蘇錦秋的臉上掃視了一遍,狠狠地捏着那張鈔票,拉着賈寶兒離開了。

目送着那對情侶離開後,蘇錦秋看着桌子上的那堆錢,忽然很想揍自己一頓: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傷薛可傷得還不夠嗎?

蘇錦秋恨自己對薛可的薄情和狠毒,難道只因為他愛過自己,就可以這樣對待他嗎?一邊憎恨着自己,一邊回想着王小利曾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蘇錦秋忽然釋然了。

是的,如果不愛了,或者說愛已經不複存在了,那麽果斷而決絕的分手,無疑對雙方都是最好的選擇。而一旦決定要分手,就要分得幹幹淨淨,不要給自己或者對方留下絲毫的希望或者遐想;然後,重新開始新生活,不要活在曾經的記憶裏,或者曾經的創傷下。

蘇錦秋忽然認同了王小利的作法,雖然一想到他,心口還是會痛。

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了,蘇錦秋默默地對自己說。如果她還這樣沉湎于過去,連自己都會鄙視自己了。得開始新的戀情了。如果再繼續單下去,恐怕下次遇到賈寶兒,她還是會把自己當成情敵呢!

原來單身,是一種危害呢!而且是公共危害,簡稱公害!蘇錦秋想到這裏,不禁笑開了。

☆、新年快樂?

蘇錦秋提着一大包的吃食,繼續在街上游蕩。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回到宿舍,會被無邊的空虛給吞噬掉。天快要黑的時候,她才坐了返回公司宿舍的公交車。

打開宿舍的門,果然裏面空無一人。一套三的房間裏,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坐在床上,覺得身體更加冰冷了,連心裏也覺得少了溫度。在外面打拼這幾年,也就今年這個春節的除夕是最冷清的了。

“就算是一個人,也要有個過年的樣子!”蘇錦秋對自己說,抓起包包和手機,就向外面走去。

好在,有幾家飯店還在開張。蘇錦秋進了一家川菜館,點了個清蒸魚,要了一盤餃子,和一個雞蛋湯;她知道她一個人是吃不完的,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只因為今天是除夕了,就算是破費,也是應該的。

果然,一個人吃飯,哪怕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蠟,食之無味。勉強自己,吃了那條魚的大部分,喝了幾口湯,蘇錦秋就再也吃不動了。

把那盤餃子打包了,蘇錦秋慢騰騰地回到宿舍。

即使亮着燈,整個房間裏還是一片蕭瑟,靜寂得像是時間也停止了轉運,連呼吸裏也含着寂寥。

趴在陽臺上,望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更加冰冷了。梁飛燕此時大概正在約會吧,觥籌交錯間,她是否會記得我呢?蘇錦秋嘆了一口氣,大概不會吧?每個人沉浸在喜悅中時,怕是不太容易記得別人呢,何況是沉湎于男女之情中的女人呢?

找人打電話閑聊吧,以此排遣內心裏的寂寞。可是翻看了一遍手機,蘇錦秋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打給家裏,卻怕家人擔憂;打給老朋友,又怕自己的黯然傳遞給了人家。嘆口氣,蘇錦秋決定,今晚就這樣吧,一個人享受孤獨吧。

果然,孤獨和寂寞,很快地包裹了蘇錦秋,讓她展不開眉頭。朋友也好,親人也罷,總不能時時陪伴左右的。

應該找個男人了,蘇錦秋一想到這句話,不禁自嘲地笑了。原來她也有這一天,只因為孤單和寂寞,就想找個肩膀靠一靠了。時光呀,果然是這麽殘酷,随着它的游走,你會變成另外一個自己,一個曾經不理解甚至憎恨的自己,沒有了往日的棱角和思維,變成了芸芸衆生裏的一只蝼蟻,和千萬人懷着一樣的期盼。

時間過得真快,在這一年裏,自己兩度分手,一次是被分手,一次是主動分手,不管哪樣,她蘇錦秋現在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兩手空空,什麽也沒有留下。不管是她愛的人,還是愛過她的人,此時,在合家歡聚的新年除夕夜,大概不會想到她吧?

就在蘇錦秋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愛上你是我的錯,可是離開又舍不得,聽着你為我寫的歌,好難過。如果說我說如果,我們還能重新來過,不去計較誰對誰錯,該怎麽做……”

猶豫中,還是接了電話。是誰說過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這樣冷清的除夕夜,如果有一個人還記得自己,還能打過電話過來,而不是簡單地轉發過一條祝福短信,哪怕是個不太熟悉的人,也足夠讓人感動了。

“新年快樂!”秋蘭的聲音,那個熟悉的聲音,清晰地響在耳邊,依然有着昔日的溫柔和溫暖。

“新年快樂!”蘇錦秋回了一句,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于是等着對方先開口。

“你沒有回家——在那邊,有點冷清吧?”秋蘭試探地問。

“還好,習慣了,好在今年還是有幾個朋友也沒有回去。”蘇錦秋說完,看向外面,窗外是一望無限的大海,海面上的星星漁火,就像冬夜裏的篝火,雖然在蒼茫的大海中顯得那麽渺小,卻到底能溫暖了誰的心。

“和朋友們一起出去轉轉吧,過年的時候,深南大道也是很漂亮的,那條路上,怎麽看怎麽好看,就是走着玩,也是蠻有意思的……”秋蘭一邊說,一邊追思着深南大道的點點滴滴。

“嗯,知道了。”蘇錦秋聽着秋蘭的聲音,再一次覺得他的聲音是有溫度的,暖暖的,很溫心;一時竟有種想法,想一直聽着他說下去,時間也仿佛停止了。

“超市都開門吧,如果方便還是自己做着吃吧,好歹是過年了,不要太湊合了。”秋蘭忽然變得啰嗦了,說的都是些生活上的瑣事。但是此時聽着,蘇錦秋并不覺得他那麽煩人了。

“知道的!”蘇錦秋說完,才忽然發現,秋蘭那邊竟然非常寂靜,于是就問道:“你在哪裏呀?在老家嗎?”

“沒有,我本想晚點回去的,結果下雪封路了,火車票肯定也是沒指望了,就回不去了。”秋蘭說着,笑了起來,“不回去正好,這把年紀了,再回去也沒有合适的姑娘相親了,除了尴尬,就是無趣了。”

蘇錦秋聽了,忍不住笑開了,說:“彼此彼此!有人同病相憐,真是好事!”

“是呀,有人同病相憐,倒是好事了。錦秋,要不,咱們的病,一塊治了吧?”秋蘭見蘇錦秋還能笑出來,就打趣地說。

蘇錦秋嘆了一口氣,說:“小舅舅,咱們是同病,可是治起來,恐怕用藥是不同的。你到底比我大,還是先把自己處理了吧,也好給我做個榜樣!”

“希望吧!”秋蘭幽幽地說,一轉眼,都快三十了,已經站在青春的尾巴上了。

“我們真的已經不年輕了,現在好像都有點害怕過年了。”蘇錦秋說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以前讀書的時候,只顧着成績,不敢随便喜歡一個人。現在這年紀,一個人單着反而是個問題了,呵,好無奈呀!”

“錦秋,要不,我去深圳,看你吧。”秋蘭輕聲說,他害怕聲音大一點,就吓跑了蘇錦秋。

果然,蘇錦秋忽然高聲道:“不要!”說話間,站直了身體,全身的細胞馬上處于警備狀态了。

“呵,你把我看成了洪水猛獸了。”秋蘭傷感地說,果然,她還是不敢單獨面對他,時刻對他懷着警惕。

“不是,我這邊有幾個朋友,我可以到處去蹭吃蹭喝的;可是你來了,我還得想辦法招待你呢,我真怕麻煩!”蘇錦秋真是氣短了,可是無論如何,她都要扛住,堅決不能同意他來,不然真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會出現什麽烏龍。

“好吧,希望你能過個愉快的新年。”秋蘭幽幽地說,他的希望果然在瞬間被秒殺;或者,他和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沒了可能了,只是有時候,他還一廂情願地懷着火花吧。。

“你也是哦!希望在新的一年裏,能夠抱得美人歸,最好早生貴子,雙喜臨門!”蘇錦秋一時抛開了煩惱和憂愁,又恢複了她擅長鬥嘴的性情。

“借你吉言!”秋蘭笑了,這确實是他的新年願望,只是希望它們不要只是願望,更不要落空才好。

☆、各安其命

挂了秋蘭的電話,蘇錦秋的心裏馬上就空落落的了,原來有時候,哪怕只是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只是和一個人隔着千山萬水打電話,也能一消內心裏的寂寞。而現在,當那個聲音消失後,一切都又回到了現實。

現實中,蘇錦秋一個人在偌大而孤寂的深圳,度日如年。現在,蘇錦秋只想長出一對翅膀來,飛到母親的懷抱中,或者一個溫暖而堅實的臂膀裏,只要他愛她。

洗漱過後,只能上床睡覺,可惜睡意全無。

蘇錦秋企盼着能有人再給她打通電話,最好是個男生,而且還是個自己怎麽也想不到的男生,莫名其妙地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害羞卻明确地告訴她:我喜歡你很久了,蘇小姐!

然後,蘇錦秋就會脫口而出說:“好的,我等這句話已經好久了!”

再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平淡地相愛着,不多久就結婚生子,不用費心地考驗彼此,也不用等到他飛黃騰達的那一天。

就這樣揣着美夢,蘇錦秋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錦秋感覺自己睡了一百年,揉着眼睛,抓過手機一看,竟然九點多了。

洗漱過後,蘇錦秋吃着昨天剩下的餃子,懷着期待,希望有人約她,不管是吃飯還是出去玩都好,不過到了十一點半,她就不再懷有任何希望了。

中午的時候,蘇錦秋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了繼續躺在床上,畢竟深圳的冬天,也是冷的。而且,不想用,初一是沒有飯店的。想要吃個熱乎的飯菜,簡直成了妄想。

方便面,水果,牛奶,餅幹……這些不能被稱之為“飯”的吃食,維持了蘇錦秋兩天的生活。一直到大年初三上午,梁飛燕這才想起來蘇錦秋這位難兄難弟來。

“梁姐姐,這才想起妹妹呀,真是重色輕友!”蘇錦秋一聽到梁飛燕的聲音,就帶着醋意說。

“好吧,算是姐姐愧對你了。親愛的,你這幾天是怎麽過的?”梁飛燕問。

蘇錦秋本想訴苦一番的,可是一想到,梁飛燕此時可能正在熱戀中,還是應該給人家制造機會吧,畢竟梁飛燕更不容易。于是,蘇錦秋笑着說了個“善意的謊言”,扯着這幾天她過得如何快活。

“你過得好我就安心了,不然姐姐真是覺得愧對你呢。”梁飛燕說。

正在蘇錦秋想要說話的時候,她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低微的聲音,但是用腳趾頭就能想得到,那是一對男女在調情的聲音。

“梁姐姐,你們真是夠了呵!真是飽汗子不知餓漢子饑!”蘇錦秋說完,對着空氣翻了下白眼,果然單身的人總是要受傷害的。

“那你還不趕緊地找個人在一起?”梁飛燕說着,掐了身邊的男人一把。

“好吧,聽人勸吃飽飯,我是得找個人了。好了,不耽誤你們親熱了,你們繼續!”蘇錦秋說完,笑着挂了電話。

梁飛燕的節奏才是當下都市青年的步調,看來自己果真是太保守了,這真的不是什麽好事,起碼自己過得并不開心呀。

“不能再這麽消沉下去了,哪怕是一個人,也要過得有聲有色的!”蘇錦秋告誡自己,然後帶了錢和幾件衣服,直奔深圳機場,飛往海南了。

在海南的任何一個景點,都是人山不海,就算是孤身一人,也被濃烈的熱鬧感染了。追随着人群,蘇錦秋一個人做了次背包客,走走玩玩,沒有跟團的拘束,也沒有時間的壓迫感。

站在“天涯”那塊大石頭面前,蘇錦秋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就走開了,因為要照相的人實在太多了;而她形單影只的,照相也實在無趣。

如果還能再來一次,希望不再是一個人了。蘇錦秋再次暗暗地祈禱,快些脫離單身的日子吧,單身的人實在是種罪過,不管走到哪裏,還是面對誰,都有種老鼠過街的感覺了。

假期很快結束了,大家陸續回來上班了。騰達公司也很少加班了,因為新産品的開發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

葉采如期結了婚,但是礙于婆家的條件,只是簡單地辦了酒席,其它的能省的都省下了,連婚戒也沒有,更不要提什麽婚紗照和三金了。

米雪也如願定了婚,未婚夫跟着她一起來了深圳發展,很快地兩人就在外面租房同居了。只是偶爾,米雪還會在公司宿舍過夜,因為不想跑。

梁飛燕在新年過後,就搬到男朋友那裏去住了,她把空着的房子轉租了出去,自己做了二手房東。

高鵬飛和新婚妻子的新年願望是,好好工作,母子平安。

崔莺莺和老公的計劃仍然是一邊掙錢,一邊看醫生,盡快懷孕生子。

薛可在和賈寶兒的交往中,內心裏的煩躁越來越濃烈,并産生了對婚姻的恐慌,以及由此帶來的無可奈何。

司馬彥慧回來深圳後,換了個出租屋,找了個條件稍好點的,但是依然臨近南山圖書館,她已經開了專欄,在一些知名雜志也有了約稿,但以寫長篇網文為主。

周潤生仍然在那家雜志社任職,并盤算着另謀出路,自己尋覓機會單幹做老板。

☆、出差成災

三月中旬,蘇錦秋跟随老板和另外兩個同事去上海出差,和一家廣告公司商談新游戲的宣傳工作。

經過一天的談判,雙方達成協議,并簽定了合同。當晚,廣告公司的老板宴請客戶,酒足飯飽後,自然是要去K唱。

一離了酒桌,蘇錦秋就覺得有些頭暈,肚子也有些不适。

“蔣總,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蘇錦秋連忙向老板告假,她再也不想去那種聲色犬馬的場合,何況她還真有些不舒服了。

“怎麽了?”蔣總也發現了蘇錦秋在強忍着,于是連忙問。

蘇錦秋搖頭,無力地說:“不知道,可能是剛才喝酒喝多了吧。沒事的,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你打車回去,早些休息。”蔣總說着,吩咐市場部的老大關興,帶蘇錦秋出去打車。而留下的人,則真接去了飯店的娛樂場所。

進了房間,蘇錦秋勉強支撐着,洗漱過後,準備睡覺。可是身體的不适并沒有減輕,反而有些加重了,可能是因為躺在床上,注意力更集中于身體上的不适吧。

過了一會兒,蘇錦秋又感覺自己有點惡心,想吐卻吐不出來,只覺得頭重腳輕,身體也似乎開始下沉了,甚至有種生命在脫離肉體的感覺。她有點害怕了,并後悔了,她剛才真應該聽從老板的建議,去醫院或者是診所看一下的。

掙紮着身體,抓過手機,蘇錦秋趕緊地給老板打了一通電話,但是蔣總卻沒有接聽。

不用想,在那種場合,聽不到電話的鈴聲是很正常的;何況就算他們聽到了手機鈴聲,接聽了電話,也會帶着不情願返回來吧?至于原因,連鬼都知道,肯定是在外面鬼混。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蘇錦秋這樣想着的時候,眼淚跟着湧了出來,她可不想就這樣客死他鄉;而原因還是出差在外,因為那點微薄的工資,到時候丢了性命,到了閻王爺那裏,自己也會被嘲笑死的。

混沌中,蘇錦秋想到了秋蘭。是的,他一直在上海。可以說,上海就是他的第二故鄉,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此次出差,就是不想和他有所交集才瞞着他的,可是現在,自己卻有求于他了。難道這就是造化弄人嗎?

蘇錦秋勉強睜開了眼睛,腦袋開始回憶着秋蘭的電話號碼,并撥了過去。

“蘇小姐,怎麽會想起我了?”秋蘭一接到電話,就想打趣蘇錦秋,雖然自己的心裏早就打翻了一缸醋。

“我不舒服……”蘇錦秋有氣無力地說。

“哪裏不舒服?你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在醫院?”秋蘭的心馬上就提了起來,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有見過病态中的蘇錦秋,只是聽着她那虛無的聲音,就知道她病得不輕。

“我在房間裏……我在XX酒店1503房……”蘇錦秋閉着眼睛說。

“你在上海?”秋蘭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嗯。”

“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過來!”秋蘭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走。

當蘇錦秋看到秋蘭的時候,她終于放心地閉上了眼睛,接着,就聽到了他的呼喚聲,也聞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香醇……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蘇錦秋看到秋蘭一臉焦急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秋蘭露出了一個微笑,臉上緊繃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感覺怎麽樣?哪裏還不舒服?”

“頭暈,渾身無力。我怎麽了?”蘇錦秋實在連說話都覺得費勁。

“醫生說是急性腸胃炎。放心吧,沒事的,輸兩天點滴,吃點藥就好了。”秋蘭說着,把蘇錦秋的胳臂放進了被窩裏。

“哦。”蘇錦秋明白了,怪不得會肚子痛,可能還是喝酒喝得多了,刺激的吧。

“你喝了不少酒?”秋蘭看着蘇錦秋,問。

“喝了點。”蘇錦秋知道自己理虧,于是再次閉了眼睛,不想再面對秋蘭那近于質問的眼神。

“你真的不會照顧自己。”秋蘭說着,又把被子給掖了掖,“出差在外,飲食一定要注意,本就容易因為水土不服影響身體,你還喝這麽多酒?”

蘇錦秋靜靜地聽着,什麽也不說。

“蘇小姐,如果不是你今天生病,你是不是就不會聯系我?更不會告訴我說,你來上海了,嗯?”秋蘭苦笑着,“你真把我看成壞人了?”

蘇錦秋仍然閉着眼睛,抖動着眼睫毛,但就是一言不發。如果不是因為身上有針頭,她早就轉過身,給他一個脊背了。

看着蘇錦秋無動于衷的樣子,秋蘭不再說什麽了,只是不停地嘆息着,偶爾地吸下鼻子,可能是因為天冷吧。

“輸完點滴,我能回去嗎?”蘇錦秋終于發問了。

“不能,醫生說要留院觀察,明天早上沒事,就可以回去了。”秋蘭說完,輕嘆了一口氣,“就你一個人出差嗎?沒有同事一起過來嗎?”

“沒有。”提到同事,蘇錦秋真不想多說什麽了。時間這麽久了,難道老板就沒有時間查看一下手機嗎?如果看到她的未接電話,難道他就不會打過來問一下嗎?難道在老板的心中,她和其他同事,都只不過是他賺錢的機器嗎?

“哎——以後再遇到這種單獨出差的情形,還是盡量推了吧!”秋蘭說着,笑了起來,“蘇小姐,要不你跟着我幹吧,我保證會做個好老板的!”

“我可沒那命!再說了,你那裏沒有适合我的工作。”蘇錦秋說完,甩給秋蘭一個白眼。

正當秋蘭要反駁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只是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就接起了電話

愛情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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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回去,蘇錦秋就鼓動王小利試下涼鞋,果然很合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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