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末世起源 (1)
解玉樓口停住腳步,池畔躲他身邊,和他一起向屋裏看去。
解玉樓的槍已經上了槍栓,一有對他會立刻開槍。
隊友們都屋裏,見到雲承進來後,胖子他們立刻識相地準備離開,別再刺激童和了。
雲承卻說:“大家怎麽看到我就,我有那麽招人喜歡嗎?”
衆人頓住腳步,遲疑地朝他看去。
範荊蹙了下眉,上下打量起雲承。
雲承還是昨的模樣,他說話時的語調和神态,卻和昨有很大同。
胖子小聲和大熊說:“這人是是被刺激了,怎麽春光滿面的。昨博士會答應他了吧?”
大熊一驚:“會吧?”
他聽說了昨晚上的事,雖然沒看到童和是怎麽耍的酒瘋,想想就知道如沈斯年答應雲承,童和肯定會瘋。
沈斯年發現了對勁,看着雲承道:“師兄,你怎麽來這麽早?”
他們約定的時是十點,現還到九點半。
雲承到他身邊,眼裏含着微妙的意,暧昧地說道:“我想你了啊。”
童和手一抖,一塊砝碼就掉了實驗桌上,傳出沉悶的聲響。
他側頭看向雲承,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一早上的『蕩』漾已經『蕩』然無存。
沈斯年推了下眼鏡,冷靜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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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承揚眉:“我就是我啊。”
聞言,範荊和段永的手已經搭了腰的槍套上,胖子和大熊都蓄勢待發。
解玉樓和池畔躲外,兩個人都緊繃着神經,生怕雲承又是被麽融合物寄生了。
忽然,池畔的肩被人拍了一下。
池畔吓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了雲承。
“!”
雲承道:“你們兩個做麽呢?”
解玉樓朝他看去,之後無聲地向屋裏擡了擡下巴。
雲承驚訝了一瞬,順着他們的視線朝裏看去,緊接着驚悚地瞪大了眼。
屋裏怎麽還有一個他?
屋裏的“雲承”發現了大家的警惕,然後無奈地聳了下肩,道:“沒意。”
說罷,他整個人的外形就開始發生變化,解玉樓立刻進實驗室,衆人的槍全都指向‘雲承’。
童和立刻将沈斯年拽到了身後。
大家的視線下,“雲承”的身形變得比剛才高大了一些,一頭黑發從烏黑變成了金黃,屬于雲承的一張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眉目深邃,棱角分明,眼睛是通透的綠『色』。
“大家好,我是弗納爾,代表國來拜訪清剿隊的。”
童和一怔,懷疑道:“你是弗納爾?”
“當然。”弗納爾聳肩,道:“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異能,幻影。”
胖子懵『逼』道:“麽東西?怎麽來了個老外?”
沈斯年擡手,讓衆人把槍收起來,然後越過童和去和弗納爾握了手,道:“弗納爾先生,沒想到您這麽快就到了。”
弗納爾和他握手,說:“沒辦法,那東西長得越來越多了,我們需要快點把它們除掉。”
他說的是澧河裏的融合物,那些還看到本體的東西。
弗納爾挨個和大家握手,表示自己只是想用一種輕松的方式和大家相見,沒想到大家這麽警惕。
“過知道我未來的合作夥伴這麽專業,我很高興。”弗納爾得很紳士。
他到解玉樓身前,道:“解,你的名字我們國家如雷貫耳。”
“你好。”解玉樓禮貌『性』地回應道:“我們聽說弗納爾先生是國最強大的異能者之一。”
弗納爾原本是雇傭兵出身,末世後他是第一批覺醒異能的人,他被國『政府』編入特遣隊,算是副隊長。
實際上,他的單體作戰能力雖然強悍,正讓他揚名的,是他的異能——幻影。
顧名義,幻影就是讓人産生幻覺。
剛才那種讓自己看起來像別人,就是他的異能作用之一,他的異能用起來的時候,會直接讓人沉睡噩夢,和霸王花的花粉有類似的功效,卻比花粉更強,因為他的異能無孔入地影響其他人。
弗納爾最後站到池畔身前,池畔仰頭看他,學着隊友們的樣子,朝他伸出手。
他眼睛很亮,終于見到外國人讓他有點點激動。
他這種期待興奮的小表情,弗納爾看來,就愛的讓他心跳都快了很多。
弗納爾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微微彎下腰,抱了池畔一下,還妄圖和他行貼面禮。
過他的臉貼過去後,是池畔軟乎乎的臉蛋,而是解玉樓骨節分明的手背。
解玉樓撫着池畔的臉,微微用力,就把人抱了自己懷裏。
弗納爾懷裏一空,有些驚訝地看向解玉樓。
“弗納爾先生,這位是我丈夫,希望你注意點自己的行為。”解玉樓這句話是直接說的外語。
弗納爾怔了下,之後看着池畔有些遺憾道:“小愛,他說的是的嗎?你們的結婚了?”
池畔的臉被輕輕『揉』了下,他覺到解玉樓的憋悶,于是急忙對弗納爾說:“是,我們結婚了。”
“那是太遺憾了。”弗納爾說着遺憾,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麽說的,好像聽到池畔已經和解玉樓結婚之後,他就更興奮了。
池畔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立,慫了吧唧地從解玉樓懷裏鑽出來,躲了他身後。
解玉樓很滿意自家小隊長的行為,擡眼看着弗納爾,勾唇說:“他很膽小,很怕你這樣熱情的人,希望你後離他遠點。”
弗納爾看着解玉樓,眼裏帶了些挑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愛的男孩,雖然他已經和你結婚了,或許并妨礙我追求他。”
這回解玉樓還沒說話,胖子就先忍住了,罵道:“嘿你個老外,有病是是?人家都結婚了,怎麽就妨礙你追他了,你要要臉啊?”
弗納爾生氣,說:“要臉幹麽?我要小愛。”
“靠。”胖子覺得自己三觀碎裂了,這人怎麽比解玉樓還要臉?
童和清了下嗓子,說:“解隊,你們快去訓練吧。”
轉頭他又對弗納爾道:“弗納爾先生,知道您能能先給我們說說澧河那邊的情況?”
弗納爾點頭:“當然。”
解玉樓冷着臉,視線落弗納爾身上,池畔覺解玉樓渾身上下都寫了三個字——你死了。
能出人命啊,這是國際友人。
池畔急忙抱住解玉樓的手臂,拉着他往外,還軟聲道:“隊長,啦,咱們去訓練嘛。”
解玉樓磨了下牙,被池畔拉着往外。
剛才外面擦肩而過的時候,弗納爾就聽到了池畔的聲音,現再次聽見,他只覺得自己心都軟了。
怎麽會有男人這麽愛呢,從長相到聲音,再到『性』格,都愛的讓他欲罷能。
于是,他轉頭看着兩人的背影,大聲道:“小愛,我愛上你了,我會追求你。”
“草。”解玉樓罵了一聲,直接
轉身過來,一把抓起弗納爾的衣領。
緊接着他們倆連帶着池畔一起,都消失了實驗室裏。
衆人:“”
胖子瑟瑟發抖:“會出人命吧?”
“應該,會吧?”大熊咽了咽口水。
沈斯年捏了捏鼻梁,疲憊道:“去找找他們,別把人打死了。”
“我去吧。”範荊道。
游松桉立刻道:“我去。”
八卦第一線,誰想去?
于是最後實驗室裏,只剩下了沈斯年和童和,還有一臉懵『逼』的雲承本人。
沈斯年看向童和,道:“這裏先交給我,你們去做疫苗實驗吧。”
童和一怔,随即眼睛都亮了,語氣裏都是意:“知道了老師。”
随後他到雲承身邊,道:“吧,我老師有事,我跟你做實驗。”
雲承側頭看向沈斯年,欲言又止。
他發現沈斯年看都沒看他們,只專心看手裏的ipad,似乎對他們兩人的談話一點都興趣。
雲承卻敏地發現,沈斯年似乎是和他保持距離,這樣的行為,又似乎和眼前的童和有關系。
童和側站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道:“請吧,雲博士。”
雲承收回視線,冷着臉直接離開了實驗室。
童和往外,臨出前,他又轉頭看向沈斯年,沈斯年若有,朝他看去。
童和立刻揚起,擡手朝沈斯年比了個心,然後就樂颠颠地出了。
那個心比的,還如人家霸王花标準。
沈斯年收回視線,看着手裏那些枯燥的數據,唇角卻自主地揚了起來。
格鬥室內,解玉樓和弗納爾正打架,池畔緊張地站一旁,視線一瞬瞬地盯着他們看,生怕解玉樓小心受了傷。
好那兩個人雖然出手很辣,有分寸,沒的想把對方打死,更像是一場決鬥。
胖子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這裏,游松桉吊兒郎當地攬着胖子的肩,佩服道:“還是你行啊胖子,他們居然這。”
胖子挺胸:“那是,這世界上除了小池,估計就我最了解老大了。”
“你們那個老首長呢?”
胖子說:“他是了嘛,的話肯定是他最了解老大。”
他們的老首長兩年前就去世了,解玉樓上次和池畔港城的時候,抽空去墓地看了他。
說着,他們就到了池畔身旁,池畔太緊張了都沒注意到他們過來,還是白巷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
看到大家都過來之後,池畔終于松了口氣。
他看向公認情商戀商最厲害的游律師,小聲問道:“游哥,隊長是是因為我才生的氣啊?”
他有些知措,知道是是自己哪裏說錯了話,才讓解玉樓這麽暴躁。
游松桉湊到他耳邊悄聲說:“老大是吃醋了。”
“吃醋?”池畔驚訝道:“我第一次和那個外國人見面,隊長怎麽會吃醋?”
他為的吃醋,怎麽該是解玉樓和段永那樣的,至少要有池畔沒參與過的過去,然他吃的哪子醋?
現他和弗納爾第一次見面,連話都只說了兩句,解玉樓怎麽就會吃醋呢?
游松桉就:“傻弟弟,你知道老大有多小氣嗎?他平時就愛秀恩愛,容易吃醋,有時候我們幾個和你拉拉手抱一下他都吃醋,更別說弗納爾那麽直白地說要追你了。”
“啊?”池畔更驚悚了:“你們抱我他吃醋?”
“對啊,你別跟我說你知道。”
池畔懵『逼』,他确實是知道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想來想去,好像确實有一點。
胖子和游松桉,還有小一和白巷是最願意和他黏糊的,池畔仔細回想之後,忽然發現好像每次他們和他黏糊的時候,解玉樓都會把人推開,還會說麽“注意點影響”之類的話。
“原來那是吃醋啊?”池畔後知後覺。
游松桉樂了:“然你為是麽?”
池畔尴尬道:“我為他是單純開玩的。”
段永聽完跟着樂,說:“你家隊長小氣死了,我想多看你兩眼都行,更別說這麽和你勾肩搭背了。”
池畔撓了撓臉,臉蛋有些紅,好意道:“我知道他這麽小氣。那我後就和大家勾肩搭背,讓他吃醋了。”
衆人:“”
【讓解隊長吃醋】和【池畔與兄弟們勾肩搭背】這兩個選項,池畔堅定移地選了解隊。
胖子搖頭嘆息:“老大是知道了哪子大運。”
池畔沒發現他們是告狀,他直接跑偏了,一心向着自己隊長。
他們這邊說了半,格鬥場裏的兩個人快打完了。
解玉樓的格鬥技巧太強,現就是段永能和他打個差多,弗納爾這樣的當然夠看。
又一次被解玉樓摔翻地後,弗納爾崩潰道:“打了打了,我認輸。”
解玉樓喘着氣,發絲都被汗打濕了,他扒了下頭發,居高臨下地看着弗納爾,道:“準再動他的心,明白了嗎?”
弗納爾慢吞吞坐起身,擡眼看着解玉樓,道:“是他太愛了。”
“啧。”解玉樓煩道:“愛是我一個人的,你再敢多和他說兩句話,我就打死你。”
弗納爾側頭看向站遠處的池畔,對解玉樓道:“守着這麽一個寶貝,很累吧?”
“關你屁事。”解玉樓冷聲道。
弗納爾聳肩,站起身來:“解,我提醒你一句。國,他比你更有名。如你的愛他,就保護好他,那裏的人是全像我這麽好說話的。”
解玉樓拿起自己的外套,說:“你太小看他了,他需要我保護。”
說完,他就向池畔。
池畔沒聽到他們兩人的話,等解玉樓過來後,池畔立刻從兜裏拿出小手帕給他擦臉上的汗,還軟乎乎地說:“隊長,沒有受傷吧?”
解玉樓垂眼看他:“又撒嬌。”
池畔有點好意地了,兩個人之的氛圍黏糊地別人想『插』話都『插』進來。
“吧,訓練去。”解玉樓牽起他的手,池畔就乖乖點頭,和他一起往外。
池畔沒回頭,還是忍住悄悄問解玉樓:“隊長,那個外國人是是受傷了?”
解玉樓睨了他一眼。
池畔抿唇,小聲說:“我幫他治嗎?”
解玉樓還想繃着臉裝一裝,看着他這副小憐的樣子就裝出來了,無奈道:“游律師是是又跟你說麽『亂』七八糟的了?”
昨晚池畔那麽大膽地邀請他『露』環境下搞事,解玉樓就覺得對勁,後來他趁着池畔『迷』糊的時候問了,才知道是游松桉給他講的。
說麽男人最喜歡刺激,床上早晚會膩,要換環境換姿勢,反正都是些少兒宜的東西,卻沒想到池畔接受良好,還興致滿滿地要和解玉樓多試試。
這種事,解玉樓怎麽能說呢?
“沒有呀。”池畔慌『亂』的很明顯。
這演技只能給一分,這一分給他的愛,其他能再多了。
解玉樓輕嗤一聲:“小傻子,我沒那麽小氣,平時就
鬧着玩的你別讓他們騙了。”
池畔尴尬道:“你都聽到了呀?”
“猜到他們幾個要趁機給我穿小鞋了。”解玉樓對自己的隊員的了如指掌。
池畔就:“那我給他治了哦。”
說着,剛才還覺得渾身骨頭都疼的弗納爾就覺得身體忽然輕松了。
他下意識朝已經要出格鬥室的兩人看去,一高一矮的背影,牽着手,知道池畔說了麽,解玉樓就低下頭吻了他一下,兩人看起來很般配。
弗納爾勾唇,池畔的很愛,還善良。
過解玉樓和他想象太一樣,雖然他有和許多強者一樣的張揚自信,卻并自負和自私。
“行了啊,別看了。”胖子無奈道:“人家結婚了,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
弗納爾揚眉,說:“好吧。那現各位誰能帶我去找沈博士,我要給他說一說澧河的現狀。”
白巷和小一自告奮勇,游松桉急忙攔住他倆,對弗納爾說:“我帶你去。”
話,這弗納爾喜歡池畔那個類型的,那就很有能再看上白巷和小一嗎?當然,白巷還是個孩子,小一小了,很危險。
游松桉覺得小一比池畔還單純,很容易被騙。
弗納爾看向游松桉,有些驚訝,過還是道:“有美人陪着是我的榮幸。”
“客氣了。”游松桉得彬彬有禮,轉頭就帶着他了。
範荊:“”
他是是該說點麽刷一下存?
只是沒等他說,人都已經遠了,胖子伸了伸腰,道:“這兩歇着覺我又要胖了,你們誰陪我打一會兒?”
段永脫下外套:“我來吧,我好久沒動了。”
“行啊。”
範荊和大熊沒事幹,就另一頭打起來了。
小一覺得很無聊,牽着白巷的小手,說:“咱們去實驗室吧,找小玫瑰玩。”
“好。”白巷立刻點頭,他一點想看大人們打架,他喜歡玩游戲和找朋友說話!
池畔和解玉樓來到七院的實驗大樓,刷臉上了十二層。
這一層是關押着同融合物的觀察室,除了一數據記錄之外,有的房都是透明的。
有一道長廊,南北都是大小一的小隔,足足有八十多屋子,關着的融合物形态一。
池畔驚奇地看着周圍的東西,這些融合物奇形怪狀,有分布了一整個房的彩『色』蘑菇,有長了翅膀胡『亂』飛行的蛇,有頭上長了一顆三葉草的布偶貓,還有長出了鹿角的哈士奇
“這只貓貓好愛啊。”池畔跑到關押着布偶的玻璃房前。
解玉樓過來,看向一旁的命名板,上面寫着:
【三葉貓,三歲,因吃了十位幸存者被捕。
捕手——華北基地異能者。】
“吃了十個人?”池畔震驚,他看向通身雪白,長着一雙寶藍『色』小眼睛的小貓,覺得很議。
“喵~”布偶『奶』呼呼地叫了一聲。
池畔湊到玻璃前,喃喃道:“是是抓錯了。”
他現距離玻璃已經很近了,和三葉貓只有一個玻璃牆的距離。
解玉樓正準備提醒他離遠點,本來還乖巧愛的貓貓就忽然尖戾地叫了一聲,小嘴一張,綠『色』的像藤蔓一樣的東西就從它喉沖出來,想要把池畔吞進去。
只過,最後都被玻璃牆擋住了。
池畔吓了一跳,下意識撲進了解玉樓懷裏。
解玉樓失,拍着他的背,看向再次恢複乖巧模樣的小布偶,道:“沒事了,怕。”
池畔抱着他的腰,驚魂未定:“太吓人了。”
“好了,乖。”解玉樓垂頭吻他的唇,“吧,進去找咱們的實驗對象。”
他們的實驗對象是一只半人高的畸形杏鮑菇,那只杏鮑菇長出了水母一樣的觸須,能空氣漂浮。
嚴謹點來說,杏鮑菇是菌類,和池畔能控制植物的能力并相配,他們之選擇它為實驗對象,是因為它是菌和水母的融合物。
如池畔能控制它,就說明池畔很有能控制菌類和水生生物。
池畔點頭,之前忍住看向小布偶,小布偶澄澈的雙眼看着他,單純無害地“喵”了一聲。
池畔抖了一下,急忙跟着解玉樓往裏。
到最裏面的時候,池畔看到一玻璃屋裏的陳設很古怪,裏面放着兩張床,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而屋裏居然住了兩個“人”,正是當時被寄生蚯蚓寄生的小張和陸博士。
他們對面的玻璃屋裏,住着一個人,是池畔他們費城時,主動自首的蝙蝠人馬博士。
他們現雖然還是融合物,或許是因為人類的意志并沒有徹底消亡,他們有時候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現,池畔他們就正好趕上了他們清醒的時候。
這還是池畔第一次見到清醒的小張,小張看到他們倆一起過來後顯然很驚訝,緊接着,他就起來。
“兩位,你們的章蓋完了嗎?”小張到玻璃牆邊問道。
他說的是他們結婚證上的章。
池畔搖頭:“還沒有呢,上面的審批應該快下來了,下來就能蓋了。”
“那是太好了。”小張呵呵道:“當時看你們倆就覺得很般配,你們是我接手的第一對同『性』情侶。”
同時他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說:“是我接手的最後一對情侶。”
池畔抿唇,心裏很好受,他到現都記得小張當時的一言一行,那麽有活力。
現,他已經是小張了,或者說,全是小張了。
陸博士身上穿着嶄新的白大褂,他過來,對解玉樓和池畔都鞠了一躬,道:“對起,是我鬼『迷』心竅了。好沒有惹出更大的『亂』子,然我就是死都能謝罪。”
“您是為了科研。”解玉樓認道:“雖然我們贊同三院的做法,贊同您卧底的行為,您的初衷是為了人類,只是大家信仰同,您用跟我們道歉。”
陸博士眼眶紅了,他自嘲道:“活了大半輩子,還沒你們年輕人通透,是糊塗了。”
對面屋裏的馬博士說:“你們別聽他的,一清醒過來就自我檢讨,一清醒了就揚言毀滅世界。”
陸博士和小張都了,這倒是事實。
解玉樓了,說:“你們缺麽就直接說,我們給你們投放。”
他們屋頂上有一個機關,投放有他們需的東西,而因為他們現半人半怪,根本沒有了生物最基本的訴求,都用進食和排洩,省了很多麻煩。
“沒麽需要的。”小張搖頭:“我現想想,能每吃喝就能活,還用幹活只要躺着鹹魚就行,這就是我之前的夢想嗎。”
大家都起來。
池畔卻沒,他看着他們,忽然問道:“你們是是很難受啊?”
三個樂觀的人都愣住了。
小張看向陸博士,陸博士就嘆了口氣,說:“是很難受。這種難受是身體上的,是精神上的。”
馬博士點頭,接道:“我們每時每刻都和融合物的想法做拉扯,有時候是我們贏了,那我們就是清醒的,有時候我們輸了,那融合物就能掌控我們的身體。”
“對。”陸博士道:“柳樹的事童助理和我們說過了,他之沒了人類的意識,是因為柳樹太強大了,直接占據了他的維。”
“我們身體裏的東西并沒有多強大,還能知道自己是誰,能保留住自己的意識。”
聽着他們的話,池畔就一直沉默,若有。
解玉樓看他:“小隊長,你想做麽?”
池畔抿唇,道:“我想試試。”
他想試着幫他們治療,他剛才忽然想到了那句話,那句“神替代”。
池畔忽然就像試試看,試着幫他們治療,他總覺,自己既然幫喪屍治療,那很能,幫融合物治療。
解玉樓沉默片刻,道:“異能者某些程度上,和融合物是相同的概念,你給我們治,應該給他們治療。”
這個論點,其實早池畔昏『迷』的那三裏,沈斯年和童和就提出過了。
尤其是他們看到池畔一己之力控制着鬼藤自/殺之後,關于池畔身份的更怖的猜測,就已經被提出過了,只是被解玉樓擋了回去。
他覺得池畔開開心心就夠了,那些麽神啊救世主之類的話,應該告訴池畔,應該讓他承受那麽大的壓力。
那是背負着拯救有人類,甚至有生物的命,解玉樓忍心池畔去承受這些。
現,池畔自己提出來了。
池畔側頭看解玉樓,認道:“隊長,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句話嗎?就是我看到‘自己’控制鬼藤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記得。”
“我記得,我覺那句話是毫無緣由的。”池畔眼睛很亮:“僞王說過,蚯蚓說過,鬼藤說過。”
事實上,如花王能說話,池畔會覺得它會說這些。
心離譜的猜測幾乎要沖出來,池畔最終沒有把話說透,他知道,解玉樓懂了,而且默認了他的想法,默許了他的行為。
小張三人一直聽着他們倆人打啞謎,沒有任何人打斷。
解玉樓握住池畔的手,麽都沒說,池畔卻覺到了那股沉沉的安全。
“我想試着幫你們減輕痛苦,嗎?”池畔問道。
小張懵了,陸博士和馬博士都頭腦風暴,他們接觸的信息有限,只能大概猜到池畔的異能又有了進化。
“。”陸博士率先道。
馬博士點頭:“需要我們做麽嗎?”
“你們坐着就了。”池畔道。
三人便都自己的床上坐下來,看着池畔。
池畔深吸了口氣,之後閉上眼,無形的異能力量源源斷地透過堅固的玻璃牆,傳到了三人的身上。
那是一股溫和又靈透的力量,受到那股力量進入身體的瞬,三人都約而同地呼了口氣,緊繃的神經自主的放松下來。
如是之前,這種時候他們體內的融合物就會沖出來作『亂』。
現,那些融合物一點動靜都沒有,它們似乎被這股力量安撫了,乖乖蟄伏沉睡,沒有再和自己的宿主争奪身體的主控權。
池畔微微蹙眉,他覺自己現正身處一個奇異的空裏,很溫暖,很自。
如非要打比方,他會說,這是孩子母體裏被孕育時的覺。
按理說,胚胎時期的記憶誰都記住,池畔就是想到了。
慢慢的,他又像前幾那樣,受到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熟悉的信號傳來,池畔本該覺得安、恐懼,這回,他卻切切地受到了那道信號裏的含義。
祂安撫池畔,像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
信號時近時遠,池畔似乎聽到了祂的聲音
,知道是男是女,知道是麽神态,只有模模糊糊的語音傳來——
“孩子,別怕。”
“這是你的力量,去接受它,利用它。”
“去吧”
池畔倏地睜眼,心跳瘋狂跳動着,胸口堵着一股氣,像要窒息。他眼仁呈現出正常的血『色』,看着異常疲憊。
“池畔。”解玉樓冷靜的聲音耳邊響起,像一枚石子落池塘,喚醒平靜無波的死水。
池畔大口呼了口氣,胸口積攢的沉悶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眨了眨眼,看到了玻璃屋裏的三人,他們都閉着眼,像睡着了一樣。
他轉頭看向解玉樓,解玉樓擡手嘴邊比了個手勢:“噓。”之後他擡手往他們來的方向指了指。
池畔歪頭,解地順着解玉樓的手指方向看去,随即驚訝地睜大了眼。
只見有關玻璃屋裏的融合物,包括他們本來的實驗對象,全都和小張他們一樣,安靜地“沉睡”着。
解玉樓一手握着池畔的手,另一手拿出手機給沈斯年發了消息。
兩分鐘後,沈斯年就出現了這裏。
他手裏拿着ipad,腳步輕盈地了進來。
剛一進,他就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着周圍這些沉睡的融合物。
池畔和解玉樓又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小張他們,之後到沈斯年身邊。
沈斯年小聲道:“這是它們第一出現全體同時入睡的情況。”
他擡眼朝廊深處看去,問道:“小張他們睡了嗎?”
“應該是。”解玉樓點頭。
池畔解釋道:“我就是覺到小張他們很難受,就想着用異能幫他們緩解一下,沒想到就這樣了。”
沈斯年沉片刻,之後帶着他們出了觀察室,進到觀察室外的數據記錄。
“小池,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一點細節都要落下,包括你自己身體內部的知。”沈斯年看向池畔。
池畔回憶了下,把自己怎麽受到小張他們的情緒,到怎麽幫他們治療的,又是怎麽聽到信號,受到了麽都說了一遍。
沈斯年聽完後沉默了很久,池畔有些忐忑。
解玉樓牽着他的手輕輕捏了捏,小聲道:“沒事。”
“嗯。”
沈斯年點頭:“沒麽事,應該還是和你的異能有關。別的猜測還需要更多的論據支撐,暫時就先告訴你們了。”
池畔道:“博士,麽猜測啊。我怕,你告訴我吧。”
沈斯年擡眼看他,又朝解玉樓看去。
“你說他會自己胡『亂』想。”解玉樓對池畔了如指掌。
池畔立刻小雞啄米式點頭。
沈斯年就深呼了口氣,想了想,才說:“之前你第一次提到‘神’的論點時,我們就曾猜測過末世發生的正原因。”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們為這只是一場由喪屍病毒來帶的疫病,覺得只要找到疫苗和解『藥』,就能解決末世。後來,融合物還是大規模出現了。”
“這個時候,你又喪屍王的身份,提出了‘神’的觀點,寄生蚯蚓又那樣的祭祀儀式提到了那個‘祂’,我們就得放下唯物論,從神學尋找突破口。”
沈斯年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接着道:“小池,從你獨一無二的異能,到你身為喪屍王的身份,再到你收複霸王花、『操』控鬼藤,這一切,都得指向一種能『性』。”
池畔心跳有些快,他有些期待,又有些遲疑,只等着沈斯年說出那個最有能的能。
“我們覺得,”沈斯年沉聲道:“你或許就是神子,又或者直接是神本身。”
猜測被證實,池畔下意識攥緊了拳,卻忘了他的手還被解玉樓握掌心。
受到池畔的緊張後,解玉樓就把他抱進了懷裏,輕柔地撫『摸』着他的後背,無聲安撫。
沈斯年垂眼,嘆了口氣。
“小池,我們想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承受太大壓力。”
沈斯年知道,一個普通人,尤其是像池畔這樣膽小的年輕人,忽然接受自己是救世主的身份,會非常難。
池畔擡手環住解玉樓的腰,将臉埋他胸口,只有這樣,他才能壓下心底的涼意。
三個人誰都沒再說話,沒動。
半晌,池畔才小聲道:“博士,如我的是,我要做麽?”
“如是五分鐘之前,我會說我知道。現我能告訴你,你麽都需要做。”
沈斯年溫聲道:“小池,你的力量安撫喪屍,能安撫融合物。或許久之後,你僅治療喪屍,還治療有的融合物,讓他們再沒有痛苦,只按照自己該有的活法生存。”
“你甚至直接停止這次的末世,将基因的融合變異從根源上掐斷。”
池畔咬着唇,慢慢從解玉樓懷裏退出來,看向沈斯年。
“博士,那我還是人嗎?”
解玉樓心口刺了一下,很心疼。
沈斯年擡手『揉』他的頭,說:“到了那個時候,你說麽就是麽,你希望自己是人,那你就是人。”
這已經是哲學的範疇了,池畔聽懂。
“,神到底是麽?我從生下來就是神嗎?”池畔理解。
“我暫時的推測是,有一個高維度生物,知道麽原因的情況下,無意來到了地球。祂的能力帶來了這次末世,起初祂還能控制,特殊部隊成立後完全對付那些太強大的融合物,後來,祂自己無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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