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力正他的纨绔名

她幹笑着忙擡手, 懊惱的擦拭完唇畔,放棄掙紮的于梵梵,努力不去看身邊小山子的表情, 無語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打發走弟弟,這轉身朝着小山子點頭,“勞煩小山子管家帶路。”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一定是別人。

小山子忍俊不禁,倒是強壓着笑意,朝于梵梵比了個請的手勢, 便帶着于梵梵進了碧波樓。

走進去的于梵梵不知道的是, 擔憂的東升哪裏願意去什麽街口的茶館, 而是領着四眼又轉回了對面的街角, 一人一狗又執着的守在巷子口, 一邊啃燒餅,一邊目光灼灼的盯着碧波樓。

碧波樓內,于梵梵被小山子管家帶到了二樓,站在二樓的花廳裏,小山子回首交代了于梵梵一句等着,人便離開了花廳,穿過游廊, 往游廊盡頭的雅間而去,看樣子是幫自己禀報求見去了。

沒讓于梵梵等多久, 小山子從游廊盡頭走來, 站在花廳與游廊口朝着自己拱手,“餘大娘子,小王爺有請。”

此言一落, 終于,于梵梵的臉上有了一絲輕松的笑容。

能見到人,自己就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這是好情況。

跟着小山子踏入雅間的時候,白胖小王爺正坐在臨着大窗的榻榻米上,一手慵懶的擱在窗棱上,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他的招牌折扇。

聽到動靜,人家頭都沒轉。

于梵梵見狀,從從容容的先依着禮節福了福身:“民婦餘氏,見過小王爺,小王爺萬福安康。”

“餘娘子不必多禮,聽說餘娘子找本小王……”,說着話,白胖小王爺跟着懶洋洋的轉過頭來,本想裝逼的,只可惜,等他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時,小王爺倒吸一口涼氣。

手裏的折扇抖啊抖,指着于梵梵滿臉震驚:“嘶,你誰啊?”,眼前的人怕不是個冒牌的餘娘子吧?

不要欺負自己是個纨绔,他能坐穩京城纨绔圈排行榜第一名,且多年屹立不倒,家勢背景是其一,聰明的腦袋可是其二,他李文衡的記憶裏可是杠杠的好!明明人餘娘子可不長這樣的!

所以,眼前這辣眼睛的醜八怪她到底是誰?

小王爺眼風直掃向于梵梵身後,立于門邊的自家親随,一副你丫的是不是眼瞎領錯了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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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間的無聲互動交流,于梵梵哪裏看不見?

她苦笑着解釋:“回禀小王爺,您沒看錯,是小婦人。小婦人一女子,孤身一人在外行走不便,特特做了遮掩,所以……”

“難怪!”,小王爺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眼神卻不在想看于梵梵的臉。

在他這裏,美女才能有優待,眼前的麻子臉……

努力回想曾經見到過的于梵梵的臉,手裏的折扇一手,點着掌心,“說說吧,你此番來尋本小王所謂何來?不會是再想請本小王去看戲的吧?”

于梵梵聞言黑線,搖頭直言道:“回禀小王爺,小婦人此番求見是為了謝家……”

“嘶~”,這回輪到小王爺黑線了。

根本沒聽完于梵梵嘴裏剩下的話,小王爺就出聲打斷了于梵梵,白胖臉上還一臉的古怪。

“不是!我說餘娘子,就謝家那般對你,你又那般對謝家,如今京都城風聲鶴唳,謝家都那樣了,你反倒是要幫謝家求情奔走?你怕不是有毛……”病……

看這話說的!于梵梵也無奈,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救命稻草。

“小王爺,謝家有沒有罪,有沒有事,陛下英明神武自有決斷,此番小婦人求見小王爺您,是為我兒謝興烨而來。我兒興烨,今年不過将将滿三歲,他還那般小,什麽都沒做,甚至都沒能夠去看看這個世界,就要被謝家拖累……”

瞧這話說的!“本小王也還沒能有機會,出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呢!”,某小王爺聽到此,很是沒好氣的咕哝着。

吐槽歸吐槽,腹诽歸腹诽,這位外表纨绔,內心卻還有道德操守的小王爺,本着拿人手短,其實心裏還滿欣賞同情于梵梵的,畢竟美女有優待嘛。

面對于梵梵的訴求,他雖不忍拒絕,卻也一語點名其中的厲害關鍵。

“可是餘娘子啊,你兒他姓謝,是謝家的骨血。”,所以啊,注定是要被謝家所拖累的,“說起來,若不是餘娘子你運氣好,出事前正好被謝家給休了,你以為,今日你還能站在本小王面前求見本小王,怕不是早就跟謝家人作伴,待在大牢裏日日以淚洗面了。”

李文衡這番話本是感慨,也是好心的提醒,卻聽得于梵梵一噎。

對于她來說,這些她都懂,只是都不重要,也不能重要!對于自己,最重要的是……于梵梵噗通一聲驀地跪下,為了兒子,終是彎下了兩輩子都不成低下的脊梁。

她态度誠懇,沒打算正面回應小王爺嘴裏剛才的話,因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于梵梵避重就輕。

“小婦人深知小王爺心地良善,不忍見婦孺受苦,小婦人求小王爺了!”

拜一拜,就當是拜菩薩了。

于梵梵俯身,額頭磕在了交疊于身前的手背上,“稚子無辜,小王爺開恩,求求您,幫幫小婦人吧,求小王爺。”

“啧!”

小王爺不由啧了一聲,面色不由正經起來,目光幽幽看着眼前俯身磕頭的婦人,卻仿佛透過眼前的人,看到了曾經在謝家大門外發威的那個神氣活現的美婦人一樣。

曾經的她多聰明靈動,脊梁挺直;

如今的她多恓惶無助,壓彎脊梁;

再聯想到某些事,還有上頭某位的态度……罷罷罷!

李文衡難得正經,淡淡道:“餘氏,你先起來。”

趴着的于梵梵,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皺眉,這是換稱呼啦她卻也不敢耽擱,趕緊起身。

才站好,她就聽面前的白胖小王爺道:“餘氏你想清楚了,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堅持?”

于梵梵毫不猶豫,堅定點頭,“是的!”

“确定要救?”

“确定要救!”于梵梵再次點頭。

于梵梵這幅模樣,惹得面前坐着的李文衡驀地笑了,笑容中有些她一時看不懂的東西,便只聽對方驀地語氣加重,又緊問了一句。

“不惜一切代價傾其所有?”

于梵梵也跟着嚴肅:“但凡我有!”,而且說完後,于梵梵瞬間想到了什麽,急忙去掏銀票。

早在決定尋找這位小王爺幫忙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昨日得到準确消息,她就把這密封好的一萬兩銀票單獨取了出來貼身帶着,眼下正好有用。

彎腰垂頭,恭敬的捧着銀票,兩步上前放在小王爺跟前的桌案上,于梵梵退下兩步這才道。

“小婦人救子心切,求小王爺您的心天地可鑒。只小婦人一介孤女,別看曾經是謝家婦,卻遭磋磨多時,那日到謝府讨要公道,事後還逼不得已散了嫁妝,如今小婦人身上錢財并不多,這些還都是小婦人得父輩的蒙陰存下來的……”,說到此,于梵梵有些傷感。

說起來這些都是原主的財産,自己沒一分一毫的貢獻,如今全部用來救小包子,只要他平安,想必原主在天有靈,也不會怪自己的對不對?

“小婦人本有兩萬多兩銀子傍身,只可惜,小婦人孩兒一出事後,小婦人求助無門,誤求到了兵部尚書吳大人的府邸,吳大人沒見着,卻被那可惡的吳管家一下子騙去了近五千兩紋銀,如今小婦人全部身家不過一萬七千來兩,這裏是一萬兩,小婦人懇求小王爺您別嫌少,幫幫忙,幫一幫小婦人救救我兒吧,求您。”

說着于梵梵再次俯身,一頭磕在了雙手背上。

其實,眼下她身上還剩下一萬九千二百多兩,包括那二百兩壓箱底的金子,還有一些散碎的銀子,以及從謝家帶出來的那些逢年過節打賞用的金銀裸子等等。

自己救崽兒,崽兒救出來以後還要生活,她這才留了個心眼,把那壓箱底的二百金昧下沒說,零頭也沒說,只想給自己與崽兒留一點後路。

這些,哪怕眼前的小王爺信不過私下查過自己,再精明厲害,他也該是不知道的對吧?

于梵梵想着,靜靜俯趴着,默默等待。

白胖小王爺卻不說話,自顧自搖着他的招牌扇,也不嫌冷,只目光定定的看着于梵梵的動作,想看看她到底要怎樣做,結果卻沒料到,于梵梵口中的但凡我有是這麽個意思,李文衡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這貨不可思議的打量了打量俯首在地的于梵梵,又抖着嘴,看了看桌面上的這一萬兩的銀票。

心說,他堂堂陛下同胞兄弟譽親王唯一的兒子,七珠親王府邸的小王爺,難道就是貪圖這一萬兩的貨色嗎?

白胖小王爺啧的一聲——又笑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這女人,果然依舊還是那麽聰明啊!跟當日在謝家門口見她時一樣,一如往昔!

是,他雖然是個纨绔,纨绔名聲遍大齊,雖然風流倜傥,潇灑不羁了些,為了美人可一擲千金,可問題是,他堂堂譽親王府小王爺,是缺錢的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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