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半三更賊偷雞
于梵梵笑的很假仙, “許頭您真會說笑了,勞許頭惦記,這點子飯食, 我們自己都不夠吃, 哪裏還會剩下?”
許大炮大吃一驚,指着石頭上那高高的一摞餅子,還有烤魚跟鍋裏的魚湯不忿道:“你們是豬嗎?這麽多東西,你們女人的女人,小孩的小孩,怎麽可能吃的完?”
“怎麽就吃不完?這不是還有謝大在麽?他一個男人的飯量本就大, 這兩天下來還吃不到甚東西, 食物只有嫌少沒有嫌多的份, 再說了, 即便他吃不完, 還有我家四眼要吃呢!”
說到四眼,四眼就來,不僅來了,還真就嘴巴裏叼着一只肥山雞,搖頭擺尾噠噠噠的跑了回來。
于梵梵先前就是那麽順口一說,哪知道,自家的四眼是只好四眼, 真就是又吃又帶的給自己帶雞回來啦?
在東升與烨哥兒的歡呼中,于梵梵不再去看許大炮一眼, 歡喜的一把上前, 使勁揉搓着人四眼的把狗頭,也不怕把人四眼給撸禿了,“好四眼, 好狗子,幹得漂亮!”
好好的表揚了四眼一番,取了四眼嘴裏的山雞,于梵梵還不忘了吩咐東升,讓他趕緊盛一碗魚湯給四眼加餐,自己提着雞走回兒子身邊的時候,心裏還不忘了琢磨着雞怎麽吃。
不然等一會吃完晚飯,自己就到溪邊把它收拾幹淨,然後找些能入嘴的大葉子,和泥巴包了丢火堆裏烤成叫花雞留着明天早上吃?
于梵梵想的入神,完全無視了身後氣炸了的許大炮。
被無視的許大炮氣的呀,看着四眼的目光都帶着哀怨。
連狗子都有的吃,自己卻沒有?好氣喲!
但若是就這麽走了?
擡頭看向一直遙望這邊動靜的死對頭那邊一眼,再掃視謝家這群低頭一副不敢打量自己的人犯們,許大炮只覺得,在場一百多號人的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這一個個的下等人犯,低下的頭顱上自己看不到的面部表情,絕對都是對自己取笑。
為了端住臉面,更是不想被老對頭看不起,更是為了自己的肚子,自己必須要成功的得到食物!
許大炮看向自顧自對着死雞笑的甜蜜的于梵梵,咬牙切齒,“餘氏,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給我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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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梵梵被這聲咬牙切齒的聲音喚回神來,于梵梵訝異的看向許大炮:“你怎麽還沒走?”
許大炮氣的仰倒,“餘氏!”,握緊的拳頭捏的咔咔響。
見勢不對,謝時宴跟東升齊齊停下手裏的動作,瞬間起身就要朝于梵梵而來。
于梵梵見狀,朝着他們暗暗搖搖頭,看着面前努力壓抑憤怒的許大炮,她心思一轉,為了不給以後的路多添不必要的麻煩,于梵梵莞爾一笑道。
“許頭,說來我做的都是些山野粗食,本以為是入不了像是許頭您這樣人物的眼睛的,不過既然許頭您看得上,我呢也不是不能割愛。這樣,若許頭您實在喜歡,我倒是可以勻出一份飯食來,烤魚一條,餅子兩個,魚湯一碗,嗯,看在您碗筷自備的份上,我也不要多,許頭您随便賞我個一兩半兩的都行。”
“什麽?還要錢?”,難道自己賞臉吃她做的飯食不是給她臉嗎?怎麽她還敢伸手問自己要錢?還一兩半兩的?還要他自備碗筷?
這蠢婦知不知道,半兩銀子,哪怕在驿站,他都可以買許多份這樣的垃圾飯食!
“餘氏,你還真敢要?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于梵梵依舊是那樣的淡淡笑着,“呵呵呵,許頭您是不是付不起?”
“開玩笑,老子會付不起這一兩半兩的小錢?”
絲毫不經激的許大炮心說,自己光在南城門口就收入了好幾百兩銀子,眼下的腰包且鼓着呢,銀票數的自己手都軟,他堂堂押司,會吃不起這一兩半兩的寒酸飯菜?
他那是吃不起嗎?他是肉疼!畢竟二兩銀子都可以買一只百多斤的豚啦!
許大炮心裏恨,表情陰郁,謝時宴見狀不對,一手烤魚一手餅,謹慎的走到了于梵梵身邊護佑,連東升都舉着湯勺站在于梵梵身邊另一側,一臉的防備。
就在這時,一直盯着這邊瞧,吃人嘴軟,也是想存心看老對頭笑話的仇爺走了過來,他朗聲道。
“怎麽回事?我說老許,你不在你自己個的地呆着,跑我這邊來幹嘛呢?還欺負人餘大娘子?老許啊,不是我說你,人家餘大娘子可不是人犯,你可別犯渾的仗勢欺人!人家餘大娘子可是邊将遺孤,祖輩都是為國捐軀的英烈,人家背後可是有人的,兄弟,你可別亂來,如若不然可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面啊。”
這話,仇爺是完全站在了于梵梵這邊,一是二百兩顯露的好處,二嘛,自然是某個白胖子的功勞啦。
被死對頭找上門來取笑,許大炮心裏再有氣,面對仇爺明裏暗裏的擠兌時也是啞了火,畢竟誰讓是自己先主動找上門來的呢?
不想被看扁,為了賭心裏那口氣,許大炮翻了翻自己的腰帶,憤憤的準備取出一兩的碎銀子,發誓要狠狠砸死眼前這特沒眼色的餘氏的時候,想了想又舍不得,最後手落在了一兩碎銀子的邊上,忍着肉疼的,取出邊上這顆約莫七八錢重的銀角子,氣呼呼的丢向于梵梵。
“碗筷爺沒有,魚湯可喝不起你的,只把餅子多個爺兩塊,這銀子算爺賞給你啦。”
于梵梵正猶豫要不要彎腰去撿,從自己身上彈跳蹦跶到地上去的這塊碎銀的時候,邊上的東升忙就動了。
一個箭步竄出來,撿起地上的銀角子張嘴就咬了咬,一副檢驗銀子真假的模樣,又是氣的許大炮肝疼。
人家東升卻不在意,确認銀子是真的,颠了颠份量也足夠後,東升這臭小子還不怕再雪上加霜的氣死許大炮不償命。
人家用小乞丐的招牌笑容,拽着銀角子,朝着許大炮團團作揖,“謝謝許頭賞,小的這就給您備飯去嘞,您請好呗您。”
這十足酒樓店小二招呼客人的模樣,也不知東升這臭小子是從哪裏學來的,甭說,還真像是那麽回事,撇開許大炮額角青筋直蹦的模樣,于梵梵等人全都忍俊不禁。
分出一份飯食打發走了不請自來的許大炮,又目送仇爺離開,于梵梵幾人分食剩下的飯食,好在她跟兒子飯量不大,倒是全吃飽了,就是四眼,也把倒在它專屬碗裏的魚湯舔舐了幹淨。
剩下鍋碗瓢盆的清洗,于梵梵可沒慣着工具謝,自然是小手一揮讓他賣力氣去,自己把兒子交給弟弟照看,把四眼帶來的野雞在火堆上燎了毛,提着就去溪邊清洗去了。
回頭在溪邊摘了把無毒的大樹葉子洗幹淨,把腌制好的的雞包包好,順手挖了軟泥巴裹嚴實,把雞丢在火堆裏埋好,于梵梵就忙去了。
茶吊子的水早就燒開,于梵梵先讓倆小的洗漱,自己把人都趕出去,在帳篷裏簡單的擦洗了下,收拾利落,再拿茶吊子重新燒好水,把帶着的水囊葫蘆等器皿都用開水先燙過,畢竟剛剛裝了生水嘛,燙完後灌滿了開水,于梵梵就沒再給壁爐裏添柴火。
如今剛剛入冬,天氣雖然涼,卻還沒有到最冷的時候。
加上壁爐燒到現在,帳篷裏早就暖意融融的,加之帳篷裏還有睡袋,壁爐中還有餘燼,這些足夠他們保暖。
一切都準備妥當,于梵梵招呼弟弟跟崽兒回來睡覺。
指着帳篷裏被小車隔斷的那床睡袋跟東升道:“東升,今晚你就睡這裏。”
“我一個人睡嗎?姐,那烨哥兒呢?”
于梵梵好笑,自己終于能光明正大的把崽兒摟入懷裏一起睡,當然是自己帶着他呀。
拍着帳篷口的這床睡袋,“烨兒自然是跟你姐姐我睡呀。”
“啊?可是,那個人呢?”
他雖然很不喜歡那個家夥,可誰叫他是小外甥的親爹?
是孩子都想要親爹的,他也想,多少個午夜夢回,自己想爹娘想的都哭了,只可惜,自己是爺爺撿來的孩子,都不知道親爹娘是不是嫌棄自己才丢了自己,所以想爹娘這種對自己來說是格外奢侈的事情,他還是希望小外甥不要留有遺憾的。
加上,自己姐姐今日對那人的态度有所軟化,東升不由的就猜測,是不是姐姐準備要原諒對方啦?
再一個,哪怕自己很不願承認,卻不得不說那人還是不錯的,起碼在姐姐有事,姐姐有危險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
東升有點糾結。
于梵梵卻看着眼前弟弟有些好笑,“那個人是什麽人?是你什麽人?你小孩子家家的想那麽多,小心長不高!快睡你的去。”
東升心裏的小糾結,被姐姐這麽一說瞬間沒了,他是好了,可不該他聰明卻反聰明,這會子反應格外敏銳的烨哥兒卻結束了玩手指,突然擡頭,看着眼前的娘親與舅舅,烨哥兒歪頭憨憨的問。
“娘親,啾啾,爹爹呢?爹爹睡睡哪?”
這麽些日子以來,他夜夜跟爹爹睡,雖然也很想很想跟娘親睡睡,可乍然間沒了爹爹,小家夥自然想,也疑惑,指着帳篷外頭依舊盤腿坐在火堆邊的工具男:“娘親,爹爹睡睡。”
于梵梵無奈嘆氣,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吃醋了。
強勢的拉下兒子不輕易善罷甘休的小爪子,掰正兒子的小臉蛋,于梵梵跟狼外婆哄小紅帽一樣,“乖崽啊,別管你爹,他今晚想要自己睡,你跟娘親睡覺覺昂。”
“可素,可素,爹爹冷冷。”
昨個夜裏,要是沒有爹爹抱着自己睡,寶寶都要凍死了。
今天寶寶不能給爹爹暖被窩,要給娘親暖被窩,他爹爹要是凍死了,寶寶再也沒了爹爹可咋辦?
烨哥兒想想就難過了,小聲音都帶着傷心,“娘親,爹爹睡,冷冷。”,可憐巴巴的說着,小家夥還不由的做了個抱胸發抖的動作。
要不是場合不對,崽兒表現的目的關注的對象不對,于梵梵肯定會被兒子這小模樣萌的叫出雞叫。
可惜,眼下她還醋着呢。
見兒子一副解決不了他爹睡覺冷的問題,就不肯睡的模樣,于梵梵也是服氣了。
可若是讓自己讓出一頂睡袋,或者是讓他進帳篷跟弟弟睡?
想想都不可能,于梵梵果斷搖頭,她還要清白呢!身為一個好姑娘,有主的男人堅決不碰。
視線驀地落到帳篷外的四眼身上,于梵梵眼珠一轉,驀地笑了。
“有了!崽兒,娘給你爹找個陪碎(睡)的。”
“陪碎噠?”
“對,陪碎(睡)的!”,于梵梵說的肯定,一雙大眼睛裏有說不出的狡黠,為了不給崽兒再發表意見的機會,于梵梵果斷的招呼四眼,“四眼,天冷,今晚你就睡那個男人身邊,你們兩湊合湊合,相互取暖吧。”
被突然點名的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真的,她幹發誓,自己順手關上帳篷的時候,她從這一人一狗的眼中,都看到了錯愕跟了無生趣,還有兩看兩相厭,哈哈哈哈……
謝時宴:如今的自己,地位就只配跟一只狗一起睡了嗎?
四眼:它可是一只正兒八經的公狗,號令狼群的狼狗王來着!
一人一狗,注視對方片刻,而後各自傲嬌的扭頭不看對方,最後入睡時,一人一狗默契選擇。
一狗睡在了帳篷門口當看看門狗;
一人睡在了帳篷後頭當守篷人;
互成犄角,盡職盡責的履行着他們的守護任務,真是可憐了這兩看兩相厭的一人一狗子了。
夜靜谧,除了呼呼刮起的北風,以及黑暗中依舊在燃燒的噼啪火聲,還有人們沉睡的鼾聲外,一切都是那麽的安詳和諧,只除了……
一道黑影早就在暗中伺機而動,在四周的鼾聲此起彼伏,連守夜的衙差都受不住周公的召喚,坐在漸漸熄滅的火堆邊腦袋頻點的時候,黑影慢慢的,試探性的自地上爬起來,确認安全無人發現,黑影果斷的朝着不遠處的帳篷前偷偷摸了過去……
四眼睡的正香,夢中都是自己在山林狂奔,追雞攆兔,被一群母狼包圍争相讨好的潇灑英姿,結果忽的,它聽到了一陣輕輕的,像是地上沙土被翻動的聲音,四眼黝黑的耳朵瞬間直立起來抖動着,結果那擾狗清夢的動靜又戛然而止。
眼皮子都懶得睜,只想在夢中繼續約會的四眼抖了抖耳朵,又繼續睡它的美夢去。
偷摸靠近,小心的避開帳篷口睡着的讨厭大狗子,李佳虞蹲在已經熄滅的火堆這一側,小心翼翼的舉着跟順手撿來的棍子,輕輕的扒拉着火堆,一點點一點點的,一點都不敢有大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謹慎态度,那是生怕自己鬧出的動靜一大,就會吵醒對面的狗子一樣。
她也是沒辦法了,自己跟兒子那是又累又餓,夜裏落腳的時候,餘氏那賤婦還做那老香的食物,勾的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卻一口都吃不到,就這,賤人還有吃有剩。
先前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火堆裏還有只雞!
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上餘氏這賤婦,自己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不說,還接連的吃虧。
明目張膽的搶她肯定幹不贏,搶若不行,那便只能背後下手了,真不是自己想來當偷兒來着,她李佳虞也是被逼無奈的。
平安的來到埋雞的火堆邊,撿了跟柴火,忍着心髒怦怦直跳的緊張,李佳虞盡量放輕放緩動作,眼睛還不住的四顧觀察。
見到對面的恐怖大狗子耳朵忽然動了動,李佳虞吓的心肝亂顫,手上扒拉的動作驀地停住,蹲在原地僵着身子動都不敢動。
咚咚,咚咚……李佳虞只覺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
好在靜默片刻後她發現,那狗子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李佳虞狠狠松了口氣的同時,手裏的棍子再次撥動了起來。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眼瞧着餘燼中那大塊土坷垃漸漸顯露出身形,李佳虞眼神發亮,唇畔帶笑,手下的動作不由的加快再加快,見到食物後,眼看成功在即而陷入忘我的李佳虞,手上動靜不受控制的變大且密集起來。
聽進四眼耳中,它只覺暴躁。
這該死的動靜,到底還有完沒完?
不得已舍棄夢中美食狼的四眼,霍的一下睜開眼睛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結果卻發現,跟前燃盡的火堆對面,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正蹲在那裏,手持棍子在撥弄他們的火,火堆?
當四眼看到那黑乎乎的影子,把一團黑嘎達從餘燼中撥出來時,四眼瞪大了自己的一雙狗眼。
要是自己沒看錯的話,那嘎達裏裹着的東西,可不就是自己辛苦抓來專門讨好無良主人,後來還被無良主人做成了叫啥花子雞的玩意麽?
好家夥,感情這黑影子是偷雞賊!
明白過來後,四眼瞬間就怒了。
哪裏來的大膽小賊,居然趕在他四爺爺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李佳虞終于把叫花雞搞到手,興奮的顧不得警戒,抱起坷垃準備起身要撤的時候,四眼想也不想,嘴裏嗷嗚一聲,身體反應卻比嘴巴更快的直接一個虎撲,朝着對面将将站起身的李佳虞飛撲了過去。
可憐懷抱土坷垃的李佳虞,人都還沒站穩,唇畔的笑容都沒能落下,整個人忽的就覺天旋地轉,突發的狀況,鼻端聞到的腥臭,雙眼在跌倒時對上四眼那冒着綠光的眼,李佳虞終是忍不住害怕,嘴裏一聲驚呼,“啊……”
一聲尖叫,瞬間劃破了營地的寧靜,所有的人瞬間清醒過來。
仇爺跟許大炮手下輪到今晚守夜的兩個衙差,在聽到驚呼的時候一個激靈的醒來,人一抖,下意識一把抓起身邊的大刀,嘩啦一聲鐵刀出鞘,兩人背對背,一臉的防備,手握大刀左右挪移,警惕四周,臉上跟口中卻是全然下意識的懵逼反應。
“誰?”
“怎麽啦?怎麽啦?”
而如謝時宴這般守在帳篷後頭的人,聽到李佳虞的尖叫,他第一時間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聲音離得太近了,謝時宴出于本能,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提氣縱身越到帳篷口,還帶着醒來時特有迷糊的臉上全都是戒備。
“啊……不要!”
可憐被四眼飛撲的跟着仰倒在地的李佳虞,只感覺一股腥風湊近自己,朦胧的月色下,她看到露出一口的尖牙的血盆大口,照着自己的面門襲來,腥臭的呼吸噴薄在自己的臉上,李佳虞哪裏還顧忌到手的雞,懷抱猛地一松,嘴裏凄厲抗争的大喊,害怕的下意識閉上雙眼,心裏只閃過一個念頭——吾命休矣!
“咋回事,咋回事?”
帳篷內,美滋滋摟着乖崽入睡的于梵梵沉浸在睡夢中,正抱着乖崽跟現代的爸媽顯擺自己無婚有崽呢,突然就被一陣尖叫吓的一個激靈醒過來。
她打着哈欠,下意識的護着身邊的兒子半坐起身,身邊便響起同樣被吓醒的東升的聲音,東升有些緊張,“姐?”
于梵梵無視帳篷外已經開始喧鬧的動靜,忍着好奇,拍了拍懷裏受驚的崽兒,忍着困勁,打着哈欠,回頭安慰擔憂的弟弟。
“哈~沒事,沒事,外頭冷,東升你待在睡袋裏別動,繼續睡,看着烨兒,哈~姐去看看,別怕啊,沒事的,四眼還在外頭呢。”
說着話,于梵梵順手撿起身邊入睡前才脫下的衣裳披上,給兒子掖好被子,擡手就去撩帳篷簾子,聽到身後東升擔憂的關切,“姐,你小心點。”,于梵梵也只連連點頭嗯嗯的應了。
掀開帳篷一出來,于梵梵首先看到的是如一柄利劍一樣,矗立守護在自己帳篷跟前的男人。
聽到她出來的動靜,謝時宴忙轉頭看來,“璠娘你怎麽起來啦?夜裏冷,你回去睡吧,外頭有我在。”
于梵梵卻不領情,完全出了帳篷後直起腰來,越過擋在門口的門神,一邊朝着熱鬧的地方瞧,一邊順口問,“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