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遇故人身陷殺局

走着走着, 耳力敏銳的于梵梵突覺不對,急忙就問前頭領路的吳必達,“吳經濟,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什麽?”, 吳必達被問的一愣,轉頭不解的看着于梵梵:“大娘子是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嗎?我沒……”

吳必達正要搖頭說他根本沒聽見,于梵梵卻一把打斷他,比了個手勢,“噓~安靜。”,她覺得不對勁!

吳必達立刻聽話的閉嘴, 于梵梵滿意的點頭, 側耳傾聽的同時, 左右四顧了起來。

他們走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這會子離着那有瀑布的山澗也沒多遠了, 此刻腳下是崎岖山路,一邊是流水潺潺的小溪,一側是崇山峻嶺的密林。

于梵梵一看之下,忽然發現,前邊路旁下首的溪流邊上,溪水裏居然沉浮着……

“天,那是個人!”

于梵梵指着自己的發現驚呼一聲, 看到那下半身在溪畔草叢中,上半身卻面朝下整個沉入溪水裏的人, 于梵梵來不及多想, 拔腿就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着,“吳經濟, 快救人!”

下意識的,沒聽到什麽異樣動靜的吳經濟跟着一起跑,兩人匆匆跑上去,沖出山道,越過荊棘灌木來到溪水邊,互相配合着,當即就把這他們根本看不到面貌的人,給拉到了溪邊的巨石上。

等把人放置妥當,翻轉過來,看到對方的面容時,于梵梵心裏驀地一咯噔。

怎麽會是貴?他怎麽會在這裏?還是獨自一人身上帶傷的昏迷過去浸泡在溪水裏?他的妹妹阿烏呢?難道說是他們年前帶鹽回去不順利?

種種種種的想法劃過腦海,于梵梵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因着有吳經濟這個并不靠譜的人在,出于謹慎起見,于梵梵壓下眼底的吃驚與擔憂,只快速的給貴診治起來。

“怎麽樣大娘子?這個人還有救沒救?”,看這大娘子的模樣就是個懂醫術的,自己也不敢添亂,只嘴裏一個勁的打問。

雖說吧,他吳必達是個市儈到了極點,且唯利是圖的中人經濟,且他自認為也沒啥風骨,像自己這樣的人,一旦在戰場上保管是第一個當叛徒的存在,可眼下這不是看着沒有危險麽?

所以,哪怕眼前自己救起的這人身上,穿着的衣裳明顯區別于漢人,一看就是苗民的穿着打扮,吳必達心裏其實也沒有多抗拒。

畢竟是自己親手救起來的人,在沒有爆發沖突的情況下,在沒有威脅道自身利益的情況下,明知道苗人跟他們大齊人有沖突,自己也沒少壓榨占過苗人,沒少占過苗人便宜的吳必達,自然是願意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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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關心人自然就出自真心,且他心裏甚至還美滋滋的打算着,苗人義氣,有恩必報,若是這人沒死,靠着救命之恩,指不定自己還能從他手上騙,額……不是,是能得到救命之恩的報答呢!

誰不知道,崇山峻嶺之間,毒障遍布,只有苗人能去的野林,盡是出産好東西,人參他們這片地界是沒有,可上好的鹿茸、天麻、靈芝等等,可都是值大價錢的好玩意。

吳必達看着巨石上人事不省的人,他卻已經想到了自己馬上就要發財的滾滾大道。

當然了,前提是,這人他還活着。

見于梵梵一個勁的檢查人,還扒拉開人家的嘴巴看啊看,摳啊摳的,根本就不知道回答自己,吳必達急的呀,“大娘子您倒是說呀,這人到底怎麽樣啦?還能活不?”

本身就心焦救人的于梵梵忙的不可開交,身邊的人還跟蒼蠅一樣嗡嗡嗡的讨人嫌,于梵梵氣的厲喝一聲。

“閉嘴,死不了!”,她嘴上是這麽說,于梵梵心裏卻明白,貴這定然是受傷昏迷後落入水中,因着面朝下,人其實等同于嗆水了,畢竟昏迷的人也是要呼吸的,而……

顧不上多想,于梵梵動作利落的壓下貴的額頭,提起貴的下颌,打開氣道的同時,于梵梵焦急的朝着邊上探頭探腦的吳必達大喊。

“你過來,接下來按照我說的做,一步都不許錯!你捏住他的鼻子,而後嘴對嘴的朝他嘴裏吹氣,每吹一次,心裏默數三個數……”

“不是,我一男滴,跟他嘴對嘴?”

于梵梵快速而又清晰的交代着,吳必達卻越聽越不對勁,等搞明白于梵梵要讓他做什麽後,吳必達一臉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大如銅鈴。

于梵梵卻救人心切,又深知這裏是古代社會,自己一個女的,在還有外人在身邊的情況下,她是絕對不能自己親自下場人工呼吸的。

救人如救火,于梵梵不敢多耽擱,快速打斷了吳必達的叽叽歪歪,“五兩銀子,你按照我的話做,做好了,事後我給你五兩銀子!”

于梵梵用自己從未有過的快語速吐出這麽句話,剛剛還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置信的吳必達驀地笑了,手一收,臉上态度特別誠懇。

“好嘞,要怎麽做?大娘子您再說一遍。”,早說有銀子啊,只要有銀子,不要說跟個少年嘴對嘴的吹氣,就是要他摟着少年的屍體睡一晚上,他吳必達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仔細聽好咯,動作要準要快,你這樣……”

于梵梵再次把怎麽人工呼吸說了一遍,在銀子這根大胡蘿蔔的引導下,還別說,這位吳經濟幹的像模像樣的,于梵梵卻根本沒工夫點評。

當某人的嘴一離開,她立刻就按壓在胸骨與ru頭連線中點,手臂伸直,雙手互扣,用掌根按壓,按壓幅度大致五到六厘米的樣子,心裏默念着大學應急培訓學到的心肺複蘇按壓法的頻率,一百到一百二次每分鐘,努力保持頻率不中斷,一邊按,一邊祈禱。

醒來,醒來,快醒來啊!

“咳咳咳……”

終于,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又或者是貴昏迷泡水的時間并不長。

畢竟連下半身都還是幹的,急救重複了兩遍過後,手底下的人終于嘤咛一聲,嘴裏連發發出一陣激烈的咳嗽。

“嘿,人醒了,人醒了诶!!”,耳畔傳來吳必達無比激動驚喜的聲音,喜得他暗爽着,自己的五兩銀子這把穩了!

于梵梵聽到兩人各自發出的動靜後,心神一松,當即跪坐在地上。

不過這還沒完,于梵梵又指揮吳必達幫忙,幫着剛剛醒來的貴控水,待到他吐水吐的差不多了,于梵梵這才轉身離開,準備在附近采集一些常見的草藥,準備處理下貴胳膊上身上的傷口。

貴經過這一遭,人醒來本就有點迷糊暈厥,加之狂吐水有點傷到了嗓子,看到是于梵梵這個熟人又救了自己,貴心裏激動,嘴巴卻張了半天終沒喊出聲來,這也以至于守着他的吳必達根本沒聽到,貴嘴裏無聲叫的阿姐兩個字。

只看貴的嘴巴張了又張,吳必達渾不在意,自己還在喋喋不休的念叨。

“嘿,小夥子,我吳必達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有我把你從水裏撈起來你就死啦!死啦你知不知道?所以小夥子你要報恩你知不知道?我吳必達是你的大恩人你曉不曉得?你可千萬得記住喽,你大恩人我的名字叫吳必達,家住三江城……”,吧啦吧啦……

好吧,這貨忙着跟貴表功讨要好處呢,莫不說沒聽到貴的聲音,便是聽到,此刻人家也顧不上呀。

待到于梵梵弄到草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個場面。

她無聲的撇了撇嘴,卻顧不上鄙夷這位見錢眼開的吳經濟,自顧自的撕下裙子的內擺,蹲下就忙着給貴包紮。

處理好貴身上的傷勢,連貴看樣子遭遇過重擊而變的紅腫的太陽穴,于梵梵也順道給上了藥。

“好了,吳經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趕緊把人扶起來吧,眼下我還不确定他有沒有內傷,我們得送他回家,再不然也得找個地方安頓他。”

“好嘞,這種粗活,我來我來。”,得了吩咐,大胡蘿蔔還沒到手,吳必達特殷勤的過來扶貴。

才把人駕扶到了先前他們行走的山道上,忽然,于梵梵好似又聽到了,先前自己就聽到過的異樣動靜,從前方再度傳來。

“叮叮叮,铛铛铛……”,這一次,聲音越發的靠近,近到連耳力特別差的吳必達都聽到了不對勁。

“不是,大娘子你聽,前頭好像真的不對勁哎!”

才說着呢,由貴的樣子已經聯想到了要糟的于梵梵,不動聲色的摸上自己綁着袖箭的手腕,警惕四周的她,根本就沒空回答身後,那道帶着驚恐急切的詢問。

就在此時,前方道路的盡頭,那片轉彎的山灣灣處,一片開闊草地的位置,忽的出現了一大群的人,真是衣着迥異的一大群!

“天爺哦,那是我們三江城的守軍,還有……天!還有苗人!”,而且若是自己沒看錯的話,那些人手裏可都拿着武器,全都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團,正殺的紅了眼打的不可開交。

夭壽了這是!

他吳必達再愛錢,那也得有命享呀!

就知道自己砸手裏的這塊地燙手的很!就說不能來看什麽瀑布水源的!

這不,倒黴催的遇到了吧?

近在咫尺的前方,還是如此大的一場大型對陣械鬥,要死了要死了!

性命面前,什麽五兩銀子?什麽天麻靈芝?什麽賣地提成?全部都是狗屁!

眼看着那些打鬥的雙方,邊打邊朝着他們這個方向來,趁着他們眼下還沒發現自己,更顧不上自己這只無關緊要的蝼蟻時,吳必達腿一軟,手一松,把自己扶着的人直接朝着前頭的于梵梵一推,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腳步飛快的逃之夭夭……就跟身後有鬼追他的命一樣急迫。

關注前頭戰況,正考慮着,幹脆不行自己先把貴帶離這裏再想辦法,不管是回城治療,還是就地找地方安頓來着,于梵梵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急忙轉頭一看,就看到了手腳虛軟無力,身子踉踉跄跄幾欲要倒的貴,以及某人奪路而逃,身形狼狽只顧奔命的滑稽背影。

于梵梵暗咒一聲該死的!

卻趕緊伸手扶住踉跄的貴,嘴裏關切,“貴你怎麽樣?還好吧?”

貴搖頭,努力的朝着于梵梵一笑,本是試圖安撫她,讓她別擔心的,結果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努力回答于梵梵的聲音,也比烏鴉叫還粗嘎,“沒,沒事,阿姐。”

“好了,你別說話,我帶你先……”

扶起貴轉身要走,嘴裏離開二字根本都來不及說出口,忽然,前頭打鬥的現場,猛地傳來一聲驚呼,“王……”

一聲苗語的凄厲大喝,讓本已經被自己駕着轉了半個身的貴神情驀地一變。

他臉上湧起焦急,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痛急忙轉身,連帶着想要帶他遠離戰場的于梵梵一起,只得被迫跟着一起轉身。

于梵梵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身邊的貴就像是看到了什麽讓他肝膽俱裂的畫面一下,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更顧不得于梵梵這位阿姐了。

貴的臉上湧起驚恐與盛怒,直接甩開于梵梵就往前頭的戰場沖,一邊沖,傷了的嗓子裏一邊還發出嘶啞的怒吼。

如果于梵梵能仔細聽,她就會清楚,那是苗語一聲接着一聲喊王的聲音,只可惜,于梵梵眼下根本顧不上。

看到貴不顧身體的傷勢就猛的朝着人多的戰場沖,于梵梵大喝一聲不要去,卻根本無法阻止少年的沖動。

加之本身隔得就近,于梵梵又沒有防備,本來是想遠離戰場來着,結果被貴突然爆發的力量那麽一帶,整個人就朝着戰場的方向跌倒,加之貴的出現,還有他的嘶啞大喊,連帶于梵梵一道,他們就這樣,被前頭本來還顧不上他們的戰鬥雙方給發現了。

“小心防禦,那邊有人!”,這是漢話,明顯來源于三江城的守軍。

而所有跟三江城守軍打成一片的苗人,眼下卻顧不上這些,也顧不上貴,更顧不上就這樣堂而皇之被牽連進入戰場殺局的于梵梵。

此刻的他們,關注的卻是剎那間就被那個大齊小兵捏在手裏的他們的王……

“王!”

“可惡的大齊人,放開我們的王!”,這些交雜在一起的憤怒聲音,是來自再沒有了麻花辮的阿烏,不,是烏的身後。

可恨他們身上帶出來的那些蠱蟲,在剛剛的厮殺中,雖然也取了不少大齊人的命,卻也因此損失殆盡,如若不然,便是只有一只,他們也能伺機而動,給那個膽敢把刀架在他們王的脖子上的小兵一個狠狠的教訓!

“都司!”

“該死的荒野苗蠻,放開我們的将軍!”,這些憤怒的吶喊,是來自謝時宴身周的一幹大齊将士。

這個該死的荒唐(黃塘)将軍,他們在前浴血奮戰,他這個當都司将軍的人,居然這般無用,居然能丢人丢臉的淪落去了敵人的手裏,還是被個毛頭小崽子給抓住了,真是憋屈的到不行!可恨他這個荒唐将軍丢人是小,他們因此被對方拿捏住了束手無策才是大啊,有了軟肋,他們兄弟的性命,今日怕是難保了……

于梵梵就這麽的被卷進了齊苗的殺局之中,人才爬起來,目光追逐着前頭的貴,便看到了眼前這僵持不下的一幕,讓她有一剎那間的晃神。

自己出現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一眼掃去,前方竟是必殺的死局。

只見前方對峙的雙方最前沿,多日不見的謝時宴一臉的肅穆,身上的铠甲,手上刀,俱都沾染滿了鮮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即便這樣,即便他已經發現了自己,這人也只皺了皺眉,定定的朝着她投來關切擔憂的一眼,而後立刻停下了腳下,不斷朝着她所在方向挪動退後的動作,定定的站着不動,一手抓人肩膀,一手橫刀,卡在身前一個身穿苗人貴族服飾的中年男人的脖頸上,渾身寫滿了冷厲。

而就在他的對面,是自己熟悉的而又不熟悉的阿烏?不不不,不是阿烏,是烏!

直到瞧見那再沒了兩條黝黑麻花辮,卻是一身苗疆阿郎服飾打扮的少年,于梵梵才驀地回憶起了當初,在三江城小巷二遇的時候,自己腦海裏那轉瞬即逝的奇異感。

感情這位是阿郎而并不是細妹啊……

此刻卻不是感慨的好時候,于梵梵的目光從謝時宴那邊收回又落在烏的身上。

只見他一手緊緊鉗制着身前正扭動着,明顯是大齊将領打扮的中年男人,一手握着短刀,死死抵在這位明顯高出他一大截之人的喉間,動作有些不順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還是少年的烏身量并不高的緣故。

看樣子雙方都有人質在手,且都是重量級別的動一發而牽扯全身,局面僵持不下。

“少主!”貴呼哧呼哧的奔到跟前,看着自己必須拿命護的主人,想要以身替之,代替少主的位置,拿住大齊這個黑心的将領,好把他們的王換回來。

烏聽到貴激動的喊聲,視線從對峙中收回,瞧到自己伴當身上被包紮好的傷勢,烏的目光快速的朝着不遠處的于梵梵看了過來,觸之即離,明顯是不想把于梵梵拉入這場僵局的模樣,可他的心裏卻明白,自己的夥伴定然又是得了阿姐的濟,被她救了的。

烏心裏感激,面容依舊冷硬嚴肅,只朝着貴搖搖頭,示意他趕緊站到自己的身後去跟族人會和,自己卻努力的穩住,緊盯着對面挾持住他王父的大齊士兵大喊。

“放開我王父,若是我王父有任何損傷,我代濮烏桑發誓,必要滅了你全族!”

烏用的是大齊的官話,雖說的不順溜,他手裏挾制住的都司,以及拿捏着苗王為人質的謝時宴,乃至謝時宴身後的一幹幸存大齊将士都聽了個明白。

面對烏的喊話,謝時宴都沒吱聲,他身後的一幹将士卻先急了。

“不可能!除非你先放了我們的都司,不然我們絕不放手!”,身後的幸存将士幾乎是異口同聲。

這一戰規模雖不大,卻來的太過意外,讓人措不及防。

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明明黃都司是來跟苗王談判關于鹽的事情的,明明主動權都在他們這邊,明明是運籌帷幄的事情,可這些苗人也不知怎麽回事,一個年過去,突然就轉變了态度變得強硬起來,談判不誠心了不說,還說動手就動手。

可憐他們防備不及,拼死作戰之下,他們仗着身體強壯,武器精良,砍殺了對方不少人,對方也是手段盡出,仗着熟悉地形,行蹤詭異,手段狠辣,還毒蟲盡出,也殺害了他們不少的兄弟。

本來吧雙方還算勢均力敵,僵持不下,可後頭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們這都司黃将軍一個不慎,居然就落到了對方那有點本事的小崽子手裏。

眼看着主将落入對方手中,頹勢已定,将軍一旦生死,他們這幫人也絕無活路,在所有幸存将士們都內心悲戚,絕望的以為,今日他們吾命休矣的時候,是身邊這個他們一直瞧不上,還一直排擠,據說是從京都城流放而來的新兵蛋子,居然大跌眼鏡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就拿下了對方的人,這人居然是對方的領頭不說,還是活生生的苗王!

這一刻所有人心下都為之一喜,他們看到了能活下去的希望。

而眼下,對方那小崽子居然嚣張的要求他們放人?怎麽可能!

“除非你們放開我們的黃都司,不然我們就同歸于盡。”

謝時宴身邊,直屬領導他的一個百戶,頂着一臉的血,身體卻毫發無傷,正好就卡着點的出聲,表現的異常積極。

只見這貨一個箭步上前,就想要搶占謝時宴這個小兵的位置,自己代替他拿下苗王,然後換回自己的頭,好搶奪功績呢。

被要挾的苗王也不是吃素的。

先前他是被偷襲,被打了個措不及防,且還是反身被鉗制住了,自己身高又不夠,奈何不了謝時宴這個武功高強的厲害小兵,眼下面對比自己還矮的區區百戶,且一看就是個油滑又沒真本事的,難道還打不過這麽個腳下虛浮無力的充數貨?

苗王代濮桑昌當即抓住機會,暗藏在袖筒裏的細小短刃驀地滑出,順勢暴起,銀光驀地閃現。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那充數貨一聲慘叫,“啊!”

“百戶小心!”,邊上衆人的提醒卻已然晚了一步。

齊軍焦急之下,只能下意識的大喊,“謝時宴抓住他,千萬別叫人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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