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衆出醜

太子李慕晨眉間一松,這才第一次對張琪面露暖意來,安慰道:“張二姑娘不必驚慌,定然是這蜜蜂被姑娘容顏吸引了,這才昏了頭看錯了。”

咦...這,男主這麽油膩的嗎?

王嬛見此情形,心道不好,打起精神,妖嬈上前,在臺上走了不到七步的小碎步,張口便來:“枝上綿柳春意鬧,牆外行人佳人笑,長笛一聲山竹裂,多情自被多情惱。”

說實話,這詩寫得确實不錯,張瑤自知自己學渣屬性,永遠也寫不出這樣的詩句。

“嬛兒此詩意境審美,孤竟已看見一幅春游圖了呢!”太子李慕晨打趣道。

“臣女才疏學淺,比不得張家大姐姐的!”王嬛自謙一福,趁勢顯露出自己的謙虛。

此舉頗得太子李慕晨之心,因劉貴妃和張瑤母親閨中姐妹情誼,當朝國公府家嫡長女張瑤與太子李慕晨指腹為婚,雖未成定親之禮,卻也人盡皆知。

王嬛此舉,給了張瑤面子,也是給了太子李慕晨的面子。

李慕晨卻不知,此時的張瑤早已芯殼換人,并已下定決心,低調做人,打破才女人設,但求平平安安度過此生。

她微微一笑不做言語,正當她以為能就此逃過上臺的命運時,張琪卻再一次蹦到了她的雷點上。

張琪本就不想不甘心被王嬛壓了一招,剛剛那一出差點當衆出醜,便也不想就此輕易地放過張瑤,竟開口驚呼:“大姐姐怎會如此愁眉苦臉的模樣?難道是被十步成詩給難住了?”

這一下将場間衆人的視線再一次吸引到了張瑤的身上。

張瑤不免在內心翻翻白眼,為什麽張琪這丫頭如此蠢笨,張瑤出了醜,丢的是國公府的臉。難道她一個國公府繼女就能摘出去了嗎?

“瑤兒,快開始吧,以春景為題,十步成詩,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太子李慕晨等了許久,見張瑤不出聲,催促道。

張瑤只得趕鴨子上架,走到臺上,穩穩地走滿了十步,卻遲遲不開口。

太子李慕晨似是不滿,厲聲道:“瑤兒怎會如此怯場?不是出了詩集嗎?難不成平日裏的那些個詩詞都不是自己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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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一時間嗡嗡讨論聲此起彼伏。

她只得勉強誦出半句頗為平庸的詩句:「東風随春歸,發我枝上花」,然後便假裝支支吾吾的接不了下半句。

這下臺下就像炸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天吶,才女竟然只能誦半句詩!”

“就是就是,說不定之前她成冊的那些詩句,都是自己找槍手寫的呢!”

“我聽說張瑤在家頗為的嬌縱,她妹妹張琪一直被她壓着,指不定之前的詩冊到底是誰寫的呢!”

太子李慕晨眉頭緊鎖,盯着站在臺上的張瑤沉默不語。

張琪在一旁看着,好不開心。

她化身小白花,拿着手帕對着眼角抹了抹,說道:“你們不要瞎說,我大姐姐一向對我很好...”卻也不接下一句,任由周圍的人看着她抹淚。

“哎呀!張琪莫不是被欺負慣了,竟還替一個作弊者說話!”

“這下有好戲看了!”

“太子殿下和張瑤的婚事這下只怕要有幾番波折了!”

“是啊是啊,張瑤母親早已過世,這親事還做不做得數都說不準了!”

王嬛聽見四周的議論,竟面露一絲喜色,剛想說什麽,被身邊王相夫人扯了扯,便低頭不再言語。

半晌,太子李慕晨面露嫌棄之色開口道:“既然瑤兒不再接下半句,那麽就下一位吧!”

張瑤見自己目的已達到,施施然向李慕晨和衆位夫人小姐行了個禮,便回了座位。

不知這趕鴨子上架之作,能否摘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讓自己安度晚年呢?她心想。

接下來,便是各位王公貴女依次上臺作詩,有的詞不達意,也有的頗有章法。

最後太子李慕晨在衆多詩詞中摘選出王嬛的那首為今日詩詞大會的上上作,欽點為第一名,頗有大殿上點狀元的架勢。

還賞賜了王嬛一套禦用筆洗,王相夫人攜女拜謝太子賞賜,太子李慕晨快步上前微微扶住王相夫人,直道不必多禮。

張瑤這才看清,太子李慕晨劍眉鳳目,面如冠玉,也難怪原書女主、女二皆深深地為他着迷了。

王嬛畢竟年紀小,喜不自勝,面上挂滿欣喜,而王相夫人卻不露聲色,行完整個禮之後,才起身作罷。

花園的角落,一名短衣打扮的仆從悄悄地從側門溜出,見四下無人,将一卷紙塞入一枚小小竹筒中,與一名婢女錯身而過,借着錯身的機會,将那枚竹筒遞給了婢女帶出了內院。

張瑤見戲已落幕,便同周圍的人一起行禮告辭。

雖然周圍人一路對其指指點點,依舊目不斜視,慢悠悠地帶着春夏上了自己的馬車。

兩人坐定後,春夏突然叫道:“哎呀姑娘,您臉上怎會這麽多的紅疹啊?脖子上也是!太子殿下的邀約該怎麽辦吶?”

太子大約是疑心自己在詩詞會上的表現,特意邀約樊樓相見以一探究竟。

張瑤摸了摸臉和脖子:“難怪我剛才如此的癢,原來是長疹子了?快回府吧,也替我去回了太子殿下吧!”

如今身體不适剛好是個由頭拒了此邀。更何況她也并不想和太子李慕晨發展成什麽靈魂伴侶,也不想這麽快就招人眼紅,自己眼下毫無招架之力,幹脆直接閃避,也好叫她逃了那些算計,令有心之人撲個空門!

春夏見自家姑娘臉上脖子上紅疹遍布,确實不易再次出門,從馬車坐墊下翻出一頂圍帽來替她戴上,将她的臉嚴嚴實實地給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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