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純情的謝修南會讓嚴奂更心動嗎?

可能更多的是一種……微妙的感覺。

但是嚴奂也沒放過這個逗謝修南的機會,死活要把他從被窩裏挖出來,謝修南抵死不從:“你幹什麽啊!”

嚴奂想,21世紀了,他還沒見過這麽好玩的人,今天如果錯過了,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兩個人在床上鬧來鬧去,謝修南在被窩裏憋氣,終于忍不住露出臉來,嚴奂趴在他身上,眼睛亮亮的,帶着笑意說道:“ 這是真的嗎?這真的是你第一……唔……”

他還沒有說完,謝修南就反應激烈地捂住了嚴奂的嘴巴。

此時兩人的姿勢和距離實在是太過暧昧,嚴奂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的心從沒跳得這麽快……

謝修南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礙于面子不肯低頭,可他面對嚴奂好像也沒有什麽辦法,只好無奈地警告道:“不要說了!”

“唔唔唔……”嚴奂溫熱的呼吸全部噴在謝修南的手心上。

謝修南看着他,說:“我也不說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嚴奂一邊笑一邊點頭。

兩人這麽一鬧,謝修南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汗。

其實他下午在宿舍睡了一覺,已經捂出了一身汗。原本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現在也好了不少。

嚴奂從床上爬起來,說:“我不逗你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今天有什麽吃的?”謝修南點了點頭,問道。

嚴奂說:“我忘記給你拿盒飯了,點外賣吧,你想吃什麽?”

謝修南也不知道吃什麽,只是說:“不知道,我感覺嘴巴裏面沒味道。”

于是嚴奂就自作主張給他點了個麻辣燙,謝修南還裹着被子,嚴奂上網查了查他們在直播網站上的後臺,吃驚地說道:“感覺……收入還可以。”

謝修南湊過去看了看,吸了吸鼻子,說道:“真的。”

嚴奂和他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你還真是能忽悠。”

過了一會兒,謝修南的麻辣燙到了,嚴奂去洗澡,謝修南自己也開了直播。

“為什麽每次進來都是你們都在吃東西……”

“其實我在看吃播,秀恩愛都是浮雲。”

“多多呢?!為什麽你們不一起吃飯!”

“哈哈哈,可能因為他才醒……”

謝修南吃完了麻辣燙,說道:“別鬧,不早了,我是來深夜放毒的。”

“初吻”的小插曲就此結束。

嚴奂原先以為謝修南是讨厭他,沒想到最後竟然知道了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秘密。嚴奂說不清楚這是好還是不好,只能暫且作罷。謝修南的病就是凍着了,不是什麽病毒性感冒,所以好的也比較快,第二天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嚴奂和謝修南就這麽在網吧裏幹活,閑來無事開開直播,兩人的人氣和收入竟然日漸增多起來。有人把他們的直播片段做成合集放到了微博上面,轉發量又持續增長。與此同時,謝修南的微博和公衆號粉絲也多了不少,有人說他的vlog和旅行攻略寫的越來越好了。

他們的确完美地扮演了一對不走尋常路的“同性情侶”,在一衆自媒體中間顯得有點兒格格不入。但正是這種格格不入,讓人覺得新鮮、好玩。再加上嚴奂和謝修南外貌加分,在一起的時候還很養眼。

不可思議。

兩個月前,嚴奂壓根就沒想到他還可以做這種事情,謝修南帶給他的除了陪伴的溫暖以外,還在一點點地打開他的世界。嚴奂從前總是待在自己的世界裏,外部世界對于他來說,更多的是一種無趣。

可是謝修南把這種無趣變成了有趣。

或許這個人……只能是他。

春節前夕,網吧老板給每個人發了大紅包,大家辛苦了一年,有些人想要回去,老板也都準了假。

嚴奂喜歡看別人要出發前的那種表情——期待,卻又隐隐約約地夾雜了一些不安。

“你們呢?”老板問道。

謝修南愣了一下,看了看嚴奂,說:“我們……就留在北京吧,給你看店。”

“那時候北京可沒多少人了哦。”老板笑道,“常回家看看,曉得吧?”

“節假日這麽好的機會,正好多賺點錢。”嚴奂回過神來,也笑了笑。

老板說:“行吧,行吧,多給你們兩個一百塊錢,去買點好吃的。”

“謝謝啊老板!”謝修南驚喜地說道。

老板看着他,說:“哎,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在外面圖什麽,玩夠了早些回去吧。”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嚴奂想。

他和謝修南在除夕之前買了很多速凍食物和零食,放在網吧的小冰箱裏面。

“嚴奂。”謝修南說,“要不我們倆再弄點仙女棒吧?”

嚴奂一聽頭都大了,絕對不要再玩那個,就說:“不玩不玩,你幾歲了!”

“三歲。”謝修南說的毫無壓力。

大年三十的晚上,嚴奂和謝修南在網吧裏看春晚直播,旁邊全是開黑打團的人。

“哇。”謝修南吐槽道,“這春晚越來越難看了。”

嚴奂說:“那就不看。”

謝修南說:“小時候我和我外公都會看的。”

嚴奂點點頭。

謝修南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懷念的神色,他繼續說:“我外公燒菜可好吃了,他最拿手的就是紅燒雞爪……我想吃雞爪了。”

有個不常來的兄弟看見謝修南在看春晚,還有點兒驚訝,說:“外國人也看春晚啊?”

謝修南笑道:“認錯了兄弟,我其實是新疆那邊的……”

嚴奂:“……”

到了後半夜,謝修南靠在椅子上睡覺,嚴奂看着他,找了條毛毯給他蓋上,随後拿着手機出了門。

他打了個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道:“喂?哪位?”

“我。”嚴奂說。

男人激動地說道:“我操,嚴奂?你他媽在哪兒?我他媽的一年多沒聽見你消息了吧。”

“吵什麽。”嚴奂笑了笑,“媳婦睡着了?”

男人說:“早睡了,哎,我媳婦快生了,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嚴奂說:“知道知道,改天再回去看你們。”

“你他媽的……你簡直不是人啊,這麽久都不回家。”

“我回不去的。”嚴奂沉默了下來,“冬子,你知道我回不去的。”

“你打算怎麽辦……”

嚴奂在冷風裏抖了抖,他看着昏黃的路燈,說道:“我給你轉一千塊錢,你回去看看我媽。”

“……行。”

“謝了,兄弟。”嚴奂說,“有機會再給你打電話。”

他又回到網吧裏,發現謝修南不在了。

一回頭,才發現他坐在吧臺後面,看見嚴奂之後,謝修南沒什麽表情,只是說:“你去哪兒了?”

“出去……”嚴奂說,“打個電話。”

“哦。”謝修南輕輕地說,“我以為你又要走了呢。”

嚴奂走過去,說:“沒走,不會走的。”

“嗯。”

謝修南站了起來,突然對嚴奂伸了伸手,他一句話都沒說,嚴奂就仿佛受了蠱惑一樣,上前抱住了謝修南。

沒人說得清這個擁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它就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嚴奂。”謝修南側過頭,在嚴奂耳旁小聲地說話,“你可以再依賴我一點,有什麽問題我幫你解決。”

嚴奂閉上眼睛,說:“沒有問題。”

謝修南沒有繼續拆穿他,也沒提他身上那股濃的吓人的煙味。

他們抱了一會兒,然後分開,繼續像之前那樣生活。

初七一過,北京又複活過來了。

初八那天,有個叫做黎國興的男人找上了嚴奂和謝修南。

他說,他能讓他們出名,賺更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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