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謝修南知道自己的比喻不太恰當,但是走下摩天輪的時候,他還是想起了伊麗莎白二世以公主的身份離開倫敦,再次回到英國時便已成為了女王。

而他,他有三十幾個小時沒有睡覺,無數次心動和忐忑,甚至已經做好被嚴奂暴打一頓的準備。

但是摩天輪旋轉一圈之後,謝修南好像從一個乞丐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走啊。”嚴奂在前面回過頭來,無奈地看着謝修南。

謝修南說:“你是真的吧?沒有吃錯藥,也沒有中邪,你你你……你是清醒着吧?”

嚴奂挑着眉看他,似笑非笑。

謝修南大概是喜歡死嚴奂那兩個小酒窩了,感覺他一笑,自己整個人都摸不着北。

卡爾文說的太對了,喜歡一個人的快樂,是任何其他東西都難以比拟的。喜歡嚴奂,嚴奂也喜歡他,這讓謝修南覺得自己像是……像是變成了一只風筝。對,沒錯,他是風筝。他的身體變輕,風吹過來,托起他的身體,他升上天空然後往下看,看見一大片的綠色原野。

謝修南主動牽起嚴奂的手,跟他回了酒店,兩人路過便利店,嚴奂說:“等一下。”

“嗯?”

“買點東西。”嚴奂說。

然後謝修南就看見他去拿了一盒岡本。

謝修南:“……”

嚴奂一點兒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謝修南看着他,心想,不對不對……不對……沒有這麽快的,太快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脫口而出道:“便利店的會比較貴。”

嚴奂:“……偶爾的,緊急情況。”

他媽的!謝修南!你怎麽回事兒?!謝修南崩潰地抱着頭,然後在嚴奂回頭看他的時候又立刻恢複正常。

嚴奂問:“還想吃什麽嗎?”

謝修南頭都大了,裝模作樣地拿了一盒彩虹糖。

“付錢。”嚴奂說。

謝修南去付錢,結果無意之間看到嚴奂手裏的岡本,腦回路又不知道拐到哪裏去了,說:“再來一盒?”

收營員小姐姐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修南:“……”

他在認真考慮以後絕對不要來天津了。

謝修南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白癡,實際上很久以前跟嚴奂睡一起的時候,他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想要……

做一些很過分的事情。

只是他的戀愛觀總是限制着他,他很少放縱,也從不單純地為了生理需求去和另一個人發生點什麽。但是他會演,還看了很多drama,謝小雨老嘲笑他一把年紀了還從來沒有過經驗。

他是現代社會的“異類”,有點無處安放的緊張。所以謝修南學會僞裝成一個普通人,甚至比普通男人更過一點,那些社交手段和脫衣舞只是他的一種怪異的保護色。

遇到嚴奂,他就再也使不出來了。

謝修南一路胡思亂想,剛進了酒店門,嚴奂就直接動作迅速地脫了外套。

“唔……”謝修南還什麽都來不及說,他就被嚴奂勾住了脖子。

去他媽的吧。謝修南想,反正嚴奂已經是他的了,還在乎那麽多做什麽?

他把嚴奂推在床上,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來。”嚴奂笑了一下,帶着謝修南的手一路向下。

謝修南喘着氣,摸到了嚴奂平坦的小腹,再往上,甚至能摸到一點點肋骨的突出。

謝修南突然清醒了一點,他說:“多多……你好瘦。”

嚴奂怎麽那麽瘦?他從前都沒覺得……可嚴奂的身體散發着不可思議的溫度,這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一具肉體,“嚴奂”就在這裏面,他喜歡的人就在這裏面。

謝修南把嚴奂的襯衣給卷了上去,有些虔誠地低下頭吻他。他吻了一會兒,嚴奂說:“有點癢……直接來好不好?”

謝修南:“……”

“嗯……好,好,馬上。”謝修南語無倫次。

他實在是太緊張了。

嚴奂把安全套撕開,扔給謝修南,謝修南低頭看了一會兒,最後把它給扔在了一邊。

“喂!”嚴奂哭笑不得,“已經被宰了,你還扔。”

“不用。”謝修南說。

嚴奂微微睜大眼睛,用腳輕輕踹了他肩膀一下,笑道:“幹什麽?你也不怕我有病啊,不對,我還不知道你有沒有病呢。下次我們倆去醫院做個體檢,開個體檢報告再說不戴套這回事吧。”

謝修南面無表情地看着嚴奂,心想嚴奂哪兒來的這麽多騷操作,但是他又覺得心疼,心疼嚴奂那種不在乎的樣子,心疼他偶爾流露出來的脆弱。

謝修南壓迫性地俯下身吻他,親他的耳朵和喉結,嚴奂發出一陣滿足的嘆息,更像貓了。

“我說不用的意思是……”謝修南小聲說,“是我伺候你就好。”

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嚴奂的小腹上,謝修南第一次給別人做這種事,動作還有點生澀。

嚴奂:“操,你……”

他掙紮了一下,卻被謝修南死死控制住。

謝修南含糊不清地說:“別動。”

嚴奂不說話了,謝修南感覺他整個人僵硬了一會兒,随即興奮了起來。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謝修南的頭發上,謝修南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

嚴奂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結束之後謝修南自己抽了張紙巾,第一次還是沒有直接吞下去。

嚴奂怔怔地看着他,謝修南笑道:“怎麽了?”

“去漱口。”嚴奂說。

“嗯。”謝修南去洗手間刷了個牙,回去之後嚴奂還是一動不動地睡在那裏。

“賢者時間到?”謝修南又皮了一下。

他把嚴奂抱在懷裏,親他的臉。

嚴奂說:“過來一下,我幫你。”

謝修南還有點不好意思,說:“不用了。”

嚴奂:“……別客氣。”

嚴奂動作熟練,跟他自己比又有點不太一樣,謝修南看着嚴奂的臉,心想這一刻讓他去死也行。過了一會兒,嚴奂笑着說:“你他媽的還不好?我手都酸了。”

謝修南:“……”

最終嚴奂去洗了下手,回來倒頭就睡,謝修南從背後抱着他。他其實已經很困了,但是精神卻還興奮着,嚴奂的頭發很好聞,酒店裏的洗發水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謝修南舍不得睡覺,就問:“嚴奂,你睡着了嗎?”

“沒有呢。”嚴奂說。

謝修南想了一會兒,說:“你真的是我男朋友了?”

嚴奂背着他笑了一下,說:“嗯,是,是你的,剛剛要你給蓋個章,你又不肯,現在又來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

謝修南終于放心了,說:“不是的……我,哎,以後再說。”

他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嚴奂悄悄地動了一下,謝修南又說:“你……”

“哎喲。”嚴奂服了他了,轉過身來,兩人面對着面,“你是不是今晚打算睜眼到天明啊?”

“不是啊。”謝修南說,“我們聊聊天吧。”

“之前幾個月我們每天都在聊天啊。”

“那不一樣。”謝修南看着嚴奂的眼睛,覺得自己像是看見了一片璀璨的星辰。

不,星辰也都沒有嚴奂好。

“嗯,聊什麽?”嚴奂支起一只胳膊,笑着摸了摸謝修南的耳朵。

謝修南憋了半天,說:“我們明天吃什麽?”

嚴奂嘆了口氣,轉過身,毫不猶豫地說道:“晚安,睡覺吧。”

謝修南:“……晚安。”

他想說的太多了。

他想謝謝嚴奂,想問問他以前的事情。如果他邀請他去西雅圖,他會願意嗎?以後結婚的話,是在美國辦,還是在中國?對了對了,他還想回青島,想在火車站前面吻他,那個地方是一切的開始,那個晚上他做了一件最正确的事情。

謝修南想,第一次談戀愛,還真是沒經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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