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春雨巷大概兩站路的地方, 就有一家大型超市。汪玠想着回去方便些，就去了這家超市。兩人選購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汪玠見東西應該夠了，便對着蘇媺說道：“蘇媺，我覺得差不多了, 出去了吧？”
“也行。”蘇媺翻了翻推車裏的東西，說道，“吃完了再來買，新鮮些。”
“那我們走吧。”說着汪玠推着車就往收銀臺那邊走。
“哎，等一下。”蘇媺叫住他。
汪玠轉過臉，看着蘇媺：“怎麽了？”
“那個。”蘇媺嘿嘿笑了兩聲, 說道，“我才想起，我還有點東西要買。”
“你還要買什麽？”汪玠推着車走了回來, “我陪你去。”
“不用了。”蘇媺趕緊說道, “我一個人去動作快些。這樣吧，你先去收銀臺把這些東西的錢給了, 我一會兒買好了東西再出來找你。”
“那好。”汪玠點了點頭，“我在收銀臺那邊等你。”
“嗯嗯。”蘇媺轉身離開食品區, 往日化區跑去。
汪玠推着車，去了收銀臺那邊。這時候正是飯點，超市的人不多，收銀臺空了好幾個。汪玠便找了個顯眼的收銀臺，站在旁邊等着蘇媺。
收銀臺旁邊有一排小貨架，上面整整齊齊的碼着杜蕾絲、岡本、傑士邦什麽的。看到這些工作服, 汪玠突然想到了什麽，走了過去，準備拿一盒。可他從來都沒用過這個，也不知道哪一種使用感比較好。他猶豫了一些，幹脆每個牌子都拿了一盒。這種東西，只有試了才知道哪個更合适。
正在這時，蘇媺選好了東西過來了。他心頭一慌，趕緊把那三盒東西用紙巾蓋住，藏了起來。
“哎，汪玠，你怎麽還在這裏？”蘇媺看見汪玠還站在收銀臺裏面，似乎有點意外。
汪玠轉過臉來，望着她笑了笑：“等你啊。”
“我不是叫你付了賬，在外面等我嗎？”蘇媺趕緊把拿着東西的手背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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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沒什麽人，我就等着你選了東西過來，一起付錢。”汪玠沒看見蘇媺拿着什麽東西，忙問道，“對了，你要的東西呢？這裏沒有嗎？”
“哦，有。我拿到了。”蘇媺趕緊說道。
“那你拿過來吧，付賬了。”汪玠叫道。
“那個，你先把推車裏的東西拿出來吧。”蘇媺嘿嘿笑了笑，背在身後的那只手一直沒有拿出來。
“那好。”汪玠點了點頭，就把推車裏的東西往外撿。
蘇媺還站在原地，并沒有走上前來。
魚，蕃茄，土豆，青椒什麽的，很快就被汪玠放到了收銀臺上。他撿一樣出來，收銀員便掃一樣東西的條碼，動作很迅速。當他把那提紙巾撿出來後，三盒安全套便露了出來。他見蘇媺站得遠，似乎沒注意到這邊。他迅速把三盒安全套抓在手裏，放到了櫃臺上。收銀員倒是大大方方地拿着安全套掃碼，可汪玠總有一種做賊被抓贓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掃完了碼，他趕緊把安全套扔進袋子裏，然後回頭叫着蘇媺：“蘇媺，你快點把東西拿過來啊。”
“好。”蘇媺咬了咬唇，然後紅着臉走上前來，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也伸了出來，把兩袋衛生巾放到了櫃臺上。
看見那兩袋東西，汪玠一愣，終于明白了蘇媺為什麽那麽忸怩。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為自己剛才拿的三盒安全套默哀。看來，這幾天，它們都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不過，最郁悶的還是他自己，剛嘗了味兒，正是最熱乎的時候，一下就要斷幾天的糧。想到這裏，他心裏一陣郁悶。
付完賬，汪玠提着袋子往前走。蘇媺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他見蘇媺沒跟上來，便停了下來，轉過身，等着她。待蘇媺走到他跟前，他伸出手牽住她，問道：“怎麽？不舒服嗎？”
蘇媺擡起頭來，笑了笑，說道：“沒有。”
“那我們快回去吧。”汪玠一手提着袋子，一只牽着蘇媺，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找到車，汪玠先把後座打開，把袋子放了進去。袋子裏的東西有點多，裝得又不太規整，沒放穩，袋了一歪，裏面的東西便掉了出來。汪玠一陣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
蘇媺見有個東西從車裏掉了出來，蹦到自己腳邊，她彎腰下去撿。看清那東西，她突然愣了一下。雖然沒有用過，但是她還是認出了這是什麽東西。她咬了咬唇，心頭不禁一陣暗笑。
汪玠收拾好了，轉過臉來。
她把手裏那盒東西遞了上去。
汪玠愣了愣，伸手接過來，面色也變得有些不自在。他輕輕咳了兩聲，說道：“那個，謝謝啊。”
“不客氣。”她偷偷抿嘴一笑，轉身坐進了副駕駛室。
汪玠把那盒安全套放進袋子裏，這才把後車門關好，走到駕駛室旁，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因為那盒安全套，蘇媺買衛生巾時的尴尬，此時已經一掃而空了。
汪玠準備開車了，見蘇媺還沒系好安全帶，便出聲提醒道：“蘇媺，把安全套系好。”
聽到汪玠的話，蘇媺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那個，我怕是沒那個功能吧？”
汪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口快，把安全帶說成了安全套，一時尴尬到了極點。
看見汪玠一臉吃癟的模樣，蘇媺不禁笑出聲來，然後把安全帶系上，轉過臉，望着汪玠眨了眨眼，調皮地笑道：“安全套我系不了，不過，安全帶我系好了。”
汪玠尴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那，那我開車了。”
“嗯。”蘇媺點了點頭。
冬天的天黑得早，汪玠開着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天色已經有點暗了。
“那個，你是不是有點失望啊？”想到他把安全帶叫成安全套，蘇媺就忍不住想笑。
“失望什麽？”汪玠一時沒反應過來。
“安全套啊。”蘇媺笑了起來。
見蘇媺笑得這麽開心，汪玠瞪了她一眼，說道：“有什麽好失望的，反正過幾天就能用了啊 。”
見汪玠嘴硬，蘇媺撇了撇嘴。
“對了，今天早上出門你不是還沒有……那個，怎麽這時候就那個了。”汪玠又問道。
“今天下午才來的。”蘇媺說道。
汪玠一聽，心裏還是有點郁悶。
回了家，汪玠給蘇媺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他一個人進了廚房，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弄出了三道菜。酸菜魚，青椒土豆絲，蕃茄炒蛋。
雖然都是家常菜，但蘇媺看着顏色還不錯，很有賣相。
汪玠盛了一碗菜遞給她，說道：“來，嘗嘗我的手藝。”
“你昨天不是說你只會做火鍋嗎？”蘇媺擡起頭來，望着他問道，“怎麽還會做這些啊？”
“我是說火鍋是我的拿手好菜，其他的菜也會做，不過沒那麽好吃。”汪玠拿了一雙筷子，遞給她，“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那我嘗嘗有多不好吃。”蘇媺笑嘻嘻地夾了一塊魚，放到嘴裏一嘗。咦，挺好吃的啊。
“哪裏不好吃了？”蘇媺把魚肉咽了下去，對着汪玠說道，“明明很好吃啊。”
“你是不是故意哄我開心的？”汪玠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坐了下來。
“我說的是實話。”蘇媺笑道，“你嘗嘗，真的味道很不錯。”
“那我嘗嘗。”汪玠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味道是比以前自己在美國做的好。
“汪玠，我覺得你有做菜的天賦。”蘇媺誇贊他道。
“你下一句話是不是想說，以後都由我做飯給你吃了？吃一輩子？”汪玠擡起眼，望着蘇媺。聽說女人為了讓男人心甘情願地做飯，就是不管對方做得有多難吃，一定要誇他做得好吃。這樣，以後就都由他做飯了。
聽到汪玠的話，蘇媺一愣。一輩子？太奢侈了。
蘇媺低下頭，苦笑道：“我可沒那麽貪心。”
“你可以這樣貪心。”汪玠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願意。”
“嗯？”蘇媺呆呆地望着他。
“以後只要我有空，我都可以做飯給你吃的。”汪玠擡起眼，定定地望着蘇媺。
蘇媺低頭笑了笑，說道：“你那麽忙，哪有那麽多空啊。”
“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汪玠說道，“以後只要晚上沒應酬，我都回來，我們一起做飯。”
“好。”蘇媺微笑着點了點頭。
汪玠對她越好，她心裏卻越難受。四年前與他分開，她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走出來。現在她和他的關系，比四年前還要親近許多。這一次再分開了，她又要用多久才能走出來？
吃完飯，後續的收拾工作仍然是汪玠在做。做女人，就是在這幾天還有點特權。蘇媺靠在沙發上，無聊地看着電視打發時間。拿着遙控器，轉了幾個臺都沒找到好看的，她索性調到新聞頻道看新聞。
有潔癖的汪總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才出來。
蘇媺擡起頭，望着他笑道：“都收拾好了？”
“嗯。”汪玠點了點頭，坐到蘇媺身邊，笑道，“我把你那些犄角旮旯都幫你抹幹淨了。你進去看看廚房，保證幹淨得你都認不出來了。”
“有什麽誇張嗎？”蘇媺笑着推了汪玠一把。
汪玠順勢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裏，說道：“不信進去看看啊。”
“我才不想動呢。”她笑了笑。
“肚子疼嗎？”他忙問道。
“不疼。”她搖了搖頭。
“怎麽我聽說你們女孩子生理期的時候，各種不舒服啊？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還想我有反應啊？”她楞了他一眼，“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嘛。”
他笑着摟着她：“這個我又不懂，我還以為你們女的都一樣。”
兩人便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
蘇媺拿起手機一看，都九點了。
她推了汪玠一下，說道：“明天還要上班呢，你早點回去吧。”
汪玠一愣：“為什麽我要回去？”
“我大姨媽來了啊。”蘇媺望着他。
“你大姨媽來了，關我回不回去什麽事？”汪玠一臉不解。
“我大姨媽來了，你做不成壞事了，還要留下來？”
“不辦事就不辦事了。”汪玠聽到蘇媺叫自己走是這個原因，放下心來，“難不成以後我們結了婚，你大姨媽來了還要把我趕出支？”
結婚？感覺是好遙遠的事啊。蘇媺苦笑一聲，說道：“這不還沒結婚嗎？”
“我們先實習着。”汪玠摟過她的肩膀。
蘇媺笑了笑，也就沒再說話了。
晚上，蘇媺洗了澡，汪玠又用藥水給她揉了揉腳，把她安頓到了床上，自己才去搞洗漱。等他收拾完，回到卧室的時候，看見蘇媺還坐在床上玩手機。
他走過去，一把奪下她的手機，放到自己這邊的床頭櫃上，說道：“自己身子不舒服，不早點休息，還玩什麽手機啊？”
沒有玩的了，蘇媺只好把套在身上的家居棉服脫了下來，噘着嘴說道：“我沒有不舒服嘛。”
“行了，別強嘴了，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汪玠洗了澡就沒有穿外衣，掀了被子就鑽了進來。
想到汪玠有潔癖，蘇媺怕他嫌自己髒，便睡在自己這側的床邊上，離他遠遠的，免得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弄到他身上。
汪玠睡上來，一伸手，便将她拉了過來，摟到自己懷裏：“你離我那麽遠做什麽？睡那麽邊，也不怕一翻身就掉下床？”
“你別摟那麽緊。”蘇媺在他懷裏掙紮着，“小心我把你身上弄髒了。”
“怕什麽？”汪玠摟着她不松手，笑道，“我吃都吃過了，還怕什麽髒啊？”
聽到這話，蘇媺的臉一下燙了起來。她擡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他的臉上帶着微笑，眼中也帶着笑意。她的心一下撲咚撲咚跳了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無數次想像過這樣的場景。他摟着她，兩人一起躺在床上，說着情話。如今，算是夢想成真了嗎？
她伸出手，摟着他的脖子，輕聲叫着他：“汪玠。”
“嗯。”他回應着她。
“我喜歡你。”她情不自禁地說道。
“我也喜歡你。”說罷，他低下頭，吻住她。
所有的愛意，都在這個濃得化不開的吻中。蘇媺閉上眼，這一刻，她什麽都不去想了。就算以後不能跟他在一起，至少也曾經擁有過。
兩人一開始只是淺嘗，可是越吻越深，到後來，兩之間的心火越來越大，似乎有點快收不住了。蘇媺感覺到汪玠腿間那東西抵在自己腿上，堅硬如鐵。
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喘着氣。
蘇媺伸出手，摸了摸那東西，笑道：“這下怎麽辦？”
汪玠放開蘇媺，平躺在床上，啞聲說道：“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了。”
蘇媺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說道：“要不，我幫你弄出來吧？”說着，把手伸進去，握住那東西。
“你不行的。”汪玠咬着牙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不行？”蘇媺輕笑出聲，手卻開始動了起來。
汪玠哼了一聲，卻沒有阻止她。
這種事，蘇媺也是第一次做。不過，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學着島國愛情動作片女主角的樣子，開始弄了起來。她弄了二十多鐘，感覺雙手又酸又累，正忍不住要催他時，便聽到他輕聲說道：“好了。”說着他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開。
蘇媺趕緊放開了他。
汪玠翻身下床，穿上鞋便沖進了洗手間。沒多久，蘇媺便聽見裏面傳來沖水的聲音。隔了一會兒，才看見汪玠走了回來。
剛才高頻率的運動，讓蘇媺的手又酸又疼。她正在揉着自己的手，見汪玠只穿着單薄的睡衣，這麽冷的天，在外面忙活了半天，肯定冷。于是，她伸手把被子揭開，問道：“冷嗎？”
“不冷。”汪玠鑽了進來。
蘇媺把身子貼了過去，抱着他。感覺他一身冰涼。
“這還叫不冷啊？”她擡眼看着他。
“我真沒覺得冷。”他伸手摟着她。
“也是。”蘇媺抿嘴一笑，“這種關鍵時候怎麽會覺得冷啊？”
“你還不是一樣？昨天晚上，我把被子掀了，也沒見你叫冷啊？”汪玠回敬道。
“讨厭。”蘇媺臉一紅，伸手就給了他一拳。
汪玠也沒躲，只抓住她的手，嘿嘿笑了起來。
“你不是還說我不行嗎？怎麽樣，我的技術還不錯吧？”她笑着摟着他的腰，眼睛擡起來望着他。
“嗯。”汪玠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起點比較高，不過，還有點生疏，要勤加練習才行。”
蘇媺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道：“美死你了。好累啊。”
“那等你幹淨了，我為你服務。”汪玠伸手來摸她。
“更美得你。”她把他的手打開。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摟在懷裏，笑道：“好了，我們不開玩笑了，時間不早了，睡吧。”
“好。”她把頭靠放在他的臂彎裏，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胳膊。
“辛苦你了。”他拉過她的手，替她揉了起來，“我幫你揉，你睡吧。”
“嗯。”蘇媺點了點頭，閉上眼，享受着汪總的按摩。
沒想到按了一會兒，蘇媺沒睡着，汪玠倒睡着了。雖然兩個人在一起有幾天了，蘇媺還是不習慣，入眠有點慢。不過，聽到汪玠輕輕的呼吸聲，她的心卻是難得的安寧。這是不是就叫幸福？
她知道，這份幸福不可能一直屬于自己的。她和他在一起不過才三天，她已經感覺有些離不開他了。她怕拖得越久，自己會陷得越深。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結束這一切。
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那就在一起過個年，再分開吧。
想到這城，她眼睛有點濕。轉過身，摟着他的腰。
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是屬于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