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這天,祠堂附近的王老頭很晚才回來,他在地裏忙了一天,經過祠堂時,聽到祠堂裏面有奇怪的沙沙作響的聲音,越聽越響,他都不敢進去,就趕緊回家了。王老頭回到家跟妻子講道,這祠堂不知道有什麽古怪,竟然有沙沙作響的聲音,他妻子也害怕了,這祠堂以前都沒有出過什麽事情。在這附近又有一個很會算命的巫婆,王老頭的妻子跟這巫婆挺相好,她就到巫婆家請她算一算,這是兇是吉。
“你們肯定是觸犯了裏面的鬼神,這下有倒黴事發生了。”巫婆說。
“這有什麽辦法可以治嗎?”王老頭的妻子吓得一身冷汗。
“這事情也很簡單,鬼神也是談錢財的。我給你們畫兩張符,你把這兩道符貼在兩只公雞的背上,然後把雞殺了,取下符,以雞血淋之。準備兩個雞蛋殼畫上鬼臉用香頂着插在淋過雞血的符上。然後一碗米飯,一杯酒,一碗茶,再燒一些紙錢,祭拜一下鬼神。”巫婆說道。
“神婆,感謝你的救命之方。這錢是小事,這辦法能治就行。還有什麽要注意的,你再指點一些。”王老頭的妻子趕忙塞給巫婆一個紅包,“你要救救我們家。”
王老頭見妻子回來了,便問巫婆說了什麽,妻子把巫婆給的方子講了,讓王老頭去準備一下祭拜鬼神的東西。
“這個死巫婆,虧你還說跟她有交情,這麽點小事還收你紅包。這方法太簡單了,大家都知道這樣祭拜,她收那些錢也是留給她買棺材吧!”王老頭小氣地說道。
“算了,她也是靠這活吃飯。她還給了我們靈符呢,能消災解難,花點銀子算什麽。你要是再說,小心觸犯了鬼神,要你的命。”他妻子小心道。
“我想,也許是上次斷臂崖下死去的那個外地人怨氣太重,最近才把靈位放進祠堂,這鬼想鬧點事。”
“你也別亂說,就你這倒黴鬼。”王老頭的妻子指着王老頭道。
“你才是個膽小鬼,誰知道那巫婆是不是胡說八道,我怎麽會觸犯鬼神,我也沒做啥虧心事。”
“你這話要是被鬼神知道了,就讓你去見閻王吧!”
駿雄還是每天早晚陪着雪蓮來給鐘徊上香祭拜,正好碰到王老頭在殺雞弄符,就互相說起鬧鬼這事情。大家也傳出謠言說,這靈堂鬧鬼,駿雄和雪蓮對此事都有些懷疑。駿雄和林清幾個倒不信這邪,上次路上鬧鬼事件就是林清他們三個幹的,這次又是有什麽蹊跷。
“我就不信鐘徊會變成鬼回來害人。”馬琳說。
“我也不信邪,哪裏有鬼?”林清說。
“老伯,你說有鬼,鬧得大家心都不安了,這事情不能亂說。”駿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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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鬼這事,我親自經歷的,那天傍晚天都黑了,我回家經過這祠堂,就聽到裏面有沙沙作響的聲音,好像吃人一樣可怕。”王老頭說。
“難道真的是鐘徊。”雪蓮變得有點半信半疑。雖然說有鬼,但是大家都找不到證據,所以這事情也就當做虛驚一場,倒是雪蓮經常半夜裏做噩夢,夢到什麽鬼之類的。
又是一天傍晚,烏雲密布,不一會兒下起了大雨,吾崖村來了個外地人,這人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一路跋涉到此,卻遇上了大雨。這個人正是皇上派來的人,他來吾崖村找駿雄和雪蓮,正好到了王老頭家門口,天要黑了又下大雨,本來想去借宿。他到王老頭家敲了門,王老頭是個吝啬鬼,不願意讓他住下,還氣勢洶洶道,“我屋裏就一張床,還要擠兩個人,你還不如到祠堂去睡更舒服。不過,我可告訴你,祠堂最近鬧鬼了,你小心點,不要睡得太熟。”說完,王老頭就把門關了,嘀咕道,“這外地人說不定不會給我帶來好運。”
這個皇帝派來的士兵叫孫柄,孫柄也不是那種膽小的人,便毫不猶豫地去了祠堂,心想“嗨,這老頭!總之也沒其他地方睡,今晚就到祠堂睡一晚,明天找到雪蓮他們再說。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鬼呢,作為一個禦前侍衛還怕鬼不成。只是這村子也太偏僻了,連吃飯睡覺的店都沒有,這一路上還是爬山涉水走進來的。如果不是帶了點幹糧,真的會餓死。”孫柄把包袱和劍放在身旁,靠着柱子坐了下來,然後扒開包袱,拿出最後一份肉幹,吃了起來。“靈慧格格真是個非凡的格格,她怎樣會願意到這種地方來,一般格格都是嬌生慣養的,怎麽能受得了這條件。”吃完以後,他準備睡一覺,靠着柱子閉上眼睛睡覺。半夜就聽到一陣沙沙作響,他睜開眼睛奇怪地想看看四周,不過黑黑的沒有燈光,他只有用耳朵聽。這種聲音是從靈位牌那一角傳出來的,沙沙絲絲地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忽然,孫柄在黑暗中看到一對發着綠光的眼睛,隐隐約約一個圓圓的頭影在靈位左上角彈了出來。
“啊,鬼啊!”雪蓮從睡夢中驚喜過來。同時,孫柄也吓得沖出了靈堂,正好外面的雨也停了。雪蓮晚上做了個噩夢,她夢見鐘徊變成鬼向她走來想要掐死她,她也驚吓地跑到了錢瑩的房間。
錢瑩忽然聽到一個人推門的聲音,爬起來看見一個人影闖了進來,吓得捂住被子,大喊道:“誰呀?”
“錢瑩姐,是我,是我雪蓮呀!”
“雪蓮,你吓死我了!”
“瑩姐,我做噩夢了,我夢見鬼了,我想跟你一起睡。我不敢一個人睡,我怕。”雪蓮緊張地抓住錢瑩說道。
“三更半夜闖進來,你才像個鬼呢,吓死我了!”錢瑩說。
“我真的是夢見鐘徊了,我怕,你就讓我跟你一起睡吧!”雪蓮賴着錢瑩道,“反正我死也要跟你一起睡。”
“我又沒有要趕你走,那到床上來吧,一起睡。”錢瑩說。
第二天清晨,雪蓮和駿雄幾個去靈堂祭拜鐘徊,雪蓮就把昨晚的夢說了。
“看不出你那麽膽小。”馬琳說,“鐘徊愛你還不夠,怎麽會傷害你。”
“我現在也不怕呀,晚上的時候真的很怕,就算是做夢,都很吓人。”雪蓮說道,一邊走一邊聊着。路過一片桦樹林,雪蓮看到一個人躺在路邊草地上一動不動,雪蓮以為他出什麽事了。
“那邊有個人,不是死人了吧?”雪蓮說。
“過去看看。”駿雄說。
大家過去,看到那個人的背,駿雄便動了一下他,叫醒他道:“兄弟,你。。。”
“啊。。。鬼呀!”那個人驚醒道。
“你沒死呀,哪裏有鬼?”駿雄問。
“我這是在哪呢?”那個人清醒過來,“啊!”
“你又怎樣啦?一大早就這樣啊啊叫。”駿雄問。
“趙大人,靈慧格格,我終于見到你們了!”
“你是?”駿雄和雪蓮異口同聲問道。
“我是孫柄,皇上派我來找你們的。”孫柄急着回答說,“我從京城好不容易才到這裏,終于見到你們了,太高興了!”
“那你怎麽會睡在這裏?”雪蓮問。
“我。。。我真是倒黴了。”孫柄想起昨晚的事情,都搞不清是做夢還是真的,而且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麽在這草地上睡着。孫柄把情況跟駿雄他們說了,還說靈堂真的有蹊跷。
“難道真的有鬼?”雪蓮也懷疑道,“王老頭也說有鬼呢。”
“真的有鬼?不會是鐘徊吧?”駿雄也不敢相信,他對孫柄說,“走,我們去看看。”
“我的包袱還在祠堂,嗯,去取回來。不過,萬一有鬼。。。”
“大白天的,你怕什麽鬼呢?”雪蓮說,然後拉着他,一起去祠堂看個究竟。他們走到祠堂門口,卻看見祠堂裏面,王老頭欣喜地想拎走孫柄的包袱。
“你幹什麽?這是我的包袱。”孫柄喝住王老頭。、
“你這小子,一進來就說是你的。這些東西是神明賞給我的,憑什麽說是你的。”王老頭和孫柄争執道。
“明明是我昨晚留在這裏的。我昨晚去你那裏借宿,你還趕我走,我才到祠堂住了半夜。你這老頭還真狡猾,想拿走我的東西,還敢說是神明獎給你的。像你這樣的人,神明怎麽可能獎勵你,不要遭報應就算好。”孫柄氣憤道,然後把包袱奪了過來。
“既然是你的,你為什麽丢在這裏,人卻跑了。就算不是神明給我的,也不能說明就是你的。”王老頭說。
“別動,說了是我的,我知道包裏面裝的是什麽,裏面有多少銀子,我都一清二楚。昨晚,我遇鬼了,逃出去時沒拿包袱和劍,我的劍還在那邊呢。”
“怎麽?你也撞鬼啦?”王老頭聽了怪怕的,“既然是你的,就讓給你了,反正也晦氣。”
“老伯,你說這裏真的有鬼?”雪蓮問道。
“又不止是我這樣說,人家外地來的人也這樣說呢?我以後還是少來這裏了,免得再遇上什麽。”王老頭說完就走了。
給鐘徊燒了香燭,用祭品敬拜過了,大家又走回錢家。錢瑩見來了一個新人,便說了一句,“怎麽,京城又來人了,正好來頂替鐘徊吧!”
“你怎麽能這樣說話?”雪蓮聽了這句話很生氣。
“對不起,我錯了,不該這麽說的。我沒有其它意思。”錢瑩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這句話很不妥,有點後悔說出口。
“你叫孫柄,也是皇上身邊的人!”錢瑩說道,“歡迎到來呀!”
“嗯,謝謝你們的招待。”孫柄也客氣道。
孫柄被安排到鐘徊睡過的床位睡,還好那個房間還有馬琳和林清,不至于那麽恐怖。
“今晚,我很想去祠堂看看,到底有什麽鬼。”雪蓮對駿雄說。
“我也是,我也好奇。”駿雄說,“你不怕啊?”
“有你在,我就不怕。要是我一個人,我很怕。”雪蓮擡起頭看着駿雄。
“嗯,我在的,我會保護你。”駿雄望着雪蓮道。
晚上,雪蓮提着燈,拿着劍,跟着駿雄來到祠堂看個究竟。剛到祠堂,把裏面各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現象,也沒有聽到所謂的沙沙聲。駿雄對雪蓮說,“要不你把燈熄滅,看一下鬼會不會出來。”雪蓮猶豫了一下,把燈熄滅了,屋裏伸手不見五指,雪蓮拉着駿雄站着,有些害怕,不過似乎沒有感覺到鬼怪的存在。等了許久,駿雄把燈點着,準備和雪蓮離開,果然傳來一陣絲絲沙沙的聲音,聲音是從東邊那個屋頂牆角發出的。
“什麽聲音?”雪蓮問道。
“有動靜了!”駿雄轉過身,像東邊移動,駿雄推了一下那堵牆。此時,從牆上頭伸下來一張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小小的舌頭。“啊”駿雄和雪蓮都吓了一跳,說時遲那時快,駿雄把劍一扔,刺向了那張血盆大口,那大口一閉,從屋上方伸了回去,把劍也吞走了,消失在他們面前。
雪蓮和駿雄趕緊逃了出來,逃到半路,駿雄冷靜下來,停住腳步,問雪蓮,“這是什麽怪物?肯定不是鬼。我們回去看看,或許能把它拿下。”
“不要,不要。”雪蓮拉着駿雄,“你的劍都被它咬走了,你回去送死啊!”雪蓮死也不肯放駿雄回去,他們一起回到了錢家,回去以後也不敢把鬧鬼的事情說出來。
雪蓮到了錢瑩的房間,錢瑩已經在床上躺着了,還沒熄燈,等着雪蓮。
“你這麽晚和駿雄出去約會呀?到哪幹什麽呢?”錢瑩問雪蓮。
“沒有,我們就出去走走。”雪蓮臉色蒼白道。
“我猜呀,”錢瑩笑着說,“是在外面偷情哈!”
“什麽是偷情?不是呀,我們。。。”雪蓮害羞道,“我們又沒做什麽,随你怎麽想啦,心術不正。”
“呵呵,我開玩笑的。”錢瑩說道,“快點睡覺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錢瑩發現雪蓮又不見了,駿雄也不見了,大家也沒有多管多問。本來半個月的祭奠都滿了,他們如果還想去祭拜鐘徊,也沒什麽好多說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節哀順變。
晚上的時候,人們容易相信有鬼,白天人們會變得更清醒和理智,所以許多人說白天沒有鬼晚上才有鬼。駿雄和雪蓮都覺得昨晚的事情有蹊跷,他們仔細想來覺得那怪物并不是鬼,感覺像巨蛇,或者其它動物。
“昨晚那怪物受我一劍,必然受傷,逃走時也應該留下點痕跡。我們不如順着痕跡,去查個水落石出,為名除害,不要讓鐘徊死了還背負一個惡鬼的罪名。”駿雄說道,“我想,怪物不至于能消化掉我的劍,我也能把我的劍取回來,我們還是去看看情況。”
“昨晚那個怪物真的好奇怪,我看見它眼睛發着綠光,頭伸縮出來還是光頭,舌頭紅紅的像蛇的信子,沒看見手腳,應該不是鬼。我們再去祠堂附近找找跡象,看是不是藏着什麽東西,不要又跟上次一樣,被假扮的鬼吓着了。”雪蓮想到那天晚上遇到馬琳這三個鬼的情形,就覺得沒那麽可怕了,“要是發現是哪個人裝神弄鬼,我定不要饒了他。”
雪蓮和駿雄在祠堂後面發現了血跡,順着血跡找到了駿雄的劍,這背後雜草叢生,老樹枝都遮到祠堂屋頂了,走過這片雜草地,有一片古墓林,林中除了幾座古墓,還有奇形怪狀的石頭。血跡漸漸隐了去,到林中就沒有了。
忽然,一陣風吹過,一條巨大的猛蛇騰空而出,它迅猛地張開大嘴就咬向駿雄的頭,駿雄迅速閃開轉身拔劍想刺巨猛蛇的頭,雪蓮才反應過來驚叫啊,“這猛蛇就是。。。。。。”猛蛇頭部被駿雄刺了一劍,立刻發怒了,張開嘴巴又向駿雄咬去,駿雄手揮着劍,雙腳想掃過猛蛇的下巴,去刺中蛇的喉嚨。猛蛇想咬駿雄的肩膀,駿雄一躲,猛蛇迅速咬住了駿雄的右腳,駿雄慘叫一聲,雪蓮趕緊揮着劍去幫駿雄攻擊猛蛇。駿雄在掙紮中刺瞎了巨猛蛇的眼睛,而雪蓮正在蛇身中刺中蛇的七寸部位,聽說打蛇打七寸。巨猛蛇松開了駿雄,卻纏住了雪蓮,那蛇卷起雪蓮越纏越緊,雪蓮的劍掉了,快喘不過氣來。蛇信子還不斷發出響亮的聲音,駿雄趁機用劍刺中蛇的喉管,然後撿起雪蓮的劍,再一次刺中蛇的心肺,最後猛蛇終于死了。蛇身松開了,駿雄趕緊抱住雪蓮,雪蓮大口大口喘着氣。
“雪蓮,沒事吧?”駿雄問道。
“你呢?你的腳被蛇咬了,痛不痛?”雪蓮問駿雄。
這時候駿雄才感覺自己的腳受傷了,猶如幾千只螞蟻在傷口上咬着,痛不能忍,“啊,我的腳,這蛇有毒。”駿雄坐下來,抱着右腳疼痛過去。
雪蓮幫他把褲管用劍刺破撕開,看見被蛇咬過的傷口,毫不猶豫就用嘴幫他吸毒血。雪蓮運用內功幫駿雄把毒血吸出來,然後幫駿雄點了止血穴,撕了自己的裙子,幫他包紮好。最後雪蓮自己體力耗盡,全身無力,頭暈過去。駿雄醒過來,看見躺着的雪蓮,就知道發生什麽了,他扶起雪蓮,掐了她的人中,雪蓮開始有了知覺。
“雪蓮,你怎麽這麽傻,你幫我吸毒,萬一自己中毒了怎麽辦?”駿雄擔心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
“我不能不救你,你先別說了。這是猛蛇,我們正需要取猛蛇膽做藥引子,你快去把猛蛇膽取了吧!”雪蓮有氣無力地說,嘴角還挂着血跡。
駿雄小心翼翼地把猛蛇膽割了,放進一個瓶子裏。正在這時,馬琳、林清和孫柄找來了,他們喊着駿雄和雪蓮的名字。
“林清,馬琳,我們在這裏。”駿雄高興地喊道,因為有了救星,可以回家了。馬琳他們趕緊到這邊林子裏,把這幾個受重傷的人扶回家。
“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大早就出這樣的事情?去哪也不多叫幾個人?”錢瑩一邊關心一邊抱怨道,“怎麽會傷成這樣?”
“他們去取猛蛇膽了,駿雄被猛蛇咬了。”孫柄說。
“要去打猛蛇也該多叫些人,怎麽就自個去了,我們這些兄弟一起去,也比他們一兩個人好對付。被蛇咬了,這蛇沒毒吧?”
“你就不要說那麽多了,煩不煩呀,連我都受不了了,趕緊救人要緊,雪蓮好像中毒了。”林清受不了錢瑩的多嘴。
“是啊,趕緊找楊姥姥,幫雪蓮診斷一下。”錢遠說,“娟子,你趕緊去叫楊姥姥。”
看着雪蓮又昏迷不醒,駿雄很是擔心。楊姥姥過來了,看過雪蓮的氣色,就說雪蓮是中毒了,再幫雪蓮把一下脈,“不好,她已經毒氣攻心。她是怎麽中毒的?”
駿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我們本來也不知道那是猛蛇,還以為是鬼怪。雪蓮一定是運功幫我吸毒血時,不小心把毒液吸到自己體內了。”
“猛蛇毒?”楊姥姥看起來一副很沒希望的樣子。
“有救嗎?”駿雄問,“楊姥姥,你要想盡一切辦法救她。”
“中這種毒的人,幾乎都死了。”楊姥姥說。
“不,她不會死。格格一定不會死的,上天也會保佑她平安無事的。”孫柄說道,“要是皇上知道我沒有好好保護格格,我也死定了。”
“我不敢确定能否救她,我只能盡力而為。我先用一些偏方給她試試,看能否解她身上的蛇毒。”楊姥姥說。
駿雄跟楊姥姥回到她家中。楊姥姥找了一些解蛇毒的藥草,其中有一味藥引子就叫蛇信草,然後配了一帖藥。楊姥姥囑咐駿雄拿回去煎了藥水給雪蓮喝,過兩個時辰看是否有藥效,到時候她還會過去看望雪蓮。
“謝謝楊姥姥了,我知道了。”駿雄趕緊把藥拿回去。
“給我,我去煎藥。”錢瑩搶過駿雄手中的要,進了廚房,駿雄跟了進去,“我來燒火吧!”
煎好了藥,錢瑩把藥端進雪蓮的房間,錢珠扶起雪蓮,幫雪蓮張開嘴巴,錢瑩幫忙把藥灌進雪蓮的嘴裏,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把藥咽下去。
“楊姥姥說,這藥要過兩小時才能知道藥效。”駿雄說。
“但願雪蓮福大命大,不要出什麽事。”錢瑩忍不住要哭了,然後往裏面轉過臉,把眼淚擦了,不想大家看見。其實,大家都很擔心,氣氛很是沉悶,雪蓮的性命簡直就是一個賭注,輸了就沒了。鐘徊走了沒一個月,雪蓮要是也走了,這叫人受不了,尤其是駿雄,怎麽也受不了。
大家焦急地等待,到了中午,錢瑩去做了飯,看着雪蓮還昏迷不醒,大家也沒胃口吃飯。
“還是得吃飯,不吃飯,怎麽行?”馬琳說。
“是呀,大家還是先吃飯,這樣等着也是等。”林清接道。
“你們去吃吧,我吃不下。”錢瑩說。駿雄也是,坐到雪蓮身邊發呆地看着她,仿佛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大家說吃飯了,他也沒有聽見。
“要吃飯的就去吃飯,不想吃的,吃不下的就在看着。”錢遠說,然後帶着大家出去吃飯。
“駿雄,該吃飯了!”孫柄推駿雄道。
“吃什麽吃,雪蓮都不吃飯,我也不想吃。”駿雄哭道,“雪蓮,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不能丢下我就這樣走了!”駿雄忽然激動起來,對着雪蓮喊着,搖着她的手,“你醒一醒呀,你為什麽還不醒過來,雪蓮,不要吓我,好不好?為什麽會這樣?要是我當初阻止你為我吸毒血,你就不會這樣昏迷不醒,都是我的錯。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要你這樣子。”
“駿雄,冷靜一些,不要這樣。”錢瑩說,“你這樣也沒有用,還是再等等看,等一下楊姥姥會過來。”
“應該是我倒黴,我一來就發生這麽的事情,我是晦星,帶給大家這麽多黴運。要是秦王爺和皇上知道了,要是秦夫人知道了,不知道會多擔心。格格,你可千萬要堅持住,要醒過來!”孫柄也在一邊呼喚道。
“雪蓮是格格?”錢瑩驚訝道。
“我們都是皇上身邊的人,雪蓮還是皇上禦封的靈慧格格。”孫柄說。
“我知道你們是來自宮裏,竟然也不知道雪蓮是格格。格格竟然會到我們這種地方來,還傷成這樣,是我們的罪過呀。”錢瑩說。
“說是誰的錯也沒有多大意義,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楊姥姥又還沒來,雪蓮也沒一點反應。我看她的脈象已經漸弱,你們誰趕緊去找楊姥姥吧!我們不能這樣眼睜睜看着雪蓮。。。。。。”錢瑩說到這裏便哽咽住了。
“那怎麽辦?我去叫楊姥姥過來。”孫柄說完,駿雄先起身飛奔出去了。
“他比我快,那就他去叫人。”孫柄說。
楊姥姥來了,聽說雪蓮是格格,反而更加小心了。“我有去過皇宮,我還認識宮裏的禦醫,曾大人,你們知道吧!我曾經給皇太後治過病,知道皇宮裏有許多名貴藥材。”
“你先不要說這樣,你先說雪蓮怎麽辦?”駿雄不耐煩道,“現在救雪蓮要緊,你那些豐功偉績就以後再說。”
“就算雪蓮是格格,我視大家的命是平等的。無論她是不是格格,我都盡力救人。”楊姥姥說。
“這是應該的,你就救救雪蓮,你還沒有說她是什麽情況呢?”大家都很焦急。
“看這情況,我已經盡力了。”楊姥姥最後說出這句話,大家都傻了,連楊姥姥都沒指望了,這一次,連家裏的狗聽了都想哭了。
忽然,雪蓮動了一下,吐了起來。錢珠趕緊扶起雪蓮,錢瑩拉出床底的木盆,雪蓮吐出大口的鮮血。大家都情緒高漲,雪蓮似乎有救了,趕緊湊前。
“雪蓮有救了,她吐血了,是不是就有救了?”錢瑩問楊姥姥。
“還是沒有用,看着血鮮紅的不帶一點黝黑,分明是。。。”楊姥姥說,“她這樣下去,至多能活四五天。”楊姥姥也眼睛濕了。
“你快想想其他辦法呀,你不是醫術高明嗎?你不是什麽疑難雜症都能治嗎?為什麽連這點蛇毒都治不了?”駿雄瘋狂地問楊姥姥,忽然跪在楊姥姥的面前,“求你再想想辦法吧!”
“藥方還有一個,我從書上找來的,專門治這種猛蛇毒的。但是。。。。。。”楊姥姥說,“你先起來,我再說。”
雪蓮吐完,反而有一點清醒的意識,看到駿雄跪在楊姥姥面前,也就知道自己沒救了。
“雪蓮,你先躺下休息。”錢珠說。
“駿雄,你起來,我沒事,不要這樣。”雪蓮用着虛弱的聲音說。
“我們還是出去說,錢瑩,你們先照顧雪蓮,讓她喝點水。”楊姥姥說,然後離開房間。
“楊姥姥,你們不用出去,我要聽。”雪蓮說。
“雪蓮,你就休息吧,他們會有辦法治你的病,放心好了。”錢珠安慰道。
“雪蓮應該只能活三天了,我說的這藥方,那又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沒有藥引子。”楊姥姥說。
“需要什麽藥引子?”駿雄問。
“其它藥引我都有,只是這千年冰蟾,用來以毒攻毒,我們不可能在兩三天內找到。我們這裏并沒有千年冰蟾,連藥店裏都沒有賣。我知道皇宮有,據說是蠻族的貢品。可是這要從皇宮裏拿到千年冰蟾,快馬加鞭來回也得半個多月,那雪蓮的病等不得這麽久。”楊姥姥很無奈地說,“可能只好聽天由命了,還是讓雪蓮好好過完這些天,好好地走吧!”
能不能把雪蓮帶回皇宮去治療?”駿雄問。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雪蓮的身子本來就虛弱了,而且路上這麽奔波,有沒有馬車大道,一天都受不了。還是讓雪蓮在這裏好好過完這三天,這三天也取不來藥引子,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公雞生出蛋來。你要把雪蓮帶回去治療,不可能的,越運動毒素散發的越快,她也許更不行了。”楊姥姥本來不想說這藥方,因為她覺得說了也沒用,只能節哀順變,“是人都有一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還放不下。”
“我一定要回宮去拿藥引子,無論如何,我要救雪蓮,我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她死。”駿雄說。
“你回去,就不用看她死了,你要在她走的時候離開她,忍心嗎?”
“姥姥,可不可以這樣,我替她去死。你把我的血換給她吧,我知道有一種換血解毒的方法,是不是可以用我的血換給她,她身上的蛇毒就能解掉。”駿雄忽然想到換血解毒,一股特別想要代替雪蓮去死的沖動。
“我是沒辦法這樣做的,首先,我不敢保證這樣的方法能救她,次之,我不懂得怎麽幫你們換血,我只懂得用藥。”楊姥姥說。
“駿雄,雪蓮說要見你。”錢瑩從房裏出來,找駿雄道。駿雄進去了,錢瑩和錢珠把雪蓮交給駿雄手上,駿雄和雪蓮有時間獨處。
“駿雄,你陪陪我好嗎?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你要是能最後陪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雪蓮說道。
“不不會的,雪蓮,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你還活着一口氣,就還會有希望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駿雄拉着雪蓮的手說道。
“不,駿雄哥,你就承認事實吧!我只要你在我生命的最後兩天陪陪我,讓我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雪蓮勉強笑着說。
“可是。。。。。。”駿雄還是很心痛,他看着雪蓮憔悴的臉。
“沒什麽可是的,你就陪着我。聽完我想跟你說的話,如果你現在不聽,我就沒機會說了,你也沒機會聽了。”雪蓮說。
“不,你會有機會的,你想說什麽,我聽着。”駿雄應道。
孫柄決定先帶着臭草和猛蛇膽回宮,希望盡早把消息告訴皇上,看能否來得及救雪蓮。
雪蓮勉強喝了點錢珠熬的粥,駿雄親自喂她,雪蓮不能進食太多,但是她每次都裝的有精神的樣子。雪蓮感覺自己有許多話想要說,就怕死了以後再也沒機會說,她總是對駿雄道,“駿雄哥哥,你聽我說。诶,駿雄哥哥,你更喜歡我叫你俊哥哥,還是駿雄哥哥?”
“都喜歡。”駿雄回答。
“你還記得嗎?一起你去書院念書,我也想去,卻被我阿瑪罵了一通。呵呵,你看你,也并不見得比我學得多呀!”雪蓮笑道。
“是啊,你在家裏念書,一樣有老師教。”
“還記得嘛?那次你送我桃子,春桃,對不對?你比我還嘴饞呢。”
“呵呵,我。。。”駿雄尴尬地笑着。
“你幹嘛笑得那麽尴尬,是我死又不是你死,我要是死了,你不準傷心難過,你千萬別哭,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有句話叫做,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駿雄聽了這話就難過。
“這就是事實,你也該接受,反正我真的快死了,說什麽也不用擔心。我想問你,如果我死了,還算不算你的未婚妻呢?”雪蓮說完,自己都流淚了,傷心地問,“你愛我嗎?”
“是,愛。我永遠愛你。”駿雄說。
“其實,真的沒有那麽難過,誰不會死呢?我雖然哭了,但是不是難過,我感動,你知道嗎?真的沒什麽,你也不要難過,我生有你做伴,死後有鐘徊為伴,我不會孤獨,你也不用為我再難過,要不然我才難過。”雪蓮說着哭成一個淚人了。
“我怎麽能不難過,我喜歡你,雪蓮,不要輕易說死,好嗎?你不要離開,否則我該怎麽辦?”駿雄失聲道,“你要是這樣不許我難過,我做不到。”
“你應該想,我不是一個最好的女子,我有時候一點都不溫柔,我有時候故意氣你,對你也不好。”
“不,你對我好,太好了,好到竟然為我吸毒,你這笨蛋,如果你不那樣做,你會有今天嗎?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死。我知道,你其實是最好的女子,最善良的女子,我不能沒有你。”駿雄抱住雪蓮道,“如果你要走,讓我陪你一起走,好嗎?你知道嗎?我現在心都碎了,如果我救不了你,我真的想自己捅自己心窩一刀。”
“不。”雪蓮遮住駿雄的嘴,不想讓他說下去,“駿雄,答應我,沒有了我,你也好好活着。沒事,我會投胎來找你的,如果做不了你的妻子,我或許可以投胎做你女兒,有句話說,女兒是父親前輩子的情人,我或許就是。”雪蓮拿起駿雄的手,“讓我看看你的掌心的紋路,我會記得的。駿雄,還有一件事,你要記得。雖然我沒有嫁給你做你妻子,但是,你幫我照顧我阿瑪和額娘,好嗎?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們,特別是我額娘,她最疼我的,我不想讓她傷心。我真的不孝順,我這麽走了,讓他們白養一場,都來不及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還有,我遺憾的是今生不能做你妻子了,不過,我會保佑你娶到一個好妻子。”
“雪蓮。。。。。。”
“你先聽我說,我說的話,你要認真聽,我以後再也沒機會講了。老佛爺的藥引子都找好了,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