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三只備胎7

謝慈最後自然是如願同謝池坐上一輛車去了丞相府。

謝小侯爺着一身绛紅寬袖長袍, 玉冠嵌在烏發中,桃顏玉容,懶散的靠在馬車旁,與身旁脊背挺直的謝池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

006窩在謝慈的懷裏, 半睜着漂亮的鴛鴦瞳打了個哈欠, 毛茸茸的嘴邊小胡子抖動了兩下:“終于等到沈玉書回來了。”

世界複蘇公司各個部門扮演的角色都是要求任務者穿到角色幼年期開始扮演的, 這個世界的目标沈玉書因為條件的限制遠離皇城,謝慈就沒機會過早的去接近刷任務。

古代位面算是比較落後的世界,也是瀕臨滅絕的世界,所以接到這種世界的任務者非常之少。主要是擔心任務者沒法百分百遵守人設準則,破壞原生态。

006覺得自家宿主确實算是世界複蘇公司中的頂流任務者了, 否則這種古代位面也輪不到身上。

謝慈在這個位面過得十分舒服,在這前面的十幾年中, 只需要扮演一個肆意妄為的草包使勁兒作就行了。畢竟侯府的勢力在皇城能任他橫行霸道, 更不用說還有謝池給他兜底, 謝慈簡直是将這個任務當做解壓度假來的。

終于等到沈玉書回來了,他還有些不舍得這種肆意妄為的日子。

謝慈修長的指捏捏006軟綿綿的下巴墊:“時間過得真快, 打工人終于要開始上線了。”

006蹭他, 鴛鴦眼閃閃發光:“宿主,我現在已經可以拟人了, 可以申請在這個世界輔助你的!”

謝慈垂着眼, 掐着006的爪子揉, 一邊不動聲色的笑道:“拟人耗能太多, 我不想讓你太累。”

006頓時感動的淚眼汪汪, 它心想, 真的, 它家宿主怎麽能這麽好呢?以後宿主無論提什麽要求它都肯定要盡最大努力幫助宿主。

哪怕、哪怕是滿足宿主奇怪的癖好, 在拟人的身體上長出黑色性感的貓尾和貓兒都可以!

006之前在水論壇的時候看到過一個帖子,大致意思就是那個系統的宿主是個福瑞控,特別好獸人這一口,居然禽獸(bushi)的逼迫那個系統變成假孕粘人的兔子給他rua!

006當時還感嘆世界物種的多樣性,一直到它開始意識到自家宿主似乎也是個福瑞控。

006拟人成功的那天宿主分明也沒多喜歡,但是後面有一次它想化成貓咪沒掌控好能量變成了半獸人,明顯能感覺到宿主那一天眼睛都落在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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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006才徹底的明白謝慈的愛好,它還特意在論壇上問過,如何滿足福瑞控宿主的癖好?

最佳回答是變成半獸人,穿黑絲。百試百靈。

006沒經歷過成年人的世界,也不懂那最佳回答下一堆系統回複奇怪的“哦~”是什麽意思。但是它狠狠的記住了那個最佳回複。

并且打算這次回去就穿給宿主看!

**

檀木馬車緩緩停在丞相府前。

謝慈早先就坐不住了,馬車剛停穩便伸手掀開車簾,彎腰往下走。

今日是皇城內一直頗有名望的沈家大郎設宴,相府前可謂是門庭若市。

謝慈剛下車,還沒來得及裝模作樣的整理自己的袖袍,便見一身着暗藍色窄袖束袍的青年騎着一匹水光漂亮的駿馬奔向相府而來。

來人相貌俊朗陽氣,小麥色皮膚,一雙眼在不笑時讓人聯想到戰場上的見血的刀刃。是前段時間剛從戰場上回來的蕭崇,蕭家那位小将軍。

謝慈認識他,不認識也難。

這位同謝慈的關系可以說是勢同水火,兩人也算是打小便認識,只是或許是天生命格不合,一見面不是陰陽怪氣就是直接打一架。

這蕭崇從前曾當過禁衛軍副官,他知道謝慈時常去那煙塵之地醉生夢死,那陣子都不需要謝池去逮人,蕭崇死盯着謝慈,沒兩天這謝家小侯爺就能丢一次人,衆目睽睽之下被蕭崇帶着的禁衛軍給抓去‘教育’一番。

最後還讓謝池來把人領走。

謝慈那陣子做夢都恨不得把這人掐死才好。

後來蕭崇去了戰場,兩年都不曾回皇城,謝慈還記得這狗東西走前曾約他出來,說是有話要同他說,謝慈哪裏能信,就怕是這人走之前想揍他一頓,能赴約才有鬼了。

其實謝慈也弄不明白,他同蕭崇打過架,這人連他都打不過,最多就是打個平手,怎麽還能當了禁衛軍副官、甚至去戰場。簡直離譜!

謝慈這會陡然在相府前碰見這人,尋思都兩年沒見了,估計也沒那麽大仇了,于是便裝作沒看見這人,兀自低頭整理長袖。

但謝慈這般想,不代表對方也是這麽想的,那蕭崇的的目光幾乎是在觸及到謝慈的一瞬間就再沒挪開過。

他下馬将馬匹的繩子交給相府門口等候的仆從後,徑直往謝慈這邊走來。

謝慈心裏慌啊,他這都兩年多沒打過架了,蕭崇這小子能從戰場回來,那武藝肯定是精進了不少,這要是在相府門口打起來豈不是得丢大臉了?

謝慈想着,一雙漂亮的黑眸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蕭崇,見到謝池從馬車上下來了,馬上就躲到人身後一些,一副‘這人要揍我,池弟你得救我’的慫樣。

蕭崇的腳步果然頓住了。

謝池面色沉穩,他心中享受兄長對他的依賴,面上卻不顯分毫,對蕭崇客氣道:“蕭小将軍,闊別兩年,如今愈發神氣俊朗了。”

蕭崇的黑沉的眼盯着謝慈,好一會兒面上才挂上幾分笑意,他的面相本就俊朗,眼神有幾分難以掩飾的兇意與野性,乍一看簡直像是邊疆處的狼群,周身處處皆有一種攻擊性。

蕭崇道:“許久未見,謝大人安好。”

話音一轉,又對謝慈道:“本将記得從前與謝小侯爺關系甚好,如今再見謝小侯爺怎麽看都不看本将一眼?莫不是忘了?”

對方的語氣有些開玩笑的意味,落在謝慈耳裏就是裝模作樣。

謝小侯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蕭将軍如今可真神氣,本侯爺怎敢忘?”

蕭崇笑而不語,他如今與從前的區別确實很大,這要是從前,謝慈這樣陰陽怪氣說話,兩人非得又怼起來不可,如今居然能沉的下來氣。

謝慈心想對方肯定是在裝,心裏指不定罵他兩百遍了。

他懶得搭理這人,只跟着謝池一同入府。

相府的環境擺飾十分文雅秀致,并不是那種擺金放玉的奢華無度,但四處可見的名人墨寶,古書文卷單看便讓人覺得高雅不凡。

謝慈落座在謝池身旁,難得耐心的等着主人家入場,

這種宴席一般都算是世家之間聯絡感情的紐帶,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同謝池搭話,但從始至終都沒有人來找謝慈說話。

先前便說過,這是沈家大郎的宴席,有知識名聲的人邀請的自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謝慈就像個異類,還是個衆人皆知的異類。

——整日無所事事、只知玩樂的風流纨绔。

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沈玉書主動邀請的,更何況謝慈說是侯府小侯爺,實則衆人皆知侯府權力盡數掌握在謝侯爺和謝池手中,謝慈也不過是占了個名頭罷了。

衆人自持清高不凡,自然對謝慈這般的纨绔不屑。

不過謝慈也不在乎這些,他本身便不是要來與這些有名的才子們打交道的,他只關注沈玉書一人。

蕭崇倒是與旁人不一般,他坐在謝慈身側,時不時說幾句話逗弄這謝小侯爺,胸口的衣扣解開幾分,顯得愈發潇灑不羁。

他一手撐着酒杯,一邊道:“謝慈,這都兩年了,你怎麽還是這樣矮?”

無視謝慈氣惱的表情,蕭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你好像越來越白了,身上好像還有股香味,是像姑娘一樣用了胭脂還是花瓣泡澡?”

謝慈就知道這人還是這副德行,氣過頭了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一腳踩在蕭崇的腳上,狠狠的碾了幾下。

蕭崇卻動也不動,笑眯眯的靠近謝小侯爺,故意暧昧道:“力道不夠啊,再用點力?”

謝慈平時葷話聽的本就多,但要是別人這麽故意弄他,他就忍不了了,謝小侯爺拿起酒杯直接潑在蕭崇那張俊臉上。

“無恥!”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謝慈身上了,包括那位剛入場的沈家大郎。

謝小侯爺生氣的時候一雙黑白分明的眸水光流轉,仿佛被氣的即将哭出來了似的,瓷玉般的臉透着蠱一般的紅,肉粉的唇抿起幾分,着了魔似的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沈玉書作為主人家,遇到這樣的事自然要來調解一番。

他玉雪似的手腕上套着一圈佛珠,身邊還跟着兩個短發的寺人,一步步走來的模樣簡直像極了那廟宇中活過來的神佛。菩薩低眉。

沈玉書的神情是冰冷的,但語氣卻緩和近人,他道:“謝小侯爺和蕭将軍若是有什麽事可慢慢商量,莫要傷了和氣。”

謝慈整個人都怔在原地,一張臉簡直可以說是爆紅,他腦子裏一片空白,随後又難以克制的回想起小時見到的那個小仙童,沈玉書這個名字含在舌尖仿佛能纏綿出另一種暧昧來。

這可是他打小就認定的媳婦啊!

纨绔面泛芙色,哪裏還有先前那般嚣張的模樣,此時他簡直比那乖軟愛嬌的貍奴還要溫順可人。

他幾乎是有些結巴般道:“好、好的,是本侯爺失禮了。”

沈玉書冰雪似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

謝慈簡直被他迷的五道三迷、神魂颠倒。

蕭崇在一旁看着,手中的酒杯不由得捏緊了幾分。

謝池面色也冷了幾分,目光不停的掃在謝慈和沈玉書身上,眸中多了幾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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