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臣服(2) 怎麽瘦了這麽多?

應餘是氣氛調節大師, 見兩人之間好像有點火/藥味,趕緊笑呵呵地說,“說起瓜, 我上次還上了熱搜呢。”

戈薰笑話他, “什麽熱搜?因為摳門不喝飲料天天自帶保溫杯?”

“胡說, 我那是養生。”

衆人沒忍住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晚上時莺是和戈薰睡一個房間的, 錄制結束後攝像頭關閉,戈薰終于沒忍住吐槽, “你今天就不應該幫那個黃璇, 怪惡心人的。”

時莺把頭發紮起來,“陪她演演戲。”

一夜過去, 鄉下的清晨總是十分地寂靜。時莺第一個起來, 女明星的素顏自然是一個看點。原以為鏡頭下的她會很憔悴無神, 然而時莺只是頭發有些雜亂, 皮膚狀态很好,即便是素顏也是唇紅齒白。

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似乎在思考自己為什麽在這裏。過了好一會兒,她又沒忍住重新躺了回去, 掙紮了許久才起床。

外面的空氣十分清新, 時莺洗漱完之後就去池塘邊散了會兒步,恰好遇到姍姍來遲的另一位飛行嘉賓。

男人穿着白色的運動服, 跟平日裏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判若兩人。時莺有些驚訝, “你怎麽會在這?”

“來錄制節目賺點外快,有什麽意見嗎?”

“……”一個一天收入都能支付所有人酬勞的人過來說賺外快?

岑欲把東西送到住的地方之後, 時莺帶他到周邊逛了一圈,這邊有一條湖,景色十分優美。岑欲感慨, “這裏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如果能一直住在這裏多好。”

遠離城市的喧嚣,不用去追逐那些名利。

然而在上午去幫忙割水稻的時候,岑欲馬上變了一副面孔。之前還口口聲聲說鄉下生活好的男人,此刻看着面前的稻田懷疑人生,連下都不想下去。

岑欲是個有潔癖的人,他感覺自己來這兒之後流的眼淚一定是來之前腦子進的水。他看向時莺,理所應當地說,“你替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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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莺:“?”

看她一副無語的模樣,岑欲解釋,“我要是不知道你在這,我也不會過來,你幫我不是應該的嗎?”

時莺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一言難盡地看着他,“我只能幫你吃飯。”

岑欲雖然有後臺,但是節目組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給他放水,因此他十分不情願地拿起鐮刀。

當然像這種綜藝不可能讓嘉賓真幹,頂多做做樣子罷了。攝影師拍攝出大家辛苦艱難的模樣,而後來個主題升華,比如什麽“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于是有人手割到了,有人被什麽咬到了,有人割三顆就割不動了。其中最誇張的就屬黃璇,她只不過是手被劃了一個小口子,就在那眼淚汪汪,演技看得時莺都十分佩服。不得不說,圈內很多演員還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只不過這點演技都發揮在臺下了。

嬌滴滴的女孩子總是惹人心疼,于是有個男生在一旁關心着,黃璇還不忘記響應一下主題,“我以後再也不浪費糧食了。”

在她哭唧唧的時候,時莺已經割了一大排了。她白嫩的手上多了一些傷痕,卻沒有半分賣慘的意思。

眼見着這些人矯情個沒完,眼前這根本沒多大的田地可能弄一天都弄不晚。時莺一個一個解決,找農民叔叔要了手套給他們戴上,又教他們用什麽姿勢,稻米怎麽放,俨然變成了一個領導的角色。

黃璇忍不住問,“時莺姐你怎麽這麽熟悉,該不會以前做過吧?”

在外時莺的家庭一直是個謎,她從來沒提過自己的家庭狀況。黃璇這麽問聽起來只是好奇,但實際上是想挖出她的過往。

“小時候和奶奶在鄉下生活過,看過別人怎麽做。而且之前拍戲的時候,我也跟農民學習過。”時莺淡淡地看向她,眼神讓人覺得很不适,好像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似的。

黃璇沒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只能閉嘴。

吃午飯時,黃璇嘴上說不浪費糧食,端來的飯卻只吃了一點點。她減肥,必然不可能吃桌子上那些菜,讓自己在鏡頭前比其他女演員變得難看。

戈薰看她一副蒙混過關、以為別人看不見的樣子就想笑,故意刁難她,“不是說不浪費糧食了嗎?碗裏還剩那麽多準備給誰吃?”

“我……”黃璇坐回來,尴尬地說,“我這是沒吃完。”

“原來是這樣。”戈薰意有所指,“我還以為你嘴上說一套,實際又是另一套呢。”

黃璇:“……”

這頓午餐可能是大家吃得最幹淨的一次,嘉賓們生怕自己因為一個小細節給觀衆留下不好的印象。

下午又是幫忙,直到天黑之後大家才終于有了休息時間。岑欲沒想到自己是來受苦的,平時話挺多,這會兒坐在椅子上發呆。

“你是不是想回去?”時莺偏頭看他,給他提了一個好主意,“你可以給自己編個病,說不得不中止拍攝。”

岑欲從她眼神裏品出了幾分嘲諷,本來還有可能回去,現在一聽更不可能半途而廢,“我是那種人嗎?我的字典裏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時莺挑眉,明顯是不信。

吃過飯,大家坐在院子裏看天上的星星。誰也沒說話,那種寂靜的感覺在周圍靜靜流淌着。

時莺想到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晚上看星星的時候會去數天上有多少顆星星,但最後數到幾十就亂了又重頭再來,數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天上到底有多少顆星星。那時候的空氣很清新,時間過得很慢。

這時有人打破了寂靜,是岑欲。他皺着眉頭,“這兒怎麽有蚊子?”

時莺起身去點了盤蚊香放在岑欲腳下,這人還是安靜不下來,像個大爺一樣說,“我腿好癢。”

她給他拿了花露水,噴完岑欲仍舊不滿意,“這就夠了?”

時莺忍無可忍,“那要不要我給你叫個救護車?”

有人笑了起來,小聲跟身邊人說,“他們倆該不會是情侶吧,上節目來秀恩愛來了?”

剛剛那場面,不就是岑欲跟時莺撒嬌,但後者不為所動嗎?

這樣錄制了三天之後,節目組突然通知說這期還有兩位飛行嘉賓因為檔期等問題還沒到,讓大家期待一下。

聽到這話,衆人展開了讨論,有期待自己偶像來的,也有期待自己朋友來的。

時莺并不是很關心,但岑欲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說會不會是賀臣澤?”

她面上一怔,突然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陌生,但不論什麽時候提起,都像是海上掀起的巨浪。

半晌後,時莺才冷靜得像是聽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你以為他像你?”

“我怎麽了?我因為想你就來找你了,我多幹脆?”岑欲不要臉地說完,還內涵了賀臣澤兩句,“賀臣澤呢,指不定晚上想你想到哭唧唧,又不敢來找你,心裏糾結半天,最後沒辦法還是過來了。”

說完,他還模仿着哭了一段,讓人看得哭笑不得。

時莺沒把這個猜測放在心上,因為她很久沒看到賀臣澤了,在那個晚上之後,她已經默認兩個人之間已經徹底結束。

她想,他不可能不死心的,因為他的自尊心一點也不比現在的自己弱。

新嘉賓來的那一天,時莺罕見地沒有早起。她不小心睡過了頭,被人叫出來的時候頭發是淩亂的。洗過臉的緣故,額頭前的頭發有些濕,但莫名帶着一種脆弱的美。

她沒有化妝,出來的時候随意将頭發在後面綁起一個劉海,一擡眼,就看見單肩背着包進來的男人。

他身材挺拔,幾乎将她眼前的光全部擋去,身上穿着黑色的運動服,無處不散發着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一個臉上帶着倦意穿着随意,一個幹練幹淨精神十足。

兩人對視着,氣氛有些微妙。

時莺想假裝不認識他,賀臣澤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眼神裏有很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到嘴邊的第一句卻是,“怎麽瘦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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