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的顏色醒目而成為焦點,這下更變成無法避免的中心。一開始,那邊的吵架還只是小打小鬧,聲音不太響,聽不太清具體內容。很快矛盾就升級了,“死狐貍”和“大二貨”這種沒營養的惡語不絕于耳。當這種沖突燒到了臨界點時,湘北王牌身手矯健地跳了起來,扔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着!”
衆目睽睽下,“流川”邁着腳底噴火的步子,重重走到陵南餐區。他滿身的壓迫力使陵南的三位成員都不得不擡頭看他。
“幹嘛?”魚住和福田警戒地繃緊了全身。仙道放下打了一半的游戲,笑眯眯地看着流川。
接下來的對話卻讓仙道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喂,仙道,我喜歡你,跟我交往。”
魚住和福田雙雙石化。
由于“流川”太過直接的告白音量太大,整個餐廳裏瞬間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還有好幾個人憋不住地當場噴了飯。
仙道這輩子的雲淡風輕都在今天用完了,好一會兒他才倒挂着眉毛苦笑:“流川君,不論你是不是認真的,我都不能同意。我不喜歡男生。”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流川”的眼神,補充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你有需要麽?”
為什麽打籃球會打成月老……真是傷腦筋啊。
仙道在搖頭晃腦地傷神時,三井和宮城東倒西歪地發起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52次告白被拒絕!創紀錄!”
“诶?第52次?52次!!!”
“是啊,三井桑,你不知道嗎?”
“今天才知道!天啊!”
隔壁翔陽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宮城和三井的對話,他們流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匪夷所思。
“這……”長谷川困惑地半眯起眼睛,“流川怎麽看也是個帥哥,怎麽可能被拒絕52次?他拒絕別人52次還差不多吧。”
“真相顯而易見,”花形推了推他年級第一的眼鏡,像個破案的偵探,“他總是向直男告白,于是總是被拒絕。”
“我猜也是這樣!”藤真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一敲,一錘定音,“一定沒錯!難怪無論流川親衛隊聲勢多麽浩大,他都沒有反應,一定是因為這個!”
秋體集訓結束後,流川楓喜歡同性,告白51次都被拒絕,第52次向陵南的仙道彰告白仍然被拒絕的緋聞傳遍了整個神奈川高中籃球界……這是後話。
三井和宮城絲毫不知道他們給流川造了多大的謠,男人的八卦和腦洞有時候真不可小看……
“超級二貨!”
目睹這一幕的流川徹底爆發,滿身的怒氣沖天而起,從他身上呈放射狀爆裂開來。他頓下餐盤,霍然起身——
你不仁,我不義!
“櫻木花道”轉過身跨了一步,他鮮紅的頭發和健壯的身體撐滿了海南所有成員的視界。山雨欲來的危機劈頭蓋臉地瘋狂襲來。
“大叔,”“花道”看着牧的眼睛,表情兇惡得好像牧是他的殺父仇人,“跟我交往!”
餐廳裏又爆發了一陣兇猛的咳嗽,好像大家集體得了重感冒。
只有用顏文字才能精準地形容高砂和神的表情。
清田信長的人生觀已經碎成了齑粉,除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以外,他基本上算是喪失了語言功能。
臉色黝黑拯救了牧最後的節操,他沉默了幾秒,非常認真、非常誠懇、非常禮貌、非常嚴肅地回答:“櫻木君,我不喜歡同性。不過,既然你喜歡,你的隊友流川也喜歡,你們不妨……試一下?”
“大叔你說什麽啊!”
聽到這話的“流川”炸跳起來回過身,對着牧迎頭就是一通MAX等級的嘴炮攻擊:“你是笨蛋嗎!你可以對兩個異性說‘既然你喜歡異性,你也喜歡異性,不如你們兩個試一下’嗎?!”
牧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承認,因為“櫻木花道當着神奈川高中籃球代表隊的面向自己告白”這事的沖擊力太過巨大,導致他的智商暫時下線了。
“你以為是給動物配種嗎?!”花道最後補上了一刀。
“就算給動物配種,狐貍和猴子也是有生殖隔離的吧。”福田低聲說,鄭重得像在研究世界級課題。魚住面前的筷子散亂得就和他的腦波圖一樣。仙道既想哭又想笑,難受至極。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除了這句話,信長的系統內還是沒能找到其他話可說。
“你們兩個都給我夠了!!!”
一聲金剛怒吼,伴随着腦袋被重拳捶擊的悶響,流川和花道被大猩猩一手一個揪了回去。
三井和宮城笑得渾身脫力,只會趴在桌上抽搐。向仙道和牧道歉的工作還是要由赤木來負責。
神奈川高中籃球代表隊的成員們腦袋裏都回旋着這麽一句話——
赤木剛憲,真是一個令人尊敬的男人啊……
當晚,其他人都在享受過一番瘋狂的快樂之後進入了夢想。做完最後準備工作的神忽然看見一個身影在走廊裏來來回回地踱步,顯得焦躁不安。
神定睛細看,很是驚訝:“信長?”
“神桑!”
信長像看見母猴的小猴一樣撲到神面前,語帶哭音。
“信長,怎麽了?”神摸摸信長的猴子毛,低聲安慰,“這麽晚還不睡?明天還要訓練的。”
“怎麽睡啊!”
信長差點跳起來,意識到現在是深夜,他又趕緊縮着脖子收了音量。他往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滿目的苦大仇深和絕望無助:“我的室友全是GAY,我要怎麽去睡啊!”
宿舍一共有5間,表單如下:
牧紳一,高砂一馬,神宗一郎;
藤真健司,花形透,長谷川一志;
魚住純,仙道彰,福田吉兆;
赤木剛憲,三井壽,宮城良田;
流川楓,櫻木花道,清田信長。
很不幸,信長剛好和流川、花道一樣,都是一年級。更不幸的是,他的床位剛好在那兩個人中間。
信長做了一整夜的噩夢,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他滿身冷汗地從重口GV的畫面中驚醒,驚魂未定時,忽然發現流川和花道一左一右蹲在他身旁,像兩只審視獵物的大型食肉獸一般用玩味的眼神盯着他,危險到讓他想尖叫。
“你、你們要幹嘛?喂!住手!快住手!哇啊——!!!”
于是這次,信長真的醒了。
他第一反應是摸自己的衣服,還好,睡衣整齊。
信長全身虛軟,他心有餘悸地撫着胸口。身邊的響動讓他再次全身繃緊。
“吵死人了……”
“流川”嘟哝了一句,翻身用被子蒙住頭,繼續呼呼大睡。
信長愣了一會兒,心跳狂亂。
忽然“花道”醒了,他直直地挺身坐起來,動作像極了信長看過的恐怖片裏的僵屍。
“你!幹嘛!”信長幾乎要跳到房頂上去,如果有鏡子,他就能看見自己的頭發已經全部炸了起來。信長擺出防禦姿态,色厲內荏地結巴,“不要過來!”
“吵醒我的,不管是誰,都不能饒恕!”
“花道”半眯着眼睛,滿身低氣壓。
靠!!!
高中一年級的秋體集訓是清田信長這一生中最恐怖的夢魇,給他脆弱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打擊。
在回家的路上,其他球隊都在慶幸終于結束了,也有少數一些人惋惜着要和湘北隊分別,看不到有趣的表演了。花道和流川卻不合群地焦慮着。
這麽多天了,他們仍然沒能換回來。
流川和花道望着車窗外流動的景色,腦筋攪成一團漿糊,渾然不知已經到了目的地。
“洋平怎麽沒來接你?”三井環顧左右。
“他打工去了。”花道解釋。
“阿亞醬也沒有來……”宮城委屈地對手指。
“你在學校也能見到她。”赤木對宮城皺眉。
“沒事了,我先回去了。”這是潇灑的三井。
“回頭學校見。”這是反背着包的宮城。
“你們兩個別再胡鬧,給我好好回家休息。”這是引退了也要勞心勞力的、令人尊敬的日本著名籃球中鋒,赤木剛憲。
“可惡!”花道對着那三個離開的隊友暗暗揮了揮拳頭,只當做沒看見剩下的那一個隊友,轉身就走。
“喂。”
流川卻主動出聲了,雖然他語氣很糟糕。花道不耐煩地轉過身,看見的卻是自己的臉。
那麽帥的自己,卻被一個天底下最讨厭的狐貍占據了!
花道有一種想往流川臉上劃幾刀的沖動,但是想到自己或許會在這具身體裏困一輩子,他又無法這麽做。這一可能性極高的情景讓花道産生此生無望的恐懼,整個胸腔都空蕩蕩地絕望着。
“什麽事?”花道厭惡地問。
“我要回家,你想個借口。”流川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