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治病

墨瑾澤抱着貓和草下山,又一次毫不意外地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老大夫給人看完病,正背着藥箱往回走,一看見墨瑾澤這模樣,臉都黑了,想假裝看不見,直接走掉。被墨瑾澤叫住了。

墨瑾澤:“老大夫,請停一停。”

“幹什麽?”老大夫抓着藥箱,“老夫不會給你看病的,你走吧。真是砸我招牌。”

“不是我看病,不是我。”墨瑾澤急忙解釋,“老大夫還記得我之前到醫館抓的藥嗎?您看這個,這是那份藥方的最後一味藥材。”墨瑾澤拿出手裏的蛇草給老大夫看。

老大夫黑着的臉總算有所緩解,他端詳了一番這株鮮嫩的蛇草,帶了些虛心請教的意味,問道:“醫館裏的蛇草都是曬幹使用的,這個能行嗎?”

一直待在墨瑾澤懷裏假寐的祈安靜靜豎起了耳朵。

墨瑾澤:“藥方是苗疆巫女專門給精……動物開的,可能使用方法和中原有所不同。”

“那需要我幹什麽?”老大夫不解,“對這藥我可不懂,況且我一向治人,這給貓貓狗狗看病,不在行啊。”

“祈胖對藥物敏感,直接給他熬煮藥湯喝,他怕是不願意。我想請老大夫将藥配量磨成粉末。”之前給祈胖吃地保腸胃的藥,都是這樣做的,祈胖的反感并不明顯。

祈安長長的尾巴卷在墨瑾澤胳膊上,墨瑾澤撓了撓他的貓毛,很舒服。

成功說服老大夫,把人請了回來。王大志正咋咋呼呼的和祈胖玩兒游戲。祈安跳下來,“喵~”了一聲,祈胖叼着自己的尾巴傻乎乎地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被王大志一把按住,抱了出來。

就在幾人要進墨瑾澤家院子的時候,老大夫又出幺蛾子,“你把藥材都拿出來,或者拿到大志家,老夫說過,今年不進你家門。”

墨瑾澤、王大志:“……”

最後只好将藥材工具以及貓都搬到王大志的院子裏,除蓮子和蛇草外的藥材都搗成粉,先按照藥方說的藥量分包。

分完之後,老大夫突然才想起來一個問題,“這老弱病孺用藥量各有不同,成年人又分男女、分體質,這藥是不是也分動物配量啊?”

王大志抱着祈胖狂撸,聽老大夫這一說,覺得有道理,便問道:“瑾澤,這藥方之前是給什麽動物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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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狼。”

“祈胖已經是成年貓了,這量應該是沒問題的,大志你把貓給我,我抱抱。”老大夫捏着胡子思考了一會兒,決定當一回獸醫。

“祈胖雖有成年貓的年齡,卻沒有成年貓的體重,患腸胃病多久了?”

墨瑾澤:“……應該是幼年吃不好飯,所以”

“年頭長,身體弱。藥搗成粉吞服的話,藥效比熬煮的藥湯效果要猛,這劑量還是再減一點。”老大夫抱着祈胖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定下這個方案。

他思考這會兒,墨瑾澤借了王大志廚房,已經給兩只貓熬了只有肉的肉粥。

減量的藥粉打包後是一天的量,祈胖一天吃六頓飯,所以一天的量要再拆分成六份,将其中一小份混入粥中攪拌均勻。

照往常将粥端給祈胖和祈安,祈安一邊吃一邊監督祈胖不能吃得太快。

老大夫一輩子頭一次當獸醫,也想看看祈胖吃完藥有什麽變化,也就沒走,守在邊上,三個人一起圍觀兩只貓吃飯。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祈胖沖到飯前,圍着貓碗來回轉了幾圈,低頭嗅一嗅又開始轉,就是不吃。

王大志小聲問道:“小胖胖怎麽回事兒?咋不吃飯?”

墨瑾澤一直盯着看,猜測道:“可能是藥味太重了?”

他話音剛落,祈胖“喵嗚~”叫了一聲,挨着祈安躺倒在地,四腳朝天耍了一會兒,祈安正要哄他,就見他又自顧自地翻了起來,把自己的碗推到祈安面前,讨好地“喵喵喵~”叫,又試圖去吃祈安碗裏的飯。

被祈安甩了一尾巴,又委屈地嗚咽起來,總之,不吃他自己貓碗裏的飯。

王大志和老大夫都有些急了,墨瑾澤攔着他們,輕聲道:“祈安會讓他吃的,再等等。”

于是三人繼續蹲守在一旁,看着兩只貓吃飯。

祈胖各種耍賴不吃,在祈安哄他的時候差點把碗踢翻,祈安生氣地吼了一嗓子,祈胖又低着頭小聲嗚咽,他知道祈安真的生氣了,和平常假裝的完全不一樣。

磨磨蹭蹭到底是蹭到碗邊,小小地添了一口,衆人兼以為他終于要吃了,不曾想祈胖吐了……

墨瑾澤正拿出裝蓮子的長方盒子,盒子裏一共裝有五顆蓮子,磨成粉分量使用正好是半年的量,他準備趁祈胖吃飯時候磨一顆蓮子,等吃完飯再喂他,蓮子味道清甜,剛好可以當糖吃,可以給祈胖去去苦味,安撫一下。

他沒想到祈胖會吐。

就在衆人都驚訝的時候,祈胖突然發起抖來,整只貓不斷地抽搐,片刻後倒在地上。老大夫和祈安離得最近,第一時間過去探祈胖的鼻息,還好,只是暈了過去,沒有大事。

只是墨瑾澤察覺到祈安的氣場不對了,他看向祈安,祈安也正看向他,眼睛裏有狠意,似乎……王大志和老大夫如果不在這裏,他可能就會直接跳起來像殺了蟒蛇一樣對待墨瑾澤。

墨瑾澤很快轉過頭去,關心着祈胖的情況,只是他沒有上前去,特意拉開了一些和祈胖的距離,好讓祈安放心。

藥方是确定沒問題的,藥材也都是最好的,問題出在哪裏?墨瑾澤想道。

老大夫各種探查,看眼睛、看舌頭,聽心髒跳動,甚至嘗試把脈,能做的都做了,最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因為祈胖的心跳、眼睛、舌頭等等各方面都是正常的,和祈安的無二致。怎麽會暈呢?

祈安也是各種看,也試圖叫醒祈胖,都沒有用。

三人一貓圍着祈胖各種焦急,約莫小半個時辰後,祈胖自己轉醒了,尋着祈安兩只爪子抓着祈安的後腿,充滿委屈的“喵嗚~嗚~”地叫。祈安把自己尾巴甩給他玩兒,後腿蹲坐,前腿直立,擡着頭直直地看着老大夫,似乎是在等老大夫的一個說法。

聽王大志說祈胖已經一個上午沒有吃飯了,不吃藥也不能餓着他,墨瑾澤又去重新做了一碗粥。

只是這一次,祈胖要撲過來吃飯時候,被祈安攔住了,他一爪按住祈胖,拿尾巴轉移祈胖的注意力,擡頭盯着面前比他高許多的三個人。

這個場面有些熟悉,王大志抓了抓頭發。藥是墨瑾澤抓的,飯是墨瑾澤做的,結果祈胖暈了,現在他想為墨瑾澤辯解幾句都不知道怎麽說,而且他感覺祈安現在的眼神有些吓人,他懷疑他一旦說了,祈安會跳起來咬他。

就只能寄希望于老大夫。

于是所有人的關注焦點紛紛轉到了老大夫身上,老大夫閉着眼睛,一手捋着胡子一手背在身後,口中念念有詞,恍惚能聽見幾句“不對,這樣?還是不對,不太可能,莫非……”。

王大志有些着急了,忍不住說道:“老大夫,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您老倒是說說怎麽回事啊。”

老大夫不理他,繼續念念有詞。良久,他蹲下身,和祈安平視,“老夫年紀大了,不會說謊話,這病症我見過。”

祈安“喵~”了一聲算作回應。

“請問老大夫,這是?”沉默了半天的墨瑾澤突然出聲,祈安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大夫:“我看過一位病人,是位從良的青樓女子,她的丈夫想要辦一場婚禮,婚禮當天這位女子突然發瘋般地尖叫。

她的丈夫以為她生了病,請了方圓十裏所有的大夫看病,我們大夥紛紛束手無策。這事兒最後傳出了各種流言,什麽鬼上身狐貍精的都有,那家婆婆背着家裏人請了廣仁寺的僧人去看,僧人和那女子說了一下午,終于得知了原因。

女子曾經有過一位青梅竹馬的戀人,她在青樓裏偷偷懷了那位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藏着,但是肚子越來越大,怎麽藏得住啊。被鸨母發現了,鸨母去找那個竹馬給女子贖身,沒想到竹馬偷跑了……”

“老大夫這個胖胖的病有什麽關系啊?”王大志又抓掉幾根頭發,他和祈胖玩了一上午,此刻感情正是深的不得了,很替祈胖着急,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怎麽治?

“混賬,聽老夫說完!”老大夫翻了個白眼。

墨瑾澤适時遞上一杯茶水,“您請慢慢講。”

“那我繼續,”老大夫說:“青樓不可能養一個有身孕的,更不可能等她生下來,竹馬跑了,沒人給鸨母錢,鸨母還得伺候着,越來越生氣,結果孩子六個月大的時候,鸨母終于忍不住動手了,扳開嘴硬灌了一碗堕胎藥,又把女子扔柴房餓了三天。那女子和僧人說她那三天耳朵裏只聽得到孩子的哭聲,眼睛裏只看得到血色。僧人說那件事成了女子的心病,只要看到大片大片的紅,她就會回到那個柴房,聽到嬰兒的哭聲,看到滿地的血。”

“祈胖小時候,”老大夫皺着眉頭繼續說道:“恐怕被人灌過毒/藥。”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加更推遲

以下:今天跑了三個打印店膠裝論文,晚上除了岔子,到宿舍樓下打印店打印,結果值班學弟業務不熟練TAT九點鐘跑出去我折騰了一個小時,加更沒寫完,我繼續寫,大概需要三到四個小時,就……小夥伴們早點睡,明天再看遲到的加更菌(T▽T)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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