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治病 二

這個世界上,有人喜歡貓貓狗狗,養着它們,把它們當寵物、當親人,就有壞人喜歡折磨、侮辱它們并以此為樂。

随着老大夫說出來的猜測,王大志想起他以前去城裏見過的一條流浪狗,那條狗渾身髒兮兮的但是很親人,喜歡對親近它的人親昵的擡起雙腿搭在人身上,吐着舌頭要吃的。只是第三次他再見到那條狗的時候,狗的兩條後腿都斷了,他給喂吃的還會沖他叫,變得暴躁兇狠,等第四次他再去看這條狗的時候就沒見着過了,聽人說是一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路邊給扔亂葬崗了。

“胖胖它……”王大志呢喃道,也曾經歷給這樣的事情嗎?只是幸運的活了下來,卻對任何藥物産生了心理性厭惡,所以才會嘔吐又昏迷嗎?

“藥和粥,我剛才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老大夫背好藥箱,準備走了,臨了嘆息一聲:“尋常藥物不治心病啊。”

老大夫的猜測讓在場其餘兩人一貓都感到揪心,祈安恍惚間想起,是有那麽一兩次他偷偷潛進部落到魏巡家去找小胖子,小胖子睡着怎麽叫都叫不醒。

原來原因居然是這樣嗎?

王大志看看祈安、祈胖,又回過頭看看墨瑾澤,生怕驚擾到誰一樣特別小聲地問:“那怎麽辦?胖胖不能不吃藥啊,不然這病怎麽能好。”

墨瑾澤比劃了幾下,示意王大志将祈胖帶走。他想和祈安談談。

祈安對王大志還是沒有敵意的,很快就放祈胖走了。祈胖被王大志帶走之後,祈安躍上牆頭,跳進了墨瑾澤的院子。墨瑾澤出了王大志家繞了回去。

一進院子,就被突然跳起來的祈安直接摁倒,後背撞在院內埋着的木樁上,瞬間清了一大片,疼地忍不住“哼~”了一聲。

祈安的爪子更是毫不客氣地抓進肉裏,墨瑾澤蹙了眉頭,雖然被猝不及防地攻擊了,但是墨瑾澤勝在身高體大,接觸得多了膽子也肥了,兩手避開祈安攻擊過來的爪子,往祈安腰間一卡,将貓臨空舉了起來。祈安上沒借力,下沒支撐,憤怒的各種撲騰,兩只前爪抓在墨瑾澤的胳膊和手上。

墨瑾澤舉着貓裹着一身破布從地上爬起來,防止引起路過的人圍觀,就這麽舉着貓進了屋,一邊快速往屋裏走,一邊安撫,“我會想辦法的,會有辦法的,你別急。”

縱然如此說了,依然被祈安抓出不少血痕,進屋剛關上門,又被當頭踹了一腳,摔倒在地,撞在門板上發出一道聲響。

祈安鼻息粗重,尾巴用力地甩來甩去,四爪都亮了出來,脖頸處的毛微微炸起,眼睛半眯盯着墨瑾澤,似乎是在為墨瑾澤剛才的行為生氣,又似乎已經極力忍耐等墨瑾澤說個解決方案,若是沒有解決方案,他就立刻動爪。打架鬥毆這種事幹的太多就成了最佳的解決麻煩的辦法。

“你別慌,”幾次摔倒,墨瑾澤也懶得再站起來,胳膊撐着地挪起來靠着門板坐着,“之前我也給祈胖吃過養胃的藥,只是量比今天的還要很多,這證明藥還是能喂下去的。祈安,以前你給祈胖吃過藥嗎?”

“吃過,直接啃的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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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澤想了想,“只能在現有的藥量上再減了,一天六餐,每餐都放一點,慢慢來吧。”

祈安帶着明顯地遷怒,“我以為你能有更好的辦法。”

他們兩個都清楚,祈胖的腸胃病乃至心病究竟是怎麽造成的,老大夫一句“心病心藥醫”,可這心藥在哪兒?怎麽個醫法?

若是心藥這麽容易找到,也不至于兩百年了,祈胖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吃飯速度、不顧腸胃不适狂吃海塞,吃飯必須有人在旁監督才能吃的現狀。

“如果不是魏巡,胖子也不會這樣。”祈安越來越暴躁,“你和那個魏巡是朋友,什麽部落首領,一代枭雄?下次見面絕不會讓他過的舒坦!哼!”

墨瑾澤還想說些什麽,祈安踩着他踹開門就出去了,緊接着隔壁傳來“喵嗚~”的聲音,他靠着一扇門從門縫裏向外看去,見祈安叼着幾包藥領着祈胖往山上走去了。

到底是信任不夠,稍有風吹草動,必然受魏巡牽連。

自從離開部族之後,墨瑾澤就沒有生出過要回去的心,親人忌日也不曾想過,現在他想了,那些迷霧中糾纏着的過去,他想知道。或許只有回去之後,他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從根源處治療祈胖的心病,同時——也徹徹底底地解開他和祈安之間的“過節”。

自從那天祈安帶着祈胖上山後,就再沒下來過。不過墨瑾澤和他小小地達成了一個默契:墨瑾澤重新要藥物分包後,估算着祈胖的用藥量,定時将藥包送到半山處找一棵樹挂着,祈安晚些時候就會過來取走。

時間長了,墨瑾澤試探地放了一條魚,第二天去看,藥包沒了魚還在,只是被山間鳥雀啃食的七七八八剩了一副破敗的魚骨架。

思慮不周,也不知是鳥先來還是貓先來,這種試探只好暫時放棄。

一個月後,又到墨瑾澤休假時間,他放好藥包,拿了銀兩就去了城裏。

在城裏晃悠了一日,買了一個巨大的鳥籠子,又從小巷販子手裏收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書,回來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路過前街,正好跑去酒館吃飯。

忙完也準備吃晚飯的杜玲珑一看,碩大的一個鳥籠子,好奇道:“瑾澤,你要養鳥啊?”

“嗯,有點兒心動,先買個籠子看看。”墨瑾澤說道。如果祈安和祈胖下山的話,家裏還是不要養鳥的好,所以他說再看看。

杜玲珑:“我記得寺裏的貓是祈安吧,常去你家,養鳥能行嗎?貓天生就愛吃鳥,不能并存啊。”

天性如此……就一定會如此嗎?

晚飯過後,墨瑾澤抱着今天買的書和鳥籠子回家,惦着腳尖輕松走過院內無處不在的梅花樁。雙手被占,習慣性用背去推門,竟然開了,門沒鎖。

将鳥籠和書放進屋裏,墨瑾澤回頭去門邊找了找,不出意料地找到一把被扔到地上的鑰匙,是他給祈安準備的備用鑰匙。祈安下山了。

這是,關系緩和的意思嗎?

墨瑾澤繼續四處搜索,然後他發現他的廚房仿佛遭了賊一般,亂七八糟卻沒有碎的鍋碗瓢盆,地下小倉庫開着,肉類食物全都不見了。昨天從酒館買的魚,一口沒動現在只剩下了魚頭和一身刺。

然而并沒有貓。

“……”

看來關系并沒有緩和,墨瑾澤無奈地笑了一下,還得回去收拾祈安留下的一地殘局。

突然外面小道上傳來一陣狗叫聲,起先時候還很兇狠,後期慢慢就成了嗚咽聲,緊接着就見張家養的大黑狗二黑,自己叼着牽引繩飛速從院外小道跑了過去,看起來很像是在逃竄。

然後貓就來了。

祈安躍過院牆,如履平地走過梅花樁,跳到屋門前的臺階上,繼而完全無視一旁站着的墨瑾澤,獨自進了屋,叼起角落裏的貓窩放在床中間,探頭看了看就窩了進去,閉上眼睛開始打呼嚕。

墨瑾澤:“……”

祈安上的傷好了以後長起來一圈小絨毛,如今那圈絨毛又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小片血肉模糊。墨瑾澤匆忙找出上次裝好的醫藥箱,熟練地卡着貓腰将貓抱出來,點了燈,又找了一把小刀,準備把傷口周圍的毛發剃一圈,好敷藥。

在摸上祈安貓腦袋的一刻,被祈安擡爪按住了,貓腦袋擡起來,陰恻恻道:“不許剃我毛!”

墨瑾澤舉起另外握着刀的手,把刀扔遠,重新換了一把鑷子,“不剃了,我清理一下傷口上的毛行嗎?”

祈安盯着他看了半響,收回了爪子,換了個舒服的睡姿趴好,不反抗了。

墨瑾澤小心翼翼地把傷口上的毛都鑷走,用藥棉清理傷口。祈安疼地忍不住抖動,最後幹脆賴皮,試圖藏進貓窩裏,被墨瑾澤按住了。

“別亂動,我先消毒上藥,你傷口太深了。”墨瑾澤安撫祈安,但是沒什麽用,一會兒他換了個說法,“不上藥的話,會留疤,這片的毛可能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祈安聞言立刻安靜了下來。

傷口處缺了一小塊兒肉,之前蟒蛇都沒能傷害到他,這是……

好不容易給祈安敷好藥膏,又給順了順毛,撓了撓鼻子和臉,墨瑾澤問道:“這傷是怎麽弄的?”

祈安倔強的扭過頭,伏在自己腿上,屋內貓呼嚕聲又響起,居然是熟練地假睡起來。

不過聯想到剛才二黑不同尋常地舉動,墨瑾澤試探着猜測:“是跑走的那條大黑狗二黑?”

祈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墨瑾澤:“……”那看來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祈安不是壞貓,小夥伴們聽我下一章解釋ToT最後兩段表達不太對,已經修改了

遲到的加更菌~

今天的更新估計也會遲到,我盡力12點之前~抱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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