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我要背着書包上學校......”

無比歡快的洗腦神曲,一響起,威力驚人。

徐窈迷迷蒙蒙掀開被子,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坐了起來,身體軟成了一道極柔韌的弧度,熟練摸到床頭櫃上的鬧鐘按了個停。

世界終于安靜了。

躺回去,補了幾分鐘的覺,再起來。

等她穿好衣服下樓刷牙洗臉,鐘勁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身板挺直得就像陽光下茁壯成長的小白楊,別的不提,就說這臉這身段,當父母的肯定都是大大的驕傲。

不過鐘氏夫妻是個例外,永不知足,要求兒子樣樣完美,按照他們的意思去打造,卻不想想人心都是肉做的,又不是機器,按一下遙控,就能任你随心所欲使喚。

“看夠了沒?”

男生不輕不重一句話将徐窈從神游中拉回,再看向他,人已經站了起來,一手提着一看就沒放幾本書有點空的黑色背包,從她身邊經過,清清淡淡說了兩個字。

“走吧。”

徐窈有點受寵若驚,男生好像是第一次跟她說這話。

其實他們一起上下學的次數并不算多,薛彩靜覺得多那是因為鐘勁此人的特殊屬性,除了那兩個萬年好基友,他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少看到他跟誰一起走,尤其女生,徐窈可以說得天獨厚頭一份,當然再加上個拖油瓶趙欣悅。

然而好像沒有一個人對鐘勁和趙欣悅的關系表示過質疑,連趙欣悅自己都特別義憤填膺地說:“難道我就那麽沒存在感,難道因為我長了一張并不十分美麗的臉,就不配和大神談一段純純的沒有結果的感情了。”

當時周星星也在,那鼻子裏哼出的鄙夷之氣不要太大聲。

“不說你是我妹,你就這麽跟我走在一起,随便找個路人問我們配不配,只要不是瞎子,肯定沒一個人說配。”

“啊呸,就你這上上下下一身痞氣,哪點配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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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欣悅回擊得也相當漂亮,直把周星星怼得一個屁也放不出了。

“你再這麽磨磨蹭蹭,走到天黑到學校,我們可以直接回去吃晚飯了。”

鐘勁闊步在前走了好一陣,一個回頭發現女生不僅沒有跟上,還落了好幾十米,想也沒想就停下了腳步,提着音量喚回神游天外的女生。

徐窈兩手搭着書包肩帶,小跑着跟了上去,兩人其實離校門口已經不遠,陸陸續續碰到本校的學生,他們自己渾然未覺,但周圍的學生看他倆的眼神都帶了一絲不可名狀的色彩。

其中有兩個一年級的學妹交頭接耳,小聲嘀咕。

“鐘學長和那個女生是一對吧?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他們一起上學了。”

“好像住一個院子裏,一條路,一樣的上學時間,碰到了很正常,也或許那個女生有心機,故意等着鐘學長,制造兩人一起上下學的假象。”

“不會吧,那個女生看着挺乖挺和氣的,不像是有心機的人。”

“心機藏心裏,又不寫臉上讓你看到,能夠一眼看穿的,那不就傻白甜了,鐘學長也不可能看上。”

兩人越講越起勁,音量也越來越大,然而太投入,自己不曾察覺,周圍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紛紛将目光投到離他們相當近也能聽得很清楚的一男一女當事者身上。

徐窈雖然心裏有些氣,但想想犯不着跟不認識自己的陌生人一般見識,顯得自己度量很小,于是在經過兩個女生身旁時,徐窈笑吟吟打了聲招呼:“我們每天大概六點五十走過公園那邊的岔路口,然後晚上九點五十走回去,歡迎你們也一起加入我們偶遇的大家庭。”

我們!

走在前頭,漠不關心周遭動靜的男生不由彎了一邊唇角,頭一次發現這個詞這麽的好聽。

以後還得加一個字。

我們仨!

或者--

我們四!

兩個女生沒想到徐窈居然真的會跟她們講話,頓時尴尬到不行,臉紅得就像熟透的爛蘋果,磕磕巴巴解釋:“學姐,我們不是---”

“我懂,我明白,我理解,喜歡就要主動争取,支持你們。”

徐窈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揮手拜拜,加快腳步跟上前頭越走越遠的男生。

說徐窈心機的女生兩手捧着臉:“我的天,忽然好想粉她怎麽辦?”

身旁好友不客氣地潑冷水:“醒醒吧,人家才是一對,已經沒有別人介入的餘地了。”

可能學姐沒有注意,但她有注意到,學長在走過時,明明隔了有差不多兩米的距離,但斜眼掃向她們的目光,冷得能把人心都凍掉。

能被這樣的男生看上的女生,本身就已經是相當優秀了。

一進教室,就見裏頭熱鬧哄哄,然而并不是在朗朗讀書,而是報名了運動會的學生正圍着講臺從體育委員那裏領號碼牌。

這次運動會,班上學生都很踴躍,幾乎每個項目都有人參賽,參加的人多了,也成了班裏的頭號大事件。

連許茹英一次課後都說:“不說拿第一,但至少別倒數,不然只會傻傻讀書的書呆子帽子,你們這輩子別想摘掉了。”

不得不說許茹英的這種逆向打氣法還是很奏效的,學生熱情空前高漲,但凡擠出一點課後時間,都會跑到操場去訓練,臨時抱佛腳還是有必要的。

而徐窈也收到了她的參賽禮物,一套粉粉的啦啦隊服。

薛彩靜獻寶似的攤開來給徐窈展示:“漂不漂亮,可不可愛,美少女風哦,我特地找裁縫師傅定做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徐窈也很配合地仔細翻了又翻,确實很粉嫩,純純少女漫的感覺,可這裙子未免也太短了。

班長經過笑眯眯啧了一聲:“你們這是要去漫展玩cosplay?代表月亮消滅誰?”

薛彩靜兩手做了個消滅你的姿勢指向班長:“不懂審美的直男是沒有資格和我們美少女講話的。”

一秒進入角色。

徐窈忍俊不禁。

一旁久不吭聲的陳佳倩将課本擋在身前,默默翻了個白眼,也沒了讀書的心情,幹脆把書放下,問徐窈校慶節目準備得怎麽樣了。

徐窈謹慎回:“還在編舞階段,不是那麽順暢。”

陳佳倩訝異:“你還會編舞?”

徐窈:“以前跟着鄰居姐姐學了點。”

陳佳倩哦了一聲,似笑非笑:“那個姐姐肯定很厲害吧,有沒有在國內拿過什麽有名的獎?”

徐窈:“不知道,她沒說過。”

那就是沒有了。

自己在家跳着玩的也敢上臺表演,陳佳倩真不曉得該說徐窈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笑她鄉下來的,不知天高地厚。

陳佳倩還有話問,但徐窈顯然不想理了,拿了英語課本舉高,渾然忘我地背了起來,弄得陳佳倩也不好再扯她講話了。

下了早自習,班上同學陸陸續續去食堂吃早飯,徐窈從家裏帶了餅幹和牛奶,邊吃邊做題。

最近因為練舞耽擱了不少時間,月考成績又不理想,得抓緊了。

“大佬吃什麽?我幫你帶!”

身後班長在問鐘勁。

“餅幹。”

鐘勁惜字如金。

“什麽牌子的?”

班長熱情地繼續問。

“小熊。”

鐘勁吝啬多說一個字。

徐窈低頭看着自己正在吃的小熊餅幹,嚴重懷疑後桌是說給她聽的。

這是怪她沒有多帶一份?

“除了餅幹,還有別的沒?”

班長真是個關懷同學的好孩子。

“牛奶。”

徐窈移動目光看向桌角擺着還未打開的盒裝牛奶,心想他絕壁是在膈應她。

班長一走,教室裏更沒幾個人了,有兩個是當日清潔生,正在打掃地面,快掃到徐窈這裏時她主動站起,走到前面一桌,等着男生掃完再坐回去。

然而這麽一轉身,徐窈餘光一瞥,看到男生側頭望着窗外,眉頭緊擰,似乎有些煩躁。

清潔生掃完了她這桌往後挪動,講話也變得拘謹起來:”鐘同學,麻煩你先起來,我把你腳下的紙屑掃掉。“

然而鐘勁好似沒有聽見,淡薄的唇頑固地抿着,目光定定望着窗外某處,未曾移開。

徐窈看着男生,隐隐察覺到不對,她眼尖地發現鐘勁額角浮了一層細密的汗。

這個點天氣并不熱,鐘勁也不是易流汗的體質,那麽,徐窈福靈心至,小心翼翼詢問:”鐘勁,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那樣子,像是在隐忍着身體的疼痛。

鐘勁聞言,總算動了,将目光移到徐窈身上,一語不發地就要站起,然而高大身形忽然一晃,又倏地坐了回去。

男人捂着右下腹,冷汗流得更多了。

徐窈看他手捂的部位,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下警覺起來,幾下快步走向他。

“你是不是闌尾炎發了,不行,要趕緊去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寫文不行,切個菜也能割到手,大姨媽又不按時間突然造訪,感覺血槽已空,一首涼涼送給自己!狀态跟不上,寫得慢,希望小仙女見諒,等渣作者找回自我,再加更,反正這個月是要完結的,我們的口號是完結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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