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丘秘辛終揭露(一)
大風起,夜色暗沉,囊螢飛舞,淡淡熒光本是美麗,此時卻映着絲絲詭異,兩人站立在其中,一人身形高挑,夜間臉上泛着點點冷光,若是定睛一看便能發現那是一張面具。而他對面之人甚像宗泰的身形。空氣中傳出面具人冰冷的聲音,道:“宗泰将軍,交代給你的事都辦妥了嗎?”
原來那人還真是宗泰,宗泰微躬身子,道:“大人,一切事情已經準備妥當,事情之後,望大人不要忘記允小仙的承諾。”
面具人道:“事成之後,定不負你投靠之意。前提是你将事情辦成,若事情敗露那便也不必再來見本尊了。聽說,白黎将那小子收為弟子了?”
宗泰道:“是的,大人!”
面具人道:“哦,為了小小妖狐,白黎費這般心思,也不怕叫他那個魔君弟子心寒?也罷,明日收網,注意點那小狐貍的安危吧。”
宗泰回了個“是”,兩人便沉默不語。熒光在他們之前飛舞,面具人手一揮,剎那間黑暗一片,不再有點點光亮,大風依舊不止,風聲似鬼哭狼嚎,在寂靜的青丘谷中,令人為之顫抖。
大風刮了一夜,風聲也響了一夜。一夜過後,令人窒息的黑暗也沒有溫暖的陽光破開,天色雖亮,卻是烏雲密布,暗的讓人壓抑,也像是預示着一場風暴的來臨。
天色如此陰沉,青丘的晨會按例還是要開的,唯一不同的事,今日的晨會子钰身邊跟了一個人,那人身坐輪椅,原是桓冉。晨會大殿上的将軍文臣都很驚訝,這多年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桓冉公子,今天上了晨會啦,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噫,可這今天太陽也沒出來啊,這倒是個怪事。
依舊,子钰坐在殿上詢問下方這些青丘的棟梁有沒事要奏,沒有就可以退了。棟梁們個個沉默不語,子钰倚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下方一圈他的棟梁,道:“今日宗泰将軍怎麽沒來?可是身子有什麽不舒服?”
子钰的話音剛落,一個熟悉有桀骜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感謝帝君的挂念,小仙身子骨不曾有什麽不舒服的地兒。只怪小仙來遲,讓帝君費心了。”說完宗泰便已站立在殿上,身旁帶着晏風。當棟梁們看見了晏風,心中已明了,哦,這是來給帝君換兒子來了。
他們之間也有人想去探探晏風的虛實,奈何宗泰将軍府實在難進便也作罷,本想摻和一腳的人,這腳沒地方伸便也作罷,如此,好好看戲吧。
這戲,應該唱的不賴。
這是晏風和桓冉第一次見到對方。兩人心中都微微一驚,這世道原是真的有雙生花的出現。他們長的如此相像,即使還是有所不同,但是這兩人站在一起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桓冉心中震驚過後,立馬冷靜下來,不再看着晏風。晏風也收回停在桓冉身上的目光,安安靜靜的呆在宗泰身邊。
子钰看着晏風皺着眉道:“将軍這是何意?難道本君之前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不講本君的話放在心上?”
宗泰作揖道:“請帝君贖罪,只是小仙覺得此事事關青丘,事關帝君血脈,不可大意。公子出世那夜,帝後垂危,險些羽化。當時情況危急,形勢混亂,公子若是出了什麽大礙,也是無從查起。小仙為了青丘與帝君帝後還為公子着想,就必須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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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冉清冷稚嫩的聲音響徹大殿,道:“敢問将軍又是如何判定本公子就是冒充的,而他就是真的呢?難道是将軍為了父君這個位子随意編出來的?”
雖說宗泰觊觎青丘帝君這個位子人盡皆知,但是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将這個事直接撕開光明正大的露給別人看。
宗泰氣極反笑道:“公子此言差矣,小仙忠心為主,豈是公子所言那樣,而是公子生來體弱,又無法修煉,帝君帝後乃是我青丘地位最高的我九尾仙狐,然後公子年紀也日漸大了卻不曾顯露出任何九尾狐仙的跡象,這不免讓人心疑公子的身份。”
“然而這位晏風公子小小年紀便有九尾的跡象,身上還有與帝君相同的九尾印記,這不難讓小仙認為晏風公子才是真正的青丘公子!”
桓冉沉默不語,晏風身上有他的一魂三魄,便也有了他應有的九尾和修為嗎?他迫切的想知道當年娘親生産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轉頭看向子钰,子钰臉上挂着笑,這笑從他看來特別的諷刺,仿佛宗泰是個跳梁小醜在前面不停的蹦噠。
“今天這個事先放一放,将軍你要談,這人少了可不行。”子钰笑道。突然看見一黑一白的兩人走到大殿之上,他說道:“呦了,這下人便到齊了。這事關晏風小友,那他這師父師兄如今到了才好說。你,可做不了晏風小友的主。”
兩位來人便是白黎和魏一霖,白黎搖着萬靈扇嘴角笑意痞氣更甚以前,至于魏一霖嘛,嘴角依舊淺淺的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處。說白了就是商業假笑!兩人站定,在場衆人除了子钰皆向白黎行禮,“神君好,師父好。”
白黎安然受着,笑道:“今天本君前來沒什麽要事,這宗泰将軍扣了本君小徒兒也有些時日了,本君就是來瞧瞧他給本君什麽說法!宗泰将軍,本君沒說錯吧!”
宗泰道:“神君!小仙沒有扣下令徒!小仙……”宗泰的話被子钰打斷。
子钰道:“将軍,此事一會再說,現在人到齊了,不如就将青丘公子這事說說清楚,道道明白。”
宗泰道:“是,帝君說的極是!小仙有一證人,是當年伺候帝後生産的婢女,也是晏風公子死認為的娘親!”
晏風一聽死死的盯着宗泰。娘親!娘親還活着?!
宗泰拍了拍手,一名婦人從殿外走了進來,跪在晏風身旁,對子钰和白黎行禮道:“小仙見過帝君,神君。”
晏風激動地走到婦人面前,看着她,帶着哭腔道:“娘親,你還活着!我還以為你死了!”
婦人一臉慈愛的看着晏風,想摸摸他的頭卻又不敢:“風兒,公子,小仙不是您的娘親,也不敢做您的娘親!”
晏風一頭栽進婦人懷裏,小聲嗚咽起來,在婦人耳邊說道:“不,不是的,你騙我!你騙我!”
婦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将他從懷裏推開一些,道:“公子,您的娘親是帝後,我只不過是帝後生産時伺候她的一個婢女。”随即她又看向桓冉眼中是看向晏風沒有的眷戀和欣慰,仿佛一個母親見到自己孩兒有出息般的欣慰。
桓冉被這炙熱的目光盯的很不舒服,這個眼神令他厭惡!
子钰感受到桓冉的不開心,将他坐的輪椅往身旁拉了拉,替他擋去一部分的目光。皺着眉道:“本君不曾記得當年伺候帝後生産的婢女們有你?”
婦人收回在桓冉身上的目光,低着頭道:“小仙地位卑微,貌不其揚,帝君沒見過小仙是應該的。”
子钰道:“婢女們都是本君親自挑選,帝後把關的,你确實不是那群婢女裏面的!說!你到底是誰!”子钰笑容一斂,臉上頓時嚴肅起來。
婦人被吓的直顫抖,宗泰看着她開口道:“帝君讓你說什麽你便老老實實交代什麽!”嘴上是這麽說,眼裏卻是滿滿的警告。
婦人直哆嗦,有些口不擇言:“禀帝君,小,小仙确實不是伺候帝後的婢女,小仙是司藥坊的婢女,在帝後誕公子的前幾日小仙生下一個孩兒,不幸卻夭折了,小,小仙不想失去他,便有秘術強行留下了他的魂魄。帝後誕子之時,小仙混入其中,公子誕生後,小仙便,便,便将公子的魂魄剝離了出來!”
“嘶——”衆人倒吸一片冷氣,想不到帝後誕子裏還有這般秘辛。而子钰的面色已經陰沉下去,眼神陰鹫的盯着婦人。晏風,桓冉臉色這是一片慘白。宗泰的嘴角勾起一絲若隐若無的得意的笑。白黎則是有些不忍,魏一霖依舊的商業假笑,眼前的這一切除了白黎其它則與他無關。
子钰隐忍這怒氣,沉聲道:“然後呢!”
婦人陷入回憶,她害怕子钰,聲音都一直在顫抖道:“然後小仙便把自己已經夭折的孩兒的魂魄放進了公子的身體裏!”
“砰!”子钰手下的椅把已經成為粉碎,婦人更是被吓得大叫道:“啊!帝君饒命!帝君饒命啊!”然後不停的給子钰磕頭,晏風看不下去,慘白着個臉去扶她,道:“娘親!您起來!”
婦人像是瘋了一般,一把揮開晏風,晏風一下就跌到了地上,婦人一臉驚恐道:“不!不是!我不是你娘親!我不是!你不要過來!不要…”
晏風被這樣的婦人給吓到了,愣在地上。白黎嘆了口氣,走過去将他抱了起來,又回到魏一霖身邊。魏一霖見到白黎抱着晏風,就回想起小時候白黎也是有這麽抱過他的,如今那溫暖的臂彎裏有了別人,他就像喝了一壇醋一樣,心裏泛酸。雖然心裏不喜歡晏風,但是還是怕白黎累,想要從白黎懷中把晏風接過來,奈何這倒黴孩子抱白黎實在抱得緊,他就使勁把孩子從白黎懷裏扒拉了出來,夾在了懷裏!
衆人稍稍從婦人的我話裏分了點神,看見魏一霖抱着晏風,瞪大了眼,天吶嚕,殺人不眨眼的魔君大人抱孩子啦!快快快,記下來!三界一奇聞吶!
“咳咳咳”魏一霖低咳幾聲,冷眼看向衆人,衆人立馬收斂起來。
宗泰看向身子蜷縮在一起的神情恍惚,或哭或笑,嘴裏念念有詞的婦人,問道:“那公子的魂魄被你帶到何處去了!”
婦人聞言擡起頭,眼神渙散迷茫,喃喃道:“我逃出青丘後,在路上碰到一個剛死的嬰孩,把公子的魂魄放了進去。聽說,清華神君的落林峰上有青丘分支,且無人敢去落林峰鬧事,我就帶着他去了落林峰的分支裏住了下來,請了族長給他取名為晏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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