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丘秘辛終揭露(二)
婦人在大殿之上說出當年帝後誕子的秘辛後,殿上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她說的若是真的那這貍貓換太子這一出玩的可真是好!”
“這麽說桓冉公子真的不是帝君的血脈?”
“別胡說!看看下面會是如何?”
桓冉面色慘白,他想:那女人說的是真的嗎?父君不是說晏風只有我的一魂三魄嗎?當年的真相就只有這些嗎?怕是不止!
子钰說不出話來,他當時在門外等着的,只知道那竹在裏面生産,結果難産,雖然最後母子平安,但是孩子少了一魂三魄,那竹落下了病根,至今未能痊愈。那竹……子钰想到了什麽,桃花眼微眯,周身氣壓降低,那竹在那夜經歷了什麽?他現在走不開,便傳音請白黎去帶那竹來大殿上。
白黎收到子钰的傳音,便看了子钰一眼,子钰朝他點了點頭,白黎便伏耳在魏一霖交代了一聲,便趁着衆人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隐了身,去找那竹了。
而魏一霖耳朵見紅,紅的妖冶,他感覺白黎的氣息還在他鼻尖萦繞,不由心之神往。晏風剛剛從婦人的話裏緩過神來,便看見眼前的魏一霖在出神,用手搖了搖他,道哦“師兄,師兄,娘親說我是青丘公子啊!”
魏一霖被他搖過神來,一記眼神殺過去,不耐煩道:“都說你不是了,怎麽還在瞎想呢!”
晏風委屈道:“娘親說的嘛……”
宗泰很是滿意婦人的回答,笑着對子钰道:“帝君,如此看來,晏風公子才是真正的青丘公子!而現在您旁邊的是個普通的族人而已!望帝君扶持晏風公子,廢桓冉公子!”
宗泰這句話說完晏風轉頭看向子钰,卻看見子钰身後的桓冉一口血從他嘴中吐了出來,血花點點,在白衣上顯得越發的紅。子钰驚慌地抱起他,桓冉擡起頭,想要給子钰一個笑容,但是他無力扯開嘴角了。
宗泰向前一步,道:“還請帝君早做決定!”
子钰眼已經泛紅,頭上青筋暴起,回頭怒吼一聲:“閉嘴!”他身上的法力驟然爆發,震的殿上的人身形搖搖欲墜,有些修為不夠的便已經口吐鮮血。婦人便是一口血吐到了地上,她看見子钰懷裏的桓冉,嘴角,衣服上的血跡,便從地上爬起來披頭散發的走向桓冉,她想摸摸他,為什麽他會吐血?他有了最好的身體,為何還會如此體弱?
可她剛伸出手便被子钰身邊的結界阻擋在外,她敲打着結界,哭喊道:“那是我兒子,那是我兒子啊!”她瘋了般不停的拍打結界,她的手被結界上的法力傷的滿是鮮血,她卻不知痛的,不停拍打,不停哭喊!
晏風抓着魏一霖衣服的手緊緊攥緊,他轉過頭不再看子钰,桓冉和婦人,明明他才是子钰的兒子,明明他才是她養大的兒子卻都護着桓冉,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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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一霖見狀對晏風說:“一會兒你就會知道為什麽了,看着吧。”
不一會兒,一個清冷卻又帶些威嚴的女聲在大殿內響起:“那不是你兒子!”所有人聞聲去看,而後所有人齊聲行禮道:“見過帝後!”婦人也看向那人,身體僵住,宛如木頭人。
白黎身旁,站着穿着青衣的那竹,那竹臉色還是有些病态的蒼白,但應該是上了少許的妝,氣色還是有的。她臉色凝重,眉目間想有怒氣在翻滾。子钰看見了她,便将桓冉放在輪椅上,下去扶着那竹。
子钰扶過那竹後,白黎便回到了魏一霖旁邊。子钰和那竹走到婦人面前,那竹心中的怒氣見到婦人那刻就要瀕臨爆發,但是這是在晨會上,她必須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看着婦人咬牙切齒道:“原來是你!”
衆人屏氣凝神或許真相就在下一刻浮出水面。
那竹看了婦人良久,身體忍不住顫抖,突然揮手一巴掌打在婦人臉上,她帶了法力用盡力氣,婦人被她打倒在地,一口鮮血再次吐到了地上。
宗泰連忙走過去,想要阻止那竹再次對婦人動手,他現在有些慌亂,那竹的出現是他始料未及的,本就要成功了,他不能允許出現變數!
可那竹卻不會讓他的小心思得逞,宗泰剛湊到婦人旁邊,那竹就硬聲開口:“宗将軍!這是本後的私事!還請你注意分寸!”
宗泰賠笑道:“帝後這是哪裏的話,這事既已在這大殿之上公開,便不再是帝後您的私事了,而是我青丘的事了!這小仙字字珠玑,她偷竊公子魂魄,以貍貓換太子的方法來達到一己之私,實屬我青丘的罪人!但身為晏風公子的證人,還請帝君帝後廢假公子,扶晏風公子歸位!”
那竹聽完笑了起來,那笑如千年寒冰般冰冷,看了一圈現在還在看戲的文臣武将,笑道:“諸位意下如何?”
那些個棟梁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嘈雜的讨論聲傳進每一個人的耳裏。晏風,桓冉心裏就想有個大石頭提在嗓子眼兒裏,就連呼吸也是非常緊張的。
文臣武将們讨論了良久也沒讨論出個結果,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拄着拐,走到子钰那竹面前,顫顫巍巍道:“此事事關青丘,事關帝君繼承人之事。青丘斷不能有一個血脈不純的繼承人!還請帝後道出當年實情!”
棟梁們:“請帝後道出當年實情!”
“唉。”那竹看着他們,緩緩嘆出一口氣,随即又蹲下身子看着婦人,婦人已是滿頭大汗,頭發也有粘在臉上的,她蜷縮着身子一臉驚恐,卻又不敢直視那竹,視線左右搖擺不定。而那竹伸出手幫她把臉上的頭發撥開別到耳後,道:“本後當年待你不薄,可你是怎麽待本後的?嗯!”那竹的手慢慢滑到她的下巴上,猛地一板迫使婦人與她直視。那竹眼裏的怨恨,憤怒深深印在婦人的眼中,婦人立馬跪在地上對着那竹不停的磕頭,邊哭邊道:“帝後,帝後!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我,我不願自己的孩兒還沒看見這個世界就入了輪回!他,他,他還沒長大叫我娘親呢!我不想他離開我啊!我想讓他活着!”
那竹一把甩開她,心中的怨恨,憤怒再也壓制不住,拍着心口歇斯底裏道:“你心疼你的孩兒,那我的孩兒就該被你生生剝了魂魄嗎!”她稍稍冷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當年本後在誕公子後,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發現周圍的婢女穩婆皆已倒地昏迷不醒。本後唯恐小公子出了什麽事,便強忍着身體的不适,下了床去看了小公子,發現小公子已經沒氣了!”那竹眼眶濕潤,聲音微微哽咽,子钰安撫着她,她搖了搖手,繼續說道:“我連忙用法術查了一下小公子的身體,發現他的魂魄不穩,且魂魄不再有我九尾族的印記。我便知道有人乘機将公子魂魄偷走了!我馬上用我九尾族的秘術,以自己九尾魂魄為引,損耗法力大半,才将公子魂魄找回兩魂四魄,又以九尾狐精血,将這殘魂穩固在公子體內!而剩下的一魂三魄卻是再也沒找回來的!”
那竹此言又是驚起一番波瀾,老者道:“如此,桓冉公子才會體弱多病,不能修煉,也沒有九尾覺醒的預兆,就是因為少了一魂三魄!那麽帝後身體日漸衰弱也是這個原因?”
那竹點點頭,她已經淚流滿面,當年的事她真的不想再去回想,每回想一次便是心如刀割。
桓冉心裏的大石終于放下。而這個消息對于晏風便是晴天霹靂,如果娘親和帝後說的都沒錯,那他就只是只有桓冉的一魂三魄,人家才是正牌的青丘公子,他卻一直像個小醜在蹦噠,真是丢人……
宗泰臉上一臉的震驚,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帝後說的一定是假的!
婦人本是恍惚的神情突然精神了過來,她爬向那竹,拼命想要抓住她,不可能!她兒子是桓冉!她兒子現在是青丘公子!她兒子是要做青丘帝君的!她兒子……她兒子……不可能!她歇斯底裏,道:“不可能你說的是假的!你報複我!你見不得我兒子現在是青丘公子!你騙我!”她表情猙獰,一只手用力捂着頭,一只手指着桓冉道:“他明明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然後瞬間閃到桓冉身邊,将他抱住了,她摸着他的臉,一臉的高興,眷念,語無倫次,道:“桓冉,冉兒,我是你娘親啊!你看看娘親,看看娘親啊!身子還舒不舒服啊?我,我,我剛來也沒給你帶什麽禮物,你看這個行不行?”她從身上摘下了一個玉佩,塞在桓冉手中。她擡頭對上桓冉冰冷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
衆人立馬圍住婦人,生怕她對桓冉做出什麽不利的事。
婦人或哭或笑,對着桓冉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道:“冉兒,是不是娘親吓到你了啊。你是不是怪娘親多年來不曾見來見你,娘親,娘親是有苦衷的啊!你不要這樣看着娘親好不好?啊?”婦人對着桓冉苦苦哀求。桓冉不為所動,也不掙紮,任她說什麽,就安安靜靜的。
“娘親!”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愣了愣,機械的将頭擺了過去,看見了晏風。
晏風道:“娘親,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落林峰好不好!”
婦人放開了桓冉,神色茫然,身子僵硬地走向晏風。而子钰趁機将桓冉抱到了懷中,回到了那竹身邊。
婦人佝偻着腰,比她初上大殿之時蒼老憔悴了許多,她伸着手,慢慢走向晏風,嘴裏喃喃道:“風兒……落林峰……回……家……”還沒等她碰到晏風,她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心髒處有大量鮮血染紅了衣裳。她突然神色清明,看着那竹道:“我孩兒的魂魄呢?”
那竹淡淡道:“以逆天命,強留陽間,不入輪回,終是不被陽間所融,或魂飛魄散,或成游魂游蕩世間。”
婦人倒在地上,口中不止有鮮血溢出,喃喃道:“我終究還是害了我自己的孩兒啊……”聲音飄忽,眼睑已閉,逝者已逝,不知是否安息。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嘶啞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下喜歡桓冉,一下喜歡晏風,對這兩小包子我可真是個善變的親媽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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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們你們可不可以理理我,不然可能堅持不下去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