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愛你 甜死人不償命啦啦啦(二合一)……

“我們去床上睡吧。”

這話一說出口, 陳賜猛地睜大了眼,一下擡起頭來看着她,臉上寫着“我沒聽錯吧”五個大字。

許栀咬住唇, 把頭偏到一邊,紅着臉低低說,“就睡覺。”

陳賜沒忍住輕笑出聲,“不然還能做什麽?”

許栀沒說話, 臉越來越紅。

陳賜明知道她已經羞得不行,卻還惡劣地把臉湊過來拉近距離, 還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耳廓, 嗓子裏發出慵懶拖長的鼻音,“嗯?”

許栀知道他存的什麽心思,回頭瞪了他一眼。

陳賜還是笑,表情卻一反剛剛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挺認真的說,“放心, 在把你娶回家之前, 我不會對你做出格的事情。”

許栀一愣,她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現在這個年代很少還這麽保守了吧。

這時耳畔又響起他的聲音。

“除非你想要。”

他把聲音壓得很低, 熾熱的呼吸吹進她耳朵裏。

許栀的臉瞬間更紅了。

這個人能不能正經一秒鐘啊!

陳賜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低頸親了她一口, 然後問她, “所以我們去哪兒睡?”

許栀十指不自禁收縮, 緊緊抓着衣角,因為接下來她要說的話更讓人害臊。

“我房間。”

這棟別墅雖然房間很多,但就一張能睡的床。

她從來沒有安置客房的習慣, 在陳賜沒有出現之前,她并不覺得自己會把任何一個人帶回家,還讓他在家裏睡。

現在她就很後悔。

哪兒有談戀愛的第二天就帶對方回自己房間睡的。

陳賜也是很驚訝,“你願意讓我進你房間?”

許栀無奈地說,“家裏就我房間有床。”

“這樣啊。”

陳賜笑得開心極了。

許栀瞪了他一眼,站起來低低說了聲,“走吧。”

陳賜那自然是立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許栀的房間其實沒什麽特別的,本來就是租的房子,她也沒怎麽布置,主要是在床頭擺了他送的栀子花束。

門剛推開,陳賜就瞅見了那捧栀子花。

這個位置他知道代表着什麽,他把他們在日本拍的照片也是放在床頭櫃上。

“栀栀。”

他突然喊了許栀一聲。

“嗯?”

許栀回頭,看到陳賜表情有些奇怪,眼神很深。

“怎麽了?”

她問他。

“沒什麽。”

陳賜向她靠近兩步,嘴裏說着“沒什麽”,卻兀地擡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來,與她額頭抵額頭,“就想跟你說。”

他用最近的距離看着她的眼睛,沉聲開口∶

“我愛你。”

許栀慌亂地眨了眨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三個字。

她有些緊張的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低聲問他,“幹嘛突然說這個?”

“因為突然感覺。”

他低笑着溫聲說,“你也很愛我。”

許栀微微一愣。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想過是不是喜歡他。

喜歡與愛還是不同的。

現在回想與他之間的種種——

嗯。

她是愛他的。

不愛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陳賜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看到了她眼底漸漸溢出笑意,那就意味着,她默認了他的話吧。

這一刻,他只覺就是立馬去死也值了。

因為太開心了,情不自禁地,他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許栀驚呼一聲,“你幹嘛!”

他沒回答,仰起下颌就去吻她。

突如其來的吻,讓許栀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肩膀,但過了會兒,她便閉上眼由着他吻了。

陳賜吻得陶醉入迷,不想睜開眼睛,完全是憑借直覺,一邊閉着眼睛吻她,一邊朝床邊走去。

感覺到膝蓋抵住床沿後,他就輕輕将她放下去,卻始終沒有松開唇,順勢壓.在她身上繼續吻她。

他的吻技越來越好了,許栀被他吻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他都把自己放在了床上,直到他壓下來的那一瞬間,她才驀地睜開了眼睛。

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在床上後,她全身都緊繃起來。

雖然陳賜并沒有越雷池一步,手只在她後頸游走,但這也足以讓她心驚,心口咚咚的響。

哪怕他剛剛許諾不會對她做什麽。

因為太過緊張,她回吻他的動作開始變得生硬。

陳賜感覺到了,也聽到了她劇烈的心跳。

于是,吻着吻着,一陣低笑在房間裏響起。

“你心跳怎麽這麽快?”

陳賜擡起頭來看着她,笑着揶揄。

“——!”

他竟然都聽到了!

偏偏陳賜還要問她,“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嗎?”

“——!!”

她趕緊拿起兩只手隔在他們兩人中間,也擋住自已通紅的臉。

陳賜被她萌得不行,笑着拿開她的手,“我說到做到的,不會越線。”

說着,他就松開了她,躺到一旁。

他說是這麽說,許栀還是很緊張,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把手放下去。

她小心翼翼轉過頭看了眼躺在旁邊的他,又立馬把目光收回來,猶豫了會後低聲問他,“你真的……這麽保守?”

聽她這麽問,本來平躺着的陳賜,側了下身,拿手支着下颌把她看着。

“注意用詞。”

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這不是保守。”

“那是什麽?”

他收起臉上散漫的笑,看着她的眼。

“是珍重。”

這三個字從他口中逸出,傳進耳朵裏,

許栀極緩的眨了眨眼。

心裏似乎有什麽填補了進去,将胸腔裝得很滿很滿。

然後一下一下。

緩緩跳動。

“栀栀。”

“嗯。”

她回神,又似乎思緒還飄在遠處。

陳賜把手放下來,側着身子将頭埋進她頸窩,一手輕輕攬住她的腰,“我就這樣抱着你睡可以嗎?”

“嗯。”

“那我睡了。”

他閉上眼,聲音很倦。

“嗯。”

房間裏很靜,雖聽得見外面車輛駛過的聲音,但并不顯得吵鬧。

太陽一點一點朝西邊落下。

不知多久後,許栀看了眼窗外,感覺天快黑了。

她微偏頭,看向躺在她身旁的陳賜。

他還睡得很沉,呼吸勻稱。

這一下午她都沒睡,怕他還是會做噩夢,好在他一直睡得很沉。

她不由得猜,難道真的只要跟她一起睡,他就不會做噩夢?

是因為當時他們是一起被關在那個黑屋子裏的原因嗎?

所以他要有她陪着才安心。

這樣想着,思索了一會兒後,她在心裏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決定讓他搬過來跟她一起住。

其實這個決定也不算大膽,他們遲早是要睡在一起的,反正她這輩子是只認定他一個人了,所以只能算是進展得比較快吧。

只是都說戀愛裏的女生應該矜持,不要太早将自己交出去,這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是輕浮的,不值得珍惜的。

可比起這些世俗的顧慮,她更在意他每天能不能好睡一覺。

所以她的确是愛他的,可以不顧世俗,不顧一切。

她也相信,陳賜不會這麽想。

想到這個,她還挺開心的,因為之前總感覺陳賜對她的愛要多一些,但其實她也很愛他的嘛。

她不由自主地笑起來,把腦袋轉回去看着天花板,脖子偏得有點酸了。

今天一下午她都沒有變過自己的姿勢,怕動起來把陳賜給吵醒了,所以她要麽看着陳賜和要麽就看着天花板發呆。

發呆一直是她的強項,有時候周末什麽都不想幹,她能發一天的呆,把腦子排空,什麽也不想。

她感覺每次一發呆來,時間都過得要快一些。

不知不覺又是兩三個小時過去了,外面天都黑了。

好在她房間的燈不論早晚都是亮着的,她就從來沒關過,不然天黑之前她只有把陳賜給叫醒。

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應該是夏姨下班了。

夏姨估計給她發過消息,但手機在書房裏,她也不知道夏姨有沒有把飯做了,她好餓。

她肚子都響了好幾聲了。

“咕嚕”房間裏大概是第十次響起了她肚子叫的聲音,她揉揉肚子,沒注意到旁邊的人睜開了眼睛。

“天都黑了啊。”

傳進耳朵裏的聲音沙沙的,帶着剛睡醒的喑啞。

恰好這時候她肚子又叫了一聲。

“餓了怎麽不把我叫醒?”

陳賜猜許栀肯定早餓了,中午就吃了那麽點兒。

許栀轉頭看着他,輕聲說,“我想你多睡一會兒。”

“笨蛋。”

陳賜把她攬過來親了下她額頭,“下次餓了就把我叫醒,你要是低血糖犯了怎麽辦?”

“哦……”

他起身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走,去吃飯。”

“我手機還在書房。”

許栀小跑着進書房拿回手機,夏姨果然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又發了幾條消息,夏姨以為她是出去了就沒做飯,免得浪費。

看到消息後,許栀沮喪地摸了摸肚子。

陳賜瞅她這表情就瞄了一眼她的微信消息,知道她是因為什麽沮喪後笑了笑說,“先吃點面包什麽的墊一下吧,老公給你做飯。”

許栀乖乖點頭,沒有因為他自稱老公而瞪他,她餓得快不行了。

這次,陳賜還是給她做的豆角炒飯,畢竟她喜歡吃,做起來也快,至于雞米芽菜跟蒸鲈魚,他打算明天學好怎麽做後再來給她做。

許栀是真餓極了,一大碗飯都吃得幹幹淨淨。

吃完飯,兩人又上去繼續做作業,一直做到了快十一點。

這時候,許栀開始打起了呵欠。

聽到她打呵欠,陳賜就放下了筆,“明天再繼續做吧,你趕緊去洗洗睡了,我回去了。”

“等會兒。”

許栀伸手抓住他胳膊,“那個,我有事想跟你說。”

“你說。”

陳賜停下收拾東西,轉過身來看着她。

許栀直截了當地跟他說,“你搬來我這兒住吧。”

她說完,陳賜差點一口被自己唾沫噎死。

“搬來你這兒住?!”

他劇烈地咳嗽了幾口。

“嗯,搬來我這兒住。”

許栀複述一遍,又補充一句,“跟我睡一張床。”

陳賜這下咳得更厲害了。

雖然他知道許栀是想讓他每天不用再做噩夢,但他還是驚得瞪大了眼睛。

“栀栀你……”

他簡直哭笑不得。

許栀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她還以為他驚訝歸驚訝,但肯定會立馬一口答應。

“你搬不搬嘛?”

她催他回答,一回生二回熟,她臉不紅心不跳。

而且這是已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好了的事情,只要陳賜不借此撩撥她,她也沒什麽好害臊的,她跟他表白心意那天,不也是直接親了他一口。

然而她看見陳賜搖了搖頭說,“不行。”

“為什麽?”

這下換她驚訝了。

陳賜很坦率地說,“天天和你睡一起我會忍不住的。”

許栀當然知道他說的忍不住是忍不住什麽,這下臉還是微微泛紅了一些。

她抿了抿唇,表情有些猶豫不決,像是做着什麽艱難的決定。

她是可以為了陳賜抛開世俗的顧慮,但有些事情着實還是難以開口。

看她這表情,陳賜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沒有想到她可以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這讓他有些愧疚。

早知道不說噩夢的事了。

但他也很開心,他的栀栀真的很愛他。

所以他更要加珍重她。

“沒關系的,我已經習慣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可是……”

許栀還想說什麽,陳賜輕笑一聲打斷了她,将她拉進懷裏,溫聲開口,“要是實在覺得累了,我就像今天這樣,來抱着你睡一覺,好嗎?”

許栀靠在他肩上,想了想後說,“不好。”

她還是不想他天天睡眠不好,這很影響身體。

沒有什麽比身體健康更重要,她猜他的狂躁症跟長時間的睡眠不足肯定也有很大關系,她咨詢過了,狂躁症如果長時間未療愈,後期很可能會引起哮喘。

比起這些隐患,就算他忍不住,她也沒有關系的。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他們也都是成年人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你不是說如果我想要就可以嗎?”

聽她這樣說,陳賜先是一驚,接着笑了一下。

“我說的除非你想要,是真的想要,不是為了我才想要。”

他壓低嗓音貼近她的耳朵,“你知道什麽叫真的想要嗎?”

許栀被他故意吹進耳朵裏的氣息激得渾身一顫。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臉開始發燙得厲害。

陳賜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栗,輕笑着拍了拍她的後腦,将她松開。

“我回去了。”

他直接了站起來,拉上書包拉鏈,把書包往肩上一甩。

“不用送我。”

他伸手揉了揉許栀的頭後就轉身走了。

他走得很快,許栀還沒反應過來,樓下已經傳來了關門聲。

她站起來,走到客廳陽臺上。

門外不遠處響起摩托車低沉的轟鳴聲,接着一道黑影從馬路上掠過,速度很快,但她看到了跨坐在摩托車上的那人側頭朝她笑了笑。

摩托車的轟鳴聲遠去,她望着夜晚無人的街道,心底漫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一顆果糖在心室裏化開,甜裏帶着酸,還有些澀。

第二天,陳賜還是中午吃完飯來的,兩個人都沒有在提昨天的事,在書房裏安安靜靜地做作業,只是寫着寫着,許栀就發起了呆。

“想什麽呢?”

察覺她發呆,陳賜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沒什麽。”

許栀回過神來,繼續埋頭寫作業,但寫了一會兒後,她還是停下了筆,忍不住問他,“昨晚……你睡得好嗎?”

聞聲,陳賜筆尖一頓,眉心蹙起。

“我不想騙你,可是栀栀……”

他轉過頭來看向她,沉聲開口,“你不用那麽在意。”

怎麽可能不在意呢?

許栀有些悶悶不樂地垂着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

陳賜看她這樣子,無奈地笑了笑,“怎麽還是這麽倔。”

許栀沒說話,依舊低着腦袋。

“那沒辦法了,我本來不想說得太露骨的。”

他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許栀有些猝不及防。

她眨了眨眼,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收緊,不知道他要說什麽露骨的話。

“栀栀你聽好了。”

陳賜捏着她下巴讓她擡起頭來看着他,“跟你睡一張床我會睡得更不好。”

“嗯?”

許栀茫然的睜大了下眼睛。

“現在有兩種情況。”

陳賜表情像是很理性地在給她分析,而不是忽悠,一本正經地說,“一種是如果我們不發生關系,那我會忍得很辛苦導致睡得更不好,至于第二種……”

他拖長尾音,表情不再正經,眼底有散漫戲谑的笑意,過了會兒才說,“我算半個北方人。”

許栀本來被他這确實有些直白的話和說話的調子搞得心跳有些快,但他突然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又讓她更懵了,直到他故意壓低聲音說出下一句:

“我們北方人……性.欲很強的。”

“——!”

許栀瞬間紅透了臉。

陳賜像是很滿意她的表情,嘴角慢慢牽起。

“一旦有了第一次。”

他沒有就此打住,甚至拇指輕輕摩挲起她的下巴,故意撩撥,笑意玩味的繼續說∶“我會想做一晚上。”

許栀只覺臉上已經不再是紅,而是燒了起來。

燒得她渾身都發燙。

“這樣……”

陳賜微熠的黑眸還直勾勾地看着她,歪頭沖她笑,“你還想要嗎?”

許栀分不清他不是在故意吓她,他那雙漆黑的眼或明或暗地晃動着,最深處閃爍着微光,格外意味深長。

她能感覺得到自己耳根子都熟透了。

偏偏這時陳賜還故意靠近了她一些,他灼熱的呼吸都噴到了她的臉上,弄得她心亂如麻,哪還能思考,更沒法回答他。

而陳賜再次開口,不過說的是∶

“就算你想要,我也不給,至少是現在不給。”

許栀又被他這突然的轉折給弄懵了。

她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在說完這句話後,笑着後仰,松開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漫不經心地拿起桌上的筆轉起來。

“晚上太放縱,白天哪兒還有精力學習,我還想努力一把,跟你一起考個好大學,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聞言,許栀眸光一顫,怔怔地看着他。

陳賜也停下手裏轉動的筆,望向她。

“我想跟你有一個好的未來。”

他說,語氣溫柔卻堅定。

許栀只覺心髒被什麽飛旋着打中,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栀栀。”

不知多久後,陳賜的聲音再次在房間裏響起。

他重新靠過來,拉起她的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所以栀栀,現在辛苦一點沒什麽的,也不用太在意,因為我們一定會有很好的未來。”

他笑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知道了嗎?”

他溫柔的嗓音就像一劑安撫情緒的良藥。

她在他的注視下輕輕點頭。

嗯。

他們一定會有很好的未來。

這事兒就此翻篇。

之後雖然許栀還是會問陳賜晚上有沒有睡好,累不累,但不會再提同居的事情,而陳賜要是真的累了也會直說,然後抱着她睡一覺。

陳賜抱着許栀睡覺的頻率并不高,但他的精神卻好了很多,哪怕不是在許栀面前,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甚至比班上絕大多數人精神還好些。

班上的人一般中午都會睡覺,陳賜卻從來不睡,要麽做作業要麽背書。

他是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學習。

頹廢了幾年,睡眠又嚴重不足,他記憶力比以前差了很多,思維也略顯遲鈍,再也沒辦法像當年那樣輕輕松松就考到年級第一,現在他想在成績上追上許栀,只能抓緊一切空餘時間學習。

每天半夜做噩夢驚醒,他會立馬爬起來洗把臉看書,在學校除了體育課和吃飯,其餘時間他都用來看書刷題,累了就逗逗許栀。

許栀現在也完全卸下了僞裝,陳賜要是過分了,他就追着他打。

兩人打打鬧鬧,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天氣越來越熱。

真正的夏天來了,不僅僅是溫度高,連吹來的風都是熱的。

“今年他媽怎麽這麽熱,往年沒這麽熱吧。”

“吃個飯老子一身的汗。”

顧北跟徐一帆罵罵咧咧的走進教室,直奔空調底下。

“哇,爽了爽了。”

“幸好今年安空調了,不然得熱死。”

兩個人在空調底下吹了會兒風後,去上廁所的陳賜跟曾浩也回來了。

曾浩過去加入了吹空調隊伍,陳賜則直接回了座位。

顧北見陳賜又不打算睡覺,簡直是拿命在學習,就調侃他,“賜哥,學海無涯,回頭是岸,你這是想淹死啊。”

陳賜拿起橡皮精準砸向他腦門。

顧北還想勸勸他勞逸結合,前頭卻響起紀律委員的聲音,“我關燈了,要睡覺的趕緊睡,別說話了,後面的把窗簾拉上。”

顧北嘆了口氣,抖着領口回了座位。

在中午最烈的太陽下,蟬鳴聲都變得有氣無力,跟催眠曲似的,聽着讓人昏昏欲睡。

窗簾一拉,燈一關,教室裏頓時響起了好幾聲哈欠。

哈欠仿佛會傳染,陳賜也跟着打了一個。

“你今天也睡會兒吧。”

許栀戳了戳他,“這周你都還沒好好睡過一覺。”

陳賜今天确實挺困的,感覺再不趴會兒下午上課鐵定要打瞌睡,而且老婆都發話了,他當然要聽了。

但在睡之前還有一項工作要做。

他把身子搖到許栀那邊,低低在她耳邊說,

“要是做噩夢說夢話怎麽辦,那也太丢臉了。”

許栀知道他打的什麽注意,不就是想牽手嗎,還拐彎抹角的。

她在心底笑了笑,然後把手垂下去與他十指相扣。

“這樣就不會了。”

教室裏空調呼呼的響,和窗外蟬聲融在一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溜進來,在牆上印下一道光影。

穿着藍白校服,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年們趴在桌上睡着午覺,他們都不知道——

有人在課桌下偷偷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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