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條魚
很快就來到了冷凝水娛樂公司,從連英朗那裏租賃波塞冬號的日子。
這是一場五天四夜的短程旅行,中間有兩天她們還要停靠在一座島嶼上進行MV取景。
年幼時對作品沒有禁锢,高産的很。
現在反而很難寫出什麽滿意的作品了,宿凝真這次的單曲專輯籌備了快兩年的時間,才準備出寥寥三首歌。
原本她一直對外界給予自己的‘人魚歌後’稱號不太感冒,覺得那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但是去年跟柳綠離聊過之後,她的思維就稍稍出現了一些變化。
既然世人已經為你提前準備好了一套無論怎麽努力、怎麽擺脫,最終都無法跳出的人設框架。
那麽為何不去坦然接受,與之和解,并享受它所帶來的利益呢?
于是宿凝真推出了這次以美人魚為主題,名為《海女傳說》的單曲專輯。
之前給連螢聽的就是之前壓縮時間做好的第一首《漫步海洋》。
《漫步海洋》有關自由和權力,已經完成。
第二首有關愛情和掙紮,混音師正在抓緊時間制作。
第三首主題是湮滅和希望,跟以往的曲風不太一樣,充斥着不破不立的絕望和未知。
曲子作好了,宿凝真目前還沒想好填詞內容,打算在海上采風之後再确定。
講得是海的女兒三部曲的故事,但是是從是人魚如果是Alpha的情況進行讨論的。
宿凝真行動不便,坐着輪椅又很影響觀感。
Advertisement
所以她的MV一直以來都是雙鏡頭切換,自己只負責唱,另外請演員來講述這場故事。
這次負責扮演人魚的,卻不是正兒八經的女演員。
連螢是以郵輪工作人員的身份登船的,在接待顧客之前,她提前幾個小時就随着爸爸來到了波塞冬號上。
她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先是跟着海員們爬上爬下的幫忙,又換上服裝去接引顧客。
把宿凝真安頓到總統套房,确保她房間裏的無障礙措施全部安裝好了,能自由使用衛生間、到私人甲板上看風景、傳呼工作人員後,她才徹底放心。
連螢念着還有別的事要管,就走出房門打算去忙了,沒想到一出來就撞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貼着扇子睫毛、畫着誇張眼線、塗着裸色唇膏的女人,朝她露出燦爛笑容。
同時勾勾手說道:“你好呀小姐姐,我房間的吹風機吹不了熱風,你能幫我看看嗎?”
連螢當即應下,露出營業式微笑:“好的,馬上就來。”
誰知她前腳剛進屋子,還沒找到吹風機呢,就聽見嘭的一聲,船艙的房門被關上了。
女人眼裏含着濃濃興味,靠在門上,上下審視着連螢的身段。
連螢沒想到在自家船上還會被綁架,她眉頭皺起,精神立刻變得緊繃。
她不動聲色的取出腰間對講機,準備聯系船員過來開門。
誰知女人發現了她的動作,兩步靠過來,動作迅速的把對講機奪了過去。
只見她拆下電池藏進貼身衣服的口袋,勾起唇角調笑道:“過來拿呀,連、小、姐。”
這人居然認識自己,連螢有些摸不清頭腦。
她目光裝作不經意的在房間內掃視,心裏思考着解決方案,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姓什麽?”
女人靠在電視櫃前,就着陽光欣賞着做好的美甲,微笑着低聲喃喃道:“真姐說她的Omega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Omega,但是身上的味道卻很甜,果然是真的。”
沒想到這人居然跟宿凝真還有交集,連螢努力在腦內思考着她的面容。
和記憶裏的一張臉對上後,她臉上的表情差點都垮掉了。
連螢遲疑的問道:“你是…柳綠離嗎?”
柳綠離是這兩年剛火起來的當紅.歌手,年紀比宿凝真小五歲,今年才二十一。
她平日對外的形象很甜美、很清純,穿的衣服都是淺淺淡淡的顏色,走的是純欲風。
今天乍一看到化了全套歐美煙熏妝、穿着斑馬紋抹胸裙的她,連螢腦內真的沒敢認。
直到現在才被叫出名字,柳綠離有些挫敗,“看來我還是不夠火啊,連小姐都不認識我。”
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之後,連螢心裏就放松了許多。
好歹是個公衆人物,而且沒記錯的話柳綠離是個Omega,自己應該是不會有人身危險了。
她斟酌着語句說道:“柳小姐有事找我可以直說,你叫我我直接就過來了,沒必要這樣,弄的場面很緊張。”
柳綠離彎起眼睛,把電池掏出來在對講機上裝好還給連螢,賠笑道:“我就想近距離看看宿凝真的Omega長什麽樣子,跟我想象中差不多。她那麽弱的Alpha就得配個身強體健的Omega。”
好端端的怎麽還人身攻擊呢?
宿凝真是弱A,你就是大猛1了嗎?
連螢心情不悅的看着她,“真真的公司包下的這艘船,你怎麽混進來了?”
“我啊……”柳綠離眉眼帶笑道,半真半假的說道:“包船把冷凝水娛樂公司的周轉金花光了,所以宿凝真不付錢請我過來當特邀女主角。”
“哎?”連螢摸不着頭腦的看向她,“你倆不是死對頭嗎?這可跨過那條界限了。”
柳綠離輕哼一聲,“維持人設罷了,其實宿凝真跟我是一個戶口本上、異父異母的家人。”
這下連螢終于在腦內繞清楚了。
她一拍腦袋:“我知道了,你是她現任繼父的女兒吧!我記得你比她小幾歲,你屬什麽來着?”
柳綠離不明所以,“兔,怎麽了。”
連螢笑嘻嘻的:“我屬虎,你得把我叫姐姐。”
“宿凝真都沒這個資格,你別想了!”柳綠離生頓時惱羞成怒,不想再跟連螢多廢話。
她打開艙門開始趕客,“既然吹風機沒事,連小姐你該離開了。”
俨然忘記了最開始強行把人留在船上的是自己。
這段小插曲被連螢忘在腦後,她盡快忙完手頭的事,給爸爸打了聲招呼,偷偷跑去找宿凝真玩。
剛進船艙,還沒靠近宿凝真呢,就見後者鼻尖聳動,操縱着輪椅快速撤退。
一邊捂着口鼻一邊甕聲甕氣的說道,“連螢別過來,我對柳綠離的信息素過敏。”
想來自己跟柳綠離沒有接觸,那麽她的信息素應該只沾到了對講機上。
連螢取下對講機扔在船艙外,扭頭問她:“現在好了嗎?”
宿凝真感覺自己的過敏症狀有所減輕,她嗯了一聲,接着指向衛生間,“去洗洗手。”
為了她的健康,連螢趕緊照辦。
在洗手時,她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一直笑個沒完,“真沒想到你倆居然是姐妹倆,而且你對她的信息素還過敏,這也太有緣了。”
宿凝真表情有幾分古怪,“算是吧。”
時間流淌,正午時分,波塞冬號的號角響起,游輪正式離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