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罰
經過一上午的折騰，雲歡回到院子用過飯便睡下了，古人雲春眠不覺曉，春天的午覺亦是，尤其雲歡經過一上午的身體加精神折磨，今日的午覺睡的是格外香。
一直到了下午課業的時辰，雲歡還在深深的夢鄉中。
本來督促小姐去芳園的人是蘇元儀，可是午後時光一點點流逝，蘇元儀先生的影子都沒見着。風靈千呼萬喚雲歡都不給一點反應，無法，只得去旁院跑一趟，奈何蘇元儀也有午睡的習慣，風靈來喚，他才懵懂起床，想起自己現在的職責。
這一來回耽誤，等蘇元儀逼迫雲歡起床，再到芳園時，已經遲到了半個時辰。
雲姳拉扯雲小君，向一言不發的申宮人得意努嘴，“你看，雲歡到現在沒還沒來，申宮人生氣了，待會又有雲歡好看的”。
雲小君想雲歡這個大姐桀骜不馴，讓申宮人對她不滿，她還能理解，但是二姐雲姳對雲歡似乎自見面就有敵意，她們可是親姐妹，不比她是庶出，她們之間的糾葛她還是不要參與的好，随避談雲歡，對雲姳為難道，“姐姐，我還沒溫習完宮人教的，你能不能別打斷我的思緒”。
“還沒溫習完，你可真笨”。雲姳瞥眼冷笑。
雲小君低頭，“小君平日就不如姐姐機靈，自然學東西也要比姐姐慢些”。
見雲小君乖巧嘴甜，雲姳也不為難她，随意甩手道，“好了，好了，你接着溫習吧，笨鳥先飛，知道自己笨，勤奮點也是對的”。
雲小君對雲姳看低自己的言語也不反駁，只乖乖受下。
這時，半睡半醒的雲歡終于出現了。
“對不起，睡過頭了”。
雲歡搖搖晃晃，沒留意申宮人的神色，進門對她道明自己遲到原由，便一屁股坐下了。
對不遵守時間上課，還頂着一頭亂發來的雲歡，申宮人只覺快要氣血攻心，狠狠抽氣，指着門外，大聲道，“遲到半個時辰，去門外跪半個時辰再進來”。
雲歡當聽到罰跪半個時辰時，瞬間清醒許多，察看一眼在院外逗留的小白癡，苦着臉嘆一聲，只得可憐兮兮對申宮人祈求道，“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都和你道歉了，能不能下不為例？”
卻聽申宮人堅定否決，“不行，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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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講情面了！
誰叫自己打不過人家，哎！雲歡垂頭喪氣向門外的軟墊走去，“跪就跪吧”。
申宮人從身後又傳來聲音，“你最好老老實實跪着，不要耽誤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時間了，等你跪完，我還要考核你們上午學的東西”。
倒黴！
在鳳雲山是天天被師傅壓制，想不到回到将軍府，本以為自己可以當半個月大小姐，沒想到父親母親請來個申宮人，死板傳統，在她眼裏她處處都是錯。
“是，是，我好好跪着呢”。
在等雲歡的半小時辰裏，申宮人讓人按照上午的樣子，分別準備了三套衣飾和丫鬟，又将該注意的細節和雲姳雲小君講一遍。
雲歡昏昏沉沉跪了半個時辰，片刻都想不到休息，就申宮人叫起來考核。
與蠢蠢欲試的雲姳雲小君不同，她只想問候別人祖宗十八代。
“你們帶着丫頭去內屋将我準備的衣飾為她換上，半柱香時間為限，半柱香一過，不管完成沒完成，我都要審查”。申宮人道。
“穿個衣服還要半柱香嘛！”
雲歡迫不及待将人推進內屋，只想快點結束，早點回去離開這個不是人待的地方。
主子這幾日實在有點慘了，風靈對這個伺候皇上更衣有些擔憂，在主子進內屋前提醒道，“小姐，不着急，你仔細點啊”。
“知道了，少啰嗦”。這個小丫頭可這是管家婆。
果然，這次課業的測試，雲歡不負衆望第一個出來，風靈緊跟遞上一杯茶，“小姐，怎麽樣？”
雲歡喝一大口，笑道，“當然穿好了啊，你小姐我可是第一次為別人穿衣服，別說，這伺候人的活還真不簡單，反正我肯定是沒耐心天天給別人穿衣，寬衣解帶還差不多，哈哈”。
前面的話還能聽，後面就變味了，風靈紅着臉，“小姐，小點聲，這種話你怎麽能說”。
“怎麽了，為什麽不能說”。
“女子要矜持”。
“矜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做那虛的有什麽用”。雲歡道。
生怕主子再說出什麽羞人的話，風靈趕緊打斷話題，“你看，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出來了，我們看看申宮人怎麽說”。
先出內堂的是主子，作為衣服架子的丫鬟還留在內堂，只等申宮人考核對應的小姐時，一個個叫出來。
申宮人環顧雲歡三人，按照以前的習慣，首先第一個看雲姳的。
雲姳自始至終帶着自信的笑容，當申宮人點到她時，自信撇了一眼雲歡，才喚出內堂的丫鬟。
聞聲，丫鬟出來，因為申宮人教導的是伺候皇上穿衣，所以丫鬟身着的也是一套男裝。
但是丫鬟走不出男子的風度，所以看上去有些別扭，一旁伺候的小丫鬟見同伴這幅摸樣，都偷着樂。
申宮人讓雲姳穿戴的丫鬟轉一圈，又上前在她身上摸索片刻，反正雲歡是搞不懂申宮人在幹什麽。
“整體還行，只是腰帶系的不夠精巧，領口有些緊，下擺不夠平整，這些以後都要注意了”。
雲姳想着自己這麽細心，還有好幾處不對，有些失意。
接着便是雲小君，雲小君向來是謹慎認真的人，不過她做的也只是和雲姳差不多，明顯幾處不對，申宮人認為是不該出現的，但既然雲小君确實沒做好，她也照常訓斥了幾句。
最後剩下的便是雲歡穿戴的丫鬟了。
一下子，所有人臉上都挂着幾分期待，真想看看這位大小姐做的怎麽樣，是不是心靈手巧的人。
“出來吧”。申宮人沖內堂喚。
只見同樣身着男裝的丫鬟走出來時，一瞬間晃花了衆人的眼睛，好像出來的真是個男子，與先前兩位小姐的風格全然不同。
申宮人一下子站起，疾步到雲歡穿戴的丫鬟身邊，來回轉兩圈。
半天，指着丫頭問雲歡，“這就是你為她穿的？”
雲歡大笑開，“是啊，是不是很風流倜傥”。
看着丫頭披散的長發，只是随意一挽，長袖拖地，腰間淩亂，還有一只翻着的袖口，皺了吧唧的靴子……
申宮人又大抽氣起來，緊握雙手，一向端莊的她此時居然亂了風度，大吼一聲。
“去門外再跪半個時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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