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所以你今天晚上是跟詹妮弗兩個人單獨在助理辦公室裏加班?”斯特曼斜靠在辦公桌上, 居高臨下的看着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齊樂然。
“是, 路易斯請剩下的那些人出去吃飯慶祝了,”齊樂然敷衍的随口說完後,想要站起身到斯特曼這邊來, 卻被他冷冰冰的目光阻止,只能屁股要擡不擡的快速說到“不過你是不是搞錯關注點了,剛才有個男人在你辦公室外偷窺呀!”
“所以我就應該裝作沒看見你跟詹妮弗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模樣?”斯特曼斜倪着齊樂然, 用略帶不快的語氣涼涼的說到。
“那都是意外, ”齊樂然不以為意的說“再說我跟一個女人抱在一起有什麽的, 剛才在你辦公室外偷窺的可是霍夫曼啊!”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猛地站起身來, 兩步來到斯特曼的身邊,低聲說“難道他也是gay,他也暗戀你?”
可是他自己說完這些話後, 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 想了想, 搖了搖頭,低聲喃喃自語的說“不應該啊,就他那個樣子,別說喜歡男人, 就是說他喜歡女人,也夠不可思議的了, 安迪可是說他叔叔霍夫曼獨身至今, 恐怕就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啊!那他躲在你的辦公室外在看什麽呢?間諜?特工?”
就在齊樂然喃喃自語, 百思不得其解,腦洞大開之時,額頭上突然一疼,斯特曼用手指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低聲說“你還是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跟女人抱在一起還沒什麽的吧!”
齊樂然擡手揉了揉被他彈的生疼的腦門,看着斯特曼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這還用說嗎?我是個gay呀,又不喜歡女人!”
“哦,”斯特曼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說到“原來gay就可以随便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早知道這樣,我豈不是錯過了許多機會!看來以後不用那麽注意了…”
斯特曼說完後,站直身體,轉身向辦公桌後走去,做出一副你可以走了,我要接着辦公了的模樣。
“什麽?!”正在揉着腦門的齊樂然越聽越不對勁,突然一把拉住正要往辦公桌後走去的斯特曼,高喊一聲“那可不行!”
斯特曼停住腳步,低頭看了看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冷笑了一聲回到“你可以,我卻不行!”
有些詞窮的齊樂然愣了愣,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只能結結巴巴的辯解到“你…你…你現在惹的男人就夠多的了,還…還要去惹女人,你…你不嫌煩啊!”
“你都不煩,我煩什麽?!”斯特曼一把拂下了齊樂然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施施然的坐到了辦公椅上,仰着頭似笑非笑的斜倪着他。
齊樂然突然兩步走到斯特曼身前,俯下身在他微微翹起的唇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故作兇狠的說到“除了我,不許用這種眼神看着別人笑!”
斯特曼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愣了愣,突然伸出舌尖緩緩舔了舔剛剛被他親得水潤光澤的嘴唇,低笑着用充滿蠱惑的語氣暧昧的說到“如果我偏要呢?”
這樣魅惑的斯特曼是平時難得一見的,他就那樣随意的坐在那裏,仰着頭,舌尖微露,眼神輕飄飄的暼你一眼,便勾得人色授魂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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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對他毫無抵抗能力的齊樂然哪裏還能把持得住,鬼迷心竅般長腿一邁跨坐在斯特曼的雙腿上,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如調戲美女的惡霸般豪氣幹雲的沉聲到“那就來找你男人我!老公滿足你!”
說完便俯下身,用嘴唇逮住了那個勾得他心猿意馬的小舌尖,狠狠吮吸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室旖旎的辦公室內,西裝革履,連頭發絲都沒有亂的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滿足的喟嘆聲,然後拍了拍坐在他身上,下半身已經沒有了衣物的青年,低笑着說了一句“老公,用力啊!”
被他欺負還要自己用力的齊樂然突然全身一堆,癱趴在他的懷裏,從牙縫中忿忿的擠出幾個字“你個大騙子!”
“哈哈…”斯特曼被他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突地就這樣抱着他站了起來,吓得齊樂然一聲驚叫,趕緊緊緊的抱住斯特曼的肩膀,顫聲問到“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我們就這樣出去給那個詹妮弗看看,你說她以後還會不會陪你加班,還跟你抱在一起呢?”斯特曼托着身上還跟他連在一起的齊樂然,伏在他的耳邊低聲邪氣的說。
敢情這個醋壇子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呢!如今形勢比人強,也由不得齊樂然不低頭,他連忙一疊聲的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以後再也不跟她一起加班,離她遠遠的還不行麽!”
他的這番話顯然安撫住了打翻了醋壇子的男人,斯特曼停下了原本就沒走幾步的腳步,突然抱着他靠到辦公桌旁,一擡手掃掉了辦公室上所有的文件,将他放倒在辦公桌上,快速的動作起來。
嘴裏還同時不忘低聲說到“她是現任總統伯特萊姆史密斯的私生女,如果不想惹麻煩,你确實應該離她遠遠的!”
“什麽!”齊樂然被他的話驚得下意識地想要起身,誰知這一下卻讓男人更加的深入,一時間滅頂的快感如潮水般一浪一浪湧來,瞬間澆滅了他腦中那僅存的一點理智。
夜,越來越深,齊樂然筋疲力盡的窩在斯特曼的懷裏,被他橫抱着向電梯走去。
“快放我下來,”齊樂然無力的掙紮了兩下,想要從男人的懷裏下來,嘴裏還焦急的說着“這裏有監控,會被人看到的!”
斯特曼緊了緊手臂,用還帶着□□的沙啞嗓音無所謂的回到“看見就看見呗,反正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知道什麽?”齊樂然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掙紮好奇的問到。
“再過不久,布萊克他們就要幫我起草同性婚姻合法化草案以及前期調研和民意測試等一系列工作,你說他們會不知道我為什麽非要這麽做嗎?”斯特曼對齊樂然挑了挑眉,示意他去按牆上的電梯按鈕。
然而齊樂然卻被他的話驚得長大了嘴,半天沒回過神來。
“寶貝,我雖然還挺有勁的,可是也架不住這麽一直抱着你啊!”斯特曼無奈的搖了搖頭,擡起一條腿支住齊樂然的身體,勉強擡起手快速的按了一下牆上的電梯按鍵。
“你…你剛才說什麽?!”此時才好似突然如夢初醒的齊樂然突然高聲說到“你說要起草同性婚姻合法化草案?!”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在兩人面前徐徐打了開來,斯特曼邊抱着齊樂然往裏走,邊沉聲回到“是,媳婦,你很快就會是我光明正大的媳婦了!”
“這…這…這怎麽可能!”今天晚上已經不知結巴了多少次的齊樂然驚恐的看着抱着自己,态度随意的斯特曼,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怎麽不可能,”斯特曼已經完全放棄了讓懷裏的齊樂然按電梯按鍵的想法,如剛才在電梯外那樣如法炮制的又再次按了控制面板上一樓的按鍵後,才又接着說到“你老公我馬上就要當總統了,通過個法案還不容易!”
“你,”齊樂然的瞳孔猛的睜大,低聲喃喃的說“你當總統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斯特曼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用略帶着撒嬌的語氣抱怨的說“總統又不是什麽好差事!”
這一路上,齊樂然都是暈暈乎乎的,他可是從來也不敢想像斯特曼說的那樣,跟他成為合法的夫夫,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
之前就算已經有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他們要是想也可以想辦法去領個證,可是那終究也只是自己騙自己罷了,除非你生活在那裏,否則回到h國也好,z國也好,還不是一樣沒用。
可是如果h國真的能夠通過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法案,那對于自己和斯特曼來說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就算等斯特曼四年以後卸任總統,兩人再結婚,那也有個盼頭不是!
齊樂然一時開心,一時擔憂,一時興奮,一時懷疑,直弄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躺在斯特曼身邊睡了過去。
幸好他手機裏定的鬧鐘在早上按時響了起來,他才沒有一直睡下去,原本已經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想着等他什麽時候起來自己熱熱吃的斯特曼也就順勢把早餐端到了床上。
齊樂然簡單漱了下口後,一邊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一邊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忘記讨論了的霍夫曼的事情,連忙開口對已經吃完早餐,正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的斯特曼說到“對了,昨天晚上你光顧着吃醋了,都忘了說霍夫曼的事情,”他邊說,邊又往嘴裏塞了一片火腿,含糊的接着說到“你說他能不能是誰派來的特工、間諜什麽的,來刺探情報的?”
昨天晚上被斯特曼好好收拾了一番的齊樂然,這會兒可不敢再提他暗戀斯特曼什麽的話頭了,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只能把這個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理由拿出來抛磚引玉了。
斯特曼從面前的鏡子裏看着身後坐在床上,兩頰鼓鼓,吃得有如小倉鼠般的齊樂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邊擡手正正了剛剛打完的領帶,邊笑着說“還特工、間諜呢?你那個小腦瓜裏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
他轉身過來,拿起搭在床邊的西服外套,一邊穿,一邊往外走,嘴上還同時對齊樂然說到“都什麽年代了,還要用人力偷窺的方式獲取情報的特工、間諜早就死百十個來回了,我那辦公室裏也不就只有我一個人!”
他走到門口,回頭又對齊樂然囑咐了一句,“你要是不舒服,就晚點去,要不請個病假也行,我先走了。”說完便離開了。
齊樂然沒有如往常那般在聽到斯特曼的這番話後跟他擡杠,說些什麽老板教員工請假病假之類的玩笑話,而是默默的重複了一遍斯特曼剛才那句“我那辦公室裏也不就只有我一個人”的話,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原來霍夫曼暗戀的是瑞娜!
這個結論雖然比霍夫曼暗戀斯特曼要更加靠譜一點,不過也同樣很是驚悚,齊樂然打破了腦袋也沒有從平時霍夫曼面對瑞娜時那一成不變的表現裏找出任何端倪來。
直到上班去,在電梯裏那麽巧的碰到霍夫曼之前,齊樂然都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結果就偏偏那麽巧,他的電梯門剛一開,便看到站在門前等電梯的霍夫曼。
霍夫曼擡頭看了一眼齊樂然,便如同沒事人般沖他點了點頭後,就邁步上了電梯,把有些驚慌,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他的齊樂然弄得十分的無措,都忘了自己要下電梯的事情,竟然跟着他一起上了樓。
直到霍夫曼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後,齊樂然才長出了一口氣,自嘲的搖了搖頭,厚臉皮果然是玩政治人的長項,自己果然還差得遠呢!
既然大家都是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齊樂然也就只能跟大家保持一樣,也把這件事情抛到了腦後,不過倒是牢牢記着斯特曼的話,離現任總統伯特萊姆史密斯的私生女詹妮弗遠遠的,沒事絕不往一塊湊。
日子漸漸恢複了以往的樣子,經過那晚後,漸漸察覺到齊樂然與她日漸疏遠的詹妮弗,曾經多次借機跟他說話,可惜效果不佳,本就有些孤僻的詹妮弗更加的少言寡語了,齊樂然雖然有些不太忍心,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和斯特曼那晚特意囑咐的話,也就只能當做沒有看見了。
因為之前的事情錯怪了齊樂然的路易斯卻絲毫也沒有做錯事情的自覺,反而因為當時齊樂然的反抗而耿耿于懷,在工作上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起他來。
因為上次事情發生時,路易斯一心只為自己的前途着想,連一絲替斯特曼擔心的樣子都沒有,而更加讨厭他的齊樂然雖然在工作上拿他沒辦法,不過其他時間是一個眼神也不肯給他的。
當然對于齊樂然理不理他完全不以為意的路易斯,覺得自己是在未來的總統手下做事,心思越發的活絡起來,放在工作上的心思卻越來越少。
一天下午,路易斯來到齊樂然的辦公桌前,把一個文件夾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并高聲吩咐他今天晚上下班前必須把它校對完,明天一早就要交給霍夫曼先生。
齊樂然接過文件夾,随手打開一看,是前兩個階段的競選援助金統計表,知道這個東西很重要的齊樂然沒空跟他計較,低頭一行一行認真的看了起來。
突然,齊樂然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又仔細看了兩遍後,下意識擡頭看向坐在自己辦公桌後,不知道正低聲跟誰打着電話的路易斯,而路易斯也同時看到了猛地擡起頭看向他的齊樂然,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擡手指了指齊樂然手上的文件夾,用沒有拿電話的那只手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
就在這一瞬間,齊樂然的心中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擡手捂着肚子,彎腰趴在桌子上,臉上漸漸露出痛苦的神色。
最先發現他異樣的是一直偷偷關注着他的詹妮弗,詹妮弗見他一副痛苦的模樣,連忙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蹲在他的身邊,低聲關切的問到“齊,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齊樂然神色痛苦的微微點了點,輕聲艱難的說“我好像吃壞了東西,肚子疼得難受。”
這時除了正在打電話的路易斯,其他那幾個人也發現了齊樂然的異樣,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圍了過來,棕色自然卷的安東尼托馬斯神色緊張的開口的說到“齊,你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萬一是食物中毒就糟了!”
“是呀,齊,你快去醫院看看吧,剩下的工作我來替你做!”原本想提出要陪齊樂然一起去醫院的詹妮弗,突然之間想到最近齊樂然一副不願意理自己的模樣,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所以斟酌了一下後,她還是決定留下來幫助齊樂然把他沒有做完的工作做完,也好讓他安心的去醫院。
齊樂然聽到她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才想到,如果自己就這麽走了,那麽詹妮弗難免會替自己背黑鍋,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因此齊樂然點了點低垂的頭,在低聲□□了兩聲後,突然一把拽住蹲在他身邊的詹妮弗的手,借着她的力量費力的站起身來,想要往辦公室外走,卻有些搖搖欲墜。
看到他這幅模樣,詹妮弗早就把之前的想法抛到了九霄雲外,連忙伸手扶住他的腰,邊扶着他向外走去,邊對剩下的幾人高聲說到“我陪他一起醫院!”說完後就扶着齊樂然慢慢向辦公室外走去。
剩下的幾人一見這個情形,自然也沒有反對的道理,也就随她去了,看着他們二人出了辦公室,也就各自回去辦公去了。
這時候剛剛打完電話的路易斯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齊樂然和詹妮弗都走了,那他那份霍夫曼明天早上就要的競選援助金統計表的校對工作豈不是就要自己完成了!
什麽時候不能病,偏要這個時候病!真是晦氣!路易斯氣惱的來到齊樂然的辦公桌前,拿起那個文件夾,一想到自己今天好不容易約到在國家政府大樓工作的前輩聯絡感情,現在卻因為突然生病的齊樂然恐怕可能會爽約,就越想越氣,他猛地擡腿踹了齊樂然的辦公椅兩腳,這才算勉強順了氣。
那邊出了辦公大樓的齊樂然當然不能真的去醫院看病,他又沒有病,別說一去準得露餡,就是那高昂的醫療費,他也心疼啊!
“我感覺好多了,要不你去藥房幫我買點助消化的藥吧,”齊樂然就勢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仰着頭對詹妮弗說“我好像是消化不良。”
詹妮弗看他一副不想去醫院的模樣,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不是h國人,沒有社會保險,不想花高昂的醫療費,才想要吃點藥硬扛的,于是一邊伸手去拉他,一邊笑着對他說說“我認識一個私人診所的醫生,他跟我關系很好的,給你簡單檢查一下,不會收你多少錢的!”
齊樂然聽到她的話,一頭黑線,就是我沒去過私人診所看病呗,你也不能這麽糊弄我啊,誰不知道私人診所比醫院的收費還吓人呢!
可是這會兒不能回辦公室去,不能去醫院,又不敢讓她送自己回斯特曼在奧爾街的公寓,又要怎麽打發時間呢?
齊樂然想了想後,拼命的擺了擺手,一疊聲的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以前就有胃疼的毛病,只要一胃疼就想喝粥,要不你幫我找個有粥喝的地方,我們去喝碗粥,沒準就好了!”
一會兒是消化不良,一會兒又說要喝粥,這會兒已經感覺到不對勁的詹妮弗盯着齊樂然看了半響後,才點了點頭,坐到他的身邊,掏出手機,一邊看手機,一邊低聲說“那我找找看吧!”
兩個人就在這午後暖洋洋的陽光下,靜靜的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看着人來人往的車流,再沒人去提什麽看病和喝粥,漸漸的詹妮弗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直到第二天上午,那場風波的到來,詹妮弗才知道齊樂然冒着露餡的風險,幫她躲過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