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是什麽!”黑着臉的霍夫曼将文件夾狠狠摔在路易斯的腳邊, 怒氣沖沖的沖他低吼着。
從來沒見過霍夫曼發這麽大火的路易斯早已經被吓得面色慘白, 連忙彎腰撿起被霍夫曼扔在地上的文件夾,翻開快速的看了起來。
他的視線從紙上那一行行的數字上快速的滑過,但卻并沒有真的看進去, 這也難怪他會如此,在現在這種情形下,他的心情又慌又怕, 哪裏還能沉下心來認真看東西。
況且就算他現在能沉下心來看, 也未必會發現問題, 自己做的東西, 裏面的錯誤自己很難發現, 要不怎麽會有校對這個流程呢。
霍夫曼見他捧着文件夾,一臉茫然的模樣,就知道直到現在為止路易斯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經過最初的暴怒後, 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緒的霍夫曼慢慢平靜下來, 他一向就是個冷靜嚴謹的性子, 如果不是路易斯此次的錯誤實在驚人,他也不至于會如此失态。
霍夫曼端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後,重新坐回辦公椅上,目光陰沉的看着路易斯緩緩的說到“你是名牌大學社會公共關系專業的學士和財政專業的研究生, 發表的論文也曾在業內引起不錯的反響,各種證書更是拿到手軟, 當初把你招到斯特曼先生的總統競選辦公室來, 我是對你抱着極大的期望的, 可惜…”
霍夫曼輕輕的搖了搖頭,惋惜的低聲嘆了口氣,很多優秀的孩子都是跌倒在這些所謂的小事上的,可是他們不知道的卻是,越是頂尖的行業和階層,就越是容不得一點一滴的瑕疵,因為那将造成無可挽回的巨大損失。
就像路易斯這次所犯的錯誤,說簡單點,他只是多抄了一個零,可是因為工作性質的特殊性,他這一個零就是從一千萬到一個億的距離,也就是說他這個多寫的零,足足會讓他們損失九千萬!
霍夫曼搖了搖頭,語氣低沉的繼續說到“你把科曼集團的援助金多寫了一個零,如果真的按照你的這份統計表入賬,那麽少的那九千萬元援助金你來填補麽!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能夠補得上,我們競選辦公室卻也承擔不起資金管理混亂的罪名,到時候被有心人宣揚出去,我們連一個小小的競選辦公室尚且管理不明白,那還談何管理一個偌大的國家!”
路易斯聽到霍夫曼的話,身上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用顫抖的雙手快速翻到記載着科曼集團援助金的那頁,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怎麽會?怎麽可能!多麽多高難度的工作自己也都完美的搞定了,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不,不!這一定不是自己的錯!
“不!”路易斯突然把文件夾有如燙手的山芋般猛地扔了出去,一臉不可置信的高聲喊到“不,不是我!這是…這應該是見習助理的錯,對,對!”
他整個人有如瘋魔了般突然沖到霍夫曼的辦公桌前,雙手抵在辦公桌上高聲喊到“這都是齊樂然的錯!他是負責校隊工作的,他!就是他沒有看出來這個錯誤,他才應該對這個錯誤負責!”
霍夫曼微微仰起頭,看着一臉瘋狂的路易斯,原本還有些惋惜的臉上漸漸浮上一層冰霜,他就這麽盯着路易斯的眼睛,冷冷的說到“我原本以為你還有救,才跟你說了剛才那番話,現在看來,那些話都是多餘的!”
他說完後,緩緩站起身體,用鄭重的表情一字一頓的接着說到“從現在開始,戴維路易斯,你被斯特曼總統競選辦公室正式辭退了!”
“您不能這麽對我!霍夫曼先生,這段時間我為您兢兢業業的工作,為您解決了多少難題,您不能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錯誤就這樣對我!”路易斯聽到霍夫曼的話,即驚且怒,他完全沒有想到,只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并沒有真的引起什麽損失的錯誤,竟然會讓霍夫曼說出要辭退自己的話來!
可是顯然霍夫曼并沒有同他開玩笑的意思,看着路易斯一副瘋狂的模樣,霍夫曼拿起電話,撥通後低聲說了一句“保安,我是桑德霍夫曼,馬上來我辦公室,看着路易斯先生收拾東西,送他離開!”
霍夫曼的話徹底激怒了已經理智全無的路易斯,他突然越過辦公桌雙手抓住霍夫曼的衣領高聲喊到“你這個狹隘的猶太豬,就是嫉妒我的才華,怕我以後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所以才會抓住這麽點小小的錯誤不放,我不會放過你的,上帝也同樣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猶太豬的!”
被路易斯抓住衣領的霍夫曼沒有一絲的慌張,就那樣面露輕蔑之色,用有如看跳梁小醜般的目光看着惱羞成怒,口不擇言的路易斯。
保安們來的速度很快,當兩個膀大腰圓的保安沖進屋裏抓住情緒激動,已經有點瘋癫的路易斯時,競選辦公室裏所有的助理和見習助理們都已經得到消息,聚集在霍夫曼的辦公室外,不明所以探頭探腦着好奇的往裏張望着。
掙紮中的路易斯眼角餘光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外不遠處的齊樂然,突然更加的狂躁起來。
自覺自己是被這兩個異種族的人給陷害了的路易斯,一邊拼命的掙紮着,一邊大聲喊到“你們這些黃皮豬和猶太豬都是卑劣的下等公民,你們不配決定我的前途,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兩個統統下地獄!”
霍夫曼不跟他做口舌之争是自持身份,不過這會兒當着大家的面,他卻毫不收斂,反而越說越離譜,越說越過分了。
霍夫曼突然冷哼了一聲,擡手示意正奮力把他往外拖的保安稍等一下,然後突然高聲對站在門外的齊樂然說到“齊樂然,你來告訴告訴他,我為什麽要開除他!”
所有人的視線随着霍夫曼的話,瞬間集中到了齊樂然身上,臉上紛紛露出驚詫的神色。
在霍夫曼辦公室隔壁不遠處的斯特曼辦公室秘書間的門口,瑞娜扭頭對站在她身邊裝模作樣翻着她桌上文件的斯特曼輕聲說到“你還不趕緊過去給你的小寶貝解圍呀!”
斯特曼手上翻文件的動作微微一頓,卻連頭都沒擡的沉聲回到“別把他想得那麽脆弱。”
他的嘴上雖然是這麽說的,可是他的腳卻又向秘書間門外不由自主的挪了兩步。
瑞娜看了看他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卻也并不戳破他,只是同樣也往前又挪了幾步,站在一心看熱鬧,完全不知道他們身後還有人的助理們身後,一起優哉游哉的看起了熱鬧。
這邊本來也是過來跟大家一起看熱鬧的齊樂然,完全沒有想到霍夫曼竟然會來這麽一出,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也是由不得他不出去了。
“可是我,不想只是做一杯寡淡無味的白開水!”曾經那句铿锵有力的話語還言猶在耳,不能也不想再退縮的齊樂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一步一步緩緩來到路易斯的身前。
“雖然我也是職場新人,可是我也清楚的知道工作上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錯誤的,我們z國有句古話,千裏之堤毀于蟻穴…”
“你算個什麽東西,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齊樂然才剛剛說了一句話,就被臉紅脖子粗的路易斯粗暴的打斷了,而且看他那個模樣,如果不是兩個保安分別按着他兩邊的胳膊,将他整個人死死架住,他恐怕早就上來跟齊樂然動手了!
然而齊樂然卻并沒有生氣,直到他激動的喊完後,才又看着他平靜的說到“路易斯,你既然口口聲聲說霍夫曼先生不應該開除你,那麽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把自己當成是競選辦公室的員工,可是你這樣公然頂撞你的直屬上司霍夫曼先生的命令,不說別的,就只這一條,霍夫曼先生要開除你,難道不是應該的麽!”
“你…”路易斯從來也不知道平時不聲不響的齊樂然言語竟然會如此厲害,他的這番話咋聽起來十分有理,可是他卻是暗暗混淆了事情發展的順序和偷換了概念,可是正因為這樣,他的這番話一時間才讓人更加的難以反駁。
辦公室內外的人聽到齊樂然的話,卻都不由自主的暗暗點了點頭,他是霍夫曼先生親自點名出來解釋原因的人,質疑他的資格,其實就是在質疑霍夫曼先生的命令,路易斯果然是在氣頭上,有點氣糊塗了。
那邊雖然拿着文件不停的翻着,卻壓根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的斯特曼,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當初在給齊樂然他們做客座教授的時候,斯特曼就知道這個東方男孩雖然沒有優秀律師必備的一張利嘴和強烈的勝負欲,可是他未來也一定會是一名優秀的法律從業者,因為他有着極強的邏輯思維能力。
這種能力是潛在的,不易被發現而又十分難得的一種非常實用的能力,他能夠在紛繁複雜的事務中捋出一條清晰的脈絡,快速把握事務最核心和最本質的東西,因此擁有這種能力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會忽略掉一些無用的細枝末節,所以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會被人認為有些遲鈍,可是一旦他們較起真來,那麽大多數的人都是比不上他們的!
眼前的齊樂然就是最好不過的例子!
那邊的齊樂然好似是在認證着斯特曼的想法般,開口繼續緩緩的說到“任何工作都是容不得一絲錯誤的,而對于犯錯而言更不能原諒的則是對于自己犯過的錯誤沒有清晰的認識,這樣你就永遠不會反省,只會将錯誤越犯越大!”
齊樂然說到這裏,視線在門口的助理們身上緩緩掃過,政務官布萊克的助理淺金色頭發的史蒂文森在與他的目光接觸的瞬間微微垂下眼簾,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因為那邊情緒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的路易斯正一臉不以為然的開口質問到“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昨天下午突然生病,這份援助金的統計表應該由你來校對,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原來我一個見習助理,在競選辦公室裏的地位竟然如此的重要,缺了我,競選辦公室就什麽正事都做不了了?!”齊樂然仿佛知道他會這麽說般,用嘲諷的語氣冷冷的回到,倒是把路易斯噎得說不上話來。
人群中原本還有些神色擔憂的詹妮弗漸漸放松下來,看向齊樂然的眼中難掩欣賞和喜歡之意,一想到他昨天下午執意要拉着自己一起出去,顯然是為了不讓自己背這個黑鍋,心中就不禁泛起絲絲甜甜的感覺,原來他之前突然的不理自己都是因為通過那晚的意外察覺到了對自己的特殊感情,不好意思才導致的!
全然不知道他突然的疏離和一片好心竟然陰差陽錯的讓詹妮弗以為他對自己有意思的齊樂然仍然還在繼續往下說着。
“你怪我因為生病沒有給你校對援助金統計表,所以把錯誤都推到我的身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別說那張統計表本就是你做的,就算是別人做的,經過你這個財務官助理的手,你沒能發現這個錯誤,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齊樂然說到這裏,突然擡手指着辦公桌後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可其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的霍夫曼大聲說到“就連霍夫曼先生,如果沒有察覺到你交上來這份援助金統計表的錯誤,最終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損失,那麽不用別人說,他也會引咎辭職的!”
只想着自己的路易斯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層,他順着齊樂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霍夫曼在齊樂然說完這番話後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心不由得涼了半截,如果就連霍夫曼先生因為這件事情都難逃責罰,那自己還有什麽可說的!
可是他怔愣了片刻後,還是不甘心的對齊樂然高聲辯白到“可是你也說了,要最終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霍夫曼先生才會引咎辭職,現在…現在不是還沒有造成什麽實際的損失麽!”
這回沒等齊樂然說話,霍夫曼先悠悠的開了口。
“地位越高,權力越大,相應的責任也就越大,我承擔我的責任,你承擔你的責任,你犯了錯,有我來糾正,我犯了錯,你能幫我糾正嗎?”
霍夫曼說完後,再不看路易斯一眼,對那兩個保安一臉不耐的揮了揮手,讓他們把人帶下去。
那兩個保安早就對這些沒完沒了叽叽歪歪的人十分的受不了了,真搞不明白這些文化人,明明能一下搞定的事情,偏要說個沒完沒了,論出個究竟來,一天天活的累不累!
這會兒見霍夫曼先生終于肯讓他們走了,連忙連拉帶扯的拽着猶自掙紮不停的路易斯快步向辦公室外走去。
門口的助理們見狀也連忙閃身給他們幾人讓出了位置,然後就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向助理辦公室走去。
現在誰都知道霍夫曼先生的心情一定十分不爽,還是趁機趕緊離開這裏,免得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魚。
幾乎是一手造成這次事件的齊樂然心中自然也是這麽想的,他也趕緊轉身,随着門口退去的人群,大步向霍夫曼的辦公室外走去。
“齊樂然,”誰知站在辦公桌後的霍夫曼卻不肯放過他,突然高聲喊了他一聲。
齊樂然身子一僵,雖然心中百般不願,可也不得不停住腳步,不情願的轉過身來,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霍夫曼。
盯着他看了片刻後,霍夫曼突然再次開口說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難怪…”
他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就連布萊克那個老狐貍都看走了眼,自己這個終日跟賬簿數字打交道的人,又如何能夠看透他!
齊樂然突然之間覺得有些難過,“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我是什麽樣的人,取決于我自己麽!
他就那麽将嘴唇抿得死死的,有些受傷,又有些倔強的看着霍夫曼,不肯說話。
霍夫曼也同樣看着他,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的低聲問到“你這麽做,就不怕我也發現不了他的錯誤,最終真的給競選辦公室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嗎?”
“以霍夫曼先生的能力,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這麽明顯的錯誤,”心中有氣的齊樂然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着好似恭維的話,卻莫名的令人不太舒服,就連齊樂然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話帶着以往從不曾有過的犀利。
可是就是這樣還不算完,沒等霍夫曼說話,他又冷冷的繼續說到“如果霍夫曼先生連這麽點錯誤都發現不了,那我們還競選什麽總統,還是早些解散大家,保個平安吧!”
他的話其實沒有說錯,如果這麽點錯誤都發現不了,以至于真的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的話,那他們幹脆也別再競選什麽總統了,因為以後的道路只會更加的艱難,到時候再因為一點這樣或那樣的錯誤,就很有可能釀成滔天的大禍,那可就不是開除個把個人就能解決的了。
霍夫曼沒有因為他語氣的冒犯而有所生氣,也同樣沒有因為他的話說的正确而有所欣喜,仍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盯着齊樂然的眼睛,繼續開口問到“所以你覺得你平時縱容他的錯誤,直到昨天,又借故躲了出去,讓他最終犯下無可挽回的大錯,這一切做法都是對的了?是為了我們這個團隊着想了?”
事到如今,霍夫曼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以往路易斯交上來的文件和資料等等東西,經常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無傷大雅的小錯誤或者是小瑕疵,霍夫曼曾經暗示過路易斯兩次,可是他卻全然不以為意,霍夫曼事務繁忙,也沒功夫跟他計較這些,反正都是些無所謂的小錯,也就随他去了。
可是今天看來,路易斯之所以能夠犯下這樣的大錯,倒都是平時縱容他的後果了,這其中負責校對工作的齊樂然自然“功不可沒”!
“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縱容他!”齊樂然聽出霍夫曼的話中對自己隐隐的指控之意,也毫不示弱的回到,不管他齊樂然做了什麽,還是沒做什麽,路易斯所做的一切,卻都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沒有人逼他!
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青年,霍夫曼卻突然展顏一笑,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到“聖誕節就快到了,我們兩個不過聖誕節的人就湊在一起過一過吧!”
看着神情驚愕的齊樂然,霍夫曼又接着說了一句“你一定不知道,我們猶太人在聖誕節的時候是有吃z國菜的傳統吧,那天別忘了早點來家裏,給我們做一個你的拿手菜!安迪早就嚷嚷着讓我請你去家裏一起過聖誕節呢!”
早就被斯特曼告知聖誕節因為有電臺的直播采訪和黨派聚餐而不能陪他一起過的齊樂然,木然的點了點頭。
目送着齊樂然遠去的背影,霍夫曼輕輕點了點頭,我就怕你像原先那樣單純的一心只考慮感情,對其他不管不顧,現在看來,原來真正的你竟是這個樣子的,這也就難怪斯特曼會看上你,為了你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正因為真正的你是這個樣子的,我大概應該可以說服你吧!
當這件事情發生後,斯特曼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般,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示,只是在第二天跟齊樂然一起吃晚飯時,突然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用一種混雜着欣慰和傷感的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家的小崽子終于長大了!”
斯特曼沒有說的,長大了的小崽子就要面對各種各樣複雜問題的話,他們兩人卻都是心中有數的。
就在路易斯被開除後的第二天,有着金融和政治雙學位的詹妮弗被順理成章的從見習助理提拔為霍夫曼的助理,而一手造成了這件事情的齊樂然則成了現在總統競選辦公室裏唯一一個最底級的見習助理。
正是因為知道如果路易斯出事,那麽被提拔的一定會是自己的詹妮弗,才對齊樂然格外的感激,也同時确信他對自己确實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
否則齊樂然那天只要順水推舟的同意讓自己幫他做完他未做完的工作,那麽自己在路易斯這次事件中就會受到牽連,而齊樂然則可以一石二鳥,順利坐上霍夫曼助理的位子,而他偏偏沒有這麽做,而是非要拉着自己出去,所以自己今天才能夠坐上這個位子。
既然齊樂然他害羞,又害怕失敗,那麽自己就勇敢一點,主動挑明這段關系好了!詹妮弗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當天,在詹妮弗接任路易斯成為霍夫曼助理的任命下來後,詹妮弗拒絕了其他幾個助理一起出去慶祝的提議,默默坐在辦公椅上,等助理們都走了,才站起身來想要向齊樂然那邊走去。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齊樂然眼角餘光掃到一旁向他走過來來的詹妮弗,心中一驚,直到此時,他也已經回過味來,知道自己只是單純不想讓詹妮弗背黑鍋的行為可能已經讓她産生了誤會,這會兒可不想再跟她單獨待在辦公室裏了。
齊樂然趕緊端起桌上的水杯,做出一副杯裏沒有水,要去茶水間打水的模樣,快步向辦公室外走去。
以為他是害羞,不敢面對自己的詹妮弗連忙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高聲說到“齊,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疾步快走的齊樂然突然被詹妮弗從後面拉住,手中原本就剩下多半杯水的水杯劇烈晃動下,杯中大半的水都灑到了他的前胸。
“啊!”齊樂然不禁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站在他身後的詹妮弗也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快步繞到他的身前,掏出上衣口袋裏随身攜帶的手帕,手忙腳亂的幫他擦起胸前的衣服來。
齊樂然連忙一邊往後躲,一邊用沒有拿水杯的那只手去擋詹妮弗給自己擦衣服的手,倆人糾纏之間,齊樂然胸前已經完全濕透的襯衫紐扣突然崩了開來,一個吊在項鏈上的白金指環驀地蕩了出來,在兩人的眼前劃出一道亮線。
詹妮弗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白金指環,手上的動作突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