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戲精在沙漠

霍紹光倒也不是沒遇到過投懷送抱的,只是那些女人都被他丢出去了,而如今這個是他綁在身上當人盾的,扔也不方便。

他舔了舔唇,只覺得有些燥熱。

連心跳都逐漸紊亂。

阮疏眯着貓兒眼,嘴唇湊到了霍紹光的耳邊,朝着耳蝸裏吹氣。

霍紹光薄唇輕啓。

“再亂動,等會就把你殺了。”

男人的殺氣猶如實質,阮疏卻撇了撇嘴,她扭頭望了眼,見後方也沒有人跟蹤,不免有些詫異。

真是奇怪,她還以為巫師不會這麽輕易讓她被綁走呢。

不過,就算巫師真的放棄綁她進洞房,沒有派人保護,她也不怕霍紹光。

“真的嗎,我不信?”

阮疏貼地更近,少女的曲線玲珑,該凸的不含糊,該軟的也恰到好處。

霍紹光饒有興趣地回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會?”

他自認也算是做到了“兇神惡煞”的精髓,這個女人不僅不怕,還要往他的身上貼,倒也是罕見了。

“你不是還要借我來當盾牌嗎?只要我還有利用價值,你是不會随便丢下我的。”

阮疏回答地理所當然,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你不怕我打擊報複?”霍紹光挑眉,光與暗在他的鼻梁處劃了一道界限,讓他的神情顯得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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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不置可否,她的小臂纖細光潔,單看阮疏的外形,确實會以為她是什麽孱弱的菟絲花,但此刻她的手腕抵在霍紹光的下颔,那力道足以讓任何一個以體力為生的男人喪命,也就是霍紹光的體質獨特,或者說是阮疏的手下留情,才沒有導致“悲劇”的發生。

“你想怎麽樣?”

“幫我對付下巫師呗。”

“幫?”霍紹光思忖片刻,鷹隼般的眼牢牢固定在阮疏的身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阮疏憊懶地将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軍隊已經離開了紅蓮的視線範圍,她不顧霍紹光驟然緊繃的肩頸,在他耳邊道:“知道壓寨夫人嗎?”

她可不就是被巫師搶走的“壓寨夫人”。

霍紹光聞言,恍然大悟,他倒是沒料到,紅蓮的巫師居然會喜歡上一個中原女子,更難得的是,這女人偏偏還不喜歡對方。

着實有趣。

巫師可以說是新秀,還是權柄極盛的那一類,鮮少有女人能夠拒絕,更別說巫師生得還算鐘靈毓秀。

“你到底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可就要走了?”

霍紹光一驚,只見阮疏如滑溜的魚,一雙手掙脫束縛,并順着往他的胸膛摸去。

微涼的觸感貼着裏衣滑倒他的胸前,下一瞬原本用來束縛住阮疏的繩就纏上他的脖頸,而砍刀也被女人順勢扔了下去。

背着的羊羔成了豺狼,而他的腦袋上,垂下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不停地撓着他的面頰。

周圍的士兵見狀,俱是一驚,但他們陷入困局的首領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靠近。

“答應,當然答應。”

霍紹光的胸腔震動,憑空生出些許愉悅來,他按部就班的協助新帝登位後,就一直在各式各樣的戰場上馳騁,但是卻在紅蓮這兒,吃了個敗仗,還是個低智商的敗仗。

不過随意撿來當盾牌的女人倒是有兩分魄力。

應該會是比較趁手的武器。

阮疏卸下手上的力道,她本來就是做做樣子,就在剛才,原本巫師留下的,桎梏她靈氣的巫術就從她的身上消失了。

換言之,如果用上靈氣,霍紹光一介凡人也只有戰敗的份兒。

阮疏跟着霍紹光的軍隊,前行了一天一夜,才走出漫天風沙的沙漠,步入城池。

一路風塵仆仆,就連黃華的雪白毛發都灰撲撲的,牡丹盤成蚊香狀,惬意地縮在阮疏心窩,而向來都不怎麽動作的首烏精也縮在阮疏的懷裏安眠。

雖然打了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敗仗,城中的百姓卻沒有什麽負面情緒,畢竟只要不在自己家的土地上打,也沒有耗費過多的人力財力,就算是邊疆的老百姓也不會有太多的怨言。

阮疏跟着霍紹光往邊城的官府走去。

霍紹光帶着阮疏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只是在踏入房門的一霎那,他的心跳猝然加快了不少。

阮疏綴在她的身後,她瞧着霍紹光渾身一顫,心裏一咯噔,下意識地想要扶住他的身體,而霍紹光卻是先一步跌倒在地。

鮮血從他的口中緩緩流出,就連眼皮都陷入了痙攣。

不會出人命吧!

阮疏心下着急,她小心翼翼地撕下一點點首烏精的根須,随即暴力地掰開霍紹光的嘴,企圖把根須往他的嘴裏塞。

只是,還未成功,對方緊閉的眸就突然睜開。

猩紅的眼如貪婪地猛虎鎖定了阮疏,阮疏凝神看去,只見對方原本急劇起伏的胸膛已經漸趨平穩。

這情形有些眼熟,不能說是毫無關系,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阮疏想起當初了悟跌倒在春樓裏,被謝懷瑜上身的情形,嘴角一抽。

她下意識想逃,但謝懷瑜可和霍紹光不一樣,他輕輕地瞥了一眼,随即勾唇攥住阮疏的腳踝,将她撂倒。

細微的風擦過臉頰,阮疏原以為的鈍痛卻沒有降臨到她身上,反而是男人結實的手臂将她箍在懷裏。

謝懷瑜固定住阮疏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并抑制住她的行動,而他的面孔卻在以一種駭人而猙獰的方式扭曲着,霍紹光的半張臉盛放着驚恐與憤怒,而謝懷瑜的半張臉卻是平靜而邪肆。

黃華目瞪口呆地和這張吊詭的臉對視,這是奪舍啊!

然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謝懷瑜的臉就将霍紹光的臉吞噬完畢。

阮疏在掙紮不開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是簡簡單單的馬甲了,老天爺的親兒子是真的來了。

該死的謝懷瑜。

她的心情是有些慌亂和複雜的,當初看《仙途》,明明只是本設定單薄而又很套路的爽文,就因為謝懷瑜的人設,而引她欲罷不能,她沒談過戀愛,但是卻因為容貌姝麗,演過不少“海王”型的龍套角色,不過歸根結底,這類角色的戲份都并不多,所以勾人的技能就算學得爐火純青,但若是真刀實槍,她也幹不贏。

例如巫師,那幾次吻,差點沒把她生吞活剝。

“你跑得倒是蠻快的。”男人揶揄的話傳遞到她的耳朵裏。

“你也不賴。”下意識地頂嘴,就連阮疏都暗暗驚詫,最開始她見到謝懷瑜就跟老鼠見了貓,現在卻能夠坦然地面對《仙途》的反派型男主謝懷瑜。

阮疏,你出息了。

謝懷瑜的眼神很柔和,他警告地望了眼黃華,猩紅的眼中有血色未退,而黃華不經意地打了個哆嗦。

他從對方那雙瞳孔裏看到了無數哀嚎的魑魅魍魉。

這個人在用靈魂築起惡鬼的囚籠,這麽多的惡鬼,他是吞食了多少?

黃華将口中即将溢出的那聲輕呼一并咽下。

現在不是好時機,如果當下警告阮疏,以對方的修為,說不定連識海裏的警告都逃不過對方的探查,當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未妙。

謝懷瑜松開阮疏,兩人就如同剛剛結束寒暄,睽違已久的老朋友一般。

只是阮疏的警惕,謝懷瑜興致盎然地觀察,讓他們這對“老朋友”顯得有些微妙。

随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謝懷瑜随意地坐在太師椅上,他甚至還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阮疏抿了抿唇,她這才開始打量這處房間。

因為是邊城,不似金城的豪華,阮疏默不作聲地打量着逼仄的房間,灰黑為主色調的房間顯得有些壓抑。

她緩緩地坐了下來,正式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不過是一段時間,謝懷瑜臉上的邪氣越發濃重,隐隐有了《仙途》後期的那副模樣。

帥是挺帥的。

但是邪氣越來越重,那個傳說中能讓男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女主怎麽還沒有出現。

她覺得謝懷瑜就如同一條瘋狗,還是時不時套上不同馬甲,間歇性發瘋的瘋狗。

只是,想到自己身負系統,不免又長籲一口氣。

瘋狗就瘋狗吧,她也該慶幸自己能被追着跑,不然湊夠積分回現代也不知道得猴年馬月了。

“唔,你說說吧,這紅繩可真是強大,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都非常心動呢。”謝懷瑜斂去眼中的血腥與血光,他近乎缱绻地注視着阮疏,細長的手指拉了拉微微敞開的裏衣。

騷氣的動作,卻意外地伴随着濃厚的荷爾蒙。

阮疏的臉紅了紅,須臾,那紅又迅速退去。

她的手指搭在木桌上,道:“所以,你到底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麽?”

她不介意被瘋男人追着跑,但是她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充當肉骨頭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啊。”謝懷瑜漫不經心地補償道,但瞅到阮疏無語凝澀地表情時,又不免挑了挑眉,補充道:“我想知道你身上的秘密。”

阮疏心想,她知道的秘密那可是老多了。

看過《仙途》,除了不知道對方今天的亵褲長什麽樣,謝懷瑜的一切她都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還有她自己的道路也是撲朔迷離,到現在她也沒搞懂她的前世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想知道,”謝懷瑜的手肘撐着下颔,笑道:“你到底是誰呢?”

“不如讓我看看,你的前生?”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下,增加了部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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