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好兇,我好怕
秦綿綿才不想管女主的事呢, 她在這時候和H小兵沾上了關系,等到日後清算的時候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她又不是來做慈善的,沒有必要聖母的去特意挽救女主。
再說了, 她要是巴巴的去跟女主說:
“你千萬別幹這個工作,危險!”
女主能聽她的都怪了!
她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想漲喜愛值, 298…
自從金主爸爸出現以後, 她的喜愛值真是質的飛躍。
五十,一百的漲, 離她的目标已經越來越近了。
經過了這幾天的摸索,她終于明白了一個事實。
金主爸爸這個人吧,摸不透。
不管是小跟班還是小哭包,人家貢不貢獻喜愛值, 根本不由你的人設做主。
所以她決定了,造吧!
沒準造着造着就闖出一條路了呢?
第二天一早上, 程冀北踩着點兒晃進了教室。
剛想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好好睡一覺,光線一暗, 眼前出現一個人影來。
“程冀北同學, 多謝你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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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綿綿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襯衫,外面套了件青藍色雞心領毛背心,看起來青春俏麗,活潑可人。
此時她站在程冀北面前, 雙手拿着飯盒,遞到他面前,歪着頭沖他笑。
陽光打到她臉上, 明豔嬌媚,俏生生的像一朵清新的小花。
程冀北一愣,只覺得喉嚨啞啞的。
一只手接過飯盒, 幹巴巴地說了句,
“不用謝。”
這姑娘怎麽一天一個樣,昨天還哭得像小河決堤似的,今天就又陽光明媚了。
儲明、陳家偉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支楞着耳朵看熱鬧。
飯盒唉!北哥借給她的?這可真是條爆炸的消息。
“飯菜很好吃!還有,”秦綿綿笑着沖程冀北眨了眨眼,嬌俏地說:
“感謝你昨天的幫助呀!”
聲音軟乎乎的,磨得人耳朵癢癢的。
程冀北一窒,眼前晃過的是生火、救人、還有…抱着她。
他只覺臉頰霎時有些發熱,幸好秦綿綿已經回到座位,沒有看出什麽來。
“北哥!什麽幫助呀?”
陳家偉的腦袋湊了過來,小小聲又賤兮兮地問。
“滾一邊去!”
程冀北一拳過去,陳家偉跑的比猴都快。
“我就是問問到底什麽幫助啊?北哥你的臉好像有點紅,是不是很熱呀?”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鬧哄哄的好長時間才平息下來。
程冀北剛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就見前頭伸過來一只手,偷偷按在他的飯盒上。
程冀北一把打掉了那只手,那手才尴尬地縮了回去。
“北哥!這裏不會有什麽東西吧?求愛信什麽的?”
儲明拉長了音,話裏的意思暧/昧不明。
“有個屁東西,別他媽動老子的飯盒!”
程冀北一下子把飯盒抽走,一頓暴揍把幾個人都收拾了,才終于安靜下來。
飯盒現在正安靜地躺在他的書桌裏,程冀北手心有些癢癢的,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過去。
不會真有信吧?
這個想法像是蔓延的野草一樣,勾得程冀北的心亂糟糟的。
理智告訴自己,那就是個空飯盒,但手還是不由控制,慢慢地打開飯盒。
飯盒蓋一打開,并沒有信。
程冀北失落了一下,又覺得有些好笑,失落個球啊!
再去看飯盒,那是滿滿一盒子的奶糖,亮閃閃的。
程冀北愣了,糖嗎?
“北哥,是不是真的有好東西啊?有好東西可不能獨吞。跟哥幾個分享一下。”
儲明悠悠道。
程冀北…
“你那些詩寫的也挺好的,怎麽沒見你跟我們分享一下?”
儲明…
“我的詩!誰把我的詩給撕了?”
痛心疾首中。
儲明他們在那吵吵鬧鬧,程冀北趴在桌子上,手裏捏着一塊奶糖,翻來覆去的轉着。
奶糖的糖紙發出沙沙的摩擦聲,程冀北想到了那些寒風刺骨、滿是漠視的日子。
那個被人叫着壞坯子,從小跟人打到大的小孩子,唯一的夢想就是有一塊糖…
喜愛值加一百!
低頭做作業的秦綿綿嘴角露出一個笑來,綿綿可是所有人的小哈尼呢!
林老師走進教室,前幾天被H小兵剃成的陰陽頭,現在已經被林老師全都剃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光蛋子。
林老師站在講臺上,摸了摸自己帶着毛刺的大腦袋,從前往後,從左往右地看着他這些學生們。
“同學們啊!時間不等人,知識不等人啊!”
林老師痛心疾首地說。
“我打算在咱們班級實行“傳邦帶”政策,成績好的同學,咱們帶帶成績稍微差的同學,一起把成績提上來!”
林老師在那掏心掏肺,激情澎湃的倡議,底下發出一片噓聲。
主要是謝陽吳豐他們這些成績一般的學生在帶頭。
“老林啊,你說你要管就管那些好學生呗,天天揪着我們算是怎麽回事啊?”
林老師敲了敲黑板,下面一片安靜。
“你們幾個別搗亂,但凡你們幾個稍微認真點學,準能名列前茅!”
林老師頭疼啊,這幾個孩子不是腦子不行,而是根本就不用心,有的考試直接交白卷,雖然現在這個學習環境…
但他真是惜才,看到好苗子這麽浪費了,他這個心啊,真是不好受!
“就這麽定了!一拖一結對子,誰也不準有意見!”
“王雅文你先選一個對子。”林老師點名。
王耀文偷偷看了秦綿綿一眼,可惜秦綿綿同學學習還不錯,沒辦法成為“傳邦帶”的對象,否則他一定選擇秦綿綿同學。
“那,那就吳豐同學吧!”
在受到吳豐威脅的眼神之後,王耀文硬着頭皮乖乖認領。
吳豐微笑,
“行吧班長,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王耀文…
吳豐美滋滋的,心說這時候還不趕快占位子,一會兒被剩下的人可就難看了!
“宋小芳你選一個!”
林老師又點将道。
還沒等宋小芳表态,儲明就先說話了,
“那就麻煩宋小芳同學以後多幫忙了。”
帶着他那萬年不變的和煦微笑。
宋小芳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反正她和綿綿也要被分開,那和誰做同桌搭檔都無所謂。
程冀北吊兒郎當的拄着胳膊,看着他那幾個兄弟,一個一個被選走配上對,慢慢覺出不對來。
他本來對老林這個行為也嗤之以鼻,都兩年了,老林怎麽還不放棄啊?
可到他自己被剩下的時候,他不樂意了。
什麽意思啊?為什麽別人都被選走了,就他一個人單着?瞧不起他啊!
儲明,吳豐他們沖程冀北露出一個同情,但并不妨礙得意的笑來,
“北哥,不是哥們兒不幫你,我們是愛莫能助啊。”
林老師也為難了,看來同學們都很怕程冀北,不敢和他結對子啊!
其實程冀北這個同學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給人的印象比較暴躁,還愛打架,所以把同學們都吓到了。
這還真是難辦了!
就當程冀北快炸毛的時候,一只細白的手高高舉了起來,伴随着嬌嬌柔柔的聲音。
“老師,我願意和程冀北同學結成對子,一起學習,一起努力!”
“咳咳,”
程冀北被嗆咳嗽了,還是有人有眼光的嘛!
程冀北沖秦綿綿點了下頭,給了她一個你很有眼光的臭□□神。
喜愛值加五十!
林老師看了秦綿綿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這姑娘乖乖的,在班級裏就像是最受寵的老幺一樣,暖暖和和的,和程冀北的暴脾氣正好可以中和一下。
但想到程冀北的臭脾氣,為了不讓小姑娘吃虧,林老師還是問了一句。
“秦綿綿同學願意和程冀北同學結成對子,程冀北你願意嗎?”
程冀北…
別人都沒有問同不同意這個環節,為什麽單獨來問我?
但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回話呢,秦綿綿這時候也轉過頭,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好像在問:
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呀?
程冀北嗓子發幹,到底還是氣急敗壞、粗聲粗氣地吼了一句,
“随便吧,我又不挑。”
然後別過臉去。
謝陽撲哧一聲樂出來,被程冀北一拳爆頭。
儲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了秦綿綿好幾眼。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可不能欺負同學,把你的暴脾氣收一收!對待同學要春天般溫暖,特別是女同學更要仔細呵護…”
林老師絮絮地交代着。
“知道了,知道了!”
程冀北不耐煩地說,一把把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書掃開,給秦綿綿騰出地方來。
新的座位換好,宋小芳和儲明坐在秦綿綿和程冀北前面。
兩個女孩子高興的湊在一起說話,
“還是坐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儲明露出了一個“女孩子們啊,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的欣賞表情。
而程冀北露出了一個女孩子真煩的樣子,暗地裏卻把自己放在空座位上的東西往裏收了收,好讓其綿綿的東西有地方放。
因為是林老師要求的結對子,對後進者的成績還是有一定期望的。
所以新同桌們倆倆湊在一起,都在對未來的學習做一定規劃。
每一對看起來都志得意滿,就連吊兒郎當的謝陽都坐直了身子,看起來十分像樣。
程冀北還在想是不是應該表個态,別太對自己抱太大期望什麽的。
沒想到秦綿綿卻學着程冀北的樣子,一下子趴到桌子上,舒服地喟嘆口氣,
“終于可以歇歇了,趴着可真舒服啊。!”
程冀北…
他前後看了看,每個對子都開始努力學習的樣子,就她們兩個異于常人在…趴着。
“不學習了?”
程冀北磕磕巴巴地問。
“對呀,趴着多舒服呀!”
秦綿綿理所當然地回答。
“反正我估計你也不愛學,我就不強迫你了,回頭咱們兩個的成績算總成績,大不了就最後一名呗。”
“雖然我從來沒考過最後一名,爸爸媽媽可能會罵我,甚至打我,但那又能怎麽辦呢?”
秦綿綿可憐兮兮地嘆了口氣,繼續往桌子上一趴。
“所以呀,就這麽地吧。”
程冀北看她那小鼻子禁禁的可憐樣子,還有明明很上火卻故作輕松的語氣,默默看了看周圍的學習氛圍,
“要不還是學點兒吧…”
秦綿綿偷偷露出一個得逞的笑,然後勉為其難地把書本拿出來。
“既然你這麽強烈要求,那就學點吧!”
李秋雨的回信上說了,程冀北是她們上高三的時候,新轉到一中的。
別看他看着脾氣暴,上課也從不認真聽講,但其實非常聰明,而且學習基礎也非常好。
只是他沒用心,連試都不好好考,要不林老師也不會那麽恨鐵不成鋼了。
而且因為丁少東和程冀北的關系還不錯,所以她還算了解程冀北。
他這人有一個最重要的特點,就是講義氣。
他自己怎麽樣都行,但是卻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
秦綿綿把課本拿出來,對程冀北說:
“現在講了教材三分之一的內容,考試的時候估計會講到教材一半的地方。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複習原來的知識,再跟進以後的知識。 ”
她雖然在現代數學學得還不錯,但因為現在的教材內容和她那時候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所以秦綿綿學起來也不輕松,一直都是複習加預習的模式。
程冀北點點頭,
“老林出題會着重基礎部分,後面兩題是難點,主要是為了拔高成績。”
他慢悠悠地說。
秦綿綿眼睛一亮,看着程冀北的眼神裏也滿是贊賞。
“行啊,你可以呀。”
他看着漫不經心的,不好好學習,卻原來很多東西都知道吶。
程冀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粗着嗓子大聲道,
“看怎麽看,趕快學習!”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這就學習!”
秦綿綿嬌聲道。
這一來一往的對話把所有人都驚到了。
天啊!程冀北在督促別人學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秦綿綿慢慢悠悠地回了家,見她家的煙囪已經冒起了煙,屋裏還傳來熱鬧的說話聲。
“我閨女還沒放學呢,等見了面你就知道了。那孩子可貼心了,又乖巧又機靈,她可真是長在我的心尖兒上。”
“ 她哥也喜歡她,你和她絕對能處得來!”
劉玉珍熱情的話從屋子裏傳出來,緊接着就聽到一個小意腼腆的聲音,
“我總聽為民提到綿綿,都說全家人都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也早就想見見綿綿了。”
秦綿綿一愣,這是原主的大嫂,曹春芳的聲音啊。
按照劇情,她應該在原主返城之後,才剛剛跟秦為民結婚。
因為想住一間單獨的大屋子,所以偷偷跟原主說:
“小妹你看咱家人越來越多,實在是住不下。我看你對象那個人還不錯,要不你就趕快嫁了吧,反正早晚都要結婚。”
原主心裏難受,又怕給家人添麻煩,所以草草的跟認識才一個月的對象結了婚。
根本就沒有發現對象的真面目,導致後半輩子一直被他吸血。
原主的悲慘和她自己性格的懦弱有很大關系,但這個刻薄寡恩的大嫂在原主往懸崖跳的路上,也是推了一把的。
“好好!以後都是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就最好了!”
劉玉珍說。
曹春芳乖巧地點頭,心說這個小姑子最好好相處,省得以後打麻煩。
其實她原本對這門婚事不太滿意,本來不太想這麽早來秦為民家走動的。
秦為民家條件不怎麽地,家裏除了一個大伯就沒有出息的了。
秦為民也沒本事,一直是個學徒工。
要不是家裏就哥一個,兩個妹妹嫁出去又帶不走什麽東西,她才不願意接觸呢。
本來也是想着騎驢找馬,再相相別的對象,可誰知道秦為民竟然成了八級工的學徒,聽說很快就要轉正了!
那可是八級工的學徒啊,以後的起點跟旁人都不一樣,比一般的工人可是厲害多了!
又聽說他家最近和那個條件很好的姑奶奶,走動得特別勤。
那老太太哪天一閉眼,房子、工作、積蓄就全都是他家的了。
老秦家就秦為民一個男丁,不給他難道還能給那兩個妹妹?
所以曹春芳才決定要到秦為民家裏走動一下,現在婚嫁的風俗是兩家只要一走動,幾乎這婚事也就算定下了。
“綿綿怎麽還沒回來?我出去迎迎她!”
這是秦為民的聲音。
“你看她哥,就是惦記着綿綿!每天都得出去迎一迎。”
劉玉珍笑着說。
曹春芳也笑了笑,沒說話。
沒結婚可以和妹子這麽好,等結了婚之後就不能這樣了,必須把她們的小家放第一位。
秦為民一出門,迎頭正和要進門的秦綿綿撞了個正着。
“綿綿你回來了!哥現在就去把雞蛋糕蒸上,那東西蒸的早就老了,你吃着口感就不好了!”
“謝謝哥哥!”
秦綿綿笑嘻嘻的。
秦為民在她的腦袋上胡嚕了一把,美滋滋的去廚房蒸雞蛋糕去了。
妹妹和他新研制了一種雞蛋糕的做法,也不放香油那些東西,直接三個雞蛋加上一碗麥乳精調的水。
攪勻好了上鍋一蒸,十分鐘出鍋。
那雞蛋糕嫩的呀,都直打晃。
奶香奶香的,還甜絲絲的,可比擱了香油的雞蛋糕好吃多了。
這方法還是她妹妹告訴他的,綿綿可真厲害,知道好多新鮮的法子!
秦綿綿這方法是參照現代的布丁做法,但沒有鮮奶,就用麥乳精比劃了一下。
沒想到味道竟然不錯,還有點甜甜的,就像甜品似的,好吃的很。
麥乳精是她去供銷社買的,但家裏人都以為是姑奶奶給的。
劉玉珍感恩戴德的又送了些自己做的針線活過去,雖然又被老太太罵了,但東西老太太都收下了,而且也穿身上了,瞧着還挺滿意的樣子。
說話間秦綿綿已經走到了屋裏。
曹春芳聽到她回來了,下意識的站起來,讨好的笑着迎接秦綿綿。
秦綿綿微微一笑,心說這個嫂子第一次看到原主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表現呀。
好像是穩穩的坐在炕上,等着原主去跟她打招呼。
現在卻是截然不同的一番表現,人果然要自立自強,否則就會被有些眼睛長腦門子上的人踩到塵埃裏。
她沖着曹春芳微微點點頭,淡淡地說了句,
“姐姐別站着了,坐吧。”
然後一頭倚到劉玉珍身邊。
“媽媽,家裏來客人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早知道曹春芳今天過來,她就晚點回來了,她可不想見到這個人。
劉玉珍一指頭戳到她額頭上,看着厲害,卻一點不重。
“誰沒告訴你啊?我早前兩天就告訴你了!你還憨憨地答應我,我還以為你都記在心上了呢,結果現在又來埋怨我沒告訴你!”
秦綿綿想到前幾天她因為金主爸爸的事一直傷腦筋,劉玉珍跟她說什麽她都哼哈答應着。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但嘴上還是嗲嗲地耍賴,怪媽媽沒告訴她。
纏的劉玉珍直讨饒,
“好好好!算我錯了,下次我非得提着你的耳朵,告訴你八百次才行,行了吧?”
秦綿綿這才不鬧了,依在劉玉珍身邊嗑瓜子。
清脆有節奏的聲音一響一響的,就是沒跟曹春芳說話。
曹春芳有些讪讪的,她以為秦綿綿會管她叫嫂子的,也會對她很熱情的,卻沒想到就招呼了她一聲坐下,就再沒理她了。
所以她現在支楞着耳朵,前傾着身子,想找個什麽話頭,加入她們的談話中,好和秦綿綿拉近拉近關系。
“媽媽,我拿了些布回來,你給我做套新的床單被罩吧!還有窗簾,我也要換!”
秦綿綿嬌嗔着說。
“我會做,我會做!我也幫忙做吧。”
曹春芳連忙說。
劉玉珍不知道她手藝怎麽樣,怕她做的活綿綿看不上。
這丫頭現在可挑剔的很,所以她也不敢直接答應。
而是對秦綿綿說:
那你就帶你春芳姐去你屋裏看看吧,剛才你沒回來,我也不敢開你屋子,正好你帶她參觀參觀咱家。”
秦綿綿對劉玉珍在她不在的時候沒開她的房門,這點還是很滿意的。
于是站起來跟曹春芳說,
“那我就帶春芳姐姐參觀參觀我們家。”
秦守業家其實不大,就一大一小兩間屋子,大屋子現在是秦守業夫妻倆和秦為民在住,裏面還夾了一個廚房。
小屋子原本是秦思和秦綿綿姐倆在住,現在是秦綿綿自己單獨的屋子了。
所以也怪不得上輩子曹春芳會那麽跟原主說話,她是想和秦為民一起住一間單獨的屋子。
秦綿綿在前面走,曹春芳乖乖在後面跟着。
她在前面不說話,曹春芳也不敢貿然說話。
曹春芳突然想到劉玉珍和秦為民都說過,秦綿綿性格好相處,怎麽她感覺不太好相處呢?
屋門一打開,曹春芳就驚了一下子。
劉玉珍她們那屋她剛才去過,看起來簡單的很。
除了桌椅板凳,床邊的堂箱子,就沒有什麽別的東西了。
而秦綿綿這屋除了床、書桌椅子、堂箱子,還有一個大立櫃。
最稀罕的是還拿了一張桌子和一個大鏡子,拼成了一個梳妝臺。
一般人家裏結婚用的新房,怕是都沒有這麽全的家具了。
她的床單被罩是挺幹淨的粗布,雖說顏色有點暗,摸着不那麽細,但家家都是這麽蓋的。
還有那窗簾兒,除了舊了點眼色發白了,也都是好好的窗簾布,都是能用的。
但聽剛才親綿綿的意思,竟然是想把這些都換了。
她剛才偷偷看了秦綿綿拿回來的布料,是帶着小花的細棉布。
天哪,這樣的布用來當床單被罩和窗簾兒,簡直太浪費了,光做衣服就能做好幾套了。
曹春芳有些心疼,但現在又不好說什麽。
她下定決心等回頭要跟秦為民好好談談這個事,就算是姑奶奶對秦綿綿再好,也不能這麽大手大腳啊。
“這就是我的房間。”
秦綿綿歡快地笑着,就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曹春芳勉強笑着,“好,挺好挺好。”
“我現在打算換窗簾和床單被套,等過陣子,我想把那個堂箱子給扔了。也太破了,一點都不好看。”
秦綿綿嘟着嘴說。
“媽呀,這麽好的東西扔了多可惜啊!留着還能裝好多東西呢!這屋裏不能光求好看,還要有些放被褥衣服的地方才實用!”
秦綿綿咯咯笑着,聲音像銀鈴一樣。
“就我自己住,要那麽多地方幹什麽?立櫃就夠我用的了。”
“害!你還能一直在這屋住啊,早晚都有結婚的時候。到時候這屋裏還得住別人吶!”
曹春芳咬着嘴唇笑着說。
“哎呀,我媽媽和哥哥沒跟你說嗎?我爸媽早就說了,這屋子以後就給我一個人住。我才不結婚呢,以後我要給我爸爸媽媽養老!”
秦綿綿撅嘴道,話裏帶着使性子一般的任性。
曹春芳當然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只是一個小姑娘說的賭氣的話。
但她還是驚訝地大叫了一聲,
“哎呀,這怎麽可能呢,哪個姑娘不結婚?不結婚住在家裏的老姑娘,是要被人笑話的!而且房子這麽小,以後家裏總有添丁進口的時候。小孩子總要有地方住的呀。”
這是曹春芳的真實想法,眼前就有一個大問題。
她和秦為民要是結婚的話往哪住?以後她們還要生孩子呢,難道一家子都和劉玉珍兩口子擠一個屋子嗎?
曹春芳只是借機發洩一下,卻沒想到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回過味來,擡頭一看,就見剛才還神采奕奕的小姑娘,現在已經紅着眼睛,委屈的直掉淚了。
曹春芳心道不好,剛想哄哄她,緩和一下氣氛,卻沒想到秦綿綿跟只小兔子一樣,噌地竄出了房間。
“哎喲,我閨女這是怎麽了?”
這是劉玉珍的聲音。
“妹,你怎麽了妹?”
這是秦為民的聲音。
只見秦綿綿眼睛紅紅的,像是竭力控制着想要落下來的眼淚,但又實在是忍不住。
“她說家裏總要添丁進口,讓我給小孩子騰地方住。”
“還說姑娘大了不結婚,要被人笑話攆出去。”
“她聲音好大,人好兇,我好怕…”
秦綿綿嘤嘤嘤。
曹春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