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名其妙的緣分

這天一大清早, 秦綿綿就颠兒出了家門。

秦為民頂着黑眼圈,倚着門框,目送他打雞血了似的妹妹離開的背影。

昨晚他頂着妹妹激動的眼神燒了無數次火, 每次都是點火、架火、添柴,讓火旺起來, 然後...滅火, 再重複這一系列動作。

熊熊火光下,他妹的笑容激動又陶醉, 十分...滲人。

吓得他哆哆嗦嗦的,只能聽命令行事,半句廢話都不敢講。

綿綿這是受了大刺激啊,可千萬不敢跟她擰着幹, 回頭再把家裏給點喽!

早上妹妹走時自己根本沒給她帶中午飯,因為所有的柴火昨晚都點沒了...

啥都沒有了!

秦綿綿迎着薄薄的霧氣第一個到了學校, 她現在對燒爐子這件事十分有把握,畢竟昨晚可是實踐了無數次的。

嗯...是她哥實踐了無數次, 她觀摩了無數次。因為她不能暴/露自己不會生爐子這件事啊, 所以只能觀摩教學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把所有的步驟要領記在了心上,只需要班級裏的那個帶着長長煙囪的大鐵爐子讓她好好實踐一下了!

教室門上那把生了鏽的鐵鎖還原樣挂着。

很好,金主爸爸還沒來。

現在她只需要在金主爸爸來之前, 把爐子完美地升起來,就能得到金主爸爸的贊揚和肯定,喜愛值就唰唰進賬了!

秦綿綿拿窗臺上的鑰匙把門打開, 教室中間的大鐵爐子正等着它今天的主人征服。

秦綿綿胸有成竹地把引火用的桦樹皮、火柴、柴火都擺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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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現在她只需要把火柴劃開,然後這樣那樣這樣, 爐子裏的火就會着的旺旺的啦!

十分鐘後,教室裏濃煙滾滾,還伴随着嬌弱可憐地咳嗽和抓狂聲,

“咳咳——”

“這什麽東西啊,怎麽點不着啊!”

“天!誰能救救我!”

程冀北晃晃悠悠地騎着自行車進了學校,本來他真的不打算來的,在學校他什麽時候幹過生爐子這樣的事?儲明他們準找人幫他幹了,根本用不着他!

可他在家裏怎麽都睡不着了,想到那幾個活獸兒都說自己來不了的樣子,程冀北又煩躁地翻了個身。

操!不會真的一個都不去吧!

眼前不知怎麽的,竟然出現一張臉,站在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嘴巴巴地,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麽...

操!

程冀北一個翻身下了床,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出去運動運動...就去學校運動運動吧!

運動運動着,這不就運動到學校裏了嘛。

程冀北已經想好了,要是誰看到他,問他今天怎麽來這麽早,他就說是看錯了時間,反正和生火沒半點關系!

可還沒等到進教室,就看到那濃濃的煙順着教室門往外冒啊!

卧槽!着火了!

“咳咳——誰能救救我啊!”

卧槽!救人啊!

程冀北使勁蹬啊,嶄新的二八自行車都要讓他蹬散架了,幾個呼吸間就蹬到教室門口。

他一擰剎車閘,發出刺耳的吱啞聲,然後蹦下車,把車扔到一邊。

濃煙嗆人,他找不到水什麽的,但聽到裏面微弱的咳嗽聲,也顧不上別的了。

深吸一口氣,一只袖子掩住口鼻,就貓着腰往教室裏沖。

秦綿綿蹲在爐子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嗆的。

這什麽玩意兒啊,怎麽和她昨晚看得一點都不一樣啊!她明明是按一樣的步驟來的,結果根本點不着!

非但點不着,爐子裏還直冒煙,這家夥給她嗆的,

“咳咳——”

看着吓人,但屋裏的煙不是很大,程冀北一下就找到了跌坐在爐子前的人,咳嗽聲微弱,聽着就可憐。

這人一定要被嗆暈了!

他幾步跑過去,把人撈到懷裏就往外跑,先救人最重要,火什麽的一會兒再滅吧!

秦綿綿正努力燒着火呢,就被騰空抱了起來。

有力的胳膊和肌肉,觸感都是硬硬的,但卻很舒服,男人味兒足得很...

可是,她的火還沒燒完呢啊!

程冀北不知道這人怎麽都快暈了,還能這麽能掙紮,不過那小勁兒擱他這兒就是撓癢癢,他抱着人的手更緊了些,大步往門外跨。

秦綿綿想往下蹦去完成她的燒火大業,卻被箍得更緊了,腦袋直挨到他脖頸處,她一擡頭,差點碰到他的喉結...

大早上的這TM是什麽情況?搞猛男□□嗎?

等被放到地上,秦綿綿才緩過神來,剛想譴責一下雖然你很Man,但你知不知道你耽誤我大事了!

擡頭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她想好好表現的原動力——金主爸爸嗎?

想到屋裏非但沒升起來、反而在狂冒煙的破爐子,秦綿綿不禁悲從中來——

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什麽啊!我都沒幹好呢,金主爸爸就來了!

裏面一團糟,根本不能給金主爸爸留下一個好印象啦!

“嗚哇哇——”

程冀北以為人要暈了,還小心的把人給放地上。

結果那人騰一下坐了起來,看到他好像還挺驚訝,一點也沒有要暈的樣子。

程冀北一時火起,你沒暈你在裏頭幹啥呢?着火了你不跑,你在裏面玩兒呢?

剛想說她幾句,沒想到她呆愣了一會兒,瞅了瞅教室,又瞅了瞅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哭得那個傷心啊!

程冀北懵了...

**

姑娘巴掌大的小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要錢地往下掉。

“嗚—哇哇—嗝——嗚—哇哇—嗝——”

可能是哭得太傷心了,一抽噠一抽噠的,還打起了哭嗝。

哭聲軟綿綿的,又委屈又無助,程冀北的火一下就散了...

“那個,煙是能嗆死人的。”他幹巴巴地說。

末了,自己也覺得有些幹巴,他又加了句,

“你別哭了。”

秦綿綿只顧傷心了,還哪管他說什麽,猶自傷心地哼唧發洩,

“嗚—我昨晚學了一晚上,家裏的柴火都用完啦,要帶的午飯都沒做,我都沒飯吃了,還是,還是沒學會...”

“好不容易想,想努力些,唔嗚—喜愛...結果,結果還沒點好火你就來啦!”

“我學了好久的,點火,放柴火啊——可剛點火就燙了手,好大一個泡呢,你看!”

“手好疼呢,還沒點着!好難過—嗝——嗚哇哇——”

程冀北眉心發疼,眼前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這要是個爺們兒他就一腳踹過去了,可這是個姑娘,而且——

他看着她小臉兒紅紅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傷心樣子...

他下不去腳。

她哭唧唧的說了好些話,程冀北勉強聽懂了一些,好像是想在他來之前把爐子燒起來,結果點不着。

他剛想說一句,不就是個破爐子嘛,點不着就不點了,不值當!

一跟細細的手指頭卻突然伸到他面前,

“好大一個泡呢,你看!”

粉嫩的手指肚上有一個小水泡,晶瑩剔透。

“好疼呢...”

姑娘軟軟的聲音控訴着,沒有一點殺傷力,可他卻潰不成軍了。

從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程冀北竟然很想含上去,聽說燙傷就該這麽治...

“咳咳——”

程冀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面前的姑娘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手指還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迅速跳開,一蹦老遠。

程冀北覺得他要趕快離開這個奇怪的範圍,否則他和那幾個活獸兒一樣,也要變成獸了。

“別哭了!不就是架個爐子嗎?我來,你...你別哭就行!”

他現在就覺得,只要她別哭了,讓他幹點啥都行!

也不知道犯什麽毛病了,她一抽一抽地哭,他這心也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捶兩下,讓它安靜點,可又夠不着,真是難受死了!

“嗚——嗝——嗝——”

秦綿綿打了兩個哭嗝,眼見着金主爸爸從她身邊蹦老遠,然後繞着她走進教室。

先把教室裏每個窗戶都打開,讓屋裏那些煙散出去,然後上手掂了掂秦綿綿拿的柴火,還有那塊已經半焦不黑的桦樹皮,低聲罵了句,

“草!誰帶過來的柴火,泡水拿來的吧!”

他去班級後面放柴火的地方撿了些幹燥的薄柴火,又掂了幾根粗的,順手在儲明的桌子裏掏了個筆記本,撕了兩頁紙下來。

這家夥總愛寫些酸詩,幫他處理一下,也省得被別人發現了留把柄,就不用謝了!

然後大長腿一伸,用腳挑了個小馬紮,放到爐子前面,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的腿太長了,只能半蜷着,那麽高大的人坐在個小馬紮上,看起來有些可笑。

火柴輕輕一劃,“嘶啦”一聲,燃起一簇小火苗。

細長的手指夾着那兩頁紙,小火苗一湊上去,就貪婪的舔舐着,迅速燃燒起來。

程冀北把紙填到爐子裏,拿起薄的柴火片兒虛虛放進去,再拿燒火棍挑了挑,火苗一下就竄起來了。

手邊的柴火依次放進去,爐蓋一扣,完活兒!

秦綿綿都瞅呆了,怎麽剛才都把自己整崩潰了的事兒,金主爸爸這麽輕巧就幹完了,一點不費事。

她圓張着嘴,無意識地舉起大拇指,“好厲害啊!”

程冀北...升個爐子就好厲害,我是有多弱!話是這麽說,但心裏美滋滋的是怎麽回事?

可是...秦綿綿一頓,臉色變了。

金主爸爸把活都幹了,我還要怎麽表現啊!

嘴一扁,眼眶裏的小水池咕咕冒泡,就又要哭起來了。

這不是單純的哭,這是對她好不容易準備了這麽長時間,結果啥用沒起,還燙了個大水泡的無情命運的控訴!

她好難過啊!

程冀北...火不都點着了嗎?咋又哭了呢?

如果誰今天來得早,就會看到三年級的教室裏,一個姑娘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淚,旁邊隔了些距離站了個大小夥子,抓耳撓腮的手足無措。

“怎麽又哭了?”

“你說吧,怎麽你能不哭,爺們兒都給你辦了!”

“嗚—喜愛值——說了你也不懂啦!”

秦綿綿哼唧道,沒人懂她啊!她太可憐啦!

這一傷心,又是一播小高潮!

程冀北...他确實是不懂,他就覺得這姑娘挺...鬧人的。

你看那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帶着那小腦袋瓜兒也一顫一顫的,還時不時地打個哭嗝,就好像誰欺負她了似的。

其實她一點沒吃虧,就像個小奶貓一樣,張牙舞爪地吓唬人!

就還...還挺可愛的。

“喜愛值加一百!”

腦中倒金幣的聲音唰唰直響,秦綿綿一愣,猛地擡頭看程冀北,哭聲戛然而止!

一百喜愛值?這是我的金主爸爸呀!

秦綿綿笑了,是那種眼冒紅心的嘿嘿的笑。

程冀北傻了,又不哭了?

得,甭管怎麽着吧,不哭了就好!

就是這眼神兒有點吓人,又跟他家京巴看到骨頭時一模一樣了。

秦綿綿歡歡喜喜地回到自己座位坐好,雖然過程坎坷,但結局是好的呀!

金主爸爸真大方,一百喜愛值耶!離她的夢中情“霜”距離越來越近啦!

程冀北把門口随便扔着的車停好,回來時拿着一個東西,路過秦綿綿時直接甩給她。

秦綿綿一愣,不解地看過去。

只見金主爸爸眼光目視前方,只拿着東西的手伸過來,手上像是長了眼睛,知道她的疑惑似的。

“中午飯,車倒了飯肯定混了,我不吃。”

秦綿綿沒接,他就直接把網兜放到她桌子上,直接回座位去了,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真臭屁!

秦綿綿撇嘴,你不吃我就吃啦?我是那麽随便的人嗎?

絲毫忘了剛才她收錢後是如何感謝金主爸爸的,簡直是拿錢就跑路、翻臉就不認人。

想到自己确實沒有中午飯吃,她嘴裏邊嘟囔,邊把網兜裏的飯盒打開,心說我可不是随便什麽都吃的人哦,我...

一飯盒的白米飯,裏面摻雜着醬色的排骨,還有清炒小菜。

排骨是淨排,一塊塊的肥瘦相間。

小菜是打春地裏新出的小嫩菜苗,綠瑩瑩的鮮嫩極了。

這也太好了吧!秦綿綿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可能因為挂在自行車把上,剛才自行車被扔倒在地,飯盒也摔到地上,裏面的飯和菜混在了一起。

但絲毫不影響這飯菜的美味程度,反而把湯汁和飯混合在一起,看着更誘人了。

這麽好的飯菜沒人吃豈不是暴殄天物?

為了不浪費食物,我就勉為其難吃吃吧,秦綿綿心說。

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同學們走進教室。

教室裏的爐子生得很旺,屋裏已經暖烘烘的了。

宋小芳進來以後,先看了程冀北一眼,才回到座位偷偷問秦綿綿,

“早上怎麽樣啊?”

“早上?我得了超級豐盛的一頓中午飯!”

秦綿綿高興地說,眼睛都亮晶晶的。

宋小芳…

我問你早上和程冀北怎麽樣,誰問你吃飯的事兒了?

儲明,吳豐他們還是踩點進的教室,看到程冀北已經趴在桌子上了,暧/昧地互相看了一眼,賤笑着湊近道,

“北哥,早上怎麽樣啊?”

“什麽怎麽樣?你們帶沒帶中午飯?”

儲明幾個…

問你早上怎麽樣,誰問你中午飯了?

中午食堂蒸好的飯拿回來了,秦綿綿雙手合十,先感謝了一下金主爸爸的慷慨饋贈。

她今天中午能吃得這樣好,多虧了金主爸爸。

雖然他有些臭屁還有些浪費,但都是因為金主爸爸的這些陋習,才有了她今日中午的富足。

程冀北中午蹭了三家的飯,總算是吃飽了。

雖然誰家飯也沒有他自己帶的合口味,但看斜前面那個小腦袋埋頭吃飯,好像挺滿意的樣子,程冀北一撇頭,

他是因為飯盒掉地上才不吃的,可不是因為別的!

¥¥¥

吃完飯秦綿綿繼續在外面散步,邊運動邊思考,怎麽才能讓金主爸爸持續供應喜愛值。

前幾天她一直圍着金主爸爸轉,一會兒開門,一會兒送水的,但好像都沒有什麽效果。

今天她自暴自棄地哭了兩嗓子,本來都已經不抱希望了,誰知竟然還得到了金主爸爸的喜愛值!

難道金主爸爸喜歡看人哭?

秦綿綿黑線,真是特殊的癖好…

可剛才閑話的時候,儲明他們明明說,金主爸爸最煩別人哭了,只要是有人哭,他立馬就走,絕不逗留。

秦綿綿搞不明白了,男人心海底針啊!

走到學校的小樹林邊上,這是她一貫的散步地點,清靜還人少。

以往就她自己,今天不知怎麽,竟然聽到了男女說話的聲音。

秦綿綿心說今天來的不是時候,還是換個地方吧,別讓人當成是聽牆角的就不好了。

正想換個地方,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聲,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思遠,聽說你在學校上班了?真為你感到高興。”

竟然是秦麗的聲音!

秦綿綿萬萬想不到她能在學校裏聽到秦麗的聲音。

秦麗不是早都畢業了嗎?怎麽還回學校來了?

她忍不住繼續聽下去,就聽到一個男聲帶着歉意說:

“麗麗對不起,沒能在你的工作上幫上忙,實在是我爸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學生學校的壓力大,H小兵又天天找事,我爸能保住自己不被拉出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男生好像急于解釋,一連串說了許多不容易,又帶着讨好道,

“麗麗,你再等等,我們再想想辦法!”

秦麗幽幽道,

“我理解,現在這個時候,你爸爸作為教育局局長一定非常尴尬,這些我都理解。”

馬思遠露出一個安慰的表情,他就知道麗麗是最善解人意的姑娘,一定會理解他的。

他的手伸過去想要碰觸她的肩膀,卻被秦麗輕輕避開,

“可是思遠,那我可能就要下鄉去了。”

秦麗嘆息,語氣裏都是茫然和遺憾。

馬思遠聽到秦麗這話,心裏一陣抽痛,“麗麗…”

秦麗心裏不耐煩,她最不滿意馬思遠的,就是他的優柔寡斷。

要不是她實在沒辦法了,根本不想跟她在這磨叽。

可她病休的時間差不多要到了,姑奶奶的工作也沒指望。

她爸給她找了個紡織廠的工作,她是寧可去下鄉争一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也不願意去當操作機器的女工的。

這種只用賣力氣,不費任何腦力的活,不适合她。

而丁少東那邊又沒有任何進展,就算是随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所以她是徹底沒辦法了。

今天來找馬思遠就是背水一戰,要麽成功,要麽她就要去下鄉了。

秦麗目光悠遠,思索着這些困在她心上的一團亂麻。

這表情在馬思遠眼裏,卻是憂郁和悲傷,讓他忍不住難受。

“思遠,我特別懷念咱們上學的時候,一起學習,一起組織活動,很累卻很有意義。有一次你忙了好幾天沒休息好,突然暈倒了,呵呵,你還記得嗎?”

“怎麽會不記得?”馬思遠笑着說。

“那次還是你背着我去醫院的,我到現在還奇怪,你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也就是從那次起…”

馬思遠笑着看秦麗,他是從那次起,才真正喜歡上秦麗的。

想到她這樣瘦弱的女孩,能把他背起來送到醫院,這種毅力和堅持讓他折服。

“可那些日子終究過去了,我們終究要天各一方,什麽救命不救命的,都忘了吧。”

這話在馬思遠聽來難受極了,尤其是想到秦麗曾經救過他的命,讓他終于下定決心,堅定道,

“麗麗!我今晚就跟我爸說,一定讓他把工作解決了!”

秦麗要的就是這句話,雖然她對以後做什麽也很迷茫,但只要不是工廠女工,她現在都願意試一試。

有了這個保證,秦麗也有心情關心馬思遠了。

“你最近剛參加工作,又有H小兵的壓力,一定很難吧!”

馬思遠頓時洩開了心房,一股腦地宣洩道,

“H小兵在學校鬥老師,沒有他們不敢幹的,我每天真是焦頭爛額!要不是我和那幾個小頭頭還認識,我也得被拉出去鬥!”

H小兵裏的成員大多都是學生出身,有跟他們是同學的,還有跟兄弟姐妹是同學的,總之七拐八拐的都能拉上關系,這才讓他逃過了一劫。

“是雄武會的張潮嗎?”

秦麗心一動,

“我和張潮,還有東風會的李平安都認識。想當初他們還希望我也加入呢,但考慮到你的立場,都被我拒絕了。”

馬思遠心上又是一陣暖流通過,麗麗人熱情又積極,在學校裏是很有聲望的。

當時雄武會、東風會,還有一些其他的H小兵團體,都想要吸納麗麗進去。

但因為他爸爸是教育局局長,麗麗說要是她加入的話,可能以後就失去他這個朋友了,所以沒有加入。

按照如今的形勢,真的是他耽誤麗麗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做某個工作的話,我想我不但可以幫助你,我還能幫助你爸爸!”

秦麗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終于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工作才不屈才了!

馬思遠有些迷茫地看過去,什麽工作這麽厲害?

秦麗都不願意吐槽馬思遠的腦袋了,有些着急地繼續說:

“你想想,你們總需要一個人,這個人可以和H小兵說上話,又站在你們這一邊!這個人可以化解很多矛盾,甚至可以保護你爸爸,保護你!”

秦麗在那激情澎湃地說,激動的不得了。

馬思遠有些茫然的點着頭,繼續聽秦麗的演講,到了最後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這個人是誰呀?”

秦麗…

連秦綿綿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傻子喲!是秦麗秦麗啦!

女主明明就是這個意思,還用明說嗎?

秦綿綿納悶,女主怎麽會和這麽個傻子在一起,不會被氣出心梗嗎?

但她想到劇情裏,秦麗最後選擇了丁少東,想必也是多方面衡量了吧。

不過女主不愧是女主,竟然能讓她在這絕處裏想出個逢生來。

按不知道歷史和劇情走向的人來說,她說的在現在确實是個極好的工作了。

“反正你把我的話回去跟你爸爸說一下,他就明白了!”秦麗叮囑馬思遠。

馬思遠點頭,他雖然雲裏霧裏,但他知道聽麗麗的話準沒有錯。

秦綿綿看着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樹林裏鑽出來,前面那個好像是他們學校的一個老師,因為不是在一線教學的,所以也不常見。

後面那個身材窈窕,穿着軍便裝的,不正是秦麗嗎?

秦綿綿心說她不想知道女主的行蹤也不不容易,這都送到眼麽前了,還真是莫名其妙的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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