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綿綿好尴尬喲 等把這院子裏的……
等把這院子裏的人都趕走之後, 秦綿綿還插個腰,仰個小臉氣呼呼的呢。
程冀北笑,“這麽生氣?”
“氣!”秦綿綿氣哄哄的。
“那要不咱倆走?別在這吃住了, 省得你看着來氣。”
程冀北語含笑意,逗着她。
“住!為什麽不住?我們錢不都交了嗎?錢交了, 我就住的心安理得!”
“我不但要在這吃, 在這住,還要吃好喝好住好!要不然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
秦綿綿理直氣壯道。
“好好好…”
程冀北樂的直點頭。
這姑娘倒是想得開, 可不會委屈自己。
氣她不受,還得住舒服了,誰吃虧她都不帶吃虧的。
喜愛值加一百。
秦綿綿看着喜愛值不停的進賬,樂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這次來這裏, 她可真是不虛此行。
這兩天兩夜裏,冀北哥哥給她貢獻了一千多的喜愛值, 再加上李秋雨貢獻的,她現在已經漲了一千五喜愛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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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千五可能買老些東西啦!
吃喝就不說了, 基本是想吃啥都能買啥。
可要是買彩妝、護膚、香水一類的…秦綿綿不禁一嘆, 那也就是買幾個小玩意兒就沒有了。
因為她最近打算入手必須的彩妝單品了,買個口紅要二百多喜愛值,買個眼影盤也得三四百喜愛值,更不用說那些粉啊, 刷子呀,一系列東西了。
簡直太費錢了!
天呀,秦綿綿剛才還覺得自己已經很有錢了, 可稍微把想買的東西列個單子,就發現自己還是個一窮二白的打工人,還得繼續努力呀!
昨晚這事處理完之後, 她就跟李秋雨說了自己的打算,還有跟老莫家做的交換。
李秋雨雖然驚魂未定,但本來就比一般的姑娘更堅強。
聽了秦綿綿這番打算後,把眼淚擦幹點點頭,
“綿綿,辛苦你了!姐知道你做這一切,全都是真心實意為我考慮過的,姐都聽你的!”
跟老莫家做交換這件事,的确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了。
經過這事以後,李秋雨也不願意在這待了,都說唾沫淹死人,她這還沒怎麽着呢,已經有好幾個女知青來她這打聽她到底吃沒吃虧了。
她後怕極了,幸虧有綿綿和程冀北救了她,如果他們不在這話,李秋雨不敢想象自己遭受這種事會怎麽樣。
以她的性子一死了之也是可能的,這就相當于又救了她一命啊。
這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吧,從今以後,綿綿就是她的親妹妹,她可以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給她做決定。
喜愛值加二百!
吃完早飯以後,秦綿綿又去了知青點,去看看李秋雨。
經過了一整夜的休息,今早秦綿綿再去看李秋雨時,已經發現她的精氣神和身體狀況都好了不少。
可能是藥起了作用,又或是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要回城,心态輕松了起來。
總之,她們到時,李秋雨都已經能撐着下床走動了。
“你們來了?”
李秋雨看到秦綿綿和程冀北高興的說。
秦綿綿連忙上前扶住她,看她咳嗽已經輕了些,不像原來咳的那麽厲害了,也十分高興,
“秋雨姐姐今天狀态好了很多呀!”
“嗯,吃了藥以後确實覺得身體都松快多了。”
李秋雨狀态好,拉着秦綿綿不停地說話,笑容也多了起來。
“我們今天可能就要走了,知青辦的車送完知青就來接我們。”
終于,秦綿綿小聲說。
不管再不願意,都要提起這個話題。
人在離別的時候總會感傷,她和李秋雨好不容易見了一面,這又要分開了。
李秋雨肉眼可見的沮喪起來,
“才剛來就要走啊。”
天知道在這裏她能看到秦綿綿有多高興,就像是人在異鄉見到了親人一樣。
此時聽說秦綿綿他們要走了,她的好心情都低落了下來。
“秋雨姐姐你要想啊,現在的分開是為了更好的相聚,等下次我們再見面時,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秦綿綿仰起臉來,給李秋雨鼓舞士氣。
李秋雨也被帶動起來,“嗯,回城見!”
從知青點出來之後,秦綿綿以為程冀北會帶她回村長家,卻沒想到他的腳步轉了一個方向,帶她走了另一條路。
秦綿綿沒說話,只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周圍住家很少的地方,程冀北才停了下來,直盯着前面的一個矮破的窩棚。
秦綿綿大概猜出這是什麽地方了,她小聲說:
“要進去看看嗎?”
程冀北沒有回答,卻慢慢的往那邊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秦綿綿聽到有動物的叫聲,還伴随着鼻息和撂蹄子的聲音。
她往聲音傳來那邊一看,窩棚不遠處,有個和窩棚差不多樣子的一處大棚子,裏面養着村裏的牲口,牛馬驢什麽的,倒真是名副其實的牛棚了。
程冀北在窩棚前站住,秦綿綿還尋思着這個四面透風的窩棚可怎麽開門呀,他就輕車熟路的掀開了一塊草簾子,然後鑽了進去。
秦綿綿…原來連門都沒有!
她也跟着鑽進去,只見這破棚子裏除了一張架起來的木板之外,就再沒什麽東西了,想必是原來當床用的,難以想象程冀北曾經在這裏生活過。
回去的路上,秦綿綿一直小心打量着程冀北,怕他又像昨天似的變得陰沉起來。
卻沒想到他好像很輕松,一直揚着臉,還有心情四處看風景了。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一直盯着我看。”
察覺到秦綿綿一直盯着他瞅,程冀北翹着唇問。
“沒沒沒,冀北哥哥的形象最好了,臉上怎麽會有東西?”
秦綿綿連忙拍馬屁,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你看我這真誠的眼神,怎麽可能撒謊呢?”的樣子。
程冀北明知道她是在糊弄他,也還是忍不住心情愉悅,真是個會糊弄人的小丫頭!
喜愛值加五十!
兩個人一路往回走,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程冀北突然說:
“這次來可以給過去做一個了結了。”
尤其是剛才看過他們住的地方以後,他覺得他可以徹底放下了。
有些東西雖然不提,但其實一直封在心裏,只是不碰罷了。
這次誤打誤撞的跟綿綿回來,再經過她這麽誤打誤撞的鬧了一鬧,他覺得他可以徹底放下了。
秦綿綿頻頻點頭,“放下好,放下好,俗話說得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嗎?”
程冀北…??
秦綿綿看他對這金句好像不滿意,試探着說:
“那就浪子放下金不換?”
好像還不是很滿意呢…
“那就是非成敗皆成空,放下一語笑談中?”
這句總足夠大氣了吧?
程冀北…
要不你還是別拽詞了吧。
中午時候,軍卡直接開到了村長家。
程雙瑜帥氣的跳下車,跟先出來的程冀北擠了擠眼,
“兩天兩夜呀!怎麽樣?有進展沒?”
程冀北白了她一眼,沒見過這麽沒正形的長輩。
秦綿綿換了身輕便衣服出來,看到程雙瑜高興的打招呼。
“小姑姑你回來啦!”
“嘿,綿綿乖寶,小姑姑來接你了!”
程雙瑜帥氣的沖秦綿綿揮揮手。
還是小姑娘可愛,嬌嬌軟軟的,比這硬邦邦的臭小子可強多了!
喜愛值加十!
兩人剛想上車,程冀北和秦綿綿站在車鬥前,看着裝的半滿的車鬥吓了一跳。
“小姑姑,你這是…進貨去了?”
秦綿綿遲疑地看了程雙瑜一眼。
已經都送走知青,按理來說應該是空置了的車鬥,現在被各種麻袋籮筐占了個半滿。
秦綿綿隐隐約約聽到咕咕的聲音,好像是某種禽類活物,正在面前這堆籮筐中的一個裏活動。
“你那個朋友陳二丫下鄉的地方是最偏的一個村兒了,裏面山貨糧食有不少,就是不好往外運。”
“村裏人見到我開車去了一趟,非求着我買些東西。我這一尋思,也不能空着兩個爪子回家去啊,就收回來不少東西,就當是幫幫老鄉吧。”
程雙瑜小聲的跟秦綿綿說:
“你放心,咱這東西都是自己吃用了,不算投機倒把哈,別害怕。”
她還擔心秦綿綿一個小姑娘沒見過什麽大事,再害怕投機倒把被抓,所以連忙安慰。
秦綿綿心說我才不害怕呢,原來二丫天天投機倒把,我早都習慣了,還跟她買東西呢。
不過二丫去了這麽個地方,應該會很有作為的吧,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和二丫通信了。
程雙瑜的到來,讓紅立村的村民們又是虛了一陣。
程冀北再吓人也只是一個毛頭小夥子,身上無官無銜的,頂多是背景比較厲害。
可這個女幹部就不一樣了,人家可是個幹部身份。
雖然她原來沒在這村裏,也沒受他們欺負,但她是程冀北的親戚,誰知道是不是來給程冀北撐腰的?
但見程雙瑜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而是直接帶着兩個人上了軍卡,就這麽走了,所有人才松了口氣。
以後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再不敢慢帶下放的人了。
誰知道哪個将來會不會得了場風雨,就又變成龍,再飛回到天上去呢?
秦綿綿走的時候沒告訴秦思,知青點兒的人說秦思一早就去了公社衛生院,去照顧莫立強了。
秦綿綿的到來對秦思來說,就像是來完成一個送錢的任務,現在錢送到了,秦思也就不會管她會在這待幾天,什麽時候走。
下午時候,卡車才開回到城裏。
“綿綿,先送你回家,把東西給你卸下去一些!”
程雙瑜說。
“不用不用。”秦綿綿連忙擺手。
本來跟着小姑姑下鄉,就已經是貪了好大人情了。
在村長家住,又都是冀北哥哥給的錢和票。
她要把錢給冀北哥哥,冀北哥哥唬着臉都生氣了,她哄了好久才哄好呢。
要是再給她家送東西,這樣連吃帶拿的她怎麽好意思呢?
“你瞧瞧我收了這麽些東西,我和程冀北還有他爺爺,三個人吃到猴年馬月吃不完。送給你家一些,就當是替我們解決困難了。”
她心想程冀北那臭小子雖然欠揍了些,但好歹也是自家的獨苗苗。
為了他以後的幸福,她這個當姑的可不得會來點事嗎?
見秦綿綿依然搖頭,程雙瑜幹脆說:
“反正我也知道你家住哪兒,東西我就直接送過去了,就這麽定了!”
秦綿綿還想說什麽,就聽程冀北在一邊說:
“她還有個姑奶奶家,她去那兒比回家的時候多。”
秦綿綿…
不但要送到她家,還要再送到姑奶奶家,這怎麽越推送的越多了?
程雙瑜心說,臭小子知道的還挺多,男生外向,這就開始向着媳婦家了!
但也照着程冀北說的地址,讓司機開到秦老太太家。
軍卡一停在大院門口,就招來了好些人的目光,院子裏的孩子們更是跑出來圍着軍卡轉。
這時候有車多稀奇呀,更不用說是部隊的卡車了,都紛紛說:
“這是誰家親戚啊?怎麽把部隊的卡車都開過來了?”
“沒聽過誰家有這麽厲害的部隊親戚啊,這也太牛了吧!”
老李停好車就立馬下來,跟程冀北一起往車下卸東西,再往院裏送。
秦綿綿不好意思的想伸手幫忙,就被程雙瑜一把拽住。
“這都是男人們的活,你乖乖歇着,帶小姑姑去看看哪個是你姑奶奶家。”
然後就不由分說拉着秦綿綿走進大院。
秦老太太正在院子裏遛彎兒呢,聽到門口的停車聲也多瞅了一眼。
雖說她看這個覺得不稀奇,但停在她家院門口就稀奇了,據她所知,這大院裏還沒誰家有這本事呢。
沒想到就多瞅一眼的功夫,就看到她家丫頭和另一個長得不錯的姑娘,手拉着手走進來了。
身後還跟着兩個往裏拿東西的人,一個歲數大些,腰板筆直,一看就是部隊上的。
還有一個是個小夥子,年紀看着很輕,長得卻倍兒精神。
“姑奶奶,我回來了!”
秦綿綿一看到秦老太太,就立馬高興的奔過來。
程雙瑜笑眯眯的看秦綿綿去攙老太太,也沒出聲打擾。
“哎喲,我丫頭終于回來了。這兩天我覺都沒睡好!”
秦老太太念叨着,都有些後悔同意秦綿綿去鄉下了。
她一個沒出過門的小丫頭,說是跟着知青辦的領導一起去下鄉,可誰知什麽底細啊,別再讓人賣了,她可上哪找人去!
如今看到孩子回來了,才終于是放下了心。
“姑奶奶對不起,綿綿讓您操心了,從今以後您肯定每天晚上都一覺天亮,天天都做好夢!”
秦綿綿依過去,嬌嬌的哄道。
老太太讓秦綿綿哄的什麽脾氣也沒有了,只顧着說:“好好好。”
原想着等她回來以後,一定要好好說說她,給她個教訓,現在也都想不起來了。
“姑奶奶,我來給你介紹,這就是這回帶我去鄉下的小姑姑,她人可好了!”
秦綿綿看到程雙瑜在一旁笑着看,連忙把她拉過來給秦老太太介紹。
秦老太太這才看了程雙瑜一眼,點了點頭,姑娘長得不錯。
程雙瑜一看這老太太就是個厲害的角色,笑着上來打了招呼。
“嬸子您好,我叫程雙瑜。”
秦老太太點點頭,“屋裏坐吧。”
算是招呼她進家門了,然後扶着秦綿綿的手,轉身往屋裏去了。
秦綿綿心說老太太今天還挺給她面子,要是一般人的話,老太太直接就打發了,根本不會把人請到屋裏坐。
程雙瑜當然求之不得,立馬跟着兩人走進了屋。
幾個人一進屋,院裏出來看熱鬧的人都沸騰了。
“原來是去秦老太太家啊!”
“好像是跟着綿綿一起來的,是不是綿綿的什麽朋友啊?”
“真的?綿綿認識這麽厲害的朋友呢?”
“秦老太太還真是晚年有靠了,誰想到綿綿那丫頭還出息了,認識這麽能耐的人呢?秦守得說自己那麽厲害,也沒見他帶着誰往秦老太太家送過東西!”
“瞧瞧送進來那好些東西哦,一趟一趟的,我看着都眼暈!”
…
程雙瑜是個見過世面的,一看這屋裏的裝飾擺設,就知道老太太手裏不逼仄。
而且老太太這一板一眼,一架一勢,看起來就不是一般沒見識的人。
兩人說說話,一會兒就聽到程雙瑜的驚呼。
“原來您曾經參加過革命?怪不得我看您這身板都和一般人不一樣!你應該是和我父親是一輩兒參加革命的,等将來你們見了面,肯定會有共同話題!”
秦老太太随便答應了兩句,心裏卻犯嘀咕,
這姑娘看着也挺有精氣神的,怎麽就是說話有時候聽着不大對頭?
這麽年輕不跟着綿綿管她叫奶奶,非管她叫嬸子。
還說她将來跟她爸見面有話題,她為啥要和她爸見面啊?她見得着嗎?
堂屋裏老李和程冀北一趟一趟的搬着東西,秦老太太面露疑惑,
“你這是…?”
這要是日常朋友走動的話,禮也太重了些。
“這就是我第一次上門來的見面禮,您不要有負擔。我和綿綿投緣的很,我是真心把她當晚輩看,想要一直好好處着的。”
秦老太太心說看吧看吧,又來了!
這個年紀要把我孫女當晚輩看,你也太托大了吧?
程雙瑜對剛搬了完一趟東西、正在擦汗的程冀北招了招手,
“冀北,你過來。”
程冀北這次沒跟她犯驢,而是十分聽話的走進屋。
他身材高大挺拔,走起路來自帶一股氣勢。
因為搬了很多東西,身上出了一些汗,頭發都有些濕了,正在往外冒着熱氣。
但他也沒管這些,而是好好整了整衣服,把臉上的汗仔細擦了擦,然後才走進來。
對着秦老太太恭敬的喊了一句,“姑奶奶。”
程雙瑜笑着說:“這是我侄子程冀北,她和綿綿是同學,兩個人的關系很不錯。”
秦老太太…
呵…怪不得管我叫嬸子呢,原來在這等着我呢!
她一雙利眼有些諷刺的在程雙瑜面上掃了好幾眼,看的程雙瑜都有些繃不住要露怯了。
然後秦老太太又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冀北,她眼睛利,把程冀北打量的都不自在了,但也硬生生的扛住了。
請老太太暗暗點頭,心說這孩子倒是還不錯。
“孩子們都是同學,同學情是最珍貴的,以後常來常往就是。”
幾句話就把秦綿綿和程冀北的關系定性為普通的同學來往,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程雙瑜一眼。
“小程同志,你說呢?”
“是,是常來常往,我也是這麽想的。”
程雙瑜趕快說。
她還敢說別的嗎?老太太不吃了她!
秦綿綿看着倆人在這你來我往,還在那傻樂呵呢,心說小姑姑和姑奶奶看起來好投緣啊,好像有很多共同話題呢!
秦老太太餘光掃了眼咧嘴笑的跟花似的秦綿綿,嘆了口氣。
這丫頭咋這麽傻呢?一看就是像秦守業那個癟犢子了。
程雙瑜和程冀北告辭,秦綿綿順路坐她們的車回自己家。
李秋雨給李淮山帶了些東西,秦綿綿去給送,所以錯後了幾步還沒出來。
程雙瑜見周圍沒有人了,深深喘了口氣,拍着胸脯說:
“哎呀媽呀,吓死我了!程冀北,你未來的日子不好過喽!想要娶上媳婦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程冀北知道她什麽意思,也沒否認。
他看着秦綿綿笑着從屋裏跑出來,輕輕說:
”我不着急。”
只要他有耐心,不管是姑奶奶還是她,總有一天會接納他的。
軍卡開到秦綿綿家,程雙瑜又是炮制了剛才一番操作。
只不過劉玉珍兩口子可不像秦老太太那麽端得住,都有些誠惶誠恐了。
“這怎麽好意思?您能帶綿綿下鄉,我們都已經很感激了,還想着要送您點什麽東西,沒想到您還來給我們送這麽多東西!這怎麽好意思。”
劉玉珍連連說。
“害,我和綿綿投緣,給她多少東西我都不心疼!”
又依樣畫葫蘆的把程冀北叫了進來,又是一番介紹。
劉玉珍兩口子就是再遲鈍也感覺出什麽來了,劉玉珍立馬說:
“這東西我可不能要,我家綿綿還太小…”
“您看您說的,我沒有別的意思。今後咱們就當一家人似的來回走動,還分什麽你的我的。你要是不收這東西,就是不把我當自己人,那我可要就太傷心了!”
幾句話就把劉玉珍說的,你知道她什麽意思吧,又像是不太知道,你不想收她的東西吧,還不得不收下。
程雙瑜見差不多了,就笑着告辭。
“時間不早了,我們在外頭也好幾天了,得趕緊回家。”
劉玉珍和秦守業趕忙把人送出來,等上了車之後,程雙瑜對程冀北說:
“這兩口子倒是比那姑奶奶好說話,不過我看綿綿跟爸媽好像不如跟姑奶奶親啊!”
程冀北點點頭,平時在學校就聽綿綿一直說姑奶奶怎麽樣,姑奶奶怎麽樣,卻很少說爸爸媽媽。
看着倒也不是不親近,只是提的不多。
“不管怎麽樣,”程雙瑜伸了下懶腰,
“你姑我對你可夠意思了,什麽東西都做到位了!你小子心裏有點數。”
“我有數,你處九個對象那事我不跟爺爺說。”
一句話給程雙瑜氣了個仰倒。
這什麽臭小子啊?是天生來跟她作對的吧。
秦家,劉玉珍和秦守業兩口子互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樣的猜測。
劉玉珍小心翼翼的跟正吃地瓜幹的閨女說:
“綿綿,他們為啥給咱家送這麽多東西來啊?”
“因為冀北哥哥和小姑姑都是好人呀!”
秦綿綿天真浪漫的說。
劉玉珍…
行吧,你吃吧,多吃點兒…
“對了,你姐的病怎麽樣?是不是挺嚴重的?那十塊錢夠她買藥嗎?”
劉玉珍有些着急的問。
這事情秦綿綿本來也沒想瞞着他們,于是就把秦思是怎麽活蹦亂跳,又要錢幹什麽,還有那天晚上主動替莫立強頂缸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姐姐還把我小金庫裏的錢和票都收走了,”
秦綿綿撅嘴說。
“我說莫立強那個人看着不太靠譜,姐姐說她就是要嫁給他,我估計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劉玉珍聽完這話差點就暈過去,秦守業一把拉住劉玉珍,把人放平躺着,
“玉珍,你怎麽了玉珍?”
劉玉珍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她恨自己原來太慣着大女兒,以至于她養成了這種不管不顧的性子!
騙家裏人說她得了重病,讓家裏給寄錢,其實是拿着這錢去貼男人。
連要結婚這麽大的事都不跟家裏商量,自己就做決定了。
“不行,這門婚事不行!”
劉玉珍掙紮着起來,
“趕快給思思寫信,告訴她不能和那個村長兒子結婚!”
秦守業一把把她摁住,“寫信現在還哪來得及,你老實躺着休息,明天我去趟郵局,給她發封電報。”
他皺着眉頭說。
思思這回太過分了,怎麽能把結婚當兒戲呢,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要不是綿綿去了一趟,估計他們等她結婚以後都不知道這事!
劉玉珍越想越氣,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是她太失敗了嗎?
為民的對象剛黃,思思又要偷着結婚,好在綿綿懂事聽話,可今天又有個“好心”的小姑姑,給他家送了這麽多禮,說要跟他們當一家人。
哪個也不能讓她少操心了,她這到底都是造了什麽孽啊?
秦綿綿除了安慰劉玉珍,給她拍背喂水,別的什麽話也沒說。
爸媽對秦思的認識實在是太不深刻了,根本沒見過秦思那五迷三道的樣子。
要是見過了之後,他們估計就不費這勁了。
秦思根本就不帶搭理他們的,忙了也都是白忙,還不如認她撞破南牆呢。
第二天一早,秦綿綿去了學校。
因為劉玉珍說她不在這兩天,宋小芳來找過她,說是要找她去上學。
秦綿綿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幹脆就想到學校看看是什麽情況。
誰知她一走進教室,發現全班人幾乎都坐在教室裏,只除了程冀北儲明他們幾個。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裏,宋小芳連忙轉過頭來悄悄問她,
”綿綿你幹嘛去了?我們昨天就都回來上課了。”
秦綿綿沒搭話茬,而是奇怪的問,
“不都說停課了嗎?就算是大家有想回來上課的,也不會這麽齊全呀?”
宋小芳謹慎的看了下周圍,然後小聲跟秦綿綿說:
“綿綿你不知道,你堂姐挨個去咱們班同學家裏做家訪了,說要是不來上學的話,将來就不給發高中畢業證。”
“又說同學們都是受個別人的挑撥才逃課的,如果立馬回去上課的話,學校不做處分,逃課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所以大家才都回來了。”
秦綿綿心說怪不得呢,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作風,像是秦麗的事兒。
可能是因為秦守得兩口子去她家鬧了一場,秦守業要和他們斷絕關系的原因,所以秦麗沒到她家去通知。
至于程冀北,秦綿綿猜秦麗是不敢到他家說不給發畢業證的。更多免費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唉,綿綿你不知道,這幾天學校都亂成什麽樣子了!”
宋小芳嘆了一口氣,“老師們天天都被拘在辦公室,要他們做自我批評,不願意的就會被H小兵批D。”
“學生們也都在教室裏呆着,不敢跟你堂姐做對了,但凡有多說一句話的,你堂姐就用批D,和不給發畢業證來威脅。”
“學校裏面從老師到學生都人心惶惶的,可吓人了。”
秦綿綿想到秦麗在小樹林裏跟馬思遠的承諾,這也太大相徑庭了吧。
馬思遠他爸估計是想讓秦麗在中間起個潤滑劑的作用,可沒想讓她把學校整成烏煙瘴氣。
正說話呢,有人在教室門口悄悄喊了一聲,
“程冀北回來了!在校門口跟H小兵幹仗呢!”
聽到這話,全班同學都激動了,好像是早就盼着程冀北回來似的。
程冀北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再也不是原來喊一聲就要害怕的小混混,而好像是救世主一樣,讓他們能在這被壓抑的學校生活裏,看到一絲光亮。
秦綿綿聽說程冀北又跟人在學校門口打起來了,有些擔憂地站了起來,想出去看看到底怎麽樣了。
“別出去了,他們回來了。”
宋小芳一把把她拉着坐下來,指着窗外說。
秦綿綿看到四輛自行車越過操場,騎了進來。
不是程冀北,還有誰敢直接把自行車騎進學校?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秦綿綿在看,程冀北單手握車把,朝教室的方向揮了揮手。
秦綿綿下意識的也伸出手,輕輕晃了起來。
又突然反應過來,外面亮,教室裏暗,她揮手冀北哥哥也不一定看見,這樣顯得她好傻哦,又立馬把手放下來。
程冀北走進教室,在安靜了幾秒之後,教室裏竟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程冀北還是沒什麽反應,只是肅着臉一直往自己的座位走。
吳豐在後面咧開嘴笑,因為咧得幅度過大,牽動了嘴角的傷口,滋滋啦啦地喊着疼。
但手上也跟着大家一起拍着巴掌,好像是多光榮的事似的。
儲明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溫和微笑,如果不是他衣服挂了彩的話,可能會顯得他更加從容。
陳家偉走在最後,雙手輕輕揮舞,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好像領導接見同志們似的,譜子擺的大的很。
秦綿綿一直盯着程冀北看,臉上沒傷,衣服也還算整潔,看樣子像是沒吃虧。
她站起來給他讓座,兩人四目相對時,程冀北沖她點了點頭。
秦綿綿露出一個最開心的笑,“早上好呀,冀北哥哥。”
就像他們兩個這幾天住在一個屋子裏、每天早上她把頭從簾子那邊鑽過來時,一樣開心的笑。
程冀北的臉刷一下就紅了,秦綿綿沖他眨了眨眼,然後有裝作若無其事。
在程冀北的理解裏,這就像是他們兩個的小秘密一樣,不足為外人道,只能自己知道。
“真是欠揍!北哥你昨天沒來,要是昨天來了,咱就該好好揍他們一頓。”吳豐說。
“不過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怎麽家裏沒有人,大院裏也沒看見你。”
他奇怪的問。
他們四個幾乎是形影不離,從來沒連續幾天沒見過北哥的情況。
“出去辦點事。“
程冀北輕輕瞟了秦綿綿一眼,然後無比正經的說。
“哦,那到底是辦了什麽事啊?”
吳豐舔着臉繼續追問,程冀北一本書撇過去,吓得他立馬雙手抱頭,躲過一劫。
“管好你自己得了!”
程冀北白了他一眼,再不說話。
秦綿綿板臉繃着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也跟着看熱鬧。
別人問程冀北去哪兒了,她也跟着敲邊鼓,“去哪兒了呀去哪兒了?”
恨得程冀北直咬牙,真想說一句,“不是天天都跟你在一起嗎?日裏夜裏都是。”
又怕惹她哭鼻子,終是狠狠把話咽了下去,心裏直說不生氣,看等将來我怎麽收拾你!
聽了這話,宋小芳也想起剛才沒問完的話了,她轉過頭來問秦綿綿,
“綿綿,你這幾天是去哪兒了?我去你家找你,你爸媽都說你沒在家。”
憋笑看熱鬧的秦綿綿被問的一激靈,口水都嗆到了嗓子,使勁咳了起來。
程冀北皺着眉頭遞過來一個軍用水壺,秦綿綿趕快擰開壺蓋,喝了口水往下壓一壓。
然後才一本正經地說:
“我這幾天也出去辦了點事。”
儲明懷疑的瞟了程冀北一眼,又來看秦綿綿,
“好巧啊,你們倆都去辦事了,都幾天沒回來,又同一天出現…這也太巧了吧!”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心虛,程冀北沒說話,秦綿綿特意唬着臉瞪儲明。
“怎麽啦?就是這麽巧不可以嗎?”
儲明聳聳肩,一副你說可以就可以,随便你怎麽說的樣子。
就宋小芳還在盯着秦綿綿看,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怎麽?你不相信我啊?”
秦綿綿心裏虛,但壯着氣勢問。
這就叫輸人不輸陣,不管咋樣,氣勢得足!
“沒有。”宋小芳說。
“我只是想說,你好像在用程冀北的水壺喝水。”
秦綿綿…
卧了個大槽!這下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