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玩挺野啊

在前臺做完記錄後, 姜聽玫裝教材的包都沒找到寄存的地方,直接就挎着上樓了。

等電梯的時候給陶雨杉打電話,電話那邊還是關機的。

越想越覺得不對, 陶雨杉昨晚沒回家,她的那份工作也不需要晚班啊, 但是看着昨天她發的信息, 是本人的口吻,情緒也挺好的。

突然想起, 前幾天陶雨杉好像和她提過,她要去和一個網友見面,對方是情感分析師,她說是很溫柔的人。

現在看來, 不會是被那人威脅了吧。而且還在酒店這種地方,剛剛問前臺6602的客人是誰, 前臺也只是婉轉地說,不能透露VIP客人的隐私。

這個酒店規模很大, 裝修富麗堂皇, 四星往上。能在這續VIP的人一般非富即貴,有權有勢。

電梯到了六樓,姜聽玫走出門,她今天只穿了件淺紫色的針織衫外套, 牛仔長褲,頭發紮成馬尾,只簡單地塗了隔離, 畫了眉毛和抹了點口紅。

她生的漂亮,五官精致,這樣淡的妝容看過去, 一眼就很純,尤其那雙眼睛,清澈動人,很像初戀臉。

敲門的時候,姜聽玫多了個心眼,拿出口紅在門旁邊畫了個SOS,如果沒事她等會出來就擦掉,如果有什麽也能加點求救的希望。

手指輕扣門,一聲兩聲三聲,大概過了十幾秒,門朝內倏地一下開了。

目光由下往上,姜聽玫看到一雙長腿,那人穿着藍色西裝褲,再往上西裝馬甲,領帶和那金絲框眼鏡都一絲不茍。

姜聽玫和那人目光對上,一瞬間的冷意很快被溫和而掩蓋。

“我找陶雨杉。”她沒察覺出不對勁。

男人笑了下,偏了偏身子,示意她往房間裏面看。

客廳沙發,她看見陶雨杉的背影,纖細的,穿着一條單薄長裙,并無異樣。

“先進來吧,她等你好久了。”男人說話,溫吞斯文,莫名讓人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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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聽玫握着手機挎着包将信将疑地走了進去。

那人在她身後,等她進了客廳才把門從內往裏關上。鑰匙插鎖孔,一兩下,一大串閃着鐵光的鑰匙落入手中,他把那鑰匙系在腰間皮帶裏。

寒光冷冽。

姜聽玫走進房間,莫名覺得很冷,比室外還冷,好像開了冷氣一樣。

她聞到一股冷郁的香氣,說不出來味道,但莫名令人想到幽暗沼澤,有種幹屍也會腐爛,腐爛後開出花的感覺。

走到客廳,頭頂水晶吊燈開着,光度卻不大亮,明明暗暗影影綽綽的感覺,擡眼一看,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看到陶雨杉的背影,姜聽玫叫了她聲,“杉杉”

陶雨杉聽見這聲,那穿着單薄黃裙的背抽動了幾下,但沒轉過來,也沒發出聲。

姜聽玫覺得奇怪,走上前去,一眼看見她,瘦弱手腕上明晃晃地被拷上了一副銀色手铐。

而這黃色紗裙,暴露色/情,胸前衣料被撕成條紋纏帶,裸露無遺,大腿上還戴着兩手指粗的黑色腿環。

她脖頸被一根皮帶纏住,遛狗一樣地留了截繩子,嘴也被一塊不透明的黑膠布封得死死的。

而陶雨杉看着她,眼眶裏已是滿眼的淚水。

姜聽玫看得渾身發毛,手心冷汗直出,還沒來得及去撕陶雨杉嘴上的封條,就看見身後那穿着西裝的溫和男子走近了。

她瞳孔驚懼放大,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馥郁,腐爛一樣的香氣,滋生彌漫在這黑暗之地。

——

晚高峰,高架橋上堵得一動也不動,一輛黑色卡宴也堵在這車潮中,格外顯目。

天已經完全黑了,橋上燈光流動,橋兩岸的霓虹燈閃爍,映在黑幽的江水裏五彩斑斓,燦爛異常。

駕駛座的男人一身純黑風衣,內裏是同色襯衫,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眉心深蹙,臉色已經是不耐煩。

柏縱在副駕駛座彎腰去跳空調溫度,“熱嗎,二哥?”

“嗯。”閉了眼睫,紀忘舟仰頭往椅背一靠,滿臉倦色。

柏縱把空調調低了幾度,看着外面的堵成長龍的車流,估算了下,“交警來了,估計得至少二十分鐘。”

“我去,能不能快點啊。”蘇均晨在後座,下巴搭前座的椅背上,無所事事,“我們這還趕着去抓/奸不是,看戲呢。”

“敲詐紀淩陽那女的也真挺有膽量的,上演仙人跳來了。”

“不過,二哥,你等會打算怎麽處理你弟啊?”蘇均晨就看熱鬧不嫌事大。

柏縱也頭疼,今天在家建模一下午,到飯點了被叫過來去幹這種事,還是頭一遭。

他二哥他弟,一向風流放蕩,沒想到這次栽了。

“均晨你回去聯系一下你媒體那邊的朋友,拍到了什麽的話都處理一下。”

“沒問題,阿縱。”蘇均晨敲車窗,看手表數時間。

手指壓了壓眉心,紀忘舟聲音很冷:“等會要他不悔改的話,就也別讓你媒體朋友壓了。”

“自己作的自己受着。”

蘇均晨覺得不太好,“可是這是伯母的意思啊。”

煩得,紀忘舟皺眉,“我說別管就別管。”

柏縱緩和道:“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哎,行。”

車堵了近二十分鐘,到月白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

從地下車庫上到一樓,一行人直奔大廳,到前臺去查紀淩陽的開房記錄。

前臺小姑娘沒見過這陣仗,慌亂敲字在系統裏搜索,還不時擡眼偷偷看為首的男人。

黑發黑瞳,五官極立體,下颌線弧度和那薄唇又顯得鋒利,生人勿近。

比那電影裏的明星還要帥氣。

他旁邊一人,頭發微彎,駝色大衣,英倫紳士風長相,看一眼就覺得溫暖。

而在前的那位蘇少爺,饒是她記性差,也知道是酒店老板生意上的朋友,來過幾次,次次消費陣仗都不小,酒店員工對他都很恭敬。

電腦系統裏跳出紀淩陽的開房記錄,前臺小姑娘忙開抽屜去找房卡,找到後有點顫巍巍地遞過去,手心出了一手的汗。

“先生,這是你們要查的紀二少開房房間的房卡。”

擡手接過,紀忘舟一聲不吭之後轉身往電梯那邊走。

蘇均晨也跟過去。

柏縱留在原地,擡頭對前臺姑娘溫和笑笑,從錢包裏遞了一疊錢過去,“今天的事,當沒看見就行。”

前臺姑娘戰戰兢兢接過,看着面前男人的微笑,似有陽光,忙彎腰道謝,“好的,先生,我不會說出一個字的。”

柏縱示意了下她身邊的員工,那小姑娘也忙上前來,“你們是蘇少爺朋友,我們當然不敢對外說一句話。”

眼角微彎,他溫和笑笑,極紳士:“那打擾了。”

……

電梯到六樓,他們走出去,蘇均晨握着房卡,看上面的數字,念出來:“6601。”

“那女人估計不太聰明啊,開房竟然就用你弟的名字。”

柏縱:“這酒店的人都認識淩陽,她是騙他過去的,不能明着綁吧,鬧開了對她也沒什麽好處。”

“也是。”蘇均晨贊同。

轉身看他二哥一直沒說話,只是半垂着頭給用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支煙。

吞吐煙霧,他神情在煙霧裏見不太真切。但能感覺到不耐煩和厭惡。

紀淩陽那誰都能上的劣徒行徑,他多看一眼都要發嘔。

6601在電梯出口走廊右拐的第二條過道。過道裏燈光昏暗,并不寬敞,來往的人并不多,每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走到6601門口,手中一支煙燃了過半,紀忘舟半靠着走廊牆壁,等他們開門。随意瞟了眼隔壁門,門欄旁邊有處紅色,像口紅痕跡。

燈光昏暗,也實在是辨不出那圖案是什麽,他便沒在意,淡淡收回目光。

柏縱在前面刷門卡,蘇均晨站一旁挺無聊,往四周随意看了眼,一眼看見剛從隔壁房間出來的一男一女。

他本來不想注意,可實在是那女的裝束太過大膽火辣了。涼鞋細高跟,腳腕上還纏着黑色細皮帶,一串銀色吊鈴吊在那皮帶尖尖上,走起路來一步一響。

配着那女人那身超短深V露腰裙,性感勾人。

蘇均晨沒看見那女人的臉,就看見那人腰間一塊黑色紋身了,在這昏黃燈光下,還能看見那紋身是女人的裸體。

“玩挺野啊,情趣play。”他忍不住說了句。

微擡眸,紀忘舟往他看的那邊瞥了眼,看見那離他們不遠的一男一女。

男的西裝革履,摟着女人的肩,放浪形骸。

那女的穿着打扮也都太露骨,雖然有副好身材,但看着挺不适的。

他倒沒什麽感覺,目光落在那女人左手腕一秒,很快收回。

手腕一道陰影,隐約像道疤。

那兩人走得不快,他似乎感覺到那女人的一只手一直在往後抓,擡眼想再去看一眼時,一輛迎面而來的餐車擋住了視線。

也就作罷,掐滅手中煙,紀忘舟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前方。

房卡刷了幾下門都沒開。柏縱一手抵着門把手往裏推,有阻力,卡住了,“裏面有東西堵着。”

“叫保安。”眼皮也沒撩,紀忘舟冷淡道。

蘇均晨打電話,又過了大概三分鐘保安來了才把門撬開。

一推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極濃郁的廉價香水味。

熏得紀忘舟皺了眉。

從客廳走到卧室,見裏面燈光開着,時不時有男人和女人的抽泣聲傳出。

“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們吧好不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嗚嗚嗚,小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們吧,我不想死……”

“……啊!”極為尖利的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那卧室突然傳來一陣亮堂的火光。

燭臺被打翻,燃了角落裏的一本書。

三人快步跑前去,将門大開,一眼看見被綁成麻花塞在床邊的紀淩陽。

他一件衣服也沒穿,眼裏全是淚,苦苦哀求着面前的女人。而她身邊同樣被綁着的也是一位女人,衣衫不整,繩子勒得她皮膚上一道一道起紅痕。

她頭發亂成一團,臉上也是一塊紅腫一塊青的,嘴角還有凝結的鮮血,被打得不成人樣了,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啊!我殺了你,紀淩陽,敢背叛我!”

“你們這對奸夫□□去死吧!”綁他們的女人像沒聽見門口的動靜一樣,手裏拿着把水果刀就要去捅紀淩陽。

柏縱在前面眼神快,兩步上前,一腳踢掉了那女人手中的刀。

紀忘舟一個箭步,雙膝鎖跪,直接抵住那女人的肩,将她鎖在牆壁和地之間。

“哥……嗚嗚嗚,你終于來了……”紀淩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吓得也不輕,“這個瘋女人要殺我……”

“何桂,我哥來了,你他媽再也別想纏着我了!”紀淩陽現在居然還能挺傲氣地和綁他那女人說話。

看着紀淩陽那慫樣,紀忘舟無奈,伸一只手去解他身上繩子,“自己說說吧,怎麽回事。”

“你個賤男人!去死吧!”身下那女人突然掙紮又發瘋一樣夠地上水果刀去想要去捅紀淩陽。

紀忘舟眼疾手快,回身一手去擋,卻不料那女人回身一撞牆,手裏的刀打了個轉,直接就把他的左手割了一刀。

瞬間鮮血如注。

“二哥!我靠!”蘇均晨柏縱沖上前來,一起按着那女人,才扯繩子把她綁上。

“報警啊,紀淩陽!”蘇均晨暗罵一句艹,控制住那女人後立刻去房間裏找醫藥箱。

十分鐘後。

紀忘舟左手上纏了一圈白紗布,紗布裏面是滲着鮮血,一碰就疼。

房裏六個人,那瘋女人被被綁着,紀忘舟蘇均晨柏縱三人都坐椅子上。

紀淩陽和一起被綁的女人現在都換上了衣服,小學生一樣蹲牆角認錯。

一手撐着下巴,紀忘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聲音冷淡:“說說吧。”

紀淩陽拉了拉身旁女人衣袖,面露尴尬,“這是我,這是我……”他挺不好意思,“我炮/友。”

撩了撩眼皮,紀忘舟指了下角落裏被綁着的女人問:“那她呢?”

紀淩陽擡頭又沉下,恹恹地回:“……她也是,……前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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