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愚公移山一閃亮晶晶?

國慶節假期第二天。姜聽玫一早起床, 收拾了點資料就去圖書館了。鈍刀常磨,她擠了一天兼職的時間出來學習,想重新把自己之前落下的設計撿起來。

沒有完成的畢業設計, 已經冥冥中在心底成了一個永遠的遺憾,一想到就會後悔難過。現在重新一點一點從設計工圖開始畫, 有一種踏實的心安, 也算是彌補。

~~

一上午啃了半本書,中午的時候續座一次又匆匆下樓, 随便在路邊攤裏買了個燒餅,加了瓶AD鈣,随便果腹。

等餅的時候站在路邊,姜聽玫穿一件薄外套, 感覺到了冷,今天似乎降溫了。

圖書館附近的樹葉大都變黃了, 在冷風裏簌簌飄落。

賣餅的阿姨把剛出鍋的餅裹上餡料,用紙袋裝好遞過來, 熱心道:“天氣轉涼了, 趁熱吃姑娘。”

姜聽玫遞錢過去,微笑回:“好,謝謝阿姨。”

在外吃完,回了圖書館, 瞥了眼手機消息,沒什麽重要的,陶雨杉也沒一點訊息。

她覺得有點奇怪, 但也沒多想,捧起沒看完的那本書就開始繼續讀起來,一手握筆戳着稿紙, 一埋頭又不知不覺學了一整天。

她是被身旁人的提醒給抽回神來的。

擡頭有點懵,她看着小心碰她衣服的男生,輕輕問:“怎麽了?”

那男生又伸手指了下她的手機,簡短道:“電話,亮好久了。”

“噢,好,謝謝。”

姜聽玫這才發現手機屏幕亮着,來電顯示是陶雨杉,她剛去接電話就斷了,回撥過去好幾次也沒人接。

她出了閱覽室走到過道裏去,又重新撥了一遍電話,這次只響了兩次,對面就顯示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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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詫異着,手機提示音又響了下,發現五分鐘前進了條短信,姜聽玫點進去,發信息的是陶雨杉,信息內容只有簡短幾個字:

[月白酒店6602。]

右眼皮跳了下,姜聽玫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回去收拾了東西,就下樓打車去那個被提到名字的酒店。

地圖距離3千米,卻遇上下班晚高峰,出租車堵在高架橋上,姜聽玫打陶雨杉電話也沒人接,一路上心急如焚。

……

柏縱是第二天去實驗室的,進門聞到一股酒精味,空氣裏悶得很。

從器材室走到機房,一眼看見了仰躺在沙發上的紀忘舟,襯衣衣領扣子解了幾顆,露出鎖骨和喉結,一手向上搭在頭上,碎發微垂,眉心還是皺着的。

睡着沒什麽姿态,身上就潦草地蓋着他的西裝外套,沙發長度不夠,一雙長腿就那麽不太舒服地半屈着。

沙發邊椅子上有抽完的煙蒂,以及一罐空了的啤酒。

怎麽了這是?昨晚在這借酒消愁來了。

他走過去,在飲水機邊倒了杯水,把窗簾拉開,推開窗,通了點風。

水還沒端過來,回身就看見他二哥醒了,那雙漆黑的眼眸裏沒什麽情緒。

“昨晚怎麽了?發消息也不見回。”

“要不要喝點醒酒湯,我叫外賣,早餐也順便。”柏縱拿手機點開外賣軟件。

紀忘舟沒怎麽醉,昨晚就喝了點,擡手揉着眉心,估計是受涼了,頭有點昏。

昨晚也不知是怎麽的,想到她,說要把小銀河也送給她,後面慢慢回神,食髓知味一般想起來,她叫他別找她了。

不歡而散,這一個多月來也再沒了聯系。

他自問自己不算什麽重感情的人,但想起她來莫名就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心裏壓着股無名火,就下樓随便買了幾罐啤酒。

坐沙發上開始擰開拉環,喝水一樣地喝,後來抽了幾支煙,意識卻還清明,最後讓小銀河給他講了一晚上冷笑話,迷迷糊糊躺沙發上就睡着了。

現在清醒過來,還記得昨晚那冷笑話是真他媽冷。

說什麽,愚公移山一閃亮晶晶?

彎唇嗤笑了下,“不用。”聞着自己一身酒氣,他煩,“想找個地方沖下。”

柏縱記得他昨天回家了,現在這樣估計是鬧了不愉快,便開口:“去我家吧,租的公寓,離這挺近。”

一件連帽運動衣,拉鏈拉到頂,帽子扣上,一股子酷感地出門。

他坐副駕,眼皮耷下來,閑散問:“今天有什麽安排?”

柏縱轉方向盤,駛入單行道,“還沒,不過盛阿姨叫我今天中午過去吃飯。”

柏縱家族在雲澤也有一席之地,商場上的夥伴競争對手,私下總是有些交情的。

他待人一向溫和,和紀忘舟又玩得好,因此盛雪蘭和紀津承對他一向是熱情好客的。

“那等會送我到NK俱樂部就行。”

他扯了半邊帽子,蓋住眼睛,躺靠在座椅上就開始睡。

柏縱看了眼,無奈卻也仍舊好脾氣:“行。”

想說什麽,嘆了口氣,還是沒說。

簡單沖了個澡出來,紀忘舟随意換了身休閑運動裝,扯下腕骨處佛珠,丢口袋裏。

柏縱拿來早餐,“先吃點。”

紀忘舟沒什麽胃口,勉強咬了幾口面包,看着窗外樹枝上一對站着的鳥兒,那兩只鳥兒互相用喙給對方梳理羽毛。

看着看着就開始發渾,“挺好笑的。”

柏縱喝了口牛奶,知道他憋不住,“怎麽了?”

“阿縱,你會主動去找拒絕了你的人嗎?”他淡淡問出來,語氣裏沒什麽波瀾。

柏縱假裝不知道他說的是誰,想了想回,“嗯,看看怎麽拒絕的吧,明确拒絕沒可能,那就不找。如果都沒開始,說一兩句重話,那我不會在意,有感覺還是去追的。”

“哦。”不鹹不淡地回了聲,紀忘舟收回目光。

到NK俱樂部門前,柏縱看着他二哥的背影,喊了句:“她也回來了!”

“別弄得一手血給人家看見,二哥。”

腳步沒停,唇角卻輕輕扯了扯,有疏淡的笑意。

一進門,他走進更衣室,拉開運動衣拉鏈,脫衣換了件白色寬松背心,露出手臂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

一圈一圈給手上纏手帶。他不喜歡帶手套打,一般都是裸手纏綁帶,這樣更能感受到疼感與力量的沖擊,很痛快。

進了拳擊室,教練看見他來了,走過來帶他去了一塊空着的場地。

雙方攻守皆備有來有回地打了幾個回合熱身,身上汗也出來了。

額間全是汗,紀忘舟伸手用手背抹了把。

教練先做手勢停下來,走到欄外去喝水,“今天攻勢很猛烈啊。”

“心情不好?”他遞給他一瓶沒開過的水。

紀忘舟半搭着圍欄,否認:“沒有。”

接過水瓶,單手擰開,仰躺灌了一大口,喉結滾動,一股冷冽的性感。

教練三十多歲,經歷得多也沒再問了,轉過話題:“那今天是想怎麽練?”

垂了垂睫,眼尾朱砂痣一點,他散漫開口:“自己玩。”

“別讓人過來。”

正說着,就看見有兩個穿着運動內衣露出腰線的女生過來了,綁着頭發,這麽運動,妝都沒花。

她們走到教練旁邊,敘舊口吻:“老林啊,怎麽不繼續指導我們?”

教練林江很直,直接就問了:“說吧,什麽事?”

那兩個女生還想扭捏,婉轉開口:“喏,上面那個小哥哥好帥啊,是你新學員?”

紀忘舟有點煩了,但也沒說什麽,一手提着那礦泉水瓶,半靠欄杆,拿手機出來玩。

林江:“是啊,剛來這沒多久。”不過技術卻和他不相上下了。

“那你可不可以問問小哥哥,結束後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綁着馬尾的那個女生問。

“你們自己去問他吧,我不摻和。”林江看熱鬧不嫌事大。

那兩人有些羞怯,“喏,好吧,謝謝林教練了。”

等她們纏綿猶豫着上前來問紀忘舟的時候又已經過了兩分鐘了。

“小哥哥?”衣服被一個女人輕輕扯了下。

擡眼,紀忘舟沒什麽表情地看着他們。

其中一人拿出手機,微信二維碼都亮出來了,輕聲問:“你好,請問可以可以加小哥哥一個微信嗎?”

她身後的那位也補充:“對呀,我們都是這裏的會員嘛,以後有空可以一起約個飯出去玩嘛。”

撩了撩眼皮,紀忘舟旁若無人地把手機揣回兜裏,語氣冷淡:“不好意思,我沒手機。”

噗嗤一聲,林江沒忍住笑出來,這是連借口也不想找了。

而那兩個女生都挺尴尬,最後讪讪地回去了。

林江翻過圍欄上去,笑道:“行,我等會找人把這場子封了行不。”

“保證不讓一個人來打擾我們紀少爺。”

紀忘舟懶得廢話,走到沙袋面前,淡淡加上一句:“你也別來。”

“好好好,遵命!”林江一翻身出去了,總算留得這地一片清淨。

在俱樂部無事,練到傍晚,拆了纏帶看手又有傷口。

紀忘舟坐休息室裏,拿酒精面無表情地敷傷口。

旁邊手機振動響個不停,他看了眼手機,顯示盛雪蘭。

等那鈴聲又響了一分鐘,他才接起,淡淡“喂”了聲。

盛雪蘭語氣卻早已不似昨天跋扈,好聲好氣地開口:“忘舟,你現在在蘭澤嗎?”

“嗯。”

“你先幫母親去管一管你弟好嗎?”盛雪蘭恨鐵不成鋼,“紀淩陽這個纨绔,在外面讓別人抓住把柄,要挾我們家要見報!”

眉心微蹙,紀淩陽那堆破爛事他不想管,語氣也淡了:“我沒時間。”

盛雪蘭連忙道:“忘舟,昨天是母親的錯,對不起。”

“可淩陽他是你弟弟啊,你也不想看見他裸/照出現在網上吧?”

“裸/照?”紀忘舟皺眉問。

盛雪蘭直嘆氣,“害,你弟那個混小子,在外面玩女人,這次被反過來算計了一道。”

“對方趁他睡着的時候拍了裸/照,還威脅你弟最近一直給他錢,還不讓他和別的女人做,說要是不聽話就把這些照片放網上。”

“現在你弟在月白酒店,被那女人威脅着關酒店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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