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網上這些論調,簡箪一向不屑,朝菌不知晦朔罷了。同時,她也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倒不是她想憑實力贏得認可,她的實力她自己清楚,只不過她覺得身份說出來後會有些麻煩比如各種各樣的應酬。她還是喜歡現在這樣隐在人後,掌控全局。
但是,宋薄言和蘇羲卻不答應,麻煩他們可以解決。蘇羲心裏想簡箪的實力他們有目共睹,有些人只不過看不起簡箪的家世。配不上宋薄言?他家的蘋兒配誰不是戳戳有餘!
宋薄言知道簡箪怕麻煩的性子,說她不想應酬就不應酬,推脫不了的就說宋薄言不允許她出席這種場合。
簡箪窩在宋薄言懷裏,手指摩挲着宋薄言的襯衫紐扣“那這樣,你會被罵很慘”
宋薄言挑了挑眉:“我無所謂”。他本就是不畏人言的性格,更別提是為她擋槍。她要什麽,他都給。
簡箪手指往上,摩挲到宋薄言的喉結和嘴唇:“這麽喜歡我呀。”
宋薄言垂眸,任由她手作亂,眼神是藏不住的歡喜。
即使沒有回答,簡箪也從他眼神中讀懂了他的喜歡。她微微側身抱住宋薄言的腰,感受到手臂下精瘦的腰,小聲嘀咕:“都說楚腰纖細,我看你是‘宋腰纖細’”。
宋薄言聽到她的話,低低地笑開,簡箪感受到的胸腔震動,微微擡臉,卻被宋薄言一下撈起,直接吻了上來。結束這一吻,宋薄言也沒有離開,手扶着簡箪的腰,貼着唇輕聲呢喃“楊柳腰”,手指輕輕向上滑動,“身姿曼妙”“手如柔夷”“玉頸生香”,手随着口中的話不斷變化位置,引得簡箪陣陣顫栗。
宋薄言看着簡箪,嘴巴貼近說了最後一個詞“朱唇榴齒,欲罷不能”。
簡箪最後同意了宋薄言的話,她覺得宋薄言昨晚一定是故意的,對她使用“美人計”。
宋薄言聽後微微挑了下眉,卻未反駁。
得到簡箪的同意後,蘇羲和宋薄言就開始着手公布簡箪身份的事。兩人敲定蘇家不全部入世,只宣布全部産業的十分之一。簡箪便是這十分之一産業的總掌門人。兩人挑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蘇羲看着眼前這個不驕不躁的年輕人,年紀輕輕身居高位,雖在他面前刻意隐藏了上位者的威壓,但仍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果決與深沉。
蘇羲捧起茶杯,慢慢喝,宋薄言坐在對面,很閑适也不着急。
“這樣會不會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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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宋薄言答。
“簡箪是我們蘇家人,讓她”
宋薄言直接打算蘇羲的話,“她以後會是我的妻子,所以這是我應該做的”。這還是第一次宋薄言表現想如此急切甚至不禮貌。但是,蘇羲心裏是高興的,說明宋薄言真的把簡箪當自己人愛護。面上卻顯得不高興:“是你妻子,也是我們蘇家人”。
宋薄言笑了笑,沒反駁。他不在乎她是宋家人還是蘇家人,他只要她是她妻子就行。
“那行,就這麽定了,你家裏人沒意見嗎?”
“他們不幹涉我的事情”
蘇羲想了下宋家的情況,心裏嘀咕是不幹涉還是不敢幹涉。
宋薄言的動作很快,既然決定了做這件事,不到半個月就安排好了。這天,宋薄言借口要帶簡箪出席一個宴會,讓簡箪做了妝造,穿上了他挑選的絲質深藍改良旗袍。這種顏色,很容易穿得老氣,但是穿在簡箪身上就顯得膚如凝脂,雍容大氣。
蘇羲送來了在拍賣會上拍下的“藍色佳人”藍寶石項鏈。這條項鏈被稱為最貴的藍寶石項鏈,主鑽有60多克拉,另外還鑲嵌有20顆十幾克拉的藍寶石。這條項鏈僅僅是收集寶石就用了幾十年。多年前被拍下後就再沒問世,世人都在猜到了哪個收藏家的手裏,沒想到早被蘇羲拍下來,準備送給簡箪作為新婚禮物。不過,今天送也一樣。
搭配好妝容、首飾,簡箪隐隐覺得今天不一般。今天的簡箪相比之前的氣質如蘭更添“貴氣天成、雍容娴雅”。簡箪猜想應該是宋薄言想借這個機會公布她的身份。她又想,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的宴會,要被宋薄言砸場子了。
想到此,她撓了撓宋薄言的手心:“今天宴會的主人跟你關系很好嘛?”
宋薄言思忖了下,點了點頭:“應該算很好”。
簡箪皺了皺眉:“你可悠着點,別把人家好好的宴會搞砸了”。
宋薄言捏了捏簡箪的手掌:“放心”。
既然宋薄言都這麽說了,那她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跟着宋薄言去就行。
“都有哪些人?”
宋薄言看着她:“怎麽?蘋兒也有緊張的時候?”
簡箪睇他一眼:“你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要不是因為你。”
宋薄言讨好的捏了捏簡箪的手掌:“都是你認識的,南修、經珺、祁清他們,不用擔心。”
簡箪一想确實都是熟人,也就随他去了。
宋薄言心裏悄悄松了口氣,看到簡箪正看着車窗外,給南修和祁清發消息:“我們還有15分鐘到,準備好接你嫂子。”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一向從容穩重的宋薄言竟然開始有點緊張,簡箪察覺到了扭過頭問他,“你怎麽了?”
宋薄言順勢松了松領帶:“有點緊”
簡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指滑過宋薄言的耳垂、脖子:“你和老蘇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嗯?”
宋薄言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擁她入懷,借此掩藏自己的情緒變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嗯”。
他這麽回答,她反而不好開口問了。
“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宋薄言輕聲低笑:“謝謝蘋兒大度”。
剛一下車,還沒踏入宴會廳,祁清就用有公事找宋薄言的态度将他拉走了。簡箪一向在工作上不耽誤他,大方地放他離開。南修此時剛好過來,将簡箪引入了宴會廳。
她剛進宴會廳,就察覺到這次宴會不一般,京城有名有姓的都到了,還到了蘇家公布的十分之一的産業的領頭人。他們一見簡箪,都過來打招呼,态度端得恭謹。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見到簡箪的衣着打扮和他們的态度,已經不少人猜到了簡箪的身份。待簡箪和他們分開後,不少人前去套話。他們雖然沒有明說自己是蘇家的産業,但大家都得到了一個消息,簡箪是他們所有人的東家。
一部分人已經猜到了簡箪的身份,另一部分人雖然不知道蘇家的事情,但僅憑宴會上出現的産業,就肯定了簡箪的實力不容小觑。
等到這一波結束,簡箪突然發現宴會廳暗了下來。有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追光有意無意地引導她,她跟着追光的指引,直接走到舞臺中央。她以為剛剛開場她的部分已經結束了,心想還算宋薄言辦事妥帖,這樣低調宣布應該不會引起主人家不滿。沒想到現在才是開始。
随後,另一束追光出現,光下是重新收拾過後品貌非凡、風度翩翩的宋薄言。此時,宋薄言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與簡箪身上裝扮遙遙相對。手裏捧着一束玫瑰,态度端得從容,可簡單就是看出了他的緊張。
簡單此時已經猜到了宋薄言的意圖,輕輕地笑開。宋薄言知道簡箪已經猜到後反而鎮定下來。他緊張不外是怕簡箪不滿意,看起來她應該還算滿意。
他邁着沉穩地步伐,徐徐而來,亦如初見時那樣。簡箪覺得很奇妙,他和她都不是熱烈、感性的人,卻把唯一一次悸動給了對方,甚至超脫理性之外。回想起自己與宋薄言相識的一年時間,她做了很多超脫理性之外的事。
宋薄言走到簡箪面前,準備單膝下跪,卻被簡箪伸手擋了。宋薄言知道簡箪的意思,她舍不得他下跪,無論對誰。
宋薄言笑了下,無聲地說:“今天,還是要的”。但是,簡箪卻堅持,宋薄言看出簡箪的堅持。事先準備了那麽多遍的流程突然顯得無關緊要了。此刻,他只想拉她入懷,而他,也這麽做了。
就着擁抱的姿勢,他在她耳邊低沉地說着,似是情人間的呢喃又像是忠貞地誓言。
“宋薄言在遇見簡箪之前,是一個理性、冷情的人。他的世界只有黑白,對一切都毫不在乎。遇見簡箪後的宋薄言,才明白世界的顏色。他才體會到思念一個人的感覺,開始患得患失。”他停了下,輕笑。
“一個無神主義者,開始祈求下輩子的相遇。如果有人說,愛你如愛生命,那麽,宋薄言會對簡箪說,子成愛蘋兒不像愛生命,因為子成不害怕奉獻生命,但他害怕再也牽不到蘋兒的手”。
說着,宋薄言牽起簡箪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了一枚玉質指環。
“所以,這輩子,蘋兒,我們結婚吧”
簡箪沒想過能聽到宋薄言大段的告白。兩人都不是感情外放的人,在宋薄言身上他肯為你舍身擋子彈的可能性會比直接告白高得多。而這樣一個人,把世俗認為的最好的都給了她,他自己不在乎,卻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她緊緊回抱住宋薄言,略微哽咽“搞這麽煽情幹嘛”
宋薄言略微推開,看她的表情,還好沒哭。
“我的錯,你可以拒絕,就當懲罰我”他笑着調侃。
簡箪瞪他一眼,“戒指給我戴好了,才給我機會拒絕”
宋薄言愉悅地笑開,沒錯,他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因為知道她不會拒絕。
兩人早已訂婚,這次宋薄言當衆求婚只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拿自己的名聲做筏子,想送簡箪一個好的輿論環境。顯然,簡箪看出來了,同樣舍不得宋薄言。這樣也好,随後,宋家父母出面,請大家參加後續宋薄言和簡箪的訂婚晚宴。
有人誇宋家大方,價值上億的珠寶說送就送,宋母表示他們只準備了衣服,首飾都是簡箪自己準備的。
訂婚晚宴的事情結束後,再無人議論簡箪,光一條項鏈就可以證明身家。
數月後,兩人舉辦了一場低調奢華的婚禮,蘇羲正式在簡箪的婚禮上出面,自此簡箪的身份在他們圈層不再是秘密。他們也說不好,宋薄言和簡箪是誰高攀了誰,不過人家确實璧人一對,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