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先生? 最終目的是謀權篡……
沈青硯是誰?年僅二十二歲便當上了正三品刑部侍郎,背靠定國公府,還是當朝太子的陪讀兼謀士,有太子和定國公為他撐腰。
并且他年紀輕輕就能在朝廷中擁有如今地位,除了他自己的能力,背後的勢力與手腕也定是強大過人。
我派不能再繼續執着于此事,沈青硯極有可能已經将此事調查清楚了,不過他應當只對我派查到了個小窟窿。
我派背後的種種,背後的‘老大’是誰,他一定皆不知。
只是,因為此事,特地暴露了我派的存在。
如今對我派極其不妥,太子陣營在明,我派在暗。
趙軻冷冷吐槽:“算他們走運。”
怎麽會這麽巧合,剛好那封信就陰差陽錯的到了沈青硯手上?
趙軻望向男子,眼裏暗含星星點點的火焰,“你辦事不妥,給本王下去領罰!”
男子驀地哭喊起來,“王爺請恕罪!王爺饒命啊!”
待男子被來人捂住嘴拖下去後,屋內靜谧的氛圍瞬間拉滿。
趙軻緩緩坐下,端起茶杯繼續品茶,舉止依舊
優雅不凡,仿佛他剛剛盛怒的情緒不存在。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沈青硯在朝堂上如何叱咤風雲、如何彬彬有禮的谏言、如何沉着冷靜的複議的模樣。
他又想起手下提到的被沈青硯嬌藏在落鳴居的女子,嘴角扯出一抹笑。
趙軻心裏不禁感嘆,想不到像沈青硯那樣的翩翩少年郎,也會禁不住世俗紅塵的感染,養起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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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沈青硯嫌朝廷官場太寂寞了,找了個排憂解難、舒緩情緒的紅顏。
可惜眼下這個時候,沈青硯的此把柄還不合時宜舉報。
此時正是沈青硯在朝堂上意氣風發的時候,也是皇帝與太子最信任他的時候,一旦他被舉報在外嬌養外室,頂多毀了他的姻親,很快此事便會被他背後的勢力掩蓋過去,不了了之。
他得找個最好的時機--在沈青硯最落寞最失意的時候,給他一拳重擊。
茶水入口,清香涼醒,趙軻眼眸逐漸恢複清明,他喊來手下,吩咐道:“去查一查,在沈青硯名下的私宅住的女子是誰,什麽身份背景。”
“屬下遵命!”
早晨落鳴居。
柳月推開東廂房門,撥起床帳,柔聲喊道:“姑娘醒醒!該起來學書了!”
迷迷糊糊間,霍景舒緊閉着雙眼,習慣性的伸手往旁邊一模,果然冷冰冰。沈青硯早就走了。
她不耐問道:“什麽學書?不學,我要睡覺!”
柳月解釋,“公子替您去請的教書先生一大早便來落鳴居了。如今她已在院子裏等候姑娘,姑娘快起身去上課吧,莫要讓先生等太久了!”
霍景舒:“......知道了。”
她被柳月從床榻上拉起,如工具人一般被柳月伺候着穿衣打扮、幹飯,然後到書房準備些上課用的紙筆墨。
霍景舒默默在心裏吐槽:在現代要上學讀書就算了,為什麽都來到古代了,自己還得讀書學習啊!
東院院子雅庭內,霍景舒盤腿而坐,呆呆的望向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一身素色的男兒裝,頭發皆盤起,雖相貌清秀,一眼便能看出是女子,但她整個人看起來氣質不凡,渾身透露出讀書人的古典之氣,頗有教書先生的趕腳。
霍景舒眉頭一挑:哦豁,原來教書先生是女子啊!
女性的教書先生在這個朝代應該是鮮少有的,可為毛沈青硯不請男子呢?
這是在保護她的名聲,還是防着自己紅杏出牆?
霍景舒翻開書籍,在教書先生的教學點撥下,她一點就通了,漸漸領會了這個朝代的字體構造的規律。
加上她本身有現代簡體字的認知基礎,學起這些繁繁繁體字瞬間如同開啓了兩倍速。
教書先生望着霍景舒,被震驚到啞口無言,不出兩個時辰她竟然能認出許多字了!
她狐疑道:“你真的不認字?”
起初,她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心裏是十分苦惱與不屑的。
私塾居然讓如此優秀的她,外出到別人住宅去教一個黃毛丫頭識字?她一口回絕,堅決不去,她還是有底線的好嗎!
誰知對方派人來下定,給了她一沓銀票。
望着那幾張無比誘人的銀票,她默默伸出了手,将銀票收入囊中,“我去!”底線什麽的不存在的,誰會跟銀票過不去呢?
當她一大早來到落鳴居的時候,望着那偌大奢華的屋宅,她咽了幾下口水。那黃毛丫頭究竟是啥尊貴的身份啊?
她被嬷嬷一路領着來到東院,環顧了屋宅四周走走停停的丫鬟小厮與看管甚嚴的護衛,她在心底裏有了猜測:這黃毛丫頭莫不是什麽達官貴人藏在外頭、見不得光的外室吧!
她還是很聰明的,首先排除千金小姐,若那黃毛丫頭是千金,那也不會到現在十六的年紀了還不識字吧。
所以,這黃毛丫頭應該個是以色待人、禍水的紅塵女子。
誰知,那黃毛丫頭竟讓她硬生生等了半個時辰,才出來見自己。
可當她一瞧見那女子時就愣住了,那五官明豔的樣貌與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确實有以色待人的資本。
在她給霍景舒教書之時,又當她瞧見霍景舒如此認真讀書識字,她不禁心虛。
她是不是誤會人家了,黃毛丫頭明明很努力學書,一點都沒有被慣寵過度的跋扈嚣張與矯揉造作。
她不禁認為,霍景舒或許與自己一樣也是可憐人。
為了生存不得不委身于人,她是給人做外室,自己是給人教書,做的事不一樣罷了。
霍景舒摸不着頭腦,回答,“對啊,這是我第一次學認字。”現在她是古代人,現代的記憶不算。
教書先生對霍景舒讀書的朗朗之聲認同的點點頭,看向她眼含異樣的光芒,“不錯,你學得很快。”
如此一來,教書先生對她的學習能力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清晨皇宮,沈青硯下朝後便由公公帶領,前往金宸殿與聖上議事。
他緩緩走進殿內,對前方行了個禮,“微臣參見陛下。”
皇帝坐于主位之上,抿了一口茶,望向來人眼神嚴肅,“免禮。葉輝之死調查得如何?”
沈青硯拱了拱手,“啓禀陛下,微臣經調查發現,直接害死葉大人的毒藥是一種由莫生花研制而成的藥物。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一喝下不出三秒鐘便氣絕而亡。”
“微臣由毒藥入手,查到了這幾年內在顯都黑市購買過此毒藥的人,并确定了幾位疑犯。微臣派人抓捕疑犯,最後順利确定了殺害葉大人的兇手正是禮部正八品官員——葛棋。”
“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正八品禮部官員竟敢謀害朝堂重臣!”皇帝怒氣沖天,拍桌聲響亮無比,無人敢上前。
皇帝身邊的公公連忙狗腿,“陛下息怒啊!注意龍體!”
沈青硯頓了頓,确實,這幾年陛下的龍體似乎大不如從前了,壓在太子殿下肩上的重任越來越多。
他從懷裏取出了葛棋的信與其他的證據,上前一并遞給聖上,又言:“這是葛棋與其團夥來往的信件與微臣搜集整理整個案件的證據,請陛下細看。”
皇帝接過,眼睛微微眯起,仔細默讀。
半響,皇帝眼眸浮現出遲遲難消的不可置信,他搖搖頭,感嘆:“怎會如此!”
他擡眸望向沈青硯,口中皆是苦澀,問道:“青硯,對于葛棋信中的‘老大’,你可知多少?”
沈青硯默默搖搖頭,“微臣對其所知甚少。葉大人是陛下的細作,陛下派他加入此陣營,目的正是調查此陣營幕後之人都有誰。”
“而葉大人加入此陣營半年來都未接觸到幕後之人,也就是信中‘老大’,微臣只是調查此事半個月,更不可能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
“朕真的太失望了!顯朝朝廷官員竟然拉幫結派之風如此嚴重!”
皇帝低垂着盡是火苗的眼眸,轉動了幾下手中的扳指,開口解釋,“朕是在半年前經由葉輝與朕暗自舉報才得知,原來朝廷中有了一個逐漸壯大、官員暗中勾結而成的黨派!”
“葉輝是發現者,也是他毛遂自薦,暗中潛伏在對方黨派半年之久,為朕調查到了許多關于這個黨派的秘密。”
皇帝看向沈青硯,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也該讓一些忠于朝廷的重臣知道了,如此也方便他們竭盡所能,暗中調查。
他緩緩吐出壓在心底的積怒,“青硯,其實這個黨派的最終目的是謀權篡位。”
定是心中有過一些猜測,但聽到聖上如此确定的交代,沈青硯還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竟然真是謀權篡位!
如此一來,往後的日子,聖上與太子殿下皆會受到此黨派滋生禍事的困擾。
徹底毀壞此黨派,還需從長計議。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嗓音低沉,“青硯,對于信中‘老大’,你可有懷疑之人?”
話間,他定定的望向沈青硯,一眨不眨,似是在想許多事情。
沈青硯連忙做了個禮,弓着身,“陛下若真要微臣說出心中所想之人,還請陛下莫要怪罪微臣!微臣心中所猜測之人是陛下較為親近之人。”